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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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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弘文眸色骤暗,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住她纤瘦的身子。
“爹,爹~”听到消息赶过来的高家三兄妹,挤做一团,被高文和高武拦在了椎风居的院外。
“嘘~”高文和高武蹲下身,一人一个把茗烟和茗玖抱在怀里,眼睛望着茗欣:“大少爷,爷刚到,让他和夫人说说话吧。”
“不要,我要爹爹抱~”茗烟哪里肯依?扭着小小的身子拼命地挣扎,细嫩的童音软软地唤着:“爹,爹~”
“是烟儿来了吗?”高弘文在院子里早已听到,放开怀里的娇妻,扬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爹,爹!”得到允许,茗烟茗玖欢呼一声,迈开胖胖的短腿,争先恐后地往里蹿。
“乖~”高弘文大踏步迎上来,蹲下身子,一手一个紧紧拥着这对双胞胎,虎目中泪光莹然。
高茗欣抱着纪小蛮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黑瘦结实的父亲,心情激荡,一语不发。
纪小蛮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弘文,只差没有流出口水来。
哇噻!她暗暗吹了一声口哨。
清逸的五官,斜飞的双眉,黑玉似的眼睛。肤色微黑,一张薄唇透着坚毅果敢。腰间佩带一柄垂着红色丝绦的长剑,剑鞘色作暗沉,花形古朴高雅,令人望而起森然之意,剑虽未出鞘,已有寒意逼人。
原以为孩子都生了四个,那个高将军一定又老又丑,没想到居然这么俊帅挺拔,卓尔不群。
呜呜,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是她公公,等她长大,都老成咸菜了!
“欣儿,你也过来。”高弘文冲他微微一笑。
高茗欣这才慢慢地走过去,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爹,辛苦了。”
“嗯,”父子俩默然对视良久,高弘文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靥,微微点头:“好孩子。”
“爹~”唯恐被他忽视,不待人教,纪小蛮立刻张嘴甜甜地唤了一声。
“呃~”高弘文似乎这才注意到她,剑眉轻蹙,微微疑惑地看着高茗欣怀中的小婴儿:“她是~”
“爹,她就是二弟妹,名叫坠儿。”高茗欣换了一下姿势,努力把纪小蛮举得高一点,以便他看得更清楚。
“二弟妹?”
“弘文~”周雅云轻咬朱唇,垂着头低低地解释:“是妾身做主,替堂儿纳了一房媳妇。”
“哦~”高弘文恍然。
心底升起更深的怜惜与愧疚。由此可见,当时的雅云确实已是走投路了,否则素来知书达礼的她,是万万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对不起~”周雅云玄然欲泣。
“这不怨你。”高弘文长叹一声,默默地瞅了一眼笑得一脸甜蜜的纪小蛮:“就当是这孩子跟我们高家有缘吧。”
纪小蛮一听这话立刻笑得更欢了:“爹爹,抱~”
周雅云偷偷松了一口气:“可不是,这孩子机灵着呢。”
“爹爹,抱~”纪小蛮张着双臂,不依不饶地叫。
“好,爹爹抱。”高弘文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弯腰从茗欣手里接过她抱在手中。
纪小蛮一到他怀里,立刻对着他的唇,老实不客气地吧唧亲了下去。
高弘文吃了一惊,怔在当场。
看着他那震惊的模样,纪小蛮咧开唇笑得更欢了。
吼吼,偷袭成功,总算出了一口鸟气了!
“坠儿饿了呢~”高茗欣抿着唇笑了。
正文 第007章 与小姑争宠
高茗烟双手圈住高弘文的脖子,霸占着他不松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挑衅地瞧着纪小蛮:“爹爹最疼烟儿了,是不是?”
嗟,会走了不起啊?
老子可以爬!
