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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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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泪憋了满眼,却怎么也掉不下来,哽在喉咙,涨得发痛,所有的情绪全艰难地涌在胸口,一层层地堆积着,找不到出口。

“你还有脸哭?”谢怀恩面色铁青,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恨不能当场把她捏死。

纪小蛮一吓,眼泪全缩了回去。

不,她不想的!她不知道后山这么危险,更没想过一时的好奇,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她情愿断掉手臂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总是冲她笑得一脸温和的蔡伯伯……

“不关,她的事……”蔡仲农苦笑,虚弱地依着刘尉:“是我,自己,不,小心……”

没有想到,临到老了,没有伤在对手的刀下,却被一条小小的牲畜给要去了半条性命。

“你别说话~”刘尉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别过眼睛不敢瞧他的脸。

“对不起~”纪小蛮心中一痛,又愧又悔,泪水终于滚落双颊。

“别哭,我没事……”蔡仲农挣扎着想把怀里的小乖给她看,终究力有不怠,话未说完,已昏了过去。

沈白山从他怀里接着小乖,淡淡地道:“都别吵了,回去吧~”

六个人里伤了两个,有一个还永远失去了左臂,气氛一下子冷凝了起来,大家默想不吭声,迅速而有序地出了山谷,回到影都。

守在出口的众人,听到谷里虎啸龙吟,宿鸟乱飞,却碍于沈白山的严令禁止入内的命令,不敢擅动,早就焦躁不已,这时听到声响,欢呼一声立刻围了上来。

柳青儿见谢怀恩抱着坠儿走出来,立刻分开人群挤了上去:“她怎么样了?”

“哼!”谢怀恩冷哼一声,把坠儿随手往离他最近的怀里塞了过去,一把拽过清风的手:“你跟我来!”

清风挣扎着回头看:“等等,让我看看坠儿姑娘怎么了?”

“死不了!”谢怀恩凛容,怒吼一声:“你再吵,信不信我把你再扔到磨坊去拉磨?”

“少,少爷?”清风一吓,不敢再吭声了,乖乖地任他拖着走。

“你,”谢怀恩连拖带拽把他拉到谷口:“立刻给我去黄田县,找林俭,就说坠儿在这里,让他把她带回去。”

“现在?”清风愕然地瞪大眼睛,弄明折怎么回事后,开始哇哇乱叫:“黑灯瞎火的,干嘛把我往外面赶?还有,要把坠儿送回去,为什么要林俭来,而不是高茗欣?另外,人是老太爷请来的,现在把她送回去,老大爷同意了吗……”

“你去不去?”谢怀恩冷冷地睨着他。

“我……去~”清风敌不过他的眼神,很快败下阵来,弱弱地点头。

“快去快回,三天之内我要坠儿从我眼前彻底消失。”谢怀恩扔下几句话,转身就走。

“等一下~”清风可怜兮兮地拉住他的衣角。

“到了黄田找凌云轩的掌柜,他会告诉你林俭在什么地方。”谢怀恩恐他粗心误事,仔细交待。

“不是,”清风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可不可以等天亮再走?”

他人小,被挤到人群外面,从缝隙里瞟了一眼,坠儿好像衣衫不整地披着少爷的衣服,被少爷紧紧地抱在怀里,而少爷光着膀子……这画面光想象就要喷鼻血。

老太爷的脸色又阴沉到可怕的样子……该不会是少爷中毒乱性,非礼了坠儿吧?呃,他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的主子兽性大发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呜呜,如果不让他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再走,他怕那些好奇的小虫子会搅得他日夜不得安宁,在外面这几天别睡一个好觉了!

“我看你是磨拉得少了吧?”谢怀恩冷笑。

“够了,很够了~”清风心虚地垂头,到底有些不死心:“可是,到底出什么事了?”

