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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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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温馨充满欢笑和爱的家……

一切世俗的女子所盼望的,她通通都想拥有,甚至比任何人的愿望都更迫切!可是,她不能只顾自己!寻常女人有的一切,对她而言,已是如此的艰难!

想着那个在她的眼皮底下倒在血泊中的丈夫;想着这个一出生就失去父亲的儿子,想着千千万万为了走到今天付出鲜血与生命的雏凤帮的帮众……她,有什么权利在这种时候做这么自私的选择?

她总是想,再等等吧,至少等到新朝稳固,国力昌盛,或者,等到她向世人证明,她纪小蛮并不是个凭借着狐媚之术,在男人之间左右逢源,祸国殃民的女子!哪怕并不见得很出色,但是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她值得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为她付出一切!

她不禁要怨:哑铃,他为什么要走得那么早?如果他还活着,这所有的烦恼都将不复存在。她就可以还是那个快乐无忧,没心没肺,自私且自爱的纪小蛮!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他怀里撒娇,不必在乎世人的眼光。因为,那是她的丈夫,疼她,宠她,爱她,都是天经地义!

而她,也不必担心子衿由她带大,性子会越来越趋于软弱。当然更不怕他被人欺侮,遭人嘲笑!她不必连宠他,都要藏着掖着,唯恐他恃宠而骄,最终一事无成!

说实话,子衿虽然才两岁不到,性子却被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了!有时连她都拿他没办法!现在当了皇帝,被人捧在手心里惯着,越发不知轻重,任性而骄横。她真的害怕,怕以后他长大了,变成一个保利的君主。

所以,这个儿子,她真的不知所措。管严了,舍不得,管松了,又怕害了他!

哑铃啊哑铃,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看看你为了自己的理想,给她留下了一份怎样的难题与责任?

这一晚,纪小蛮叹一阵,哭一阵,怨一阵,又骂一阵,自哀自怜自伤自怨,折腾了一宿,直到天光大亮,仍然呆呆地坐着,竟是一整晚没有睡。

“皇上,该早朝了~”太监在寝宫外低声催请。

纪小蛮犹自未觉,直到盈荷领着宫女们端着洗漱用具推开门,袅袅地进入寝宫,在帘外候传,她才倏然而觉,忙忙地搓了一把脸,匆匆把子衿唤醒。

“妈妈~”子衿嘟着小嘴,眼睛都未睁,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怎么了?”盈荷听到声音,掀帘进来,猛地见到她哭到浮肿的眼睛,吓了一大跳,压低了声音问。

“没什么~”纪小蛮淡淡地答了一句,把子衿搂在怀里,熟练地替他穿衣,一边爱怜地贴着他耳朵唤:“子衿乖,该早朝了~”

帐外等着一群宫女和太监,又怕耽搁了早朝,盈荷就算有满腹的疑问,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帮着她把子衿伺候好了,抱出去,洗脸梳洗,这才领着他往金殿上而去。

半路上,正遇着怕他闹脾气不肯起床而前来迎接的沈怀恩。

“干爹!”林子衿欢呼一声挣开太监的手就往他怀里扑。

“皇上乖,”沈怀恩蹲下来,眉花眼笑把他抱在怀里:“昨个夜里睡得好吗?”

盈荷轻咳一声,曲膝行礼:“奴婢见过摄政王。”

“怎么了?”沈怀恩挑眉。

望了望两旁肃立的太监宫女,盈荷低眉不语,只悄悄做了个抹泪的手势。

“唔~”沈怀恩轻应了一声,抱着子衿大踏步往朝堂上而去。

看来昨天他那剂猛药是见了效了,散了朝,他再找她谈谈。

番外 破茧成蝶(九)

散了朝,把子衿交给盈荷带,沈怀恩直奔慈宁宫而去。彼时宫中的侍卫由影都负责,一切调度皆由岳叔华统领。在他们眼里,什么摄政王,太后的头衔,都只是个屁,远没有影都少主来得威风。

