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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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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相对,不用藏着掖着的轻松,如果命运果真如此,那么摊开,直面惨淡,未曾不是一种幸福。糊涂的幸福温床,清晰的痛苦征途,看清了碑文,也许走的会更加坦途。胜负或许都会变得不重要,因为一切尽在掌控……
  “所以,孤只能不死不休了么?”秦符有些不甘心,自己似乎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是……”刘慎言答道,不甘么?没有选择亦是一种选择。
  沙沙的落叶掩去了刘慎言的几分“幸灾乐祸”?也许人更乐意看着别人与自己陷入一样的苦难的漩涡?刘慎言无法抑制莫名而来的喜悦……洞察了苦难,苦难就不再是苦难,只是一种方式,让心备受折磨,且还能处在苦难之中,嗤笑,不过如此。
  “这样是不是很悲哀的一生呢?背着血脉的荣辱,被逼着往前走……”
  “不逼着,圣上也未必找的着路……”
  没有人帮你选一条路,就会有路可走吗?大抵,所有在路上的人都会偶尔觉得另一条路更好走。
  “所以,孤该感谢么?”
  “圣上这两年……着实是辛苦了……”
  秦符眼中满满的都是戾气,“可没人会看的到孤的辛苦……孤的同盟觉得孤走的太慢了,不够果断,也不够精明,孤的对手觉得孤走的太快了,不可不防,孤每日都在盘算着,如何能像一个大人,如何能震得住朝纲,如何走一步,看三步……”
  刘慎言只能是久久的叹息,“圣上已经很努力……”
  “但夫子,为何孤面对的还是一场死局……”顷刻间,秦符似是泄了气,自己如同找不到归途的孤舟。
  “或许……”刘慎言朝着远处看了看,这走廊几乎寻不到尽头,秦符的问题……
  “或许什么?”秦符想知道自己到底差在了何处。 
  “生不逢时……先帝走得太早了……”
  “……”
  答案有时候总是很简单,但并没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  

  ☆、冬雪

  在宫里居了半月,回到自个儿的宅子,虽说不是待了十几载的刘府,还是觉得莫名的亲切。
  自个儿在回家的路上,顺道过了刘府,敲了敲侧门,正巧遇到刘全。刘全说,刘晓近些日子的状况不太好,许是感染了风寒……
  几乎到了冬日,刘晓就是闭门不出?
  应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刘慎言回府便遣人送了些补品,然后在院中红泥小火炉,自饮自酌。
  饮着饮着,院中便落起了雪。
  洋洋洒洒的。
  瞅着院中新植的树还仅是枝杈,估摸着明日起了便是枯木变琼枝,白茫茫的一片了。
  刘慎言屈肘侧卧在院里,伸手看着晶体在手心化成一滩水。
  “夫子?”
  “嗯?”刘慎言闻声,扭头便瞧见秦符推门入了庭院。
  “夫子从宫中归院,便是为了饮酒么?”
  “是阿!宫中眼线众多,终究不痛快。”举起有精美刻纹的酒壶,朝着口中倾灌,醇香划出弧度,烈酒烫过喉,人却是越发的清明,“往来古今,不若斟两壶!”
  “那,可否分于孤?”秦符朝石桌挪了几步,伸手便要接过刘慎言手中的酒壶。
  刘慎言斜睨了秦符一眼,笑了笑,将手中的酒壶盖挑掉,“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有何不可?”秦符不喜欢别人把他当作小孩子,他已经十三了!
  “唔……”刘慎言看出了秦符的不满,挑挑眉,随手指了桌上的另外一壶,“那便只可浅酌,不可贪杯。”
  “嗯。”秦符坐到桌旁的石凳上,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盅。
  晃了晃撑着盛着酒的酒盅,秦符状似不经意,“夫子与萝枽使臣关系甚秘?”
