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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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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一切弄托,太后搭了春华的臂,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笔直走到正中的明黄紫檀椅上坐了。

“参见太后~”徐锦程忙忙放下茶杯,行了参拜大礼。

“说吧,什么事?”白傲梅居高临下,淡淡的问。

“这~”徐锦程瞧了瞧身旁的太监宫女,略略迟疑。

“都下去吧。”白傲梅瞥了一眼左右,把众人屏退,只余春华和贵公公两人:“现在,可以说了。”

“微臣收到大邺的飞鸽传书,郝连家失踪半年的净云长公子在大邺出现了。”徐锦程神色略略带点自豪,却又故作平淡。

“是吗?”白傲梅毫不客气的斥责:“这事哀家三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徐卿家,你的消息未免太滞后与人了!回头跟神机营的喻统领好好学学,看他是怎么办事的?”

“是~”徐锦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骄傲之色尽敛,诚惶诚恐的道:“可是就在几天前,郝连净云救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女,并且把她带进了位于镜湖旁边的庄园里。”

“说下去。”白傲梅眉心一跳,面上不露声色。

“根据调查,此女原来是大邺镇北将军府上的二儿媳,是个寡妇。”徐锦程补充道。

“徐卿家,”白傲梅冷冷地瞅着他,声音不高,却很冷,冷得让人发颤:“哀家给你这么多银两,配了那么多人手,就为了要你查郝连公子与谁私通这种小事?”

“为臣不敢。”徐锦程不敢再卖关子了,忙忙的一口说道:“高家的这个二儿媳名叫坠儿,据查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买来冲喜,成亲的当晚就成了寡妇,一直在高家长大,今年刚好十六岁。”

“买来的?”白傲梅微微动容。

“是。”徐锦程点头。

“然后呢?”

“不过,后来属下又查得郝连公子近段时间与大邺的王孙公子们其中包括恭亲王之女,萧语蓉郡主。他与他们来往密切,频频交往。所以,不能确定他的目的是否以坠儿为跳板,从而结实萧郡主,以达联姻之目的,还是直接想获得坠儿姑娘的好感?”

“不清楚你回来做什么?”白傲梅敛容。

“属下为了查明坠儿的身份,”徐锦程说着不禁又有了些兴奋之情:“派了人去跟踪,结果发现她的身边有高手在暗中保护。而那人身份神秘,行踪诡异,身手更是深不可测。”

白傲梅冷叱:“所以你就空手而回了?”

“不是,”徐锦程滴汗:“着人潜入高府,在坠儿姑娘的房内放了碧丝缔,不知道不谙武功的她为何能逃脱,安然无恙?现在已经打草惊蛇,隐藏在其身后的高手,必然有了防范,再下手怕是要另找机会了。”

“那么,徐卿家此次闯宫,想要告诉哀家什么?”白傲梅神情冷傲,微带不耐。

“虽无实据,但综合种种消息推断,臣以为高家的二儿媳,坠儿应该就是当年从柔福宫里逃走,被林统领冒死带出安南不知所踪的无忧公主。”徐锦程躬身作答:“兹事体大,臣不敢隐瞒,所以才连夜进宫,请示太后,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白傲梅冷笑着反诘:“这还用哀家教你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人,不论她是不是无忧,格杀勿论。”

“是。”徐锦程呼吸一窒,不敢再吭一声。

“下去吧。”白傲梅沉声吩咐。

“是。”徐锦程躬身惶恐的退了出去。

一时间满室沉寂,只余几人轻微的呼吸声。

“德贵。”白傲梅忽的招手示意他过来。

“娘娘~”刘德贵把手中拂尘搁到几案上,轻步移过来,伸手按上她的双肩,慢慢的有节奏的按揉起来。

“这事,你怎么看?”白傲梅放松了身体,软软的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目享受。

刘德贵手下劲道不变,缓缓从肩膀上滑下来,轻敲背部,笑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事情的真相重要吗?”

