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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妃弃夫有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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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虽很是安静,但这微妙的静已有些压抑了,让人不禁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唯有那罪魁祸首还在转动着琉璃美眸,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还好心的为旁边的人摘下粘在乌纱帽上的浮萍几叶来。

见久未有人话语,罪魁祸首便显得有些怯怯的举起小手,示意她想说话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那位大妈她说,我爱用那只脚迈就用那只脚迈,我两只脚都想迈,所以我就想用蹦的,结果……结果谁知道会把火盆给蹦……飞……了。”

“大妈?”只见老女官那被耷拉在额前的还滴着水的发髻,所挡起的老脸青了。

“尹非烟。”声朗朗,如是山谷回音般悦耳,但不用细听也能听出这其中的咬牙切齿来。

尹非烟循声抬头做委屈状,“君上,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闭嘴。”俞锦离的声音不再悦耳,已成咆哮了。

眼看着离王就要发飙了,突然又传来一声,“君上,请息怒。”只见一身着紫色朝服的年轻官员出列躬身道。

尹非烟轻觑而去,便见一年轻官员眉目清秀,面含酒窝,笑似有非有的绽在唇角,给她的感觉便是笑面虎。

倘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人应是俞锦离的同门师兄兼心腹——秦溯,人称笑里藏刀。

果然是爱背后捅人刀子的男人啊,旁人皆是满身带水,不是被烧了胡子眉毛,便是被烧了头发衣裳,可秦溯不但毫发无伤,还滴水不沾,让尹非烟不禁对他生了提防之心。

“王妃可是君上亲定的,当初还道什么女子愚笨无才方是德,故而如今王妃这副德行,君上也该预见得到才是。”

秦溯这家伙故意将德行二字着重而道,让尹非烟看着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有揍得他鼻青脸肿的冲动。

但从他这般肆无忌惮而言,可知他在俞锦离面前的有多得宠。

也是后来尹非烟才知,原来秦溯是想让俞锦离娶他妹妹做王妃的,可俞锦离觉得他妹妹过于牙尖嘴利刁蛮任性了,便推说想要个愚笨无才的。

闻言,俞锦离咬紧双颚,已可见青筋条条在太阳穴上了,“继续。”

一番收拾后,仪式终可继续,这时太监又端来一马鞍,司仪喊道,“请王妃跨马鞍,从此平平安安。”

司仪话音刚落,有人便下意识的抱住了头,生怕这王妃又一脚踹飞了马鞍,这玩意砸到脑袋上,不傻也离傻不远了。

最后在众人心有余悸的目光,尹非烟出人意料的顺利跨过马鞍,踩在一个布袋上,再迈一脚又踩在另一布袋上,后有一宫女又将她方才踩过的布袋放到她脚下,一脚接一脚的踩着布袋往前走去,寓意传宗接代。

就在众人以为不会再出乱子都松了口气,就连秦溯都干脆闭眼懒得看时,一声哎哟尹非烟跌坐在地,脚下的布袋高飞,在风中飘飘忽忽的就将在闭目养神的秦溯套了个正着。

殿内先是一阵静默,后又现了被压制的低笑,就连俞锦离都一手掩嘴,双肩微微在抖。

此时尹非烟从地上爬起,跑到秦溯面前一顿手忙脚乱的扯袋子,最后落入众人眼中的秦溯,发髻松散了,乌纱帽挂在了脑后,似笑非笑的脸也已僵硬了。

“王妃,好准头呀。”俞锦离难掩笑意的突然称赞道。

尹非烟还嫌秦溯不够狼狈,用布袋在他身上一通乱擦,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这布袋好滑,我踩不稳就……。”

秦溯抽搐着面肌肉,一把拽下尹非烟手中已成抹布的布袋,一字一咬的笑道,“下……官……无……碍。”

尹非烟还是不住的道歉,但心里却乐歪了。

这下轮到俞锦离心情大好了,“看来本王娶了宝,至今还没人能让秦溯变脸呢,就王妃了,哈哈……。”

秦溯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将似笑非笑扯上脸,“君上,该授王妃玉印了,不然过了吉时,便不吉利了。”

