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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最强宫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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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然而翟少将军还来不及将人架到自己的马上,就觉得颈后一凉,他驾驭在绵期肩膀的力量不得不松了开来,整个人也从马背翻下。

就在他坠马前的前一瞬,一个黑衣银甲骑在马上的身影迅捷从他脖间收回了舔血的长剑,只见此人双腿夹紧马腹,上半身从马背一侧整个弯下,双臂一伸,将下坠的绵期正好接住,又顺势一把带到马上,裹进了自己怀里。

绵期惊魂甫定,可当此生她最熟悉的喘息声在她耳畔回荡时,她却觉得心房一阵阵抽搐,难受得紧。

皇帝竟亲自下来救她了!

他挥动长剑砍杀四方敌寇之际,竟还抽了个间隙,在她耳朵上重重咬了一下,不客气地警告怀里的女人,“回去朕再和你算账!”

绵期吃痛,轻“嘶”了一声,顾不得揉疼痛的耳朵,而是带着哭腔冲皇帝大吼,“你傻啊!”

除了心安亭那次,两世以来,她第二次对他用这种口气说话。

她费了那么力气想帮他,结果人家自己下来蹚浑水了!她怎能不气?

“会有你傻?”他语气平静得不像在战场上,说完还闷闷得笑了一声。

刚才在城楼上他看见她时所生出的那些复杂的情绪,似乎也随着这声笑全部散去。

翟老将军自看见自己儿子从马上跌下来后便直接怔住了。

大部分翟军将领皆是翟将军旧部,见此情此景,只得驱马前来,在翟将军周围围成一圈,替他掩护来犯的敌人。

翟将军彻底和外界紧迫战局脱节,从马上下来,将爱儿虎躯拖入怀中,骤然仰头对着天空悲鸣!

翟军见到此情形,士气更是大受打击。

嗜血堂主见状及时醒悟,放弃追赶绵期,转而回到自己一方军中,但却是下令全军不准后退,竭力攻城!

几个翟军将领,对于此时嗜血堂堂主疯狂的行为,看不过去眼,但又苦于保护痛失爱子、志气不再的翟老将军而不得分身,只得眼睁睁看着翟军所有兵士包括他们自己葬身于祁军屠戮之下……

——

绵期在马上昏了过去,一则是体力耗尽,一则是气急攻心。

等到她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这一次,再也不是寒冷的荒郊野外,不是简陋的客栈,或者漆黑一团颠簸的马车。

而是一个散发着温暖烛光的房间。

她身下被褥松软,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很厚实,散发着干净的阳光味道。一切看似完美,可是她依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了,她最后的印象是坐在马上——喋喋不休地骂皇帝,结果骂着骂着竟然就失去了意识。

那皇帝呢?现下他到底怎么样了?

“有人在吗?”绵期无力地喊了一声。

“主子,你醒了?”

这声音是……

绵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桐语撩开帐幔,坐在床沿,手背在绵期额上搭了下试了试温度,眼里才流露出喜色,“退热了,主子,你没事了!”

桐语刚欲起身出门回禀,手臂却被绵期拉住了,她不解地看着绵期,随即视线一晃,人已经被绵期紧紧拥住——

“太好了,桐语!你在这里,太好太好了!”顷刻,绵期的泪水夺眶而出。

连日的奔波,数次命悬一线,最后,在经历一场极限的挑战后,她没想到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能够是桐语!

她把她当过可以利用的棋子,把她当过值得信赖的忠仆,甚至把当成过愧对的对象。

现在她感到无限欣喜,因为这个对自己有着多重意义的桐语,她还活着……她就在自己面前!

“什么……太好了?”皇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立在房间内的。

绵期斜觑了他一眼,刚才欢快的神情立马沉了下来。

桐语笑了一下,知趣地起身欲退出去,绵期轻“咦——”了一声,问:“桐语你的头发……怎么……?”

