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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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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不是。一种价值符号。”
  “价值符号?”
  “标记着这个世界上有个和你血统近似的人,如是而已。”
  “那若是让汝杀了刘笃行呢?”
  “……”
  “必须吗?”
  “是。”
  “臣不知道。”
  ……
  回到了刘府。
  刘慎言有些心不在焉。
  要是小皇帝让自己去杀刘笃行,自个儿到底会不会呢?
  ……
  杀人不过头点地,也就那么一下。
  一锤子买卖,覆水难收。
  ……
  只是小皇帝纠结的长兄如父……
  自己凭什么对刘笃行那么好?
  刘慎言莫名想到一个词——养儿防老。
  难道是养儿防老?
  不对,养刘笃行明显是防不了老了,养刘笃行不把自己坑的早死,那已经是皇天后土施加的恩德了。刘慎言深刻体悟到,自个儿要是不早早的出家当和尚,混到个主持,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有自己的苦头吃了。自个儿那爹一心供着太后,自个儿是跟着自个儿爹混的。虽说和现在的皇帝混的不错,只怕这小鬼以后亲政了,一个回马枪就把自个儿这一杆子全部都挑了。跟着刘笃行混?
  虽说现在这小皇帝看着还像那么回事儿,但也仅仅是看着像呀!
  刘笃行那一腔热血报国恩的自干五风范自个儿是达不到了。老话说的好,一个男人,三十岁前不愤青他就废了,一个男人,三十岁后还愤青,他也废了。笃行还是个孩子,而自个儿两世加一起早都三十了……
  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头。
  政治也算是高风险投资。
  高投高收。
  ……
  只是,这是拿生命在赌博。
  刘慎言心有拔凉拔凉的。
  自个儿还不是趁早想法子脱身才是正道。
  ……
  只是自个儿能干什么呢?
  刘慎言突然想起自个儿去年春天种的粮,去年秋天收了堆仓里还没使呢!
  也真是奇了。
  自个儿没问自个儿爹要地的时候,那么多粮食哪去了?
  上次自个儿琢磨没琢磨明白,这次得抽空问问自个儿的奸臣爹了。
  ……
  那堆粮食可真是多……
  不过,好在仓库没花钱。
  ……
  近些天,京里头缺米,去年粮食歉收,朝里的税又重,很多农户直接是把储的种子给吃了。吃了种子,来年又没种子可用,那么粮食又减产……真是个恶性循环。
  小农经济的脆弱性。
  抵抗天灾能力差……
  刘慎言有些唏嘘。
  要是去卖粮是不是有些发国难财?
  不过,看着银子不捞,实在是不划算。
  自个儿不捞,别人也会不是?
  但,看着一堆一堆人饿死……
  说不忍心,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他刘慎言和没有他刘慎言没什么区别。
  导致这件事的根源是天灾,不是刘慎言。                        
作者有话要说:  

  ☆、死讯

  秦符坐在湖旁边看水,静静的湖面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圣上!”魉给秦符行了个礼。
  “嗯?”秦符懒散的应和了声,脸上浮着几丝无趣。
  天天听这群奴才汇报,却一点进展都没有着实让人烦心。
  谁知接下来的消息让秦符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只听魉来了一句“刘笃行已死。”
  “死了,如何死的?”秦符有些不解,自己不是还没有派人去杀掉他么?怎么就死了?他死了,夫子那就有些不好办,秦符抿抿嘴,夫子应该不会把这件事算在自己头上的,应该不会。就算算过来了……秦符勾着嘴笑这种事就是看夫子对自己信几分了。几天前,自己才和夫子说过不会杀刘笃行。
  不过,夫子在乎的一个人死了,秦符感觉整个人都愉悦起来了,能分享夫子注意力的人又少了一个。
  “看情景是暗杀……但……”魉看着秦符阴恻恻的笑,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那副表情出现在十二岁的少年脸上着实十分诡异。
  “但什么?”秦符厌烦的瞥了魉一眼,“啰嗦。”
  魉见秦符不悦,连忙叩头,“回圣上,刘笃行的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但他的尸体和押送的人却不在一起。”
  “嗯?”秦符觉得这个就有点蹊跷了,怎么会押送的人与被押的人不在一起?隔了几十丈吗?
  “押送的人皆在山上,而刘笃行在山下面。”魉补充了一句。
  秦符一听刘笃行在山下,觉得局势顿时扑朔迷离了起来,沉思片刻,“那根据现在已知的消息,最有可能干这件事的人是谁?”
