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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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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彻自己去换上了朝服,并未顾得上喝什么驱寒药汤便举步出了书房前去正殿早朝,虽然不知为何无缘无故做起了那样的梦,但醒了也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沿着走廊昂首阔步走着,又一次自问道,自己到底是有多无用?
为什么还要对那样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她从来到自己身边,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都是百般筹谋着自己的目的,枉他聪明一世,却被这样一个人骗得魂牵梦萦。
明知道她已经另嫁他人,却还是该死的忘不了,放不下。
皇极殿群臣见圣驾来临,齐齐伏跪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候彻举步进殿,在一殿朝臣的跪拜中走向高处的龙椅,拂袖转身落坐,一双幽黑的眸子锋锐如刀地扫向满殿朝臣,依然还是那个睿智无双的王朝天子。
南唐金陵,比之盛京更大的狂风暴雨还在继续。
凤婧衣一语不发地坐在客栈的堂里,捧着茶杯的手不住地发着颤,等了半晌还是不见况青等人回来,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望着外面的大雨,扶着桌子起身,却又摇摇欲坠地险些倒了下去。
“主子!”沁芳一把扶住,惊声唤道。
凤婧衣扶着她道,“走吧,我们也跟着找人吧。”
这么大的雨,她能在这里避着雨,她的孩子说不定还在淋雨受寒,她不能一直在这里这样等着。
也许他们就在不远,也许她出去多走几步,多找一段就能把他们找出来的。
“主子,况青他们一定能打听到消息回来的。”沁芳扶着她安抚着。
她当然理解她此刻寻子的急切心情,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让她害怕,连路都走不了几步,下这么大的雨又受了寒,将来指不定得落下什么病来。
普天之下,有哪个女子刚生下却要受她这样的苦。
可是,现在整个南唐除了她自己出面,谁又能帮她从凤景手里把孩子找回来,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下那两个孩子,她又还能相信什么人?
“走吧,走!”凤婧衣心中焦急,一刻也等不下去,扶着她踉踉跄跄地便朝客栈外走。
只是,整个人头重脚轻,若不是有人搀扶着,根本站都有些站不稳。
沁芳劝不住她,只得扶着她往外走,还未走到客栈门口,况青便带着人回来了,连着那个奶娘也一并给抓过来了。
“太子妃,人带回来了。”况青道。
虽然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南唐皇帝为何会把孩子送出宫去,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只怕那两个孩子并不是太子殿下的亲生骨肉,所以他才会那样做。
从孩子出生算算时间,想来应该是南唐长公主在大夏的时候怀上的,岂不就是大夏皇帝夏侯彻的孩子,难怪南唐皇帝要把孩子给送出宫去。
说起来,这个时候作为北汉臣子,他并不应该帮忙找这个孩子。
可是,太子殿下临行之前又一再交待要保护好太子妃安全,今天这大风大雨的,他若不帮忙,太子妃势必自己把这金陵一家一户的找下去,刚刚生产完淋上一天雨,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所以,还是暂且先帮忙找着,一切等明后天太子殿下到了,看他自己怎么定夺。
“人在这里呢,在李家那边打听好了,我们直接找了过去,她们一家正准备离开,还好赶得快截下来了,还有另一个派人去找了,不过人已经跑了。”况青说着,将奶娘揪着进了门。
奶娘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却始终硬着嘴不肯说话。
“快说,你们把孩子怎么样了?”沁芳气愤地喝道。
“长公主殿下,我们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办事,这不关我们的事。”奶娘垂着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她。
她在金陵城住了这么些年,当年长公主夺权清除乱党之时的杀伐决断,金陵城都是知道的,一抬手斩了数十个人,刑台都血流成河,此事金陵城的许多人都历历在目。
可是,这一次找上他们的又是皇帝,她们也不敢不从。
凤婧衣气得发抖,扶着沁芳的手摇摇晃晃走近,抬眼望了望客栈门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孩子的男人,开口的声音喑哑却冷冽慑人,“你也是有孩子的母亲,如果我的孩子找不回来,你这辈子也休想再看到你的孩子一眼,你自己掂量掂量。”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奶娘一听,哭着直磕头求饶道,“皇上让我们把孩子带出宫,送出金陵城,原是要一起交给人伢子带出去的,不过那个先出生的孩子娘胎里不足,抱出宫就开始发烧了……”
凤婧衣瞬间泪如雨下,弯腰一把揪出她的衣衫,嘶哑着声音逼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说,你把他放哪里了?”
