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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爱的教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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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洛这决定到底有些仓促,那时江言流欲出声制止,却被对方的决心所击退,“我这就回去搞定我家老头子,剩下这段日子,就劳烦江兄你,帮我好生看着云儿,莫让我未来小媳妇儿跑了。”
浪子回头?
江言流直至如今仍旧保有怀疑。
见面前天真懵懂的人儿,嘴里念叨着苏淮洛怏怏不乐的模样。
一个涉世未深,一个是情场高手。
鬼使神差,江言流多嘴了,“沐姑娘,你觉着苏淮洛,如何?”
“苏苏很好!”殊漠脱口而出,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这分明是对心上人的态度。
作为兄弟,他是该为友人开心的。
可江言流听到这答案,看到少女眼中对友人的情意,竟然有些动摇了立场。
忽然不愿与友人站在一块儿,想要为面前相处不过半月的人担忧筹谋。
接下来的话,自己也始料未及。
“哪怕他也曾对其他人展露此番柔情,哄你的话语也是信手拈来漫不经心?”
少女眨巴着眼,很是茫然,话语也犹疑了起来,“江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苏他……是在骗我么?”
越说到后边,少女的声线越颤抖,眼中的泪水渐渐积蓄。
“沐姑娘且听我一言。”心中的天平一旦倾泻,局势便一发不可收拾。
江言流觉得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放纵自己对友人的背叛,对面前的少女直言不讳,眼见着少女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破碎。
另一个人,拼命制止,极力为友人挽留这份情却徒劳无功,被另一个人冠冕堂皇为少女未来着想的仁义托词,步步击退。
“所以,沐姑娘你认为你又能在苏淮洛身边留多久呢?一年,半年……”拖长了语调,江言流道:“还是一个月?每一次他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人死心。”
少女早已泪流满面,双手捧着手中的信件,抽泣哽咽,摇着头,“不是这样的……苏苏……苏苏他说过只给我买糖葫芦,只陪我去看庙会,只给我扎小鲤鱼……”可是,越这么说着,脑海之中一句又一句回响着江言流揭露的残酷事实。
江南花魁……丞相家千金……当朝九公主……
可她又是什么身份呢?
一个山野丫头而已,身份不比这些人金贵。
那么……
苏苏又凭什么会一直留在她身边呢?
脑海之中翻涌着她这个年龄所无法承受的巨量信息。
她接受不了也应对不了。
惊呼一声,少女眼一闭竟晕了过去。
守在门外的付博听见这声惊呼赶忙推开房门,见倒在地上的殊漠,只道这道貌岸然的正道终于露出了本性,一言不合拔剑便冲着江言流刺去。
江言流懒得与人解释,既然付博想打,他也不留手。
顾忌晕倒在一旁的殊漠,将战局引导向屋外。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武林之中,但凡有江湖人意气风发兴之所至拔剑而起,倒霉的永远是开客栈摆摊贩的小老百姓。
两人从客栈打到了大街上,一路上摧枯拉朽,毁损桌椅板凳摊位无数。
房中昏迷的殊漠早就在两人交手的那刻清醒,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差没摆上瓜子翘起二郎腿嗑起来。
这边丢给老板赔偿的银钱,那边估摸着两人气势上来相斗正酣,这才出面,“大兄!江大哥!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啊!”
付博与江言流此刻早已打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劝。
本来也没打算真心劝,装模作样够了,卡着两人收剑出招的空档,殊漠飞奔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付博见面前忽然出现了自家教主,哪怕是反噬毁损经脉也不惜撤了剑势。
江言流这边就不一样了,先前那番心理纠结,心境不稳,隐隐有走火入魔征兆,后又热血上涌与付博一阵缠斗。
哪里还瞧得见殊漠的身影,这一剑并未收势。
鲜血喷洒,沾染到脸颊上,手上俱是一片血红。
血腥味唤醒了江言流走失的理智,望见自己一剑刺入了殊漠胸膛,后方付博正因经脉受损口吐鲜血。
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沐……姑娘?”江言流目光惊骇,难以置信。
殊漠伸出手覆上江言流握在剑柄上的手,浑不在意自身的伤痛,仍旧在劝导:“江大哥……别……别打了……”
身受重伤流血不止,挣扎着说出这话。
殊漠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尊上!”