桐语摸了摸自己脑后盘起的发髻,脸上一红,羞得说不出话。

皇帝见状笑了一下,掸了掸衣袂,在床边坐下,“她已经嫁人了。”

“什么!”绵期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嫁给谁了?”

“布谡!”皇帝蹙眉不满,自他进来,绵期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反倒对桐语一个下人这样关心。

桐语见绵期急得跳脚的神情,忙又补充着解释道:“请主子放心,奴婢夫君是垠州城都尉,奴婢身份卑微,能觅得夫君这样的良人,还多赖皇上安排。”

皇帝满意地看了桐语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比你主子知趣多了。”

“可……”绵期眼中漾起微澜,不安地问,“可桐语你的心愿不是想做司衣司的司衣?”

自打知道桐语没死,她还说等风波过去了,就央皇帝再把桐语弄进宫来。

可她没想到的是,现下皇帝却把她嫁人了……

桐语忙摆手,“主子,您误会了。奴婢自离开司衣司,就再也没敢肖想过司衣之位,现在能有这样好的归宿,奴婢依然可以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请主子不必再为奴婢的挂心了。”

桐语说完笑着退了出去。

“怎么,看来小期对朕的安排颇有微词?”皇帝说着要去掬她入怀,谁知绵期往一侧让了让,灵巧地躲开了他。皇帝手臂在空中尴尬僵持了几瞬,最终只得收了回去。

“皇上在下什么决定时,难道没有一次是想到要和臣妾商量一下的?”她话出口,即意识到过了。他是皇帝,又哪里需要和自己商量呢?

然桐语毕竟是她的宫人,他竟然问都不问她的意思,怎能就此把她嫁人了呢?!

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皇帝拽着她的亵衣衣襟将她拽近自己,嘴唇似要对着她的耳朵喂食一般亲昵道:“朕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和朕发起宸嫔娘娘的脾气了,嗯?活腻了?”

绵期愣了一下,整张脸倏就红了,手推了皇帝一下,撅着两瓣诱人的红唇,嗫嚅,“但凭皇上责罚。”

他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沉声道:“死罪。”

“什……么……?”

见她终于紧张地看向自己,皇帝微微掀唇,无赖得对她耳朵吐热气,“死在——朕的身下。”

“……”

——

事毕,皇帝从绵期身侧坐起,正欲起身穿衣,却感觉自己腰部被她捏了一下。

他回过头,却见绵期一双水瞳正不满地看着他。

“皇上用完臣妾就不管臣妾了?”

他对她温柔笑了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布谡他们已经早朕很多步前去万枯林中追捕峻王了。朕事前担心你才不忍离开。但峻王的狡猾,小期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朕定要亲自前往剿杀峻……”

“万枯林?”绵期像被雷劈中一样,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一头青丝顺着她的肩膀滑落至背部,“皇上你说峻王他现在逃进了万枯林……?”

皇帝点头,“你乖一些,此事完了,朕便带你回宫。”

绵期本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事态的发展,可兜兜转转,想不到皇帝还是要去万枯林!

“不……皇上,你别去……”绵期扑进他的怀里,感受他有力的心跳,脑海里想到的却是他胸口中箭淌血的那副画面。

皇帝安慰地拍了她几下,笑起来,轻声柔慰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你在朕的印象里一直很坚强,向来不过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

“皇上,就这一次好吗?”她坐直,食指在他眼前伸出来,比了个“一”的动作,眼泪汪汪地央求:“皇上日后纳再多的妃嫔,生再多的皇子,臣妾也不会生气,以后臣妾犯了错,皇上想要怎么罚臣妾,臣妾也愿意受罚。皇上,你就勉为其难答应臣妾这一次的要求可好?”

当听到她说那些“纳妃”、“处罚”……的字眼,皇帝的心觉得格外难过,抚摸着她的额发,他哭笑不得得轻声呵斥,“小期,你可是病糊涂了?你可知道自己现下在说些什么?”