“雨太大了,我不敢再带回来,就放到了城外的普渡观音庙里了……”奶娘缩着脖子,低声说道。
“还有呢,还有一个呢?”凤婧衣泣声追问道。
奶娘抬眼望了她一眼,惊恐地打了个寒颤,支支吾吾地回道,“另一个我和陈娘一起抱过去的,那一个……那一个让人伢子带出金陵了,当时那里还有些一些别人卖过去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大约……大约是要带到别地方卖给别人的……”
“你们……”凤婧衣怒火攻心,脚下一软便险些倒了下去。
“他们往哪里去了,还不说实话?”沁芳扶住她,朝奶娘喝道。
奶娘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凤婧衣,坦白说道,“都是些跑江湖的,没个定向,自是五湖四海什么地方都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凤婧衣吸了吸气,扶着沁芳便朝外走,“观音庙,快去观音庙……”
她就怕熙熙生下来那般瘦弱会多病,却不想一转眼就让们遭了这样的罪。
“这么大的雨天,那伙人应该还没走远,快去追……”凤婧衣望向沁芳,说道。
沁芳知道,这个时候她是要她去找瑞儿,这个时候她谁也不敢信,能相信能指望的只有她了。
再者,这个孩子也得有认得的人去,才找得回来。
“放心吧,奴婢会找回来的。”沁芳说着。
凤婧衣点了点头,咬牙松开她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歇脚的客栈,也顾不上等宫人抬轿过去,看到几匹拴在旁边马厩里的马,解了缰绳便准备上马。
可是,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试了几次才勉强爬上了马背。
沁芳刚带上人出来,看着她上了马惊声叫道,“主子,主子,你现在不能骑马。”
凤婧衣哪还顾得这些,一拉缰绳掉转马头,很快便消失在了大雨中。
沁芳扭头朝着边上的宫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几个人追上去,几个人找些干净的衣物一起带过去,叫上大夫一块儿过去。”
“是,是。”宫人应了声,连忙跑进雨里往城外去。
沁芳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朝况青道,“况将军,有劳了,我们快走吧。”
凤婧衣快马出城,一路上几次都险些把自己给摔下马去,出了城到观音庙一拉住缰绳,她整个人被扬起前蹄的马儿掀下了马背摔在泥地里。
她抬头看着遥遥在望的观音庙赶紧爬了起来,并不长的一段石阶路,她却费尽了力气才爬上去,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泪水一下便涌出眼眶。
“熙熙?熙熙?”她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庙里,终于在草堆里找到了哭泣的孩子。
因着前年的一场大火,这一座普渡观音庙就成了残垣断壁,放孩子的地方勉强能遮点雨,可是包裹着他的襁褓却早已经湿透了。
她手忙脚乱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斗蓬,这件斗蓬外层缝了防水的薄油布,所以里面还是干的,解了他身上的湿襁褓,将他放在了上面用干着的地方将他包裹好,低头吻了吻他有些发热的小脸。
“对不起,对不起,是娘来晚了,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们……”
凤婧衣抱着孩子坐在仅能遮雨的地方,却实在没有力气包着他再下去了,只能静待着宫人赶过来帮忙。
可是,这样的等待真的太漫长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传来人声,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还是力气再起身了。
然而,最先冲进庙内的不是赶来的宫人,却是自北汉赶来的萧昱,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抱着孩子颤抖地蜷缩在墙角的人。
“阿婧?”
他刚刚赶到金陵,却看到一群宫人在大雨里,仔细看才知是飞凤阁里的,询问之下才知她来了这里。
凤婧衣怔怔地望着进来的人,反射性地搂紧了怀中的孩子,连凤景都要害他们,他会容得下他们吗?
萧昱迅速解下身上的大氅罩在她们身上,道,“阿婧,我们先回宫,你和孩子都生病了,要赶紧看太医。”
凤婧衣惊恐地摇头,“不能回宫,不能回宫,有人要我的孩子,不能回去……”
萧昱眼中瞬间现出泪光,伸手抚了抚她脸的湿发,道,“那我们先去附近的别苑,你先住在那里,我去给你找另一个孩子。”
凤婧衣泪眼朦胧地望着蹲在面前的人,苍白的唇颤抖出声,“我……我还能相信你吗?”
她的亲弟弟凤景都成了那个样子,这个人……她还能信吗?