  魉斟酌了一下,给了一个人。“太后。”
  “为何?”秦符有些吃惊,刘晓不是太后那边的人么?太后怎么会去害自己左膀右臂的子嗣?秦符恍惚间想起刘笃行告密的事情……世间种种真是真假难辨……
  “半路上瞧见过太后的探子。”魉继续回答。
  “好了,下去吧!”
  秦符挥挥手。
  等着另一个密探上来。
  “太后那边最近如何?”秦符盯着密探一字一顿。
  “在紧急调集人手。”密探利落的回复着。
  “意欲何为?”
  “属下猜测是要对于家下手了。”
  “于家任着他们下手?”
  “目前看不分明。”
  秦符有些吃惊了……于家可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任着太后为所欲为?如果于家不出手……秦符感觉有些不妙了。“还有其他事吗?”
  “呃,太后最近忙着查先帝的陵墓。”
  “为何?”太后查父皇的陵墓,这不是寻常的举动,秦符立马警觉起来。
  密探见秦符没有制止自己,便继续往下说,“像是要确认什么东西。”
  “确认什么东西?”
  “属下不知。”
  “那先帝的陵墓何在?”秦符直接问了自己想要的,
  “属下不知。”
  “那如何知晓太后在找先帝的陵墓?”
  “太后现在在四处寻找找蟠。”
  “好了,下去吧!”
  “是……”
  蟠?秦符听着这名字恍若隔世,这个名字自己也是有两个年头没有听到过了。这是父皇最信任的属下,也是父皇最后的归属。佑朝的皇,死后,都是他最亲信的属下带着他的骸骨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将他埋葬,以防后人侵扰。
  太后找父皇的墓?
  父皇的墓里面能有什么呢?
  秦符想了想,应该只有骨骸。
  因为这种埋葬方法本身的目的就是防盗,防止帝王的英灵在死亡之后还要遭受盗墓贼的频频光顾,所以,没有任何陪葬品。
  只是,太后寻找骨骸能干什么?
  显示情深?
  秦符摇摇头,他能确信太后没有这个念头,那是个利欲熏心的女人,扮不得这般情深。
  不是为了显示难得情深,那就只剩下一个功能,即告诉自己,那个人已经死了。
  太后为什么会想起确认父皇的死?
  父皇已死是已经被定论了的事情,除非……
  除非太后发现了父皇没有死的证据。
  如果父皇没有死……
  秦符有些胆战心惊了。
  要是在两年前,父皇死于不死于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自己就是做一辈子太子或者中途被废,都不打紧,但如果现在父皇回来了……
  秦符不敢想。
  父皇回来了,姚江,薛贺,齐逢棠以及刘晓一定是鼎力父皇复位的,而太后,呵,不过是个外戚,不敢造次,于家一下就会被打压……
  为什么对于自己要做的如此艰辛,而父皇就不需要废吹灰之力呢?
  秦符有些心塞。
  父皇给了他万里河山,也给了他无尽的麻烦。
  ……
  秦符收拾收拾心情,冷静的看着湖面,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逆转,“魈!”
  “在!”
  “灭魉!”
  “是!”
  ……
  齐府。
  齐逢棠坐在大堂里喝茶。
  齐家武将出身,所以屋子装的格外简单。
  “将军,将军!”一个小厮从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
  “何必惊慌!”齐逢棠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有何事,慢慢道来!”
  “兖州发来急件,说,说刘家二少爷已经因失足而夭了。”小厮‘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什么?”齐逢棠听着小厮的话,手中的茶杯‘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
  太后宫中。
  大宫女眉飞色舞的走进来行礼,“太后!”
  “嗯?”尤太后对着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宫女俯下身子,贴着太后的耳朵,“刘笃行已经被干掉了。”
  “是我们的人?”尤太后满足的笑了笑,手下的人这次终于管用了一回。
  “不是!”
  “哦,那也无所谓,那小子灭了就是了!”
  “是!恭喜娘娘!”
  “呵,夜深了,掌灯吧!”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故去

  春光正好。刘慎言睡到日上三竿。
  不用去宫里的日子真是安逸。
  刘慎言披个褂子,伸个懒腰,准备去吃个早午饭,再出去赏赏风景。
  谁知刚拉开门,院外的打闹声响了个震天。
  刘慎言晃晃头,睁开还有些迷糊的眼睛,走到院子门口,拉开院门,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刘福?”
  “哎哎,公子早!”在院外守着的护院连忙躬身问候刘慎言。
  “院前头是怎么了?”