清风从小跟着他,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心里转什么念头?可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满足他的好奇心,抬手拍了他一掌:“不关你的事,记着好好办事就行了。”

说完,他不再理清风,转身匆匆朝沈老太爷住的祖屋走去。

“哦~”清风知道没了希望,只得耷拉着脑袋,极不情愿地连夜出谷奔黄田县而去。

第111章 漫长一夜

影都在天下武林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誉,加上影都人行事低调,又不参政事,逍遥红尘之外,因此鲜少树敌。蔡仲农遭遇蛇吻,断臂成残,且昏迷不醒,在影都来说,是十年未遇大事。

所有的人都心情沉重,守在沈老大爷的房子周围不肯离去,阴霾似浓雾般压在每个人的心里。

这事追本溯源是纪小蛮不顾警告,擅闯禁地造成的。她深自不安,惴惴不安地在房里呆了半晌,还是鼓足了勇气走出去,打算接受所有的遣责与不满。

“坠儿,你怎么出来了?”李竹君一眼瞧到面色苍白的她,起身迎了上来,拉住她的手:“灵崖峰的毒蜂可不比寻常地方的毒蜂,得好好调理才是,快回去躺着。”

“我,来看看蔡伯~”纪小蛮垂着头,局促地捏着衣角。

也不知是影都人太过纯良,还是老太爷事先警告所致,大家对她的态度虽不似从前那般随意和亲切,倒也平和友善——只除了谢怀恩和柳青儿。

谢怀恩原就对她冷淡,这一次是直接无视加鄙夷,完全将她看成一个透明人,当成空气般视而不见。

他平静地直视着她,在跳跃的烛火下,黝黑的眸子幽深沉寂,似窗下深浓如墨的夜色,黑得看不出一点端掜,不带一丝情绪。

纪小蛮胸口象被压了一块大石,气弱心虚,心弦紧得仿佛一触就会断,无端地委屈,心酸得想要落泪。

“哼!”柳青儿怒颜相向:“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把蔡伯伯害成这样的到底是谁?还有脸问,滚,早点滚回去,我们不想再看到你!”

纪小蛮面色一白,难堪在抿紧了唇。

虽然只是无心之过,但蔡仲农的确因她而残,她也无话可说。

“青儿!”柳惜文出声喝止:“你沈爷爷,沈伯母还有众位叔伯都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爹!”柳青儿噘起了唇:“我哪有说错?本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沈白山面色苍白,额上渗着一层薄汗,衣裳似被水浸过一般湿润,眉眼间染着刻骨的疲惫。

两个小厮合力抬了一只巨大的木桶出来,里面盛着黑漆漆的药汁,散发着沈浊的恶臭,水波一层层地漾着,似一条条扭曲的蛇。

纪小蛮看了,胃里一阵翻涌,几乎立刻就要呕吐出来,握紧了拳头强自撑着,不腿软,不逃走。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方才在里间听得清清楚楚,影都人都擅于用毒,精通医术,沈白山更是毕生专研于此,医术出神入化,世人无出其右,有他在,蔡仲农一定没事。

“爹,”李竹君递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汗,迎上去低声问:“仲农怎样?”

“明早若能醒过来的话,性命当会无碍。”沈白山拿了毛巾却不擦汗,目光在纪小蛮脸上一掠而过,神色淡然:“只是那身功夫……”说到这里,他顿住,黯然地摇了摇头。

纪小蛮听到这句话,于是满腔的期待化成冰冷,如坠入冰窖。嫣红的唇瓣瞬间失去了血色,眼神茫然,象陷入绝境的小兽,慌乱无助得让人心疼。

想到几个钟头之前,蔡仲农还逸兴瑞飞,豪情满怀的说着“托坠儿的福,才能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爽!”可是以后却再也不能恣意来去。

练武之人,生平最得意的就是那身功夫,身体残了,武功没了,下半辈子形同废人,那种打击生不如死!

她,究竟做了什么!

“没事,命保住就好。”李竹君呆了一下,低低地接了一句,纤手搭在纪小蛮的肩头,轻轻地按了按。

谢怀恩忽地站了起来,大踏步离开。

“怀恩~”李竹君神色不安,起身欲追。

“算了,由他去吧~”沈白山低叹一声,摇头制止。

“怀恩哥~等等我!”柳青儿起身追了出去,到门边时突然停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纪小蛮一眼:“你听着,蔡伯伯若是出了事,我绝不放过你!”