这个计划是临时起意殊漠根本没来得及跟付博通气,急火攻心的付博以为殊漠伤重,顾不得伪装,一把推开愣神的江言流,抱起殊漠便回到客栈之中,找出包袱中的丹药喂殊漠吃下,又取出外用伤药敷在创口。
不顾及自己的内伤,付博强行运功为殊漠调理运气。
额头上渗出冷汗,付博知晓经脉逆行的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忽地,殊漠体内融入另一股真气。
睁开眼,床榻另一头,江言流正盘腿运功亦在输出内力为殊漠疗伤。
“道貌岸然。”付博传音入密。
“先治好沐姑娘……不,应该是……贵教主的伤。”一声尊上,再加上先前那番奇诡的西域流派功法,江言流不傻,稍加联想便猜出了殊漠身份。
“这笔账,待尊上好后,我再找你清算。”
“是江某伤人在先,必不会推诿。”
付博看自己生厌,江言流不多言,闭上眼,专心运功为殊漠疗伤。
日落黄昏,见殊漠心脉恢复,血流止住,其后只待静修调养便可,两人这才撤功。
付博刚一收工,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江言流当然知道对方这伤因何而来,起身想要出手为对方调理,却得来抗拒的眼神。
“也罢,你自行调理,我去叫小二给你家教主煮碗粥。”
付博忍着伤痛扶着殊漠躺下,拉过棉被给殊漠盖上,手腕竟覆上一白皙的手指。
哪怕身体发虚,殊漠还不忘调侃人,“付堂主,你这下可把本座的计划都打乱了。”
“属下该死!还请尊上责罚!”
人都成这副模样了,能罚?
殊漠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没说话,手上的力道加大,打入内息。
付博诧异地望向殊漠。
殊漠淡淡道:“把劲儿卸了,本座给你治伤。”
“属下……不碍事。”付博睁着眼睛说瞎话。
“本座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哪怕殊漠现在人躺在床上,这教主的架势丝毫未减。
付博只得听从殊漠吩咐,卸了劲道,任由殊漠将内息打入体内。
到底是自家的人,殊漠虽然舍得骂却舍不得折腾人家。
强行收功的反噬,可不轻。
博体内乱作一团的经脉,还硬撑着给他渡了大半日真气。
真当自己这条命来得太容易?
殊漠自己一个武学高手当然知道如何规避攻势,那一剑刺来,只是血流得多了些位置看似伤到了心脉……
实则,一点事儿都没有。
总而言之还是他自己这次突发奇想整出来的闹心事。
明明晓得自己手下这群忠犬不禁吓,还肆无忌惮搞事情……
该他暴露身份。
握着付博手腕,气息延缓。
将自身今日才得来的真气统统输送给付博,顺道为其理顺经脉。
待江言流端着白粥进来,付博脸色好了不少。
见两人交握着手,江言流并未多想,哪怕是知晓如今跟他朝夕相处了大半月的人是魔教教主,内心也是毫无波动,很平常地问候,“你醒了?”
将粥放在八仙桌上,几步上前,打量了殊漠一番,虽然气色不佳,人好歹醒了。
“可还有哪里不适?”
殊漠直勾勾盯着这个让他颇有些意外的君子剑,保持莫名微笑摇头。
“那就好。”江言流端来白粥,舀上一勺凑到唇边吹冷,这才送了过去,“才煮的很新鲜,喝吧。”
伸手阻挡了汤匙,殊漠挑眉发问,举止很是轻佻邪肆:“你不是都知道了?”不再是少女般的娇嫩嗓音,恢复了原声的殊漠,言语之间带着上位者的淡漠疏离。
既然对方暂时不想喝,江言流索性将瓷碗放到一旁,“知道,西域大漠之主,新任极乐教教主。”
“你倒是稳得住。”殊漠忽然觉得这人也有些意思。
“既然江某早就入了教主的套,如今再来计较,也于事无补。”江言流回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虽有戒心,最后终究是松懈了。
联想到自己好友还一心扑在这人身上,自己更是被这人逗弄得失了常态。