  “回公子,是那齐家的老爷打过来的!”另一个护院搭腔。
  刘慎言脑子一下灵光了,齐家的老爷,京里姓齐的可不少,但能叫老爷的怕也就那家了。“打过来?为什么?”
  “奴才不知!”护院面面相觑。
  “老爷呢?”
  “正在前院吧!”
  ……
  刘慎言一听刘晓在前院,连忙边跑边捆腰带。跑到前院,只听‘乒乒乓乓’武器撞击的声音。再一瞧,只见四周围满了丫鬟小厮。
  “闪开,闪开!”刘慎言高喝了一声。
  周围的奴仆见刘慎言来了,便纷纷朝两边靠,给刘慎言让开了一条道。
  见道让开了,刘慎言连忙走到前方。
  ……
  到了前方,刘慎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刘晓正一剑压着齐逢棠跪在地上,而齐逢棠正双手举着戟,用杆挡着剑锋。
  齐逢棠的额头青筋暴起,脸上汗涔涔的,眼睛里闪着凶光,“刘晓小儿!休要张狂!”
  “齐大人!承让!”刘晓并不理会齐逢棠,脸色和平常无二,‘唰’的一声,把剑插回剑鞘里,转身吩咐刘全,“刘全,送客。”
  “是!”刘全从圈的内层走到齐逢棠身边,伸手去扶齐逢棠。
  “慢着!”齐逢棠一把推开过来扶自己起来的刘全,气喘吁吁的用着戟戳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汝以为这件事这么就算完了吗?”
  “齐大人还欲何为?”刘晓把剑放到了一旁婢女端盘子上,用汗巾擦了擦手,一脸耐心的看着齐逢棠等下文。
  “汝……”齐逢棠从刘晓的眼中看出刘晓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的,一时怒火攻心,激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声音越来越激烈,最后竟是咳出了一滩血,眼看着要倒下去……
  刘晓见齐逢棠吐血了,偷偷的给刘全使了个眼色,“刘全!”
  “是!”
  刘全看着刘晓的眼色,连忙冲着齐逢棠带来的护院说道,“看看你们老爷都成这样了,还不快快扶他回去。”
  于是,齐逢棠的护院们一阵手忙脚乱拖着齐逢棠走了。
  ……
  看着齐逢棠弄走了,刘晓扫了一眼周围的奴仆,然后发现站在显眼处的刘慎言,“慎言跟我来,刘全,处理一下场面。”
  ……
  刘晓一走,刘全板着脸,“今日围圈看热闹的全部月钱减半。”
  ……
  刘慎言跟着刘晓进了书房。
  刘慎言怀疑自个儿得了书房综合症,一进自个儿爹的书房就毛骨悚然。
  也许是以前装怂货把自己给玩坏了。
  一到这地界,说话都要软三分。
  “父亲大人。”刘慎言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几个档。
  刘晓站在刘慎言面前打量了几眼刘慎言的装束,外卦半边耷拉着,腰带斜着挂着,头发乱糟糟的,也就脚上那双鞋能看了。
  “成何体统!”
  “嗯?”刘慎言有些跟不上节奏,自个儿不过就是看了个热闹,怎么会扯到体统上?
  “最近已是连头发都懒得打理了么?”刘晓的声音里有几分无奈。
  “……刚,刚起。”刘慎言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刘晓。虽说自个儿年龄和他差不多,但,叫爹叫了这么多年,自己对他还是十分敬重的,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臣。不过,对他这种社会责任感极低的人来说,忠奸有什么打紧的。
  “不是自你六岁起,就得三更起了么?”
  “儿,儿……”刘慎言心中跑过一群草泥马,这件事早在刘晓接手刘笃行教学之后就被自己抛到脑后了……
  刘晓看了半晌刘慎言,心里顿时明了的几分,想想刘慎言的现状,不由的叹了口气。慎言今年都十七了,还是这么不成器,晨起都做不到,简直不堪重用。本是该担事儿的年龄了,还是跟小孩子一样,贪玩,装傻充愣。自己现在还能一个劲的帮衬,可日后,自己有个万一,不在了,外面的那群老骨头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那可怎么办?
  刘晓缓了缓了气,“日后我要是走了,你该怎么办?”