“爹~”纪小蛮堆一脸谄媚的笑,手足并用拼命往高弘文的身上爬。
“我也要抱~”高茗玖见状,立刻拨开他占住高弘文的另一条大腿。
“哥哥~”纪小蛮爬过去,冷不防张口咬住他白胖胖的小手。
“啊~”高茗玖惨叫一声,泪水狂飚:“她耍赖,她咬人~”
“呀,快放开~”周雅云又惊又气又想笑,急忙过来把高茗玖抱走。
“爹爹~”纪小蛮脸上漾着纯真邪的笑容,不管一旁瞪得眼睛快脱窗的高茗玖,得意洋洋地爬上高弘文的大腿:“抱抱~”
“不要,我也要爹抱啦~”高茗玖眼泪汪汪。
“玖弟,”高茗欣掩住心底的失落,表情淡漠地道:“你是男子汉,再说坠儿比你小,要让着她,懂吗?”
“不要!”高茗烟不高兴了,噘着小嘴:“她又不是咱们家的,爹干嘛抱她?”
“烟儿,”高弘文瞟了一眼笑盈盈的纪小蛮,低叹一声,一脸正色地道:“她是你二嫂,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许说这种话,听到没有?”
“我讨厌她!”高茗烟恨恨地扭过头:“她来了,二哥就不见了!”
此言一出,满室默然。
纪小蛮差点晕倒。
没搞错吧?明明是他自己要嗝屁,临死还把她拉来当垫背的,害得她这么小成了寡妇,都不能随便泡帅哥了,现在还倒打一钯,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
“烟儿~”高弘文忍住心痛,轻轻地抚着高茗烟柔软的黑发,放软了声音道:“二哥跟我们的缘份尽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过呢,他拜托了坠儿代替他到咱们家来,所以,你要是喜欢二哥,就不能讨厌她,知道吗?”
纪小蛮拼命点头,小眼中放出光明。
高茗烟茫然地摇了摇头:“可是,二哥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去呢?”
笨蛋,那条路是有去回的!
纪小蛮不屑地撇了撇唇。
“嗯,因为那个地方很远,烟儿暂时还去不了。”高弘文垂下头亲了亲她的颊。
“那,爹为什么不去把二哥找回来?”高茗烟一脸困惑。
在她小小的心灵里,总觉得高弘文是所不能的,为什么不把二哥带回来呢?
“因为,爹要守护你们啊,暂时还不能去找他。”高弘文苦笑。
“那,烟儿长大了可以去找二哥咯?”高茗烟忽闪着大大的眼睛。
“嗯,”周雅云接过话头:“等烟儿老了,在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就可以去找二哥了。”
“哦。”高茗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我还是不喜欢她,她好丑!”
纪小蛮嘴角抽搐,穿成个婴儿非她所愿,穿成个瘦不拉叽,营养不良的婴儿更是教她心酸啊!
“呵呵,”高弘文瞄了瞄怀里的纪小蛮,笑了:“再过两个月,她就会跟你一样白白胖胖,漂漂亮亮了。”
“爹爹,帅~”纪小蛮感激涕零,抱着他的手臂摇摇晃晃站起来,可惜,连他的肩膀都构不着,更别说想偷吻了,扼腕ing~
“好了,时间不早了,林嫂带他们回房睡吧。”
“是~”林嫂领命,一手牵一个,眼睛看着纪小蛮,犯了难。
“我要哥哥~”纪小蛮立刻选择高茗欣。
“咦?”高弘文吃了一惊,把目光重新投向纪小蛮:“这孩子多大了?”
“一岁零……二个月?”周雅云也不太有把握地揣测。
“二少奶奶比一般的孩子都聪明,透着股灵气呢!”林嫂有感而发。
纪小蛮嫣然一笑:这就算聪明了?
要不是怕被当成妖孽给杀了,她真想背一首唐诗,镇镇他们。
算了,做人要低调,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忍!
“嗯,没事了,你带他们都下去吧。”周雅云吩咐。
“坠儿?”高弘文随口询问:“是她的本名?”
