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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胖子没腐权[快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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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被大哥二哥一起摁在地上啃了泥。
待在边关的日子,每天都要吃半吨沙子。
守城真难熬啊,夏日的太阳晒到京城来的小少爷宁逾明大块大块脱皮;太阳一落下地平线,热风突降几十度,似刀似刃,能把露在耳朵、鼻子、手指齐齐刮掉。
冬天更不必说,尽管西北大营的物资已算充裕,统领大营的成国公爱兵如子,断不会缺衣少粮,可那些棉衣又哪里抵得上锦帽貂裘、地龙手炉来得暖和。
西北大营军纪严明,守夜时不许交谈走神,只在换班时低语两句。一片静谧中,关外的月盘大得可怖,也很美丽。
不值夜的时候,宁逾明会应围在火堆边的同袍的强烈请求,讲讲京城的十丈软红尘。
“京城的酒很绵很软,后劲十足。”
“京城西市晚间不关门,吃的喝的玩的啥都有,都是咱老百姓去逛,灯火通明不夜天。”
“京城的美人儿,啧啧啧,肤白貌美……”
有一个小伙子插嘴问:“**大不大?”军汉们笑倒一片。
有那心思多的,边笑还边去看给他们讲故事的公子哥儿,怕人脸皮薄,恼了。结果发现他是笑得最开怀的那一个,酒都呛到襟上,边喷笑边道:“大、大、大。”
“你懂个屁,”有人骂他,“京城肯定有平胸的大美坤,香的不得了,诶,是不是,公子?”
宁逾明翻白眼:“老子知道个屁,老子是庸,你故意馋我的吧?”
军汉们齐齐大笑。他们只知道这是个被家里人送来磨性子的贵族小少爷,叫秦三,并不知道“秦”是成国公的秦,“三”是西北的三公子。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喜欢他。
小少爷一来便空降成队正,手底下的人不服气的多了去了。且细皮嫩肉又俊,老兵们大多等着看他吃不了苦哭着夹尾巴逃回家。可守城墙也好、操练也好,不仅一声苦、累没叫过,还要做最卖力、最坚韧的那个。
一部分人对他改观,另一部分人嫌他新来乍到太嚣张出挑,操练时故意集结在一起打算教这小子做做人,结果被他在校场上连败二十人,彻底打服。更招好感的是他为人利落又豪爽,没一点贵人的臭脾气,与他手底下的兵同吃同住同进出,不多时便赢得手下人的爱戴。
但要说彻底服气,还要在战场上见真章。
西夷近年小打小闹频繁,他们这种小边城如触角一般深入西原,拱卫着西北三关,最先面临侵扰的,定是他们。
秦三不仅武艺过人,箭术也十分出众。他手下的兵见过他站在城墙上,谈笑间一箭、一箭、又一箭地把一队闯至城下的骑兵生生射退,又率轻骑出城追击,留下不少人头。
他好像天生就是做将军的料子,轻而易举便能以武勇煽动高昂的士气,他挥舞长枪身先士卒的凛凛英姿,又能给予士卒以莫大的勇气、信心。
两年过去,等他不断积累功勋升作果毅都尉,名声已经传到对面的西夷去,西夷兵奔走相告绕着这破城走,这旮沓角落来了个不好惹的小子,手下区区几百人也能玩出花来。
你攻城吧,他箭术好,还操得手底下的人射箭都好,好不容易摸到城墙底下打算抢一票就走,他往下泼火泼油,还能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守城工具出来。你不攻城,蹲外面吧,你进他退、你退他追、你住他扰、你疲他打。
直到某一天,秦三带人截获了一队西夷骑兵的密信,又被上官折冲都尉往上一层层地送到成国公桌前,证实是极为重要的消息,算是立了一功。