刚说罢,秦溯蓦然在微垂眼帘的尹非烟眼中看到了一抹顽劣的眸光,让他一怔。

难道是她故意的?如若是,就代表蠢笨只是她的伪装,这女子绝非简单。

授玉印仪式便简单得多了,但尹非烟由始至终都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在注视着她,令她如芒刺在背。

转身探察原来是秦溯,不由暗中称赞,不愧是俞锦离的智囊,看来他还是看出些端倪来了。其实她也是知的,这番装疯卖傻难欺秦溯的眼。

于是尹非烟不着痕迹顽皮的向他眨眨眼,让他顿时冷凝起双眉来。

尹非烟如何都想不到,她今日得罪了秦溯,为日后的一场祸事埋下了祸根。

在众人的道贺声中,在秦溯满腹警觉的眼神中,俞锦离一把将尹非烟扛在肩头,阔步走出了大殿了。


第四章 栾提冒顿

红烛高烧,将那满堂的红添了几分娇柔的妩媚,合卺酒杯轻系红丝,杯中酒盈盈将烛火倒影于内,红罗帐内依稀可见凤凰比翼锦衾整齐在九格床上,唯独不见美娇娘端坐于床边,矜持等待夫君的到来。

只见一抹大红的婀娜倩影落寞独依在窗旁,绝美的容颜难掩她眼中的凄清。

“小姐,还是回喜床上坐吧,若让人看见你这般,落人口舌就不好了。”从小便跟随尹非烟的丫鬟柳翠,如今也随尹非烟一同陪嫁到离国。

尹非烟未答柳翠的话,而是幽幽转身环看那一堂的灼痛她眼的红与金碧。

“小翠,备夜行衣。”尹非烟突然道。

“什么?小姐这……。”柳翠闻言被吓得不轻,乍然拔高了声线,但很快声音便消失在尹非烟的手中。

尹非烟轻声道,“小翠,你这般大声,怕旁人不知是吗?”

柳翠急忙摇头,用手势示意她会小声的,尹非烟才放开了手。

“小姐,”这次柳翠不但把声音给压低了,连身子都无端的压低了,“别说离王有可能会突然回来,就是门外的那些老嬷嬷也极有可能突然闯进来的,那时就遭了。”

尹非烟不把她的劝入耳,自己去翻找夜行衣,“让人看见了才好呢,我要的便是鸡飞狗跳。”

“这……这……。”见尹非烟不听,柳翠急的团团转。

此时已整装完毕的尹非烟走出屏风,拍拍柳翠的肩头,“你若是怕就留在房中帮我打掩护,我去去就来。”

不待柳翠反应过来,她已跃窗而出,消失在夜色的漆黑中。

大红的灯笼将夜空的黑点缀出几分红来。

就在那夜空下,笙歌燕舞杯光酒影的升平,卑微小人阿谀奉承的嘴脸,名门千金故作娇羞的诱惑,尽显人世百态。

俞锦离双眸半眯似是醉眼迷离,但仍不可挡那犀利如刀锋的眸光溢出,傲然接受所有的奉承,可有没入心无人知晓。

而那些投怀送抱他更是坦然接受,在他心里女人便是传宗接代发泄需要之物,故而来者不拒。

那个唯一在乎过的女人已不再了,今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女人,像琉璃那样坚强的和自己命运抗争的女人了。

此时秦溯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君上,栾提冒顿已在揽月宫。”便见他蓦然敛起醉色,推开怀中的女人大步离去。

与大殿的热闹相比,揽月宫便显了冷清,偌大的宫殿只有殿内烛火几盏,殿外诡异的一片幽暗。

内也唯有一高壮男子在自斟自饮,就在他昂首畅饮间,可见他肤若麦色,瞳眸黑白分明如似黑珍珠,迥然有神,笔直的鼻梁下唇薄似刀削,透着尽是无情的桀骜。

再看那服饰虽是赤夏的服饰,但在他身却显得不相称,可知并非量身定做。

男子举手投足间,丝毫不掩其粗犷豪迈的本色。

不多时宫门被推开,俞锦离和秦溯从外走来,一抱拳客气道,“王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莫要客套了,”那被俞锦离称为王子的男子不耐烦道,“我父亲这老糊涂,竟然只要你们天子献上你们的皇后来祭奠他的阏氏,其他不一概不提了,那要我们朔胡五十万铁骑兵临赤夏到底为的是什么?”末,他一气便将手中杯拍碎在几案之上。

