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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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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
萧轻尘点头:“右相果然心细如尘,既然无可疑,送他们一程也无妨。”
与人方便于己方便,这些人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况且他们被强盗袭击,还伤的伤,病的病,他也实在无法拒人千里之外。
所以,当第二天中午谢怀恩带着清风沿原路返回,在青山桥镇与他们相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群衣胄鲜明,旌旗招展的龙骑卫身后,远远地跟着二十来辆大车,看上去很不协调,很是怪异。
“怎么回事?四天不见,你们该行当保镖了?”谢怀恩挑眉,满脸嘲讽地望着萧轻尘。
“说来话长,”萧轻尘苦笑:“对了,有坠儿的消息没有?”
谢怀恩的笑容隐下去,清风忙岔开话题:“少爷,你累了几天还是到车里休息一会吧。”
“你去睡一会,吃饭我叫你。”谢怀恩瞥他一眼,淡淡地吩咐。
他到没什么,清风还是个孩子,这几天跟着他东奔西跑地累坏了。他可不希望到时找回小蛮,清风却倒下去。
“喂,”傅致轩冷眼旁观:“也别太心急,依我看对方没想要坠儿的命,她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嗯~”这一点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是别人的感受与他不同。
韩德昆热心地望着他:“你也去睡吧,坠儿还等着你去救呢~有信鸽来,我帮你看着。”
萧轻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给予无声的支持。
纪小蛮醒来的时候,躺在一辆大车之上,发现除了眼睛能看,耳朵还能听之外,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她的身边,守着两个陌生的男子,一老一少,长相普通,是那种扔到人群里,他自己不出声,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大众脸。
“打尖了,休息吧~”陌生的嗓子吆喝着。
车马声辚辚,人声喧哗,然后大车停下来。那两个男人下了车,未几端了一碗稀粥上来,半搂着她,给她喂了一碗粥,其中一个字都没有说。
“守业媳妇,伤好得怎么样了?”这时,有人掀开车帘探了头进来。
纪小蛮根本没心思听她唠叨,只努力张大眼睛,转动眼珠从车帘的缝隙查看外面的情况。
外面或坐或站,老老少少怕是有二十来口人,低低地交谈声不时传入耳中,语音有些重,不似她听惯了的大邺京城话。
“多谢周婶挂念,她好多了,已经能够喝粥了~”这时,搂着她的男人朝外面亮了亮快要见底的粥婉。
“啧啧,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呢,那些盗匪怎么下得了手!”一只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脸,眼睛里满是怜悯。
纪小蛮大骇,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她嘴里那个“七个月身孕”的守业媳妇指的是她!
怎么回事,她才睡一觉,怎么就变成了守业媳妇,而且还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了?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抬高了一寸脑袋,望着小山似的肚子,她差点昏眩过去!上帝啊,难道,她又穿越了?这一回,老天不让她当寡妇,而是让她直接升级,成了孩子她娘?
不,不会的,这是梦,这肯定是梦!
她嫁的是怀恩,是那个惊才绝艳,当世不二之才的青年才俊,绝不是身边这个丑不拉叽,其貌不扬状似农夫的男子~
“哎,世道这么乱,探什么亲啊?”周婶的眼里的同情越发浓了:“守业媳妇,你也别怕,现在有龙骑卫护送,咱们再也不怕沿途遭抢了~安心修养着,等回了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生个屁!莫名其妙升级当娘,她宁愿去死!
她拼命挣扎,可怜却只动了动手指头。
“咦,守业,你媳妇想说什么?”周婶一脸惶恐:“她眼睛睁这么大,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等守业回答,她蹭地一下跳下车,风风火火就朝前面跑:“来人啊,有没有大夫啊?快来瞧瞧,守业媳妇快不行了……”
“没事,周婶~”守业一惊,忙扔下纪小蛮,探出头想叫回周婶,她却早已跑得远了,只得低咒一声:“妈的~”
高茗欣刚坐下来吃饭,忽见队伍末尾一阵骚乱,站起来一瞧,却见商队狼奔冢突,陷入一片混乱。他叫来近身侍卫:“去查查看,那边出什么事了?”
谢怀恩不动如山,默默地拨着饭粒。
“回相爷,商队里好像有个孕妇,强盗来时受了重伤,此刻似乎又动了胎气,在嚷着要请大夫救命呢~”侍卫很快打听清楚,去而复返。
“孕妇?妈的,那些家伙还真是丧尽天良!连孕妇都打!早知道刚才我应该多杀几个才解恨!”傅致轩霍地站了起来:“糟糕,咱们什么都有,就是大夫可没带着,这可怎么办?弄不好一尸两命呢。”
“怀恩~”高茗欣的目光投向谢怀恩:“这里只有你略通医术,不如烦请你先去替她瞧瞧?”
