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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朱色人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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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本也不愿把她牵扯进来。如果不是因为谢起杀了艳鬼,有狐自是不会找朱碧的麻烦。

可是——“被附身的,受苦最多的,明明是我呀!”

我才是当事人啊!

你们凭什么来决定我的身体后,还要决定我的归处?你自是爱就爱,恨就恨,可是因果循环,明明是她当初做了错事,才招来谢起的报复,现在,你居然想报复在我身上?

即使只是一个或许本就不该存在的过去,你竟要我呆在这里,为你的怨愤做出了结么?!

朱碧心中升起怨恨之情:凭什么?我从未害过人,也从不以疑心待人,可你们却全都要杀掉我,要拆散我和谢哥哥!

她看着有狐被吸向法阵,却根本没想过要救他。反而勾唇,愉悦道,“你看,你要救人家,人家根本没想过你。你付出巨大代价,回到过去,是为了什么?”

有狐看着她黄衣曼然,站在湖边,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却温和地笑。一时间,心中升起悲哀和怜惜:朱碧,你已经变了吗?当日那样天真的你,被我牵扯进来,终是开始怨恨,开始不再相信一切了吗?

他心中又茫然,看着远远躲开他的艳鬼:他一心想救她,一心想念她。但或许,在她心中,他真的只是一只无聊时相陪的狐狸。这只狐狸,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天下任何一只狐狸。她在他心中独一无二,他在她心中终是过客。

有狐苍凉笑,“原是,我做错了吗?”

即使是艳鬼,也曾经是人啊!是人,都有一颗善变的人呀。

在山林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把她当做自己的好友,不应该在下山后也牵挂着她,不应该在她消失后想着找到她……而终于找到她,自以为可以为她报仇,却被她推向她曾经的宿命。

哪怕她怜惜地看一眼,他也会满足呀。

事实上,那只艳鬼却是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往外溜。因为墙头的符咒已经被水沾湿,失去了作用,这只艳鬼便向偷偷溜出去。

有狐笑,他一心想念的故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呀,他从未看清楚。也罢也罢,一切终究是他咎由自取,他纵是死在这个空间,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只是对于朱碧、对于朱碧……他面上露出歉意之色。

朱碧冷冷道,“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只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水漫上有狐的身体,从下而上,“我不知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记忆之城,从来没有人自己走出来过。他来到这里,本来就抱着留在这里的决心了。

朱碧怔然,咬唇。

却是瞬间,一阵邪风从远处吹来,整个世界像镜花水月一样,开始变得涣散。她衣裳被风吹起,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抓向她,这种强大的力量,让她心生惶恐。她目下四望,竟发现快要沉到湖底的有狐和她一样,也受到那股力量的影响,和湖心的符咒相抗衡。

两人对视,眼中都是茫然之色。

然后,那股力量席卷着他们,将他们吸向另一个方向。过去在重复,在眼前一遍遍回放,生硬而僵持,不可更改,然后隔着水光,过去的世界如镜花水月般,在摇摇欲坠,世界空虚。

☆☆☆

谢休和谢起站在一处,看到风起,金光带着红雾,将整个记忆之城包裹其中,发着灿然的光芒。风吹起谢起的发丝和衣袂,他手中的那把伞,撑开后,如同一个黑洞般,将里面的东西吸进来。

风好大,好多邪物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们。谢休身子被风吹得微晃,苍白着脸后退一步。然后,似察觉他的不适,谢起握住他的手,将他抓得紧紧的,目光,却仍看着这座城池。

沙雾在风中狂卷,各种各样的魔物被尸吻收去,尸吻发着光芒,将天边的黑夜照的一片红光。谢休发现,谢起握他的手很用力,有些汗湿。他抬头,看到哥哥额上的汗滴,和那双漆黑的眼眸。

谢休怔一怔,张张嘴,想问什么,却终究没说。

然后,他看到熟悉的身影从记忆之城中被吸来,怕谢起没看到,谢休大叫,“是阿碧姐姐!是阿碧姐姐!”