“可是,没有确认以前,哀家总是不安。”白傲梅幽然叹了一声:“皇帝不争气,哀家势单力孤啊。”

“娘娘也不必过忧,朝中支持您的,还是占大多数的。”刘德贵把声音放平,轻声安慰。

“支持?”白傲梅冷哼一声:“军机大臣们蠢蠢欲动,屡屡驳斥哀家所作的决议,莫御史多次上表弹劾哀家的亲信。西边那边暴民哄抢官粮,南北的郝连家结党营私……你说说,这桩桩件件哪一个是支持哀家的?”

刘德贵不敢再说,垂了头默默地替她按压。

“春华,”白傲梅忽的睁开双眼,冷厉的眸光扫向默立在一旁的春华:“当年梅妃在柔福宫待产,是不是你的姑母替她接生的?”

没料到忽然被点名,春华一惊,忙移步上前,低声道:“奴婢略有所闻,具体情形因年代久远,已不得而知。”

梅妃产下公主,由姑母接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否认不了。但是与前朝余孽搭上关系,不论是什么关系,都不是什么好兆头,自然是能避则避。

“是吗?”白傲梅不动声色:“哀家最近却听到一些议论。说是无忧公主降生时,鸟雀齐集,是天降祥兆,天定的凤女。这些,若不是当年在柔福宫亲伺之人传出,他人又怎么可能得知?”

春华打了寒颤,冷汗爬上脊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确实不知,从未听姑母提及此事,必是有心之人散布谣言,望娘娘明察。”

“那好,你姑母跟你提过什么?”

“无忧公主出生时,脚心有五颗朱砂痣,大如绿豆,排做梅花形,姑母接生无数,此等奇景未曾见过,故而提及一句。”

“昊天,你听清了吗?”白傲梅启唇,声音清冷。

“是,奴才即刻前往。”帘幕后忽的传出一男子低沉的嗓子,窗帘一晃,倏然不见了踪迹。

第080章 可以团结的帅哥

聚香园的二楼雅间里,北山四只各据一方,满桌佳肴成了摆设,气氛诡异莫名。

谢怀恩双腿交叠,懒洋洋的斜靠在椅背上,目光投注在手中那只青花山石菊花图的酒壶上,仿佛拿着一件稀世奇珍,瞧得目不转睛。

“得了,别瞧了。”韩德昆性子急躁,永远是打头阵的那个。他一屁股挪到谢怀恩的身前,伸手抢了酒壶抱在怀里:“坦白吧。”

谢怀恩两手一摊,微微一笑,叹道:“这玩意不值什么钱,虽是官窑出的,到底成色太新了。”

“哎呀,谁问你这个了?”韩德昆恨不能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笑。

“哦,”谢怀恩趴到桌上,要死不活的望着他:“那你要我说什么?杯子?碗?盘子?这都是一套的哇,过了这条街右拐,永福路的梁记瓷器店里应该有卖的。价格嘛,不出一百两银子。”

“怀恩,你当我们傻子呢?”傅致轩蹙起眉头,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谢怀恩讶然挑眉,“你觉得这东西不值一百两?”

“别绕了,”傅致轩双手抱胸,不满地瞪着他:“说吧,你这样对坠儿,究竟什么意思?”

“对啊,”韩德昆赶紧附和:“要是喜欢坠儿就明说,咱们商量个解决的办法,别背后耍阴的,大家兄弟,为个女人伤了和气可不好。”

“商量什么?”傅致轩不悦的皱眉:“怀恩,你别说我向着轻尘,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喜欢上的。你如果是兄弟的话,就别来搅局。”

“咳,”见他二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萧轻尘觉得过分了,有些坐不住了,轻咳一声道:“怀恩,你别听他们二个人瞎扯。”

“怎么瞎扯了我们?”韩傅两人异口同声反驳道:“你本来就喜欢坠儿,在自个儿兄弟面前,你还装什么?”

