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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吹灯耕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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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你的主意、且答应了你二婶娘的提议!”
当日那小丫头说姑爷家来人了,还说来的人不是金姐儿身边的人、是于夫人身边的心腹石妈妈,这点倒是和林氏打探到的八卦对上了……
于是张巧儿三人在细细一推敲,很快就把大体的事实给推测出来了,而把事情的真相都推测出来后,大家伙儿都对匿名信一事都十分感兴趣,一向对八卦情有独钟的林氏、马上率先提出了心里的疑问:“大海媳妇儿、四娘,你们说那封送去于家的匿名信,会是谁写的?”
吴氏一时没能想到答案,倒是对齐大郎十分了解的张巧儿,很快就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猜一定是齐大哥哥写的!也就他读过书、识过字,且能想出从于家下手这种釜底抽薪的好法子……”
林氏心里虽然也猜到这是自家小子的手笔,但嘴上却故意不依不饶的追问了张巧儿一句:“四娘,你怎就没觉得是你大哥和二哥写的呢?他们不也读过书、识过字?你怎就认定是你齐大哥哥写的?”
张巧儿其实很想老老实实的回答林氏,说对于为妾这件事、齐大郎可比张大郎兄弟着急多了!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陈氏彻底死心的人,也只会是齐大郎……
不过张巧儿要是把真话说出来,林氏一定会笑话她费了心思去了解齐大郎,于是张巧儿只能牺牲下自家两位哥哥的名义了,慢吞吞的说道:“因为我大哥和二哥都很笨,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
张巧儿说着一张小脸顿时苦兮兮的,让吴氏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的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自家哥哥笨呢?”
张巧儿想了想、决定尊重事实,于是委婉的替张二郎保全了名义:“大哥是有点老实过头了嘛!且遇到事情时常不懂得变通,还很爱唠叨和说教,比阿母您还爱唠叨哦!”
“你这丫头就爱胡说,小心你大哥听了生气!哪有人把自家兄长比成唠叨妇人的?就你古灵精怪……”
吴氏的话让张巧儿淘气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的闭了嘴、改而和林氏闲话其他。而就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被提及的齐大郎和张大郎兄弟、还有齐二郎正好结伴上了船,看样子似乎是刚刚下学归来。
吴氏见家里来的人多了,赶忙和张巧儿一起、搬了几张小杌子放到了船头,让大家伙儿坐在船头闲聊,免得把船舱给挤得满满的。
而齐大郎一来,林氏马上就直截了当的问了他一句:“大郎,你老实告诉我,城里于家收到的匿名信,可是你写的?”
林氏的话让齐大郎面色一滞,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那封匿名信还真是齐大郎亲笔书写的!
原来齐大郎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怕那无耻的陈氏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才会费心想出了这么一个妙计来,想从根本上把烦人的陈氏给解决了!
齐大郎这次还真是找对了法子,猜想那陈氏心里一定对于家有所顾忌,所以才会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从于家下手———只要于家不收张巧儿这个妾,那陈氏就是再使劲蹦跶、再闹腾也无济于事!
这事情能够如齐大郎预料般的顺利解决,齐大郎心里自是十分高兴,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齐大郎自然是死都不会承认那封信是他写的!
开玩笑,他要是傻乎乎的一口承认了,岂不是要被林氏等人笑话他紧张媳妇儿、生怕小媳妇儿被人抢走?
要是真被他们笑话了,那他堂堂男子汉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他今后还怎么在诸如张二郎这样的小子面前当老大?
因此面对林氏的询问,齐大郎马上在第一时间装傻、并故意反问了句:“什么匿名信?阿母你说的是哪件事?”
林氏见齐大郎装腔作势,立马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嗔道:“得了!还跟我装糊涂?我告诉你,你做的好事我们可是全都知道了!不过这件事你做得好、做得妙,值得夸奖!”
这齐大郎早就练出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本事,自是不会一被林氏夸奖、就傻乎乎的认下写信一事,而是当着众人的面,一本正经、义正辞严的说道:“我真没装糊涂,什么匿名信、我真的不知道。”
林氏晓得齐大郎最爱装腔作势了,因此见他嘴硬不承认、也不点破他的那点心思,只一脸暧昧的冲他笑、笑得齐大郎浑身发毛,并下意识的偷偷扫了张巧儿一眼……
倒是张巧儿对齐大郎这次的表现十分满意———这齐大郎先是催促林氏上张家提亲,后又故意跑到张巧儿面前说些“危言耸听”的话,最后更是写了封匿名信送去于家,'。。'可以说是三管齐下、想尽了各种法子护妻!