京城一封旨意发下,被封了个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调往西北大营主要兵力驻扎的三关之一的丹霞关接待钦差。
钦差者,七皇子晋晏羽也。
边城的将士也这才知道,秦都尉、现在是秦将军了,乃是掌西北大营的成国公家的老三,公府贵子,还是正经武举出身的武状元,并且和七皇子还有婚约在身。
宁逾明手下的兵乐疯了不说。边城另一个嫌他升官太快、又得上司宠爱、惯爱和他别苗头的都尉也疯了,他作为一个成国公脑残粉儿,回头就堵了宁逾明的门,大喊大叫:“你丫早说啊!你丫早说啊!”强行骗了宁逾明一坛好酒走,又叫他承诺为他引见秦大秦二,才愤愤然作罢。
宁逾明的上官也差点握着他的手老泪纵横,好嘛,可算把这位少爷送走了。三少来的第一天差点被老兵抓去洗袜子的时候,他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差点两眼一黑厥过去。
成国公又下了死令,不许他有所偏袒,好在三少家学渊源,自己混出头来了!折冲都尉真是又骄傲又得意。
宁逾明倒没多大感觉,这火箭一样的升官速度到底还是托庇了家世。
若不是他上头有人,无人敢吞功劳,还恨不得把别人的功劳都抢来盖到他头上,在无大战事的时候,他也没法这么快冒尖。
他骑着战马,马上是他的长枪,马后跟着他带了两年的亲兵。他勒住缰绳留恋地回头看了眼大漠长日下埋了两年青春汗水的边城,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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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丹霞关,稍稍安顿好,宁逾明去见了老爹和老哥们。老爹满意地看着他结实的身体和一身风沙血气,满意地点点头。
“总算像个爷们了。”
宁逾明非常想翻个白眼,再露个老爹最看不顺眼的京城纨绔标配邪邪一笑,想想军棍打在身上还是疼的,于是把它们留给了私底下来撩闲的二哥。
二哥也回以邪魅一笑。兄弟俩对视半晌,默契地走到校场,拉开架势,开始拆招。二哥胜在力气大、经验足,宁逾明胜在招式诡谲、出其不意,最后二哥险胜。
一旁观看的大哥上前来把他俩都啪啪抽了一顿。
他先批二哥:“老二差点没打过老三,这哥哥不如让给老三做。”
又批宁逾明:“投机取巧,力气不够就多练。”
宁逾明腹诽:力气已经很大了好吗,就是俩哥都是出挑的乾者,他这种后天被改造的力气拼不过正常。
大哥又教训他:“你年纪轻轻,便居高位,当戒骄戒躁。”
二哥则过来锤他肚子,酸溜溜道:“唉,大哥是世子,也只是四品将军,二哥我更惨,还只是都尉,你一来就挣了个五品将军,得请吃饭。”这回宁逾明没反抗,叹气回道:“我这是吃软饭。”
话音一落被大哥瞪了几眼:“三儿,慎言。”
打完二哥又避过大哥来寻他说悄悄话了。
“三儿,跟哥说说,你现在弄成这样,娶亲也不好娶了,怨不怨母亲?”
宁逾明沉思一会,问:“大哥二哥怨过父亲吗?”
二哥笑而不语。
“我也一样,母命虽是难违,阿娘待我的心总不是假的。”
二哥又锤他,“你真这么懂事,还不多给母亲回回信。你来西北,母亲一条命险些给吓没了,她巴不得你一辈子呆在京城。”
“京城比较危险好吗……”
吃完家宴,宁逾明慢悠悠地走回成国公在丹霞关的宅院里给他分配的屋子。
再休整一天,就要接待京城来的钦差大人了。
这两年,他和晋晏羽自从京中不欢而散以来,竟是一直互相赌气,一封书信也没给对方写过。他只从邸报偶尔能见到晏羽的消息,至于晏羽想要他的消息,想必就轻松多了。每每想到这里,动了念头想服软的宁逾明又会歇了心思。
两年过去了,他变成什么样的大人了呢?
还是那般不好亲近、性格差、嘴巴坏?
