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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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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
绪清手紧了紧,他不愿意慎言来淌着浑水。
天家人的争权夺利与慎言何干?
慎言……慎言……
……
下了朝,秦符对自己于萝瑶的合谋所行之事的进度甚是满意,太后手下的女闾收回的差不多了。再想着上朝前吩咐太监办的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几分雀跃,夫子,应也是欣喜的吧!
秦符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再从密道走一次,夫子那宅子后府还有一条道,那是几日前自己偷偷派人挖的,修的低矮,一般人都会以为是死路,其实曲径通幽,更便捷。自己去到夫子府上,不晓得他会不会吃惊?
当秦符在出神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到他眼前。
“主子。”魈跪到秦符的面前复命。
“魈?”
“萝主增了量。”
“哦?”秦符知晓魈所言为去府上赠衣物之事,“她于宫内,何处来的物件?”
“萝主将主子敕令为其制的器物复赐给了刘大人。”
“……”拿自己的器物去做人情?
秦符的脸沉了下来,停住去密道口的步子,转身朝着萝瑶居住的宫殿走去。
……
“太后。”紫檀慢慢跪到尤太后面前。
“紫檀。”尤太后比了比两只手的指甲上的豆蔻,“女闾……”
“怕是,被……”紫檀的头离地面越来越低。
“嗯?”
“被萝主收得差不多了。”
尤太后脸色大变,女闾是自家最重要的财源,若是被收走,归了秦符,那自己以后很大程度都得仰仗刘晓,那自己这派的主动权……尤家……尤太后的脸上晦明难辨,本是胜券在握,如何有了个丫头片子横插一杠子。
尤太后思忖片刻,问道,“萝主?”
“是。”紫檀的头埋的更低了,“如今圣上怕是被那萝主掌控在手里。”
“掌控?”尤太后端茶杯的手滞在空里,“这是多久的事情?”
“近半月。”
“她现在在宫里是什么个地位?”
“这……应是皇后……”
“皇后?不是只是在大殿弄了一堂闹剧么?圣上可曾来问过我封后之事?”封后之事不该是自己掌管么,秦符纵使再有主张也应先于自己通个气儿,不然如何服众?
“萝主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她是外族之人,自是不必依照佑礼……”
“放肆。”怎可越过自己?尤太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紫檀,备礼,哀家去会会她。”
作者有话要说:
☆、萝枽
萝枽阁。
秦符远远的看着匾额上的字有些眨眼睛。虽说一个牌匾并没有什么大的意义,可于佑朝的后宫,硕大的外族名号。
秦符莫名的有了几分对先祖的愧疚。
只是自己为了皇权有些事却不得不忍,如这件把历代皇帝面见朝臣的阁子让出来,任着萝瑶把自己的族号用异族文在牌匾上刻好,再悬挂上去。
秦符咬咬下唇,脸色沉郁的冲着一群裹着红纱的女子走了过去。
“圣上。”裹着红纱的女子均是萝枽族人,许是萝瑶交代过,瞧见秦符走过来,均是见礼。
只是这见礼让秦符也有种屈辱感。
这群女子冲他均是侧头一笑,微微伏身,然后起身把头转回去。
虽然早知萝枽之族以女为尊,却没想到与自己所想相差如此之大,这群女子不知廉耻还算罢了,竟个个看着自己时都有几分不屑,以及,亵渎?更难以忍耐的是,秦符还听魈言说过,此礼是萝枽族专门对族主之小侍行的礼,小侍?
呵呵呵,自己堂堂一代天子竟是沦为了一个贼妇的小侍。
妄自以为自己聪明,计划天衣无缝,谁料得过去种种全中萝瑶下怀。
只是这次,自己不愿再让夫子搅入自己与萝瑶之中,夫君秦符有一刹那庆幸起来自己年前一时冲动去抢了亲,若是萝瑶这贼妇嫁与了夫子,再以言惑之,许是国之将亡矣。
秦符心里了然,萝瑶所图的绝对不是区区女闾的几个银钱,她谋的是这天下。
然而,自己除了与虎谋皮却别无他法。
太后之事面上平静无波,下则已经暗潮涌动。
秦符起了一口气,“汝,报汝主,孤至!”
“是。”女子轻浮的冲着秦符一笑,半袒的酥胸引起秦符一阵恶心,女人莫不是没有好东西么?
……
得了允许,秦符踏进了这座他无比熟悉的宫殿,他在这里呆过近七年,可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不过迟早还是会在属于他的,秦符紧紧了手指。
药材?