话音刚落,外面啸声忽起,声音高亢,宛如龙吟虎啸,透着浓浓的悲愤,啸声越来越远,屋内众人尽皆骇然,想顾失色,纷纷站起来,朝外望去。

只见月夜下,一条人影迅若奔雷,在苍灰的山峦之间狂奔,如白驹过隙,眨眼已失了踪迹。啸声惊起了林中无数的宿鸟,它们在密林上,在夜空中,在月光下或低飞,或急窜,或乱舞……

这一夜,显得隔外的漫长。

纪小蛮尽管又累又饿,又惊又怕,又愧又悔,又慌又痛……但不管别人怎么劝,都不肯离开,坚持要守在外面等蔡仲农醒来,确定他的生命无碍才肯离去。

可她毕竟受了伤,又中了毒,不论怎么勉强,到快天亮时还是撑不住依在李竹君的肩头睡着了。

李竹君很小心地把她送到客房里,盖上被。瞧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颗桔子,纤长的睫毛无意识地颤动着,脸上泪痕犹未干,不禁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爹~”我转头,发现沈白山静静地站在门边,脸上的神情莫测高深。

“睡了?”沈白山看清她的不安,蹰踌一下还是走了进来,站到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赞许道:“还好,这孩子体质倒是不错。”

“爹~”李竹君犹豫一下,低唤了一声。

“有事?”

“爹,”李竹君眉头微蹙,瞧了瞧熟睡的坠儿,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你确定她真的就是怀恩的良缘?”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沈白山不答反问。

“是,”李竹君叹气:“可是爹也看到了,怀恩根本不喜欢她,两个人的脾气也相差太远。坠儿的性子,也太浮躁,两个人完全谈不拢,勉强把他们凑到一起,合适吗?”

身为沈家唯一的媳妇,对于这个在沈家流传了七代的预言,在生下怀恩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她会有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媳妇。

在没有见到坠儿之前,她也曾满怀期待。那个重要到让先祖写下预言的儿媳该是怎么的与众不同,怎样的慧质兰心,才配得上她那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宝贝儿子?

不能否认,见到坠儿之后,她很失望的。

这个女孩,聪明或有,不够圆融;俏丽或有,不够端庄;活泼有余,稳重全无;直率坦白,却又太过功利……

尤其是她与怀恩几乎是时时刻刻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丝毫也不相让。

这让她十足担心,因为怀恩的妻子,以后是要掌管影的。做为一个未来的影后,她太跳达,不够端庄,也不够沉稳,更不够大度……但既是祖先的安排,命中注定,她也只能接受。

接解下来,发现她虽喜欢捉弄人,心地却还不坏,再加上她成天笑逐颜开,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伤心,又觉得活学习知识一点也没啥。然后发现她做得一手好菜,总算有一点点身为女子的本份,又安慰了不少。

以为慢慢教,总是可以让她改变的。可现在,她闯下这个大祸,给影都带来十年不遇的灾难,怀恩根本连看她一眼都懒了。

她真担心,她和怀恩以后要如何相处,更要如何服众?

“媳妇,”沈白山走到窗前站定,默默地望着远山:“当初你跟子默成亲时,我说什么来着?可是现在你看,你不是也做得挺好的?”

李竹君面上一红,心里又一酸,垂下头低低地答:“那怎么一样?我跟子默是真心相爱的。”

这,是她心底一辈子的痛。

当年沈白山竭力反对,子默负气带着她离开影都,不肯接受影帝之位,两个人浪迹江湖,啸傲泉林,原以为可以恩爱到白头,谁知世事难料,他却英年早逝,恩爱夫妻终究不能到白头。

临终时留下遗言,希望她可以回到影都替他尽孝。于是,她带着怀恩回了影都,一晃已是二十多年。

“是啊,”沈白山微笑:“我活了七十多年,总算明白姻缘其实是天注定的,当缘分来时,想逃也逃不了。”

“爹还是相信老祖宗的预言了?”李竹君低叹。

“她花了那么多的心血,不惜折损修行,也要泄露天机、留下这样的蹦遗训,肯定是有其道理的。”沈白山想了想,终究有所保留:“媳妇,我这么做,无非也是想逼上来怀恩早点接受现实,少走弯路,免得错过坠儿,造成终身不可弥补的伤痛。”

李竹君张了张嘴,终究忍住了:“我明白了,爹。”

没有坠儿,总还会有其他女子。以怀恩的优秀,她就不信会找不到倾心于他,又胜过坠儿百倍的女子?

就算以时空之钥和家中巨额财富引诱得坠儿留下,她若对怀恩没有感情,终究是害了怀恩,何苦如此大费调章?

身为母亲,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跟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子在一起生活,有什么错?