哎呀,两年也不来封信,莫不是默认绝交了,可如何相处是好。不过宁逾明自诩装傻功夫一流,倒也不愁这个。
走近了,却见屋子是亮的。
宁逾明眯了眯眼,手放在腰上的刀鞘上,推门而入。
有青年一人,坐于灯下,放下手中的书,侧过脸看他,满室生辉。
唉,这不是长成不得了的大美人了吗?
第96章 古代ABO之公子嫁到(29)
晋晏羽早早离了每日都有的当地官员接待他的晚宴。他这次带来西北的人里有一个刘意伊; 仗着年少的交情、大大咧咧地劝他:“殿下; 都离这么近了; 您可别再吃不下东西。不差那一时三刻,吃饱了才有精神去见秦明哥。”
七皇子身边其他随侍的人齐齐一震; 内心无限os:他说了那个名字他说了!!还说得这么轻飘飘!!
出乎众人的意料,刘小侯爷没有被拖出去喂狗; 只被七皇子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
晋晏羽犹豫了一下; 竟真有一分再拿起筷子吃几口的意思; 但看着面前桌案上油腻腻的菜色; 还是放弃了。
他起身告退; 被惶恐的当地官员送出席外。
晋晏羽的大步走出; 越走越快; 莫说等到明日正式的会面; 一时三刻他都等不了,恨不得自己有话本里缩地成寸的本领来。但快着快着; 他又脚步慢下来。
两旁回廊都有烛火,更兼提了灯笼的侍者,映在晋晏羽侧脸上明明暗暗。早早学着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蹙了眉头; 少见得现出几分内心不安。
“十一; ”他偏头小声问; “孤是不是太瘦了。”
一天就吃一小撮米,晚上要么睡不着,要么夜惊梦魇,两年下来能不瘦吗。刘意伊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但他也不是真心想被拖出去喂狗的,因而神秘兮兮地耳语道:“他就好这口,您还不知道?”
晋晏羽正回身子冷下脸,迅速道:“他好哪口与孤何关?”
刘意伊同别的侍卫一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好好好,没关没关,你牛你牛,有种别步子又加快啊。
到了成国公在西北的宅子,按礼数当递帖叩门,先与成国公见礼,再图和某人单独见面。
晏羽来回踱了几步,连这个流程也不想走了,直接遣回了大部分侍卫,只叫身边武功最高的小太监承思背着他不声不响潜进了某人的屋里。
晏羽一个人进屋,点了灯,情不自禁到处摸摸蹭蹭。
明知某人两年都在更偏远的边关,根本不可能在此间待了多久,却仍然好像感受了他的气息,一时间身体里奔腾的血液都开始发烫。
晏羽坐到窗边,拿了本书,一边脸对着门,一边脸对着窗,力图从窗上的剪影到烛光中的另外半边脸都在最好看的角度。
然后他盯着手中的书,开始一动不动地发呆。
屋外忽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踏破了他的心弦。
这脚步声他从几岁听到二十岁,熟悉得仿佛中间没听到的两年根本不存在。脚步声很轻快,发飘,这人身体健全,也许方才喝了点酒。
晏羽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疯跳,屋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快到停滞,隐隐发痛。
烛花炸响的声音和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一样隆隆作响。
那人“咦”了一下,手从腰上刀把上放开,面上的警惕转为惊讶,又转为无奈的笑意。
所有脑中暗自排练了无数次的开场白纷纷逃逸,晋晏羽脑中一片空白,光是止住冲上去的冲动就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那人好像也一样,晏羽想过他会假作云淡风轻地调笑一句“就这么等不及见我”,可他没有。
