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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妃弃夫有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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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拜礼成,尹非烟接过玉印时,有人见尹非烟的琉璃美眸闪过一线灵动的流光。
那大红嫁衣的衣袖便忽然被风拂起,后无端传来公鸡痛楚的啼叫,且还突然跳下了小太监的手,一通满堂乱飞。
旁人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俞锦离、秦溯和尹非凡却是看清了,只见在尹非烟大红的衣袖下隐约可见鸡毛几根。
公鸡飞过之处,可说是满目苍夷。
不少人被鸡爪挠得不是歪了乌纱帽,便是乱了发髻,但又不敢去抓,就怕抓伤了它,此时这只鸡代表的可是太子呀。
不得已,殿上的带刀侍卫只能上去抓鸡,可那只鸡却穿梭在百官脚下过,让侍卫们一通乱扑又扑到了不少朝臣,顿时殿上又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在那一殿的狼狈中,唯有四人袖手旁观之处之事外。
其中尹非烟在咯咯的笑得开怀,还不时的指挥着众人抓鸡。
而尹非凡则有些让尹非烟莫名不解的心虚站在她身后,似是在保护她,但也只有他知道,他是在逃避她的目光。
俞锦离则冷眼而观,秦溯则一脸的似笑非笑,闭目养神一派悠然,让尹非烟不禁想撕了他那张脸。
就在此时,侍卫终于将公鸡围堵在一角落令其不可再跑了,而尹非烟也顿时计上心来。
就在侍卫纵身飞扑欲一举抓住那只鸡时,尹非烟突然大叫一声,让侍卫们一惊飞身在半空不可控的扑了个狗狗吃那个啥玩意。
当众人皆不解的望向她时,便见她一脸义愤填膺的提着衣裙大声训斥侍卫的不是而来。
“你们怎么可以这般冒犯太子殿下。”
众人也只觉一阵红缭乱在眼中,那只鸡就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她怀来。
后又见她一阵嘘寒问暖对那只鸡,“殿下,可受伤?有没那里痛,非烟给你呼呼哦,别怕哦,他们不会再这么对你的,因为我会保护你的哦。”
众人又傻眼了,后又见她跟宝贝似的举着那鸡,往来处走。
就在众人不可见之处,尹非烟用力一压鸡肚子,啵的一声从鸡屁屁上迸出一坨东西,啪嗒的一声喷在一张闭目养神的俊脸上。
顿时嘈杂骚动的大殿之上陷入一阵惊愕的静寂中。
秦溯如似被人点穴般定在了原地,那丝似笑非笑是否还在,没人注意了,只见一团令人做呕的绿白粘稠缓缓从他脸上流下,差点便流入了他口中,幸好他手快抹去了,但因此也让他身边的俞锦离不禁离了他两步。
而尹非烟不待秦溯发作,便先声夺人的教训起那只鸡,“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要便便也得到茅房去呀,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方便呢?”