他只一个眼色,众侍卫心领神会,悄然把纪小蛮所处方位告知,并很自觉地将太监宫女调开,以方便少主谈话。

纪小蛮心事重重,早餐也没吃,哪有心思到处逛?一夜无眠,抑郁地呆在寝宫内,临窗而坐,一手支着颌,独对着满园的秋色,怅惘无限。

沈怀恩掀开重重帷幕,见到的就是她形单影只,楚楚可怜的背影。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那瘦弱单薄的肩膀,以及紫色水袖下若隐若现的那截白皙如玉的皓腕……看着如此纤弱秀美的她,心中一软,积在心里的那点郁燥和烦闷早就烟消云散。他一个大男人,何苦与她计较?

左右她还在丧期,他也答应过要等她,何必被个无足轻重的齐元涛弄得心神不定,对她苦苦相逼?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妻,月老早用红绳系下了他们二人的姻缘,只要他不放弃,放眼天下,有谁能从他手里夺走她?

他快步上前,双手自身后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

纪小蛮正神游天外,冷不防被人抱住,吓了一大跳,极自然地转过头来,低声喝叱:“谁?”

沈怀恩等的就是这一刻,也不说话,手底下一用力,低头衔住粉色柔唇,辗转热吻,甜丝丝,香馥馥,滑腻腻的触感瞬间在他唇齿间蔓延……

“怀恩~”她惊喘,声音含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来。

嘴被他热辣辣地堵住,他高大的身子极强势地压过来,身后是窗台,她无路可退,只能抬手隔在两人之间,试图隔出一个安全的距离。

然,他来势汹汹,没打算给她缓冲的余地,而久未被人怜爱的身体自有自己的主张,违背她的意志,颤栗着,软绵绵地瘫在他坚硬厚实的胸膛上……

不行,宫里往来的人多,会被人瞧见的啊!

纪小蛮的膝盖一阵阵地发软,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往下滑。而身前的男人,却势在必得的模样,步步紧逼,她只能将身子尽可能往后仰,变成一张紧绷的弓,呈现出一个美妙而诱人的弧形。

沈怀恩揽住她,丝毫退让的打算都没有,将她稳稳地抵在窗台上,尽情地品尝着美味,欲罢不能,似乎想这么吻到地老天荒。

“怀恩~”纪小蛮心中焦急,终于抓住一个空档,低喃出声。

“嗯?”他努力调匀着呼吸,离开几乎要掉他命的红唇,漫不经心地低应了一声。

两个人腰抵着腰,脸贴着脸,气息亲密地交缠着,纪小蛮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充到脑部,双颊火一样的红,搁在他胸前的拳头轻轻地推了推:“你,退一退,挤着我了~”

他哧地笑了出来,漂亮的眼睛冲她轻轻地眨了眨,泛出一丝调皮,腰杆子微微用力故意向前顶了顶,坏坏地道:“真的要我退?”

“沈怀恩!”她握着拳娇嗔地低嚷。

她眼底的无奈,表情的羞恼,语气的娇憨,令他心神荡漾,垂下头在那水光潋滟春意融融的粉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忽地放开她,退了三大步,苦笑:“小蛮,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她何尝不是?寂寞太久,饥渴太久,这个满是激情的吻,带给她莫名的亢奋。

纪小蛮偏过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胡乱说话,唯恐一个弄不好,闹得不可收拾。

“傻瓜,昨晚一夜没睡?”他调匀了呼吸,默默打量她一遍,看到微微肿起的眼皮和眼下一圈明显的黑眼圈,心疼地问。

那个害她一夜无眠的人,到底是谁?

她不无委屈地想着,咬着唇,倔强地陷入沉默。

“不希望我离开京城?”

