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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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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是够凉的。然后裹了裹棉衣,从身后柜里的盒中取出上次大殿上小皇帝递给自个儿的告密信,再从怀里掏出于丰给的家书,把两张信摊平了,对齐放在案上。
两张信的纸张材质大小都是一致的,下面都有于家的戳。
不过,要是在边关搞到信纸怕是不容易。
到底是谁要害笃行呢?
笃行能招惹的人也就几个,无外乎太后党。
军里太后的人不晓得有多少,但要认字写信,怕还是得有点家室的。
毕竟这个时代认字的人不多。
写字作为一种特权和政治资本,历朝历代都是被人垄断的。
只是,依照这个路子,边关有几个人有机会能接触到信纸呢?怕是太后派去的人都有这个能力。
真是糟心。
目标过多。
思虑无果后,刘慎言放弃了寻找幕后黑手的计划,专心致志端详起了信上的字。
刘慎言仔细的瞧着两张信上的字,小皇帝给的那张,形似而神不似,虽颇有笃行平日行文的样态,却少了几分神韵,字如其人不是说说而已的。就像有说法是书写的压力反映了人精神和肉体的能量。笃行落笔落得重,重压力者表明其生命力强、自信、专横、顽固……倒是有几分想笃行。
但如其人得是自己的字。
那封告密的信,字摹的不错,可惜始终缺了几分灵气。
刘慎言低头,再看刚到自个儿手上的家书……
啧啧,看上去笔法甚是流畅。字迹做为心理潜意识的投射,看来笃行在于泽倏那儿过得还算不错。
只是……联想到笃行对于泽倏的倍加推崇,刘慎言感觉不太妙。
依着笃行的性子,能与他相交甚欢的至少得是个忠臣,再不济也得是个一心报国的。
但于家,搁自个儿眼里,倒像是心怀鬼胎,伺机而动,投机倒把的。
虽说今年打春还跑到于府溜达了一圈,于老爷子于丰还替着小皇帝,把自个儿笼络了一番……但依着这几个月在殿上的几次观口观心,完全不是这么个理儿。
要是于家在小皇帝这边,太后怕是早倒台了。可于家也没在太后那边……想着这几日于家老爷子和自个儿老爹相交甚秘……保不齐过不了几日,于家就被拉过去了……
刘慎言觉得小皇帝的皇位有点晃了……
自个儿去告密?
政府倒台是它命数已到阿,自个儿蹦哒着去,或许日后史书记出来就是,权臣的儿子告了他密谋造反的老爹,皇帝力挽狂,老爹被干掉了,N年后,自个儿被干掉了,或者,皇帝没挽住,自个儿被干掉了,老爹位极人臣,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个结果貌似都不咋地……
自个儿袖手旁观?
刘慎言想着前世里看王朝动荡时候的血的教训,最机智的方法就是默默装聋作哑,然后找机会脚底抹油溜……
自个儿又不是肱骨之臣,虽说是与现在坐天下的皇帝有师徒之谊,自个儿却实在没有把自个儿命搭上做炮灰的打算。
可,秦符还是个孩子不是?
要搁着和皇帝不熟,和自个儿爹不和,两膀子一拎,揣上些银两,改名换姓,搞个凭证,就逍遥快活去了……哪用得想这些事……
让人靠近了就是麻烦,各种羁羁绊绊……
刘慎言想着那日小皇帝让自个儿称他为“符儿”。这么一松手,又有些狠不下心。
可自个儿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既不是世家,也不是将才……
刘慎言思忖了半天,死道友不死贫道,老爹你让我坑你一次呗,依着目前的态势,告告小秘,太后那边应该也不会垮台……
刘慎言打定主意,冲外面喊了一嗓子,“刘全!”
“哎!哎!来了来了。”
“去,给爷拿茶腌条鱼!”
“阿!公子拿茶怕是……”
“怕什么怕,赶快去,爷的话不好使了?”