这齐大郎年纪轻轻就能想到这三个法子,也算是个有几分本事的少年郎了,让张巧儿对这个未来夫婿总算是多了几分满意。
因此总结了齐大郎此次“护妻行动”的种种表现后,张巧儿深感满意的同时,也勉勉强强的给齐大郎增添了十个好感度,也就是在心里给齐大郎加了十分!
而先前先有“别扭送加料埃仔糕”一事,后有“难的大方、带张大郎兄弟卖鱼苗挣钱”一事,这几日又有“保证不纳妾”、以及“整治马氏”这两件事。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让张巧儿在心里给齐大郎打了四十分,于是再加上护妻行动得到的那十分,可怜的齐大郎童鞋到现在为止,在未来媳妇儿心中还是个只有五十分的差等生,离及格线六十分还差十分呢……
且先不说齐大郎什么时候才能获得六十分,却说这三日时限一转眼就过去了。到了第四天中午,马氏便迫不及待的把装扮一新的张三娘送到了陈家,说是花轿要从陈家抬出去才吉利,还非要说张三娘从陆地上的屋子嫁出去、将来才不会过苦日子。
而吴氏已打算和陈氏画清界线,加上这为妾也不算是正经婚嫁,因此陈氏和几个孩子都没去陈家送张三娘出门,只张大海这个大伯父去了。而张大海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张家就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来人竟是吴氏的大哥、张巧儿的大舅父吴三木!
那吴三木一赶到张家船上、就拉长脖子往二房住的那艘船张望,连寒暄的话都顾不上和吴氏说、就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家二房那闺女呢?不会已经叫人抬走了吗?我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了吗?”
“大哥也晓得我那侄女儿今儿出嫁?”
吴氏先是满脸疑惑的问了句,见吴三木不答话、只一个劲的问张三娘哪里去了,才赶忙细细的解释道:“我那二弟妹嫌闺女从破船上嫁出去不吉利,所以把闺女送到三弟妹家去了,说是要从那里抬出门、一路往城里抬娶……”
吴氏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推算了下时辰后才补了句:“说是未时一到便上轿出发,我看这花轿差不多已经抬出陈家、出了村子一路往城里去了。”
吴三木一听吴氏这话、当下就急了起来,也顾不上和吴氏多说,径直对张大郎兄弟挥手说道:“你们两个小子赶紧和我一块儿下船追花轿去,今儿我们三个无论如何都要把那花轿拦下来,不能叫那花轿抬进于家大门!”
吴三木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张巧儿兄妹顿觉奇怪,就是吴氏也忍不住追问道:“大哥,你想做什么?好端端的带着孩子们去拦轿子做什么?你可别乱来,我那二弟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要是真和你闹起来、可不会给我面子!”
“大妹,我现下也没功夫跟你多说、得先去拦截花轿才是!你且喊上大海到村口等着,等我把花轿拦回来再和你们细说!”
第三十九章 原来如此
吴三木说完见吴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生怕她会胡思乱想、于是只能无奈的再补了句:“大妹你也别瞎担心了,我可是你嫡亲大哥、你是我唯一的妹子,我自是不会做出什么害你的事来!你且等我拦了花轿回来细说。”
吴三木说完便拉着张大郎兄弟下了船,上了竹筏后急忙忙的往岸边撑去,一上了岸就让张大郎兄弟带他抄小路,打算走另外一条捷径、才能赶在花轿抬进城前把它拦截住!
这抬张三娘的轿子走得不算远,因此吴三木几人抄了近道后很快就将轿子截住,随后吴三木哄那些轿夫说亲事生变、事关重大,让他们把轿子先原路抬回去。
因不是正经婚嫁,女方家人没资格跟着到男方家去,所以陈氏、马氏都没跟着轿子上路,跟在张三娘身旁的只有一个媒婆并几个轿夫,都是些怕事不想担事儿的外人。
因此吴三木一哄他们说事态紧急,他们马上就乖乖的掉头,也不管轿子里头的张三娘依不依、直接把张三娘抬回了陈家。早早就在村口候着的张大海夫妇和张巧儿也一并去了陈家(W//RS//HU),大家都想弄清楚这吴三木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到了陈家、吴三木见人都到齐了,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张三娘不能送到于家去为妾,否则便会毁了我两个外甥今后的前程!”
