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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暴躁男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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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们又说什么“去打猎,去捡柴火”,沈愿分析现在他应当在一片森林中。
  森林好,花草树木繁多,便于遮挡,更利于逃跑。
  在现代时,沈愿就和朋友约过野外生存,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没能去成,如今正好可以试试。
  好像还缺一把刀,一会儿逃走的时候一定要顺一把。
  沈愿还在想着,便闻到车外飘来了烤鸡的香味,沈愿咽了口唾沫,肚子顿时“咕噜”的叫了一声。
  他怎么好像很久没吃饭了?好饿啊,刚才光顾着惊慌了,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越闻着那香味越饿,他要是没绑住手脚,早跳下去抢他们的食儿了。
  沈愿边闻边咽口水,可是手脚都被捆住,嘴里也发不出声,只能这么干闻着。
  片晌后,忽然听不远处的几人交谈起来。
  “唉,你说这小子该醒了吧?这蒙汗药劲儿也忒大了,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到现在还一点儿声都没有。”
  “他不醒更好,省的瞎折腾,叫我们为难。”
  “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王爷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待会儿你还是去看看吧。”
  “得嘞,待会我便去!”
  沈愿:王爷?看样子这伙人不是青楼的人啊。不过是哪个王爷?原主那边好像没有这么个人物啊?
  思极此,沈愿小心的屏住呼吸,附耳倾听。
  另一个人插嘴:“哎,你说咱们王爷怎么想的?当真是起了色心?虽然那小子生的好看,可再好看那也是太子的人,我可听说太子想立他为妃,王爷此举难道想与太子彻底闹僵?可平日面上不都得装一装吗,何必眼下为了一个男子……”
  “你管那么多干嘛?王爷岂是你能议论的!我看你脑袋是不想要了是吧?”
  “哦……我错了,我错了。”那人赶忙认错,又转过头对另一个人道,“斐哥,你不要介意,小弟初来乍到,好奇便口无遮拦,您别介意哈。”
  一清冷男音道:“并未。”
  另一人赶忙附和:“斐哥那是谁呀,那可是咱们王爷身边的红人,岂会因你那一点胡话斤斤计较。”
  “对对对,我都是胡说,胡说。”
  静默片刻后,清冷男音道:“我去瞧瞧他。”
  说罢,沈愿听到,脚步声徐徐行来的声响。
  后面的讨论声虽然压低,但仔细听还能听到:“你傻呀?你不知斐济他爱慕王爷吗?竟然敢在他面前说王爷的是非?你是不要命了吗?”
  “传闻咱们王爷,其实并不是断袖,一切只是为了与太子作对,是真的假的呀?”
  “闭嘴!小心让他听到了。”
  一声冷哼,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便走到了车前。
  听到有人踏上了车,沈愿瞬间屏住了呼吸。


第16章 (二更)
  男子轻笑一声:“醒了?”
  沈愿:???
  他好像没动吧?这人是怎么看出来他醒了?
  男子像知晓了他心里所想,轻嗤了一声,向他走了过来。
  随着步伐越来越近,沈愿喘息也越来越急促,脚步在他面前落定后,感觉那人蹲了下来,随后冰凉的手指,扯开了遮住他双眼的布条。
  所幸现在不是白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也并未有被强光刺到,沈愿很快便适应了。
  黑暗中,男子那素色的面具很是清晰,但要说全是素色,也不尽然。
  眉心上是碧蓝色的花纹,画的好像是某种标记,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鼻翼的突起,形状特异,有点像狐狸的鼻子,再配上那上挑的眼尾花纹,显得整个人甚是邪魅。
  就像从聊斋里走出来的狐狸精,勾人夺魄。
  男子嗓音清冷且低沉,临近时,更是能叫人酥到骨头里:“饿不饿?”
  沈愿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刚想回答发现自己嘴还被堵着,便“呜呜”地叫了两声。
  男子又笑了,笑声带着莫名的温柔,好像是真的开心一般。
  伸手把他口中的布扯掉,把他扶正坐好。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颗掌心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亮,瞬时照亮了整个马车。
  “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沈愿没吱声,就那么看着他,待看清那俊朗的薄唇,和面具里并未遮掩的如清水一般的双眸时,感觉更tm像狐狸了。
  这货莫不是狐狸精转世?
  男子下了车,片晌后,带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回来。
  沈愿看着那颜色金黄,香味四溢的烤鸡直咽口水。
  忽听男子道:“想吃吗?”