  刘慎言听刘晓说走,心中警铃大作,刘晓要走了?刘晓这种款的人要说走那怕就是死的意思。刘晓怎么会死呢?刘晓现在实际年龄也才四十左右,看上去不过三十四五,正是一个男人年华最好的时候怎么会要死了?联想到刘晓跟着太后从事的是高危行业,刘慎言心头一紧,是太后要动了,还是皇帝要动了,不管谁动,只要势力不均衡,刘晓都是死定了。太后被灭,皇帝自然会血洗,皇帝被灭,那么兔死狗烹,流着刘晓也没什么用处,佑朝打了这么多年战,早都打怕了,以后的朝怕是走休养生息的线路,用不着大量敛财了,刘慎言有些担心……但这些不能表露出来,刘慎言只得一脸紧张的望着刘晓。
  “我,我……父亲大人一时不会走的!”
  “那二时呢?”刘晓随意的回了刘慎言一句。
  “二时再说二时,父亲大人,您不能丢下您没用的傻儿子呀!”刘慎言干嚎了几声,人活着是要有盼头的,刘晓是个看得透的人,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要出事了,自个儿得想折让刘晓有点活下去的盼头。
  刘晓看着脸上稚气未脱的刘慎言瘪着脸,心里有些暗恨自己早些年没有尽心,只是,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刘晓定定神,“笃行已经故去了……”
  “什么?”听闻刘晓的话,刘慎言僵在了原地,“笃行故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告别

  刘晓看着刘慎言精神恍惚的样子,重复了一遍,“笃行去了。”
  “父亲如何得知?”刘慎言的声音有些抖,笃行怎么会去了,几个月前自己不是还收到了笃行的信,自己不是还准备了棉衣……刘慎言还记得,去年冬天路过刘笃行院子的时候,推门进去,里面被炭火的红光映着,显得格外的暖和,一群丫鬟小厮围着火炉坐着,脸上甚是惬意……刘慎言还记得,在自己书架的边上还有几本笃行未看完的书,现在书页还折在他看的地方 ……
  不会的,笃行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笃行只是被流放了罢了……
  现在是初春,笃行,笃行该是到了兖州的……
  刘慎言有些慌乱。
  一定是父亲在欺骗自己……
  一定是……一定是……
  当‘父亲在欺骗自己’一直在脑海里浮现的时候,刘慎言觉得何其可笑与孱弱?竟然荒唐到自己欺骗自己的地步……
  刘晓不是会把生死说成儿戏的人……
  ……
  见刘慎言有些精神恍惚,刘晓抿了抿嘴,道“你刚才不是瞧见了么?”
  “瞧见什么?”
  刘晓顿了顿,“齐大人。”
  “齐大人如何?”刘慎言感觉脑子死机了,根本运行不了,齐大人是谁?齐大人又怎么了,齐大人和笃行的死有什么关系?
  刘晓见刘慎言很茫然,解释道,“齐大人是过来给笃行报仇的。”
  “为何?”听到报仇刘慎言更加想不通了,兖州是齐家的地盘,自己的弟弟流放到那里,死了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们怎么还会想到杀到自己家中报仇?
  “我儿忘了大殿之上了么大概是怨恨我弃忠保奸吧。”刘晓转过身,把背影留给刘慎言。
  忠?奸?
  笃行是忠?
  自个儿是奸?
  刘晓因为保了自个儿,所以遭到了齐逢棠的报复?
  刘慎言感觉这个世界有些抽风了,古人的脑回路能不能正常一些!
  回想想大殿上,齐逢棠一心想保笃行,而刘晓一心想保自个儿,再瞧瞧刘晓的背影,刘慎言莫名的感觉有些萧索,是了,笃行是父亲的小儿子,小儿子死了,最难过的除了父亲还能有什么人,刘慎言想扇自己一巴掌,揭别人伤疤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刘慎言嗓子有些哽了,“父亲”还没说出口,刘慎言突然改口,“……爹爹切莫伤悲。”
  在自个儿娘临终的时候,自个儿和自个儿短命少福的娘有个约定,有生之年,不与刘晓过分亲近,所以,自八岁起,刘笃行进家门后,自个儿对刘晓的称呼就从‘爹爹’改成了‘父亲大人’。
  刘晓也很有自觉性的把‘言儿’改成了‘吾儿慎言’。
  ……
  听着刘慎言安慰自己,刘晓莫名的有些眼睛发酸,儿子终究还是长大了,虽然自己早些年也没像待刘笃行那般惯养言儿,却也让言儿染了一身纨绔子弟的毛病。
  刘晓暗叹言儿的天资不低,最后竟是毁在了自己手上,如今再想教,怕是也是来不及了……罢,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做个普普通通的纨绔也没有什么不好……
  言儿也就是贪玩了些,虽说一身流氓习气,爱逛花街,爱赌博,爱玩些小玩意儿,却也不曾趋炎附势,欺男霸女,更加不曾给自己捅过什么大的篓子。再想想自己养的那个伪道学……刘晓莫名觉得眼前安慰自己儿子有些可怜,自己知道笃行在言儿心里的分量是不轻,这个时候还能压着,来安慰自己……
  刘晓觉得上天待他真是不薄,先帝待他二十载知遇之恩,临到头,自己还能得这么个体己的孝顺儿子……
  刘晓帮着刘慎言把腰带系好,含着笑,“我儿心中定是难过的吧!”