双唇微张又闭合,表面轻浮的笑意还未凝聚便散去,那人竟也一时间显得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地偏开头。
晋晏羽再忍不住,起身快步上前去执他的手,却被后退一步躲开。
一瞬间滚烫的血液尽数冰凉,头晕目眩,万般喜与怨涌上心头,再维持不住先前想好的静美模样,恨恨地红了一双招子,想痛骂这个无情冷酷的人,最后出口却仍是哀哀的质问:“你还在怨我!已经两年了,你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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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逾明发现他并不能保持自以为能保持的从容镇定。
晏羽已经完全长成大人了,相貌出色不消说,气质也沉稳不少,却瘦削得超出了他的想象,若不是仍旧惊心动魄的眉眼,可称一声形容憔悴了。
京城的这两年竟这般辛苦吗?还是说生了什么病?皇后娘娘也好,身边的人也好,他自己也好,怎么都不把他照顾好的?叫人心痛。
对方的两年发生了什么,他竟当真一点不知。宁逾明在才感觉两年的分量一下砸到他面前,叫他说不出话来。
晏羽急急地站起来,向他走来,想牵他的手。
宁逾明这才如梦初醒,想要避开。他手上尽是兵器和风沙折腾的口子和老茧,丑的不成样子,不止是手,脸也糙了,全身都糙了,好歹卸了甲,穿的还是旧衣服。见爹前匆匆洗了澡也未见得有多干净,先前又喝了酒,全身是酒味汗味菜味,哪里还是两年前京中排名前几的美青年的模样。
然而才避完,宁逾明闲置两年的“小羽毛发疯雷达”堪堪发来警示,他倏地想起这举动容易引起误会,已见晏羽又恨又怒地红了眼。
“你还在怨我!已经两年了,你还想怎样!”声音微哑,已是气极,恨不得上来掐他咬他,却又殷殷问他“想怎样”,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两年未见,第一句话就是这,唉。
还以为长大了,成熟了,怎么小羽毛还是一言不合红眼睛发疯的小羽毛?
宁逾明一下子又好笑了,轻松了,释然了,后悔前两年的赌气举动,即便是两人来往信件对骂,也比断绝联系要好。
他嘴上骂道:“该怨你的可不是我。你做了坏事,还不让人讨厌了。”
同时大大方方地抱住晏羽的肩背,把对方的脑袋摁在肩上,舒朗地拍了拍,一身饱含着血腥气的西北的风沙味同晏羽衣上古朴清淡的香气融合。
“这么大的人了,不许哭,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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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羽坐回窗边,宁逾明则靠在墙上,醒醒酒气。
晏羽从那种失控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又开始端着了。
“你想怎么样?”
他又问了一遍。
“怎么怎么样,不懂——”宁逾明拖长声音无赖道。
晏羽冷笑一声:“少装了,两年不给我写信,你不就是为了姓谢的在怨我。”
“我不给你写信,你也没给我写啊。”宁逾明懒洋洋道:“好嘛,我们闹了矛盾,是你的错,你不来哄我,倒叫我去哄你,过分。”
“是谁的错?是谁的错?你要不要脸了?”晏羽气死了,“我和你有婚约,你还去招惹姓谢的,我教训下他怎么了!姓谢的自己选的要前途要官位,我告诉你秦明人家现在在京城当官当得不知道多得意,没有惦记你一柱香!”
妈的那婚约是假的,aa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就算这么同晏羽说,他也是听不进去的。因此宁逾明撇了撇嘴,道:“对啦,反正都是我这个大渣男的错,恭喜你看清我的真面目了,所以我这不是主动离你远远,不去惹你烦。七殿下现在来寻我,又是想做什么呢?”