  沈愿见状侧过脸,冷哼一声:“君子不吃嗟来之食,不、吃。”
  “可若不吃,待会你哪来的力气逃跑啊?”男子愁眉道。
  沈愿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逃跑?”
  男子莞尔:“那是因为……”
  话说一半他蹲了下来,把烤鸡送到沈愿面前:“我打算助你一臂之力。”
  沈愿看着面前的烤鸡,直咽口水,但还是忍住诱惑,问道:“你要放我?”
  男子点头。
  “为何?”
  “因为……”男子抬起头略有所思,少顷,笑出一声,“你便当我是喜欢你吧。”
  说着他动了动手上的烤鸡:“若是再不吃,便要凉了。”
  沈愿目光迟疑。
  男子又笑:“放心,没有毒。若是想杀你也无须用这种手段。”
  沈愿收回目光,身子往前一倾,在香喷喷的烤鸡上咬了一口,口中顿时香气四溢。
  这味道简直了,这是用什么东西烤的?现代的各种调料加一起也没有这个味道好吃。
  沈愿忍不住了,接连着咬了第二口第三口,恨不得把骨头都拆吃入腹才开心。
  男子见状捂嘴嗤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不多时沈愿就把整只烤鸡啃得不成样子,而他也重重地打了一个饱嗝。
  身子往后一靠:“啊~爽~”
  男子见他不吃了,便把手中的烤鸡放到一旁。
  沈愿见他并无恶意,便没话找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斐济。”
  “什么?飞机,哈哈哈哈哈……你咋不叫火箭呢?”沈愿顿时笑得前俯后仰。
  “飞机、火箭为何物?咋,又为何意?”斐济不明所以。
  沈愿闻言更想笑了,但还是止住了:“没、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想打你。”
  “为何?”斐济一脸懵。
  看他摆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沈愿更忍不住了,要是手脚没被绑着,恨不得捶地大笑:“噗哈哈哈哈……我不行了,真是越想越好笑,这个梗我能笑一辈子。兄弟,你承包了我一辈子的笑点。”
  斐济挠起了头。
  沈愿还在笑的爽朗,斐济忽听外面有响动,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嘘~你听。”
  不远处行来几匹骏马,临近之时马儿忽然停下,随后便听马车外的众人齐齐下跪,高喊道:“属下恭迎王爷!”
  斐济一惊,叹出一口气,转过脸对着沈愿道:“抱歉,我怕是救不了你了。”
  沈愿瞳孔睁大,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听闻刚才几人的对话,沈愿也能把事情的缘由分析出来一二。
  这个王爷绑架他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对付魏殊。
  虽然不知他的确切目的,但能肯定的是,这个王爷平日里爱美人,且好色,自己落到他手里八成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他是想从魏殊手里得到什么东西,故而才绑架了自己要挟。但愿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玩玩。
  也希望他如方才那些人口中说的一样,不是个真的断袖。
  沈愿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目光又在旁边寻找能护身的东西。
  可就算有也没用啊,他手脚还被捆着呢。
  沈愿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了,也不知道007什么时候能更新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斐济跳下了马车,走到马前屈膝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王爷下马俯身扶他:“阿济快起来,本王先前不是说,免了你的拜叩之礼吗?”
  “谢王爷。”斐济笑着随他起身,“王爷虽赐属下殊荣,可属下也不敢恃宠而骄,目无君上,所以这礼是要行的。”
  王爷嗤笑:“你还真是个小古板。”
  转而话锋一转:“人呢?在马车里吗?”
  斐济低垂的眸里露出了一丝担忧,踟蹰道:“是。”
  “哦?可如传闻中说的,美貌宛如谪仙?”王爷的眸里亮光升腾。
  斐济眸色一暗:“禀王爷,依属下所见,传闻不曾有假。”
  王爷笑着挑了挑眉:“看样子那花洋不曾诓骗本王。本王这便去瞧瞧,这被称之谪仙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话落,便两步踏上了马车。
  沈愿听到响动,瞪眼望去,入眼的便是一墨色衣袍。衣袍顶上的那张脸,星眸皓齿,神采英拔,只是看着自己的凤眸里满是惊艳。
  那种感觉叫沈愿浑身不舒服。
  这人虽然是王爷,却与魏殊这个太子并无半分相像,显然不是直亲,再看那一点也不掩饰的打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愿心里腹诽着,便见那王爷迈着步子缓缓临近,走到自己面前蹲下,忽然一把捏起他的下颌,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果然是美人啊。”
  “你放开!”