第112章 相信我

两天两夜过去了,蔡仲农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清醒的迹象。随着时间的慢慢流失,谢怀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如果早知道帮助坠儿逃离京城会把与他情同父子,对他视若已出的蔡伯送入绝境,他绝不会出手管这个闲事。

这几天,纪小蛮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煎熬,常常在睡梦中惊醒,不管白昼,跳起来就去看蔡仲农。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终于明白,所谓的自由其实是想对的,当她的身边有亲人、有朋友、有伙伴……她就永远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轻率的言行,有时会需要无辜的人以生命来替她的任性妄为买单,而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得来的快乐终究会变成一枚苦果,由她自己吞下。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活得太过自我,当圣旨来临时,她只想到自己不喜欢赫连净云,不愿意嫁给一个欺骗自己,不尊重自己的男人,所以她义无反顾地逃了。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搞旨逃婚一走了之后,扔给养育她成人的高弘文夫妇一个怎样的烂摊子?又把一直待好如珠似宝,比亲妹妹还疼的高茗欣推到一个怎样尴尬的境地?

而林俭为了她忍辱负重,装聋作哑地在高家做了五年的仆人,在她的身边默默保护了她五年,其间付出了多少艰辛与努力?为了把她从一场屠杀中抢救出来,又有多少人以血肉之躯替她挡住了刀剑,经历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波折与磨难才能把她从安南带到大邺?

是,他的确粗暴地干涉了她的感情,辜负了她对她的信任。可是,她完全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不是一声不吭地消失不见。那等于是完全抹杀了他过去几年来为她付出的所有努力……

她没有勇气守在蔡仲农的床边,怕面对无数无声的指责,然而相比一千人的指责她更害怕谢怀恩那比刀锋还锐利,比霜雪更寒冷的目光……

她知道,当她被毒蜂噬咬时,是他替她吸的毒。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就会浮现自己只着胸衣,横躺在他膝上的模样,他灼热的呼吸似乎依旧在耳畔吞吐,手指尖上还残留着他炙热的体温,那不同于她的柔软与人香滑,坚硬与强壮的肌肤,仍然会令她心跳不已……

“坠儿,”沈白山叹着气向她解释:“理解一下他吧,子默去得早,仲农对他来说,是比亲生父亲更亲近的亲人。再加上这家伙被他娘和我宠坏了,不懂得体贴。”

纪小苦笑:她能说什么?一切的恶果都是她的任性造成,如果换成是她,不见得能比现在的他做得更好。

她唯一擅长的是厨艺,所以这几天只要是清配状态,她就呆在厨房,熬着各种各样的补汤和各式各样的营养粥,希望可以在蔡仲农清醒的第一时间吃上她亲手送去的歉意。

可惜,不论送上去的是什么,谢怀恩别说尝,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这让她在挫折和无奈之余,更滋生了一些无可名状的酸涩——她只是想弥补一下,可他却不肯给她机会。

“坠儿~”悄然接近的脚步声,把她从沉思中拉回,转头,看到站在门边,笑得一脸慈爱的沈白山,他的眼里闪着一丝神秘的笑意:“你看谁来了?”

“沈爷爷!”纪小蛮愣了一秒,霍地站起身:“是不是蔡伯伯醒了?”

沈白山但笑不语,慢慢让开,露出风尘仆仆的林俭。

“抱歉,”林俭冲她绽了一抹温柔的浅笑:“我好像让你失望……”

阔别一个月,她瘦了,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尖得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眼睛。而脸上那抹不属于她的你的忧郁,让他几乎以为认错了人。

“啊~”纪小蛮尖叫一声,象节失控的火车头,撞进了林俭的怀中,把他撞得朝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天哪,哑铃!”

林俭略有些不自在,迟疑了片刻,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退后一步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她的能抱:“还好,我还怕你会赶我走~”

“对不起,”纪小蛮心虚地垂下头,“我不该不辞而别。”

“咳~”沈白山变了颜色,轻咳一声:“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仲农。”

清风说林俭是坠儿家的家仆,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远远不止于此。凭他七十几年的人生阅历,他敏感地嗅到某种危机地靠近。

或许,祖训上所说的怀恩要面对的情劫将要应在这个年轻英挺的男人身上?如果真是这样,他必需改变策略,先下手为强,抢在坠儿的心意明朗之前把她和怀恩的关系定下来。

“怎么,”林俭试图用玩笑化解她的尴尬:“没有我是不是很舒服自在?”

“哑铃,”纪小蛮神色黯然:“我是不是很任性?”