失笑,复又道:“教主已经布下这局,明知无法挣脱,倒不如省些力气,还好问问教主接下来的安排打算。”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没想到这君子剑如此上道,殊漠开怀之余,仍旧不敢松懈,人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如称了对方心意,“我就不绕弯子了,本座只是想让你陪我演一场好戏。”挑了挑眉,一点都不与人商量,“权当是对你刺我这一剑的赔礼,事成之后,本座也不会再纠缠你的好友。”
两相对视,江言流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就在付博等不及想替殊漠出手之际。
江言流开口道:“成交。”
月余光景后,经受家法、关柴房等一系列家族考验终于说动父亲的苏淮洛,满心欢喜预备启程返回崤关,却收到友人的飞鸽传书。
打开纸条,上边只有寥寥几字——沐云在引剑山庄。
“兄弟就是兄弟,知道我迫不及待见云儿,这就帮我把人带回来了。”
马不停蹄赶到临近的引剑山庄。
连通报都等不及,苏淮洛直直奔向了好友书房,却不见得人影。
“唉,我都忘了这厮是个剑痴!”如此,才奔赴江言流常年习武练剑的梅园竹林。
远处传来剑刃划破气流的飒飒声。
苏淮洛心情大好,一步一步朝着声源走去。
阔别重逢,再见心上人,远远看去仍旧那般亭亭玉立动人心魄。
这就是他今后需用一生爱护怜惜的人。
苏淮洛一步步走了上去,满心满眼只有那一人。
早在苏淮洛踏入梅园,江言流便感知到。
见对方瞧见了殊漠,他收了剑,亦朝殊漠走去。
江言流到底快上些许,他来到殊漠身前。
在苏淮洛眼中,两人谈笑甚笃,之后,江言流俯下身在少女额头印上一吻,少女面颊绯红一片,目光却追随着面前的人,满面春情。
方才飞扬欢腾的心,骤然从高空坠落下来,摔得粉碎。
他告诫自己,要冷静,兴许是误会了。
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一个是与他有过命交情的至交好友。
这两人怎么会……
他终于来到心上人面前。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会畅想,再次见到云儿该说些什么。
“我很想你。”
“我回来了。”
“你还好么?”
千言万语,此时此刻,苏淮洛都说不出口了。
他就这么望着对方,直到对方后知后觉探望过来,露出惊诧的神情,而后突然变得惊慌。
少女磕磕绊绊道:“你……你回来啦?”
“嗯。”
没有所谓的思念话语,如此简单而干脆。苏淮洛看着面前这人,骤然明白,只要看着这人便已知足,其他再多,都只是添附。
即便有那般刺目的画面在前,他仍旧能保持清醒理智。
他忽然有些怨恨自己的个性,越是气愤,越是冷静。
“我都跟我父亲说明白了,今日我便来接你一道回府。”凝望着心上人湛蓝的眼眸,言语温柔,“云儿,待你及笄,我们便成亲,可好?”
天底下多少女子都奢望常宁少主这一句告白。
但这个女子并不包括常宁少主的心上人沐云。
看到对方眼中那抹躲闪逃避神色,苏淮洛便明白了。
他没有动怒,没有意气难平。
他转而望向自己的好友,言语那般平静,“江兄,看样子我这风流公子的名号得退位让贤了,你看,这才一月不见,云儿怕我怕成这样了。”
喉结滚动,戏已经演上了,昨日他已与极乐教教主穆丹演练了多次。
下定决心,愧疚的目光到位,江言流念出了给他安排的话语。
“淮洛……对不起。”
苏淮洛直视着自己好友的眼,并没有殊漠意料之中的暴怒气愤。
“阿流,你从小就不会撒谎。”称呼由江兄骤然变得亲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苏淮洛漫不经心地说道起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年你妄想撇下我独自一人前往天山冰窟,走之前的神色,跟你如今一模一样。”
轻嘲一笑,苏淮洛拍了拍江言流肩膀,叹息道:“你从来就骗不了我。”瞄了殊漠一眼,问道:“云儿,这是你的主意?跟你江大哥合伙起来考验我的真心?”