  沈愿说着便侧过脸在他捏着自己的手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那人吃痛,下颌陡然挣脱了束缚。
  沈愿朝着地下狠狠一啐:“别碰小爷,不然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王爷盯着自己手上的牙痕有些怔愣,半晌低沉笑出了声:“你还真是可爱呀。本来本王还无此意,但是你这么可爱,倒是让本王忽然改变主意了。”
  说着又捏起了他的下颌,这次捏的重了些,沈愿有些挣扎不动了。
  沈愿瞪着眼问:“你什么意思?”
  谁知那厚颜无耻的王爷,在他张口说话之际,趁他不备朝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这药丸,一进嘴里入口即化,沈愿呕了半天呕不出来,片晌抬起眼怒斥:“你给我吃了什么?”
  “好东西。”王爷笑着俯身到他耳际,“能让你欲罢不能的好东西。”
  话末,他倏地站起了身:“本王素来不喜用强硬手段,你便好好体会吧,最多五个时辰,你定会求着本王上你。”
  说着便向车外走。
  “你这个畜生!敢动小爷,魏殊是不会放过你的!”沈愿怒吼道。
  王爷忽然停步,侧过脸来:“是吗?那更好。本王倒要看看,你在魏殊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沈愿:“草你大爷,劳资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爷轻嗤了一声,走下了马车。
  沈愿真的有些慌了,在脑中飘过了无数个应对的方法,但都不可行,唯一能指望的只有007能快点更新完,救他脱离苦海。
  魏殊那个大猪蹄子,自己消失了一天,他都没察觉吗?
  不对,他有什么资格怪别人?造成这个后果还不是自己作的?
  沈愿真想扇自己两巴掌,让你好奇!让你浪!自食苦果了吧!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万一这药发作,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了怎么办?
  难道真要委身给那个人?那还不如给魏殊。
  思绪至此,他突然有些想那个大猪蹄子,早知道还不如……早知道……
  脑子里划过一万个早知道,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不会让你早知道,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沈愿还在懊恼着,忽听马车外那贱人王爷朗声道:“收拾行装,连夜出发,去宣城别苑!”
  “是!”众人齐声。


第17章 
  到宣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四个时辰。
  沈愿身上的药效早已发作,喘息灼热,桃眸如火,浑身的酥麻感灼得他口干舌燥,可催人的情·欲终究没有战胜他的理智,他仍在极力忍耐着。
  别院的布置向来是华贵的,八面玲珑,雕梁画栋。
  沈愿躺在主卧的一张双人拨步床上,边扭动着身子与情·欲做斗争,边在脑中一遍一遍的敲系统:“呼叫密探大人。”
  【接受激活指令,很抱歉,系统正在更新中,当前进度85%】
  【当前进度88%】
  【当前进度90%】
  【当前进度92%】
  眼看着又一个时辰将要过去,沈愿忍不住朝系统大吼:“007我日你大爷!你再不更新完小爷我可就要完了!”
  以目前的进度看来,等系统激活成功,他怕是已经让那个混账吃干抹净了。
  系统是指望不上了,目前也只能靠自己,事到如今他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要来了怎么办,如果自己不求他,他真的能不碰自己吗?
  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有什么信义可言?万一他反悔……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他绝不会便宜了那个王八蛋!
  啊……这到底是什么药啊!
  好痒,后面好难受……正常的春·药不应该有这个效果才对。
  难道是大晋的青楼专门对付小倌而研制出的药?
  为了保持清醒,沈愿又一次咬破了舌尖,试图用痛感盖过情·欲。
  可还是不行,痛感越来越低,情·欲反倒越来越浓,纵使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他也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欲·火将要把他最后的理智给消磨殆尽。
  好想要……
  不行!不能这样!宁死也不能便宜了那个狗王八!
  可是真的好难受……
  不行!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两种思绪在沈愿脑中搅得翻腾,再加上浑身的酥麻感,使他极其痛苦。
  沈愿都没发现自己哭了,从记事开始这是他第一次哭。
  也许是被情·欲折磨出的生理泪水,也许是这种无助的感觉极其陌生,可不管是何原因,那都不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是,此时他脑中的思念,是真真切切的,他头一次那么需要一个人,那种感觉是极其清晰的,清晰到他不自觉的便唤起了他的名字:“魏殊……魏殊……”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沈愿一惊,想坐起身来,却一点力也用不上。
  转而听到门闩合上的声响,沈愿深吸一口气,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步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黑袍的一角进入视线,伴随的还有那佻薄的话语:“美人,如何?是否想通,要求助本王了?”