“呵呵,”谢怀恩抬手打断这三人的争执,把目光投向萧轻尘,狡黠的微笑:“你打算娶坠儿吗?”

“嘎?”那三只绝没有想到谢怀恩突然把问题上升到这种高度,一时间都愣愣地长大了嘴巴看着他,好像他突然长了两个脑袋。

“怎么,你已经喜欢她到要把她娶进门的程度了?”傅致轩缓过劲来,指着他哇哇大叫:“不会吧?前两天还那么讨厌,连多看一眼都懒,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那么快?怀恩,你,你别吓我。我很脆弱的~”

谢怀恩白他一眼,从韩德昆手里夺回酒壶,替自己斟了一杯,仰脖子一饮而尽。

“怀恩,”萧轻尘心情激荡,深呼吸一下才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望着他缓缓的问:“你是认真的?”

“是我先问你。”谢怀恩放下杯子,淡淡的指出事实。

萧轻尘沉默,半响,慢慢地摇头。

在不知道坠儿的身份以前,他或许曾经有过这种想法,但她既然是茗玖的二嫂,这事就变得不可能了。

如果,她只是一个丫头多好?

“那么,你管我喜不喜欢她什么?”谢怀恩倏然一笑,神态变得轻松,眼神却极锐利,几乎让萧轻尘不敢直视:“那是我的事,不是吗?”

傅致轩和韩德昆原想替萧轻尘讨个公道,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既然轻尘自动放弃选择的权利,大家都是兄弟,那么于情于理,他们不可能再指责谢怀恩不顾兄弟之情,横刀夺爱。

但是,理是这个理,感情却没有那么容易转过来。

毕竟,如果谢怀恩不跳出来的话,至少轻尘还有思考的时间,不会被逼得在仓促之间做出决定。

“你要是真心喜欢坠儿的话,只管放手去追。”萧轻尘低头,沉吟半响,苦笑道:“直视,别玩弄她,行吗?”

傅致轩毕竟狡诈些,很快发觉上当,大喝一声道:“慢着!”

好家伙,差点就被他晃点过去了!

抛出这么一个炸弹,想逃避问题,实在是高明,却也失之厚道。

因为两人身份尴尬,感情又未到海枯石烂的程度,所以,他料定萧轻尘绝不可能抛开一切,娶坠儿为妻。

但是,萧轻尘不娶,不代表谢怀恩就愿意娶!那么同样是不能娶,谢怀恩有什么资格指责萧轻尘呢?

他拿话堵住了轻尘的嘴,逼得轻尘退出,他的打算却一字也不漏,有足够的余地和时间,毫无顾忌慢慢考虑!

谢怀恩不慌不忙替自己在斟了一杯酒,嘲讽的笑:“急什么,我又不会走。”

“致轩,你干嘛?”萧轻尘有些难堪,轻声喝止。

“这家伙使诈!”傅致轩近乎凶狠的瞪着谢怀恩,隔着桌面伸直了手臂用力指着他。

如果他的手臂够长,谢怀恩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家伙肯定会把手指戳到他的脸上来,绝对!

“使什么诈?”韩德昆直率,没那么多弯弯肠子。

“致轩,”萧轻尘被他一点,却立刻省悟过来,幽然一叹,语气里透着消沉与自嘲:“就算是这样,也只怪我自己太自私,与人无扰。”

如果,他胸怀够坦荡,立场够坚决,感情够执着,就不可能被谢怀恩钻空子。

怀恩,不过是窥准了他的弱点,狡猾的逼他退出而已。

这样也好,趁早收心,面对这样一个强劲而神秘的对手,即便伤透自尊,他还是没有把握能够击败他,赢得坠儿的心。

谢怀恩不语,望着他们二人慢慢地笑出声来,低沉浑厚,带着发自内心的愉快,竟是说不出的迷人。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韩德昆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没有看出端倪,急得跳脚。

“呀,那不是坠儿吗?”傅致轩忽的蹿到窗口,惊讶的低叫。

“在哪?”韩德昆回头,隔着一条街,对面香茗茶馆的二楼临窗边坐了两个人,不是坠儿和郝连净云,会是谁?