“臣妾知道,臣妾从来没要求过什么啊!您就同意吧……”如果请求一次就能换他的完好无损,她将尊严暂且放下又有何不可?

“既然你清楚,还自称臣妾,那你便该知道,除了是夫妻,你我还是君臣。试问臣子怎能左右帝王的决定?”皇帝果断而快速将衣物一件件套在身上,末了正欲离去,见绵期像个无助的孩子般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到底还是不忍地道,“你放心,此次追捕派出的都是精锐,朕不会有事的。”

皇帝人一出门,绵期立刻也翻身下床,急急在屋内寻到一套为她备好的干净女服穿上,急躁拉开门,正想迈过门槛,却发现眼前视线被堵住,抬头,她看见皇帝正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他竟没走……是算定她又想跟去……?

“你又想去哪儿?”

她咬唇,“……”想偷偷跟在他身后前去万枯林,想要他不要跨进那个危险的山坳……

“杜绵期!”他劲力攫住她半边肩膀,“朕警告你!如果你今日敢再逃一次,你这个宸嫔,朕看也没必要再当下去!”

绵期拧着眸子对上他喷火的眼睛,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皇帝见她这样,先是苦笑了一下,随即神色转厉,赤目圆睁,“若你再敢以身犯险,朕不仅削去你的妃位,也将不再让你见到韶儿一眼!朕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看!”

终章(上)

皇帝掷下狠话,便“嘭”一声将门从外关上。

绵期怔了一会儿,耳边始终回荡着皇帝那几句威胁。她明白他是担心她的安危才会那么说。但她却并不以为他这话只是吓吓她而已。

想起自己这一世入宫时的初衷,和那个不顾一切登上后位的理想,绵期便觉得现在的自己还真是可笑。

如今她的所有抉择,似乎都在印证着她离那样的初衷越来越远。如果是几年前的她,绝不敢当面顶撞皇帝,也定然事事表面服从,暗地里处处为自己利益谋算。

然而时过境迁,当初如意算盘还能打得铮铮响亮的她,早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上世的她单纯、软弱,这一世初的她事故、执着,而现在的她依然执着,却再无可能做回那个逢事必以个人利益为先的人。

——

推开房门,绵期很是意外地发现房门前竟然一个把守的侍卫都没有。

这也太不对劲儿,皇帝刚刚那么言辞激烈地威胁她、反对她跟随,又怎会如此疏于防范?

“主子——”桐语从一根木柱后现出身影,瞳中泪光点点,上前来和绵期互牵住手,启口说的不是阻拦她的话,而是一句,“多保重!”

绵期冲她粲然一笑,秀额微低,郑重向她点了两下头。

但凡她决定的事情,别人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改变的余地。看来桐语对她的了解还是一如从前。

“你也是。”绵期拍了拍她的肩膀,即松开来,擦着桐语的肩膀而去,任桐语在她身后啼哭出声,她也没有再回过头去。

——

大出绵期预料,她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得行至都尉府门口。

站在门槛处,绵期看见门外台阶下正停着一辆马车。驱车之人,单从背影看过去,体型健硕。

男人似是听见响动,急忙挑头看过来,当看清立在门前的绵期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脸了然地跳下马车,对着绵期抱拳一礼。

绵期认出这个男人是御前一等侍卫徐进。

“娘娘,皇上让卑职在此恭候娘娘。”

绵期微怔了一下,心道皇帝难道算准了她会不听话?未免她自己跑掉失去踪影,所以干脆抽掉了所有侍卫,让徐进专门在门口等着她自投罗网?

可是如果是那样,徐进一人足矣,为何还要备上马车?

徐进似看出绵期心思,解释道:“娘娘别紧张,卑职不是要为了阻挠娘娘入林,而是要带娘娘入林。不过在这之前,皇上特让卑职提醒娘娘一句——娘娘一旦上了马车,那么也代表娘娘接受了皇上适才对您提出的惩罚——娘娘将失去现在宸嫔的妃位,及抚养二皇子殿下的资格,即使是这样,娘娘也依然愿意入林?”

