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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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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幽瑶可不管背后那群宫妇的恳求,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跑着。
  跑着跑着,幽瑶把风筝往前一抛。
  看着风筝顺着风向前飞了一段距离,幽瑶开心的直拍手,“飞啦!飞啦!”
  然而,没过多久,风筝就飘到了草丛上。
  幽瑶蹲下身子,困惑的看着飘到草丛里的风筝。
  想了一会,又把风筝举过头顶,扔了出去。
  风筝再次掉到地上。
  幽瑶跟风筝磕上了,再扔,再掉,再扔,再掉……
  刘慎言在一旁看着幽瑶的脸色由欣喜变得越来越低沉,最后竟是愤怒了起来。
  见幽瑶把风筝抛到地上,打算用脚去踩,刘慎言连忙出声阻止,“幽瑶!”
  “慎言哥哥?”幽瑶闻声停住就要踩上风筝的脚,偷偷把脚收回来,瘪着脸问道,“慎言哥哥什么事?”
  “幽瑶为什么要踩纸鸢?”刘慎言斟酌了半天,选了个幽瑶能听懂的词。
  “因为纸鸢不会飞呀!”
  不会飞?刘慎言一愣,风筝怎么会自己飞?
  “为什么纸鸢会飞?”
  “鸢不是鸟吗?普通的鸟是肉做的,能飞,那纸鸢是纸做的鸟,纸做的鸟应该是会飞的呀!”幽瑶认真的看着刘慎言,委屈的说道。
  “呃……”刘慎言脸上浮现出惊愕,原来幽瑶竟是这么想的么?
  幽瑶看着刘慎言一脸惊愕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刚打算踩风筝把刘慎言吓到了,便解释道,“慎言哥哥,幽瑶,幽瑶不是故意的。”
  话罢,就蹲下身子,摸摸地上的蝴蝶,“鸢儿,鸢儿,你别在意,幽瑶,幽瑶不是故意的……”
  刘慎言见幽瑶自责的样子,冲背后的小厮挥了挥了手,身后的小厮立刻给刘慎言递上一卷线轴。
  接过线轴,刘慎言随即俯身拾起蝴蝶风筝,“幽瑶,送纸鸢一根线,它就会喜欢你了。”
  “为什么呢?”幽瑶站到刘慎言面前,仰头看着刘慎言娴熟的往风筝骨架上绑线。
  “因为,没有线牵着,没有羁绊,它上天了就会孤单!”刘慎言一手举着风筝,一手拿着卷轴,笑眯眯的望着幽瑶。
  “那,慎言哥哥绑好了,它就不孤单了是什么?”幽瑶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刘慎言。
  “嗯!”刘慎言把线轴递给幽瑶,自己把风筝举过头顶,“来,幽瑶拿着线轴,快快往前跑,然后边跑边放线!”
  “好!”幽瑶兴奋的接过线轴,尽力往前跑。
  刘慎言跟在幽瑶的背后跑了一小段,然后用力向上一抛。
  “幽瑶,放线,放线,快跑,快跑!”
  “好!”幽瑶听了刘慎言的话,连忙一边放线,一边一个劲的往前跑。
  见风筝飞上天了,周围的宫妇应景的叫喊着。
  “好了!好了!飞起来了!郡主!”
  “呀!飞起来了!飞起来的!郡主好厉害!”
  可没等风筝飞多久,只是跑一小会儿,幽瑶就有些喘不上气了。
  眼看着刚刚飞起来的风筝越飞越低,幽瑶连忙跑到刘慎言面前,把线轴递给刘慎言。
  不等幽瑶开口,刘慎言立马开始往前跑,跑着跑着,发觉袍子实在不方面,便一手撩着下摆,一手捏着线轴,快速的往前跑。
  看着风筝又飞起来,幽瑶却不知足,在一旁不停的催促着,“慎言哥哥,你跑快点呀!跑快点!”