“郝连净云?”萧轻尘眉心微蹙:“他没回去?”

他缠着坠儿不放的目的是什么?

“很明显~”谢怀恩若无其事的答道。

“哈哈哈,”傅致轩忽的转头望向谢怀恩,幸灾乐祸的道:“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坠儿这小丫头还招男人待见的,怀恩,你惨了,以后闹心的日子多着呢!”

“呵呵,”谢怀恩平淡无波,依旧优雅自如:“那是我的事,不劳费心。”

他只想赶快实现承诺,收回朱雀令,早日摆脱这个该死的小丫头。

至于,她喜欢跟净云还是乌云在一起,那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纪小蛮莫名其妙的跟高茗吵了一架,心情烦闷,再也无心逗弄鹦鹉,于是换了衣服出来,本能的朝后院走,想找林俭说话。

走到一半,忽的意识到不对——林俭再也不是她心目中那个傻乎乎什么也不懂,没有心机,没有城府,可以让她任性的发泄情绪垃圾的哑铃。现在的他精明能干的让她发慌。

茫无目的的在府里转悠一圈,发现老林头也不在后门的门房里守着。

真是奇怪,自从她闹了一回失踪之后,身边所有的人都好像性情大变,再也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个个变得神秘兮兮。

哑铃如此,周夫子如此,萧轻尘如此,谢怀恩如此,就连一向最为宠爱她的高茗欣都变了……

虽然她熟读穿越兵法,深知每一个穿越女在蜕变之前都是需要经受一番血与火的考验的。

她更加坚信穿越法则: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对于穿越路上将要遇到的各种困难,要发挥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善于并勇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各种类型的帅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真爱必定是属于那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穿越姑娘们的!

可是,她依然不无哀怨的心想: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为什么这么慎得慌?

“坠儿姑娘?”清润中透着惊喜的男音响自身后。

纪小蛮回头,看到一张清隽,干净的脸。

她不禁有一瞬间的恍惚:来的这个究竟是反动派,还是可以团结的帅哥?

“坠儿?”见她不吭声,郝连净云以为她没瞧见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郝连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纪小蛮疑惑的朝他身后瞧了瞧。

“我,来找你的。”郝连净云略带羞涩地红了脸,细碎的星光跌落他清澈的瞳眸,闪着动人的光泽。

试想一下,月下,一个俊美的男人,冲着你羞涩的微笑,他说:我是来找你的。

年轻而对爱情抱着无限憧憬的姑娘们,请问你会认为他是反动派吗?不能吧?

所以,纪小蛮越发恍惚了,她想:对,他就是可以团结的帅哥!

第081章 玩玩嘛,怕什么

纪小蛮心神恍惚,一直到在香茗茶楼的二楼雅间坐下来,她都在考虑一件事情。

未来的困难可以预见;勇气嘛,她并不缺乏,用来对付这个稍嫌羞涩的男人,她只怕可能还会多了那么一点。现在的问题是,她应该怎样团结这个可以团结的帅哥?

“香片,还是银针?”赫连净云礼貌地询问,对于自己的魅力极为满意。

不错,只要再加把劲,应该就能把坠儿稳稳地握在手心了。

纪小蛮拉回早飘到千里之外的思绪,勉强从震荡的空气里捞到一个词“银针”,于是她抬起头,露了个自以为很羞涩的微笑:“我怕痛,所以最不喜欢扎银针。”

“嘎?”赫连净云瞠目,艰难地维持着颜面神经的正常。

可是在一旁侍候的茶楼小二,却实在忍不住,华丽丽地笑喷了。

“你说,”对面楼上偷窥的傅致轩忍不住咂舌:“这女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为什么随便一句话,就能有这么大的笑果?”

“她说什么了?”韩德昆好奇兼佩服:“隔那么远,你居然听得见?”