吴氏一听事关两个儿子的前程,当下就心急的追问道:“大哥何出此言?这三娘为妾和我们家两个小子有什么干系?怎会毁了他们的前程?”
吴三木还没来得及答话,那马氏就冲出来、发疯似的扯起他的衣服来,撒泼骂道:“你这个天杀的疯子,好端端的你跑去拦我们家三娘的花轿做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们家三娘嫁人干大房两个小子什么事?我看你定是嫉妒我们家三娘得了个好归宿,所以才故意没事生事的胡乱捣乱、让我们三娘无法顺顺利利的嫁到于家去!”
吴三木虽然以前也算是个读书人,但性子却和吴氏一样十分彪悍,只见他当场就毫不客气的一甩手、把马氏给甩得差一点摔倒,随后才缓缓的道出他急忙忙赶来拦花轿的缘由:“大妹、大妹夫,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吴三木年少时也曾到州学读过几年书,并且还参考了几次科举,可惜却次次都落榜、连乡试都没能通过,最终见出仕无望才安安心心的下了田、当起那种地的庄稼汉来。
这吴三木虽然没能考过乡试,但却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也借着读书增长了不少见识,更是对北宋律法、尤其是和科举有关的律法十分熟悉,深知这良民一入了贱籍,影响的不仅仅只是自身一人!
中国古代的贱民一直包括奴婢(奴隶),北宋自然也不例外。
且这良贱区分并非等闲———一入贱籍,不但生活方式不得同于良民,且“不能应考出仕,不能与良民通婚,与平民之间的伤害罪、也不能以凡论而适用一般的条文,法律上实际承认良贱为法律地位不平等”。
贱民不能应考出仕,便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上升的通道,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得变通。北宋律法规定,一般贱民经颁旨豁除贱籍,或为人家奴的由主人放出,至少历经三代、且没有再从事贱业的亲友,才有参考的资格。
这本来和张大郎兄弟是没什么干系的,毕竟张家祖祖辈辈都是良民,可偏偏在北宋为妾都得签契书,或三年或五年,且一签下那为妾的契书女子便算是入了贱籍,无论今后日子过得多么风光富贵,本质上的身份也还是个“婢子”。
而张家大房和二房并未分家、在世人眼里是一家人,也就是说,那张三娘若是真嫁到于家为妾,张大郎兄弟便有了从事贱业、身份为婢的堂妹,参考科举时一经审查核实、便会被剥夺参考科举的资格。
哪怕张三娘只在于家为妾三年,三年后得以脱离贱籍,张大郎兄弟也还是会被她给害惨了———不但张大郎兄弟本身不能参考科举,连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也统统考不得,至少得到第四代才能重新拥有参考科举的机会,这还得建立在张三娘没有继续一直为妾下去这个前提上!
吴三木知道张大海夫妇费了大力气、咬牙把两个儿子送去书塾读书,目的就是想让他们今后能够通过参考科举、改变一辈子靠打渔种田为生的命运。更何况吴三木一直都十分看好两个外甥,觉得他们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替亲人争光……
因此吴三木一听说张三娘将要进城为妾一事,意识到这件事会让张大郎兄弟受到牵连后,马上就一刻都不敢耽搁的赶到了张家,急忙忙的把那已经出了门、上了路的花轿给拦下,并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张大海夫妇。
那马氏一向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加之他们二房半个儿子都没、压根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因此她一听完吴三木的话、当下就率先嚷嚷起来:“亲家大哥,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哟!凭什么为了保住大郎、二郎的前程,就得牺牲我们家三娘的前程?我们二房可就这么一个血脉,凭什么要她给大郎、二郎让道?”
马氏的反应让吴三木眉头一皱,当下就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训了她一句:“为妾和参考科举,这两件事孰轻孰重、亲家弟妹不会不清楚吧?这件事还是让你们二房当家的来做决定,你一目光短浅、事事犯浑的妇道人家就别在这里瞎嚷嚷!”
马氏就怕张大江一听吴三木的话,当场就改变主意、说出不让张三娘嫁去于家的话来,因此吴三木话音才落、她就率先跳了起来,抢在张大江开口前不依不饶的吵闹起来:“姓吴的,你别想故意夸大事情哄我们当家的改变主意!”
“我现下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话和你说清楚了———我们三娘是非嫁去于家不可、谁也别想挡我们三娘的道!且这是我们二房的事,大房的人没资格指手画脚的干涉,你这个姓吴的亲家更没资格干涉!大嫂,你还不管管你家大哥、叫他多管闲事盯着我们二房不放!”