“好使好使……”
“做好了送一半到姚老府上,这大冬天吃一次肉不容易……”
……
吃完了厨子做的鱼,刘慎言往床上一躺。
吃了睡睡了吃才是美好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夜谈
冬日里的天,黑的格外早。
秦符一个人走在去萝瑶小院的路上。
有替身的好处莫过于此。秦符再也不用担心太后的眼睛。
“夫子送了吃食给薛府?”秦符听到了一声哨响,并不停下脚步,只是冲着空气低语。
一个黑影慢慢从昏暗中分离出来。“是。”
“具体是什么?”秦符加快了脚步。
黑影的声音有些遗憾。“魎并未打探到。”
“无妨。薛老还是信得过的。叫魎继续盯着。”秦符对魎的能力不予评价,对薛老还是一如既往的信赖。
“是!”黑影见萝瑶的小院不远了,又隐入了暗处。
秦符走近萝瑶的院子,挥挥手,让四周围着的护卫撤下去。
“萝瑶。”
萝瑶一听人唤她名字,立刻起身,冲秦符怒斥道,“快还珠子给我。”
“为何?”秦符不屑的从怀里掏出个锦囊。
“快还给我。”萝瑶一见秦符手上的物件,估摸是那日秦符从自己手里夺取的珠子立马激动起来。但脚却是没有动。
“若是不呢?”秦符恶劣的勾着嘴角,开始盘弄手中的物件。
萝瑶见秦符没有换她的意思,突然镇定下来,“哼”了声,往妆镜台前一坐,“那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
“汝部落不是早早被灭了。”秦符听闻萝瑶的话,心有些动了,萝瑶果然知道些什么。但萝瑶如今有求于己,切不可让她坐地起价。
萝瑶见秦符不为所动,便心生一计,“呵,要是没有可谋之物,如何许得先帝以婚书相许?”
秦符不想让萝瑶抓住把柄,于是顺着萝瑶的话往下说,“那么,汝是想为孤后么?”
“呵,做你的妻子能有什么好处?”萝瑶端详着自己的指甲,把背影留给秦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符自己除了权势,地位,也着实想不出做自己的后有什么好处。
“呵,萝瑶可不稀得这些。萝瑶若是在本部,自是万人之上。”萝瑶嗤之以鼻,也只有没有高高在上过的人才在乎这些。
秦符对萝瑶的态度不以为然,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既然部落已经被灭了,如何还能高高在上,“可惜,那不是已经灭了么?”
“呵,还不是你们秦家背信弃义。”萝瑶生生的摁断了自己的指甲。
秦符不在意过程,所以脸上没有什么愧色,淡淡的答道,“既然已经灭了,汝便快快把孤想要的给孤。”
弱者,没有权利讨价还价。
“那可不成……”萝瑶并没听出秦符话里的意思。
“那汝便为孤后吧!”秦符耐心耗尽了,既然利益都是围绕这婚约,那便达成吧。
萝瑶听了秦符的话,“哈哈”的笑了一阵,半天才忍着笑意,冲秦符呵责道,“你才多大?快把珠子还我。”
“孤十二余了……”秦符觉得自己真的不小了。十五就能亲政了。那时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萝瑶挑衅的冲着秦符笑了笑,“那又如何,我今年可是有二十了。”
她可不信皇家会许皇帝娶比皇帝大八岁的皇后。
“那汝如何还能嫁与夫子?”秦符听闻萝瑶这样说,有些疑惑了,夫子不也刚刚十七么?
“你不是还要娶我吗?”萝瑶才不要说自己当年遇刘慎言的时候谎报了年龄。不过,在自己的部落里,女子本就该娶比自己小的男子。小皇帝老道是自己嫁了刘慎言,殊不知,是刘慎言上的花轿嫁的自己。
“汝的意思是夫子对汝另有所求?”秦符依着自己的想法走,自己愿意去萝瑶不过就是另有所求罢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萝瑶听着秦符的话,脸都有些扭曲了。刘笃行是个自己永远都会记住的名字。
秦符看话不投机,不欲多言,“那便告知汝下月成婚吧!”
“你……”萝瑶拍着台子,脸上露出几分急切,转身站了起来。
“好自为之!孤之后。”秦符丢下这句话便提脚迈出了院子。
……
二更时分。
秦符回到自己的寝宫,换了替身,继续躺在榻上。
“太后那边如何了?”
“二皇子已经睡至七个时辰了……”魈跪在榻前低声的回应。
“还需多少时日?”
“估摸还得半年光景。”
“于家呢?”
“最近和太后咬的狼狈。”
“可有大的损伤?”