“懒得跟你说。”傅致轩抛了个鄙视的眼神,转身回到座位:“怀恩,那个小白脸摆明了在勾引你的女人,不打算管管?”

谢怀恩啼笑皆非,郑重澄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可是高家的二儿媳,茗玖的二嫂,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人了?”

“是啊,”萧轻尘也帮腔:“坠儿的立场尴尬,致轩你说话小心点,别给她惹麻烦。”

“居然站在同一阵线声讨我,”傅致轩举手投降:“得,算我服了你们,我不管了,成不?”

“这本来就不是咱们该管的事,”韩德昆忽地拍桌而起:“你们说,要不要通知高相爷?”

“啪”傅致轩一掌拍上他的后脑,笑骂:“我再给去买个猪笼来,好不好?”

亏他想得出来,通知高相爷,想怎么样?捉奸?

那两个只是在一起喝杯茶,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他们巴巴地跑去告状,还像个爷们吗?

隔着一条街的纪小蛮浑然不知这边有四双眼睛在盯着她,只一劲地垂着头,尴尬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就说了她讨厌茶嘛,不过几片树叶,卖这么贵,又弄那么多花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纪小蛮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得赫连净云叫了她一声:“坠儿。”声音柔软,满含感情的那种。

“嗯?”她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生怕再听差了闹出笑话。

赫连净云不说话,只温柔地看着她,清澈明晰的眼睛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淡淡的柔情,不是那种很甜腻,却很清楚,绝不会让人错意的那种。

纪小蛮于是又想了,原来小说上写的都是真的。

如果说一个人的眼睛可以说很多话,传达内心很多的感情;那么一个可以称得上俊美的男人,他的眼睛真的会放电。

同时她很沮丧:不知是她的电阻过大,还是他的电流太小?她竟然完全没有书上写的那种心跳加速,软软麻麻的感觉。

当然,她的确脸红了,不过那是因为刚才出了糗。

她很敏锐地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不仅是她想团结他,同样的,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帅哥也正试图团结她。

“坠儿。”赫连净云的手越过桌面,试图去握她的。

纪小蛮再次会错意,以为他想喝茶,于是很体贴地执起了茶壶想帮他续水,结果却发现他的杯子里满满的,只好很遗憾地放下。

看来,这个什么银针并不合赫连公子的胃口,他一口都没喝。

谢怀恩在对面瞧见,嘴角一弯,逸出批评:“笨蛋。”

瞧她四处勾搭,还以为有多老练,其实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也是,一个刚嫁人就死了相公的女娃娃,从小在夫家长大,能学到什么狐媚男人的手段,那才叫奇怪呢!

“干得好!”傅致轩情绪激动:“怀恩,这赫连净云想勾搭你们家坠儿呢。”

谢怀恩蹙眉,冷冷地扫一眼过去。

傅致轩自知失言,咧唇一笑,急忙端了杯子连饮了三杯:“嘿嘿,罚酒,我罚酒成了吧?”

赫连净云收拾起失望的情绪,很巧妙地把伸出去的手稍稍收回来,十指交扣轻置于桌面上,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坠儿,你知道吗?刚才我来的时候,心情本来很不好。”

“怎么了?”纪小蛮好奇。

“其实,”赫连净云苦笑,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与惆怅:“我并非大邺人,是从安南来的。”

“真的?”纪小蛮心中别地一跳,预感到他兜了一晚上的图,现在才开始进入重点,面上却装天真:“安南离这边远吗?”

“嗯,很远。”赫连净云温柔地看着她:“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邀请你要我的家乡去看一看,那里有最辽阔的草原,有最漂亮的蓝天,有最纯净的湖水,还有最强壮的马屁。”

“哇,”纪小蛮做向往状:“好漂亮,只是听听就好想去。”

“坠儿。”赫连净云想趁热打铁。

“可是,”纪小蛮话锋一转,困惑地问:“我听说那边时局动荡,不久还有可能发生内乱,要打仗的,有这回事吗?”