“不是,这名是妾身替她取的。”周雅云眼圈一红,低声解释:“这回是妾身办事鲁莽,未及弄清她的身份,年龄,姓名,来历便将人给带入府中,请夫君责罚。”
“这不怪你~”高弘文轻轻揽住她的肩:“正如我所说,一切都是天意。只是,为什么叫坠儿?”
“那日欣儿追问她的名字,妾身一时情急,瞧见她颈中挂着一枚木坠,便随口搪塞了。”周雅云尴尬地红了双颊。
“哦?”高弘文挑眉:“这么说,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物件咯?”
“对啊,妾身怎么没想到?”周雅云蓦地眼睛一亮。
“走,看看去。”高弘文牵了她的手,夫妻并肩出了椎风居。
周雅云抿唇而笑:“欣儿跟坠儿似乎特别投缘,硬要把坠儿的睡房安在他的隔壁呢。”
“是吗?”高弘文点头:“我正担心欣儿的性子太过沉闷,过于老成,怕憋坏了他,有个人在身边闹闹他倒也不错呢。”
“可不是嘛,”周雅云泛起温柔地笑意:“这几天,欣儿开朗多了,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再冷冰冰的了。”
说话间,飞云阁已到,夫妻二人放轻了脚步,推门而入,看到高茗欣已然熟睡,手里还握着一卷书。
两人相视一笑,轻手轻脚从他手里取走书,替他掖好被子,这才悄然退出,往隔壁走去。
纪小蛮睡得正熟,脱掉了衣服的她显得越发的娇小瘦弱,让人顿生怜爱之心。
高弘文一眼便瞧见了她颈间那条红艳艳的丝线,走过去,轻轻地把它取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
“好象没啥来历,木质普通,做得也极粗糙。”周雅云靠过来,就着月光细细端详。
“不对,这木头有点古怪。”高弘文皱眉,剔亮了油灯。
“什么古怪?”
“这是南疆特产的沉香木,木质极坚硬,普通刀剑根本难以削动它分毫。”高弘文把它送到周雅云的鼻尖:“你闻闻,是不是有股子淡淡的香味?”
“很名贵吗?”不知怎的,周雅云的心倏地提了起来。
“名贵倒在其次……”高弘文的话嘎然而止。
“怎么了?”周雅云急忙探问。
“这里面有张纸条。”高弘文小心地从意间扭开的坠子里取出一张搓成细长卷的纸条。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凑到灯下一瞧,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高弘文,今将此女托付于你,十八年后必来领回,若汝少了一根头发,必灭你满门!”
正文 第008章 处境尴尬了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纪小蛮张开眼睛,再次看到高弘文夫妻的第一眼,就敏感地察觉出来了。
之前,周雅云对她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喜欢,但她良好的家教至少让她保持着亲切有礼,温和慈爱的态度。
但是现在不同了。
她看着她的目光,分明象看着一条毒蛇。
不论她怎么努力掩饰,也藏不住对她的厌恶,恐惧和防备?
是防备没错吧?
纪小蛮不禁深深地困惑了。
不论她内心如何聪慧,身体上她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婴儿,有什么地方需要她防备?
“坠儿,给你吃。”高茗玖拿了一块荷叶糕,迈着短腿朝纪小蛮走过来。
“林嫂!”周雅云抱起高茗玖,望着林嫂淡淡地道:“坠儿累了,让她休息,先带三小姐和四少爷到外面晒太阳。”
“坠儿一起去~”高茗玖心城府,笑嘻嘻地邀请。
“不要,”高茗烟绷着俏脸,老大不愿意:“我也要抱~”
林嫂看了看怀里圆睁着双目,滴溜溜乱转的纪小蛮,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带二少奶奶吗?”
她还这么小,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好呢。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周雅云冷着脸,素来温婉的俏脸上犹如凝了一层寒霜。
“是。”林嫂打了个哆嗦,竟觉那目光中似射出刀子般寒冷,不敢多说,只得把纪小蛮放回到床上,一手一个牵着那对双胞胎出了庭院。
待林嫂他们走远之后,一直目睹一切的高弘文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雅云,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慌张。毕竟,坠儿还是个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管,”周雅云哭红了眼睛:“她是一头狼,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被她吃了!”