  萝枽使臣?绪清?刘慎言将壶中之酒尽数泻入口中,“不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秦符头脑中刹那闪过了当初接萝瑶,那帐中的使臣陡然丢给了夫子一柄剑。
  “那……夫子可还能寻得那萝剑?”秦符脸上有了几分涩然,寻到夫子府上讨要东西……
  “哦?”寻绪清丢给自己的东西,刘慎言顿时酒意醒了三分,“我意向中似乎并无此剑……”
  “便是那日萝瑶进城之日所携……”秦符说得详细,受萝瑶之托,那剑也真真的是又急用。
  “哦,那便应是在刘府?”刘慎言继续喝酒,上次被撵出来,可是一点家当都没带。
  “那便有些不妙!”
  秦符说得委婉,刘慎言也不明白究竟是何物不妙,便轻哼了一声,“嗯?”
  “萝瑶需得此剑方能统兵……”
  “此非萝瑶所赠……”
  “那清便是萝瑶之大侍,萝剑此物一向由大侍保管,若要统兵,便是须得此剑。”
  “……”萝瑶之大侍,这确实是绪清的身份,可如果此剑如此重要,绪清要给自个儿,萝瑶当初为何没拦着如果没拦着,那说明当时萝瑶心中是默许了此事,她为何会默许?刘慎言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答复,萝瑶希望自己成为她的大侍……不过这应是不可能的,自个儿一直辨不出萝瑶对自个儿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若是只是受了绪清所托,那么绪清没给自个儿消息,自个儿也就自然不能把萝剑物归原主……
  默了半晌,刘慎言投给秦符一个疑问的眼神,“要我回刘府去拿此剑?”
  “不如此……”秦符顿了顿,“怕是危矣……”
  “萝瑶得信几分?”刘慎言又重新端起杯中之物,近些日子,秦符貌似有些过于依仗萝瑶了。
  “嗯?”秦符似乎被当头一棒,萝瑶信得过几分?几分?三分四分?自己近些日子,似乎已经是信了十成十了……
  见秦符缓过了神,刘慎言丢了手上的酒壶,“圣上需记得,病急了也莫要乱投医,不然,只会死的更快。”
  秦符猜想刘慎言定是关注着使臣的情况,便也不卖包袱,“可萝瑶却是说了,清在部落中甚是危急。”
  绪清危矣?刘慎言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冷冰冰的丢了一句,“她若是不危,那圣上就危了!”
  两人一直处在博弈的状态,如同天平的两端,她不危,你便危,明摆着的事情,且军临城下到底会发什么,谁都说不好。
  最理性的答案便是你不危,她便危,当她灭了太后的时候,便是你们俩的局!
  “……”
  秦符咬咬下唇却没说话,脸依旧像冻了冰,看不出一点情绪。
  “圣上最近做事……”刘慎言欲言又止。
  “如何?”
  “似乎不带脑子!”
  不带脑子?秦符有些不悦,他不想带脑子了,带脑子也不过是与一群达官的算计,任着萝瑶操劳似乎也没什么不可,毕竟那女人的智谋皆是上乘……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突然不想当帝王了……
  “夫子!”
  “嗯?”
  “和孤去雪院吧!”
  雪院?换酒壶的刘慎言动作稍滞,那是去年去的地界?
  思绪打了几个来回,刘慎言起身,扫了扫身上沾的几朵雪花,“……好……”
  最是无情东墙柳,年年风景如旧。
  雪院的雪也是那般,去年铺天盖地,今年亦是。
  明明是一个地界,竟还会不同的厚度?
  莫不是高墙大院真的要更冷一些?