如此笃定的语调,让殊漠突然意识到……
他有些低估这十多年的老交情了。
正这么想着,他只觉得身子一仄歪,跌入一旁江言流的怀中,而后,眼前一片黑,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看来我说得不太清楚。”江言流索性脱离了事先的安排,一吻结束,理智而果决道:“淮洛,你给不了沐云幸福。你花天酒地的性子,哪能一天就变,你对沐云的喜爱,在我看来,跟你对之前的那些红颜知己并无不同,过不了几年就腻味了。那时,你倒是可以脱身潇洒,沐云一生的幸福,就全毁在了你手里。”
殊漠被江言流这一吻,吻得有些懵逼,眼见刚才还一副棒读状态的江言流,一秒钟影帝上身,望着他分外深情,“这月余光景不光你想明白了,我也想明白了。”拉起殊漠的手,江言流毫不避讳地直视苏淮洛的审视,“我喜欢沐云。”
如果不是碍于被突然假戏真做的尴尬,殊漠还真想承认这人脱纲发挥演技爆炸。
“呵~”先是不屑的轻笑,而后转变为朗声大笑。
苏淮洛一步步上前,先是看了殊漠一眼,而后……
一拳挥了过去,打得江言流偏过了头。
“你自找的。”
没有什么割袍断义,没有什么绝交宣言。
一拳过后,苏淮洛扬长而去,连殊漠这个曾经的心上人也没多看一眼。
确认对方真的走后,殊漠很是疑惑地看着江言流,阴阳怪气道:“你们感情真好。”
被抢了心上人,就只给一拳?
“嗯。”江言流居然应了?
摸了摸嘴角的血沫,江言流问,“可算一笔勾销了?”
这怎么看就只是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而且这常宁少主最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心爱的女人跟自家兄弟跑了,这人只为兄弟着急上火,将女人撂到一边。
看这架势,估摸也不会再跟他杜撰出来的沐云有任何牵扯了。
活生生废了他先前的功夫。
“你如果只是想看我们短时间无法合作,你做到了。”江言流看出了殊漠内心的纠结,面无表情继续道:“只要我这边不服软,以淮洛的个性也不会再主动跟我有联系。”
“你明知道我要挑拨离间,你还答应?”殊漠莫名觉得自己被江言流反过来利用了。
“我个人也不希望他过多涉足江湖事务。”仿佛有读心术似的,江言流还真回答了殊漠心中所想。
“江庄主,好手腕。”殊漠明褒暗讽。
“彼此彼此。”江言流云淡风轻。
懒得跟这个琢磨不透的君子剑虚与委蛇,既然对方答应了不会有联系,也算是是殊途同归。
从月牙门出来,恭候多时的付博瞧着殊漠脸色并不是很好。
上前问道:“尊上,可是江言流出尔反尔?”
“没有。”
“可是……计策不奏效?”付博又小心翼翼试探。
“很顺利,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殊漠做了捕蝉的螳螂,哪里想到会被江言流这个黄雀利用。
心情着实称不上好。
原计划,他利用这皮囊,施行美人计离间计。
美人计是成了,但离间计却……
想到常宁少主跟君子剑那简直可以说是“情比金坚”的兄弟情谊,殊漠就觉得自己这些计策,很是多余。
要不是江言流主动内部分裂效果拔群,他一个外人还真的没法子。
既然君子剑这么说了,他姑且只能信了。
两军相斗,最怕的就是敌人与敌人强强联合。
武林正派的未来代言人,其人武艺高就算了,还坐拥常宁这座金山……
瓦解常宁与引剑山庄的联盟,是他逐鹿天下的第一步。
本来机关算尽,只差这临门一脚,结果这一脚踹得殊漠,险些抓狂。
这帮不按常理来的武林正道!
“尊上,九公主那边……”
“照旧。”
殊漠挥退了付博,暂时只想一个人静静。
作者有话要说:
重修,造成麻烦的话,万分抱歉~
各位食用愉快。
第15章 江湖武侠篇4 乱象
“如此,有劳青灯大师了。”一身胡服的殊漠,放下杯盏,一双碧蓝水眸一瞬不瞬锁视着面前的德高望重者。
终于,贤者低头,态度妥协。
殊漠得偿所愿,起身,走得潇洒干脆。
直到殊漠彻底消逝了踪影。
清幽禅房之中,青灯大师口中念着佛号,目色之中满是悲悯。
这把年纪还要做这等违心事,修了大半辈子佛的老者,心中几许苍凉。
但这番交易他不得不做。
南朝帝王昏庸,弃千年国学而不用,眼见千万年传承毁于一旦何其不忍。
有生之年若能看到青灯古刹重燃中原大地,这该是何等的荣光,即便身死后堕入无间阿鼻炼狱,亦无悔无憾了!
“阿弥陀佛……”
从少林寺出来,殊漠活动了一番坐得酸麻的胳膊腿儿。
候在山门前的付博上前,识情知趣地帮殊漠揉捏肩臂。
殊漠也不闲着,询问进度,“张左使那边进展如何?”