秦符原以为是红帐加些铃铛,似乎只有这些能满足一个异族女子的品味,谁知这殿内竟是格外素净,只是搭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当归。
萝瑶把这间大殿改成了药殿,满满都是各种药材,且都是同一种。
如此布置,秦符有些不能懂。
“怎么样,好闻吗?”萝瑶淡淡的笑着,提笔在侧坐在案旁勾勾画画。
药香?还不错。
秦符朝着萝瑶近了几步,“不错。”
“知道叫什么么?”
“何?”
“当归。”萝瑶的笑意深了几分。
“何人当归?”秦符心里莫名的恐慌,若是萝枽当归,那军队便是要近皇城了,佑朝诸位执军之人皆与自己离心,唯一能动的怕是夫子手上的帅符,可那刚刚到夫子手上……想着昨日,夫子陪自己淋雨……秦符有些不忍直接讨要……
“妇人之仁。”萝瑶似乎瞧出了秦符的心思,低低的笑起来,“现而今,天下不就是马上是你我二人的棋局了么 ?”
“胜负于汝孤二人紧要?”
“帝王之事哪有胜负?”萝瑶低头继续做她手上的事,一些事秦符不懂,她却不会不懂,必须找到尤太后的死穴,“有的只是生死。”
“生死……那其间之人呢?”秦符听到生死有一刹那心凉,自己死的话,或许没什么,魈会收好自己的骨灰,可夫子或许会受到牵连。
“你担心什么?”萝瑶终于从秦符身上看到了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迷茫,如同自己在母亲死后那段时间的迷茫,虽然经历相似,都是从小要面对着各种阴谋,自己却不会给他留任何活下去的机会。王族不需要同情。
深思了片刻秦符的身边人,萝瑶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容,挑衅道,“莫不是担心你那年纪还小的妹子?放心,萝枽以女为尊,只要你殉国,我会好好待她。”
“殉国?”这两字有些刺痛秦符的神经,自己怎么会狼狈到殉国,一场局还没开始自己怎么会就想退出了?
“是啊!不然,你直接做我小侍好了!我不介意的。”萝瑶拢了拢自己的面纱。
“孤介怀。”秦符定定心神,走到萝瑶的背后。
“你今日找我何事?”萝瑶不避秦符继续画着手上的图。
“汝增了礼?”秦符漫不经心的瞥着萝瑶手上的图稿。
“是!”萝瑶伏在案上,认真的点画着已经收回的铺子数量,这几日与秦符联手,派军缴收女闾收益颇丰,如今已是收至八成,虽说尤太后这几年的财源扩展迅速,几乎是快到极限了,但她的最主要的却是在矿与女闾这两个行当。矿自佑国先帝上任便将矿权几乎全部给予了萝枽,如今再掌控了女闾,虽说是八成的五成,却也足以统筹四方,自己祖辈的血没有白流,因为一寸寸的矿土全是萝枽族人用鲜血换来的。
“为何?”秦符有些不解,既然萝瑶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成了佑朝的后,为何还要去巴结夫子,现如今,夫子于萝瑶应是无用了,虽说,那日在窈楼她却是真真的喊了夫君。
“那是我的夫君阿!”萝瑶笑得格外纯粹。
“那你夺了天下以后,至他……”秦符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药架上的当归,“于何地?”
“以金屋储之?许之后位?拱手河山讨他欢?或许建个药庐也不错。”谈起自己的心上人,萝瑶轻笑着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似是有段时间没见到慎言了……
“如是而已?”秦符看着萝瑶的神色,这贼妇是对夫子上心了么?
“如是……”话没出口,萝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手一抖,一滩墨汁扑到了她已经勾画了良久的图上。
秦符可还记得萝瑶有一大侍,不是俗人便出言问道,“清公子,汝何至之?”
“他能否活到那日还要看天呢?”萝瑶勾起唇角,绪清朝不保夕这才是自己最大的资本。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后位
“太后!太后!”一女子的声音打破了萝瑶与秦符的交涉,萝瑶闻声抬头,便瞧见了一身着华服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而自己族内跟来的女子正在与宫中的丑妇在阁门前拉扯。
佑朝女子文弱?萝瑶讽刺的扫了秦符一眼,呵呵呵,真是笑话,这群老婢可没一个文弱!