谁不知影都人医毒双绝?谢怀恩就算不精擅此道,多少也自小耳濡目染,聊胜于无。
“我?”谢怀恩俊颜一沉,立刻敬谢不敏:“我只习了皮毛,况且,学的也是跌打损伤,这妇人生孩子我可没辙~”
“哎呀,”傅致轩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就跑:“你好歹去瞧一眼,就算真治不好,也没人怪你,总之先把心意尽到再说~”
第026章 欢迎回来,小蛮!
“大夫来了~”人群呼啦一下围拢。
谢怀恩神情冷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冷冷地环扫一周,把人都吓跑了一半,剩下几个胆大的,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保持三丈以上的距离。
傅致轩一见,倏地乐了:“病人在哪?还不抬出来让大夫瞧瞧?”
“在车里,情况很不好,怕是不能移动。”守业缩着肩膀,畏畏缩缩地站在人群后,被人推到前面,垂着头根本不敢看谢怀恩的眼睛:“请,请,请大夫移步~”
傅致轩知道他的脾气,生恐他一个不高兴转身走了,忙抢上去一把撩起了帘子,哪知偷还没探进去,一股恶臭之气已迎面扑来。
“啊~”他低叫一声,掩住鼻子倒退三尺:“怎么这么臭?”
“天气炎热,伤口有些发恶,加上妇人身上不干净,所以就……”守业怯生生地解释,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亏临急生智,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这群公子哥谁受得了这种污浊的环境?肯定一个个退避三舍,哪还有心思去辨认?
“抬出来吧~”谢怀恩沉声吩咐。
“现在不能动~”守业一惊,忙上前一步拦在车门前。
“臭成这样,伤口怕已不是有些发恶,而是已开始腐烂了。”谢怀恩努力闭住呼吸:“必需要处理一下,否则坏死生蛆肿便无药可救了。”
妇科他虽不懂,伤口总还是能帮着处理一下的,既然来了,好歹也得尽尽人事再听天由命。
“哦,是!”守业无计可施,只得叫上两个同伴,一起把纪小蛮从车上抬了下来。
纪小蛮在车内早已听出他的声音,心里激动得要死,可惜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拼命瞪大了眼睛,去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守业心中惴惴,不知谢怀恩的医术究竟有多高,能否瞧出破绽?早知如此,他应该把她的伤说得轻一点。
“她这伤有多久了?”谢怀恩远远地站着,瞧见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流着黄浊的脓水,不禁皱起眉头。
“应该就是昨天被强盗砍的~”周婶胆子大人又热心,见守业像是吓坏了,忙接了一句:“大前天她回家探亲时我还见过,那时还好好的呢。”
“是吗?”谢怀恩心中一动,上前一步,弯下腰作势欲碰,眼睛看似在瞧纪小蛮的伤口,实则暗中观察守业。
却见他神情焦虑,目光闪烁,额上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汗,双脚踮着,一副准备随时打算撒腿就跑的架势。
“怪了,”傅致轩念了一句:“只一天的功夫烂得如此厉害?”
纪小蛮见谢怀恩虽靠近了,眼睛却不与她对视,心中大叫:猪头!平时精得跟孙悟空似的,今天怎么就这么笨?就在眼皮底下躺着呢,怎么认不出来?
她却不想想,她现在的面黄肌瘦,挺着个大肚子与她平日精灵俏皮的模样相差甚远,谢怀恩就算做梦也想不到,敌人的胆子居然会这么大,把人质放在他的眼皮底下,让他们亲自护送到安南!
守业慌了,忙忙答了一句:“我也不知,内子身体向来弱,天气炎热,身边也没有带着刀伤药,只随便包扎了一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她是哑巴?”高茗欣冷不丁问了一句。
“不是~”周婶摇头,这才想起从她探亲回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她平时倒也爱说两句,这会子怕是痛晕过去了吧?”
“不对,她眼睛在转呢~”韩德昆抚着下巴:“我看她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按理伤得如此之重,眼神不该如此清亮,而且,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偏头,努力思索。
守业的汗越流越多,举袖不停地擦拭。
纪小蛮脑中灵光一闪,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曲起手指在身侧努力比出一个ok的手势,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眨得快抽筋。
猪,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这个手势代表的意义!