俞锦离与秦溯对视一眼,皆默然。

二十年前赤夏战神柳仲洵挂帅出征,一举打到了朔胡王庭,当时朔胡的阏氏不愿为亡国奴,断然自尽。

后朔胡单于栾提呼邪用反间计除掉了柳仲洵,但朔胡已元气大伤难以再为阏氏报仇。

如今朔胡终再崛起,也是栾提呼邪为妻报仇之时,其提出的条件表面上看似朔胡并未占多大便宜,但却大大的羞辱了赤夏。

皇后乃一国之母,如今却被他国用来当牲畜般的祭天,这是何等的耻辱。

可俞锦离所关心的并非是这丧国辱权的条件,而是眼前这位朔胡王子到底何时能当上单于,这样他便能借助朔胡的兵力一举灭了当今太子鄞璟瑜的弟弟,鄞晟瑜的燕国。

这燕国说大不大,但和同样其大小的唐国缔结盟约,如此小国就算有三结盟,离国也能照样吞并了,但就怕楚国会趁机联合燕唐两国先合力灭了离国,到时楚国再一一吞并燕唐,成为霸主。

“王子,”秦溯出声道,“那单于可知,赤夏皇后早已宾天了吗?”

“那就献上你们未来的皇后,你们不是有太子吗,应有太子妃吧,那就献上太子妃。”朔胡王子一挥手道。

“太子妃?”顿时俞锦离蹙起了眉宇,秦溯也不禁抿紧了双唇。

此时朔胡王子起身,“好了,消息我已带到,你们看着办吧。”罢了,便告辞。

送走朔胡王子,俞锦离附耳秦溯,只闻他道,“君上,鄞璟瑜似乎有意要立□语为太子妃,这样一来我们将□语安插在鄞璟瑜身边的这颗棋子,岂不是轻易被除?”

俞锦离眉宇深锁,沉声道,“绝不可以。”

尹非烟一身黑衣,如夜幕中的幽暗精灵,游刃有余的游走在离国王宫中。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俞锦离这王宫不是一般的绕,连廊如网穿梭连接各宫阙楼阁,初入其中难免会迷失方向。

按赤夏礼制,俞锦离这王宫的规格已超出王侯应有的规格,可连当今的天子都睁一眼闭一眼了,又有谁人敢多言一句其之不合礼制,也可见当今皇室有多窝囊。

“难道离国的男人,都被俞锦离给宫掉了吗?”

尹非烟在这宫中已转悠半个时辰了,可难见一真正的男人,都是些不是男人的男人在晃荡。

尹非烟边放眼远处,边要转出拐角处,可没想却撞进一坚硬的怀中,差点便撞了个人仰马翻了。

而那个被她撞的人似乎有些底子,竟然纹丝不动。

抬起小手,指尖点在那几乎和她鼻子紧贴的胸膛,慢慢推开,揉揉发痛的鼻子,蓦然抬头这才发现,这家伙好高呀。

但有点让她很是高兴,终于找到个像点男人样的男人了,于是劈头就是一句,“嗯,看起来像男人。”

而来人本是一脸饶有兴趣的看她,听了她的话后不禁一愣,不悦道,“什么叫看起来像男人,本王子本来就是男……。”

但他话未完,便被尹非烟不知从那拿来的棒槌给打晕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就在拐角处。”

其实在人儿出现在九曲连廊的尽头时,他便看到了她,纵然她一身黑衣,但他还是看清了她。

他不爱那清月繁星,唯独钟情那飘忽不定的云。

她就似他时常躺在广阔草原上仰望夜空时,不经意间发现的因随风漂流而迷失方向的云朵,遮掩了朗月星空,也显露了自己的踪迹,令他不禁忘了举步离开,静静望着她走来,最后还一头撞进他的怀抱。

淡淡的带着那比草原上的风更为清新的气息,扑入他的怀中,那一刻他还真有些担心她的小鼻子。

可在见她用小指尖将他推开时,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一脸惊喜。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这丫头的头一句竟然是说他看起来像男人,难道他有哪里看起来像女人了吗?在摸不着头脑之时,又被这丫头伤了自尊。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她还打晕他,不过想打晕他可没那么容易,只是他突然有兴趣知道这丫头打晕个大男人到底想作甚?