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一念之差,竟然引狼入室,替高家招来穷的祸患。
万一不幸,因为坠儿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别说是替高家招来灭顶之灾,哪怕是几个孩子里不论谁有一丁点损伤,她又有何面目去见高家的列祖列宗?
周雅云的忧心,他何尝不知道?
如果可能,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尽他所有的力量,保全他的妻儿。
可惜,敌在明他在暗,只凭一张字条,丝毫头绪也没有,人海茫茫根本从查找,更别说预防了!他是有力处使,徒呼奈何啊!
事到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弘文长叹一声,默默地拥紧了周雅云的肩:“雅云,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们母子分毫!”
“弘文~”周雅云哭倒在他怀里,第一千次懊恼不已:“是我的错,我不该病急乱投医,听信谗言,把这孽障带进家门,现在悔之晚矣……”
高茗欣年纪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她法控制,试了几次不但没把他们二人隔开,反而令他们更加亲近。
因此,周雅云也就不再做用功,只紧紧地看住了茗烟和茗玖,不准他们过分地亲近纪小蛮。似乎打定了主意冷眼旁观,对纪小蛮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
孩子是最敏感的动物。
茗烟和茗玖很快地便看出蛛丝蚂迹,开始肆忌惮。
紧接着,府里的下人也瞧出纪小蛮不得主人欢心,明为二少奶奶,实则被排除在了高家之外。
对此,大家的看法倒是惊人的一致。
夫人本来寄希望于她的进门可以救活二少爷,现在希望破灭迁怒于她,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她既不得主子欢心,下人们见风使舵,自然也不会去讨好于她。
幸亏还有个大少爷高茗欣护着她,她才不至于受人欺凌。
可惜,好景不长。
纪小蛮二岁的时候,高大少爷以乡试第一名的成绩高中解元,被高将军送到国子监念书;三年后,又以省试第一高中会元,次年春天殿试蟾宫折桂,高中头名状元,受了个翰林院修撰。高茗欣为官之后,对于纪小蛮在高家的际遇更是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慢慢的,纪小蛮在高家的身份变得尴尬了起来——既不是小姐,也不是丫环,更没有人把她当成二少奶奶。
没了身份,这称呼也就尴尬了起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镇北将军府里从上到下论老少通通唤她坠儿。
好在纪小蛮熟读“穿越兵法”,深谙韬光养晦之理,不论谁叫她,都脆生生地应下,乐颠颠地跑去,一张笑脸灿烂得永远布满阳光,倒博了不少同情分。
周雅云不待见她,高府不接纳她,有什么关系?她不会永远停留在婴儿时代。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等她羽翼丰满的那一天,还怕闯不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吗?
正文 第009章 飘无痕
“坠儿~坠儿!”一声声娇脆地叱喝,伴着下沉的尾音,一听就知三小姐不耐烦了。
纪小蛮唇角微弯,扬了个狡黠的弧度,从柳树的浓荫下跃了起来,顺手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脸,也不抹干,拾起几本书往怀里一揣,急匆匆地跑了过去,一边大声应着:“来了,来了~”
“死丫头,”高茗烟叉着腰,柳眉倒竖,鼓着颊气呼呼地骂:“让你去找几本书,又不是叫你去写,这大半天的,死到哪里去了?快说,是不是又偷懒,躲到哪里睡觉了?还是偷跑到街上瞧热闹去了,再不就是馋嘴溜到厨房里偷东西吃了?”
纪小蛮张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辜地任她数落个够,末了才笑嘻嘻地把书在她面前扬了扬,大声道:“小姐,你以为到外面买书是到大少爷的书房里取书那么方便啊?象这本《寻芳踪》,还有那本《醉瑶台》……”
“呀呀呀,”高茗烟吓得俏脸泛白,扑过去,死命按住她的唇:“要死了,干嘛这么大声?生怕我娘听不到吗?”
