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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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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纪小蛮尴尬地垂眼看地,不知如何应对?

“各位。”谢怀恩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给大伙介绍一下。”

“介绍什么?”那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傅致轩拍着胸口,一脸怕怕,“难道你房里还藏着一个女人?别一个一个吓我们,一次出清吧!”

他不是吧?要么不开窍,要么玩三人行?

“小子,胡说什么呢?”谢怀恩冷冷瞟他一眼,伸手揽住纪小蛮的肩,“小蛮,你们的嫂夫人。”

“啊?”那三个大吃一惊,韩德昆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傅致轩的手停在胸口,萧轻尘两眼望天,一脸茫然。

“放开我啦~”纪小蛮表情局促,缩肩试图避开他的碰触,小小声地抗议道,“你干嘛?吓到他们了啦!”

话虽如此,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小受伤:她嫁给谢怀恩,有这么奇怪吗?为什么一个个的表情,比看到外星人还惊恐?

不过呢,她本来以为谢怀恩对这件事比她还抵触,一定会费尽心机地隐瞒真相,直到带她离开大邺也不会吐露实情。没想到,他会在抵达京城的第一天,和生党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把她的身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这一点,让她在感动的和欣喜的同时,泛出一丝甜蜜……

“嗨。”傅致轩回过神,嗔怪地给了他一拳,“天都黑了,别讲鬼故事。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怀恩兄。”萧轻尘拍了拍他的肩,正色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纪小蛮额上顿时掠过三条黑线:这位仁兄,东西怎么可以乱吃?幸亏现场没有孩子,不然,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哈哈哈!”韩德昆则拍手跺足,仰头大笑三声,“跟坠儿在一起,怀恩变得幽默了,哈哈哈哈~”

“哈个屁!”清风黑着脸,抱着两坛好酒进门,委屈到不行地接了一句,“我们少爷真的跟,凤姑娘拜堂成亲了!”

唉,真别扭,好好的一个人弄出三四个名字,要不是他脑子好使,早就打结了!像他,到哪里都叫清风,这叫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傅致轩哀叫一声:“不会吧?”

萧轻尘继续石化。

韩德昆却忽地乐得手舞足蹈,仰天,照例又大笑三声:“哈哈哈!”

“又不是你娶媳妇,瞎乐呵什么?”谢怀恩忍不住横眉冷对。

“不是。”韩德昆挺了挺肚子,“坠儿如果嫁给你了,就是咱们嫂子,以后想吃好东西,直接杀过来就是了,真是妙哉,妙也!哈哈哈!”

纪小蛮本来心事重重,被他这么一笑,也释怀了。

是啊,嫁人既已成事实,公之于众那是迟早的事,她别扭什么?

她嫣然一笑,弯腰敛衽,福了一福:“以后,还请各位兄弟多多关照~”

第013章 还是你最了解我

“等一下~”傅致轩最先从混沌状态中回过神来,揪住了清风和谢怀恩的语病:“坠儿就坠儿,干吗突然叫小蛮?还有,凤姑娘又是什么意思?”

“此事说来话长,”谢怀恩神情冷淡,语气平淡,“你们只管叫嫂子就好,其他不要多管。”

“不要紧,”傅致轩左瞟一眼,右看一下,取得三人党的一致意见,“我们有的是时间,不介意通宵与君长谈。”

“我介意~”谢怀恩把纪小蛮往怀中一带,唇角上勾,露了个介于诚恳与炫耀之间的笑容,“我们正是新婚,不欢迎打扰~”

纪小蛮冷不防听他如此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热辣的宣言,唰地一下红透耳根,睁开他的手,一句也不说进了内室。

即使是再优雅的男人,一旦扎了堆,就会变成一种生物——一种叫做孔雀的喜欢炫耀和比较的低等生物。女人如果硬要跟男人比无耻,恐怕只能先剥掉一层面皮!而她,实在缺乏勇气。