这吴三木早就对马氏的为人处世有所闻,也晓得和马氏这样的二百五多说只会白费口舌、浪费口水,因此他自是不会笨到继续和、吴氏这个只会损人不利己的蠢妇讲道理!
只见吴三木也不多说废话,而是直截了当的把一早就想好的对策说了出来:“你们二房若是不顾大房的处境、执意要把闺女送去于家为妾那也行,只不过你们张家得在二房把人送去之前把家给分了!”
“分家后,你们张家大房和二房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不再吃同一口锅的饭、也无需再相互牵制,除了谁犯了那被官家灭九族的事,其余之事皆不必再考虑受对方牵连!”
吴三木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且句句都说得占了理、让张巧儿瞬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当场就为他鼓掌喝彩———这吴三木可是说出了张巧儿一直以来的心声啊!张巧儿早就想劝张大海夫妇分家了,但却怕被张大海责怪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天天被马氏那极品恶心。
张大海几人一听吴三木这话、脸色都纷纷凝重起来,唯独那马氏脸上有着欣喜的神色———这些年来,马氏一直觉得大房孩子比他们二房多,害得他们二房处处都吃亏,心里早就想分家了!
可惜张大江和张大海一样、都十分顾及兄弟情分,所以马氏提了几次分家都被张大江给训了一顿,最终她只能恨恨的把这件事暂时藏在心里,打算一寻到合适的机会就提出分家、和大房划清界限!
因此马氏一见吴三木竟主动替大房提出分家,当下就暗自窃喜、并飞快的答了句:“分家就分家,我还怕你们大房赖着不肯分呢!”
马氏说完这话还不忘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张大江,故作无奈的说道:“孩子他爹,你瞧瞧!我们顾念着兄弟间的情分不愿意分家,可人家却一点都不领情呢!这回可是大房那边的人主动提出分家的,你可别再怨到我身上来!”
这张大江既不想害了张大郎兄弟的前程,也不想坏了自家闺女的好姻缘,但却又不想分家和亲兄弟生分了去,于是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狠狠的瞪了马氏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嘴,最终更是下意识的把目光投放到张大海身上,似乎想让张大海来决定分家这件事。
吴三木知道吴氏其实早就想分家了,但一直念及张大海重兄弟情义、所以才没坚持非要把家给分了,也知道马氏是吴氏多年来的一块心病,因此他有心趁着这个机会助吴氏一臂之力。
第四十章 兄弟绝义
只见吴三木也不和吴氏多商量,而是直接把目光落在了当家作主的张大海身上,态度严肃、语气沉重的说道:“大妹夫,事到如今、该你出声拿主意了!你可得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可是关系着两个孩子的前程!”
张大海一脸痛苦的斟酌了一番后,语气凝重的问了张大江一句:“二弟,你家三娘真是非嫁去于家为妾不可?”
马氏生怕张大江心软改口,因此不等张大江开口她就抢先答道:“非嫁不可!这样的好亲事我们三娘要是错过了,可是会后悔一辈子!”
张大江一向疼爱张三娘这唯一的闺女,因此听了马氏的话后他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附和了马氏的回答。
张大海见状也不再犹豫,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那好,反正爹也不在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家给分了、从此各过各的……”
一旁的吴三木见张大海总算是清醒了一回,没糊涂到为了顾全兄弟情而牺牲自个儿的儿子,脸上才有了欣慰的神色、并且未雨绸缪的再提醒了张大海一句:“大妹夫,你和大江兄弟乃是嫡亲兄弟,我看你们不但要分家,还要割袍断义、写下一封绝义书!”
“只有这样今后才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可以让大郎他们完全不受二房闺女的影响!”吴三木说着顿了顿,才语重心长的拍着张大海的肩膀,提醒道:“大妹夫,事关两个孩子今后的前程,这可不是件可以草率处置的事,你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和你二弟一起签下绝义书吧!”