高茗烟芳龄十四岁,香腮如雪,一对翦水双瞳,顾盼生姿,清雅空灵,不染纤尘,隐隐已具有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世姿容。
可惜,那都是表面现象。
看现在,她一动怒,立刻什么仪态,姿容全都放在两旁,宛如出山的小母虎,大发雌威,人莫之能御矣。
“咳咳咳~”拼尽了全力,纪小蛮才终于从高茗烟的魔爪下捡回自己一条小命,喘着气,一脸天真邪地问:“怎么了?读书是好事啊,小姐为什么怕人知道?”
自从两年前,纪小蛮“意识”地从外面带回一本民间流传的闺阁小说,又很“不小心”地掉在她的房里,被她捡到看了之后,就三不五时地命令她偷渡几本回来躲在房中,看得小心肝乱颤,对于外面的世界限向往。并且深深地迷恋上了一个叫“流云剑”的独行剑客。
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亲自去会会那个传说中的他,她甚至不惜以千金之躯,去苦练武功。
初时高将军夫妻自然是不大乐意,怕她吃不了苦,又觉得女孩子家家的拿刀提剑的甚是不雅。
可是,高茗烟愣是凭着一股子毅力与天生的聪慧,不但坚持下来了,而且艺业突飞猛进,府里好些侍卫居然不是她的对手。
这让高弘文大喜过望,直呼虎父犬女,兴趣高时,还会亲自下场指点一二。
高茗烟受到鼓励,对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越发不感兴趣,整日里舞刀弄剑,憧憬着外面的世界,向往着有朝一日可以啸傲江湖,闯出一番名号。
江湖代有人材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曾几何时风糜大邺的流云剑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最近,坊间传闻里喧嚣尘上的已变成了一个集邪魅,俊美,飘逸于一身的采花雅贼“飘痕”。
为此,民间以他的事迹为版本,编出了数本小册子,讲述他的风流艳史,勾引得令数闺阁千金心肝乱颤,为他心动神摇,魂萦梦牵。
很不幸,高茗烟正是数因他而茶饭不思,为爱沦陷的可怜人之一。
于是,这替小姐搜罗**的光荣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了纪小蛮的肩上。
“多做事,少说话!”高茗烟娇嗔地横了她一眼,一把抢走她手里的小布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放心地问:“没有遗漏吧?”
“嗯,”纪小蛮拍着胸脯做保证:“我跑遍了全长安所有的书局。我敢发誓,全长安,不,整个大邺都不可能有比我手里更齐全的关于飘痕飘大侠的故事了。”
“哼,算你机灵。”高茗烟撇了撇唇,终于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小姐,”纪小蛮慢慢腾腾地把手往怀里探:“五本书,一共花了……”
“算了,剩下的钱就赏给你买几件象样的衣裳吧。”高茗烟一扭腰肢,挺着秀气的鼻梁,傲慢地进了自己的闺房。
“真的?”纪小蛮眉眼弯弯,笑得象夏日的阳光:“多谢三小姐。”
看来,在现代看的那几千本穿越小说,也不是白看的。
这古人的钱还真是好赚,随便拿几个故事出来拼拼凑凑,再找个落魄的秀才,两个人碰面一捣鼓,就变成一本小书,拿到私局印上几百本,就发笔小财。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飘痕的故事再写他七八个版本出来?
有钱不赚是白痴,乘着江湖上刮着这股“飘痕”的风,不努力存够跑路本的人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对吧?
正文 第010章 菊花宝典
没有想到,这股飘痕风越刮越烈,四年之后,居然还是长盛不衰。
纪小蛮不禁要抱怨了,啥男人那么变态啊?
就算一天采一朵,朵朵花不同,他老人家采了四年,也该消停了吧?凭什么一直占着流行不下岗啊?
害她变着法的掰,掰了七八十个版本的传说,实在是掰不下去了啦!因为主角老是他一个,新鲜感没了,只能在别的地方下功夫。最初或许是一种乐趣,到最后这简直就成了一种折磨了。
所以,她决定,不再虐待自己,坚决抹黑他!