  看着好端端的在空中飘着的风筝,突然要掉下来,幽瑶着急的大叫,“哎呀哎呀!要掉了要掉了!慎言哥哥,跑呀,快跑呀!”
  见幽瑶那么紧张,刘慎言故意停了下来。
  “哎,哎!”幽瑶见刘慎言跑着跑着不跑了,便又朝着刘慎言的方向跑,“慎言哥哥,你倒是跑快点,跑快点呀!”
  ……
  “左边左边,左边呀!”
  “哎哎哎,右右右!”
  “唉……”
  幽瑶遗憾看着风筝一头扎到地面上,站在原地,垂头丧气。 头丧气。
  刘慎言捡回风筝,走回幽瑶面前,嘴里骂道,“你个小丫头!你莫不是想累死我?” ,手却摸着幽瑶的小脑袋。
  看着刘慎言淡淡的笑着,幽瑶突然耸着肩膀啜泣起来,“慎言哥哥,呜呜呜,幽瑶还是不想走!”
  “说话要算话呢!”刘慎言蹲下来,拍拍幽瑶的肩膀。虽说小皇帝要幽瑶回宫的令来得突然,但自个儿却不意外,因为,宫才是幽瑶的家。
  “那慎言哥哥说话算不算话?”
  “嗯……”刘慎言看着幽瑶的水汪汪眼睛,“算的……”
  听了刘慎言的话,幽瑶大声的问道,“那慎言哥哥说,会娶幽瑶过门,不会娶四夕。”
  “幽瑶喜欢四夕吗?”听到幽瑶的问题,刘慎言觉得很奇怪,幽瑶怎么会对四夕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如此上心。
  “喜欢!”幽瑶不假思索。
  “那为什么不带她走?”
  “因为四夕不喜欢宫里。”
  “那幽瑶呢?”
  “幽瑶也不喜欢,但……幽瑶属于那里呀!”
  “幽瑶下次来……”
  “下次来一定要看到四夕……”
  “为什么?”
  “因为四夕待幽瑶好!”
  “怎么待幽瑶好了?”
  “抱着幽瑶睡觉,会主动给幽瑶吃的,还带幽瑶去挑料子,给幽瑶做衣服。”
  “这样就好了么?”
  “对呀!幽瑶在宫里虽然总是有人陪着,但,那只是陪着呀,她们才不像四夕真心待幽瑶好!”幽瑶说起四夕,整个小脸都挂满了笑,显得格外的天真烂漫。
  “所以,慎言哥哥,答应幽瑶,不要赶四夕走。”幽瑶强调着。
  “那……”
  怕刘慎言变卦,幽瑶连忙又补了一句,“不许娶她!”
  “……好!”
  见刘慎言答应了,幽瑶想着要走,又“呜呜”的哭了起来,“慎言哥哥,幽瑶不要走!”
  刘慎言看着幽瑶哭的伤心的样子,抬起手又放下,再抬起来,咬咬牙,摸了摸幽瑶的头,“乖!幽瑶不哭……”
  ……
  带着幽瑶回到刘府,看着幽瑶指挥着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收拾她的东西,什么小泥人儿呀,什么干树叶儿呀,什么小花袄呀,什么拨浪鼓呀……
  刘慎言觉得幽瑶这大半年攒的东西可真不少。
  小孩子家家的,看什么东西都想自己有一份
  不过小丫头也真的讨人喜欢。府里的管家,丫鬟,小厮都爱给幽瑶这丫头一些小玩意儿。主要是幽瑶这丫头没什么大毛病,对什么还都挺好奇,前几日还跟着一群厨娘去了菜市,回来兴奋的问自己,知道什么是铜板么……
  ……
  刘晓出门去了,刘慎言一人带着一干婢子送着幽瑶出了刘府,看着幽瑶踩着太监的背上,非要和自己的小玩意儿在一起,
  刘慎言一撩下摆,带着家奴跪下,“恭送郡主回宫!”
  ……
  然后听着拿着拂尘的公公吆喝了声,“起驾!”