“嘎?”赫连净云原以为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很好骗,没想到她一句话就把他逼得狼狈万分。

是啊,如果真心喜欢她,在这纷乱的时候,怎么能带着她往刀山上走?

可是,他没有办法,安南那边不停地催,他没有多少时间跟她玩游戏,得在最短的时间里搞定她。

“这些全是谣言,对不对?”眼见赫连净云就要死在楼上,纪小蛮很好心地帮他搬来梯子。

“嗯,”赫连净云俊颜微微一红:“也不完全是谣言,安南境内有很多地方的确是不稳定,不过没有传说的那么夸张。”

他想借坠儿的手,来稳固自己的地位,那么,势必不可能一直靠瞒骗她的手段来获得支持。

她必须全身心地信赖他,无条件地支持他,他的路才能很顺利地得以走下去。所以,他选择适当地交待部分实情。当然,更深层的动机,必须等他真正的得到她,并且确定她对他死心塌地的时候才会向她交底。

“这样啊,”纪小蛮点了点头:“那你在安南还有很多亲人吗?”

“是,我的家人都在那里。”赫连净云乘机说明自己的苦恼:“傍晚刚接到爹爹的信,催我尽快返家。”

说完,他望着纪小蛮,适时地流露出一种依依不舍,流连忘返的眼神。

“哦,”纪小蛮了然,表示同情:“难怪你说心情不好。”

要回去当炮灰,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不过,他都要回安南了,是不是就失去了团结的意义了?

“我很喜欢大邺。”赫连净云的声音放得很软,言下之意很明显。

可惜,他不知道纪小蛮的恋爱学分没修满,只是典型的赵括型选手。完全没有听出他的潜台词:“我更喜欢你。”

“不想回去,你可以留下去啊。”纪小蛮眼珠一转,很热心地给他提建议:“不如这样,趁还没打起来,把你的家人全接出来吧。反正你在镜湖边的房子也够大,就算再住一百个人,也足够了吧?”

嗯,只要他不离开大邺,也许还是值得团结的。

赫连净云挣扎:“父命难违,况且,安南才是我的故乡。”

“哦,那就回去吧。”纪小蛮说得口干,一把捞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就倒光了,觉得不过瘾,又连饮了三杯:“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哎,可惜了,那么爱国看来是要回去送死了。

早说清楚也好,她就不陪他发疯了,省掉好多团结的时间。

“嘎?”这就要走了?他话还没说完呢!

赫连净云见她起身,只得忙忙地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吧。”

“不用了,”纪小蛮推辞:“这里我熟,而且不远,我慢慢走回去就行了。你住镜湖居,还得出城,赶紧走吧。”

对哦,现在这个时间,城门应该关了吧?不过,瞧他那天的身手,出城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她就不用替他操那个心了。

“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赫连净云执意要表现风度。

才几天的时间,什么感情都没来得及培养,就想要她跟着他回安南,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

“喂,那两个人好像要走了。”韩德昆把杯子一放,低声嚷。

傅致轩转头一瞧,见二人果然起身离座,拈了二根象牙筷在手里,笑道:“你们猜,若是这时候突然遇到刺客,那小子会怎么做?”

“我赌他独个逃命。”韩德昆马上掏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谢怀恩抿唇一笑:“那么,我赌他舍命护坠儿。”

“致轩!”萧轻尘皱眉喝止:“别胡闹!”

“玩玩嘛,怕什么?”那三只转过头,异口同声地道。

第082章 长街混战

别,万一误伤了呢?”萧轻尘瞪他。

这帮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啊!

“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拿捏得了!”傅致轩说着,手一抖,两枝象牙筷已似离弦之箭,脱手向对面飞了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光影夹着暗器破空之声自屋顶上传来,直奔对面茶楼雅座而去。

赫连净云正伸手去拉雅间的门,纪小蛮跟在他身后,微笑着不知说些什么,忽地劲风扑面,立刻一掌向纪小蛮推了过去,同时脚跟一旋,身子后仰堪堪避开这枚铁蒺藜。

“啊~”纪小蛮猝不及防,被他大力推搡一个不稳踉跄着朝门板上扑去。

这时白光一闪,傅致轩射出的两枝象牙筷已经射到,朝她的后心要害直插而去。

“哎呀!”韩德昆失声惊叫:“闯祸了?”