“嚓!”傅致轩不满地低吼,扑上去揪住谢怀恩的衣领,“你小子找死啊?竟然学会了显摆?而且,居然敢在兄弟面前显摆?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

韩德昆嗷地一声叫,立刻响应号召,一个虎扑跃上去。谢怀恩一个大弯腰斜插柳顺势滑出了他们二人的夹击图。

“轻尘,愣着干什么?这小子要逃,给我堵~”傅致轩大叫。

萧轻尘默然独立,身姿萧瑟。

谢怀恩几人转头瞧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走,喝一杯去!”韩德昆粗中有细,瞥一眼房内的纪小蛮,上前揍住萧轻尘,几个人一捆而成往锦瑟居的包间走去。

“怀恩,”萧轻尘语气苦涩,心中很不是滋味,感觉象受到了欺骗,“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娶坠儿。”

“是,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谢怀恩执起酒壶,替四人各斟了一杯酒,说:“不过,请相信,我没有对不起你。”

“你,会对坠儿好吗?”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萧轻尘还有何话好说?

“这个很难说~”谢怀恩蹙眉。

“怀恩!”傅致轩和韩德昆齐声吆喝。

“不过,”谢怀恩不利二人,只把目光锁住萧轻尘,微微一笑:“我会尽量不让你失望。”

好的标准是什么?或许,你认为已倾尽所有,对方却并不领情;又或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关怀眼神,对方已感激不尽。

以他和小蛮的个性,摩擦在所难免,而他的性格绝不可能对人无条件地退让与包容。如果硬要他违背良心,承诺象萧轻尘那样,无微不至,他肯定做不到。

但是,小蛮既然已经是她的娘子,两个人拜了天地,许下了承诺,那么她就已经是他们沈家的一份子。所以,很自然的,他已经把她纳入了他的羽翼,成为他的保护图下的一员。

“好~”傅致轩轰然叫好,举杯一饮而尽。

那一晚,北山四公子纵情畅饮,在锦瑟居通宵达旦地狂欢,大醉酩酊,天亮后勾肩搭背,踉跄而出,风流云散。

那一晚,纪小蛮抱着被子心怀忐忑,竖着耳朵聆听楼外的动静,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直到太阳从窗棂里照进来,投到她的脸上,晃痛了眼睛。

“呀~”纪小蛮募地翻身爬起,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已是日上中天了。

房间里静得吓人,她匆匆忙忙摸出去,四处转一圈,发现竟是人去屋空,偌大一套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都走了?”她怔怔地站在空荡的客厅里,环顾着四面豪华却清冷的家具,抿唇苦笑。

虽然住在一起,好像谁也没把她当成一家人。

去哪里,做什么,没有想过要通知她。

奇怪的是,在影都遭到排挤,她完全不在乎,现在回到她熟悉的长安,反而有了一种奇怪的委屈感。那种身处闹市却莫名的孤寂的感觉,让她格外的不安。仿佛被所有的人抛弃,摒弃在门外。

这里所有的繁华都不属于她,所有的美好也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拖着沉重的脚步,草草梳洗了一番,对着镜子挣扎了好久——她是应该乘现在他不在,独自去高家面对她必须面对的责难,还是等他回来,躲在他的身后,让他去抵挡高将军夫夫妇的怒火?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逃婚是由她自己起的头,道歉也是她坚持要来的,那么也应该由她来亲自收拾残局。

总要试着第一次去勇敢的面对错误,对有可能迈出成功的第一步。周夫子,林俭,梅沁亭……他们还把复国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呢!如果连这么小的困难都要依靠别人解决,那她还能成什么大事?

不怕不怕,她现在的身份是影都少夫人,高将军和夫人就算再生气,也不敢把她拖出去浸猪笼……

不过,这个发型嘛,还是暂时保持少女发式好了,否则只怕还不等她开口,直接把她扔出去沉潭,谢怀思就是踏着哪吒的风火轮也救之不及了。

这样反复的给自己打气,又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纪小蛮一咬牙,一跺脚,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为怕自己中途又改主意,自锦瑟居出来,纪小蛮目不斜视,直奔镇北将军府而去。

“坠儿~”经过上次袭击沈慕青的暗巷时,突然从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纪小蛮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人影,不禁毛骨悚然。

不是吧,又没打死,怎么有冤魂?