顿时窃笑闷闷而起,秦溯的脸时绿时白,跟那坨粘稠之物一般颜色了。
也不过是无意间的一瞥,尹非烟发现金銮宝座上的老人那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眸中现了一丝清明的赞赏。
尹非烟不由得一怔,欲再凝眸看清时,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原先的浑浊与空洞,令她有那么一瞬以为方才所见是错觉。
尹非烟不作声色的敛下所有疑惑,继续和那只鸡说话道,“好了殿下,我们去洞房花烛吧,不过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个男人出现在我们新房,让你跟我前夫一般难堪的。”
说完,百官皆一脸的原来离王是被绿云罩顶才休的妻,又都不敢看向俞锦离,但不用看也可知他脸色是何等的不佳。
第七章 三嫁之太子鄞璟瑜
偌大的东宫,除了几盏高挂于宫檐下的灯笼是红的,便再难觅一丝红来。
推开宫门,内更是被一团幽暗所充斥,清冷得没有丝毫的人气。
而那幽暗又让深沉的宫殿显了诡异死寂,如似无数鬼魅聚集的鬼域。
一阵阴冷的风夹杂着令人悚然的低呜声拂面而来,让殿檐下的灯笼几盏剧烈的摇摆,顿时让那团幽暗无端生出无数的触手来,张牙舞爪,517Ζ令随尹非烟一同来的宫女们不由得惊恐的尖叫而起,那本在前打着灯笼的小太监更是踌躇着不敢往前了。
尹非烟看了眼他们,一手拎着只鸡,大步走在了前。
每一步的稳健驱散了这座宫殿内诡异的静谧,令宫殿回荡出阵阵轰然的回音来。
此时一看似比较镇静的女官上前道,“太子妃娘娘,这公鸡……。”
“住口,”尹非烟懒懒道,再将手中的鸡一把拎高,“这可是太子殿下,什么公鸡,无礼。”
“是,是奴婢的错。”女官不由得暗中抹了一把汗,“可您是否该松松手了?这……太……太子……殿下它……哦奴婢又错了,不是它,是他,似乎有点累了。”她为这鸡求情,因实在是觉得那只鸡挺可怜的。
“不是你说的吗?这样可是寓意非烟和太子殿下携手白头的之意,故而不可松手。”尹非烟煞有其事道。
女官不由得再抹汗水一把,是她说的没错,可这携手好歹也该拎鸡的翅膀吧,这位太子妃倒好直接抓鸡脖子,这鸡刚才还能扑腾几下呢,现在只剩翻白眼的劲了。
九曲十八弯的连廊尽头,在那一池婷婷白荷之后,终见灯火通明处了,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柳翠和花红两人早已换上了宫女的襦裙,头扎两发髻恭敬的守在殿门外。
尹非烟方要唤她们,却见她们无端的面红耳,神情甚是别扭,随手将鸡塞给了旁人,大步上前。
可不待走近,尹非烟便明白发生何事了,轻声自言道,“这好,省了我去诱拐无辜少女来跟你嘿咻。”
一丝狡黠的笑在夜色朦胧的掩饰下,噙在了她红唇上,后又见她一把夺回那只公鸡,蹑手蹑脚的步入东宫正殿。
烛火柔柔,在凉意甚浓的夜风吹拂下,不断摇曳出暧昧的光影,让殿内的大红不再显喜庆来,尽透着最为原始的色*欲。
香炉袅袅,但熏香之烟已染上了靡欲的浓重,令那香气蓦然化作无数诱惑的手,诱引着凡人堕落入难以自拔的情*欲深渊。
夜风阵阵,本无声将秋的凉意轻送,却在无意中送来了急促的如野兽般的喘息,还有放荡的低吟声。
红罗帐轻轻的拂动,犹如妖娆的女子扭动着曼妙的舞姿,撩拨起人性内心中最为狂野的欲*念。
健硕的躯体与丰韵的娇躯,纵情地激励纠缠着,红罗帐幔将这份纠缠朦胧着映入观望的人眼中。
汗水湿润了纠缠难分的身体,将万千发丝粘贴在那宽阔的脊背上。
本应沉浸在肉欲疯狂中的凤尾眸,却分外的明净,冷而深邃的看着身下被情欲所牵制的女人,机械般的律动着身体。
那女人似是痛苦的喘息着,半眯的眼眸中满满的欢愉,她倾尽浑身解数地用自己的身体纠缠着取悦着这个男人的健硕。
可在那朦胧的烛火中,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猛然望去让她不禁尖叫而起,也使她身上的那双凤尾眸泛起了不悦。
“谁……谁在哪里?”女人边惊恐的用锦被遮掩着外露的春光,边不住的向那站在红罗帐外的人影大叫着。
而凤尾眸却只是淡淡的轻撇,纵然那抹倒影在红罗帐上的身影是那般的婀娜,也未能在他的眸中留下丝毫的痕迹。
