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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爱的教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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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基多达成不作不死以及越塔送人头成就。
下一章就是到王城见塞特大魔王了,这会是另一位圣骑士哒~
因为月的反义词太过……emmm,我不决定让他改名2333
最近三次很忙,改成隔日更,日更的话没时间撸存稿,太扎心了。
隔日更更新时间还是晚上八点,望谅解,各位小天使食用愉快!
第28章 无神西幻篇5 理想
“主,其实您完全不用跟我一道长途跋涉奔赴王城。”米克多距离王城是所有封地里边最偏远的,光是坐绿皮火车都要耗费五天五夜。
这太辛苦了!月并不想让殊漠遭这份罪。
“你这次去王城是加封侯爵,必然会跟被誉为豺狼的斯诺克公爵对上。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斯诺克公爵是个我们都无法应对的棘手人物……就像你会担心我一样,月,我也会担心你。”说到后边,殊漠话语很是诚恳真挚。
月可以做个好领主,但终其一生都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政客。
月什么事情都以他为先,必然成为其权势道路的桎梏。
政客无心,这是塞特·斯诺克能够成为圣斯利安真正统治者的成功秘诀,血腥强硬的政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外人称他为豺狼,他自己也欣然接受了。
觉醒了00003的能力,当然也接受了作为00003的历练经历,土著虽然渺小,但有时强大起来也能跟联盟人叫板。
在这个世界,塞特·斯诺克便是这样的优秀土著。
如果没有跟殊漠契约成为圣骑士,月对上斯诺克根本不够看。
“主,我……”殊漠的关切让月感动不已,拒绝的话语不再说,相反,严阵以待,“主放心,我会随时护卫您的安全!”
明明是很严肃的话语,殊漠却捧腹笑出了声,“你这话要是让那群老古板听见了怕是要被吓死,堂堂领主姆恩伯爵居然要保护一个平民。”
“其他人怎么看我,我不在意,我只关心主的安危。”月较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拍了拍月的肩,殊漠止住了笑,“我都知道的,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
“主的安危不是玩笑。”
“好好好,不是玩笑。”
这句话后,殊漠还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此后,象征米克多领主地位的四驾马车从主城出发,一路前行,驶向了火车站。
两个钟头后,马车到达目的地。
随行卫队见自家尊贵的领主先一步下了马车,却转身伸出手恭迎另外一人,众人早就见怪不怪。
米克多领主英明睿智治下有方,英俊潇洒引得无数贵族女子乃至封地之外的少女都心动向往……
但……
米克多领主却偏爱一个男人,对他是三千宠爱在一身,放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不知道让多少女士在背后咬碎了手绢,戳着殊漠后背脊梁骨暗骂他小妖精臭不要脸。
可骂归骂,就连这些吃醋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男子的容貌当真是非常出色。
与他们英俊的领主大人站在一块儿,不仅不掉价,反而相得益彰,仿佛两人天生就注定了是一对儿,连气质都那般相融。
对于这样的谣言,月听到了,却没有阻止,这里边固然有他自己都不愿坦诚的私心。
手掌上搭上一双纤长白皙的手,两相交握,月牵引着殊漠下了马车。
打从殊漠下了马车露面,哪怕看惯了殊漠模样的卫队还是不禁赞叹了一声。
如果世界上有天神的话,这人也许就是吧。
这气质实在是太干净太让人如沐春风了。
殊漠回望着月,莞尔一笑,“走吧。”
今天,他们的领主和领主夫人也是如此恩爱。
一旁随行的管家威廉感慨道。
殊漠当然知道这群人对自己身份的误会,但他懒得解释,越描越黑。
毕竟,如果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他怎么堂而皇之住在领主府呢?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他跟月自己清楚就好了。
不过是一群土著而已。
在这个世界,殊漠将自己抽离得更加彻底了。
五天五夜的行程,本来开始还信誓旦旦的殊漠,坐到后面彻底瘫软了没个正行。
到最后,殊漠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月怀里。
“腰断了要死了……这落后的交通工具……”殊漠哀叹着。
月却耐心十足地抱好殊漠,调整好自己的姿势让殊漠靠得安逸,同时为其顺毛,“艾默尔,很快就到了。”对外,月不叫殊漠主,而是直接称呼殊漠的名。
“你昨天也这么说过!”殊漠痛心疾首地控诉,这样呵责的语气完全没把对方当成领主对待。
“真的马上就到了,艾默尔,乖,先靠着我休息一会儿。”月倒是非常享受,完全不觉得自己作为领主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对他十分信赖,基于信赖的抱怨,只能算作是撒娇。
主能这么对他撒娇,他真的是满足得不得了。
两人旁若无人一个抱怨一个安慰,在别人看来就是秀恩爱。
这恩爱秀得站在一旁的管家威廉都没眼看。
一把年纪的老管家只得在心里默默哀悼:爱情是理智的坟墓,爱情是智商的减速机。
殊漠实在是非常无聊随口抱怨一两句,月都上来主动顺毛了,象征性哼哼两句,靠在对方怀里,闭上眼睡过去了。
希望睁开眼就到了吧。
这次月终于没诓骗他,当殊漠睁开眼,他们已经从绿皮火车转移到了马车上。
“宴会是在明天晚上开始,我们今天可以在王城先逛逛。”月提议道。
殊漠却没精神,整个人怏怏的,“累死了,还是先去休息吧,等宴会完了再慢慢逛也是一样的。”
“也好,王城有特色风味鸡,我等会儿让人买回来。”
“Nice!”说到吃,殊漠就来精神了。
殊漠开心,月就开心,能看到殊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月心里非常满足。
他常常奢望,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他陪伴着主,便是一生一世。
永远追随着他,永远侍奉着他,永远爱慕着他……
爱慕……
心中叨念着这个词语,月却没来由地一阵失落。
他瞧着身旁推开车窗兴冲冲打量窗外风景没心没肺的殊漠,暗自叹息一声。
如果他的主能够明白就好了。
比起做主最忠诚的骑士,他更希望占据主身边的位置,光明正大地将主占为己有,而不是依靠着主默认的谎言,自欺欺人。
“月你怎么了?是累了么,一脸疲惫的模样?”殊漠回过头来就看到自家圣骑士神情落寞的模样。
“没什么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维持着和煦的笑,月不舍得让殊漠担心。
见月这么说,殊漠信了,并没有追问下去,“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去休息吧!”