割袍断义就是指兄弟绝义,要是张大海和张大江真这么做了,那他们二人便算是彻底的断绝关系、恩断义绝,真真正正的成了两家人甚至互不相干的外人。这样一来,张大郎兄弟以后也就不用被为妾的张三娘所牵连了……
若是换做以往,张大海自是死都不肯和张大江割袍断义,可马氏却坚持不肯为大房多着想一些、不肯改变主意不让张三娘为妾。因此为了两个儿子,张大海虽然为兄弟分家绝义而感到伤怀,但在找不到第二个法子的情形下、最终只能接受吴三木的所有提议。
这张家在陆地上没有屋子,岸边的厨房也是随意搭盖的茅草屋,因此也不用丈量房屋土地,直接把家里那两艘渔船、以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一分为二便是。
分厨房物事时,那马氏自是没少干那偷偷藏个碗、多要个盆的举动;分船上为数不多的小家具时,马氏连小杌子都要多霸占几张、生怕被占了便宜,让张家大房的人见了都十分无语。
这张大海觉得分家后就不能再照顾弟弟了,因此分家时让吴氏多让着马氏一些,也算是让他这个大哥最后尽一点心意。吴氏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心里想着从今以后就不用再被马氏占便宜了,便也忍了下来、对马氏的贪得无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了,张家现下最值钱的还是那五亩田地,吴氏自是要把心思放在这上头了,一到两家要分地的时候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心想怎么也不能在分地上让马氏再占了便宜!
而那马氏果然既自私又无耻,张家两房人才聚到家里那五亩田地边,她就无耻的指着种了甘蔗的四亩良田,不客气的开口说道:“大哥、大嫂,你们将来好歹还能有两个小子可以依靠,我和三娘她爹没有小子、将来养老得靠自个儿,为了我们将来能有所依靠、我要求分三亩地里种着甘蔗的田地!”
这拿来种甘蔗的田地,本就比种菜的那一亩要肥上不少,这马氏狮子大开口的多分去一亩田地本就有些过分了,竟还把最肥的三亩田都要了去,只给大房留下一肥一贫的两亩地!
这分家哪有这样分的?!
就算张大海有心让二房占点便宜,也不能让他们占得如此过分
更何况大房一家比二房足足多了三口人呢!
吴氏见马氏竟一点都不为大房一家着想,当下也就不再顾念亲戚间那点情分,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道:“二弟妹,你怎不说我们大房一家张嘴吃饭的人、比你们二房多了三张,得多分几亩田才够吃?我也不像你那样一开口就要去三亩肥田,我就要那亩菜田和两亩种着甘蔗的田地吧!剩下那两亩肥田就归你们二房了,反正你们二房现下统共也就两口人、不容易饿着……”
这马氏什么时候让人占过便宜?
她就算不占便宜、也绝不会让大房占去大头!
只见吴氏话才说完、马氏立马就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这样分田不公平、我不服气!凭什么你们大房要占去三亩田地、只给我们二房留两亩?这分家讲的就是‘公平’二字,大嫂你不是一向都自诩对人、对事都十分公平吗?”
吴氏先前是故意激马氏呢!
因此她一见马氏说要公平分家,马上就飞快的接上她的话:“那好,二弟妹既说分家一定要公平,那我们就顺着你的意思来分———那四亩良田大房、二房各得两亩,剩下那亩菜田那尺子量了一分为二,两房人各得一半!二弟妹,这样分够公平了吧?”
吴氏的分法可以说是十分公道、两家谁都没占谁便宜,但马氏没占到便宜却不肯善罢甘休,被吴氏问得哑口无言后竟无耻的耍起赖来:“我不同意!这些年来你们大房人多势众、处处都占着便宜,良田一人一半我没有异议,但这菜田得整亩都归我们二房,这样才公平!”
吴氏闻言不紧不慢的顶了马氏一句:“二弟妹,刚刚分厨房物事时你也是这么说,然后就把整间厨房要走了,说不过是间茅草房而已、让我们大房自个儿再盖一间……哪有一个由头拿出来占两次便宜的?”
吴氏说完便不再理会马氏,也不问张大海的意思,直接抬眼盯着张大江看、高声问道:“二弟,你是二房当家的男人,咱家这五亩田我这样分,你可有异议?”
张大江早就因马氏处处占便宜而羞愧得无地自容,因此吴氏一高声发问、他便赶忙答了句:“行,大嫂分得十分公道,就这么着吧!”