可当一只半死不活的鸡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那张汗湿的却有着完美轮廓的脸庞,终现了一丝崩坏在那俊彦的颜面上,令他的冷然不再完美。
“哇,”一声透着兴奋的清澈,从那不清的身影处传来,“和春*宫册上那个女人一样,像只是翻肚皮青蛙躺着的图呀。”
后那抹婀娜的身影缓缓而来,最先映入他们瞳眸中的是一玉指尖尖,掀开了沾染满了情*欲的红罗帐,烛火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愈发的玲珑有致了,但却也让她背对着光的面容显了阴暗的不清。
“你们介不介意换个姿势,让我和太子……呃,太子殿下去哪里了?”只见她一通乱找,后在床沿下找到了一只半死不活的鸡,“哦原来在这里,来你们继续,不过你们别老一个姿势呀,换下嘛,最好能将春宫册内的姿势都来一遍更好了。”
“傻子……傻子,疯子,滚……滚出去。”女人气恼的大叫着。
那双凤尾眸也不由得愈发的深邃了,但最终也只是携着一身完美的修长,卷起红罗帐幔的狂乱飞舞大步离去了。
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尹非烟红唇挽起一韵淡淡的笑。
这鄞璟瑜绝非简单,从他那身健硕的条理分明的肌理,便可知他并非人前的弱无缚鸡之力。
“来人呀,快把这女人给我轰出去。”依然蜷缩在床上的女人大叫道。
尹非烟侧目,声似清软无力如风,却透着令人臣服的凛然来,“花红。”
花红推门而进,“娘娘,奴婢在。”
尹非烟玉指一弹,“把这女人连同这床被褥,一同扔进殿外的荷池中。”罢了,衣裙轻旋翩然离开。
就在尹非烟转身的刹那,那个女人看到了一如方才那个男人的,有时不经意所流露出的孤傲与清冷,缭绕于尹非烟的背影之上。
第八章 夜半末歌至
秋夜,天空如被泼墨,月朗星稀,风起令秋的凉意愈发的浓了。
一抹素白被熏烟轻轻缭绕,独依窗边,眉眼淡淡遥望夜空,没人知她此时在想些什么,但那眉间的忧伤比那袅袅的熏烟更为飘渺。
荷池本清幽,风起时也不过将残花朵朵吹落,兀自婉转消散,纵然令看之人伤感,但却不会扰人清静。
但现下这一池清幽却被那沉浮于池中的女人所搅扰浑浊,也将一池的婷婷毁去,更是搅扰了夜的清静。
倏然人儿的忧伤尽敛,似风吹烟雾散,“好了,花红,去把她捞上来吧,让她往后随我一同住。”其声依然清软而慵懒,但内已太多的无奈令人不禁欲呵护她。
闻言,荷池边上手持长鞭的花红不解的回头望向她,“娘娘?”
“花红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好了柳翠你也去睡吧,我想一人静下。”说完,人儿转身走入微红的烛火中,只留一抹修长却透着淡淡孤寂的身影影在墙。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宫可以说是暗藏杀机之处,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危机,故而她需要一个易操控的人为她挡去明枪,这样她便能全副身心去应对那些暗箭了。
就如今看来,荷池中的这个女人就是最好的选择,因鄞璟瑜能选这个女人来演这出颠鸾倒凤的戏码,便证明这女人无足轻重,绝非鄞璟瑜所重视的女人,是随时可遗弃的,这是其一。
其二,鄞璟瑜当她面演这出戏的最终目的,是要让她误以为这女人是东宫中最为受宠的妃嫔,到时就算她有所嫉妒甚至是使阴招,也不会伤害到那个他真正想保护的人。
想至此,尹非烟蓦然凄清一笑,“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又有几分羡慕之色染上了她琉璃般的瞳眸,她在羡慕那个受鄞璟瑜尽心守护的女人。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一位全心守护她的有情郎,但那已经成为曾经了。黯然神伤顿生,让她未察觉这宫中还有别人。
“你觉得鄞璟瑜是那难得的有情郎?”声清润,如似方入口的馥郁佳酿,令人不禁久含在口中回味。
蓦然抬眸,只见在轻纱幔帘飘逸处,一抹胜雪的白与如墨的青丝轻轻飞扬,桃花瞳眸中她的身影不知何故,漾出的尽是惆怅的涟漪来。
“末歌?”尹非烟微微诧异,后轻含浅笑举起手中的酒壶,“我这没你所喜欢的女儿红,但这合卺酒也不错,可有兴致与我对饮几杯?”