萝瑶有几分轻浮的起身,搂住秦符的腰。哎,少年的身高果然合适,萝瑶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抱起秦符的朝着太后迎面走了过去,明知故问道,“是何人啊?大清早惹人幽梦,真是忒没规矩……”
“啊!族主!”跟进来的女子连忙给萝瑶叩了几个头,“这位是……”
在那女子出口前,跟着尤太后出门的紫檀站出来,自报了家门,“此乃我佑朝太后。”
“啊,原来是你娘啊!怪不得这么没规矩!”萝瑶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秦符的眉心,脸上有几分娇嗔。
“孤……深愧之……”秦符躺在萝瑶的怀里,心生惊愕,萝枽之族的女子气力着实了得,竟能抱的起自己这般的男子,且,且如……且如夫子般稳健……秦符想着作夜被夫子从浴桶中抱出,送至榻上,面色不由的红润了几分。
萝瑶刹那捕捉了这个变化,以是小皇帝年岁尚小,未通人事之故,眼睛转了转,低头望着秦符的眼睛,刻意说道,“如是而已,你竟是脸红了,且,你这腌臜娘竟还是看着,丝毫不避让。”
听了萝瑶之言,紫檀与太后对视片刻,紫檀站至萝瑶眼前,躬身行礼,“萝主,如此之言,委实过了……”
“是吗?”萝瑶浅浅一笑,把秦符放到地上站直,然后提手一甩,紫檀的嘴角立刻渗出了鲜血,“既然知道我是主子,那插什么嘴?”
“萝主果真是厉害,竟是只拿个丫头撒气。”尤太后使了个眼色,紫檀便立刻跪下,行了个礼,“谢娘娘指教。”
听见紫檀换了称谓,萝瑶低头帮着秦符收了收衣领,“呵,不客气!无论是佑朝的皇后娘娘还是萝枽族主我都受得。且既然是娘娘了,我也不介意帮着太后娘娘管教……”
见萝瑶如此张扬,尤太后不慌不忙的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紫檀起身退到其后,“那萝主可知,封后得过……”
“不知该当何如?”萝瑶挑衅的睥睨着尤太后。
“那便重学礼法。”尤太后的神色淡淡的,有几分高深莫测。
“呵呵呵!”萝瑶轻笑了几声,“封后过不过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太后的后位可是来自一个盒子。”
“盒子?”尤太后的声音还是很稳。
“对,还有……”萝瑶颇具深意的看了尤太后一眼,接着转身把背影留给了尤太后,顺带着吐出了一个字‘火’。
“那……哀家……”尤太后一如进来的泰然自若,“萝后贤德诚挚,自是理应为后……哀家,便先回宫了。”
话罢,尤太后欲转身,萝瑶的声音又萦绕在太后的耳边,“不用去请安问候么?本后一向宽宏大量!”
“萝后节制便是,哀家要去清修了。”
看着尤太后的背影,萝瑶笑靥如花,“那……祝太后……大成……”
……
“盒子为何物?”看着太后的背影,秦符知晓萝瑶与太后之间存着不少自己不知道的辛秘。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萝瑶见尤太后走了,脸上的笑全都收了回来,坐到案前,拉开一张新纸。
“嗯……”秦符静默着看着萝瑶动作,这贼妇还是有几分本事,寥寥几笔竟是把女闾的形式画的分外清楚。
瞧见秦符有些出神,萝瑶佯装随意的问道,“你我之事,不牵涉夫君可好?”
“夫君?”
“慎言。”萝瑶听出了秦符语气中淡淡的不满,便改口道,“刘慎言!”