  “是……”刘慎言看着刘晓的笑脸,有些晃眼睛,一时呆住了。
  刘慎言一呆住,刘晓笑得更开怀了,“我儿,世间的生死要看的淡些,血缘什么也不要太在意。我儿等着,为父近些日子便想法子辞了太傅的职位,顺带给言儿找个寻常的人家的姑娘,行儿以后便好好过日子吧!”
  “笃行……”刘慎言不明白话题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自己刚刚不是在和刘晓说笃行么……
  笃行……
  笃行死了……
  ……
  刘晓看着刘慎言呆滞的样子,脸僵了僵,停了片刻,“已经去了,就不要再牵挂了。”
  “太后……”
  “不用担心,这些事爹爹都会处理好的。”
  “那幽瑶……”
  “天家的小姐岂是你这放牛娃的小子能享用的?”
  “那一年前……”
  “哎,爹爹的傻儿子呀!”刘晓揉揉刘笃行乱的一团糟的脑袋,“爹爹会把爹爹能找到的最好东西都给你的。”
  “给爹爹两年的时间……”
  ……
  从刘晓的房间里出来,刘慎言感觉眼前都有些黑了。
  ……
  好多人都是不经过你同意就会闯进你的世界,然后再不经过你同意就离开。
  ……
  刘慎言莫名的想到了绪清,萝瑶,玖琉……
  ……
  很多人,不经意之间,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
  也许,很多时候,你以为的最平凡的见面,就是你与那个人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
  人生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
  刘慎言想着他与刘笃行的最后一面。
  昏暗的巷子,将明的天,成群的士兵,梦想实现的兴高采烈。
  年少的天空,也许没有遗憾……
  笃行,走好!
  笃行,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卧病

  齐逢棠躺在床上,两个眼睛黏粑的睁不开。
  一旁的小妾们围着他的床前哭哭啼啼,担心他一不留神去了,她们这一群妇人没个依靠。
  话说昨日齐逢棠被一群护院搀回来就不太妙了。
  刚一进门就立马吐了一口血,然后昏迷不醒,到了今个儿早上才稍稍的好了一点,有了一些意识。
  ……
  “都闭嘴!”一声粗犷的声音震得周围的妇人都不敢出声。
  然后,只见一个武将打扮的汉子带着哭腔,迅速拨开围着床的女子跪倒齐逢棠的床前。“将军,末将来迟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齐逢棠努力的睁着眼睛,身子挣扎着要起来。
  那跪在一旁的汉子见了,连忙起身,把齐逢棠扶正了,给齐逢棠背后填了个靠枕,并用手给齐逢棠顺顺气,顺带着询问齐逢棠的状况。
  “将军怎落得如此田地?”
  “咳咳咳”齐逢棠想说话,但一口气没上来,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有几个有颜色的妇人连忙指使着丫鬟去端杯茶。
  待到帮齐逢棠顺好气,齐逢棠有气无力颤巍巍的道,“多年未披战甲,那里还称得上是将军?”
  “将军说笑啦!将军宝刀未老,现如今上战场还是能与那虏子再战个三百回合的。”汉子一听齐逢棠自己埋汰自己,急红了眼睛。
  “战不了了,战不了了。一把老骨头。”齐逢棠摆摆手,不太剧烈的动作却引起了另一阵据略的咳嗽,“咳咳咳。”
  “将军,是谁干的?刘晓那匹夫?”汉子捏这拳头,整个手关节都在‘咯咯’的响。
  “无,无碍。莫,莫要去招惹是非。”齐逢棠摆摆手,心知昨日是自己冲动了,怎奈刘笃行的事情刘晓着实是欺人太甚,自己跟着太后背后摇尾乞怜,怎么能把刘笃行的命给丢进去……自己,自己吞不下这口气!