萧末歌看着她手中红线相结酒杯一双,轻念道,“合卺酒?”
几分苦涩无端漫上他的清润嗓音,那惆怅也愈发在他眸中了。
末他还道了些什么她无法再听清了,只有那从他身后拂来的风听见了,“曾经……你我也应有一壶合卺酒,对饮红线相结时。”
见他失神在那对酒杯中,尹非烟借机打量了他一番,“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但今日你是怎的了?竟然一身的落魄?”
萧末歌将小小的酒杯执在指间,盈盈酒光虽诱人,他却意在那相结的红线上,“没什么,只是想证明我依然是我,依然是哪个纵情于天地间的浪子,我并未错过些何,更未失去些何,就像你曾经说的……。”
“什么?我说过什么?”末他又不再言语,令尹非烟莫名,可他依然未答她。
夜风再起,柔柔的将他的发丝拂起,几许柔丝抚上她的颜面,中有着淡淡的酒的香气。
她抬手将那几许发丝握在手中,轻轻为抚过,“有时我在想,倘若我是男儿身,是否便有勇气摒弃所有前世今生的牵绊?去寻求一份无牵挂的逍遥?”
闻言,他蓦然向她靠近了一步,让那满是酒香的气息柔柔吹拂在她的发梢上,“为何非要男儿身,你方会有勇气?你之才情绝不输国中任何的男儿?”
尹非烟的头垂得愈发的低了,幽幽道,“问世间情为何,直教生死相随。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萧末歌似受伤般的蓦然倒退数步,也令那在她手中的青丝滑出她指间。
因他听懂了她的话,她是被情所绊,为情而留在了红尘俗世中,而她的那份情与他无关。
“好个生死相随。”清润再难掩其痛心了。
尹非烟微微一愣,后笑道,“我只感慨而已,那会真的要寻死觅活的。”
萧末歌双手一把附上她的肩头,“那你为何明知是死路一条,还依然要嫁他?”
尹非烟越发的不解了,“死路一条?嫁他?你是说嫁鄞璟瑜?”稍顿片刻后,“嫁鄞璟瑜的背后,我有太多的不可说了,但就算如此也不该会是你所说的那般,后宫纷争虽是凶险,可也不至于是死路一条呀,只要我小心……。”
“烟,难道你真不知?”萧末歌不待她将话说完,便焦急的打断她道。
从他那已微微失色的俊彦中,尹非烟隐隐感到不安,“末歌,我该知何?”
“你这个傻瓜,大笨蛋,什么都不知便入了宫。”萧末歌倏然向她大叫道,“让我以为你是因对鄞璟瑜有情,才不惜自己嫁给他。”一点点的窃喜染上了他的声线。
他继续道,“朔胡挥兵南下,可俞锦离却不出兵迎战,一味要谈判议和,天下人皆知他是有意保留实力,可谁又能奈他何。”
尹非烟思忖,既然俞锦离已公然和朔胡议和了,那朔胡王子为何又会暗中出现在他王宫中?