“并未。只是……”
“只是什么?”
“太后那边打算断粮了。”
“断粮?”秦符的手紧了紧,于家最怕的怕就是断粮了,当兵打仗吃饷,没粮没银子都得动乱。
魈见秦符没有立即回话,便补充了几句,“尤家运粮多年,近些时日,告病且闭门不出,怕是在避嫌。”
于家,尤家。
秦符沉思片刻,“不要插手。鹬蚌相争,渔夫才能得利。”
……
三更半。
秦符从浅眠中被惊醒,一背的薄汗。
在梦见,秦符看见自己穿的破破烂烂,变成了一个乞丐,一个少年在本该是自己的皇位上君临天下,而夫子带着着高高的冠冕,从自己身旁过,穿过宫门,拜见了新君……
秦符捏捏拳头,太后那里得加快进程了,迟则生变。
……
清晨,上完刘慎言的早课,秦符立在案旁继续练字。
“圣上。”魈出现在秦符背后。
“如何?”秦符继续带着笔动。
“据薛将军报,于家近日怕是要动作了。”
“嗯。”秦符应了一声,佯装随意的问着,“夫子送了什么菜?”
“呃,回圣上,鱼。”魈完全没想到秦符会关注菜是什么。
“什么鱼?”
“茶叶鱼。”
茶叶鱼。茶鱼。查于。秦符的心里打了几个转,夫子终究还是站在了自己这边。秦符弯了弯眉,“好了,下去吧。”
外面太阳出了。
看来是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失足
高高的山头,道路崎岖,附上雪更加不好走。
“快些行吧!”
看着在后面慢慢挪动的刘笃行,纪容的督促着刘笃走快些行。
还有两个山头,爬过去,兖州就到了。
这趟押送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
刘笃行低着头,佯装服从,走快了几步。
这几日自己一直找机会逃走,却不曾想到纪容竟看得是这么紧。
难不成自己真得乖乖的去兖州等死?
不成,自己不能死。
刘笃行暗自给自己鼓劲。
自己还没有为国效力呢!
怎么能死在这荒郊野外!
而且……
这么些天长途跋涉的劳辛让刘笃行有些想家,特别的想。
想家里的高床软卧,想家里玉盘珍馐……
虽说刘晓是个奸贼,但……
刘笃行不得不承认,刘晓在衣食方面却不曾苛责于己,待自己不薄,甚至时常亲力亲为教导自己念书,连哥哥慎言也没有这般待遇。
不过,他是自己的爹爹,这也应是应该的。
只是刘慎言……
想到哥哥刘慎言,‘逃’的念想熬得刘笃行更加心焦了。
是了,自己还没见过刘慎言呢,怎么能就这么死在外面?
……
想到死。
刘笃行步履蹒跚的跟在纪容背后,泪水在眼眶里莫名的打起了转。
……
爹爹不是个好人,教自己做忠臣,自己却是个奸臣。
哥哥也不是好人,看着自己被流放却不来救自己。
……
刘笃行越走越心酸。
……
莫名想到上次在大狱里的境况。
那次自己从花楼出去,跑到张太傅府上,开始张太傅还好言相劝,劝自己把自己爹爹与太后的私信交给他,自己拒绝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张太傅的护院丢进大狱。下大狱的时候,自己不仅是茫然的,更是惊恐的,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刘家的二少爷还会有机会进牢房。
但是进去了,那就只能想会不会死。
自己开始的时候一直等着爹爹或者哥哥来救自己,但一直没有人来。听着周围的囚犯都在讨论着怎么死,当时倒是挺硬气的想着死得其所。但,死的恐惧还是环绕在周围的。
后来担惊受怕了几日,被人扛了出来,遇到哥哥说劳饭还不错只不过是嘴硬罢了……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坐在大牢的时候有多害怕。
自己不仅怕死,还怕再也没机会揭发刘晓,更怕,更怕连累刘慎言……
刘笃行无意识的往前走着。
和刘慎言在一起处了十多年了,刘笃行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刘慎言。
和一个人一起生活十多年,他的一言一行都会满满的入侵到你的大脑里。
只要静下来,不经意就会想起。
不管你做什么。
吃饭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他喜欢吃什么,玩物件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喜欢玩什么……想着刘慎言云淡风轻告诉自己知天命,尽人事,刘慎言语重心长的告诉自己祸从口出,刘慎言恨铁不成钢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老是去强出头……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了刘笃行的眼眶。
刘笃行想着刘慎言做的小点心,想着刘慎言不许自己逛花楼,想着刘慎言不行自己去赌场,想着刘慎言不许自己逃课……
刘慎言不是个好哥哥。
他从来不会以身作则。
刘笃行咬了咬冻的发紫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流下来的泪水寒风吹得生疼。
刘慎言明明告诉过自己该如何,但知道了那么多道理,为什么依然不能完成自己的愿望呢?