  沈愿斜睨他一眼,啐道:“白日做梦!我……我就算死,也不会求你这个狗王八!”
  “哦?你还真是有骨气的很呢。”
  王爷说着,坐上了拨步床,抚上了他的脸颊。
  被药物驱使着,沈愿一经触碰,便感觉浑身如烈火烧过,不自觉的向那冰凉的手贴合。
  王爷嗤笑:“你虽然嘴硬,可身体却蛮诚实的。”
  沈愿闻言清醒了几分,赶忙脱离他的手,气若游丝道:“爪子拿开……不要……不要碰我。”
  只是语气满带魅惑,更像是欲拒还迎。
  “可是你的身体似乎不是这么想的。”王爷置若罔闻,俯下身道,“想要吗?或者本王可以不用问了,因为你这副样子,看得本王都心痒难耐了。”
  说着,手便摸上了他腰后的鞶带,沈愿赶忙道:“等等!”
  王爷轻嗤一声:“怎么?害怕了?还是忽然改变主意了?”
  “我……我改变主意了,可是我的手好疼,你能不能先给我松开?”沈愿道。
  王爷歪起头:“怎么?想耍花招?”
  沈愿赶紧扯出一抹假笑:“我如今都已是这幅模样,还能耍什么花招?只是手一直被压在背后,很疼而已。难道王爷不想怜香惜玉一回吗?”
  “有趣。”王爷嘴角一翘,“本王姑且信你一回。”
  说着便替他解开了软绳。
  沈愿手一挣脱束缚,心下松了口气。
  “美人儿,咱们打个商量,若是你愿意成为本王的人,本王定会好好待你,如何?”
  沈愿:愿意你MB!
  王爷便又向他临近,气息扑洒在他的脸上,沈愿很不舒服,想要闪躲,却被那狗王爷捏住了下颌,用力挣脱不了。
  那唇将要落下之时,沈愿握紧拳头,朝那俊脸狠狠挥去。
  只是人中了药,力气也小了许多。
  一拳挥去,别说打出血了。连个红印都没有留下。
  沈愿:药丸。
  王爷很快反应过来,嘴角翘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狠狠攥住他的双手:“美人儿,你还真让本王刮目相看,本王真是越发喜欢你了。”
  沈愿语气娇嗔:“闺房情趣……而已嘛~王爷喜欢便好。”
  “是吗?”王爷目露寒意,“那本王便当是闺房情趣了。只是美人如今欲·火焚身,怕是不好再耽误下去了。”
  说着,便扯开了自己腰间的鞶带,扔到了地上,欺身向沈愿压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愿脑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接受指令,用一颗地雷恢复前身气力,恢复已成功。”
  “啊……”
  一声痛呼,黑色身影“砰”的一声掉下了地。
  沈愿解开脚上的束缚,双目赤红,嘴角挂着一抹邪笑,走下地来,抄起桌旁的圆凳,步伐朝那墨色身影徐徐临近:“敢上小爷,找死!”
  说着,圆凳便朝那狗王爷的头狠狠砸去,千钧一发之际,那王爷却一个侧身挡了开,想反击,却被沈愿狠狠一踹。接着又是一个圆凳,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
  王爷虽被砸得头破血流,可脸上却挂着笑,甚至便那么笑着昏了过去。
  沈愿此时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意识已经模糊,刚才那些狠戾模样,都是他强撑着自己装出来的,此时那狗王爷一昏,他心下一松,突然坐倒在地。
  门忽然被推开,沈愿明白是声响被门外的人听见了,赶忙忍住身上的颤抖,站起了身,随手又抄起一个圆凳,走出里间,二话不说便朝门那砸去,却被刚进门身着一袭素色衣袍的男子接住。
  沈愿见状赶忙挥去一拳,却被人攥住手腕,扯入了自己怀中。
  那磁性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孤来了,不要怕。”
  待听清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后,沈愿双目一黑,立时昏了过去。


第18章 
  “孤来晚了,对不起。”
  魏殊接住瘫软的沈愿,嘴里这么喃喃着。
  明知他已昏厥,自己的所言他听不见,但还是忍不住的讲着。
  因为看着沈愿这副模样,他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心疼,纵使自己已经尽力,纵使是第一时间赶来,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明明可以更快些,明明可以……
  余光瞥见里屋那敞襟的墨袍身影,魏殊双眸的柔情骤然一冷,将沈愿小心交给一旁的暗卫,便托起长剑,向里屋走去。
  掀开珠帘,见到那已头破血流靠在墙壁一角的人,魏殊的眼里没有半分怜悯,周身的气压冷到了极点,怒不可遏地挥起长剑便要向他刺去:“江宁朗,敢碰他,孤要你的命!”