谢起连忙收伞,但尸吻的力量强横而嚣张,再加上他方才的原字咒语,手拂过伞的时候,尖锐而酸痛的感觉从指尖掠向心脏,一股蛮力相撞,让谢起后退两步,喉口涌上腥味。

黄衣少女怀抱一只狐狸,倒在沙漠中,倒在谢起和谢休面前。谢休激动地扑过去,“阿碧姐姐,你没事吧?”

朱碧头晕脑胀,全身像被挤压了后重新拼起,哪里都觉得痛。耳边少年咋咋呼呼的声音,更是让她心烦意乱。好一会儿,才听清是谁的声音,手一松,狐狸从她怀中跳下,她看到少年抱着自己又是哭又是笑,不禁跟着红了眼,“阿休,我好好的。”

谢休看到她无恙,很高兴,然后想起什么,不情不愿道,“那个,是谢混蛋救得你,我可不居功。”

朱碧怔然,谢起来了吗?她却未曾听到他的声音啊。

她抬头,看到谢起静静站在那里,低头收伞,神色冷淡。朱碧怯怯道,“谢哥哥……”

谢起淡声,“回来了就好。”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谢休看看谢起,再看看朱碧,小声在朱碧耳边道,“……看来他生气了,阿碧姐姐,你要小心哦。”

朱碧苦笑,被谢休扶着站起来。是呀,如果谢起不跟她说一声,便突然离开,还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她也会生气的。更何况,谢起的脾气从来就不好。

她凑过去,拉拉谢起的衣角,讨好说,“对不起,我已经再也不这样了。”

谢起点头,却也不看她一眼,而是看着那只从朱碧怀中跳下的狐狸。谢休也看到了,大叫,“这就是那只害你到这个地步的狐狸?好过分!哥哥,快杀了它!”谢休讨巧地看向谢起,他不喜欢叫谢起“哥哥”,所以这样叫的时候,很可能是在求饶——毕竟,朱碧是在他手中丢掉的呀。

朱碧张了张嘴,却又抿唇,没有说话,偷偷用余光看谢起一眼,看到谢起正看着她。不知为何,她心中升起紧张的感觉。

谢起道,“既然她想放了,那就放了吧。”

朱碧愣在原地,看到谢起转身,走向了记忆之城。而那只狐狸在原地站一会儿,就转头,跑向了一望无际的沙漠。

“啊,哥哥,你怎么进城去了?”谢休急的大叫,现在已经证明这座城有问题,谢起怎么还进去了?他连忙去追,跑了两步,又回头看看停在原地的马车,和垂头站立的黄衫少女。

谢休皱眉,回头看朱碧,小声,“他真的生气了。”不然,也不会明知道你不能进记忆之城,他就进去了。

朱碧眼圈微红,垂着头蹲在地上,“我知道。”

谢休有些无措,“那就去追他,求他原谅呀。每个人都会犯错的,再说,你对他,终是有些不同的。”

朱碧低声,“我知道。”

谢休有些恼了,回头看谢起的身影进了城门后,已经看不见了。他蹭蹭蹭几步跑到朱碧跟前,恨铁不成钢,“那你有什么不知道?”

朱碧指着地面,手遮住脸,涩然道,“他吐血了。”

谢休怔怔看去,白色沙漠中,朱碧所指的地方,果然有几滴血在其中,还未曾消散。朱碧看着地上的血迹,很是难过。心中很明白,谢起也不是真的与她那样生气,他只是怕她察觉了自己受伤,所以不多理会她。

半真半假的,他连问她一声都没有。

朱碧突地站起,向记忆之城跑去。吓了谢休一跳,“你、你还敢进去?!”