萧昱目光一震,她在怕他。
她的阿婧,在害怕他,害怕他会害她的孩子。
“不为别的,起码我不想你在我身边,还要痛苦难过。”萧昱伸手握住她冰凉刺骨的手,认真说道。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娶了她。
他想让她在他身边幸福,不是想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一寸相思一寸殇19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她抱着孩子一直不停的哆嗦颤抖。
萧昱看着揪心不已,想着若是自己能早一点赶过来,也许她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了恐惧和害怕,这么些年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什么样的困境,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害怕。
宫人带着干的衣服随后赶了过来,看到她已经找到了孩子都长长松了口气,“长公主殿下,衣服……”
凤婧衣望着她们拿过来的干衣服,放下了抱着的孩子,拿干净的襁褓给他穿戴好,然后又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根本不让任何人经手砝。
萧昱侧头问了问,“马车过来了没有?”
有人到外面看了看,急急跑了回来回道,“已经过来了。”
“阿婧,把孩子交给宫人照看,我送你去别苑,再待在这里你会生病的。”萧昱温声劝道遒。
凤婧衣望了望他,却还是不肯把孩子交给别人。
昨日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险些永远失去了他们,她哪里还敢再放手交给别人。
萧昱眼眶微红,一把拉过边上的宫人,道“孩子让她抱着,就走在你前面,出了庙上了马车就交给你。”
凤婧衣想了想,小心地将孩子递给了宫人,“小心点,别让他再淋着了。”
“是。”宫人低声回道,抱起孩子站起身,边上便有人打了伞。
萧昱伸手扶着她起来,可是一路强忍赶过来,爬到这观音庙里,她已经精皮力竭,哪还有再站起来的力气。
一连试了几次,还未站起身,又腿软地坐在了草堆里。
萧昱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朝边上抱着孩子的宫人道,“走吧。”
宫人抱着孩子走在前面,他抱着她走在后面,下了庙外的石阶路,马车已经停在了下面,他将她放进了马车里,随即抱过了孩子跟着进了马车。
侍卫立即赶着马车,前往金陵城外的别苑赶路。
萧昱将孩子放到她边上,抬头看着她苍白狼狈的样子,道,“我们先去别苑,请了大夫过来,已经派人回宫去把太医和要用的东西都搬过来,不想回去就先住在别苑吧。”
凤婧衣静静看着孩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
“阿婧,你先休息吧,孩子我会让人好好照顾的。”萧昱拉住她冰凉的手说道。
凤婧衣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孩子,虽然疲惫无力得恨不得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睡,她的孩子只有她自己看着才放心。
瑞瑞还没有消息,她怎么敢睡。
她只恨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没有那力气再去追他了,只希望沁芳和况青能赶得及追到他。
萧昱劝不下她,只得几番催促赶车的侍卫快些,马车停到了别苑外,他把孩子抱着递给了宫人,这才将她给抱下马车,快步进了别苑暖阁。
宫人伺候她换衣服,孩子始终都让人抱着在她身边,一刻都不敢离开她的视线。
虽然还不到生炭火取暖的时节,萧昱还是让别苑的人生了火放进暖阁,好让她能觉得暖和些。
孩子发烧难受,回来便不怎么哭了,凤婧衣也顾不上让大夫给自己诊脉,自己抱着孩子等着大夫的诊断结果。
几名大夫还一身湿淋淋的,依次诊了脉商量了一番,一人面色为难地过来说道,“孩子是着了风寒,加上原本娘胎里就不足,若是精心照养着倒也能养大,只是定然是体弱多病的,可……可这一出生着了风寒病了,孩子太小好多药都不能给他用,所以……怕是不好治。”
“什么叫不好治?”凤婧衣惊地抬眼望向说话的人。
那人叹了叹气,道,“孩子刚出生太小,加之他本就比一般孩子要体质孱弱,诊治用药都不容易,稍有差池都会伤了孩子性命。”
他们行医多年,何曾治过这么小的孩子。
这些人虽还未透露身份,可这里是皇家别苑,这些人的身份又岂会简单,这孩子凭他们的本事根本治不好,再一个不慎出了差错,只怕还会丢了小命。
凤婧衣闻言愣了愣,低头望了望因为发烧而睡着的孩子,喃喃道,“淳于越,我去找淳于越。”