徐进原封不动复述完皇帝的话,脑海中同时泛起皇帝讲话时面上的苦涩表情。

绵期闻言默了,如果之前她还有那么一丁点认为皇帝说的不过都是气话的话,那么此刻他的“以退为进”算是让她彻底死心。

这一瞬间,她心中顾虑猛烈加剧、加深,但不是因为妃位,而是因为小小的孙韶。

他那么小又那么脆弱,只要她在他身边,就绝不假手他人照顾孙韶。可如果她今后再见不到孙韶,那她将无法鉴证孙韶的成长,他的安危她也将无力保全……

“徐侍卫,我离开京城已久,你可知韶儿现下是谁人在照看?”

“据卑职所知,二皇子本是皇后娘娘在照看,但一个多月前,皇后娘娘她……旧疾发作不治……仙去了。二皇子已交由温昭仪照顾。”

原来皇后已经……

绵期喉头梗住,然心中担心孙韶,只得继续往下问:“那温昭仪她……对韶儿……”

当初她离开山苑时,就交待过星玉她们若皇后有事,便请温昭仪照看孙韶的话。

按照她对温昭仪的了解,温昭仪虽不见得是个心胸多宽广之人,但起码是个行事光明磊落,将是非曲直分得很清楚的人。故就算她对自己有何情绪,只会直接朝着自己来,痛失爱子的她是决然不会伤害孙韶这个小孩子的。

徐进道:“娘娘放心,二皇子一切安好。”

——

手心、手背都是肉。

现下,为了去救手背的肉,她就不得不要剥下自己手心的肉,盖在另一个失去手心的人手上……

可只要手心的肉能被接收的人好好地爱护,而她又能救回手背,即使她痛死又有什么关系?

许久,止住思绪,绵期强忍着泪意决绝登上车,道:“徐进,策车!”

徐进想不到绵期会真的答应这么不合理的要求,故当他听到她的命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向绵期再次确定,“娘娘,您真的要进林?”

“是。”

徐进倒抽一口气,半晌方平了胸中起伏的剧烈波澜,叹了叹,道:“娘娘坐稳了!”

——

当初孙平逝去,皇帝出于对绵期母子安危的担忧,才将她们接出宫暂住。他本打算当他折返,就将她们母子接回宫,然他却没想到她居然为了他的安危跑掉了……

他固然感动,但感动之余,也觉得恐惧。

皇帝从来都不知,居然有这么一天,世上会出现一个他控制不了,还舍不得杀的女人……

虽然并不知道她坚持一路跟随的缘由,但就在皇帝威胁过绵期,忿然合门后,他郁躁的心竟离奇地安静下来。

既然控制不了不如就放任她跟着吧,他想。

但她也必须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现下这个不顾自己的安危行事的她,或许,已不再适合留在宫里……

——

在马车上她简单吃了些东西,但因为再次向自己的死亡之地靠近,绵期心中感受十分微妙,并没能吃下去多少。

凭着上世模糊的记忆指引,她命徐进全力向山林中挺进。

她依稀记得皇帝受伤的那处山坳四周皆临石崖,其内腹地中间略宽,两头收紧,宛如一个大肚两边开窄口的荷包形状。

这种“瓮中捉鳖”的地形,很适合一举歼灭人数众多的敌人,是以若皇帝一旦进入局中,峻王立于高处,不管是下令手下射箭,还是投下事先准备在山崖上的火把,皇帝及其人马逃生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

然毕竟时隔多年,找寻了一个多时辰没有结果,绵期只得命徐进丢弃马车,两人开始步行寻找。

终于,一番苦寻后,绵期和徐进终于发现了山坳一侧的入口。

而根据入口这里地下土层和枯叶的痕迹判断,她知道还未曾有人进入过山坳。

少许思量后,绵期对徐进道:“我守在这里,徐进你绕过这座小山去这山坳另一侧守着,记住,千万不要让皇上进入山坳知道吗?”