刘笃行任着思绪游荡。
“小行,要想报国就要好好读书呀!”
“小行是一心想要报国么,想着就去做吧。”
“小行,不要忤逆爹爹。”
“小行,不要任性。”
……
“笃行,十一二了,要收敛了,快要成大人了……”
“笃行……”
……
刘笃行咬咬牙。
报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哥哥从来不曾阻碍过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也从来不告诉自己他所能窥测到的世界。
或许,自己听了他的话就不会入狱被流放了……
可……
想着姚老知道了刘晓是个奸臣,刘笃行莫名的喜悦,有一些说不出的报复的快感。
刘笃行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因为报了国家而喜悦,还是因为刘晓可能收到波及致使官位不稳而喜悦。
……
一些想法一旦冒出来头,就会变成一张大网。
当刘笃行发现自己对刘晓落难有种幸灾乐祸的情绪时,整个人都被震惊了。
刘晓是自己的父亲阿,虽然,虽然他是太后手下……
但自己怎么会有种报了私仇的感觉呢?
……
“小心……”
神游太虚的刘笃行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大喊,然后感到脚下一空,眼前的景色开始快速变幻……
“阿……”
……
纪容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抓住刘笃行,刘笃行已经踩空了。所以纪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笃行在拐弯处失足。
纪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么大的雪,如何能下去搜救。
“纪头……”刘笃行后面的侍卫有些茫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值得喊了声领头人。
纪容晓得这个时候追究责任没有任何用处,定了定神,沉稳的吩咐道,“赶快四处找找有没有路能下去!”
……
众人正在雪地里勘测路径,突然在后面的一名护卫发出了一声惨叫,众人连忙回头,只见一抹血洒在了地上。
……
刀光剑影片刻,纪容这边便只剩下纪容一个人。
纪容沉了一口气,一个人戒备的盯着面前的一堆黑衣人中领头人。
“你是何人?”
黑衣人中蒙面的领头单刀直入,“刘笃行呢?”
“下去了。”纪容保持着防守的姿势。
“那你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话罢,一支箭直射纪容的面门,正中眉心。
一抹黑色消失在了雪色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活动看着可能会有些乱……但原则上说,一个人的思维正常情况下也是很随机的……他爹那折,可参考青少年逆反心理,以及弗洛伊德的一些原则……T T看着晕的话一定是我的错……
☆、山寨
因为是冬天,雪铺了一地,且老天保佑刘笃行没撞到石头,所以,失足事件的结局是刘笃行没什么大碍的滚到了谷底。
刘笃行滚到谷底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掉了,他竟然还活着!
动动手脚,还灵便着,刘笃行乐的有些合不拢嘴。
逃跑原来一点也不难!
可是,手上的枷却是无论如何也搞不下来的。
刘笃行想了想,便带着枷锁往前走了。
谷底走了不过几十米,刘笃行就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然后就看见一个少年从对面的山坡上滚了下来。
刘笃行连忙跑过去。
只见那少年因撞到了岩石,已经摔得是头破血流,不省人事了。
……
救还不是不救?
虽说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但人命关天。
救吧!
……
刘笃行想尽办法,终是把那少年折腾到了肩上,然后顺着谷底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
刘笃行边走边观察四周。
谷的两边都很陡,根本爬不上去,更何况自己还背个人。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这个谷竟然没有出口?