来干嘛的,撑不住了来求和好但是说不出软话呗。
晏羽挣扎半天,咬着嘴唇,气得“啪”一声甩了书,便要拂袖而去。
直到他跨出门槛,也没人来挽留他。
晏羽顿了一下,返身冲回去,表情已经不一样了。宁逾明心想:很好,这才是好对付的“傲娇”mode切换到“发疯”mode了。
他把还在醉酒头晕状态的宁逾明大力摁在墙上,强吻了下去。
同这人硬得要命的心不一样,他的嘴唇却很干、很软,甜得要命,晏羽身体里渴求到发痛的欲求好像被一壶泉水湿润了些,但是完全不够啊。
晏羽阴沉沉地看着宁逾明盈满无奈和叹息的双眸,咬住他的下巴侧一块皮肤在齿间摩挲,含糊着,痴狂着,道:“差点被你骗过去了,你别妄想了,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周托福考试,攒攒人品哈。
第97章 古代ABO之公子嫁到(30)
晏羽从怪力少年长成了一个怪力青年; 力气很大; 宁逾明挣了挣手腕; 没挣开。…………
只见晏羽已经万分紧张地闭上眼睛,凑过来强行要亲他。
啧。
他先前任晏羽啮咬下巴的举动使他放松了警惕。宁逾明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用膝盖狠狠撞上晏羽的腹部; 直把他撞到想呕吐。
宁逾明又趁机点上他手臂上的麻筋,叫他使不上力; 腰肢灵活地一扭; 便脱离晏羽两臂圈起的范围; 接着扭住晏羽的两只手臂用力压到背后; 直直把他反摁到墙上。
晏羽反应不及; 额头磕到墙板上; 眼冒金星; 泪花都痛出来了。
他一下被打醒了; 悲愤道:“胖盼你是人吗,两年不见你就这样打我???”
“那你是人吗; 两年没见第一件事就是来夜袭强x你表哥我,出息了啊小羽毛。”宁逾明对着他的耳朵戏谑地讽道。
“我没有,”晏羽眼圈都红了; 哽咽道:“我就是想、亲、亲你一下。”
宁逾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嘲笑; 气音打在晏羽耳廓背面; 灼热麻痒,酥得那一片都失去了知觉。
晏羽自觉半边脖子肯定红了。
身体里的那把火被泼了油,想亲近身后那个人的欲求再次开始灼烧他的身心。
他毕竟力气大,宁逾明用巧劲也压不了他多久。
等他挣脱开来; 许久未见的两人一对眼,年少的默契再次浮上心头。
晏羽挽了挽袖子,拉开架势。
宁逾明抱胸,露出挑衅的笑容。
两人同时上前,缠斗到一起。
谁对谁错谁不服,就打到服。
结果就是鼻青脸肿的宁逾明把鼻青脸肿的晏羽压到床上,问:“服不服?”
晏羽的回答是撑着脖子仰头吧唧亲了他一口,然后瘫回床上作装死状,意思是你想打就打吧。
宁逾明哭笑不得,松了手,干脆和晏羽并排躺在床上,晏羽傲娇地背过身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渐渐契合的呼吸声。
宁逾明幽幽道:“你看咱俩但凡不是两个那啥,现在已经**了。以前那样不也挺好的,就非得处对象吗?”
晏羽听罢后背僵了僵,粗声粗气道:“说话如此迂腐,请问你是八十岁的裹脚老太太吗?也别找借口,你就是看不上我。”
宁逾明也是醉,他作为一个□□也会去帮忙扛彩虹旗的文明开放现当代青年,为了把持住节操,不搞自己的表弟,这都被逼成恐同裹脚老太,表弟也没一星半点放过他的意思。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突然发现晏羽的后背微微颤抖着。宁逾明心里一咯噔,不顾晏羽的挣扎把他的脸掰过来,才发现不知何时晏羽已颤抖着无声地哭了出来,下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却一丝声音也不泄漏。
晏羽连瞪他、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好似破碎一般,安安静静地颤抖与崩溃着,眼泪珠玉般从鸦黑的睫毛中成串沾湿掉落。
他举起一只手盖住了脸,没压住情绪,反而突然崩溃地哭泣着哑声质问宁逾明:“你凭什么,凭什么就是看不上我,你说啊——!”又凶又可怜,差点打出哭嗝。
宁逾明被他这种哭法吓死了,连忙支起身子,又把手覆在晏羽脸上的那只手上,不知所措地道歉:“阿羽,你别这么说,我没看不上你……是我人渣好不好,我对不住你……”
晏羽反手死死抓住他的手,凑到嘴边想狠狠地咬一口泄愤,下了嘴后却狠不下心用力,又舍不得放走,只好扯到脑袋和肩膀之间,紧紧夹住。
宁逾明用一只手给他擦眼泪,晏羽却把这只手打开了,夹着哭腔恨恨道:“你现在又来当好人了?你若当真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凭什么又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滚远点!”