“这边,走进来一点啊~”沈慕青瞧她的体态就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压低了声音提醒。

“慕青姐?”纪小蛮被通缉,在长安可说众叛亲离,一个朋友也没了。好容易见到故人,又惊又喜,扑过去,攥住她的手乱摇:“你怎么来了?”

不对,她在长安不稀奇,她能跟到自己才稀奇吧?

“不光是我来了,”沈慕青微微一笑,冲墙角奴了奴嘴,“你看,谁来了?”

“谁啊?”纪小蛮好奇地探长了脖子往里瞧。

墙角里,一条青色的人影卓然挺立,青色的箬笠下,剑眉星目,英气勃发,一双眼睛灿若流星,薄唇微扬,弯出一抹愉悦的弧度:“凤公主,别来无恙?”

“啊~”纪小蛮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尖叫,飞奔过去,双脚用力一蹬,冲进他的怀里,双手吊着他的脖子,一迭声地乱嚷,“啊啊啊,哑铃,你怎么来了?”

林俭猝不及防,被她抱了个满怀,俊颜倏地涨得通红,伸开双臂回抱她也不是,推开她也不是,尴尬的一个劲的咳嗽。

一丝叫做感动和温暖的情感,缓缓地自心底升起,填满了他那颗空虚孤寂的心灵,心中的某一处开始坍塌,沉沦,变得格外的柔软,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流血流泪……

沈慕青张口结舌地看着上窜下跳,激动得像只青蛙的纪小蛮,愣了足足有十秒钟,才想到要去制止:“嘘~别嚷了,再嚷满大街的人都要过来了~”

早知道坠儿与哑铃感情深厚,没想到见了面的场景是如此火爆。

“呵呵~〃纪小蛮抱着林俭的脖子不撒手,可音量却不自觉地压低了,“你不是去安南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最少还得再过一个月才能再见到你!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是特地来找我的,还是有要事要办?”

“公主,请先放手,我慢慢再解释给你听~”林俭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轻柔却坚决得掰开纪小蛮的手,握在手心不再放开。

坠儿,或许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对他毫无感觉。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有多依赖他?

他只能确定一点:坠儿,是喜欢他的!这,就够了。只凭这一点,就足够他交付所有乃至生命!

“哦~”纪小蛮摸摸脑袋,傻傻得笑了。

“你们慢慢聊,我替你们盯着。”沈慕青的眉间锁着淡淡的忧心,瞥了四手交缠的两人,默默地离开,警惕地盯着胡同的两头。

“你怎么……”

“我其实……”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笑了。

“你先说。”纪小蛮很难得地礼让。

“我把安庆王和冯大人送到安南地界,交给在那边的兄弟,就奉王爷之命,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保护公主,一直到四清县才追到你们,一路追在你们的车后,跟进了长安,本想昨晚找你,但没找到机会。猜你会先去高家,所以预先在此等候。”林俭简单扼要地交待了这段时间的行踪。

想着一路同行,与谢怀恩的亲昵,说不定会都落在林俭的眼里,纪小蛮脸一热,红晕慢慢地布满了双颊咋。再想到自己已嫁了人,实在不宜与林俭太过亲密,她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心情沉重,勉强笑了笑:“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第014章 十六字方针

“怎么,跟驸马爷闹矛盾了?”林俭瞧她一脸的郁闷,猜到。

“呀,”纪小蛮忙竖指示意他噤声:“不是说好了都不许这么叫他么?回头让他听见了,事情就大条了。”

“抱歉,”林俭一怔,脸上虽为表现出来,声音却低沉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谢公子啊,谢怀恩啊,实在不行,还有你啊,他啊~”纪小蛮掰着手指:“总之,随你的心情叫就是了呗,哪有那么多讲究啊?”