纪小蛮迟疑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继续追问。

这一次,她闭紧了嘴巴。

“朝堂之上,有齐元涛和高茗欣二人负责,既能相互扶持,又能相互制约,你大可不必担心。至于安全,有岳伯父在,天下无人敢动你们母子分毫。”沈怀恩侃侃而谈,眉宇间尽显傲然。

公事上,他安排得妥妥贴贴,面面俱到,独独没有考虑到她的心情。

这个世上,与她们母子二人最亲近的人是林俭,可他已一去不返。剩下唯一的依靠就是他,即便因为种种原因,她现在还不能答应他的求婚,可是,却不希望他走出她的视线范围。

她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太过自私,所以无法宣之于口。私心里,却仍然忍不住窃盼:他能够理解,能够成全。

“舍不得我?”沈怀恩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不想跟我分开?”

纪小蛮明显僵了一下,抬头望着他,唇角翕动一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那双美丽的大眼里波光潋滟,饱含了嗔,怨,依恋,责备……种种复杂的,她不能宣之于口的情绪全都诉之于那矛盾,缠绵,犹豫的目光中。

沈怀恩低叹一声,将手扶上她的肩,声音极轻仿佛怕惊吓到她:“小蛮,你,爱我吗?”

听到他如此露骨而直接的问题,纪小蛮的颊唰的一下红到耳根,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似受到惊吓的小鸟,眼睛膛得圆圆的,目光澄澈,像透明的湖水。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沈怀恩轻哼一声,将她慢慢地圈在怀里,下巴压在她头顶,不许她挣扎,声音很低,略带些懊恼:“不是说你们现代人对待感情都很坦白,喜欢就是喜欢,爱就去争取?四年前,你连死都不怕,如此执着地等我回去,亲口听我的回答,那时你的感情如此坚定。现在,那些感情,你全给了林俭了吗?连一丝丝都不曾给我留下吗?”

“怀恩~”纪小蛮不自禁地动容。

他是多么骄傲的男人,骄傲得连天下都不放在眼里,只因为不希望所爱的女人把他娶进门。

可是现在,他却如此卑微!他甚至,不要求她完整的爱,只需要一点,就能支撑他坚定地往下走。

这样的他,这样的感情,这样的执着,无法不令她感动,更无法不令她为之心动。

“你是爱我的,对吧?”沈怀恩紧紧地抱住她,不敢看她的眼睛:“你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整天拽文穷显摆的酸儒,对吧?你跟他接近,只是想惩罚我,正如你故意冷漠我,都只是想惩罚我当初对你的放手,你故意要让我不安,让我心痛,对吧?”

“怀恩,我不是~”纪小蛮挣扎着想从他的臂弯里出来,却被他越搂越紧,紧得无法动弹。

“小蛮~”沈怀恩用力抱着她,头深深地埋进她的发中,力气大得几乎在把她揉进骨血里:“该死的,我错了,我早就后悔了!在我听到你们被困在苏木,周围是十五万绵罗的大军,我后悔了!在我亲眼看到你满身是血倒在我的怀里的那一刻,我更是后悔万分~我后悔当初不该放手让你离开!哪怕再困难,我也应该把你从林俭的手里夺回了!你那么胆小,你难么脆弱,你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却为了我而来,我怎会混账到是非不分,把一切责任算到无辜的你头上?我发过誓,如果你还活着,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你追回来。因为,你只能是我的!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我心的选择!”

四年来,纪小蛮第一次听沈怀恩如此直白,如此坦率地吐露他的心声。这份迟了四年的道歉,迟来的忏悔,是如此的真诚,如此地撼动她的心。

她终于失控,扑在他胸口,揪住他的衣衫,哭到不能自已:“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来这么迟?你不是说,在我生命最危急的时刻,只要打开这只锦囊,不论你身在何处,一定会飞奔而来,救我出危难吗?我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偏偏要在悲剧发生之后,才姗姗来迟?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我情愿你索性不来,让我追着哑铃一起去!这样,我就不会有痛苦,不会尝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更不必挣扎在对哑铃的思念和对你的渴慕里,徘徊,彷徨!一次又一次地质疑自己是一个负心凉薄的坏女人!”