……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刘笃行认命的走了回去。
……
据兖州城三百里的山头是山幺子的土匪窝。山上没半个娘们儿,都是一群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
清晨,山头上冒着几缕炊烟。山下面却聚了一群衙役,他们眉头紧缩,想着法从山幺子手里抢人。
原来,大半个月前,山幺子带着他一干弟兄,跑到兖州城里打了道秋风,顺道把兖州太守的小儿子打包走了。
原本罗家小儿子也不是多受宠,罗太守开始也不打算大动干戈,弄点银子赎回来便是。
谁曾想,山幺子那一群土匪竟然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要了十万两雪花银。哎哟哟,自个儿的俸禄一年也才百两,如何付的起?再说要是能付的起也不能付阿,全兖州的老百姓都看着呢。
那边不管了吧?
可自家的儿子是在自己眼睑皮子底下被掠走的,而且还是土匪……
罗太守的脸面就有些挂不住了。
罗太守自己可一直是奉命剿匪的。虽说一直没认真剿,可要是借着了齐将军的军队,踏平山贼可不废吹灰之力。自个儿一直没干,不就是为了有个由头,不断问着上面要钱吗?
只是,这事儿一出,怕是要耽搁掉自个儿的头顶上的乌纱帽咯。
罗太守愁了一宿,终于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派衙役去救儿子。
齐军不能用,因为齐家不仅可能抢了自己的功劳,还不会帮自己邀功,他要是剿完了,自己上哪弄银子?
派群衙役去救自己的儿子,能救出来自然是好的,自个儿可以说派儿子做卧底,再编造点剿匪功效。
如果救不出来,那便任他自生自灭吧,如果死在了寨里,那自己还能编造个为了百姓福祉的幌子,因不愿妥协土匪,致使自个儿儿子早夭,还有利于自个儿的名声!
至于他那倒霉催的小儿子,呵,不过是个侍妾生的贱种罢了。没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没了就没了吧。这样还能弥补弥补自个儿和自个儿夫人的感情。
当年那侍妾可是让自个儿和夫人产生了很大的间隙。
如今夫人的娘家可是大官了。
罗太守眯眯自己的小眼睛,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
“大当家的,官府那边寻来了。”山幺子还躺着炕上就听到老二在门外嚎。
“寻什么哩?”
“寻罗家的小公子阿。”
“那小子人呢?赶快捆出来换银子。”
“昨天老四那货的婆姨跑到山上来了,不知道怎么的被那小子说和动了,那小子就逃了……然后……”老二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什么?”山幺子“哗”一下拉开了门。
“那小子……那小子,嗨。”老二脸吊的像苦瓜,“那小子一不小心滑到谷里去了。”
“那还不快去找啊!”山幺子扣上帽子揽着老二就往谷边上跑。
“是,是,这就去,大哥!”
……
“大哥,大哥,不好了!那小子摔死了!”山幺子坐在大堂里看着火急火燎的老三,重重的拍了一把桌子,“不要着急。”
“大哥,大哥,官府的兵已经围过来了。”老四从门外跑了进来
“先拖住。”山幺子使了个眼色给老五。
“现在怎么办啊?”堂里的六个人都晓得兵是来要人的,只是这人已经没了不是?
“找人假扮。”山幺子当机立断。
“哎哟哟,俺们这一大群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怎么扮那罗家的小公子?”老二一听,立马跳起来。
“二当家的,俺们不是还捡了个逃犯么?”老六一直对爬梯子下去背俩人上来十分不满,但一想到想到那个带枷的,估摸是逃犯,这次怕能用上向老大讨个喜头,脸上挂满了笑容。
“呸,老六你个腌臜货,逃犯你也敢捡?”老二一听老六哪壶不开提哪壶,声音一下提了几个分度。
山幺子一听老六好像是推荐了个人,连忙镇住二人,“老二别急,老六,你刚说你捡了一个逃犯?”
“是!可那是白净的后生阿。”老六见山幺子来了兴致,连忙点点头。
“那去把那罗少爷的衣服与那后生换上一换。然后……”山幺子冲老三使使眼色。
“得嘞。”
……
刘笃行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枷不见了,自己躺着床上,周围守着个络腮胡子,眼睛处还横道刀疤的大汉。
“嘿,罗小公子,你可算醒了!”
“罗小公子?”刘笃行撑着身子要起来。
“是阿,来来,您喝水,等下请您去寨楼前绕一绕。”
“什么?”
……
刘笃行晕头转向的站在寨楼上,有些嫌恶自己身上的衣裳,布料和平日自己穿的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自己明明记得自己被流放的刘笃行,带着镣铐,背着个少年在雪地里走。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变成了罗少爷?