“可他毕竟与公主成了亲,这么叫似乎于理不合。”

“成亲归成亲,他是他,我是我,又没有变化。”纪小蛮撇唇,摇了摇手:“算了,咱们不谈他。”

一路走来,看着日益亲近和改变,自己却一无所觉得两个人,他的心情跌宕起伏,酸甜苦辣交织。心里,有一股名为嫉妒的小苗在不断地滋生,不论他怎样遏制与压抑,依旧不停地茁壮成长。

现在,小蛮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句无心的抱怨,就让他连日来饱受煎熬的心,倏地飞扬了起来——明知这样不对,却无法控制,无力改变。

二十年来,几乎从懂事的第一天,他就在接受最残酷和苛刻的训练。而喜怒不形于色,感情沉着内敛,是修炼的第一要素。作为最优秀的弟子,他一直是师傅的骄傲。

这也是他在高家潜藏了五年,成功扮演了一个忠厚老实的哑巴角色的最重要的原因与基础。

可是现在,面对坠儿,他第一次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第一次发现,感情是世上最难练的武器,不管他怎么努力,好像都没办法让它收放自如……

“对了,”纪小蛮按照惯例,不等他答话,继续想到哪说到哪:“既然在四清就追到了我们,干嘛不现身?又不是彼此不认识,而且四个人一起上路,也热闹一点。还有,到了京城,明知我们住在锦瑟居,干嘛不直接找上门?你真的好奇挂耶?”

她越说越觉得林俭举止可疑,退了一下,抚着下巴偏头望着他,做研究状:“快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林俭窒了一下,没想到一贯大大咧咧的小蛮,也会有细心的时候,居然能发觉不对劲。这事说起来并不算什么秘密,可解释起来却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而且就算他说了,以小蛮的的性格也未必会给予认可。

根据现在的推测来看,在那场事故中出手相救的人,十之八九是谢怀恩了。不动声色地震慑了强敌,就人后不留名字,甚至也不对他们二人做任何安全上的处理,仍在荒野扬长而去,也非常符合他的为人与性格。

以影都的情报网之无孔不入,就连赫连净云都知道了真相,公主的身份,应该在影都早就不是秘密。但他却一直装不知情,假装对坠儿不敢兴趣,激起坠儿的好胜心,用另类的手段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又利用赫连净云逼婚的契机,攒动坠儿逃婚离京,再由沈白山在黄田接应,适时出现在毫无江湖经验的坠儿面前,轻轻松松地把她拐到影都;之后巧妙地从李竹君与林甫之的旧交,引出先帝与沈子默定下的婚约……

这件事乍一看,似乎很平常。然而深思之下,就会发现很诡异。

这一桩接着一桩的离奇的故事,就这么自然而言的短短的两个月之内发生在坠儿身上。天衣无缝,步步紧逼,环环相扣,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早就预谋好的布局大网,把坠儿一步步地推倒谢怀恩的身边,最后终于让他们如愿以偿娶到坠儿。

想来豁达的沈白山,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促成谢怀恩与坠儿的婚事?明知道他们个性不合,互相没有感情,却不惜以死相逼,硬把他们凑到一起。若说完全是为了遵从先帝与沈子默所定的婚约,也实在太过牵强。

在影都的半个月里,他也曾旁敲侧击,试探蔡仲农的口风,得到的答案确实匪夷所思,毫无逻辑的——他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沈家的先祖早在耳边年前就立下了遗训,非坠儿不可。

这么荒唐的理由,说出来谁会相信?