  刘慎言定定的挺直了腰杆,准备叩下去,幽瑶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慎言哥哥,快,鸢儿忘带了!”
  接着幽瑶的脑袋又从车上探了出来。
  未等众人反应,幽瑶就要往下蹦,刘慎言连忙爬起来,把幽瑶从车上接下来。
  “小丫头,不要命了!”
  “没有,没有……”幽瑶嘟着嘴,“幽瑶要鸢儿!”
  “等等……”
  未等刘慎言迈进门,门里一个丫鬟急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郡主,您的鸢儿,还有,还有婢子给您备的吃食。”
  “哇……四夕!”看见来人,幽瑶扑进四夕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
  待到幽瑶道完别,已是日暮了,幽瑶从自己怀里上了马车后,还心念念着要自己娶她,还有,不要赶四夕走……
  刘慎言再次在公公的唱和下叩头,“恭送郡主回宫!”
  ……
  斜阳里,看着那行穿宫装的越走越小,想着刘晓让自己再等一段时间……
  刘慎言从地上起来,拍拍下摆上的尘土。
  转身带着家仆回府。
  然后站在院里看着府门被缓缓关上。
  幽瑶,今日一别,怕是不会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逢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在去卧床了小半月后,齐逢棠还是如巨人一般,又顽强的屹立在朝堂之中。
  只是那曾经耀眼的锋芒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灰败。
  曾经的齐逢棠是不可一世的,他军功卓著,出身名门,跟着先帝厉兵秣马,四方征战。
  而待山河一定,先帝得了大统,便挂着个将军的名号,把实权全都丢给他的义子。
  这是当年全朝最大的话题。
  何样的英豪才能不留下自己的子嗣,一心只为国家?
  何样的英豪才能不恋权势,把一切都留给后来的俊才?
  一时间,国之栋梁的说法喧嚣尘上,最后竟是给齐逢棠铺就了美名。
  也正是因了这栋梁的美名,齐逢棠有了和姚江,薛贺一群人叫板的资本。
  但有了资格,并不意味着齐逢棠真的会与那些元老们叫板。齐逢棠于官场甚少有建树,他几乎不会搅入任何斗争之中,也不会偏袒任何势力。也正是因此,齐逢棠在朝中的名声甚佳。
  而超然的地位,甚少的决断,使他的意见在朝里额外受重视。
  毕竟,话在精不在多。
  当然,齐逢棠在朝中如此受重视还有另外一个更为致命的原因,他的义子齐永是出了名的孝子,一直唯其父马首是瞻。
  而齐永掌三十万兖军,镇守兖州。
  让天下人费解的是,齐逢棠虽然只有一个义子,却从来不让其侍奉于膝下,一直让他处在边关。齐永虽是少年英才,在朝中也一直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可齐逢棠一直推说其不堪重用,故他也一直心甘情愿镇在兖州。
  世人皆道,齐家父子胸怀天下,不慕名利。
  可,明眼人都知道,齐逢棠不让齐永回朝,无非一个军权罢了。
  而朝中也没有人胆敢直截了当的冲着齐家叫嚣要收了军权。
  算计的还是假若齐家不愿意,撕破脸,面子上过不去。
  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个有实权的将军……
  所以表面上还是派祥和的样子。
  ……
  当下说齐逢棠耀眼的光芒不再,是因为齐逢棠身上那味正气竟是消退了。
  自从其病愈之后,一种阴郁的情绪总是充斥在他的周围。
  更要命的是,齐逢棠已经不是早先的齐逢棠了,他开始参与政斗了。他的来势之猛,让满朝文武为之惊愕。
  短短半月,他就使朝中崛起了一股逆流。
  而逆流的方向直接导向着太后。
  秦符很高兴齐逢棠的变化,因为一向谁都不搭理的齐逢棠终于变了。他终是如一把利剑一般,斩开了混沌的态势。
  秦符一点都不意外齐逢棠的效率。
  齐逢棠曾经制衡吏部近十五载。
  他提拔的人遍布了整个佑朝的体制。
  秦符记得先帝在时,常对自己言,只要得了齐逢棠,皇位就坐稳了一半儿。
  另一半……
  秦符攥紧了手指,刘晓,为何非要投了太后呢!