……真难伺候,他这不是都滚到大西北来了吗。
晏羽说罢,宁逾明只好默默收回了擦眼泪的手,另一只被晏羽夹住的手也不由自主动了动。
晏羽仿佛被惊醒一样,忽然整个人又扑上来,把他压回床板上,头埋在宁逾明的肩膀上,叫宁逾明错觉般地能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我乱说的,”晏羽突然恐慌地大叫道:“我乱说的我乱说的!我后悔了!全都不算!盼盼,你对我无意也罢,别丢下我,别不要我……”鼻音越重,竟又是要哭出来。
宁逾明被他搞得又累,心却也软了。
已经是一米八的大高个美青年了,气势又不知有多凌厉,那些官员都又怕他又想巴结他,此刻却还跟十几岁时一样抱着他哭泣、撒娇、痴缠。
算了。
宁逾明认命般地想。
顺其自然吧。
他轻轻拍着晏羽的背,温声道:“别哭了,大傻瓜,跟我说说你这两年怎么过的,好不好?”
晏羽慢慢平静下来,宁逾明扯扯他脑后已散开的头发,笑他:“你说你,今天都疯了几回了,嗯?”
晏羽不答,反倒闷闷地问:“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得,又绕回来了。
宁逾明叹了一声:“也没什么好写的,这边的日子都是一个样,站城墙、练兵、守城、杀敌……”
“……你给你娘写信、给刘意伊他们写信、连青云后山的老头都得了你的信……”晏羽又开始在他颈间皮肤上磨牙。“你就这么怨我?”
是你,是你先怨我的!
宁逾明在心里掐着嗓子翻着白眼尖叫,面上一点都看不出。
“我不给你写,你该知道的事一件也没少知道吧。你放在我身边那些暗探眼线,真当我一点没发现?”他一派沉稳地据理力争,“倒是你,不给我写信,我就跟个聋哑人似的,两年听不到一点你的音信。”
晏羽沉默了。
“你怎么说,嗯?我的,七殿下?”
晏羽把他又抱紧了一点,半晌才委屈巴巴道:“你凭什么不来哄我?”
这个凭什么的句式今晚已经出现数次了,明明很没道理,晏羽就是能说得委屈又可怜,简直就是撒娇了。
宁逾明又气又好笑,突然注意到手下晏羽的肩背瘦削至极,单薄得很。
他拍拍晏羽的肩膀,问他:“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今年都几岁了还不好好吃饭。”
晏羽喃喃道:“我吃不下。”
“为何?是不是生病了?大夫怎么说?”
“不是。大夫说,思虑过重。”
晏羽倒没有故意不吃东西,他就是,没有想吃的胃口,食不下咽。
狠心的某人从不写信,他只好每天每天都等着西北传来的消息。盼盼从未和他分离如此之久,说不定仍然饱含着对他的一腔怨愤。
晏羽心中每每受着爱恨的煎熬,又忍不住担心某人、思念某人。无数次想到先低头算了,信已经写满了好几个信匣,都是他恳求和好,答应不再妨碍他与谢珣,只要他能回到他身边的殷殷哀求。
却又因为强烈的自尊心和油煎一般的嫉恨没送出过一封。
他有时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贱,大不了让盼盼一辈子恨他也要把人留在身边;有时又恨自己心气太高,能让他回到身边的话明明哀求什么的抛弃自尊什么的都应该去做啊。
且西北如此边远,军营生活苦也,每一次对战又何其危险?