  一如去年没有仆婢,刘慎言跟在秦符的背后。
  踩着秦符踩过的地方,刘慎言莫名的觉得有趣。
  不知不觉,又到了去年那个只有亭子的湖上。
  “一起钻入湖中如何?”秦符踏了踏脚下的冰。
  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脚下的冰竟是格外的厚实。
  “圣上怕是被幽瑶投湖搅晕了头脑。”刘慎言蹲下身子,细细的端详着脚下的冰,上次来时,雪已经覆盖了冰层,给人就是一种雪原的感觉,今年还是冰……莫名的有几分心悸。
  “钻进去就会有人以为我们都死了。”秦符的眼底是一片凉薄,是的,他若是死了,那么多人就能安心了。
  “然后?”刘慎言想着凿一个冰窟窿,跳进去,往里挪一点……然后就如同在一个玻璃缸的世界,慢慢窒息……
  “夫子与孤就了却身后事,踏遍青山。”秦符的眼睛里有了别样的光彩,也许自己可以去选另一种生活,或许没有如今显赫的地位,没有滔天的权势……可还未等他从幻想中脱离,刘慎言就把他拽了出来,“此言委实过了。”
  “嗯?有何不可?”
  “跳下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何让众人以为我们死了?再说跳下去,圣上你又不谙水性……”刘慎言慢慢分析事情的可行性。
  听着刘慎言侃侃而谈,秦符突然扭头冲着身侧的刘慎言笑,“夫子勿忧!水下是有密道的……魈会处理好一切的。”
  “嗯?”魈?
  “孤想了半月,孤委实不适合做……”
  “君主?”
  “是……”秦符脸上的冰渐渐消融掉了,没有情绪于人不也是一种折磨吗?自己已经忘却了究竟是哪位太傅教的自己,要喜怒不行于色……
  “圣上可想过把它交给谁?”
  “夫子不是说,身后之事,自有身后之人忧之,不必思虑过多么?”
  “一走了之,却不是真的亡故。”
  真正的亡故?
  是呀!孤一日不死,那群人只能为臣!
  秦符的唇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那夫子便只当孤开了个玩笑吧……回宫吧!”
  ……
  待秦符上了回宫的车撵,刘慎言也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马夫送回了家。
  回到院中继续饮酒,刘慎言想着秦符那句,了却身后事,踏遍青山。
  难得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客归

  饮酒过度的感觉如何?
  刘慎言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意识不甚清楚,甚是有些糊涂,不过这次真是饮多了。
  门似乎是被风吹开了?
  有些冷。
  自己应是忘了上锁……
  刘慎言朦朦胧胧的瞧着眼睛里晃出了个人影,玄色的衣衫,肩头还有些雪,凑得近些,那看上去甚是流畅的线条突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清?”刘慎言含混了唤了一声。
  “怎晓得是我?”那影竟还应了一声
  “怎如此快便归了?”刘慎言隐隐约约还记着,绪清说过,得一年才会有归期,眼前这个应是自个儿的幻觉?
  “风雪夜归人,岂不美哉?”
  “呵呵呵?”刘慎言听见搭话,一愣,躺在自家的宅院如何会有人搭话?还是那人?应是幻觉吧!便不觉喃喃道,“出幻觉了。姓绪的怎会归来?”
  “哦,姓绪的怎么了?”看着醉眼惺忪的刘慎言,抖抖肩头的雪,绪清脸上不由的浮上一丝暖意。他进院子进的匆忙,一时没顾及到身上的雪,如今进了屋子,却发现冷的紧。
  “姓绪的呀,姓绪的爱逛花楼。”刘慎言仄外在榻上,神色慵懒,嘴角轻轻的勾起,若那三月的枝头的红杏,说不出的轻佻。
  “呵呵呵呵,那怕还没有你刘小爷逛的多……”绪清笑了两声,然后把外面着的衣衫搁到一旁。
  “哈哈哈……你……你小子!”刘慎言听着有人夸他,便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只手指着绪清,挣扎着站起来,醉醺醺的走了几步,“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那可是假的!假的!”
  “真的是什么?”绪清搀了摇摇欲坠的刘慎言一把,随着身形摇摆的青丝晃得绪清眼有些发花。
  真的?影子竟还能问?