  只是……
  提起刘晓,秦符都有些看不懂刘晓与齐逢棠的关系。
  他们明明是差了一辈的人,却势同水火,更令人惊异的是,齐逢棠此次的改变处处显着与刘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那么几分报复刘晓的味道。
  近日参的折子,八成是与刘晓有关,虽说派斗明显,可齐逢棠他有理有据,竟找不出他半点不是。
  而刘晓也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愣是把这些事抖落的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甚至这些涉事的官员被判了斩首,刘晓也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秦符可是记得牢靠,那太后的老爹,尤易已是神情大变。
  ……
  虽说薛老提醒自己,不要放任齐逢棠做大,但看着齐逢棠开始关心军政大事,再也不如以前那般只是一干元老的应声虫,秦符竟是莫名的喜悦。
  因为像齐逢棠这般雷厉风行的大臣真是不多了。
  自己在朝中隐忍近两载,竟是跟着齐逢棠,享受了一次扬眉吐气。
  再试,齐逢棠他也真的是开始踏踏实实为社稷做实事了。
  秦符看过齐逢棠的折子,致力为佑朝荡除匪患。
  秦符合上手中的魈递来的密报,上言,齐逢棠又拔掉了太后那边的一支潜在兖州的势力。
  秦符“哈哈”大笑了几声,也许扫平太后的日子不远了。
  ……
  齐府。
  “老爷!”
  一个小厮从夜色里移动到光源内。
  “如何?”齐逢棠并不抬头,继续埋首在公文里。
  太后的势力盘根错节,鱼龙混杂,要想盘剥出来,不损国之根本,着实难办。
  “呃,回老爷……”小厮迟疑了一下,“尸骨已然找到……”
  “找到了?在何处?”齐逢棠一闻言尸骨寻到了,拿着毛笔的受开始剧烈的抖动。
  “少将军传……可能死于匪患……”
  “为何?”齐逢棠的身体抖的更严重了。怎么会?
  “这……”小厮不知如何应答,一个穿铠甲从男子推门而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单膝跪地,呈给齐逢棠。
  “信在此!将军请览之。少将军言,务必保重身体。”
  齐逢棠见状,立马丢下手中的事,蹒跚的走到案前,颤巍巍的接过,然后打开。
  屋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几乎能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声。
  ……
  齐逢棠看完了信,脸上的肌肉开始剧烈的抽搐,一种暴戾顷刻间从他的眼睛中迸发出来。
  周围的人都小心的看着他。
  突然,齐逢棠手上青筋暴起,重重的拍向条案,大喊一声,“苍天无眼阿”
  而后,一摊血溅红了条案上的公文。
  齐逢棠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 v =配角的存在是必要的……因为世界不单单是两人的世界

  ☆、除草

  跟着土匪们去富家商人打劫了几次,刘笃行感受到了体内一种暴虐的因子在叫嚣。
  蒙着的脸,泛光的刀,炽热的火把,踏踏的马蹄声。
  一场恃强凌弱的杀戮。
  不过一会儿,毫无悬疑的胜利。
  然后满载而归。
  ……
  这一切,顺利让十五岁的刘笃行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财富竟然可以来的如此顺利。
  更让刘笃行觉得稀奇的是,这么大的动静官府竟然没被惊动!
  这富商竟对土匪如此不上心,真是活该被灭。
  刘笃行可是记得,寨里的人说这家富商强行并了他们乡里的地,搞得他们那边全都穷得揭不开锅,揭不开锅后,那商人又过去买卖人口,真是一个算盘比一个算盘打的精。
  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能有几个人舍得卖自己的骨肉呢?