“好……”秦符看了萝瑶一眼睛,“一言定之……”
“嗯。夫君收了个好徒儿!”萝瑶知道刘慎言是帝师一事,便拿出来打趣。
听见萝瑶称赞自己,秦符皱皱眉,“那汝前几日,为何言孤……”
“说你什么?”萝瑶见自己要秦符行动不涉及刘慎言的约定已经得到,就有些不耐,若不是这小子,自己完全不需要再做这张图。
“言孤……”秦符有些语塞。
“不要再孤了……小孩子家家的,你我不是甚好?”萝瑶画图画的烦心,一心二用果真是要不得的。
“言孤……言我,拖累了夫子……”秦符心中也知如此说话不好,一时半会却也找不到熟悉的字来替代。
“你没拖累?”萝瑶抬眼瞅了秦符一眼。
“孤……我……如何拖累了?”秦符有些不服气。
“呵!”萝瑶冷笑一声,“一个君主做成你这般,于满朝文武都是拖累,那里只是我的夫君。”
“汝此般……”
“说你……”萝瑶蛮横的打断。
“你此般说话……”
“嗯……继续……”
……
太阳一点一点的下坠,萝瑶纠正着秦符口中别扭的用词,听着他口中的把‘汝’换成‘你’,萝瑶似乎看到刘慎言的影子。
当年,自己也是这般咬文嚼字,说话全是书里的字。
幼时族中,贵胄皆是习佑文佑言,教书的师傅也是格外的抠字眼,那样教出来的好处就是说话一股子朽气。当然,在那些贱民眼中,能这般说话,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幸得那次自己坠落了山崖。
躲过了追杀,也晓得了些其他的东西。
敬无为,无为……
说是无为,却带着自己寻遍了草药,也教自己改了那一口格外拗口的文言。
……
“汝……你……”
“孤……我……”
伴着生硬的声音,萝瑶埋头,重新起画女闾的收聚图。
……
入夜。
秦符躺在龙榻上,长着嘴型,练习着一些简单的词。
他记得寻常人与夫子说的便是这类的字眼。
自己若是与夫子如是说,夫子的心中应也是欢欣的吧!
思及此,秦符慢慢的合上自己的眼睛,虽然有些为难,但……要是夫子能欢欣,那也应是值当的……
再想到萝瑶所言的拱手河山……秦符似是觉得自己的心被线给勒住了……这个……自己怕是……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迷香
“太后。”紫檀跟在太后背后小心的给她按揉着肩膀,昨日从萝枽阁回来,太后便半宿未眠。
“紫檀,坚儿如何了?”尤太后面色沉郁,暗觉朝中局势已朝着秦符方向倾斜,纵使依着昨日的情景,秦符是被那萝瑶操控了,可即使是操控了,这大权也不能从自己这处旁落给了别人。前几日,闻人说近些日坚儿嗜睡有所好转,也算是近些日子自己求神拜佛有了几分成效。尤太后紧了紧手,“去秘邀清大人过阁。”
“是。”
……
“大人。”
看着太后给自己来了一跪,绪清往后退了一步,“太后此礼是过了。”
“大人如妾身之再造,妾身谢再造恩人,如何过了?”尤太后抬着头,眼神里都是凄婉,“妾身一个女人家,在宫中不易……”
“太后,莫要忘了清从何族而来……”绪清往前走了几步,尤太后立马把头伏了下去,瞧着绪清的鞋面出现在眼前,尤太后的心里有些不平静,自己可是有些年份没有瞧见人的鞋面了。
清从何处来?自是萝枽……萝枽……尤太后立刻把头抬了起来,萝枽之族以女为尊,萝枽族人怕也很难对女子产生同情,那自己刚刚的示弱……呵,好一个清,凭借一封信就能玩弄自己于股掌。
不过,这人也算是自己处心积虑寻来的,毕竟,先帝……
尤太后瞧了暗处一眼,紫檀便立刻出现搀着尤太后起了身,“清大人应是知晓哀家女闾之事,近日多受你族人……”
“清于族中,人微言轻,军政之事,皆归于萝主,委实使不上气力。”绪清笑着望了尤太后一眼,三言两语推了一个一干二净。
“可清曾言会助哀家的。”尤太后垂下的眼睑满满都是狠厉,无用且知道秘密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呵。”绪清自己寻了处椅子坐下,“太后说笑了。女闾之事,太后只消把布局给我,我自能助你。若是不愿,清还有一消息可以透于太后,以解太后之难。”
“这……”尤太后听到‘女闾’‘布局’这几个字心头一颤,这可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若是给了……
绪清见尤太后疑虑颇重,便从怀中掏出一沓纸递给了太后,“此物为凭何如?”
太后接过一瞧,抬眸有了喜色,“当真?”
“当真。”一沓地契而已,自是当了真的。
“那……”尤太后微微的含颚,“哀家收到了清的诚意,不知那条消息……”
“恩……矿的布局图在于家……”
“你如何确定?”尤太后有些忧心,如此机密之事,一个外族人是如何知晓的,若是个陷阱……不能把尤家全都赔进去……
“信与不信,全凭太后。”绪清挑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尤太后一眼,“清告退。”
……
夜深了,绪清拿着酒盏品着佳酿,京都的生活到底是奢华的,不论是兖州的吃食,还是塞外的胡姬,均是唾手可得。掰开怀前小倌嘴,抬手把千金难买的玉液给灌下去,再瞧见没品过酒的被辣的面红耳赤……
似是有些无趣。
绪清挑着怀中人的下巴,“阿言呀,你说……”
“清……”
“嗯。”绪清应了一声,掐住怀中人的脖子,不过半响,便咽了气。
怀中人慢慢软下去,绪清端详了片刻怀中人的脸,不像,终究是不像……
“绪清!”