  “不要!”
  一声惊呼,剑身垂在半空之时,被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攥住,鲜血从手缝溢出,落在晦暗的地面上,氲出一朵朵墨色的小花。
  来人的银色狐狸面具,甚是醒目,碧波的眸子荡漾着泪光,跪坐在地,语气声声恳切:“太子殿下,我沿路留下记号,不是叫你来杀他的!况且,你杀了他,容王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容王的性子不用我说,想必您也清楚明白。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即便你不为了自己考虑,也拜托你想想太子妃,你希望他因此而受到伤害吗?”
  魏殊怔然了一瞬,眯起眼睛:“是你留下的印记?”
  斐济颔首。
  “为何要帮孤?”
  “并非帮你,”斐济面带苦笑,把目光转向身后之人,“我只是不想眼看他犯下大错,不管不问。”
  说罢,又抬起眼,莞尔:“何况,太子妃生性爽朗,且无心机,眼睁睁看他受害,我办不到。”
  魏殊瞥见姜哲那扯开的衣衫,双目一凛:“可他……”
  “他并未碰太子妃,只是给他下了药。”斐济打断道。
  魏殊一咬牙,收剑在背,摊出手:“解药。”
  斐济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此为何药,更无从来的解药。可此药再毒也不过是情·药,合欢必能解。只不过太子妃中毒已有五个多时辰,殿下若想为他解毒,还是尽快的好。”
  余光瞥见,魏殊左臂上的伤口,那泛出的黑血,斐济凝眉起身:“箭伤?殿下中毒了?”
  门口一暗卫插言道:“明知故问!难道不是你们王爷派的人吗?”
  “我不知。”斐济又看了一眼伤口,“但我能确认,这并不是我们容王府惯用的药。”
  说着他在怀中掏出一白色瓷瓶,倒出一粒药,递给魏殊:“此药尚能压制毒性,但若想彻底根除,必须找到毒源,听闻妙善医仙闻谷主之徒,已被太子收作幕僚,此毒他应当能解。”
  魏殊从他手心捏过药丸,打量着。
  暗卫道:“殿下不可!万一他居心叵测,给你……”
  谁知话未说完,魏殊便把药丸吞了下去。
  “殿下!”
  魏殊摆了摆手:“他不会害孤。谋害太子可是株九族的大罪,若是他害我,就等于送整个容王府陪葬,他不会那么傻。”
  说着转过脸来:“是吧?御狐君,斐先生?”
  斐济微笑作揖:“殿下高瞻远瞩,先生二字愧不敢当,只愿殿下不要计较王爷此次的愚钝便好。”
  “你们王爷有你如此忠心体贴的部下,当真是有福气啊。”
  斐济把头埋得更低了些:“殿下过誉了。”
  魏殊笑:“是斐先生自谦了。今日之事还须多谢你,那便劳烦斐先生,好人做到底,帮我带句话给你们王爷。”
  “若是再有一次,孤必要了他的命!”
  “是!”
  魏殊莞尔,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接着一声令下:“收兵!”
  “是!”
  听见别院外军队撤走的声响,斐济舒出一口气,望着地上还处于昏厥的姜哲,不禁怅然失神。
  *
  宣城一客栈内,司祺正为沈愿把脉,目光复杂,眉头紧蹙,额角冷汗涔涔。
  而沈愿虽在昏迷,可身子还是不安的扭动着,且面泛潮红,身上高热不断,亦并无消下来的趋势。
  魏殊正在一旁站定,等待着司祺的诊断结果。
  司祺看着沈愿的模样,略有不忍,可也不得不说:“此药名为玉骨欢,是青楼对付小倌常用的媚药,以肉桂、蛇床子、羊淫藿等三十多种药物炼制而成,中了此药,除了……除了合欢别无他法。且此药效果猛烈,怕是要数次,方能解开。”
  魏殊拧起了眉:“定要如此吗?”