徐进犯难,迟疑道:“可……娘娘您的安危……?”

“徐进,这都什么时候了!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我的命重要还是皇上的命重要,你自己掂量!”绵期大声斥他。

徐进眉头紧缩,无奈又不解:“娘娘,自进入万枯林,您就一直让属下陪您寻找这山坳,为何您就这么肯定这山坳内一定有峻王的埋伏?万一没有,卑职离开了,不但没帮到皇上,万一还让您……遭逢不测,卑职如何向皇上交待?”

“我没功夫给你解释原因,一句话,你去还是不去?”趁徐进不备,绵期从地上攥起一根树枝,抵在自己喉咙上,“你不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徐进是绝顶高手,历来都是贴身保护皇帝,有徐进在,就算一时他双拳难敌众手,也可凭着过人的轻功带着绵期迅速摆脱危险。这也是皇帝之所以派徐进保护绵期的缘由。

可眼下因绵期的执意,徐进动摇了。

他不单单是怕她真的自杀,徐进还觉得——如果绵期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又怎会以死相逼?

是以,为怕皇帝真的会遭遇危险,也怕绵期真的做出傻事,徐进在仔细叮咛绵期一些注意事宜后才无奈地离去。

——

徐进一走,绵期便躲到了能够清晰观察入口情况的乱草丛里,这里隐蔽性极好,除非上前来细搜,否则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

躲入草丛没过多久,她便看见有一人一马飞速朝山坳里奔驰而去。

尽管男人穿得是峻王昨日从战场上逃跑时穿的衣服,但根据前世的经历,绵期知道那人根本不会是峻王,而是穿了峻王的衣服扮成峻王——引皇帝入瓮的诱饵!

看来皇帝和其人马就跟在这人身后不远处,绵期心里一边感叹自己总算没耽搁,一边轻手轻脚地出了草丛。

她朝着和山坳相反的位置疾奔,希望可以尽快遇到皇帝,并阻止他进入。谁知道在她跑去报信的过程中,突然有一左一右两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来,将她死死擒住了。

手臂被抓住的那一刻,绵期脑袋“哄”了一声——

峻王做事追求完美,布下瓮局,除了安排——饵,再安置两个放哨的人亦是免不了的事情。

然她却关心则乱,事前根本没考虑到这一点!

——

两个黑衣人简单地交换了几个眼神后,其中一人继续留在原地监视,而另一人押着绵期向山坳外围的一座矮山的顶峰行进。

山不过数十丈高,绵期很快被押到了石崖顶——

到了地方,她看见峻王正立在崖边,双臂别在胸前,面目肃然得观察着山下的一切。

看见绵期的时候,峻王显得大为惊愕,但很快便破惊为笑,而且是大笑,

“天不绝我孙仲!”

终章(中)

“孙仲,你别得意,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绵期徐徐说道,嘴角微弯,似笑却又非笑。

峻王眼睛眯成一条缝,视线集中在绵期因裙子后拢而显现出的腿部曼妙上半天,末了,方道:“把人带过来!”

绵期被黑衣人押到峻王身侧,才感到身上的力量松了,然她还没来及缓上一口气,却又被峻王狠狠扣住蝴蝶骨处。

他将她的上半身压至崖边,邪肆笑道:“在你大放厥词之前,先仔细看清楚吧,下面是谁人?”

绵期经他提醒,定了定神才向下望过去——

那是一支正徜徉在枯林中的马队,而队伍的中间披着墨绿色披风,箍墨翡发冠的男子不是皇帝又是谁?

他到底还是进了山坳!

——

冥冥之中,他似察觉出落在自己身上的热烈视线,皇帝款款扬手示意把队伍停了下来。

然当四周望了一圈毫无所获后,他鬼使神差地往上望来——

峻王和绵期的脸同时出现在视野里时,他只感觉有股腥甜的血气从心头犯上来!