门被撞开的声音刺得绪清有些耳鸣,“近期胆量净增,莫要忘了你还不过是个萝主!”
“纵使我只是个萝主,也是以部族利益为上,你怎可私拿了地契赠与……”
“假的。”绪清瞧了萝瑶一眼,把手中的杯盏丢到萝瑶的脚边,“你如今是欲夺天下之人了,还如此易躁易怒,成何体统!”
“那真的呢?”
萝瑶话音未落,门外便有小厮‘咚咚’敲门,“宗主。”
“入!”
“是……”小厮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近来,恭恭敬敬的放到绪清面前,“太后遣人送来女闾的布局图。”
“嗯。下去吧。”绪清的手指轻叩这桌面,一切尽在掌控。
“这是女闾的布局图?”萝瑶有几分不敢置信,自己筹谋了那么久怎么这么轻易就落到了绪清的手上,这幅图据探子报,太后也是废了不少心思的,舍不得轻易给人……
“是。”绪清随手把布局图丢到一旁的架子上,低头翻看案上的书卷。
“可否给我?”萝瑶看着绪清不重视的样子,心里直痒痒,那可是女闾的布局图呀,要是得了那得省多少气力!
“不可……”绪清看都不看萝瑶,直接否决。
“你……”
“下去吧,我要寝了。”绪清合上书,朝着榻上走了过去,“那图到该给你的时候自会给你。”
“真的?”
“我何时诳过你?”
“那……”萝瑶咬了咬下唇,“那萝瑶告退。”
话罢,萝瑶细瞧着绪清解衣欲睡,慢慢退出了房门。
绪清瞧着合上的门扇,熄灭了烛火,然后在一片昏暗中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萝瑶下榻处。
“族主。”一个黑衣男子跪到萝瑶面前,这么晚被萝主召来着实是她的荣耀,终于可以为宗族效力了。
“去上迷香。”萝瑶背对着男子,抬头仰望着窗外的月亮。
“可……”虽说萝主省略了主语,但在路上,萝主的亲信已经和自己说过此事,去给宗主下迷香?虽说自己是宗主院内的仆,这种事做着也着实是不妥。
“宗主的仆厮均已被我支开,你难道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为本族主做么?”萝瑶一贯不爱与族中男子交谈,但绪清院中一向不留女婢,只能靠这个似乎不太靠得住的仆了。
“可……”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宗主一向不是好惹的。
“放心,宗主事务繁杂不会那么快就发现东西被窃的……且……”萝瑶一副尽在掌控的表情,“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收回了女闾,太后那派可能已经被我们斗趴下了,到时候……”
“那……”
“去做吧!我不想说第三次。”
“是。”
……
细细的竹管慢慢戳破了纸,袅袅的白眼悄悄的在屋子内飘荡。
绪清目光追随着烟,又扫了下竹管,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寻着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督察
于泽倏没踏入于丰的书房有几日了,那日归来,管家便与他言说,他收的小爷见财起意,偷了府中些许银两,被护卫逮住,幸得于丰宽厚,问言其为何逃之,原是家有贤妻,于丰便心生怜悯,赏赐了万两白银,送其还家……
这番言辞是当自己是黄口小儿么?
于府的管家竟是连帝师都不认识,真是有眼色!
且慎言再是落魄也不至于偷自己府中的银两,再则偷了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一群护院逮住,自己的小院直接可以夺门而出。如果被逮住,那只能说明有人围了自己的院子,自己可是与于丰约法三章的,自己的院子不许围。
莫不是于丰起了疑心?或是觉得自己不容易操控了想找个借口把自己换掉?可惜了,这是个多事之秋,情势局势,势势都不由他。但自己去账房查了几次,确实是支了万两。只是探子报近些日府中确实没什么花钱的门路。
慎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于泽倏沉了一口气,走进了于丰的书房。
“爹爹。”
“嗯!”于丰见于泽倏,便一脸喜气,冲着于泽倏招招手,“泽倏过来!”