反正,这些年她也赚得不少,是时候跑路了。
她,不玩了!
于是乎,飘痕在狂采了四年各色鲜花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最终喜欢的居然是个男人,一个美到天怒人怨的男人。所以,他很悲壮地断袖了,而且坚决地把自己变成了一朵菊花!
“啊,天哪!”一声尖叫从集粹堂的二楼逸出:“我不相信,飘痕,他,他,他怎么可以喜欢男人?”
“真的吗?”高茗烟立刻抛下那琳琅满目的珠钗首饰,瞪大了眼睛冲上去,一把揪住那个还在痛心疾首的千金小姐的衣襟:“这个消息,你从哪里听到的?”
纪小蛮低低地咳了一声,很尽责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小姐,这里可是长安城里最著名的珠宝楼,楼下就是京城最繁华的涌金路,可不是那个任她作威作福的镇北将军府!
风度,风度!切记要维持大家小姐的风度啊!
可是,乍闻噩耗的高茗烟哪里还有理智?
“滚开,拉着我干嘛?”她不耐烦地反手把纪小蛮推了一个趔趄,漂亮的美眸里寒芒暴射:“说,你从哪里听到的?”
痛失所爱又被人莫名胁迫的女子,很不幸正是恭亲王的独生爱女萧语蓉。她脸色煞白,语伦次地指着身边另一个妙龄少女,结结巴巴地道:“我是听她说的。”
官场子女于见风转舵这门学问,大都有着极高深的学问,木寒云不等高茗烟把目标转向她,立刻老老实实地从袖子里把珍藏的菊花宝典奉献出来:“不是我说的,是,是这上面写的!”
“这是什么?”高茗烟斜着眼睛瞪着这本熟悉的小册子。
事实上,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那个空空大师所著的飘痕系列闺阁小说。四年来,这些小书伴着她度过了最美好,最瑰丽的少女年华,就算是烧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
她只是不敢相信!不,是不能相信!
为了飘痕,她努力地忍住不适,装成一派高贵优雅的模样,跟着娘亲去参加上流社会的每一次交际应酬,巧妙地利用每个机会宣扬她的美貌,四年来,稳坐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头号交椅。
大家以为她要的是那个虚名吗?错!大错特错!她所盼的,非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有幸被飘痕写上猎艳名册,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他带走,一起双宿双栖,过着神仙眷侣般的快乐生活罢了。
谁知道,革命尚未成功,梦想还未实现,他居然去喜欢男人了?那怎么可以?这教她情何以堪?
四年的努力,四年的艰辛,四年的暗恋,究竟算什么?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嘎?”木寒云和萧语蓉面面相觑。
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难道不识字?
“飘痕终极情感大揭秘之菊花宝典。”纪小蛮不怕死地踮起脚尖,斜着眼睛瞟着小册子,一本正经地照本宣科。
“滚!”高茗烟顺手从柜台上摸了一枝羊脂白玉手镯扔了出去。
“哎呀!我的手镯~”掌柜的惨叫一声。
听他叫得那么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镯子肯定价值不菲,纪小蛮眼疾手快,立刻拎起裙摆成网状,将镯子稳稳兜住,露出两颗招牌虎牙,得意洋洋地嚷:“小姐,没摔坏!”
“阿弥陀佛~那可是最上等的和田玉啊!”掌柜的双手合十,显见得吓得不轻。
“我不信,”高茗烟面色铁青咬着唇瓣,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这肯定是假的!”
“高小姐,天地良心,我集粹堂是百年老店,向来注重信誉,出了名的货真价实,童叟欺,你怎么可以……”掌柜的气得吹胡子瞪眼。
“刘掌柜,我们小姐说的不是你。”纪小蛮顺手把镯子塞回到他的怀里:“好了,你收起来吧,可别再放在柜面上了。”
以高小姐现在的心情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再买首饰了。
“我们走!”高茗烟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小姐,坊间传闻,本就不可信,何必那么认真?气坏了身子划不来。”纪小蛮气喘咻咻地跟在高茗烟的身后,努力想说服她回家。
在横扫了五个书局之后,她发现原来高茗烟的毅力真的很可怕!