就是怕她自己独自跑来太危险,他才迫于无奈选择顺着她来的,这样她身边起码还能有个徐进。

呵呵,可看来无论他怎么安排,怎么打算,事情似乎还是朝着他最不愿见到的方向发展了。

翻身下马的过程中,皇帝如鹰似隼的锐利的目光全程没有离开石崖上的两个身影。

而跟随皇帝搜捕的侍卫们注意到皇帝的举动,也纷纷抬头上望,当发现他们寻了两天一夜的贼人竟然就在山顶上时,侍卫们眼里皆是透出忿然之色,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峻王撕碎。然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并不敢妄动。

皇帝将沉重心思掩埋,嘴边堆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冲山上大声喊话道,“三皇弟,山上风景可还好?”

“当然好!臣弟这里既能俯瞰此间的枯藤老树,又有美人在侧,又怎会不好呢?”峻王哈哈大笑着将绵期拖到自己怀里,边挑衅地看着皇帝,边以唇在绵期腮边来回摩挲。

皇帝见此,拳紧握到几乎快要把自己骨头捏碎的程度,面上却还是一派秋色不改,声音中也透出游刃有余的闲适,“三皇弟,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她放了,自己老实过来受死——朕念在你我是亲兄弟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也不会让你去的太痛苦。”

“啧啧——”峻王突然冷笑起来,别有兴味地侧过头来看向自见到皇帝便一直隐忍不语的绵期,“你瞧你瞧,他明明人都被本王困住了,心爱的女人又在本王手上,可怎么说话还是这么自大呢!欸,杜绵期,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绵期冷笑,睁开眼睛,蔑视地望了峻王一眼,什么都没答。

峻王被她的眼神看得颇为不满,起手朝绵期脸上就是一巴掌,绵期的耳朵“嗡”了一声,视线也开始摇摇晃晃,幸好最后她咬牙站住,才没有跌倒甚至翻下山去。

皇帝看到此情景,心中一痛,镇定的面容再难以维持下去。下颌微微朝自己队伍中的一穿着斗篷的瘦弱身影重重点了一下,即有侍卫会意,将此人从马上抱下来。

侍卫将斗篷撩开后,女子凄艳绝美面容袒露。

她正哀伤而又深情地朝崖顶的男人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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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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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说〃√

 ̄下〃√

 ̄载〃√

 ̄网〃√

尽管面部细节无法看得太清楚,但峻王对这张脸大致的脸型和五官轮廓并不陌生。

此女正是昆娘。

花魁昆娘,国色芳华,极通音律。

数年前,他以半箱金子雇之,令她艳杀大皇子。

然而当时的峻王想不通——昆娘事成后,为何没来取剩余酬劳,而且连之前得的那半箱金子也没拿就连夜逃走了。

一个贪财的勾栏女就能警醒如斯,也绝不会放得下金子的诱惑。

他曾经想破头皮都没想不通昆娘为何会如此,直到太后殁后,他才辗转知道,原来昆娘就是栗姑。

故她之所以答应杀他大皇兄,不是为了金银,全是为了他。

——

皇帝阴鸷,峻王狡狯,他们兄弟俩身上纵然有千千万万的不同,有一点却是十分相同,那便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执着。

自知道栗姑未死真相,峻王便一直在寻找栗姑。可皇帝却一直把栗姑藏得很好,峻王尽管费了很大力气找寻,却一直苦无所获。

峻王没有皇帝的好定力,自见到昆娘眼中散发出属于栗姑的凄怨神色后,他的脸色就愈来愈不正常,愈来愈复杂。可惜皇帝在山崖下并不能将他这一刻面色中的异常捕捉。

压制住峻王对绵期所为挑起的不适,皇帝又笑着喊道:“皇弟,我们两兄弟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别把女人搅合进来,那太没意思。”饶是这样说,他却从腰间抽出软剑,剑尖如蛇信子一样抵在栗姑的喉咙上。

峻王不安地看着皇帝的剑,许久方勉强镇定下来,“皇兄现下难道想和臣弟交换?”