故而他便配合她了,被她一路拖走了。

这丫头可是真不留情,竟然是直接把他扔进去的,与地板的冷硬相碰让他痛得差点龇牙咧嘴了。

此时一片染上了烛火的大红喜庆,透入他微微裂开的一丝眼缝,让他知这是一处新房,但奇怪的是并未见新娘,正疑惑时一抹焦急的身影冲进他的眼睑。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是个和那丫头年纪相仿的小丫鬟,小丫鬟已经急得六神无主了。

“什么不好?”这丫头却依然气定神闲的入了屏风后。

她姣好的身段倒影在屏风上,那凹凸有致的玲珑令他身体不禁起了一阵紧绷,喉结干渴般的蠕动了下。

“门外有个姑娘,凶神恶煞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闹着要进来,也幸得花红在外拦下了,不然她就要冲进来了,要是真被她冲进来如何得了呀。”小丫鬟连说带比划的,一通手舞足蹈,“我都快急死了,不过好在小姐及时回来了。”

“那好,正想着如何不着痕迹的让俞锦离发现呢?”

丫头从屏风后走出,他却一震,不因她的美,而是她一身大红的凤冠霞披。

她竟然是新娘?!她还肆无忌惮的直呼离王的名号,看来她便是俞锦离今日所立的妃子了。

想罢,一阵无端的失落掩上了心头,就似草原上那被云彩所遮掩的明月。

他闭上眼不再看,本想起身就这般离去,此时此刻若是因此与俞锦离闹不快,是不明智的,故而尽快离开方是上策。

可不待他起身,便觉身体被一阵抛甩后落到了一极软处,方觉察这丫头的气力真非同一般,他这么个大男人被她拖着绕了王宫半圈不说,还被她抛来抛去的。

后微微睁眼,他又怔住了,这丫头竟然把她抛上了喜床。

这丫头到底要作甚?自己新婚之夜不但带个男人入洞房,还让这男人上了喜床。

可不待他诧异完,便见有人倒地了。

啊的一声后,方才还因急而挺精神的小丫鬟在看到他时,昏倒过去了,但没了小丫鬟的呱噪,终可听清门外的动静了。

“好你个不识身份的奴婢,本小姐的路你也敢挡,你也不去问问,我秦倩是什么人?今日本小姐能来看你们那傻瓜小姐,给的是天大的面子,竟然还敢挡?还是说,你们那傻瓜小姐在里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事了,才不敢让我进去?”

从声音中可知,这女子定是跋扈惯了的。

“这位姑娘,且不论你是何等身份,”门外花红的语气淡淡,可舌头却似带毒的,说出的话句句不留情,“你的面子又是如何的大,大到能摆下桌菜,也不能进去,这可是王和王妃的新房,你进去了算个什么事?观摩洞房吗?以作他日姑娘成亲了洞房参考只用?那还真不知臊。”

“你……”跋扈的女子气得不轻,“来人呀,给我掌这贱人的嘴。”

门外顿时起了一阵骚动,此时门却突然开了,便见内探出一睡眼惺忪的女子来,“花红,你们在吵什么呢?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刚要大动干戈的跋扈女子,见从内探出的女子后一愣,又突然指着那敞开的门内,大叫道,“果然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房内竟然有男人。”

花红蓦然回头,看清后也只是一愣,接着又看向了探头出来的女子,不语了。

“我要去告诉君上,看你们这对贱人主仆如何下场。”说完便似斗胜的公鸡,得意的离开了。

“小姐,你这是?”