呜呜,只怪当初,她为什么不把这个飘痕朔造得低极下流一点呢?
哎,她今天才知道,原来想象力太丰富,心肠太好,也是一种缺点。
“不管,飘痕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喜欢男人?”高茗烟近乎绝望地低语:“一定是有人假冒空空大师的名字,胡编乱造,恶意诽谤飘痕的名誉。”
“本来就是胡篇乱造,你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纪小蛮噘着唇小小声地反驳。
“你说什么?”高茗烟冷着脸问。
“没什么,”纪小蛮聪明地转了话题:“对了,小姐,今天好象是大少爷回府的日子,你确定不按时回家也没问题?”
在高府,除了她纪小蛮,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制住这个任性骄纵的大小姐,就非高茗欣莫属了。
别看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却已官拜右丞相两年。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又是太子的死党。可谓是年少有为,春风得意。
再加上,他的性格一惯的冷厉严竣,高家二老素来对他言听计从,隐隐已具有一家之长的威严,故尔高茗烟才会畏之如虎。
“那好,我们明天再来。”果然,高茗烟迟疑了一下,做了明智地选择。
“好,回家。”纪小蛮忙不迭地点头。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她们还不知道,从她们跨出集粹堂的那一刻起,高家三小姐,京城第一美人,思慕采花雅贼飘痕,为了他在集粹堂与恭亲王的女儿争风吃醋,对她大打出手的特大新闻,已经不胫而走。并以几何的速度,如火如荼地传遍着长安的每一个角落……
正文 第011章 夜路走多了
“坠儿回来了啊?”守门的老林头老远看到纪小蛮,立刻笑弯了眉毛。
“林大爷~”纪小蛮把双手背在身后,三蹦两跳蹿到他身前,忽地亮出一枝造形古朴的仿玉烟斗在他眼前一扬:“漂亮吧?”
“怎么?”老林头伸出长长的旱烟杆,作势往她头上招呼:“小小年纪,好的不学,买这玩意干嘛?”
“哎哟~”纪小蛮抱着头大声呼痛:“打死人了~”
“你这孩子,真是赖,没挨着你一根头发呢,乱嚷嚷什么?”老林头又气又想笑,低声喝骂。
“哎呀~”纪小蛮乘机一把抱住他腰,把头胡乱往他怀里钻:“真是好心没好报,人家好心给你买个烟斗还挨打了?不要算了,我给福伯去~”
“喂喂喂,我又没说不要,干嘛便宜那老家伙?”老林头抢过烟斗,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非年非节的,何必乱花钱?”
“呵呵,最近手风顺嘛~”纪小蛮满不在乎地拍拍衣服站起来,挥挥手闪人。
事实上,这次高茗欣回家之后,她打算包袱款款离开高家,游山玩水去也。
她纪小蛮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十六年下来,高家谁对她有恩,谁对她有义,心里亮堂着呢。
“你这丫头,居然跑去赌钱?”老林头面色一变:“你给我回来~”
纪小蛮回头冲他扮了个鬼脸,早去得远了。
赌钱?讲运气,她欠点;凭实力,她准输;出老千,被抓住那是个死;那种费力不讨好,还不能稳赢的事情,她才不做呢。
她有飘痕啊,托他的福,四年下来,总算是小有积蓄。
“周婶,你的桂花糕。”
“福伯,你喜欢的蟹黄包,快乘热吃,凉了没味道了。”
“珍儿,这是你要的胭脂。”
“阿梅,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这对珍珠耳坠?呶,拿去吧。”
“呀,”林嫂手里拿着纪小蛮送她的一对翡翠玉手镯,一脸惊疑地看着她:“坠儿你发什么疯?平日爱钱如命,今天这么大方?”
虽说是个下人,但好歹在高家这么多年,侍候了大小两辈女主子,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
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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