朱碧露出宽慰的笑,“放心,过去那件事,已经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且我有准备,不会再有意外了。”她要找到谢起,向他道歉。这次,真的是错了。

☆、第43章 静女其淑

【我希望能陪你长大,看你成人,子孙满堂,一生如意。如果不可以,那便在你永远注意不到的地方,陪着你。亲爱的,我在你身后注视你,已经十年。你可知道?】

☆☆☆

朱碧回头,看到月亮下,火红狐狸踩着白色沙漠,跃上山丘,走得越来越远。一轮皓月冉冉,暖风拂过沙漠,拂过狐狸火红的尾巴。他不回头,不想念,只沉默地向前方跑,想回到旧时山林中。

那只狐狸的影子,投在地上,忽然之间都转成一种狰狞的形状,悲哀又无奈。

然后,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一千年……他再也不会来人间了,这个残忍又温柔的人间。没有以后了,再也没有以后了,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太迟了。

前面的路,越来越模糊,夜风吹拂朱碧的衣袂,她不由打个哆嗦。少女正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夜空,在那乌黑的双眸中,反映着如水的月光。

这便是岁月吧?在每一个时刻,都有一种蛰伏,要等到很久才会有答案,要在不经意间才会恍然。让你哭让你笑,它告诉你不能改变。生命无限曲折,无限牵绊。时光静静流淌,没有过去。

谢休在身后叫她,“阿碧姐姐,哥哥在等你呢。你还不来?”

朱碧应了声,跟上。

进到城中,正临黄昏时刻。朱碧心中做好准备,集中注意力,紧张地握紧谢休的手。好一会儿,没有察觉异动,她才放下心来,查看四周情形。

来来往往的人流,大声吆喝的叫卖,招摇飞舞的彩旗……还是那座沙城,她本来没有缘分到的地方,在她心结解开后,如愿到来。转角巷口,阴影处,传来丝丝缕缕的幽怨笛声,如泣如诉,哀而不伤。她看去,是一对卖艺夫妻,男的摸着自己的笛子轻轻吹着,女的沙哑唱曲相伴。昏色照在他二人身上,迟钝又温和。

听着幽幽笛声和空廖的曲声,朱碧沉了眸,良久,面上带上自己一贯的乖巧笑容,假装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朱碧,躲在谢起的怀抱中,心里平安又满足。

【我就着炉火,把我的心唱给你听。

何必在意余年还有几许?

何必在意前路上有着什么样的安排?

只要我们能两厢厮守,一起老去……】

谢休给她打眼色,朱碧连忙凑上去,看到谢起一衫青衣,在前方一角和人说着什么。朱碧赔上笑脸,和谢休一起跟上去,几次想开口说话,但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谢起又找上一个小贩说话,谢休在朱碧腰上狠狠一掐,朱碧“哎哟”一声,瞪向谢休。然后谢休居然面无表情的,又在她腿弯后重踢一脚,朱碧吃不住力,往前倒去。

朱碧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这个小混蛋,你在做什么?!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旁边青衣闪了下,她被拉到一人怀中,迎头撞上谢起沉沉的目光,才明白谢休的意思。她忍!对谢起乖乖笑,“谢哥哥,你是要找人问路吗?我帮你!”连忙在谢起之前找上那个小贩,说笑一番,要问话时,又愣了愣,偷偷看向谢起——要问什么呀?

谢起看她一眼,自己上前请教,“有一家夫妻,丈夫是个术士,常年戴面具,妻子貌美温柔,他们有个小女儿,今年应该有十六了……”

谢起说的很详细,不光是小贩,谢休和朱碧都听明白了,二人对视,眼中都有复杂的神色。呀——他们来记忆之城,不就是为了见那个十五六的美丽少女吗?结果朱碧和谢休都忘了这回儿事,反是比他们晚来的谢起记得。

朱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好歹久别重逢,不说久别胜新欢了,起码也不用理都不理她,一心想着别的女人吧?

小贩笑道,“公子问的是静女他们一家子?他们夫妻倒是不怎么出门,我们可是经常见到静女呢,她家在……”

“……多谢多谢。”问完了路,谢起和小贩结束了谈话。

朱碧跟在他后头,看着他背影,酸溜溜道,“你现在是不是要去找那个静女呀?”