由此,更能断定,沈白山力推谢怀恩娶坠儿其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可是“德影都者得天下”这样的传闻绝非空穴来风。身价主动提出联姻,这在他们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反正,作为一国未来的统治者,她的婚姻总是要为政治做出贡献,为壮大力量作出牺牲。

所以,权衡再三,虽明知有诈,还是选择了这桩充满了未知的波折与变数的婚姻。

但是,事情不会随着这桩婚事的敲定而尘埃落定,却是一场新的较量的开始——究竟是影都利用坠儿达成他们的目的,还是他们利用谢怀恩达到复国的目的,不到最后,谁也无法得出结论。

在坠儿的眼里,人心都是善良的,事物都是单纯的,要如何跟她说:“小心你的夫君,他可能是睡在你身边的一条狼~”

不,他说不出口,退一万步讲,就算说了,她也一定不会信。

“对怀恩要用,更要防;对坠儿要护,更要瞒。“甚至他的性格,因此临行前,梅沁亭给他一句箴言,这十六字方针,要他谨记在心,时刻不忘。

所以,他沉吟了一下,索性把责任推给梅沁亭:“我只是遵从庆王爷的指示,为防止乱党刺杀,不可现身,只在暗中保护公主。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那次的刺客事件吧?”

“切,还好意思说?”纪小蛮果然满不在乎,横了他一眼:“那次明明就是你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好不好?”

“你错了,”林俭正色澄清:“那次事件虽是我挑起的,但我只是一个导火索,其后的局面已不受我的控制,有太多人掺了一脚。就算现在,你回到长安,依然不是安全的。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哈哈,”纪小蛮打了个抖,冲他胡乱地挤了挤眼:“这么说来,我这过气的公主,还真成了抢手的香饽饽了?人人欲得之?”

“公主。”沈慕青走过来,正好听到,忍不住接了一句:“是人人欲除之才对!”

“嘿嘿,”纪小蛮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就差一个字吗,有什么两样?”

“那个字,会让你死!”沈慕青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转头望向林俭:“行了,别再站到这里了,已有不好路人停下来观望了。”

“哦~”纪小蛮老老实实地哦了声,拉着林俭就朝高家去:“来,有你在更好,万一打起来,你好歹能帮我顶一下。如果要拉我浸猪笼,麻烦你把我捞起来。对了,你武功那么好,潜水应该多少会一点吧?如果不会,咱们找个地方,练习一下先……”

这丫头,还以为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胆子这么小,干嘛学人抗旨逃婚?”林俭又好气又好笑,甩开她的手,虎着脸训斥:“当初走的时候一声不吭,这会子回来了,知道拉我垫背了啊?不去,谁创的祸谁收拾!”

“不去就不去!”纪小蛮大义凛然,然后脖子一缩,躲到沈慕青的身后,冲林俭吐了吐舌头:“你不去,我也不去!”

“噗~”沈慕青忍俊不禁:“得了,要跟她比无赖,林大哥还差得远。你也别矫情了,跟到这里,不就是担心她吗?一起去吧,万一将军和夫人发火把你们二位当奸…夫淫…妇抓取浸猪笼的话,还有我暗中通风报信呢!放心,死不了!”

林俭面皮薄,又心中有鬼,听到奸…夫淫…妇几个字,俊脸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慕青姐!”纪小蛮却没想那么多,她心直口快,立刻反驳:“你真是糊涂,就算真的要浸猪笼,那也是我跟谢怀恩,关哑铃什么事?”

这话一出,林俭表情一僵,脸上的红晕褪去,慢慢变得惨白。

沈慕青心中又气又恨又是怜,暗悔不该乱开玩笑,挑起林俭的伤心事,忙顺手敲了纪小蛮一记:“你啊,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这张嘴,让人又爱又恨!等着吧!说不定哪天要给你招祸患的!真是成也这张嘴,败也这张嘴!”