这花红便是哪日在楚国代尹非烟向萧末歌要切结书的丫鬟,她的性情倒是比柳翠沉稳了许久,没柳翠那么大惊小怪,因她深知自己主子有不露于人前的智慧,且做事不会无缘由的。

尹非烟淡淡道,“想要封休书罢了。”罢了,掩上门回到房中。

可她的话却落入那在床上的男子耳里,让他无端生出一阵喜来。

尹非烟轻撇了床上的男人一眼,便到桌前执壶在手自斟自饮,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俞锦离。

不过也有让尹非烟出乎意料的,没想俞锦离会来得这般的慢。

当她几乎将一壶合卺酒喝完时,俞锦离方姗姗迟来,害她连和那男人摆姿势的时机都拿捏不准。

俞锦离见状便咆哮,“尹非烟,你这不要脸的……。”但声又蓦然而止,难掩惊色的看着喜床上的男人。

“离哥哥,你看你选的好王妃,现在便偷上了人,往后还不知要再做出什么……。”

秦倩一脸得意,可未说完,便被秦溯所喝止了,“住口,倩儿,这等场合哪有你一姑娘家说话之处,回去。”

见秦溯的神情也不甚好,尹非烟心中暗道,看来这随手打晕来的男人的非一般呀。

尹非烟不由得再望向床上,那男人竟然动了,带着一身犹如晴空万里的爽朗,并未理会俞锦离和秦溯,而是笑看着她。

只见他大步向她而来,一指轻挑她下颚,扑面的热力,出奇的暖了她,“丫头,本王子叫栾提冒顿,记清了。”

罢了,带着让尹非烟不解的笑,从俞锦离和秦溯中间走过,消失在门外。


第五章 三嫁之再见萧末歌

中国秦末汉初之时,匈奴曾有一位王子也叫栾提冒顿,史书载,栾提冒顿是杀了其父头曼后,自立为单于。

而赤夏的邻邦朔胡,也和匈奴一般是游牧民族的,更巧的是朔胡的单于也姓栾提。

这般推算来这自称是栾提冒顿的人,应是朔胡人,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说是王子。

想到此尹非烟不禁心中暗道不好,赤夏此时正受朔胡挥兵南下的威胁,也正是敌对状态,可朔胡王子却公然出现在离国王宫中,那意味着她在无意中撞破了俞锦离暗通敌国之举,这般一来俞锦离是不会这般轻易便放过她的。

尹非烟凝眸注视着俞锦离,衣袖内的袖剑也早已握在手中。

俞锦离双眸的犀利一化作夺命的阴鸷,暗红的双唇紧紧相抿,欲尝血之残忍悬在唇边。

黑色红龙王袍在门外拂入的夜风中下摆翩翩而动,风也将房内高烧的烛火吹动,烛影晃动间可见一触即发的兵刃相交。

就在风止,俞锦离衣袍却无风而起时,他那宽大的衣袖中便突现肃杀了的寒光,人影也如迅捷的猎豹般。

不待尹非烟看清,那剑刃的锋利便在她眼前了。

尹非烟不敢大意,当的一声金属相碰的清脆,她那大红的衣袖顿如水蛇般妖娆迷惑了剑锋,后她借机起身向后翻越,顺带将凳子踢向他脚下暂时牵绊了他的速度。

而在外的花红只见纸窗一阵乱影,方要冲进去却被人打晕了。

“竟然暗藏身手,”俞锦离眉眼半眯,戾气已泛滥在眸中了,“那本王便更不能留你了。”

尹非烟方要张嘴,却感到颈后一阵剧痛,顿时晕眩袭来。

她一直在提防着俞锦离,却忘了秦溯这个爱背后捅人刀子的家伙。

而在意识最后的一刻,她最为担心的并非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依然在离国的尹非凡。

见尹非烟倒地,俞锦离提剑便要置她于死地,却被秦溯拦下了。

“君上,她现下还杀不得,我有一计还需用她。”

俞锦离垂眸看向地上的尹非烟,“这女人深藏不露,底细不清,贸然用她太冒险了,而且她知道得太多了,还是杀了她以绝后患。”

“君上,不可,难道你忘了方才栾提冒顿的话了吗?”秦溯再度劝阻道。

“栾提冒顿?”俞锦离回想不由得蹙起了眉宇,“他为何要告诉这女人他的是谁?”