谢起回头看她,面无表情,“你有意见?”

“自、自然没有!”朱碧见他肯理自己,心中雀跃,赶紧迎合。看他不反对,就拉着他的衣袖,笑道,“我和阿休本来想来找静女妹妹的,可我们太没本事,还要让谢哥哥你亲自跑一趟。要不是那只狐狸,我们也不会……”拉拉杂杂,半真半假,她把事情都推给了有狐,表明自己是无辜的。

可是谢起推开她,说道,“现在不要跟我说话。”他不看她。

朱碧皱眉,“我已经道歉了呀,那你要我怎样?你总跟我说一句话吧。”

谢起冷冷道,“我跟你没话可说。”

朱碧跺脚,“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这么生气,我那时候留纸条给你了……而且我也尝到苦楚了,再有下次……”

谢起道,“没有下次。”

朱碧愣一下,眼中掠起喜色,这是原谅她了吗?

但谢起接着说,“再有下次,随便你要往哪里去,我也不会找你。”

朱碧怔在原地,眼中蓄起泪水,气道,“那好,你也别找我了!我再也不、再也不……”她想说再也不理他了,可是话没说出来,光是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便觉得心口酸痛,恨不能死去。那句任性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谢起眉目抬起,冰冷又愤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刺得她心头一跳,而他接过她的话茬,步步紧逼,“再也不如何?再也不理我了是不是?再也不和我相见了是不是?那你现在就走吧,我永远不会去找你!”

朱碧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起看她泪落如雨的模样半天,低头把她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掰开。也不生气了,只淡淡道,“想你也不过十七八,纵是什么样的念头,也一转就逝,我原不该多跟你计较。”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他想的那样!

朱碧第一次被他推开,看到他的衣袖从她手中滑落,怔一怔,他人已经走了,谢休在一旁同情地看着她。朱碧心中登时酸痛,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谢哥哥真的生气了,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不由哭得伤心,心中委屈又羞愧。却只能追着他走,但怕谢起厌烦,只敢跟在他后头,再不敢凑上去跟他说话,怕看到他那样冷淡的神色。以往,他的冷淡只针对别人,她总是不同的。可是现在,当他用对别人的态度对待她时,朱碧才觉得害怕。

她不要,不要谢起眼中没她!

谢休挠挠头,望天,轻声,“……这个,应该不关我的事吧……”好像他们把谢起的脾气想的简单了,那哪里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的啊。

按照路人行人的指引,他们终于找到了那处院落。远离人群,围着篱笆,院子里种着蔬果香甜,美好又温暖。屋檐下,有一个少妇笑盈盈站立,她对面,是背着光线的男子。

谢起一时站在篱笆外,怔怔望着。

那少妇雪肤皓齿,行动间婀娜窈窕,按照年龄,本应已经三十多了,却还是像二十来岁的女子般年轻,就是眉眼流转间的笑意,也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

而她对面的男子,仅看到他戴着面具的侧面。但就是这一眼,也让谢起想到少年时,在山中等待师姐的男子,那是师姐的夫君。此时他的模样,和那时候相比,也没什么变化。

谢休和朱碧也觉得不对劲了,就算他们没见过谢起的师姐,按照年龄推算,也不应该是现在看起来的样子啊?

谢休跟朱碧咬耳朵,“难道住在记忆之城中,可以让人永葆青春?那真是赚到了啊!”

朱碧因刚哭过,眼圈还有些微红,揉着眼睛,“……这就是谢哥哥的师姐和她丈夫吗?我们没走错吧?”她询问的目光看向谢起,等待证明。

谢起眉眼间也是犹豫。

在他们疑惑时,身后传来珠落玉盘般动听的少女声音,“麻烦让一让,这是我家。”

他们回头,看到夕阳下,绿衣少女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这少女乌发拂动,娇嫩的皮肤细如瓷,有些苍白,却不掩娇艳的容貌。她绿衣飘然,镀上黄昏的金色,背手而立,眉目间灵动又坚韧。她的美丽,就如同她身后的红色夕阳般,巨大粲然。

朱碧好受打击:又是一个美女!又比她做人时漂亮,又比她年轻……谢起师姐打得好算盘。

谢起打量着少女,脸上有异色一闪而过,迟疑一下,出声问,“你叫静女?是师姐的女儿?”