“快看,她的手在动~”
“不好了~”周婶惊叫起来:“已经开始抽筋了~”
纪小蛮闻言,差点崩溃!
一直一声不吭的谢怀恩慢慢地朝她走过来,瞪着伤口瞧了一会,忽地伸指蘸了一点脓液,先是捻了捻,接着在众人的抽泣声里,送到鼻下轻轻闻了闻,笑了:“好高明的障眼法,差点被他骗过~”
“障眼法?”傅致轩不解。
谢怀恩伸指,捺在纪小蛮的臂上轻轻一按一揭,在众人的抽气声里,整块伤口剥落下来,脓血滴落地上,露出一片碗口大的白嫩的肌肤。紧接着,他做了更大胆,更过分的事:伸掌覆在纪小蛮的腹部。
纪小蛮眨了眨眼睛,忽地露出个惊恐之极的表情:该死,他不会想当众撕开她的衣服吧?虽然说这样能揭穿假孕妇的谜底,却也会让她当众出丑!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谢怀恩的手底下。
这时所有人都看出了这是个骗局,伤口都是假的,那么肚子里的孩子十之八九也是假的了。可万一那个十分之一是真的呢?
谢怀恩微微一笑,忽地弯腰单手抄起纪小蛮的身子,随手把她朝着路旁的一口水塘抛了过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同时惊呼声四起。
“啊~”大家都以为他会撕她的衣服,谁也没料到他居然会把她扔出去,一时众皆相顾愕然。
“怀恩,别乱来!”萧轻尘喝声未止,谢怀恩颀长的身子也跟着飞了出去,双足在水面轻点,似轻盈的水鸟一掠而过,把落汤鸡似的纪小蛮拎在手里,薄唇微勾,低眉而笑:“小猪,你可真臭~”
这一笑,似吹面而不寒的春日杨柳风,一笑一颦之间令人神为之夺。
这一笑,也令纪小蛮所有几千几百句谩骂全部胎死腹中,思维停摆,仅剩的一点理智也在哀叹:男人没事生得这么漂亮,只一个笑容就足以倾倒众生,真tmd的浪费啊!
等她再回过神时,已被拎到了岸上,滴滴嗒嗒地往下滴水,只是那高高耸立的大肚子凸显而出,格外的引人注目。所幸的是,那股几欲把人熏死的恶臭被水一洗,消失无踪。
守业见事情败露,立刻脚底抹油,哪里走得掉?
“解药呢?”傅致轩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衫,恶形恶状地逼问。
守业一声不吭,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一仰,忽然口吐黑血,死在当场。
“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谢怀恩扔下一句话后,旁若无人地直接把她拎到了自己那辆华丽的大车里。
他极小心地把纪小蛮放到丝被上,俯首凝望着她,心中默默地道:欢迎回来,小蛮~
清风早被吓得一愣一愣地跟在他身后:“少爷~”
谢怀恩吸一口气,望着浑身湿透的纪小蛮,这才意识到尴尬,忙又探出头来吩咐:“沈慕青呢?立刻叫她来~”
“她,跟林俭一起出去找少夫人去了~”
纪小蛮直挺挺地躺着,斜着眼睛瞪着他,嘴里唔唔乱叫:笨蛋,别光顾着使唤人,得先解开我的穴道啊!
伸手扣住她的脉门,才发现她被人用独门锁穴法锁住了经脉。这种方法与普通的点穴手法不同,下手极重,外表却看不出来。
“该死!”他低咒了一声,试了几种手法,终于将她的穴道解开,松了一口气,笑道:“行了,可以说话了!”
纪小蛮定定地望着他,心中原有万语千言,此时在喉头争先恐后地推挤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一急,眼眶一热忍不住流下泪来。
当发现被绑架,当她以为再一次穿越,当她心里充满了恐惧与害怕时,她都没有哭。可此时,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流露出欢喜地望着她时,她却再也忍不住落泪了~
“还不能说话?”谢怀恩只道方法不对,穴道解得并不完全,伸手拭去她的泪,低声安抚:“放心,我每日替你推血过宫,最多两日就能说话了!”
“呜~”这一触,似打开了水闸,纪小蛮忽地坐了起来扑倒在他怀里痛哭失声:“你怎么这么笨?拖了这么久才找到我!你知不知道我害怕死了,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谢怀恩忍不住笑:“你才多大?一辈子还长着呢!”