不过,这不是当前最紧要的。
当前最紧要的是刀疤大汉让自己站在寨楼上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
冬天终是过去了,刘慎言在春困中浑浑噩噩的熬过了几个早课。
秦符见刘慎言天还没亮就赶过来,坐在榻上却是一副站着要倒的样子,也不忍为难他,就许了刘慎言小休半个月。
一听闻能小休,刘慎言立马打起精神,与坐着隔了几丈远的秦符唠几句嗑。
“夫子,汝且言兄弟之间,兄该何为?”秦符给一旁的小太监使使眼色,供给了刘慎言一杯茶。
兄该何为?刘慎言闻言,喝着茶水,随随便便的答道,“兄何为?理应是长兄为父?”
“那夫子是打算为父了?”秦符听刘慎言说长兄如父,眉毛皱了皱,为父,就是应当处处照看了?
“……”刘慎言见秦符脸上阴晴变幻,刹那想到,自个儿还有个弟弟叫刘笃行,前几天刚刚犯了事……
自个儿要是长兄如父了……
刘慎言扶扶额头,起身准备行个大礼自惩失言,“臣也只是……”
“好了!夫子不必多礼。”秦符见刘慎言要行礼,便宽抚一句,然后步步紧逼的问道,“如若夫子不打算长兄为父,夫子为何要说出来?”
“随口一言而已,圣上不要在意。”刘慎言觉得小孩子一较真真是不可爱。
不过,也许自己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哎,十六七的年龄养个十五六的儿子,感觉还真是奇妙……
……
秦符见刘慎言不欲多言,便又另开了个话头。
“那要是兄杀弟呢,夫子怎么看?”
“……”
兄杀弟……
这是个无比坑爹的话题,刘慎言觉得。
因为这个问题要讨论需要有一个很基本的概念构架,那就是什么才是兄弟:是事实上的拜了把子那种兄弟,还是血缘上的血浓于水的兄弟。
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天家无父子,连父子都没有,谈何兄弟?纵观古今,皇族的历史就是互相毁灭的历史。一个皇帝登基后,灭掉所有的兄弟,或许是最明智的一种决断。当然,这只是对于他个人。于国家,于历史,于生民,不可测。
“圣上认为的兄弟是?”刘慎言觉得还是问清楚一些比较好。
秦符认真的看着刘慎言,“如夫子与笃行尔,同父异母。”
“同父异母?”刘慎言皱皱眉,这到底是在试探自个儿,打算派自个儿去灭了刘笃行的节奏,还是只是随口谈谈
“是!”秦符见刘慎言有些警觉便补充一句,“此事与夫子无关,夫子畅所欲言。”
“杀了那便杀了,何必在乎是否是兄弟。”当一个人想去杀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理由这种东西是给别人看的,其实自己并不需要。就如同一件事你不愿意做了一般,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理由都是处心积虑找来给自己增添合理性,说服别人的。
作为一个君主,理由这种东西,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大片大片的人争相提供。
“杀弟这种事不是该被非议么?”秦符起身从榻上走下来,走到刘慎言面前。刘慎言因为坐着比秦符矮了两个头。
“圣上怕人非议?”刘慎言抬头,只能看到秦符的下巴,一年而已,这小鬼长高了。
“自是不怕。”秦符勾着嘴唇笑了起来。
见秦符笑了,刘慎言跟着笑了笑,眼睛里有几分戏谑,“那圣上怕什么?”
“什么也不怕!”秦符心情好了几分。
“那……”
“夫子见兄杀弟是否会厌弃之?”
“何出此言?”杀弟这种事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刘慎言觉得自个儿既没资格也没能力去评断别人杀了谁,局外的人,能看的只是因果,看不到关联。也正因为内部关联太复杂,所以当局者迷,局外者清。
“夫子,会与不会,坦言之!”
“不会……”
“可孤觉得夫子是重情之人。”
“是吗?臣……”刘慎言感觉这句评价有些不对味儿,感觉这小鬼头好像有有扯到刘笃行的趋势。
“兄弟在夫子眼中是什么呢?”
“什么也不是。一种价值符号。”
“价值符号?”
“标记着这个世界上有个和你血统近似的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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