绿衣少女眉毛一扬,看向他,“我是静女,你是谁?”

谢起道,“我叫谢起,你可能没听说过我……”

“我听说过你,”绿衣少女上下看他,平静道,“我娘说,她的师弟就叫谢起,原来是你。那你就是我的‘叔叔’了。”

谢起脸色僵一下。

谢休捂着嘴狂笑。

朱碧也一时接受不能,“叔叔?!”谢起才二十,就当叔叔了!不过,起码,她能想到——如果这个漂亮少女叫谢起“叔叔”的话,那应该不会**了。

静女看看他们,“叔叔,你是来找我娘的?进来吧。”主动上前,推开了门。

屋檐下的那对夫妻回头,看到了进来的三人,有静女声音好听的介绍,谢起师姐主动走过来,讶然,“……你是谢起?长这么大了。”她的夫君在一旁静静打量,沉默不语。

谢起压下心头疑惑,笑道,“师姐的女儿都这样大了,我自然也长大了,师姐不用这么惊讶。”

少妇微笑,看了看其他二人,询问的目光看向谢起。谢起便一一介绍给他们,自然又是客气的一番说辞。期间,朱碧目光无意中和谢起师姐的夫君对视,低下头。

静女一直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神色又是毫不在意,又是天然纯真。

进屋前,朱碧小心地拽拽谢起的衣袖,怕他生气,可又不能不说,只敢垂着头低声,“你师姐的夫君……他身上有灵力,比我们遇见的那几个道士还要厉害。”

谢起怔一下,点头。又趁着那对夫妻转身时,吩咐谢休和朱碧,“不要和他们多接触。”

这个“他们”,既包括那个男子,也包括绿衣少女,还包括谢起多年未见的……师姐。

朱碧点头,回头看,静女低着头背着手,跟他们一同进屋,神色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看去,朱碧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少女,她不同于这里的所有人,游离在所有人之外,像个旁观者一样。

静女发觉朱碧的打量,抬头看她,“婶婶?”

“……没事。”朱碧脸色僵一僵,干笑一声。心中泪流满面:她才比对方大一岁,只大一岁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是记忆之城真正的开启,真正的秘密藏在其中。有人能猜出来么?

☆、第44章 无言以对

留在谢起师姐家的晚餐,可以说是宾主相顾无言。谢起师姐确实温柔贤惠,前前后后地进出,又是淘菜又是洗米,做饭给他们。朱碧不好意思,便也摸进厨房,去帮谢起师姐。

少妇年龄看上去不大,脾气温柔,对朱碧也很和善。朱碧帮她做什么,她都会抬头笑着感谢。但她从来不主动和朱碧说话,什么也不问,沉默的很。朱碧觉得尴尬,主动找话题跟她说,然后发觉,谢起师姐并不是内向得不喜欢说话的人。

那她为什么从来不主动跟自己说话?

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吗?

朱碧沮丧,小心问,“那个,我能叫你师姐吗?”

少妇笑,“你是谢起的妻子,自然可以呀。”

朱碧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少妇愣一愣,“没有啊,我一直这样。我和夫君长居此地,少有故人往来,谢起带你来看我们,我很高兴。”

朱碧有些奇怪地看她,“怎么是谢起主动来看你呢?师姐,不是你写信,让谢起十年后来带静女……走么?”本想叫“静女妹妹”,但想起绿衣少女那让人蛋疼的称呼,她硬是把“妹妹”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少妇怔愣在原地,忘了淘米。她正要说什么,少女掀帘子,“娘,我好饿,你还没好?”