晏羽有段时间做梦都是盼盼的尸体被马革裹着送回京城,醒来时恨不得直接冲到西北大营去算了。
有一次,埋在前线的暗探送来了盼盼受伤的消息。他脑子一冲,就真的驾马冲出了京城,侍卫在后头追阻劝说,最后是他自己回过神来,才慢慢在奔驰中冷静下来回转。
如此两年,可谓身心都如受业火炙烤般地受折磨,这种情况下,饭菜哪里还有一点味道。
宁逾明揉了揉晏羽的头发,问他:“京城的局势很紧张?那帮人逼你逼很紧?”
晏羽在心中对自己大喊,告诉他啊,告诉他是因为太想他,太担心他,所以才吃不下饭。
“嗯。”晏羽别别扭扭地答应了一声,内心已经疯狂地开始锤床板。
作者有话要说: 大胆估计下周三出分前还有两更。
继续攒人品!!!!
第98章 古代ABO之公子嫁到(31)
这是两人之间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话题。
从晏羽那宁逾明了解到京城现在的形势很是诡谲。
太子背后的那股神秘江湖势力似乎因为两年来晏羽在朝堂上的崭露头角对他的性别又产生怀疑; 盯他盯得很紧。
圣人身体不大好了; 时不时大病小病一下; 不怎么出现在朝臣面前。按理说这时太子应走上台前代行国事,然而太子三天两头也老生病; 出现于人前时也是一副脚步虚浮的憔悴模样。国本有碍,闹得人心惶惶。
晏羽来西北劳军; 一是战事将近; 代圣人视察西北的军事准备; 二是来看宁逾明; 三就是为了避出京城。
宁逾明这才知道; 圣人将暗处的黑衣卫几乎尽皆交给晏羽; 护着他躲过不少小打小闹的暗杀。也许也因如此; 神秘势力才又起了疑心……
圣人的立场很好理解; 也许他不是没想过让晋祈安继承皇位,否则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他当太子了。
但是在太子渐渐长大的过程中; 贵妃身后的势力露出了它的爪牙。
这股势力为贵妃引诱了圣人,直接导致了贵妃前夫也就是秦湛生父,那位镇南王的死。又颠龙转凤; 意图通过太子掌控天下; 野心直指帝位。
圣人到底不单纯是个渣男; 在发现帝国背后的阴影之后,他不动声色地以皇后为挡箭牌开始培养晏羽,策反了心爱的太子和贵妃,又将真正的继承人交托给帝党的成国公府。
“圣人姑且不论; 太子他……?”太子是神秘势力的遮羞布和倚靠,这种正应该掠夺朝中势力的时候怎么也不会让他出事吧。
晏羽冷笑道:“晋祈安也是厉害,信期以身饲了他表哥——”晏羽颇感厌恶地皱了皱眉,“他亲表哥,贵妃的侄子,怕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整日缠着做丑事,孽种都快揣上了。贵妃娘家为了有个太孙高兴都来不及,哪里又会拦他。”
不是吧,这么劲爆????
宁逾明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啊?真够狗血的,也就是说晋祈安的外公一家有不臣之心,晋祈安打定主意大义灭亲,为了放松敌人的警惕不惜献身生子,肥肠伟大了。
“不是,他图什么啊?我看圣人的意思是以后皇位你来坐。”
晏羽严肃道:“那是自然,若让坤者坐上皇位,岂不是阴阳颠倒,牝鸡司晨?”
宁逾明冷漠脸。
哦。
这个时候知道阴阳颠倒了,强行要aa恋的时候咋不说呢,可以说非常双标狗直a癌了。
“你不要以为他有多好,”晏羽见他脸色不对,马上补充道:“天知道他肚子里是谁的孽种,晋祈安不止有他表哥做情人,还和丞相、他的伴读、他的侍卫统领以及东宫的翰林都勾勾搭搭。父皇答应他,等尘埃落定便退位带着贵妃去云游天下,他则带着他那一串儿一块游。”
“真是太恶心了。”晏羽下结论道。
宁逾明除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rnb。
太子还来勾搭过他呢!晏羽盯得紧所以宁逾明和太子实在不熟,只知道对方身边也常常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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