“张左使午时便捎来消息,一切顺利。”
长舒一口气,忙碌了这几个月,终于可以安生过几年太平日子。
自打常宁商号不再对引剑山庄施以援手,无心交际的江言流声望一落千丈。
一旦未来领头人不再是中间派,各大门派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有欲望便代表着弱点丛生,殊漠便开始各处布局,安插眼线。
最后到这少林寺……还是为了口碑一事。
有个宗教麻痹大众是再好不过。
南朝中原这边的乱粥他目前还没那个实力去彻底吹冷,西域那边才是他今后努力的重头戏。
羌族的铁骑他可是眼馋得很。
都说他极乐教是魔教,那便封了天下悠悠之口,过几年,这中原催生出更大更乱的局面,名门正派没了遮羞布,他才好师出有名。
英雄出乱世,乱世不论正邪,胜者便是正义公道。
南朝这边的风暴刚刚刮起来,待他平复了西域的风沙,再回来时,便是收官丰收之时。
“南朝这边短时间是看不到成效的,通知张左使继续坐镇南朝武林,稍有风吹草动便密报通传。”殊漠接过付博递上来的狐裘披在身上,“即日起,你便为极乐教右使,协助本座,平定西域内乱。”
愣怔……
跟随殊漠南来北往跑了几个月的付博,哪有想到自己竟会有这等荣光。
“付右使?”石阶尽头,殊漠回首,言语催促,目色之中未有丝毫责难之意。
身披狐裘,一袭胡服的少年嘴角噙着笑意,右手探出,摊出手掌来,阳春白雪,亦是一副绝美风景画。
付博追随着,朝向那美景而去。
直至握上少年伸出的手,两人相携而去。
那一刻,他竟有种与少年地老天荒的奢望。
可凉风一吹,这心思,骤然就散了。
————————————————
故地重游,殊漠重又踏上梅园竹林,不同初来之时一片繁花似锦茂林修竹。
萧萧瑟瑟皑皑白雪一片。
何时,江南也下这般大的雪?
一步一顿行走在雪地里,循着破风之声而去,在小路尽头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白衣剑客。
这人的无情剑道更上了一层楼。
可惜,剑势凌厉了,剑意之中却蒙上了一层迷雾。
朝左侧伸出手来,付博心领神会递上一剑。
“不知道君子剑之前的约定可还作数?”自怀中掏出一剑穗抛掷而出。
不待对方接过物件,殊漠握上剑柄,摘了身上的狐裘,飞身而上,直接对上了剑客的剑势。
刀光剑影,方才的随和剑意改作杀伐之色。
嗡嗡剑鸣,刀花飞散。
过处飞沙走石,气势雷霆万钧。
殊漠没有留手,江言流也没有收势。
两人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瑞雪纷纷落下,将两人眉目浸染。
整整三天三夜,两人都未曾放下手中之剑。
待第四日晨曦微露,大雪消散。
竹林清晰,白衣剑客与胡服少年相持而立。
忽的,白衣剑客眉头一蹙,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
“你,心不静。”殊漠一针见血点出了对方症结。
被红尘俗世拖累了的君子剑,如何潇洒恣意。
这几个月,为了彻底退出武林做回真正的中间派,江言流很久都没有再碰过剑。
心难静,则剑意不纯。
更何况殊漠修行功法大成,即便是江言流心无旁骛全力一战,两人现在的差距还是十分明显。
江言流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但他现在还欠火候。
若这世上没有殊漠这个BUG,十年过后,武林之中以谁为尊还不一定说得准。
可既生瑜何生亮,他殊漠来到了这个世界,便注定挡了他人的路。
虽他可惜江言流的才华,却也只是可惜罢了。
一山从来不容二虎。
从雪地里掏出被掩埋的剑穗,殊漠来到江言流面前,挂在了对方剑柄之上,“承让了。”
这一场对局,看似一赢一输,实则各有所得。
殊漠击败了君子剑,挫了中原武林锐气,隔日便会有说法。
江言流看似输了比斗,心境却难得平静了。
极乐教教主愿意刀锋出鞘,日后鹿死谁手,便不用一个中间派再去操心。
从此,他大可专心剑道,心无旁骛。
三日比剑,仿佛两人初见之时,先有试探,其后相融,最后势起,分道扬镳。
比斗到最后,江言流全凭着一股气在支撑,明知不敌而为之,哪怕最后输,也是输得心服口服。
收剑,江言流由衷赞叹:“极乐教武学果真名不虚传。”不是正道之人的魔教称谓,在君子剑看来,但凡习武者,习的,便只是一门道,修的一个心。
正邪之分,在世俗,不在武学。
挑眉,殊漠并未否认,收剑,留给江言流一片净土,背影潇洒而决然。
行至月牙门,身后人忽然道:“十年后,你我必有一战。”
呵……
砂砾世界当中,怎么净出这些怪人。
这江言流的思维回路,他没一次猜中。
也罢,给自己找个对手在背后追赶着,也能有些干劲。
回首,殊漠难得端正了态度,话语中透着一丝欣喜,“好啊,本座日后便要看看,你这君子剑,能有何等成就。”
寒风吹拂而过,两人相望不过一瞬,视线错落。
轻笑……
殊漠去而复返,也不按常理出牌,一张请帖丢了过去,“思来想去扣了你的帖子还是不地道。”
丢了就走,殊漠将剑递给付博,上了车驾。
“付右使,回程。”
“喏!”