  刘慎言眯着眼,稳住自个儿,冲着绪清勾了勾手指,“真的?真的呀!附耳过来!”
  “嗯?”绪清把耳朵靠向刘慎言的嘴边。
  “真的!真的就是!”刘慎言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绪清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就听见刘慎言突然提高了音量,“姓绪的喜欢那西郊的翠花!”
  “嗯?翠花是?”绪清皱皱眉头,认真的想了想,翠花自己似乎是从未见过。
  “那是一个……哈哈哈哈”话未说道半截,刘慎言便耍酒疯,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那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小乞丐。”
  “小乞丐?”
  “对!那个乞丐呀!乞丐呀!……呃……我是困了……”刘慎言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子的朝着榻走了过去,快到榻边了脚竟是一软,眼看着要跌下去,绪清连忙扶住。
  绪清把刘慎言扶上床,帮他脱了鞋子,这小子,几个月不见,竟是连鞋子都懒得脱了。
  “你醉了……”绪清帮着刘慎言压严了背角,屋里有地龙还是不能扛得过寒冬。
  刘慎言见自己被被子盖住了也不依,“傻话,我刘小爷怎会醉了……”
  “不醉?”绪清被逗乐了,“那你说我是谁?”
  “阿,让我想想!”刘慎言蔫了片刻,便醉醺醺道,“那依翠楼的头牌!”
  “头牌?”绪清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揽过这么个闲差?
  “对!你……你还赠过我香帕。”刘慎言煞有介事的在怀里摸索了片刻,直至被绪清攥住了手,“哦?”
  “上面还绣着,鸳鸯被里……被里……呵呵呵呵”刘慎言傻笑了片刻,绪清俯首到刘慎言耳边,“双生夜!”
  “对对对!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可……没告诉过……旁人”刘慎言听着双生夜,兴致又起了。
  “我可不是旁人……”绪清的眼睛滑过了几丝狡黠。
  “那……那你是什么人?”刘慎言的脑子更加转不动,眼前似是换景了?
  “官人!”
  “官人……官人?”刘慎言想了几次,终于琢磨出了意思,“莫不是官家的人……哎呀,来刘小爷院子没什么招待的……刘义,上酒……”
  “啧,怎么没人……”
  “哦,忘了……小爷我不在刘府了……”
  “哦,我也不是小爷了……”
  “我是谁?我是帝师了……”
  “对……我是帝师,帝师是不能喝酒的……那我……便请你……你喝茶……”
  看着刘慎言摇摇晃晃又要起身,绪清突然有些心疼。
  这小子已经不是刘府的大少爷了。
  绪清屏了一口气,拦着刘慎言下榻。
  刘慎言坐在床上,便口中不停囔囔着要茶杯倒茶款客。
  绪清小心的拦着最后竟是被刘慎言掀翻到了榻上。
  “喏……”
  绪清有些惊诧刘慎言突然靠过来脸……
  “这茶水味道甚是古怪。”
  刘慎言撇撇嘴,不如龙井来得醇厚。
  “滋味很差?”
  “是啊……”刘慎言坐骑在绪清的腰上,抬腿便要下去寻水。
  绪清笑了笑,一口酒气能尝到什么?
  不过,他想尝了。
  既然想了,那便抓住时机,趁着刘慎言起身,使了一个巧劲,把刘慎言翻到了下面。
  或许真是栽了?
  那也没什么不好。
  绪清听着身下的刘慎言嘴中喃喃的“踏遍青山”,想起了似乎渺远的誓言。
  那也是一年的冬天,慎言问他春天没有雪怎么办?
  他答,去有雪的地方。
  何处有雪?
  那便只有人迹罕至的地方。
  如何去?
  两人驾上两匹良驹,风驰电掣……
  绪清熄了屋中的烛火,环住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的刘慎言的腰,合上眼睑。
  趁着年前偷溜回来……
  希得明朝酒醒不要太惊诧。
  外面的雪还在下。
作者有话要说:  

  ☆、梦缠

  跑,跑,跑……
  秦符尽力的跑……
  背后有东西追着,追着,追得让他喘不过气……
  蛇?