少妇温柔道,“马上好,你陪客人再等一会儿。”

少女“哦”一声,退了出去。然后,少妇又开始低头淘米,沉默不语。而朱碧在一旁等了她的回答半天,也没见她抬头跟自己说话。朱碧更加尴尬了:想来,谢起师姐不是忘了先前的话题,就是根本不太想理自己了。虽然师姐说没有不喜欢她,可是“客套”,谁不会呢。

朱碧在旁边站一会儿,发现即使是做饭,没有自己帮忙,谢起师姐也很不在意似的,头都没抬起过。她站在那里举手无措,又不讨人喜欢,只好自己默默退了出去,当一个客人吧。

在院子里,谢起师姐的那位夫君站在外头,不知在想什么。看到身形袅娜的少女从厨房走来,也是面无表情。朱碧向他友好地笑一笑,他也淡淡点头。朱碧只好离开,往屋里去。

屋子里,围着一张小桌,谢起坐在一边冷冷淡淡的,倒是谢休和静女凑在一起,拿着几个石子扔在碗里玩,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谢休和静女年纪差不多,谢休又是好玩的,便把外面带来的玩意展示给美丽的少女。而静女则托着腮,大眼睛闪啊闪,好奇又安静地看着,偶尔上手玩两把,竟也不输谢休。

比起静女那冷淡的父母,静女虽然也不怎么说话,但已经活跃得多了。

少年少女玩石子,争抢的时候,静女居然出手很快,打下谢休的手,把石子抢到了手中,学着谢休之前的样子,伸着两只紧握的手,声音清脆好听,“猜猜哪只手。”

谢休瞪大眼,抓着少女的手翻看,惊讶,“你手好快!你会武功?”

静女唇角一翘,是一个得意的弧度,显然心情很好。她答,“我从小习武,我娘说我武功很高,可以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也没问题的。”

谢休不服气,“我才不信呢,行走江湖,又不是只有武功就可以了。”

静女道,“怎么不可以了?我这么厉害,谁欺负我,我就打他!”

“你好大的口气!”谢休嘴角抽一抽,差点倒地不起,这是多天真的小姑娘呀。他笑嘻嘻问,“那你怎么不出去走江湖呀?”

静女眼中有些茫然,又有些沮丧,“我爹娘不让我去。”

谢休了然,摸摸静女的头,“你爹娘很明智。”这么天真的姑娘,出去不是祸害别人,就是被别**害。

静女疑惑地看他一眼,没听出谢休少年的言外之意,但也不多舌,安静地低着头,玩自己手中的石子。朱碧则已经走进来了,敲敲谢休的头,“阿休,不许欺负人家。女孩儿的头怎么能随便乱摸?”

谢休哼一声,“你真是老气横生的好没趣!静女,我们出去玩,不跟她说话。”

静女眨着黑葡萄一样漂亮的眼睛,被谢休一忽悠,就点头出去了。

朱碧讶然,这个静女,好像比她以前还要天真呢。而且,不仅是天真,性格也安静,还不喜欢想东西。就算朱碧以前,当谢起不在的时候,遇到事情也会动脑子想一想。可是这个静女……朱碧看着很忧心。恐怕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能把这个小姑娘拐走吧?

朱碧望向谢起,想和谢起探讨一二。看到谢起冷淡的样子,愣一下,才想起谢起现在不理她。她站一会儿,愁眉不展地叹口气,好是有气无力。一会儿犹豫下,摆着笑脸凑过去,蹲在他跟前,小声道,“谢哥哥,在别人家里,给我个面子,理一理我,好不好?”