秦溯点点头,“他的用意我还不清,但可知他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

闻言,俞锦离不禁又再度看向地上的尹非烟,“你是想将这女人,做顺水人情送予栾提冒顿?”

“君上,如今朔胡单于不是要赤夏的太子妃祭天吗?如若让鄞璟瑜娶这女人为太子妃,不但可保□语,又将这女人送到了朔胡,至于到时这栾提冒顿他们父子两如何处置这女人,我们便拭目以待吧。”秦溯那似笑似非笑顿染上了阴谋的味道。

俞锦离恍然大悟,“你是说,栾提冒顿极有可能为这女人而夺位?”

秦溯再度点头,“这般是最好的,但若不是对我们也无害处,还卖给栾提冒顿一个人情。”

“可,这女人如此深藏不露,怕是不会轻易的任由摆布。”

“君上,当初尹公纪曾说过,若是这女人做出任何不驯之举,可找尹非凡。当时我还不明是何意,现下我明白了,尹公纪是知自己女儿底细的,故此才提醒我们。”

“你是说,尹非凡是这女人的软肋?”

秦溯自信道,“绝对没错。”

正是秦溯这小人之心,让一场几乎毁灭了尹非烟世界的祸事开始了。

为了那个人的安全,正如秦溯所料,尹非烟无奈第三度上花轿。

一帘面纱掩容颜,她连蒙盖头的资格都没有了,凤辇虽让她倍显尊贵,但那四面通透只悬轻纱飘飘形如无。

通透的轻纱,将她全然暴露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

她也知,她的一嫁再嫁,已让她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不贞,如今三嫁令她的名声再添不堪。

看着夹道观望热闹的百姓,一张张陌生的脸,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尹非烟带着几分彷徨的淡然,想在其中寻找出一份熟悉来。

但她失望了,那个人没来,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喧嚣中,她只能自己给予自己面对未知将来的勇气。

就是她失望之时,那喧嚣的中一抹白的飘逸,携着另一份熟悉飘入了她的眼中。

“萧末歌?”尹非烟不确定的低声唤道。

风将她的低唤送到了萧末歌的身旁,他抬起那双显了疲惫的桃花眼,惘然满满的与她相望。

他这怎么了?尹非烟诧异了。

剑眉紧锁,淡淡的青涩在下颚,几许发丝凌乱在脸侧,白衣也不再翩翩,那曾经自信清高的儒雅男子,怎么会落得这般不修边幅的落魄了?

但不管如何,他是在这陌生的喧嚣中她唯一的熟悉,犹如一片汪洋中寻到的唯一可抓附之物。

纵然她也知那不过是稻草一根,但她还是不愿放手,想在其中抓住一丝安心来。

轿辇缓缓在他面前而过,当就要和他擦身而过时,她慌乱的为他而回眸。

此时皇宫大内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阵从皇城中刮起的大风将她的轿辇狂拂,在那薄纱狂舞中,一帘红色的面纱从她面上悠悠飘起。