  藤蔓?
  秦符分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只能不停的跑,跑,也许只有拼了命就才能寻到安全的地方。
  可,腿为什么像灌了铅一样?
  挪不动,挪不动……
  危险?躁动?不安?
  秦符恍惚间觉得自己要死在此处了。那带状的东西似乎已经缠上了他的腿……接着是……秦符意识中里闪过,手。
  未等秦符反应,双手已经被缚住。
  被缚住?这怎么行?秦符开始拼命的挣扎。
  挣不脱?秦符似乎看到了自己迅速的随着束着自己的物件被拉长。
  拉长?秦符混沌中似乎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青年。
  自己变成了青年?自己怎么能看到自己?这是在梦里?
  在梦里?自己为什么又似乎听到了骨节拉长的声音?
  秦符伸出五指端详,竟是成年男子大小了。
  自己徒增了几岁?秦符莫名的惶恐。现如今自己已是十七八的年纪了么?自己握住权柄了么?
  思及此,眼前景观竟是陡变,檀木为梁,金叶为窗,似是昔日父皇批奏折当前地方。
  秦符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却被里面的咳嗽声震得后退了几步。
  “咳咳,皇位必须是符儿的。”父皇的声音?
  “可那个孩子怎么办?”稳重的回应。
  “没有那个孩子,咳咳咳。”
  “外面有人?”
  “杀掉。”
  ……
  跑?
  秦符急急的转身便瞧见门角出了一片裙摆。有妃子来了?那便先寻个地方躲着……自己进来似乎也没瞧见什么婢子……
  那衣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秦符躲着墙角不敢出声……直至那妃子跪下。
  “圣上……”这熟悉的声音,是,是母后?秦符感到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
  “刚刚是你?”秦符似乎看到了先帝不动声色的脸。
  “臣妾?”妃子不解。
  “是不是你?”
  “不是……是……”妃子开始挣扎,秦符听到了扑腾的声音。
  然后久久的静默,直到鞋面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
  看着男人的眉毛扭成一股绳,秦符退了两步……
  不对,自己是在墙角?
  父皇在笑?秦符一阵惊恐,顷刻踏空。
  掉进了地道?
  秦符从黄色的地砖上爬起来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女子挪得步步生莲,“符儿!你是哀家的皇儿,你怎么忍心……”
  忍心?
  秦符突然瞥见那女子怀中似乎抱着什么。
  女子似乎也察觉到秦符就在看她,便回过头冲着秦符一笑。
  尤太后?
  秦符连连往前近了几步,未待秦符走近,那女子的头颅竟“啪”一声,自己滚落了。那束发的钗也不知何时掉了,秦符惊恐的看到那女子的一头青丝以惊人的速度开始伸长……
  秦符慌不择路,转身便跑。
  越来越暗?
  周围的蜡烛一直随着自己的脚步熄灭。
  惶恐?
  秦符停在原地,缥缈的声音越来越刺骨。
  “啊,我的坚儿……”
  原来是头发?
  秦符意识到开始缠住自己的原来是头发……
  挣扎?
  越勒越紧……
  喘不过气了……
  眼前最后的光被挡掉了……
  完全封闭了……
  完了?自己就这么死了么?
  秦符突然有了一种解脱……就这么死吧,死吧……这个念头出了,秦符坠落感更加强烈……
  正当秦符要物我两忘之际,一群声音开始在他耳边交织。
  “符儿!汝为孤子,本就应当拥住着万里河山……”
  “符儿,不要做君主,不要做君主呀!君主无情……做娘的舍不得呀……”
  “符哥哥,为什么要江山呢!”
  “圣上,成君之愿,甘徒荣辱。”
  “圣上,帅符在这里。虽年少,我却认为您掌兵足矣。”
  着地了?