“小蛮~”沈怀恩怀恩紧紧地抱住她,像捧着一颗失而复得的珍宝:“相信我,你绝对不是一个坏女人!你只是太善良,太痴情,太感性!我说过,我可以等,不管多久,我都能等!等到你心情平复,等到你可以坦然地回到我身边,微笑着告诉我,你爱我的那一天!”

番外 破茧成蝶(十)

“小蛮,”沈怀恩握住纪小蛮的肩膀,极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一个字一个自得道:“等我平乱回来,咱们就成亲,嗯?”

“谁……”纪小蛮满面绯红,正欲反驳,忽的意识到他话中深意,惊得跳了起来,“你,你还是要走?”

好不容易开诚布公吐露心迹,可说了这么多,以为他终于不走了,谁知道结果还是留不住他?早知如此,还不如将心事全部闷在肚子里烂掉!她又气又急,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失望和幽怨。

“嗯~”沈怀恩点了点头触到他幽幽的目光,退了一大步,叹道:“小蛮,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呸!”纪小蛮轻哫他一口,转过头去,眼眶红了。

“朝政有高相在侧,不许有失,但新政初立,兵权交给任何人,我都无法放心。思来想去,还是唯有自己出征才是最安全合适的。”沈怀恩放柔了嗓子低声解释。

道理她明白,可感情上却过不了关。朝廷需要他,可处在言论中心的他们母子更需要他,不是吗?何况,放眼整个新朝,若说无一人可领兵,她却也是不信的。

但相比之下,他为国为民,理直气壮,她的理由就显得那么小鼻子小眼睛小家子气了!何况,他此去是战场,并非风花雪月,位的还是她儿子的天下,她能说什么?

纪小蛮心中郁闷,一声不吭,以背对着他,只把锦账上的流苏缠在指间,慢慢的,一圈一圈的绕着。

她这么一绕,憨态娇态毕露,生怀恩的心都让她绕进去了,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狠狠地锁在胸前,把头埋进她的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说道,“小蛮,你想要我的命吗?”

“啊?”纪小蛮冷不防的被他楼主,下意识的想逃。被他紧紧紧紧紧紧的抱住,力气大的仿佛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两人贴的如此近,他身体的变化想藏都藏不住了,何况他并没有像藏,就那么亲密而放肆的顶着她最敏感,最柔软的腰肢,耳边再来这么热辣辣的一句,纪小蛮只觉得连骨头都酥了,差一点没有化成水,还容易才吸了一口气,却发现怎么也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

“小蛮~”沈怀恩微喘着气,薄唇轻咬着她白嫩的耳垂,气息不稳的低语;“我没办法,你离我这么近,我怕控制不了。所以……我只能走,你明白吗?”

虽明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理由如此的劲爆!轰的一下,纪小蛮的脸热得能烧熟一颗蛋,垂着头眼睛望着脚尖,也知道这是不能招惹他,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话,乖乖着任他抱着。

良久,沈怀恩终于平复,忽的掰过他的脸,倾身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瓣。纪小蛮吃痛,“啊”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挣扎,他贴上去,吮住她的丁香舌,恣意的缠吻,知道吸光她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这才放开她。

“你~”纪小蛮突然失去支撑,踉跄了两步抵到窗台才站稳,大口喘息着,脸憋得通红,语不成句,眼里满是错愕,“好好的,你发什么疯?”

她眸光如醉,樱唇上一点血珠殷红如莓,轻语娇嗔,媚的沁入骨髓。

沈怀恩忍不住又缠上去,这回轻怜密爱,吻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得离开她,斜靠着墙,轻睨着她低咒道:“没良心的小丫头!”

他为她几欲癫狂,人的如此辛苦,甚至不惜远赴疆场,她却死守着对林俭的歉疚和承诺,生恐他一时情动越了界线,怎不叫他度恨难平。

纪小蛮本来气鼓着双颊,被他一骂,立刻心绪的垂下眼帘,哼哧了半天,忽然鼓起勇气,重新抬眼,直直的望着他,黑若点漆的眸子亮的惊人,没头没脑的迸了一个字:“好~”

她神情委屈,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嘟着嘴,沈怀恩不觉的笑了,伸指轻划她的面颊,取笑道:“好什么啊,我骂你呢……”

说到这里,忽的意识到什么,顿住话头,手停在她的脸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一抹狂喜涌上心头,屏住了气息的定定的望着她:“你,说真的?”