  “罗少爷!”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到刘笃行耳朵里面。
  刘笃行扭头一看,只见火把映着一个一脸红光,脸上挂着几丝血迹的少年。
  刘笃行心情极好的打了个招呼。
  “哎!”
  少年见刘笃行应和了他,有些腼腆的问,“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他的名字,刘笃行脸色一变,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罗什么,只得搪塞,“名字只是个代号。”
  “代号么?”少年有些失落。
  见少年失落的脸,刘笃行连忙补了一句,“那你说说你的名字吧!”
  “我,我叫虎子!”报完名字,虎子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名字真是太普通了,普通到连姓都没有。
  “虎子?”刘笃行念了几遍,“哎,这算个什么名字嘛!我家的小厮都比你强!”
  “啊……是么?”虎子听了这话,头低的更低了。
  “哎,你别难过啊!”刘笃行见虎子脸上的喜悦消失了,琢磨了片刻,道,“那我赐个名字给你吧!”
  “罗少爷要赐什么?”虎子一听要有名字,眼睛直闪光,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土气却找不到好的名字代替。
  “你姓什么?”
  “虎子没姓,虎子的爹娘早死了!”虎子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那你跟我姓吧!”最近这个少年跟的自己甚紧,索性刘笃行也不觉得厌烦。
  虎子听闻刘笃行要自己和他姓顿时笑了起来,“好!”
  “好!那罗笃行如何?”刘笃行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名字跟着罗少爷的身子入土,看着眼前的虎子颇为顺眼,便随口指了这个名字。
  “笃行?罗笃行!太好了!以后我就是笃行了!”虎子特别开心的跳起来。
  “不过你当他们面还是别用了!”刘笃行见虎子如此开心,本来也十分爽快,可听着他说他就是笃行了,心里顿时泛起了涟漪。
  “为什么?”虎子对刘笃行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不解。
  “虎子叫着顺口!”
  “哦!”
  刘笃行挥了一鞭子,抽着马走上了返程。
  这个寨子也真舍得下血本,掳去的钱全都用来买马买刀了。
  也是,衣食所奉哪里比得了快马长刀?
  ……
  见刘笃行挥鞭走了,虎子连忙抽了自己的座骑一鞭,“马儿,追上!”
  ……
  跟着寨子里的人在地里做工。
  刘笃行接过虎子递过的斗笠,拿着镰刀,弯着腰割着草。
  寨子里也是不一般,竟是要把方圆三里的草除了,防着官兵来火攻或是防着有人藏在草丛里面。
  “小子,你去过兖州么?”刘笃行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看竟是那日的那个卖酒老汉。
  “去兖州作甚?”
  “老汉我就是问你去过没?”
  “没有!”刘笃行继续割草,大当家可说了,如果自己今天割不完这排,就没饭吃了!、
  经过大半月的断断续续的断炊,刘笃行也渐渐能吃些粗粮。
  虽然滋味还是一样的差。
  “你不是罗家的公子么?”老汉‘嗤嗤’的笑起来,笑声里好像有一丝鄙夷。
  “嗬,你个老东西老实点!”在老汉另一侧的虎子听到老汉的笑声,朝着老汉的小腿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不许笑罗少爷!”
  “嗬,没去过兖州很丢人?”刘笃行直起身子,把镰刀往旁边一扔,往老汉面前一挡。
  “也不是……只是听他们都叫你少爷!”老汉见刘笃行较了真,便往后躲了躲,嘴里嘟囔,“看你皮相谈吐都不像普通人怎么连兖州都没去过?”
  “关你什么事?”刘笃行也不想惹事,扫了老汉一眼,捡起镰刀,继续割草。
  老汉见刘笃行又开始干活了,便絮絮叨叨的说,“小子,年轻人就应该出去多见见世面,老窝在土匪窝里算个什么事!去兖州见见大官多阔气,你就不甘心做个土匪了!”
  刘笃行接了话茬,“兖州那家最阔气?”