  秦符诧异着在黑暗中自己竟然能视物。
  忽而飘过一盏烛火,刘慎言的影子便在期间摇动。
  “夫子?”
  秦符试探着唤了一声。
  “嗯?”
  秦符瞧见刘慎言眯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去继续烧着柴火。
  柴火?
  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密闭的地方?
  “夫子,似乎出不去了。”
  “出不去了?”刘慎言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若不是你,如何沦落到出不去?”
  “这……”秦符感觉泪水流下来了?
  泪水?
  不,自己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秦符的意识深切的排斥着。
  “还是个孩子呀!”
  熟悉的声线。
  一双手在自己的头顶?
  很舒服?
  秦符闭着眼睛,纵然着自己沉浸在自己不需要的情绪之中。
  一瞬长于永年?
  这样下去似乎不错?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就听“咔”一声,一束光照了进来。
  秦符看着萝瑶穿着冠冕,一脸不屑的站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啧啧,还是个孩子呀!”萝瑶的声音幽幽的,像个鬼魂,阴恻恻的。秦符似乎还能感受到寒气已经舐上了自己的足底。
  也许,萝瑶下一句是,你输了?秦符如是猜测。
  谁知萝瑶下句竟是话锋一转,“就是孩子也得死。”
  接着就是冷锋划过直逼自己面颊。
  躲?
  自己背后似乎就是夫子?
  秦符没有犹豫,站在原地,迅速瞪大眼睛。
  看着自己如何死,三生有幸。
  刀光火石间,秦符并没有感受到痛感,却听到萝瑶的质问,“夫君,你确定要救这懦夫?”
  “还不如一刀劈了丢去喂狗。”一个男声引得秦符不由自主的捕捉。
  清?萝枽的使臣?
  虽是看不清脸,秦符却莫名的觉得危险。
  “勿要近吾!勿要近!”
  秦符做了个防御的姿势,只是这个动作还未发挥功效,就听到了一声阴笑,“如此你便怕了?”
  怕了?
  自己如是便怕了?
  可自己怕了什么?
  秦符一阵懊悔第一反应不应呈现出那般孱弱的姿势。
  “秦符,你越来越不像你了!”萝瑶银铃般的笑声充斥着嘲弄。
  接着,使臣便迎合起他的族主,“确实如是!佑帝,汝却来越不类汝了!”
  “夫子?”秦符转身,盯着背后人的眼睛,背后之人却也静默了片刻,慢慢吐出了,“圣上!汝,确实,越来越不类汝!”
  可孤依旧是孤!秦符起了一丝邪火,为何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却会受到这般的责难?秦符从心底泛起一股酸意。何故所有人都在讨伐自己,质问自己为何不类自己了?自己就是自己,如何还有类与不类?
  “萝主稍安勿躁。清自当沸鼎以烹之。”使臣的声音萦绕在秦符耳边,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大呼,“圣上,快闪开!”
  “是吗?”秦符冲使臣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后抬头盯住泛着凌光的刀刃,一举双指,接住了刀锋。
  “至此已终了么?”秦符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只听‘咔’,那刀的半截应声而断。
  “自不会如此!”被断了剑的人脸上闪过了尽在掌控。
  “汝——”秦符盯着穿过腹部的剑,回头看了一眼背后人,依旧如初见的那般云淡风轻。
  “并不会死。”此话一落,秦符便看见萝瑶慢慢倒了下去,接着自己腹部的剑慢慢退了出去,回到刘慎言的手上。
  “只可帮汝至斯境。”刘慎言的话像是重锤敲在了鼓面。
  只可帮汝至斯境,如是,是别离么?思及此,秦符疾呼,“勿离!”
  于此言,刘慎言似是充耳不闻,只是笑得悲天悯人,“天不遂人愿。”
  之后,他与周围人的身形便渐渐消失,如同油尽的烛火,一点点的黯淡,直至再也寻不见。
  “夫子……”
  ……
  “主子,主子!”