“嗯?”于泽倏行了礼走到于丰面前,顺着于丰的手指,瞧见了一张图,“这是何物?”
“这是太后的女闾布局图呀!”于丰捋捋髭须,甚是满意。
“敢问爹爹是从何处得到此物?”于泽倏听见那幅图的名字,眼睛便有些挪不开,太后的命根子怎么会到了于丰手里……如果于丰得女闾……那么于家就会成为京都中最显赫的世家……可……于泽倏觉得唾手可得的东西总会给人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呵!这不必你知道……”于丰的笑意消了几分,“泽倏,你去悄悄把这些铺子收了。”
“吾一向不牵涉铺面之事。”于泽倏本能的拒绝,许是战场上多了,自然对这些看上很诱惑的东西有深深地警惕u,愈是有诱惑力的东西愈是有毒。
“这次……”于丰看了于泽倏一眼,“非你莫属。”
“如何?”于泽倏有些嘲讽,“于家有非我不可之事?”
“与我家相争之人带兵。”于丰有几分无可奈何。
“呵!吾家不是也掌兵么?”
于泽倏不屑的语气让于丰有些怒,但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那……现如今,那些士卒不是在你手上么?”
“呵呵,爹爹说笑了!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于家军中一直都是您做主。”于泽倏退后了几步,那幅图自己注定是无福消受。
“你……真不愿?”于泽倏一撂挑子,于丰刹那觉得有些棘手,这件事如果必定功成,那自己去做也无妨,可……凡事都是有风险的……自己得找个人顶住罪过,于家必须也只能在自己的手上崛起!
“是。”于泽倏桀骜的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于丰喊住于泽倏,“那……我便亲自抽些士卒去……你……必须去督察。”
“吾才识鄙陋,还是爹爹您亲自去吧!”于泽倏刚刚顿住的脚终是迈过了门槛。
“哎!”于丰又喊了一声,见于泽倏不顾自己已出了门,气的重重拍了一下桌案,然后坐到桃木椅上,“哼!”
“老爷,消消火!”一旁的管家连忙给于丰上了茶水。
“怕是少爷还是与老爷怄气。”
“哼!怄气?怄什么气,老夫给了那位白银万两还不足当么?”提起万两白银,于丰也有些愤慨,本是想借着那银子的事顺顺于泽倏那小子的气,谁曾想竟是起了幺蛾子,搞得鸡飞蛋打,自己里外不是人!不过是逐了个小爷,至于与自己怄这么久的气么?
莫不是?
想到近期于泽倏异常的行为,于丰一下子起了一背冷汗,于家的兵,这个时候可不能乱。
……
“诶,足当足当。”放着管家在一旁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宽慰自己,于丰思索着查女闾的合适人选,近些日子,萝主与圣上正在干这事,或许,自己可以借着皇上的名号?
正当于丰细细谋想的时候,一个小厮冲着管家回了一些事情。
“老爷!”管家低声引起于丰的注意。
“嗯?”
“太后旨意下了。”
“哦?”于丰皱皱眉,“说什么?”
“说是要送郡主来于府。”
“郡主?”于丰想起来太后给自家赐了一门婚事,“那便寻个嬷嬷照看着便是。”
“可可……”管家面露难色,太后打的可不是这个主意。
“可什么?”于丰不明就里。
“太后说要少爷亲自陪护。”
“亲自陪护?”回顾近些日子宫中战火四起,萝主圣上联手逼的太后阵脚大乱,于丰料想太后此举怕是来拉拢自己的,既然,既然泽倏不愿意督查,那便照看这个小姑娘,安抚太后也不错!毕竟明面上,自己可是宠着这个儿子的……唯一的儿子……
于丰翻来覆去想来几次,越想越觉得绝妙,“那便去寻少爷吧!”
“是。”管家瞧见于丰满意的神色,连忙行礼退下,匆匆赶去安排。
……
“哎!郡主您慢点!我家少爷住的偏僻。”管家带着郡主从于府大堂转向于泽倏的小院。
“无碍!”
……
于泽倏听到墙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接着就瞧见自己与于府大院的那扇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嫩绿色的长裙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
“侍妾?”于泽倏脸色一沉,自慎言留宿之后,就总会有些女子被送来扰自己的清净,“滚出去。”
“啊……少爷……这是……”管家见于泽倏面色不对,立刻晓得应是误会了,便欲解释,谁知那女子竟是率先开了口,“汝……”
“嗯?”于泽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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