“啊~痛痛痛~”纪小蛮抱着头夸张的哇哇乱叫,大声抗议:“慕青姐,你看清了,这是我的头,可不是木鱼,怎么随便敲啊?而且,我是公主,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她原是随口一句玩笑,沈慕青听了却面色一变,忙垂首道:“对不起,属下一时忘形,还请公主责罚。”

“呃,我开玩笑而已,你还当真啊?”这下纪小蛮反而不好意思了,讪讪地解释。

“走吧~”林俭突兀地说了一句,转身大踏步朝高府走去。

第015章 有商有量

当清晨的第一缕秋阳照进锦瑟居的时候,北山四公子每人抱着一只酒坛,举坛饮尽坛中的最后一滴酒。

“真他娘的过瘾!”韩德昆将就坛高举过头顶咣当一声,摔在地板上,碎成无数片,四个人在一片稀里哗啦的巨响声里拍手狂笑。

“过瘾!”众人轻声相应,手中的酒坛纷纷砸向地板。

“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傅致轩脚步虚浮,勾着萧轻尘的肩膀踉跄着朝楼下而去。

“哈哈,放他娘的臭屁!”韩德昆斜着醉眼,指着他大骂:“你们四个搭在一起,独独扔下老子,叫什么千山独行?、”

“德昆,”萧轻尘醉眼朦胧,将头搁在傅致轩的肩上痴痴地笑:“北山统共才四公子,扔下你之后,哪里有四个人?”

“哈哈哈,”傅致轩指着他的鼻子大笑:“你小子醉了,数都数不清了,罚酒,罚酒‘”

“去,”韩德昆大手一挥,怒拍桌面:“当我傻呢?不是还有清风作伴啊?轻尘说错了,罚他!”

“清风?”萧轻尘抓了抓脖子,嘻嘻笑:“对哦,我把他忘了。好,我错了,我喝~咦,酒呢?没救了,拿酒来~”

谢怀恩飞起一脚,正中萧轻尘的屁股:“酒坛都砸了,还喝个屁啊?都给本少爷滚!”

“哈哈哈~”韩德昆见状狂笑:“这小子先回去抱媳妇了,咱们走~”

“走!”于是那三只前呼后拥,东倒西歪的一路下楼,扬长而去。

谢怀恩的笑容慢慢敛去,返身回了房间,推开门,清风抱着臂叉着腿站在房中。拉长了脸瞪着他。

他不禁莞尔,伸手去捏他的脸颊:“咋了,不认识少爷我了?”

“好重的酒气,”清风捏着鼻子,偏头躲开他的手:“整间屋子都被你熏臭了,快去洗洗吧!”

“她呢?”谢怀恩抬高下巴朝纪小蛮的房间指了指:“还没起床?”

“睡得像头猪!”清风的表情极为不屑:“少爷是不是找她一起进宫?要不要我去把她叫醒?”

“不用了,”谢怀恩轻推房门,探头进去看了一眼蜷着身子睡得像只小虾米的纪小蛮,改了主意:“我自己去就行了,让她睡吧,别管。”

“还真是命好~”清风不满地噘高了嘴,悻悻地离开。

早朝散罢,大邺的皇帝进了南书房,闭目养躺在龙椅上小休片刻,桌上一杯龙团胜雪冒着袅袅的青烟。

微风飒然,皇帝双眼倏地挣开,一时精光四射。

“不错不错~”谢怀恩似鬼魅般倏然出现,拍手轻笑,隐含调侃:“这会似乎警觉性比上次高多了,我还没出手,就被你察觉了。”

“托您的福,哪个皇帝做的我这么窝囊?皇宫内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皇帝两手一摊,慨然一叹:“况且,你一身酒气,想不警觉都难。”

“咦,”谢怀恩低首轻嗅衣衫:“都泡了那么久,居然还有香气,这竹叶青果然老道,够劲!”

“去,明明就是一身酒臭,”皇帝挥袖:“你离我远点,别熏脏了我的屋子,浪费了顶级的龙涎香。”

“真舍得让我走?”谢怀恩展颜而笑,瞬间颠倒众生。

“得,”皇帝摆手:“朕情愿你拿刀比着朕的脖子,千万别对着朕这么笑!可望不可及,那比杀了朕还难受!”