园中,江言流翻开请帖,瞅着上面喜结良缘的新人名讳,审视良久。
另一边,一路前行辗转路过常宁苏宅,余光瞥见高门大户红灯彩影,殊漠让付博停了车。
取出老早就买好的三日醉,让傅博送了过去。
没有带话没有署名。
殊漠走后不久,快马而至的江言流,正好赶上苏淮洛迎九公主的花轿。
红光满面的新郎官苏淮洛见许久不曾蒙面的好友一袭白衣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禁笑道:“怎么着,江兄这是又看上苏某的娇妻了?”
不言,江言流打量了苏淮洛身旁的新娘,抱拳见礼道:“见笑了,愚兄收了淮洛的帖子,自然是要来恭贺道喜。”
怕对方不信,翻身下马,还递上了请帖。
闻言,苏淮洛愣了,他心说自己这边面子没下来,哪会送婚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管家捧着一坛三日醉,好容易见迎亲队伍回来,赶忙上前道:“少爷,先前有一江湖人士送上这坛三日醉。”
接过三日醉,又瞅着身旁不请自来的好友……
“相公,怎么了?”新娘见自家相公迎了她下轿便不再动作,关切道。
“好友突来拜访。”
安抚了新娘,苏淮洛收下了请帖来到好友面前,伸出手来。
这次不是痛给一拳,而是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好友的肩,“姑且原谅你这一次,放你进来喝我喜酒,若下次再有计划不事先知会兄弟一声……”
“自然听凭你发落。”江言流接话,意态随和。
如此,相视一笑,恩仇尽消。
洞房花烛夜,苏淮洛挑了新娘盖头,看着面前与沐云有几分相似的娇妻,不知是该喜该忧。
若不是有沐云在前,终其一生,他大概都不会瞧上这个柔弱公主一眼。
先使他浪子回头,再让他手足情散……
看破红尘不再游戏人间,有心经营家业之时,方才知晓持家艰难。
这时能与皇家结为亲家,他不会拒绝。
原想着相敬如宾,如今见了自家妻子这面貌。
罢了罢了。
喝过交杯酒,苏淮洛将桌上的三日醉开封,又为两人满上。
“夫君,我……不善饮酒。”姜淑云喝下一杯合卺酒已是勉强,只得实话实说。
“无碍,夫人若是醉了,为夫正好揽你入怀。”自顾自与对方碰了杯,苏淮洛饮尽杯中酒,一举忘前尘。
姜淑云作为天家儿女,教养得宜,哪听得这般甜言蜜语。
羞红了脸,却依言饮了杯中之物。
春宵苦短,帐暖喧嚣。
有人得偿所愿。
有人梦散心安。
九公主顺利嫁入常宁大院,殊漠最后一桩心事也彻底放下。
日夜兼程,一路向北
半月后,入了通往西域的最后一道关口崤关。
重回故地,殊漠忽地喝停了马车。
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尝到关内的美食佳肴。
参照曾经某位常宁少主的美式谏言,殊漠一家家都去尝了鲜。
最后来到一卖糖葫芦串的老伯前,慷慨一挥,连要了两串。
“你这般瞧着本座作甚?”殊漠毫无形象地囫囵吞枣,瞧着身旁付博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逗笑。
“尊上莫要忧心……为那种人,不值当。”游城之日,付博也在,苏淮洛给殊漠介绍吃食,他也听了。
如今自家教主手上全是那厮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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