“最终谈判的结果是朔胡单于提出要赤夏国母之血祭天,以告慰二十年前不愿为亡国奴自刎而死的朔胡阏氏的亡灵。”
“这要求看似简单,但却重重的践踏了赤夏的国威。可皇后已宾天多年了,何……。”尹非烟突然止住了话语,双靥顿时浮现惊与痛。
她未说完的话,本是想问赤夏已无皇后,何来的皇后交予朔胡,但她又蓦然明了,既然没皇后,但有未来得皇后,那便是太子妃,正是如今的她。
“我……我哥他……也知的,对吗?”尹非烟声音无法自抑的颤抖了,哽咽了。
萧末歌点点头,“虽还是机密,但你父亲为相国那最终协议便在他手中,故而尹非凡应是知的。”
突然泣声如沥沥细雨轻轻的溢出了她的唇瓣,紧忙用双手捂住了那轻泣声,却又让哽咽漫上了咽喉,但倔强的她还是硬将泪水困在了眼眶中。
“烟,你怎么了?”萧末歌察觉她的一样,慌张的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不住的唤着她。
尹非烟只觉得心似被无数细丝纠缠困缚住了,那细丝在慢慢的收紧,将心勒出无数道血痕来,痛排山倒海而来,将她吞没,将她窒息……
终知为何非凡不敢看她,终知为何他要逃避她的目光,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都清楚,但他却只是默不作声,看着她一步一步迈向万丈深渊……
第九章 可哭泣的胸膛
他轻拥着她靠在床头,她似乎恢复了平静,可又太过于平静了,就似没生气的精美瓷娃娃一尊。
琉璃双眸专注于红罗帐幔的某一点,但却又没能将那红映入琉璃眸中,只有暗沉与空洞在内。
小巧却不再显红润的唇瓣微张,纵然无声却能感觉到那吐息间淡淡的悲伤来。
他抬手,抚上她那在烛火中忽明忽暗的双靥,却让她的显了愈发的泯灭不定,仿若随时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他手中。
于是他唤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在她耳边唤着,欲唤回那个纵然有着万千无奈,却能与他豪气对饮的人儿来。
“烟,烟,烟,”他的声音很柔很轻,唯恐大声了会让人儿游离在外的魂魄受了惊吓,再也回不来了。
“烟,我跟我走吧,跟我到楚国去,我保护你。”
人儿终有了回应,缓缓的抬眸望向他,但那双眼眸就深深的纠痛了他的心。
曾经琉璃般多彩的瞳眸,已成了一潭死水。
她似是察觉了他在为她的心痛,不由埋首进他怀中,轻轻道,“末歌,你的心跳让我永远都不想离去。”
“那就别离开,我给你依靠。”他承诺道,只是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多想。
可她却笑了,“末歌,谢谢,但我不能连累你。”
“傻瓜,”萧末歌有些失望的道,“在如今能与楚国相抗衡的只有离国,故而就算我把你带走了,鄞璟瑜也不敢大肆向楚国讨要,而朔胡在得不到赤夏皇室兑现条件后,定会发兵进逼,俞锦离只能应战,那时就算离国欲有心要借此制裁我楚国,也分身乏术了。”
尹非烟摇摇头,“末歌,事情绝非你看到的那般简单,虽内情我还为能全然知晓,但有一点我是知的,俞锦离早已与朔胡暗通曲款了,只是他们到底在筹谋些何,我便不清了。”
萧末歌微微静默了片刻,“你可握有何证据?”
尹非烟无奈的摇摇头,“俞锦离似是有勇无谋,但他身边还有秦溯,此人心思缜密,不会轻易让任何把柄落旁人之手的。”
萧末歌剑眉蹙得愈发的紧了,尹非烟抬手轻轻的抚平那些蹙起,绽出一笑,纵然连她自己都知,这笑有多凄婉,多不具有说服力,“末歌,别愁,非烟绝非那任人宰割,而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
闻言,萧末歌黯然了,“你是否是觉得我不可靠?”
从他怀中坐起身来,十指纤纤如梳般穿梭在他稍是凌乱的发丝中过,“不,末歌,在如今这般连亲人都背弃了非烟的境况下,是你给予我了依靠,让我知这世上并非只有我一人在抗争着。只是在这世上,有个人我亏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就算那人对我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故而就算明知前为绝路,我也必须得留下。”
“我明白了。”他无力的仰头,眸光流向那大红帐幔顶。
她知拒绝了他的好意,无疑是伤了他,但她更知,他是个好人,故而她不能让他涉险。
“末歌,我……。”