“如果皇弟愿意的话,朕乐意为之。”他会屈服,完全是因为绵期还在峻王胁迫之下,如果不是这样,皇帝恐怕早就要冲上去杀了峻王!

峻王摇头假装失意地喟叹:“可惜了!”

石崖之上——迅速站出了两排黑衣人,第一排手执羽箭,第二排皆是双手各举一束火把。

峻王笑得欢了,“臣弟不认为皇兄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皇帝这边侍卫见对方排出攻势,快速地掏出剑,紧张地围在皇帝周围。

站在皇帝身后的布谡离皇帝最近,小声提醒皇帝道:“皇上,咱们还有大批人马侯在山坳外,我等现下保护您冲出去!”

“没有朕的命令,你们谁敢轻举妄动!”

布谡吃瘪,又不怕死地劝了皇帝几句,可皆被皇帝堵了回来,最末,他只好无奈叹气,小心在皇帝周围戒备着,准备随时保护皇帝撤走。

——

比起峻王的伎俩对自己生命产生的威胁,皇帝更担心的是绵期的安全。

如果峻王真的用火攻、箭攻,那么便代表他连栗姑的安危也不在乎了。

若然真是那样,失去了栗姑这道对峻王的钳制,他又该如何以栗姑反钳制峻王,确保绵期的安危……

“皇兄还是把我的女人放了吧,这样臣弟也许考虑让这个女人和皇兄一起死。”峻王大手攫住绵期后颈,绵期因不适而挣扎,满头乌发随着身体微微摇曳。

皇帝的心收紧,肩膀巨颤,怒吼,“孙仲,朕警告你别乱来!松开她——朕愿放栗姑走。”

“那皇兄你放啊!本王看着!”峻王倏然轻浮地笑开。

他这姿态很像是在表示皇帝放不放栗姑——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而他只不过是想和皇帝做一个有趣的游戏,一个想要看到皇帝妥协的游戏。

峻王到底是不是真的把这一切视为游戏,皇帝无从得知。他只知道上面生命攸关的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是他孩子的母亲,他不能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故毫不犹豫地,皇帝刚还低着栗姑的剑“嗖”一声抽回,“全部退下,让她离开!”皇帝命令道。

“不要!”绵期凄厉声音自石崖上传下来。

闻声,皇帝脑海里飞快掠过一个念头,几个急跃,迅速将快要跑出包围的栗姑重新纳入掌控之下。

皇帝暗忖,绵期就在峻王身边,她定然看峻王看得比自己真切。峻王到底是不是在伪装得对栗姑不在乎,绵期显然更了解真相,

是以,他这一次,选择听她的。

而绵期发出阻拦之音的下场,便是被峻王一拳打到石崖边际处。

因隔着几个土包,她头下方也就是山崖下方其实并非皇帝等人,而是灰压压的枯木枝桠。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仰过上半身来,妩媚地笑了下,“殿下,你知道吗?因为你,我曾在这里死过一次。”

峻王被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得有些愣住了,“你……说什么?”

绵期眸中清光幽幽盈盈,默然半晌,嘴角溅起一缕笑,仿若自言自语般道:“我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峻王挑眉,越看绵期现下的样子越觉得不解、不对劲儿,但她的这副奇特神情也激起了他的兴趣。他想着此刻怎么着也是自己占着赢面,他就听听这个女人现下还能说出什么话!

她的心因这突然的顿悟变得忽上忽下,定了定神,方道:“如果没有了我这重顾虑,皇上安然从这山坳里逃出去的可能其实很大,对吧?”

今日,几乎和上世一模一样的境况,另绵期不清醒已久的思绪也好似被浸入了冰冷的水中。正是这番醍醐灌顶的感受,另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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