纪小蛮娇嗔的横了他一眼,嘟着唇道:“不信?哪算了,当我没说~”她一边赌气,一边还把纤腰微微拧过来,侧对着他,一副小女儿的情态。

这一眼,又气又羞还带着点恼,掺着些娇,媚而不妖,女人味十足,偏又夹着些娇憨,瞧在沈怀恩的眼里真真是疼到心尖上去。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姑奶奶,这么大的事情,你既允了我,怎么可以改口?可不能不算!不算我跟你拼命!”沈怀恩喜不自胜,搓着手望着她,想抱她终究不敢,怕是一场梦,嘴里叽里咕噜念叨了一事。

他沈怀恩一向孤高傲气,就算在艰难的场景,都能保持着优雅贵气,这种傻乎乎的模样,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纪小蛮瞧了,忍俊不禁,掩着唇扑哧一声笑了,嗔道:“瞧你那傻样!”

心里似喝了蜜似的甜丝丝,暖洋洋,软绵绵。这样一个真性情的男人能够一直常伴身侧,与她倾心相爱,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哈,笑了,笑了!”沈怀恩抚掌大乐,一声长啸,啸声清越,忽的上前一步,打横抱起她窜了出去,在金碧辉煌的琉璃屋面上发足狂奔。

纪小蛮被他啸声吓得愣住,忙上前去捂住他的嘴,低叫道:“呀~”话未落,人已到屋面。被阳光一刺,顿觉得目眩,又见他全无顾忌,抱着她在宫中飞奔,深恐被人瞧见了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引来了蜚短流长,吓得花容失色:“你疯了,被人瞧见了还得了,快放我下来!”

“不放”沈怀恩开怀大笑,低着眉望着她,喜上眉梢:“抱着自己的娘子,天经地义,谁敢说三到四?”

真是服了他!说他胖还喘上了!刚刚才答应他,立刻就变娘子了?

“拜托,”纪小蛮哭笑不得,伸拳垂他胸:‘就算真的嫁,也是一年后早着呢,你瞎激动个啥?快别跑了,转的我头晕!“

沈怀恩望着她呵呵直笑,不过乐归乐,头晕两个字倒是听进去了,果然乖乖的放他下来,不但放下来,还十分小心的搀着她的腰,好像她是个瓷娃娃,就怕一个不小心弄不好彭穗了。

“下去吧~”纪小蛮叹一口气,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掩住眼睛低声嘀咕,“别看了,再看就化了!”

“不会不会,放心放心~”沈怀恩携着她的手飘然落地,手舞足蹈的笑着接话,“就算真的化了,我也会把你捧在掌心,绝对不会让你少一根汗毛的。”

“去,”纪小蛮晕生双颊,哫道:“啥时候学会贫嘴了!”

“小蛮。”沈怀恩执着她的手至于心脏,正色望着她,“对你,只有十二万分的真心,绝无半字虚言。”

事实上,他是真的害怕,倒不是太怕他真的化成水,或是变成烟。她来自异世,他只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她像来时那般的突然,从他的世界彻底的消失,走的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那时,她至少为林俭留下了一丝血脉,而他除了钻心刻骨的回忆什么都不会留下。

“怎么了?”察觉出他语气中夹着的一丝悲伤和焦躁,纪小蛮不禁讶异。

“答应我。”沈怀恩握着她的手,合在掌心,“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抛下我,独自离开,好吗?”

他身为影帝,自然之道所谓的“时空之匙”,只是无稽之谈,影都并未世代相传。但先祖既然在给纪小蛮的信里言之凿凿,相比不会是空穴来风。万一那天不是在影都,而是在别处现身,以某种神秘的力量召她回去,他该如何自处?