别人治不好,他一定能治好的,他一定有办法治好的。
可是,刚从榻上一站起身,脚上便一阵无力,险些连着孩子一块儿摔倒在地,好在萧昱眼疾手快扶住了。
“先别急,宫里的太医一会儿就过来了,让他们先看着,这么大的雨也不能带着孩子赶路,我让人去一趟青城山,淳于越应该在那附近的,让人把他请过来。”
凤婧衣惶恐而无助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他的话。
瑞瑞音讯全无,熙熙又病重在身,她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保护她的两个孩子。
萧昱正说着,宫人带着急急从宫里接过来的太医进来,道,“长公主,太子殿下,太医们到了。”
几名太医上前给孩子诊了脉,探了探孩子的体温道,“长公主先把孩子放下来,我们再仔细看看。”
凤婧衣这才把孩子放到了榻上,萧昱扶着到她到了边上坐下,道,“让太医们先看,你面色也不好,先让太医诊脉看看。”
她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瞧着被几名太医围着的熙熙,就连萧昱拉着她的手让太医诊脉,也都毫无所觉。
两名太医给她诊了脉,面色有些沉重。
“她怎么样?”萧昱紧张地问道。
“月子里就不能吹风受寒的,长公主本就因难产,身子比一般人生产完还要虚弱,还没等恢复过来又就出来淋雨奔波,以后再怎么调养也难免会落下不少毛病,这半年务必得静心休养,切莫再劳累奔波了,否则这身体就真的是垮了。”太医叹息道。
凤婧衣只顾着看着孩子那边,并没有去听这边的话,萧昱听了望了望她,不由心疼地皱了皱眉。
过了半晌,给熙熙诊治的太医们商议之后,过来回道,“这孩子的身体状况实在棘手,我们只能尽力诊治,只是孩子的体质孱弱,以后还得有医术高明的人照看专门调养,若是一年内照料得好了,以后只要不是大伤大病倒也没什么大碍。”
好在萧昱之前从北汉带来的两名太医,都是在宫里侍奉多年,以往尽伺候些龙子凤孙,对诊治孩子的病,也比一般大夫要有分寸些。
“你们好生先治好了孩子的风寒之症,其它的就不必操心了。”萧昱道。
这孩子,到底还是要请淳于越帮忙了。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去把另一个孩子找回来才是,否则她是一刻也难以安心的。
如今,听了太医对他们母子的诊断倒也放心几分了。
“你们几个,出来一下。”他扫了一眼先前留在飞凤阁诊治的几名太医道。
几人相互望了望,向凤婧衣跪了安出去到了偏厅。
萧昱眸光冷锐地一一望了望几个人,声音沉冷慑人,“先前你们确定说是孩子是在两三天之后出生的,为什么闹成现在这样?”
就是因为知道会是在过两天才生,所以他才想着提前赶过来的,哪知道来了这里已经天翻地覆了。
几人跪了下去,却谁也没敢出声说话。
“说!”萧昱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几人一个寒颤。
“这个……”几个侧头,相互望了望,却还是不肯说。
“既然不愿实话实说,想必亲卫营的刑讯,你们才肯招?”萧昱厉声喝道。
“这个,长公主前两日开始夜里就开始肚子疼,我们诊断出好似是吃过了催生的药,可是药都是我们开的,也都是沁芳姑娘煎好了送到长公主手里的,只是那药量也不大,我们寻思着是不是我们的药错了……”
“不,那两天皇上一直在飞凤阁,药都是他拿了给长公主的……”另一人说道。
孩子是他带着人带走的,所以在药里动手脚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了。
萧昱拧眉,叹了叹气道,“你们下去吧,好生照料着长公主和孩子,若有差池回来唯你们是问。”
宫人说孩子是凤景带出宫的,想必在药里加了催生药的也是他。
阿婧生产完无力阻止,他又不在金陵,还能有什么人能拦住他去,如今他确实也达到目的了,可是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这样才真的是伤了她的心。
即便现在他不说,太医们不说,想必她自己也猜测出几分了。
这世上任何伤害这两个孩子,她会恨,可是偏偏是她的亲弟弟做出这样的事。
然而,她对这两个孩子的预感,也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这样的深爱着这两个孩子,再经历这样的事,但凡夏候彻知道了一点关于孩子身世的风声来找他们,她又会怎么样,他不敢去细想。
他独自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暖阁,凤婧衣正在给孩子喂太医调制的药汤,他等到她喂完了放下孩子,才走近前去。
“阿婧。”他抚了抚她的脸,说道,“答应我,在这里好好和孩子养病,那个孩子我去给你找回来。”
凤婧衣望着他,眼中泛起泪光,“真的……真的会找回来吗?”