“一点点。”林俭语多保留。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这么对你,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也没有一点怨言?”纪小蛮愧疚又好奇。

他是个男人,血性当然有。可是坠儿是主子,他不能弃她而去,只能包容。除非她亲口要他离开,否则他会一辈子守护着她。这是他的使命,无可选择。

“所以,你以后要乖一点。”林俭微笑,轻点她的鼻尖。

以前是他太性急,以为把身世说出,她就会理所应当地肩负起家仇国恨,担起一个逃亡复国的公主的责任。

他没有考虑到,她的脾气与生长环境。

她在安逸富足的家庭长大,虽然在高家受到排挤,并不受高氏夫妻宠爱,却有高家大少爷替她抵挡一切,用双手替她撑起了一片宁静的天空。再加上,她天生乐观的性子,和聪慧讨喜的长相,所以还是一帆风顺,无忧无虑的长大。

她的身上有许多小毛病,自私,贪财,任性,冲动,刁蛮,言词刻薄,自我而且少了担当,欠缺勇气……

好在,坠儿还小而且她本性善良,用周夫子的话,不要扣之过急,可以慢慢教她。

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从而主动扛起属于她的责任,因为她的身体里流着凤家的血!

“哑铃,”纪小蛮忽地眼泪汪汪:“我好象,又闯祸了~”

“听说了,”林俭点了点头:“不过你不要太担心。你知道吗?影都是江湖人心目中的圣地,他们医毒双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能医死人而肉白骨,这点小伤应该不在话下。你要坚定信心,别自己吓自己,嗯?”

“真的?”纪小蛮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似乎林俭此刻化身为掌管人间生死的阎王。一句话,可以决定蔡仲农的生死。

“相信我!”林俭用力点头。

“呜呜~”纪小恋忽地一头扑进林俭的怀里,哭得肚肠寸断。

这些天来所有的担惊受怕在看到林俭的这一瞬间,喷涌而出。

“怎么了?”林俭手足无措,抱她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僵着两手化身木头人。

“呜呜,我好害怕,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所有的人肯定都在责怪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好害怕蔡伯伯再也不醒来,更怕他醒来后不再理我……”她呜呜咽咽地泣诉着,声嘶力竭,泪若雨下。

“呃,别怕,有谢怀恩谢公子在呢?他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一定不会胡乱责怪你的……”林俭胡乱地安慰。

他一到影都就提出要见坠儿,所以只沈白山大致地提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了解详细的情况,更不知道谢怀恩与蔡仲农的关系。

只是想当然地认为,他既然出手管了闲事,助坠儿逃避这桩婚事,一定是站在坠儿这边的。

一听谢怀恩的名字,纪小蛮哭得更大声。

“他怎么不怪我?全影都最恨我的人就是他!”纪小蛮悲从中来,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你没看到他那双眼睛,象要吃人一样,如果我死了能换回蔡伯伯的手臂和性命,他肯定毫不犹豫地拿我去抵命!”

“呃~”林俭有些啼笑皆非:“谢公子当不至于此吧?”

他所了解的谢怀恩,倨傲而冷漠,对人对事总是淡淡的,没有感情。如此强烈的情绪,似乎并不属于他。

“怎么不至于此?”纪小蛮情绪激动,猛地抬头,腮边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一双眼睛浸着泪雾,湿漉漉地闪着委屈和心酸的光芒,声音哽咽,直着喉咙嚷:“他就是不愿意看到我,恨不得我死!”

而这个事实,似乎比蔡仲农的重伤未醒更令她心碎神伤,哀痛欲绝。

第113章 甲之熊掌

“呃,少爷,有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啊?”天外突然飞来一句,打断了纪小蛮的哽咽,把她的眼泪全吓回了肚子里。

她惊得差点跳起来,倏地扭头,发现清风正站厨房门外,歪着头一脸好奇得要死在看着谢怀恩。

要死了,他们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也不知究竟在那里听了多久,她哭哭啼啼的傻相,全都被他看见了吧?

林俭表情镇定,冲他微微一笑:“谢公子,好。”

谢怀恩冷着脸,淡淡地点了点头,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越过他们两个,在碗橱里找起吃的来。

纪小蛮不敢看他,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清风。

他一直守在蔡仲农的身边,不肯稍离片刻,现在居然跑到厨房里找吃的,她可不可以理解为蔡仲农的情况有所好转?

“快去吧,”清风瞧了眼谢怀恩的脸色,偷偷向纪小蛮做了个手势,压低了声音道:“快去吧,蔡伯伯醒了。”

“真的?”纪小蛮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骗你?”清风笑眯~眯地看着纪小蛮哭得红肿的眼睛。

啧,几天不见,她真的憔悴了一大圈呢。不过,以前被她捉弄时总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现在真的看到她泪流满面,为啥会觉得心里酸酸的,怪不好受呢?