可是,听着她这么直白地诉说着对他的依恋,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感却悄然升起,并且在四肢百骸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肆意地扩散蔓延。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明白!”纪小蛮抽抽咽咽,哭得声嘶力竭。
当她醒来,发现身份居然是个孕妇时,她以为自己再一次穿越,再也回不到有他的时空时,她心中的恐惧有多大,他永远都不会明白!
她有很多话都来不及跟他说,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
“我懂,我明白~”谢怀恩轻拍她的背。
她也不会明白,见到她无恙,他有多高兴?
第027章 喜欢不是爱
“笃笃”敲门声响起,高茗烟探了头进来,微笑:“谢公子,借坠儿说几句话,行吗?”
“茗烟~”纪小蛮红了脸,偷偷瞥向谢怀恩:“胡说什么呢?”
谢怀恩表情冷淡,把手里的书放下,起身往外走。
“得,”高茗烟吐了吐舌头,急忙制止:“我可不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借了人,还占了你的房间,你忙吧,坠儿到我房里说几句话就可以了。”
“什么事?”纪小蛮被动地让她拉着走。
“怎么,”高茗烟不满地剜她一眼:“是不是想跟你说几句话,都不愿意拨冗了?还是几天功夫,你突然发现自己爱上姓谢的了?”
不是突然,恐怕是早已爱上,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罢了!这次被绑,短短三天,让她尝到了什么叫人事无常!更让她明白了相思成狂的滋味。
三天来,她想得最多,盼得最多的既不是林俭也不是高茗欣,而是这个处处与她作对,时时冷言相向,动不动就会鄙视他的契约老公。
见她不吭声,高茗烟心中咯噔一响,停下来细细审视着她:“怎么,被我猜对了?”
如果真这样,那么大哥岂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那她,还要鼓励他向她表白吗?
“哪有不肯跟你说话?”纪小蛮勉强微笑,顾左右而言他:“这不是跟你出来了吗?”
高茗烟心中犹豫不决,抬头,看到高茗欣站在窗前,惴惴不安地望着她们。眼里满是渴望,期盼,兴奋,惶恐……这些以前几乎从不在他身上出现的情绪,在这一刻竟是如此清晰而明确。
“算了~”高茗烟忽地有一个强烈的预感,这个夜晚,会让她敬重的大哥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她几乎想带着坠儿掉头而去,落荒而逃。
“大哥,你也在啊~”纪小蛮已看到了高茗欣,惊讶地问。
因为性格的差异,这兄妹二人并不亲厚,如果独处一定相对无言,她原本以为,要让他们二人心平气和地坐到一起,比登天还难,想不到他会在她的房里,果然是世事难料。
“坠儿,你来了?”高茗欣表情局促。
“咦,大哥你找我有事?”高茗烟在瞬间做出了决定:“坠儿,对不起,你看能不能先回去……”
“不,我有话跟坠儿说。”高茗欣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怎会让她离去?
“呃,好吧~”纪小蛮虽不知他们兄妹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看得出来,高茗欣是特地在此等她。
“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转一圈。”高茗烟无法可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纪小蛮走进她的房间,栎木门板在她的眼前阖拢。
“坐吧~”高茗欣递了一杯茶到纪小蛮手里。
“大哥,”纪小蛮感染了他的不安,把茶放到桌上,表情惴惴:“是不是我又做错事了?”
高茗欣苦笑:“你怕我?”
“不是,”纪小蛮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了:“我比较笨,闯的祸也多,被大哥教训也是应该的。”
他的表情如此严肃,根据经验,不管什么事,先认错,总没有亏吃。
“坠儿,”高茗欣吸了口气,慢慢导入正题:“你觉得大哥对你如何?”
从小到大,每当她做错事情,他都是这个表情,而按照她犯错误的大小,他的序言也或长或短。
“呃,”纪小蛮一怔,谄媚地笑:“很好啊~比亲哥哥还要好。”
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大实话,同时也是讨巧的话。
她却不知,“亲哥哥”这三个字,令高茗欣如同掉入油锅,比她煎熬数倍。以他的性格,话说到这里,就会打住,不再往前探讨,宁可留下谜底,也不愿打破平衡,独尝辛酸。
可是,坠儿的失踪,让他感受到了顿失所爱的痛苦,让他看清了坠儿在他心中的份量,更让他产生了与命运一搏的勇气——如果,坠儿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他,难么,他真的想带着她远走高飞。
“在你心里,大哥是个怎样的人?”高茗欣咬唇,按照思考了数日的方案,追问着她的答案。
“大哥是个很好的人~”这一回,纪小蛮没有敷衍,神色认真的答:“学问又高,品性又好,心思缜密,办事周详,待人真诚……总之,大哥是我所见过的男人里,最优秀的!”