谢怀恩挑眉,邪魅的勾唇:“那好,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不信!”皇帝撇唇,冷然斜看:“天下还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不是搞不定,”谢怀恩相当臭屁,死都不肯认输,撑着面子不下台:“是你出面比我出马更稳妥一些。”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皇权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比任何都更具有说服力——有理没理,皇帝最大!

“哦?”皇帝被他勾出兴趣:“什么事?”

“前段时间,赫连家的二公子不是进宫求你赐婚嘛?”谢怀恩也不啰嗦,直奔主题:“据我所知,升值还未下到高家,就升了变故吧?”

“此时再也休提~”皇帝面容一沉。

“哧~”谢怀恩觑着他,很不给面子地嗤笑出声:“因为她逃婚了,悖了你的面子。所以恼她了?”

“她不知好歹,朕以九五之尊,亲自替他做媒,居然还敢潜逃?”皇帝想起就觉得很生气,吹胡子瞪眼睛的。

“如果,”谢怀恩伸手把桌子上的那杯龙团胜雪抄在手里,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我一手亲自策划的,你会不会觉得有面子一点?”

“你干的?”皇帝眯起眼睛,所有所思的望着他,半是调侃半是试探地问:“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女子你也看中了?要朕把她改赐给你?”

难道高将军的这个寡妇,比他那个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女儿更加出众?竟然引得这么多优秀的男人替她出头,为了她明争暗斗?

就连他最器重的侄子轻尘似乎也曾对她动心?

“哼,”谢怀恩傲然而笑:“本公子看中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赐予?”

“那就好。”皇帝放了一半的心:“若你真向朕求,这事还真不好办,因为朕已然先许了赫连长公子了……”

“很抱歉,”谢怀恩把茶一饮而尽,杯子置于玉龙案上,退到椅子上坐定,翘起一双长腿,露齿微微一笑,笑得极其灿烂和无耻:“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你无权再把她赐给任何人。”

皇帝把桌子一拍:“谢怀恩,你娶亲这么大的事情怎可不问问朕?”

谢怀恩掏了掏耳朵,叹道:“你让再大声也没用,因为已经是事实了~”

“好,很好!”皇帝扶着书桌,死死地瞪着谢怀恩,眼睛嗖嗖往外射飞镖,支支秒杀眼前人,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压根就没把我这个一表三千里的兄长瞧在眼里是不是?”

“皇表表表兄,”谢怀恩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瞄向四十五度方向,冷声揶揄:“你再大也大不过老天爷,他老人家一意孤行,连我都拿他没辙,我劝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那女人有多好?”皇帝一窒,退回龙椅中:“值得你跟那俗物去抢?”

“皇表表表兄,”谢怀恩拍案而起:“这个问题问得好,这正是我目前努力要攻克的一道难题,有过你有答案,麻烦给个正解,也好让我少走许多弯路,谢谢。”

“自己的娘子那里好都不知道,朕连见都没见过,如何给你答案?”皇帝白他一眼,想到谢怀恩也有心不甘,俯首帖耳的时候,终于找回一点心理平衡,龙心大悦地道:“好,改天让她进宫,朕要亲自帮你过过目,看看她有何过人之处?”

“我的好皇表兄,”谢怀恩靠着椅背,懒洋洋地睇着他。冷声恐吓:“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的好,我怕她带坏你老人家整个后宫,到时候给你后院失火,哼哼,你这后院可不比普通后院,倒是四处硝烟,你别说救,连躲都没处躲!”

“死小子,不就是去了房媳妇吗?值当你尾巴翘成这样地臭显摆?”皇帝瞪着他,这家伙明贬实褒,以为他听不出来,是在向他炫耀呢?

“嘿嘿~”谢怀恩也不解释,反正婚姻有如饮水,冷暖自知,其中酸甜苦辣不足为外人道!

皇帝提起朱笔,忽地抬头望向谢怀恩:“要朕出尔反尔,你总得想个适当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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