“谢谢你,清风!”纪小蛮这才破涕为笑,冲上去紧紧地抱住清风,啪叽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身撒开腿跑得没了影子。

“呃~”清风似被人点了穴道,抚着脸呆在当场,整个人红成一尾煮熟了的大虾。

另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时相对无语。

“咳,”林俭率先恢复镇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朝谢怀恩拱了拱手:“谢公子,我去看看。”

“哦,好。”谢怀恩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睨了清风一眼:“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被个疯丫头瞧上,也不知是福是祸?

嗟,每天在他面前装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坠儿五马分尸似的,原来私底下两个人关系这么好?

“少爷~”清风哭丧着脸:“冤枉啊~”

他怎么知道,坠儿的胆子这么大?当着少爷的面,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也敢做?

“我又没说什么,你乱喊啥冤啊?”谢怀恩有些啼笑皆非。

“我真的,从来也没喜欢过她啊~”清风急得面红耳赤,感觉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他又不是傻瓜,从老太爷对坠儿的态度,瞎子都瞧得出他有意思拉拢少爷跟坠儿两个。他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坠儿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可是坠儿好象不是这样想的……呜呜,他惨了!

“嗯,我知道了~”谢怀恩一脸严肃地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少爷,你要考虑什么?”清风一脸惊恐。

少爷该不会想把他和坠儿硬凑到一起吧?呜呜,这个后果太严重,他不要啦!

谢怀恩笑得一脸莫测高深,心情大好,突然觉得胃口大开,找了个勺也不用碗,直接抱着砂罐大口大口地吃得香极了。

嗯,还真别说,这丫头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蔡伯伯!”纪小蛮赶到时,蔡仲农的房间里已挤满了人,见到她进来,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分开,给她让了一条路。她站在房门口,怯怯地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蔡仲农,一时不敢靠近。

“坠儿来了?”蔡仲农斜倚着被子向她招了招手:“快过来。”

沈白山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都出去,于是众人鱼贯而出,很体贴地让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蔡伯伯!”纪小蛮泪盈于睫,缓缓地走过去,才一开口,声音已然哽咽。

“丫头,”蔡仲农伸手轻抚她的发:“吓坏了吧?”

“对不起,”看着他空荡荡的袖管,纪小蛮失声痛哭:“都是我害的~”

“傻孩子,”蔡仲农低低一笑,豁达而豪迈:“既然练了武功,身在江湖,缺胳膊断腿甚至丢了性命,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我被那畜生所伤,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怎么能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

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他真是技不如人被仇敌所伤,她无话可说。但现在却不是那么回事,他是为了救她,才中毒丢了胳膊,而且听说还将永远失去武功……

“可是……”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进入万蛇窟,如果不是她多嘴提了一句小乖,他也不会在安全离洞之后再度返回洞中……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让她怎么不自责,不懊恼?

纪小蛮越发伤心,哽不成句。

“好了,别伤心了。”蔡仲农轻拍她的肩,不着痕迹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听说你给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在哪里,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大象了!”

“啊,我忘了!”纪小蛮跳起来,飞快地冲了出去:“蔡伯伯,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蔡仲农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笑了。

“仲农,你认为把坠儿嫁给怀恩怎样?”

竹君总担心坠儿太过活泼,认为做为影后,她缺乏起码的稳重与端庄。

他却不这么看。怀恩性子太过冷傲,如果再娶个理智冷静的妻子,两个人一辈子怕真的要相敬如冰了。

坠儿则不同,她活泼灵动,精力充沛,满脑子古灵精怪的鬼点子,总是能激起怀恩潜藏的脾气,诱出他心底最真实的情绪。

这段时间,是他看过怀恩情绪起伏最大,转变最多的时期,也是他最象个正常的年轻人的时期。

他以为,这才是真正的怀恩,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孙子,也更符合未来影帝的风范。

影都在他眼里,并不是一个什么江湖组织,更象是一个大家庭。身为统治者,如果太过冷漠与理智,也许会把影都发展得更强更大,却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更不是当初先祖创建影都的初衷。

他希望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很快乐,都自愿留在这里,真心实意地为它的发展做出贡献,少一点功利,多一份真情。

“主公,你决定了?”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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