得到她如此高的评价,并没有让高茗欣松一口气,因为从她的表情里,他虽看到了她眼里的自豪和与有荣焉,却没有看到她的甜蜜。那种,她仰望着谢怀恩时,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思慕……
“你喜欢大哥吗?”问这句话时,他摈住了呼吸。
“喜欢!”纪小蛮答得毫不犹豫。
可惜,喜欢并不是爱,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甚至比憎恨更伤人。
她答得这么迅速,一点羞涩也没有,显然并没掺杂他所希望的男女之情。
“那,你愿意跟大哥生活一辈子吗?”可是,他是个凡事按部就班的人,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后悔。所以,明知道答案会让他心痛,还是挣扎着把预先考虑好的拷问词,一句一句摊开来,让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割裂。
“啊?”纪小蛮傻眼。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是否愿意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反正已经受了伤,索性在撒上一把盐,让自己痛得更彻底,也绝望得更彻底。
“大,大哥~”纪小蛮睁大了眼睛,惶恐而无助,平日的伶牙俐齿今日全飞到九霄云外,结结巴巴地道:“可,可,可是我已经成亲了……”
而且不是一次,是两次!这样,他还要娶她吗?
高茗欣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唇角却缓缓地上扬,勾出一抹轻松地微笑:“可是,我们都知道,你并不爱他,不是吗?”
不是的,她爱他!以前是没有发现,或是发现了却害怕被他拒绝,于是不肯承认。这次被绑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决定不再逃避。
纪小蛮像只误闯入狮子领地的梅花鹿,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可是,她的表情,却胜过万语千言。
高茗欣满腔的热血瞬间凝固成冰,因为窘迫原本涨得通红的俊颜,此刻血色尽失,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眼神空洞而茫然。
“大,大哥,对不起~”纪小蛮被他冷厉的神色吓住了,惊慌地道着歉。
高茗欣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盛满了不甘:“不,我不信!你撒谎!烟儿分明告诉我,你们只是挂名夫妻,说你根本不喜欢他,说他是被迫才娶你!”
从小就对她呵护备至,因为父母对她的偏见,对她心存愧疚,所以加倍对她好。就算对其他人再严厉苛刻,在她面前却总是软语温存,唯恐有一天,她厌倦这个家,从他的身边逃离。
遇到再大的困难,只要想到她,都能生出勇气,努力解决。他的出类拔萃,他的少年沉稳,他的金榜题名,都只因为她,只想获得更多的认同,从而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足以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
可是现在,她却不需要!她爱上别的男人!那个男人甚至一点也不珍惜她,根本就不懂得她的好,总是针对她!
她只是一时迷惘,忍不住对高茗烟发了些牢骚,谁想到她会原封不动地搬到高茗欣的耳内,甚至还添油加醋?
天知道,女人的牢骚原就是口不对心,他把她拿来当呈堂证供,让她百口莫辩。
“谢怀恩天资聪颖,惊才绝艳,倨傲成性,他根本看不起女人!你何必委屈自己,一辈子让他颐指气使,活在他的阴影底下,担心着不知何时会被他抛弃?”
纪小蛮张口结舌,窘得满面通红:“不,不是这样的~大哥你误会了……”可是,声音渐小,底气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高茗欣的这番话,精准地命中她的要害,犹如一根钢针,狠狠地插入她的心房,痛楚从心尖上散开,以惊人的速度弥漫全身。
在世人的眼里,谢怀恩与她,一个天山,一个地下,有如云泥之判,而他也的确瞧不起她,也是她最大的心结。
高茗欣越说越激动:“坠儿,现在还不晚,离开他,跟我走吧!我会永远珍惜你,一辈子对你好,我发誓……”
“够了!”谢怀恩踢飞了门板,直闯了进来。
“怀恩?”纪小蛮蓦地回头,错愕得张大了眼睛。
“走~”谢怀恩俊颜铁青,冷冷地握着纪小蛮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高茗欣一闪身,拦在他的身前:“放开她!”
“让开~”谢怀恩眸光冰冷,不愿意跟他多说废话。
高茗欣不但没有退让,反而向前踏了一步:“既不爱她,何苦禁锢她的一生?”
“那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与你无关。”谢怀恩冷然一笑,神态睥睨。
夫妻!