萧昱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的,何时食言过。”
他说罢,起身嘱咐了宫人和太医好生照看他们母子,披上斗蓬便冒雨离开了别苑。
熙熙烧了一夜才退下去,凤婧衣守了一夜没敢睡,任凭伺候的宫人怎么劝也是无用,眼底血丝遍布甚是吓人。
天亮的时候,孩子醒了没怎么哭闹,她将他放在床里侧,一手搂着才合上眼睡了一会儿。
可是,一觉睡到下午,外面的雨停了,孩子却又开始发烧了。
于是,她就真的眼都不敢合了,交给宫人照看又怎么都不放心,只得自己强打着精神照顾着才安心。
半夜的时候,宫人过来敲门道,“长公主,沁芳姑姑回来了?”
凤婧衣闻言,心想是不是瑞瑞已经找回来了,一把掀开帐子便欲下床。
沁芳还不等她起来,便已经自己推门进来了,见她要下床快步到了床边,“主子!”
“瑞瑞呢?瑞瑞在哪儿?”凤婧衣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追问道。
沁芳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垂着头哽咽道,“我们去晚了一步,他们上船走了水路,南方运河江流通达,会去往哪里我们一时间真的无从找起……
“你是说……瑞瑞找不回来了?”凤婧衣眼中的泪摇摇欲坠,声音嘶哑而颤抖。
“不会,主子你别担心,太子殿下已经带着人上船去追人伢子坐的那艘船了,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他只是不放心你,才让我先回来照顾你和孩子。”沁芳连忙说道。
她现在肯定谁也不放心,可是自己都有病在身,又怎么能好好照顾孩子,鸿宣太子才让人将她先送了回来,嘱咐她照顾他们母子,自己带着人去找另一个孩子了。
“不行,我不能这样等,不能这样等……”时间越久,找回的机会就越小,她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沁芳哭着拦下要下床寻人的她,劝道,“主子,现在熙少爷还病着,你自己这副样子怎么能再出去,便是你能拼了命自己找到他,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凤婧衣恨恨地咬唇,痛恨此刻这么无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已经让人通知墨姑娘了,她也会尽快赶到一起帮忙找,一定能把孩子找回来的。”沁芳安慰道。
“你回来了,谁认得瑞瑞,怎么找他?”凤婧衣陡然想到,惊声问道。
“太子殿下看到过熙少爷,双生子本就长得像,熙少爷和瑞少爷背上都有胎记,我已经告诉过太子殿下,所以一定能找到的。”沁芳道。
凤婧衣手紧张地攥着拳头,可是目光依旧还是惊惶和不安。
沁芳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扶着她躺下道,“主子,你先休息,孩子我给你看到天亮,天亮了你再看着,奴婢再去休息,咱们换着来。”
凤婧衣望了望她,思量之下还是将孩子抱到了外侧,让她能在床边看着。
“如果再烧得厉害了,叫醒我再叫太医过来”
她需要休息,她需要尽快休养过来,才能自己去找孩子。
“奴婢知道了。”沁芳搬了凳子坐在床边,虽然她也是两天没有合眼疲惫不堪,可比起床上这个人这两天经受的,就太不值一提了。
熙熙的病情反反复复大半个月才渐渐好转一些,萧昱和墨嫣虽来过信,却还是没有孩子的消息,凤婧衣一天比一天焦虑难安。
甚至一连好几个夜里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梦中全是瑞瑞遭遇了种种不测的画面,原本之前怀胎之时养胖了几分,半个月功夫又清瘦得吓人了,奶水就更是不足,孩子只能由找来的奶娘喂着。
直到孩子满月的那天,萧昱和墨嫣派人送来消息,说孩子已经找到了,正带着回金陵来,她整个人才真正松了口气,可又唯恐那消息是假的,一天拿着送回来的信看无数遍确认才放心。
☆、一寸相思一寸殇20
按脚程推算,他们要三天才能回到金陵。
从接到消息之后,凤婧衣每天一大早就会在别苑外面等着,虽然知道不是今天回来,可是她总忍不住想出来看看,想着也许他们会走得快,也许会早一点回来。
可是从天亮等到了天黑,终究是没有等到。
第二天,天一亮她又早早起来了,沁芳看着她有些陷下去的眼窝,不由心疼地劝道,“主子,明天应该就回来了,今天你就别去外面等着了,这几日风挺大的。”