他却突然起身,将那显了失落的纤长背影投入她眼中,“烟,当我是朋友便不要再说了。”
末了,在一阵烛火狂舞的明暗不定中,他离去了,留下一室的未消散的痛,如丝网般的再度纠缠困缚上她。
窗阁却被突然推开,风灌入也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强制入她的鼻腔。
“太子妃,好能耐呀,竟然能让楚国世子为你不惜欲弃臣子的身份背离皇族,也要保护你。”他的声音在这空荡无人气的宫殿中,微荡出无数的回音。
尹非烟没有丝毫欲回头去看的打算,就算如此她也知来者是谁。
她也不想回应他任何的话语,因那心中被压抑的痛,正要冲破束缚侵占她的最后一丝冷静,是故她要咬牙忍下,就怕一旦松开那痛便会让她疯狂,让她与这个男人起正面冲突。
见她未言语,男人继续道,“不过看来,与楚国的诱惑力相较,本王手中的王牌更有威慑力,尹非凡,哼,可怜你如此重情义,他却为自保而不惜牺牲你。”
素手蓦然紧握成拳,尖尖的指甲已陷入掌心,腥红在渗出在滴落,却隐入了那艳红的锦被中再难觅一丝痕迹。
男人那红色的蟒龙盘身而上的王袍,令其冷傲更甚。
他冷冷的警告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今谁也救不了你。”
那双紧握成拳的素手倏然松开,一柄连微红烛火也无法驱散其寒光的袖剑握在手中,顷刻间掠过男人的咽喉,带着疯狂肆虐着她心的痛向男人的挥去。
此时此刻她已无法再控制那份汹涌,哪怕明知如今和这男人作对不利自己,但她已冷静的太久了,为那个已经将她背弃了的男人冷静的得太久了,她需要一个突破口,将在心头多年的压抑宣泄而出。
“尹非烟,”一声沉吼在他侧身闪避之时荡出,“你竟然敢对本王出手。”
尹非烟就似失去了听觉般,不住的挥动着手中的剑,剑刃的锋利化作无数的寒光飞驰在熏香袅袅中。
见她的出手愈发的凌厉,他不敢大意,蓦然拔出腰上的软剑与她对持。
可纵然她的招式凌厉且迅猛,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气,反而缭绕着飘渺如烟的凄婉,让他愕然不已。
男人一剑刺出,顿现缭乱的剑花无数,虚虚实实难辨杀手在何处。
噌的一声,软剑将尹非烟的袖剑缠住并以内力吸附,令她不可轻易将剑抽回,
男人大吼道,“尹非烟别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尹非烟双眸一片死般的寂静,没有丝毫波澜,“大不了一拍两散。”
末,便见她双手蓦然压低彼此纠缠在一起的利剑,一阵裙摆高飞,一式神龙摆尾跃然而来。
俞锦离无奈只能松开她的袖剑,可又是一个没想到她的袖剑竟然在此时一分为二,双剑的凌厉便又连续而至。
俞锦离有些恼怒了,便凝气于掌心,欲在软剑如蛇飞驰向尹非烟时,便挥掌拍向她。
然在剑光飞舞间,一滴湿润倏然飘落在了他的唇瓣之上,带着淡淡的咸味,与她独有的滋味漫上了他的味蕾,令他顿时一怔。
抬眸望向她,那美丽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画上了晶莹的泪痕,一股莫名顿时乱了他的心。
她怎么哭了?
那泪颜竟然与他记忆深处的另一张带泪的容颜重合了。
在那一刻,他蓦然发现眼前的人儿,和那被他封存在心的人——他的姐姐琉璃郡主,是这样的相似。
她和琉璃一样有着被他人操纵在手中的命运,但她们同样在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后不屈的抗争着,她也有着和琉璃同样的坚强,因此她不该会流泪,就似琉璃。
就算命运对她何等的残忍,终不可让她流泪,哪怕是将他这个弟弟控制在手,用他的性命来威胁操控她命运的所有人,进而大揽离国大权。
一度他很恨这样坚强抗争着的琉璃,因这样的她是他所陌生的,不再是温柔的哄着他的姐姐,为他而歌唱的温柔姐姐,无欲无求的陪伴着他长大的姐姐。
所以在他发誓要撕裂姐姐的坚强,他要还原那个似水般温柔的姐姐。
但在他将琉璃最后一层坚强撕裂时,他所看到的不是他期盼的,曾经温柔的姐姐,而是一个绝望的女人。
原来坚强只是她的一种保护色,其实在那保护色之下她比任何女人都脆弱。
最终他得到的只有天人永隔,和琉璃的临终前带泪的面颜,他也才发现,那层坚强的保护色已成了是她的生命。
他的手掌在他失神间正拍向她,当他发觉欲收回时已来不及了。
只见在那掌风中,她如是一张飘零的枯叶,坠落向地面,危急之下他再次挥动软剑缠上她的腰,将她带起拥入怀中,用着曾经没能再给予琉璃的温暖怀抱,拥着这个人儿。