“有子衿在这里,我能走大偶哪里去?”纪小蛮虽觉得莫名,但还是柔声安慰:“再说了,我既然答应嫁给你,自不会食言。只要你不轻言放弃,我是绝不会反悔的!”

“反悔?”沈怀恩拥她入怀,轻声呢喃,“不,这辈子,我只后悔一件事。”

当初,他不应该推开他,害他平白承受了着许多的痛苦和波折,更令自己饱尝嫉妒,相思之苦,几乎先自己与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

明知道她是他这辈子最珍爱的人,他怎么会傻到二次放开她?

番外 破茧成蝶(十一)

高茗欣比沈怀恩预计的来的要早。

消息传来的时候,纪小蛮又是欢喜又是惶恐,带着资金和沈怀恩,萧轻尘等一行人出城十里相迎。四年未见,物是人非,彼此都已非少年模样。

众人见面,唏嘘感叹,反倒是纪小蛮近乡情怯躲在人后,不敢上前。知道高茗欣叙旧已毕,环视一周,才把她从人墙后面捞出来:“坠儿,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一声坠儿,教的纪小蛮瞬间红了眼眶,多少往事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在喉间打转,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一味的望着他,未语泪先流。

“你就是坠儿吧?”伴着温柔娴静的女声,一双柔荑悄然握住了她。

纪小蛮正惊诧间,高茗欣已望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认识一下吧,这是你嫂子,肖雨寒。”

“大哥成亲了?”

“你几时成亲的?”

“茗欣,成亲这么大的事居然不通知我们,实在太不够意思了!”萧轻尘越众而出,一拳击在了他的胸上。几乎与此同时,内心紧绷的一根弦也悄然松懈。

众人皆诧异,哄哄嚷嚷的闹起来。唯有沈怀恩置身人群之外,抿唇而笑,一副早已了然于心的样子。

萧轻尘瞥见他的神色,不禁暗自哂笑,是啊,如果不确定安全,他怎么会不远千里把高茗欣请到大唐来?而且是在他即将远赴边关,扫平余寇的非常时期。

沈怀恩深谋远虑,未雨绸缪为纪小蛮也算是殚精竭虑,如今天下底定,他也该学茗欣,挥剑斩情丝,功成身退,飘然回国l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宫,场面上的接风洗尘,应酬往来等必不可少的官样文章做完,进入专为他准备的府邸安顿好,终于有余暇坐下来与众人叙些别后情形时,已是三日之后。

这时,南征的队伍也已集结完毕,大家一起饮了一杯送行酒,沈怀恩就与众人相别,潇洒出京而去。

重逢的喜悦尚未消化,已迎来离别的忧伤,纪小蛮悲喜交加,偏又不能在人前显露离情别绪,所有的感情都只能藏在心底。

叮咛的话永远说不完,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他平南顺利,一年以后平安回来,二人从此苦尽甘来,重续前缘。

对于高茗欣的到来,最不开的自然当属齐元涛。沈怀恩怕他横刀夺爱,明里暗里防着他,情有可原,偏纪小蛮竟也赞同,让他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新相上任,旧相却称病不朝,闭门谢客。不但高茗欣的探病拜访托辞不见,就连纪小蛮屈尊降贵前往想请,也推辞不去。每日里只临湖饮酒,对月吟诗。

齐元涛原想着高茗欣是个外邦之人,就算再由能力,也只是有限。他成冰,待高茗欣把朝政弄得一团乱时,他再出山,到时方显的他的重要,在纪小蛮的心里,他的分量无疑会更上层楼。

可笑沈怀恩虽武功绝顶,到底只是一介武夫,只会打打杀杀,冲锋陷阵或许很有一套,但这勾心斗角,布局谋略恐怕始终还是要逊他一筹。

他竟如此托大,于此节骨眼上远走南疆,留下纪小蛮孤儿寡母独撑大局,寂寞孤苦,一筹莫展,倒是他的了近水楼台之便,只要略略使些手段,害怕纪小蛮不投怀送抱?