  秦符依稀听见有人在唤他,无力的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轮廓,“魈?”
  “是。主子可有大碍?”魈见秦符醒了,一脸的关切。
  “嗯?”秦符脑子有些不清,大碍?自己出了什么事?
  见秦符面呈茫然之色,魈跪到榻旁,“属下在梁上听闻圣上偶有呓语。”
  “呼何?”秦符印象中自己似乎并无说梦话的喜好。
  “一人之名。”魈的头低了低。
  秦符隐隐约约忆起了刚刚的梦境,“汝误听了。”
  “是。属下耳误。恳请……”
  未等魈请罪,秦符便打断了魈的话,“几更天了?”
  “刚二更……”
  “待到四更唤孤。”
  “是。”
  一切又归于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新晴

  “滴答,滴答……”
  雪融的水顺着屋檐往下淌着,太阳也越来越高。
  刘慎言用手挡住照在脸上的太阳。
  几时了?
  刘慎言昏昏噩噩扯开了被子。
  被子?
  喝醉了自个儿还能记得盖被子?刘慎言摇摇头,感慨自个儿果然是穷命。
  掀被子下床,脚还没着地,刘慎言就被床边的鞋晃了一下。
  弯腰翻过鞋面,底子还是白底儿。
  新鞋?
  昨个儿自个儿的鞋应是沾满了泥污。
  冬月飞雪,和些泥,那双鞋穿出去,怕是有些羞于见人,上不得台面。
  莫不是自己府上的丫鬟?刘慎言啧啧赞叹,不愧是小皇帝身边的人,如此有眼色。
  只是,自上次绪清来过后,自个儿是禁了寻常丫头随随便便进自个儿的寝室的。
  难不成?难不成是那个丫鬟大着胆子闯进来了?
  不会。府上的人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平日里,自个儿眼前都不会有几个人晃荡。
  难道是……那人回来?
  刘慎言套上鞋子又迎着阳光躺下,心里暗笑自个儿异想天开,一年归期未至,那人应是不会回来。
  “醒了?”
  刘慎言闻声瞧了瞧逆光推开门的人,刺眼的光一对比,脸已经黑得看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只是有些人,一个轮廓,认出他,早就够了,“回来了?”
  刘慎言继续仰在榻上,绪清挡住了光,屋子有些冷了。
  “是啊。”绪清手上拎着提篮盒,朝着榻边走了过去。
  刘慎言也注意到了绪清手上的物件,竹制的,还有些许缝隙,“啧啧,竟是提篮盒。”
  “不然?”绪清看了刘慎言一眼,含笑去了篮盖,把里面的粥给端了出来。
  一见粥被端了出来,刘慎言迅速起身抢了一碗,幸好还是温的,“没用个瓷的?”
  “手下人自作主张备的。”绪清拿出里面的另一碗,与刘慎言手上的换了换。
  刘慎言试了试绪清给的那碗,瓷器本身还是暖的。
  挖起一勺搁嘴里,刘慎言暗笑绪清手下也是实诚,大冬天让他家主子就拎了个竹篓出来了,不保温且硌手。
  “翻一翻。”绪清侧了刘慎言一眼,继而端起自己面前的粥。
  “枣?”
  “继续。”
  “啧啧,竟然还有姜!不吃了!”刘慎言把勺子带碗往床头一搁,脸上满是戏谑,“这大早上的,来这么碗,清大爷是想送小爷归西呢。”
  “不就是姜。”绪清瞥了刘慎言一眼,继续吃自己碗里的。
  “不就是姜?”刘慎言起身整了整衣裳,“反正我是不食的。”
  “那你要吃什么?”绪清也停下了吃粥的动作。
  “都行,反正就是不想吃粥。”
  在宫里的那些日子貌似吃了太多的粥,也不晓得是谁传的自个儿喜欢吃粥,再喜欢也不能一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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