是的,不管怎样,他们是夫妻,而他只是外人。
高茗欣颓然地退后一步,两步……踉跄着一直后退,直到跌到椅子里,跌进人生最低的低谷中……
第028章 她的表白
“怀恩~”纪小蛮愣在原地,又惊又羞还带着点不敢置信,脸上表情精彩,俏脸涨得通红,讷讷地不知所措。
他刚才说夫妻!这其实并不是她第一次听他对外宣称他们是夫妻,但从未像这次这般震撼,令她心跳如近擂。
“哼~”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拽着她就走,用力之大,几乎把她拖倒在地。纪小蛮低呼一声,不得不揪住他的衣衫,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谢怀恩,你放开她!”高茗欣见状,立刻追了出来:“有气冲我来,不要撒在坠儿的身上!”
“滚~”谢怀恩头也不回,几乎是蛮横地拖着她走过驿馆的回廊。
纪小蛮努力控制住情绪,以免成为别人的笑柄。可是,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却让她不得不开始抗议:“痛,好痛!你快放手!”
谢怀恩听而不闻,面色阴沉地大踏步往前冲,仿佛把所有的怒气全都放在脚底,那份挡我者死的凌厉杀气,让躲在暗中偷窥的人不寒而粟。
萧轻尘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坠儿隐忍的痛楚的面孔在眼前一晃而过时,他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双脚,轻咳一声,悄然踱了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咳,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聊……”
谢怀恩一记眼刀飞过去,他嘎然而止,讪讪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兄弟,我只想提醒你,手下留情啊~”
纪小蛮窘得脸上快冒烟,垂着头死死地盯着脚底下,打定主意,死都不抬头。
谢怀恩停下来,瞄一眼她红肿的手腕,冷哼一声,松开她飞身跃上了驿馆的围墙。
“喂!”纪小蛮一惊,再也顾不上羞涩:“你去哪里?”
他心高气傲,谁知一气之下会不会一去不回头?
可谢怀恩并未做停留,头也不回,飘然而去,连背影都不曾留下一个。
没想到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扔下她扬长而去,纪小蛮呆站在原地,心中酸楚,忍不住留下泪来。
傅致轩见谢怀恩去得远了,这才慢慢地踱出来,本想一掌拍在她的肩头,想想不妥,双手搓了搓,嘿嘿一笑:“两口子闹别扭,是难免的事,别跟他计较。”
谢怀恩虽然傲慢,但也不是个胡乱发脾气的主,对女人他一惯的不屑,就算是坠儿也只是嘴上不留余地,却从未动过她一根寒毛。这点,做为生死兄弟,他心知肚明。
所以,在坠儿失踪三天,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之后,他突然难得地对她大发雷霆,其原因实在让他好奇得好死。但对着那张结了冰的俊颜可不敢多问一个字。因为他明白,捋虎须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字:惨!
纪小蛮咬着唇,心中委屈,又气又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掉泪。
傅致轩对女人素来心软,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泪眼。若是换了别人,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在怀里软语温存,细声劝慰。偏偏坠儿是怀恩的妻,他会用的法子一招也用不上,只得干笑:“你就当他发疯,回房休息吧,我保证等明天一过,什么事都没有。”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明究里,只得含糊带过不提,希望此事船过无水痕。
明天?纪小蛮苦笑,他们之间还有明天吗?
她心中茫然,默默地返回房,推开门却见一条颀长的人影背对着临窗而站,听到门声回过头微笑:“公主~”
“哑铃~”纪小蛮情绪激动,刚叫出他的名字,已哽咽不能语。
“怎么了?”林俭一脸诧异地走过来,扶住她的肩:“我听说公主有惊无险,安全返回呀,难道情报有误,受伤了……”
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惊吓,对林俭的思念,对怀恩的失望,和一直藏在心里,刚刚才被自己正视,却未及说出口的恋情,憋在肚子里不能诉说的委屈,对高茗欣的感激和愧疚……
种种情绪交织混和,叠加累积在一起,终于在见到林俭的这一刻通通爆发。
“哑铃~”纪小蛮哇地一声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大哭了起来。
“又怎,怎么了?”林俭手足无措,想要回抱她,终究不敢,两手垂在身侧,艰难地侧着身体,想要维持着两个人的安全距离:“到底出什么事了?”
清风在门边探了探头,发现两人抱在一起,立刻一脸愠怒地瞪着林俭。
男女授受不亲,这小子,平日看着老实,竟然敢乘少爷不在,占少夫人的便宜!
林俭苦笑一下,抬起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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