喧嚣在那一刻似是被那阵风所吹散了,只留一片诧异的静。

所有人的眼睛中都只有一位绝世佳人,佳人回眸不知顾盼谁人。

而在那双桃花眼中,她的美已染上了无奈与无助,令他不禁想将她带走,再做那并肩把盏对饮的形影不离。

风悠悠,面纱柔柔,就似历经了万水千山,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飘落到他的手中。

看着那面纱,上还有着她柔柔的气息,“烟。”他不禁轻唤,可他也知她是不可能听得见了,但当他再度抬眸时,却看到了她的笑。

她的笑,犹如温柔的手蓦然抚去了他心间所有的惘然,却也添了一丝感伤的惆怅缭绕上了他的心。

她看着他,他望着她,直到那扇庞然的红门将她的身影生生的隔绝出他的眼睛。


第六章 三嫁之新郎是公鸡

琉璃殿顶,红墙高耸,可不论是那瓦还是那墙,都不再显得鲜亮,几分暗沉陈旧明显。

那些雕梁画栋的彩漆面也已蒙上了淡淡的灰,殿檐角落处还依稀可见漆面脱落的斑驳。

楚国的城阙是巍峨的,离国的宫殿是华丽的,若是非要道出赤夏皇宫的特色,便只有庞大了。

尹非烟轻提裙摆,昂首轻踏蟠龙蜷卧的青石阶梯而上。

步入大殿,放眼那长长的精美的地毯的尽头,在那金銮宝座之上,一位略是佝偻的老者端坐在上。其双目浑浊,面颊塌陷,消瘦的身形让那龙袍显了宽大的不合体。

这人便是释帝,却难觅丝毫帝王的气势,乍然看之,不过是一个满身郁郁之气的老人,一个放任了自己国家生灭的懦弱者。

高位之下是分列两侧的文武百官,多是事不关己而居者,但就在那其中她终是觅见了所牵挂的人。

他虽垂眸未看她,但看到他的平安,她高悬之心可落地了。

她缓缓从他面前走过,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未看她一眼,带着失落与他擦身而过。

就在尹非烟走过后,他终抬起了眼眸,负疚弥漫在他眸中,可也只是负疚而已,再无其他了,哪怕是一丝欲为那份负疚而去做些什么的打算都没有。

在那百官齐列的队伍中,当然不会少俞锦离与秦溯那小人了,还有那个老奸巨滑的尹公纪,他那双细长的老眼中永远透着令她憎恶的算计和贪婪。

尹非烟突然满含泪水,神情悲怆的冲到了尹公纪的面前,一顿勒脖子的熊抱便开始嚎啕大哭。

~奇~“爹,今日女儿要出嫁了,今后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中风瘫痪,四肢不便,老年痴呆;被人下毒,一命呜呼,女儿就不能回来为你披麻戴孝的服侍你了,你可不要死得不瞑目呀。”

~书~闻言,一干人顿时如被雷击了般全呆掉了,这是在道别还是在诅咒呀?

但更奇怪的是尹公纪脸白如纸,且汗如雨下,双唇在不住的开合却不可闻其声,一副似是很痛苦的模样,但众人却以为他是被这傻女儿给气的。

也只有尹公纪自己知道了,脖子快被勒断了,气喘不上来了。

而尹非烟的眼泪说停就停,在众人为其哭笑不得时,她又突然推开尹公纪了,无忌惮的放眼大殿中,似在找些甚。

反正在别人眼里她是个不识礼节傻子,尹非烟倒也不掩饰了,可遍寻之下竟然没看到那个窝囊太子鄞璟瑜。

虽然她没见过鄞璟瑜,但满朝中除了释帝再无人着明黄,便知他应是没在大殿上。

“别找了,太子说身体不适,不会来了,但他挑了个东西代替他行礼了。”秦溯一副含笑温文的模样,在她走在身前过时低声道。

尹非烟脚步稍顿,后也压低声线道,“多谢秦大人的提醒,非烟是个恩怨分明,更是习惯于礼尚往来的人,大人对非烟的照顾,非烟不会白受的。”

“那下官等着太子妃‘还礼’。”秦溯的笑现了得意。

终走到了痉挛宝座之下,尹非烟依足礼节屈膝款款参拜,“臣媳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释帝有气无力的一抬手,示意她平身。

此时,一内侍小太监手捧一大公鸡,躬身高举公鸡与尹非烟持平。

尹非烟一愣不解了,可定睛一看那大公鸡胸前所系的大红绸,又顿时明了秦溯那话中之意了。

原来秦溯所说的,鄞璟瑜挑了个东西来代替他行礼,那东西就是公鸡。

好你个鄞璟瑜,竟然用公鸡来与她行礼。尹非烟暗咬银牙。

来时给她四面通透的轿辇,让是人皆可窥之,这下马威她忍了,如今又他又弄个公鸡来与她行礼,这样的羞辱她绝对会奉还他的。

仪式全然由司仪主持,释帝一言未发,殿下也早已是窃笑之声四起了,但尹非烟能做只有咬牙忍了。

当三拜礼成,尹非烟接过玉印时,有人见尹非烟的琉璃美眸闪过一线灵动的流光。

那大红嫁衣的衣袖便忽然被风拂起,后无端传来公鸡痛楚的啼叫,且还突然跳下了小太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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