那一刻很微妙,他没动只是抱着她,而她也没动只是埋首在他胸前。
他们便这般站着,直到他感觉到衣襟上的湿润,他方知她一直在哭。
但那份湿润却让他起了惊慌,他害怕着人儿一如琉璃般,泪水成了她在人世最后的遗言。
他不要她也这样。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很笨拙,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了,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笨……笨女人,你到底要哭多久?”他的语气虽是不佳的,但声音已柔了几分。
闻言,尹非烟倏然将他推开,他始料未及她的一推,一番踉跄后方站稳了,怒气顿时又起,方要再度向她嘶吼,便又听见她道,“就算皇室再不济,离王夜半闯入后宫也是犯上之举,只要我大叫一声让宫中人尽皆知,明日众诸侯国定会以此为由,将离国讨伐了。”
“你……。”俞锦离气炸了,“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罢了气恼不已如是一团熊熊烈火,冲出东宫。
但走了不远,他又再度回头,满满担忧在眼中。
第十章 同是伪装者
“小姐,呃不对,该叫太子妃娘娘的才是,奴婢又忘了。”柳翠边尹非烟梳理着发丝,边似喃喃自语着。
那万千柔亮熠熠的发丝穿过玉梳齿间,倾散在那素白的衣裙后,尹非烟似在看着那模糊的铜镜中的自己,但细望之双眸又现了空洞,她已许久未做声了,可心思不够细密的柳翠却没发现,继续说着。
“按祖制,太子新婚次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便要一同去给皇上和皇太后请安,敬茶的。”
一声很轻的叹息后,尹非烟空洞的眼眸中终有回流生气几分了,“柳翠,说话带着那么长的一串称呼,什么娘娘长娘娘短的,你不累吗?”
柳翠猛的点点头,“当然累了,可这是宫里的规矩,奴婢得守规矩,这样才不会给娘娘招来不应的麻烦。”
柳翠虽然心思不够细密,但和花红一般对尹非烟是绝对忠心的。
这也是让尹非烟感到欣慰,“好了,别什么娘娘前娘娘后的,我听着别扭。”
柳翠大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若是娘娘不喜欢,那往后没旁人时,奴婢还是叫回小姐吧。”
这小姐的称呼,尹非烟也是不喜的,但她更知这时代的人尊卑观念太重了,想让她们改,难。
此时花红从外走进,“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嗯。”尹非烟淡淡道,略微思忖后又道,“唤玉妃来。”
不多时,一珠圆玉润的女人有些跌跌撞撞的进来了,还未站稳便扑腾的又跪了下来,“太子妃娘娘,是臣妾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娘娘,请娘娘饶恕臣妾的无知。”
尹非烟静静回眸,只见玉妃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看来昨夜花红待她“不薄”。
花红和柳翠当年在她与师父道溪子学艺之时,也曾受过道溪子指点一二,只是她不知为何花红学的竟然是刑罚,而柳翠性格天真却对炼毒与制毒感兴趣。
蓦然回想起往日的种种,心不禁又泛起了痛,不由得甩甩头,“好了,玉妃,你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妃子,入宫也比非烟早许多,这里面何事是该说的,何事是不该说的,你应是清楚的。”
“是,臣妾明白。”玉妃赶忙应话,就怕怠慢了或迟疑了,花红的刑罚又上身来。
“而往后你该怎么做,花红也告知你了,勿用非烟再重复一次了吧。”
“请娘娘放心,臣妾都紧记在心了。”
“嗯,记住便好,往后非烟绝不会亏待你的,行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是,太子妃娘娘。”罢了,玉妃躬身俯首怯怯的退出。
尹非烟的本意就是用玉妃来应付鄞璟瑜为数不少的侧妃,她可没空来应付那些莺莺燕燕的。
但她也知玉妃的性情是那种仗势跋扈,欺压弱小的人,故而让花红调教了玉妃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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