  “当是那罗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听老汉这么说,虎子大笑起来,“你个老东西,说你眼睛没水你还不信,这位就是兖州罗家的少爷!”
  “什么?”听到这话,老汉的瞳孔缩了缩。
  “怎么,不像?”跟着虎子的话,刘笃行也装腔作势摆了几个谱,按着刘慎言的生平瞎蒙了几句,“少爷我七八岁就纵横花街柳巷,十一二岁称霸兖州赌坊……”
  “哎呀!老汉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那个一直喊着‘小子,小子’的老汉见刘笃行如此做派,立马不作他想,因为罗府公子被掳走早是满城风雨,被炒的沸沸扬扬。
  一见有人捧他,刘笃行的少爷习气又起了,立马吩咐道,“嗬,那便快帮本少爷把这片草给除了!”
  “好嘞!”老汉一脸谄媚的笑,然后低下头快速的舞动手里的镰刀。
  ……
  坐在树下阴着。
  看着那老汉手脚无比麻利的除完了两个人的份,时间还没用到大当家给的时间的一半。
  刘笃行更加坚信,割草不是自己该干的行当,便拽着虎子上山里逮兔子去了。
  他最近发现了一个逮兔子的新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守夜

  刘笃行带着虎子做了那老汉半个月的监工,着实对那老汉有了几分佩服。
  那老汉的农活做的实在不像一个老汉,几乎赶得上寨里几个青壮年劳力。
  不过,这个刘笃行没什么关系,在他的意识里,有个干活异常强悍的随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
  入了夜,刘笃行躺着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刘笃行不耐烦的喊了一声,“睡啊?”
  “罗少爷,是我!”虎子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句。
  “大半夜找我什么事阿?”刘笃行搭了件褂子把门拉开。
  虎子见刘笃行拉开了门,脸红扑扑的,“我,我……”
  瞧着虎子站门外那可怜的样子,刘笃行便把他拽进来门内。
  “说吧,什么事?”
  “我,我就是想把送罗少爷顶帽子……”
  刘笃行有些好笑,又不是个姑娘家,做不来女红,而这山里又没什么看的过去的布料,真想看看这小子能拿出个什么货色。
  “喏,拿来。”
  “哦……”虎子乖乖的把帽子递了过去。
  刘笃行在手上捏了捏,嗯,好像还不错,至少比自己衣服的料子好了很多倍。
  正当刘笃行打算说点什么,刘笃行看见窗上拂过了一个黑影。
  刘笃行捂住虎子的嘴,把他拉到门背后,然后松开,抡起门后的木棒。
  虎子也识相的站在刘笃行面前,一动不动。
  ……
  刘笃行高度紧张的看着一把刀从门缝里插进来,抬掉了木制的门闩。
  然后,门被推了半扇。
  一只穿草鞋的脚从门外踏了进来。
  刘笃行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
  就是这个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刘笃行盯住刚探进了的半个头颅,狠狠把手中的木棒砸了下去。
  “唔……”从门缝里传来一声闷哼。
  ……
  刘笃行正准备再砸一下,一把泛着寒光的刀搭到了他的脖子上。
  “小子,不错!”
  苍老的声音让刘笃行有了不良的预感。
  借着,白日那个老汉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你到底是不是姓罗的的儿子……”老汉的脸冷的要掉渣滓。
  “是……”刘笃行不确定老汉要什么答案,只得赌上一把。
  “那快走吧!”老汉抽回搭在刘笃行脖子上的刀。
  “去哪?”刘笃行狐疑的望着老汉。
  老汉想都没想,丢了两个字,“兖州。”
  “那我怎么办?”站在刘笃行面前虎子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老汉看了两眼,一个手刀,虎子便软软的倒下去。
  老汉把虎子往肩膀上一扛,“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
  刘笃行想到没想,直接带上虎子夜里送来的帽子,跟着老汉跑了出去。
  毕竟,跟着这个老汉总好过待土匪窝!