谢起转身,不看她。

朱碧咬唇,捂着自己掉了一地的玻璃心,又挪过去,直面仰头,继续笑,“我其实也不容易呀,我离了你,也很想你的。而且我遇上很多危险,没有你在,我很是害怕的。”她想起跟着有狐回到的那个过去,只要一念之差,岁月全部颠覆。倘若不是她一开始就不信任有狐,硬是没有修改一点儿过去,再加上谢起后来施加在尸吻上的原字力量,她可能真的离不开那里了。

谢起怒声,“所以你一句话不跟我商量,说走就走?你倒是真的走得好容易,想必当时激动得快疯了吧?”

只要他肯跟她说话就好!

朱碧陪着笑,讨好他,“不容易,一点儿也不容易呢。我就是怕谢哥哥担心我,才没有说的。我总想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回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谢起有一腔怒火想冲着她发,可事到临头,看到她嬉皮笑脸地跟自己逗趣,好像自己的担忧思虑全是笑话一样,让他心中更是愤怒难言。即使骂她又怎样,打她又如何?总归两人重归于好后,她心中不以为然,下次想做什么依然做什么……他谢起又如何能掌控她朱碧呢?

他心中又冷又涩,万分心灰意冷,竟觉得自己分外没办法。

于是朱碧越是讨好地笑,谢起看上去越是厌烦。心烦意乱,他根本不想看到她。良久,他忽的一甩手,将她推倒在地,眼神已经凝结成了冰,“别让我看到你。”转身就往外面走。

冷不丁的,陪着笑脸、他还推她在地,朱碧又气又伤心,叫道,“谢起,你怎么不讲道理?你到底要如何,给我一句话呀。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谢起猛地回头,脸上的凛然冷色,吓得朱碧一时噤声,怔怔看着他,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谢起怒极,异常冷厉地问,“你不知道我想什么?!”

朱碧硬着心肠,赌气道,“你又不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就是不知道你想什么。”

谢起沉沉看着她,眼中激出一丝血红,瞪着朱碧。那锐利的目光,几乎能在她胸口戳个大洞,又是愤怒又是可恨又是伤心,其中的种种感情刷然而过,看得朱碧怔然。他这个样子,让朱碧心中软成了一片。她知道自己做错事,寻求原谅。之所以说“不知道你想什么”,无非是想哄他说两句话。

朱碧生气时,从来是扁着嘴闷声,就有谢起来哄他。而往往,他哄不了一会儿,朱碧便会破涕为笑,忘了自己为什么生气。

朱碧才想着,原来,谢起和她不一样。她的生气,是一种变相的撒娇。而谢起,却不是这样的。他的生气,并不是只为了她来哄。

朱碧心酸,已经软下了心,想再次道歉说些什么,就见谢起转了脸,周身怒气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声音淡淡的,有些苍凉萧索,“想你不过十七,心性自然未定,纵是说过什么随了我,也定是转眼就忘。我却巴巴记在心间,着实可笑。倒是我错了,以后,随你吧。我再不会拘了你了。”

“不,不要!我并不要你随我!”朱碧惊慌地跳起,拉着他的袖子,才要急急忙忙地辩解,就看到谢起师姐夫妻,还有谢休静女都走向这里,端饭而入。看到大门口,朱碧拉着谢起眼睛通红,谢起师姐夫妻毫无反应,静女也只是静静地瞥了一眼,倒是谢休看两眼,嘿嘿笑了笑。

大家都来吃饭了,朱碧也不好再跟谢起说那些。只好坐下,沉默地吃饭。她心中也气谢起,就算自己做错了,他也不必说那样决然的话,惹得自己心痛。便一顿饭都是咬着筷子,不肯抬头。

谢休本想照应她一二,看到谢起周身带着冷气,想一想,端着饭碗和静女坐到一处去了。而谢起师姐夫妻,低头吃饭,对饭桌上的古怪气氛,始终迟钝得一点感觉都没有。

谢休左右看看,边吃边叹气,最后同情地望着静女:有这么一对迟钝的夫妻,难怪能教出安静得近乎诡异的女孩儿来。

晚上,不知道谢起跟他师姐说了什么,晚上竟然带静女出去玩去了。朱碧目瞪口呆,却只在篱笆圈里跺着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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