  司祺起身,点了点头:“此药狠毒至极,四个时辰便会让人心痒难耐,失去理智,如今已过了六个时辰,也不知他是如何撑下来的。”
  末了,又看了沈愿一眼,补充道:“如今是药效凶猛之时,倘若再不解,怕是就晚了。”
  魏殊深吸一口气:“既是如此,那么先生便出去吧。”
  司祺眸色一暗,拱起了手:“殿下眼下身上余毒未清,怕是……”
  “孤自有数。”魏殊插言道。
  “……属下告退。”
  看着那被阖上的门,魏殊深吸了口气,脚步向沈愿所在的拨步床迈去。
  坐上床榻,忽听到沈愿嘴中好像呢喃着什么,他便俯下耳来倾听。
  “魏殊……魏殊……”
  听闻此言,魏殊的心头如一汪春水,碧波荡漾。连最后的那丝底线都付诸东流。
  为何会如此?
  明明他只是想羞辱沈愿。
  明明只是想玩弄他,竟没发觉,一不小心把自己玩了进去。
  在发现沈愿消失的那一刹那,在知晓沈愿可能要遇险的那一刹那,那种心中强烈的不安感,是骗不了人的。
  他是真的动心了。
  自重生后,练就出铁石心肠的他,第一次为人担忧,为人心乱如麻,更是有生之年头一次尝到心疼是何滋味。
  不知从何开始,沈愿在他心里的地位变了。
  变到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护他周全。
  仇恨在脑中慢慢湮灭。
  且情感的种子正在心里慢慢萌芽。
  他明白一旦这样,若再一次面临背叛,他得到的将会是前世的双倍打击。
  可他还是沉沦了。
  泥足深陷,且不愿自拔。
  魏殊握住他不安的手,俯下身来,把唇埋在他耳际,轻声道:“孤在,孤在你身边,不要怕。”
  沈愿忽然睁开了眼,泛着水波的桃眸,忽闪忽闪:“魏殊?”
  这幅模样,简直酥到魏殊骨头里了。
  “是孤。”魏殊轻声,“你放心,孤绝不会再让今日的事重演的。事已至此,让孤对你负……”
  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愿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搂过魏殊的脸便是一通胡亲乱啃,边啃边呢喃着:“魏殊……魏殊……”
  他虽亲得毫无章法,却叫魏殊怔然了半晌。
  虽知这是情·欲促使他做出的动作,可魏殊心中的惊愕却不减半分。
  脑中滚过司祺方才的话,得知他中了药,也一直在克制着自己。
  甚至到自己面前时,身上的衣衫都不曾敞开。
  转而刚听到自己的声音,便可以完全放下戒备,一瞬之间昏了过去,这是对自己何等的信任。
  再看沈愿如今的举动,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脑中划过——沈愿在药效发作之时,莫不是一直在等他?
  欣喜爬上眉梢,魏殊目光一瞬间柔和了下来,他掰开了沈愿,想问个清楚。
  陡然失了热源,沈愿伸手又要捞他,却被魏殊握住了手。
  “魏殊……阿殊……不要走……”
  看着那美如冠玉的脸庞,双目碧波,粉舌卷翘,陶醉到不能自已的模样。魏殊不禁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可曾记得你是谁?”
  沈愿疑惑:“沈愿啊。”
  “我呢?”
  “……魏殊。”
  “那……你可知你眼下在作何?”
  沈愿点了点头,接着动了动身子:“阿殊……我好难受,帮帮我好吗?”
  魏殊又问:“你可记得莫凌丞,此举你不怕他伤心吗?”
  “莫凌丞?”沈愿眼波迷蒙,眉头微皱,“他关我什么事儿?我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纵使他在我眼前,我也不会让他动我一下。我只要你,魏殊……”
  开玩笑!原主的风流债他才不要帮他还!
  若是一定要给一个人碰,那还不如给魏殊。
  方才司祺的话他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些,之前他也求助过007,但因为这药特殊,007只能向总部求助。
  以007这个办事不靠谱的心性,沈愿觉得待它求助找到办法,自己都凉了。
  既然没有办法解,便只能靠魏殊了。
  看着眼前那张俊脸,真是怎么看怎么帅,再想起那天看到的那副身材,手感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他沈愿认定了一件事,便是雷打不动的,虽然此时脑中的想法大多都是情·欲作祟,但想到被魏殊触碰,心里不仅不难受,还想主动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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