  ……
  刘笃行跟着老汉左拐右拐,在土匪后山蜿蜒的小道上摸索着前进。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一列士卒出现在丛林深处。
  “你们……”刘笃行看见士卒,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你不要怕!”老汉见刘笃行退了几步,便安抚了刘笃行几句,然后把虎子递给前来的一个副将,“此番我兖军就是为剿匪而来……”
  “剿匪?”
  “是了……”老汉套上士卒递来的铠甲,“传言山幺子难对付,依老夫我看也不过如此。”
  老汉换了打扮,一下武将的威严感就上去了。
  刘笃行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难对付……依着您在寨子的这段时间……”
  “嗬,这群匪患确是有可取之处的,例如那除草,储粮……”
  “那大当家他们……”刘笃行突然有些担心那群人了。
  虽说在寨子里过的满腹牢骚,但,他们毕竟救了自己……
  现在他们落入官府的手里……
  “你还记得那日你们去掳掠那个富家么?”
  “如何?”刘笃行皱了皱眉头,那日确是顺利的不成样子。
  看见刘笃行直皱眉,那将军‘哈,哈’大笑了几声,“那是你爹设的好局!”
  “嗯?”刘笃行跟不上将军的思维,他爹?刘晓怎么会干这种事。
  “傻小子,回去好好学着!别小小年纪就傻兮兮要深入敌营……”将军看着刘笃行木讷的样子,有些唏嘘,罗太守的儿子确是如太守自个儿所言的志虑忠纯,比他爹不知好了多少倍。但,也多仰仗了他爹,自个儿的这当兵的也能分一杯羹。
  “敌营?”刘笃行听这个词更莫名其妙了。
  见刘笃行对’军营‘这个词反应巨大,将军晓得自己用错了词,便拍了拍刘笃行的头,“哎,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老夫我就是仗打多了!”
  “那大当家他们……”刘笃行觉得自己有些扯远了。
  “哼,一群贱民,死有余辜……”将军脸上附了一层薄怒。
  刘笃行还想问什么,突然一个士卒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报将军,山幺子等人已伏诛……”
  “伏诛?”刘笃行一把握住将军的手腕,“不是应当交与官府,待审判后在做处置吗?”
  “太慢了……上面的人等不了,我们也等不了……”将军笑着拍拍刘笃行的肩膀,以为刘笃行是年岁太小,待寨里与土匪们有了感情,“罗小公子不要妇人之仁!”
  “这……”刘笃行感觉整个身子都凉了半截,“敢问将军是如何……”
  “哈哈哈,老夫不是带酒上去的么?老夫打了近半个月的水,昨日空了那些水缸,今夜从那老夫平日睡的屋子点着……哼,那群土匪,晚上睡得真是安稳!”
  “不是有守夜的吗?”
  “傻小子哎,那不是你的活儿吗?”将军笑得更开怀了,“这招使得真不错……你爹说你们约好了,有人问你去过兖州否,你会答否,那个叫虎子的娃也是真够单纯,你个罗家少爷怎么可能没去过兖州……”
  将军的话像晴天霹雳,震得刘笃行有些恍惚,“那虎子……”
  “虎子那小子跟你回家了估计你爹不会饶了他,让他跟我回军营吧!毕竟是个土匪!”
  “可……”
  “放心,老夫不会亏待他的!”
  “为什么?”刘笃行有些不解,为什么将军一定要带虎子走。
  “因为他是个好孩子!”
  “嗯?”
  “哎,你见过几个土匪半夜给人送饭的?这小子居然老是半夜给人送饭!白日里虽说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
  “……”刘笃行听着将军的话,想想这几个月来,虎子对自己多有照顾……刘笃行闭上的了眼睛,虎子要是知道……
  将军没有发现刘笃行的异常,只道是少年第一次见这种局,便没多在意,只是告知了刘笃行一声,“你明日先随我去趟军营,过几日,我与齐将军一起送你回府……”
  “多谢将军!” 刘笃行道完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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