二房当家作主的张大江发了话,这物事也算是都商议好怎么分了,于是吴氏马上对张大郎兄弟吩咐道:“大郎你去村里跑一趟、把我们张家的老族长请来,二郎你去王家把王里正请来,就说我们张家两兄弟要分家、请他们两位来做个见证。”
闽地之人分家有着约定成俗的规矩,不但要把本族德高望重的长辈请来见证,还要把代表官府一方的乡官、一里之长一并请来见证。
吴氏雷厉风行的把事情都安排好后,转而客气的对吴三木这个“落榜秀才”说道:“大哥,一会儿还要劳烦你替我们立张分家的字据、以及替大海和大江写封绝义书,你也晓得大海他们目不识丁、是写不出绝义书来的……”
吴三木自是十分乐意助自家妹子一臂之力,当下就爽快的答道:“小事一桩,我这就先回船上去,借大郎的笔墨纸砚把该写的契书都写了!这白纸黑字的立下字据也好,免得日后某些厚颜无耻之人反悔、寻些由头胡乱闹腾!”
有了吴三木帮忙,等张大郎兄弟把张老族长和王里正一请来,张家大房和二房便当着他们的面把家给分得彻彻底底,并分别在分家书上按下了红手印。
且张大海和张大江还当着几个见证人的面割袍断义,吴三木更是特意在绝义书上补了这么一条———今后无论两房的孩子前程如何都互不相干,彼此不得攀亲沾光,张家大房和二房签下契书后便各成一家、各自担负自家生计。
不过因张家两房人都是靠捕鱼为生、且都是住在渔船上,因此这家虽然是分了、但在彼此都没能力盖房屋和买新船时,原本那两艘渔船只能继续合在一起使用。平日里依旧是一艘用来住人、一艘用来出海捕鱼,不过两家却商定好捕回来的鱼两家各分一半、各自买卖,不再像以前那样混在一起卖。
那马氏从头到尾都心心念念的想着要占便宜,因此两房人商量出合作的法子后,她马上抢先说道:“大哥、大嫂,你们家分到的船比较大、出海比较稳,我看就用你们家的船出海打渔,我们家这艘可是小上不少、留着白天住人较为合适!”
这哪艘船经常开出海打渔、哪艘船平日里的耗损就会大,这一点但凡在海上讨生活的渔民都懂。
因此吴氏一听马氏这话,当下就想开口说两艘船必须轮流出海,但却被张大海给拦了下来:“二弟妹说的是,出海打渔是得开大船比较稳妥,就按二弟妹说的办吧!孩子他娘你也别再多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吧!”
第四十一章 妙煮海盐
最后一件事敲定后,张家分家一事也算是彻底的告了一段落,两家从此开始各过各的日子,各样物事都分开用后,那马氏倒是心满意足、觉得总算是绝了让大房一家占便宜的机会。
而这家一分,一直想大展拳脚的张巧儿算是最高兴的一个了,因为她刚刚把煮盐的法子给默写出来、并反复修正补齐了!早在还没分家前,张巧儿就已经琢磨着要拉张大郎兄弟一起大干一场了,现下这家既已分得彻底,挣来的银钱只会踏踏实实的进自个儿一家人的荷包,张巧儿自是比先前还要上心几分。
且张巧儿要真是能利用海边这些天然、无需成本的资源煮出海盐来,那可就能给张家带来一笔长久且稳定的收入,且哪怕这笔收入不能让张家财源滚滚,但至少比种田打渔要来得可观多,毕竟现下盐价都已经涨到八千多文一石了!
张巧儿原先还顾及若是煮盐赚了钱,被二房的马氏知道了会被分去一杯羹、白白的把劳动成果分给别人,现下这家一分正好合张巧儿的心意,让她不再有所顾及、立马就拉着两位兄长商量起煮盐一事。
这张二郎一向都爱捣鼓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事,因此一听张巧儿提了煮盐的法子、当下就感到十分新鲜,马上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试上一试的样子。
而一向较为细心的张大郎则是先细细的琢磨了一遍,然后不紧不慢的提出了几点顾虑:“阿妹、小二,就算阿妹提的这个煮盐的法子真能煮出海盐来卖,那我们也得先花钱置办些煮盐用的器具,再搭个茅屋、砌个煮盐的灶台等等,现下我们家才刚刚分完家、哪有多余的银子给我们置办器具?”
张巧儿和张二郎闻言马上对视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找齐大哥哥(齐衡)入伙,让他出本钱!”
张大郎看着异口同声、想到一处去的弟妹,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了句:“齐衡他会愿意入伙、并且从他的小金库里拿钱出来当本钱吗?”
张巧儿对齐大郎可是十分了解,只见她马上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们只要告诉齐大哥哥,说这是个低成本高盈利、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们就是不让他加入、他也一定会硬是要加入!不信二哥你马上去找他问问……”
“好,我这就去!”
张二郎说完便一溜烟的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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