“没事,已经出了月子了,我会穿着斗蓬着。”凤婧衣说着,望了望窗边摇篮里还熟睡的熙熙,说道,“孩子你帮我照看一下。砝”
说罢,又去了别苑外面等着,终究一天下来还是没有等到人。
沁芳知她真的是太过担心才会如此,几番相劝也没劝住她,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宫人小心伺候着,给他准备的衣服也都是暖和的,到了用膳用药的时辰让人做好给她送到外面。
天黑的时候,凤婧衣从外面回来了逦。
“奶娘刚喂过孩子,这会儿已经睡了。”沁芳给她解下斗蓬,笑着说道。
“嗯,好。”凤婧衣点了点头道。
“奴婢让厨房备好了午膳,你用点儿,明天他们就回来了。”沁芳说道。
凤婧衣蹲在摇篮边上,看着熟睡的孩子,淡淡应了应声,“好。”
沁芳连忙出去让人送了晚膳进来,凤婧衣这才从摇篮边上起身去用膳。
“主子往后得照顾熙少爷和瑞少爷两个,总得先把自己得身子骨养好了,才有精力照看他们不是。”沁芳说着,给她盛好了饭。
凤婧衣一想到明日瑞瑞也能回来了,心情不由开朗了几分,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嗯,你说得对。”
熙熙较安静,不怎么吵闹,瑞儿那个大嗓门儿的,肯定不是省油的灯,在她肚子里不肯消停的。
最近一直饭量不怎么样,今天夜里破天荒地多吃了一碗。
用了晚膳,她小心将睡熟的孩子抱上了床,轻声说道,“你今天也看了他一天了,早点去休息吧。”
“奴婢不累,主子你今天也一天没合眼呢,你先休息吧。”沁芳微笑道。
“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儿,这么多天你也跟着没少受罪,早些休息去。”凤婧衣说着,自己宽衣上了床,侧身躺在了孩子边上。
虽然白天在外面站了一天,不过一想到明天他们会把瑞瑞带回来,又一刻也睡不着了。
他会不会也病了,会不会饿瘦了,会不会带走他的人没有好好照顾他……
一连串的担心冒上心头,终是一夜难以入眠。
一早天刚刚亮,沁芳还没有过来,熙熙大概是饿醒了,她自己抱着去找了奶娘,等着她将孩子喂饱了才抱回房里摇篮。
“乖乖的睡觉,娘亲去给你接弟弟回来。”
沁芳让人送了早膳过来,凤婧衣简单用了些便迫不及待地出门等着了。
一连等了三个多时辰,隐约听到有马蹄声过来。
“是他们,是他们回来了。”她听得清楚了几分,便欣喜若狂地朝着官道的方向跑去,果真看到萧昱一行人快马过来了。
萧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缰绳勒马停下,翻身下了马将孩子抱到她跟前道,“小家伙路上找地方喂跑了,在马上颠得睡着了。”
凤婧衣将孩子接过去抱着,低头脸挨着他的小脸蹭了蹭,哽咽地喃喃唤道,“瑞瑞,瑞瑞……”
小家伙张着嘴打了个呵欠,眼都没睁又继续睡去了。
“好了,先进去吧,这里风大。”萧昱扶着她道。
凤婧衣含泪点了点头,侧头望着他,“萧昱……”
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对他说,她很清楚他要的不会是她的感谢。
“都说了让沁芳她们好生照顾,怎么又清瘦了这么多。”萧昱拧着眉道。
一行人进了别苑,凤婧衣直接将孩子抱进了暖阁,小心放在熟睡的熙熙边上,看着两个小家伙周全了,一颗心也终于安定下来。
“孩子还好吗?”萧昱站在摇篮的另一边望着熟睡的熙熙问道。
“风寒已经大好了。”凤婧衣说着,抬头望了望他,可对上他疲惫不堪的面色不由心生歉疚。
他马不停蹄赶来金陵,又跟着去找孩子找了一个月,眼中满是血丝,也不知是多久没合眼睡过一觉了。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看看?”
萧昱勾唇笑了笑,道,“没什么……咳咳……”话没说完,便以扭过头以拳抵着唇一阵咳嗽。
凤婧衣起身过来扶着他到榻上坐下,倒了杯热茶放到小几上,道,“你先喝口水,我去叫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萧昱一把拉住她在自己腿上坐下,敛目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叹了叹气道,“不用叫大夫,让我这样待一会儿就好。”
凤婧衣抿了抿唇,道,“……你在发烧。”
那天下那么大雨赶路来金陵,这些日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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