赫连净云斜眼瞧见,百忙中一个下蹲,曲腿扫向纪小蛮的膝弯。她吃痛,惊叫一声身子一矮,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你想干……”喝骂声未及出口,夺夺两声锐响,象牙筷已擦着她的头皮插到了门板上,令她剩下的话乖乖地吞回肚子里。

赫连净云抬眼一瞧,对面屋顶上站了一排黑衣蒙面的男子,哧哧之声不绝于耳,羽箭如飞蝗般射了过来。

“快走!”他大喝一声,一脚踢破雅间的门,拽着纪小蛮夺路而逃。

“糟糕!”萧轻尘面色一变,一掌劈开窗子电一般朝屋顶蹿了出去。

“还真有刺客!”傅致轩先是一惊,继而大喜,不待招呼跟着韩德昆一前一后追赶了过去。

“好吧,许久未曾活动筋骨,玩玩去!”谢怀恩一声朗笑,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

活着活着,果然是什么事都能遇上啊。

没有想到,听说身为公主还不到十天,立刻就遇上刺客了,真是让她想不相信都难啊!

纪小蛮拼命弯低了身子跟着赫连净云在街道上狂奔,嘴里碎碎念:“赫连大哥,对不住了,连累你了。”

“你说什么?”赫连净云一边照顾她,一边还要分神应付那些无孔不入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射过来的飞羽,哪有心思听她唠叨?

妈的,演个戏而已,要不要这么狠的手?难不成真想要他的命啊?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啊?”纪小蛮再傻也不可能在大街上对他吐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昧着良心把这个责任推给赫连净云。

“对不起~”赫连净云苦笑,瞅见一条暗巷,立刻拐弯:“走这边!”

“那边不是回将军府的路。”纪小蛮直觉地拒绝。

往高家跑,最少林俭他们会来接应,至不济,也能多叫几个帮手。

“信我,越往那边,伏击越多。”赫连净云牵着纪小蛮的手,感觉她在颤抖,不由生出些怜惜和愧疚之情。

可怜,在安逸的环境里长大的闺女,哪里受过这种惊吓?但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让她醒悟,这种腥风血雨的日子,以后会如影随形,一直追随着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携起手来,联手对抗,而不是躲在大邺偷安。

“好,走!”纪小蛮突然想到自己怀里的那瓶迷香,立刻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不过,这么远的距离,会不会没有迷倒敌人,先迷倒自己?嗯,还是要慎重,慎重一点好。

赫连净云奇怪地瞥她一眼——她该不会吓傻了吧,居然咧开嘴巴笑?

沿着胡同七万八拐地跑了一段,后面的羽箭渐渐稀少,赫连净云不禁松了一口气。行了,这帮兔崽子总算是知道鸣金收兵了。

“休息一阵吧~”赫连净云靠着墙壁微微喘气。

“哦~”纪小蛮扑闪着大大的眼角左顾右盼。

这里是哪里?她好像没来过唉?很荒凉的样子!

不过追兵似乎没有跟上来?

“什么人?”赫连净云忽地一跃而起,护在了纪小蛮的身前。

从转角处缓缓地踱出一个男人,身材修长,黑衣如墨,一双眼睛慑人魂魄地冷。在茫茫夜色中,凸显出无限的寒意和死亡的气息,他手里拿着一柄奇形怪状的兵器,其形若爪,通体深蓝,在满天星子的映衬下,闪着妖异的光芒。

“幽冥鬼爪?龙霄汉。”赫连净云吸一口凉气,背上瞬间爬满冷汗。

这厮原来是纵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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