他打的好算盘,却不料一则低估了高茗欣的能力,二来算错了人心的向背。第三嘛,他看轻了纪小蛮与沈怀恩之间的复杂错综的感情。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其实官场何尝不是如此?大唐只是一个新兴朝廷,百废待兴,各派系尚未成型。百官都在跃跃欲试,急欲取代旧的实力,成为朝中新贵。齐元涛于此时称病不朝,实为不智之举。

高茗欣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又有多年的为相经验,来之前又与沈怀恩书信往来,对新朝政局早已了然于胸,倒也并未表现出堂皇失措,反倒是处之泰然,应对得宜。

不但把超重公文处理的井井有条,每日散朝后还进宫与纪小蛮有商有量,做得风生水起,很快树立起了威信,建立了一批自己的人脉。

齐元涛虽称病在家不上朝,暗地里却埋有西多的眼线,这日日听来的皆是坏消息,又气又悔。但他是个聪明人,在气头上做了糊涂事,立刻调整了策略,重新销假上朝。

见他重新回来朝廷,纪小蛮心中欢喜。这些日子,齐元涛不在,高茗欣能力再强,毕竟是个外人,又是新手。她只能强打起精神,学人垂帘听政,替他撑腰。虽算不上事必躬亲,但就是这日日早起,操心费神,勾心斗角,已大违了她的本性,现在终于结束,姿势松了一口大气。面上却不说破,只说了些嘉奖的话,有赏了她一大堆药材补品,一场暗斗终于以齐元涛的拖鞋示弱宣告消弭无形。

她原先就胸无大志,被形势所迫垂帘听政了一个月,已是极限,这里齐元涛刚一销假,她立马撤了帘子,偷空回宫睡了个大懒觉,把这一个月缺的觉给补足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她睡的酣畅淋漓,盈荷在一旁却桥的胆战心惊,生怕她累出了什么毛病,一时没忍住,跑去衙门告诉了高茗欣。

结果高茗欣刚好有事外出,倒是齐元涛一心要挽回月余不在的损失,打算以勤补拙,留在衙门里办公,碰个正着。盈荷虽百般不愿,却也逼不过,只得吞吞吐吐的告诉了他。

齐元涛见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哪里会放过?立刻打蛇随棍上,跟进宫来。

“小蛮~”齐元涛心中焦急,迈开大步率先进了慈宁宫,不待人通报,掀开帘子直接入了寝宫。

纪小蛮睡到自然醒,不见了盈荷倒也不以为意,径直洗面净手,打算梳洗完了去和资金共进晚餐。

齐元涛闯进门,她手持玉梳,一头青丝披在肩上,听到喊声惊诧的转过头来,“齐相爷,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

此时,夕阳斜坠,御花园里菊花开得正艳,红白黄紫迎风招展,浓香馥郁。美人初醒,睡眼惺忪,体态慵懒,水光潋滟的眸子迎着天边的霞光,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相识经年,纪小蛮一直落落大方,两人相处几无性别的差异。虽偶有小女儿情态,也是俏皮活泼居多,他曾几何时见过她如此妩媚动人的情致与风韵?难怪俊美如沈怀恩都沉迷此种,无法自拔,原来在不为人知的帝反个,她尚有如许风情?

齐元涛如撞巨锤,心脏怦怦狂跳,张口结舌的望着她,一时痴了、

“出了什么事?”纪小蛮见他半天不回话。神情痴呆,不由得吃了一惊。

“小蛮~”齐元涛低嚷一声,忽的冲了上去,扑通一下跪在她的身前,颤着双手抱住她的膝盖,哑着嗓子道:“你好美~”

“齐相爷~”纪小蛮吓了一跳,挣了一下不曾挣脱,俏脸涨得通红,又惟恐惊动别人,双方面都不好看,压低了声音叱道:“你做什么?还不快放手?”

齐元涛见左右无人,一时忘形,积在心中多年的感情瞬间爆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霍的站了起来,嘴里胡乱嚷着:“小蛮, 我喜欢你~”双手也自膝盖往上搂住了她的纤腰。

“齐元涛,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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