  汉子性子直,见齐逢棠不让自己出手,知自己比不上齐逢棠的才智,便消停下来问齐逢棠,“那上次末将来看将军,将军还精神矍铄,如今怎么,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咳咳咳……只是偶感了风寒。”齐逢棠敷衍着,刘笃行的缘由可是不能说的。
  汉子一听齐逢棠只是偶感风寒,便憨憨一笑,“那将军一定要照看好自己的身子骨,将士们都挂念着您老呢!”
  “尤州的将士还挂念着我?”齐逢棠听汉子起了这话茬一愣,虽说自己在尤州呆过十几年,但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自己跟着先帝移居京都已经近二十载,那里的百姓怎么还会记得自己
  “挂念着,挂念着。将军您当年可是为尤州百姓做过大事嘞!”
  “大事?”齐逢棠只记得当年尤州算不得边防,只是个囤粮的重镇,自己在那做将军时,不过就是管个粮仓,后来还是跟着先帝,来尝了征战沙场的妙处……那时候自己的爹还在,自己做事四处受限制,自己那时能做什么大事?齐逢棠有些疑惑了。
  大汉见齐逢棠反应不过来,立马解释起来,“哈,将军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将军不是不给祉军军粮么?”
  祉军?
  那不是于家的军队么?
  自己不给军粮?
  这算什么大事?
  自己可是记得,那是于丰当年和自己打的赌,于丰要是三个月攻不下异族的城池,自愿断粮三月。可惜于丰是输了赌注,却也没胆子明目张胆的断粮,那时候,于家老爷子也在。想到于家,齐逢棠心里嗤笑片刻,于家的水可是深着呢!对外,看着是世家,却自称代代单传,连一个旁族也难寻得,平日里于家人在旁人眼里也甚少出现。于家一向低调,一般下一辈的男丁在军里掌权,上一辈的在朝里呼风唤雨。
  可惜了自己偏偏知道,于家可从来不是单传。
  稀得当年于丰当时也才二十,阅历尚浅,为了让自己想个法子帮他圆了断粮的幌子,就向自个儿道了实情。
  ……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可笑,那么轻易的就为了自己的名声,舍弃了家族。
  齐逢棠开始一直觉得奇怪,于丰要是担心受责,为何不直接求了自己放弃赌约,反而是在赌约上完成了千金一诺,落得个坏了祖制,还漏了自己家族的辛秘。
  后来,看着于丰日益受的先帝宠信,自己才晓得他棋高了一招,也才晓得单传不单传,也就是个话料,但自己的断粮,让自己不仅落了个不分轻重,还得了先帝的猜忌。
  虽说当年先帝也不大,还是个少年。
  少年……
  那时候刘晓也是少年……
  而自己当时已经有了女儿了,唯一的女儿……
  ……
  齐逢棠感觉都有些远了。
  断粮那件事的解决是自己以尤州天旱为名,断了军粮。
  那年大旱倒是事情,只是这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
  见齐逢棠额上的抬头纹凑紧了些。
  大汉又解释了一句,“当年,将军不是开仓放粮了么?”
  “开仓放粮?”
  “是啊!将军当年跟着于将军去异族了么?”
  自己打异族?齐逢棠想了想,那年正好自己走后齐家家主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去世,自己顺理成章就上位了,好在当年留了刘晓镇州。
  “然后呢?”
  “然后刘晓就拿着将军您的手信放粮了阿。”汉子脸上浮现了对当年的怀念,“当年,末将去告诉刘晓那匹夫尤州大旱需粮,刘晓就取来了您的手信。”
  “手信?”
  齐逢棠一愣,怎么会,自己不是明明把手信交给了……后来……
  齐逢棠剧烈的咳嗽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当年,竟是这么回事……
  “后来呢?粮仓缺的粮呢?”
  “这……”大汉也不知如何回答。
  齐逢棠手上的青筋暴起,自己记得当年查内务粮仓是没缺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婚计

  春天是个格外好的季节。繁花吐蕊,姹紫嫣红。
  秦符支着替身去了花园,自己换了一身便服溜到了萝瑶呆的地方。
  ……
  萝瑶防备着站起身,对出现在自己屋内不速之客,冷目相对。
  “你骗我?”
  “骗汝何?”秦符不去瞧气息不稳的萝瑶,径直侧坐到窗侧的榻上。
  窗外绿影珊珊,点缀着小花,看上去还不错。
  萝瑶看着秦符悠闲的样子,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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