“嗯。”
其实,就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主从尽欢,岁月静好。
想象一下,如果他真的鼓足勇气向主表白心意,主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无论如何。
有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一直都清楚明白。
主不爱他。
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一直以来他认为,伴侣的定义就像安娜那样,从小一起长大,时机成熟了就结婚,养育一个孩子。
谈不上多么喜欢,但是分开的时候会因为习惯而不舍得,会难过。
可遇到主后,他终于明白了,爱一个人,除了失去他会不舍得会难过以外……更会痛彻心扉,连生命都失去了意义,没了生活的趣味。
从此了无生气。
他暗想,与其让主困扰换来一个残酷的答案彼此愧疚尴尬。
倒不如维持现状。
你是我最敬爱的主,我是你最忠心的骑士。
没有背叛,没有伤害。
能够陪伴着,便该心满意足。
握上殊漠的手,看向殊漠的眼神愈发专注。
殊漠眨了眨眼,问:“月,你有心事?”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月仿佛是在效忠宣誓一般道:“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我离开您的身边。不论是死亡还是毁灭,我都不会离开。”
听到这样的话,殊漠有些为难,“月,你不能这么想,人生无常,好比你的妻子安娜一样,就算你再舍不得她,她再深爱你,她都不希望她死后你活得不好更不希望你放弃生命随她一道离世。我也一样,就算是我有一天不得不响应真主的召唤回到他的身边,我也不希望你为了追随我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等月开口辩驳,殊漠伸出手指按住了月的唇,坚定道:“相反,我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将我的理想、信念、福音,传达给更多的人,继续践行我未完成的事业。”
末了,殊漠灿然一笑,“月,你会答应我的,对吗?”
能不答应么?
主真是将他的软肋掐得死死的。
“是的,我的主。”
只要是主的命令,他都没有办法拒绝。
谁让他是如此深爱他的主。
如果真主给予他叛逆爱上主的惩罚是煎熬和忍耐,他也甘之如饴。
只要陪在主的身边就足够了……
月,如此想到。
至于日后会不会践行这个诺言。
他不敢肯定,但却不得不答应主。
让主难过失望,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能答应,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可以理解作主对我的偏爱么?”
也许是气氛太随和,亦或是殊漠这句话挑动了他的心弦,月忽然将心中暗藏多年的话问了出来。
“你是我第一位门徒,更是与我签订契约的圣骑士,我不偏爱你还能偏爱谁呢?”说到偏爱,殊漠的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同。
仿佛在说,我最喜欢的就是火鸡……一般。
这个认知还真是让人不太爽快。
可这就是主的坦率啊……
早就认清了事实的月并不失望。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不失望,便能如常地开着玩笑。
一路上,两人气氛融洽,等到管家买回了王城特色风味鸡。
瞅着换了一种烤制手法的大火鸡,殊漠嘴角抽搐……
呵。
说好的王成特产呢?
看着跟美食较劲的殊漠,月在一旁无奈却宠溺地笑了。
第二日傍晚,王宫大门前停靠着装饰着各地领主徽章的马车。
一辆印制着白色羽翼徽章的马车上,月牵着殊漠的手走下马车。
其他领主不是带着领主夫人就是带着女伴,唯独米克多的领主姆恩伯爵,带了个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长相气质都没话说……可这还是有些标新立异得引人注目。
两人并未在意周遭的目光,殊漠挽着月的手,秉持着贵族的风度,在月的牵引下优雅高贵地步入王宫。
两人走后,宫门前俱是窃窃私语。
王宫内宫宫殿二楼阳台上,塞特·斯诺克眺望着王宫前发生的骚动。
在看到殊漠的时候,对方也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本来只以为是巧合,塞特·斯诺克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对方却冲着他望过去的方向笑了,嘴唇微微蠕动,仿佛在说,“我也看到你了。”
这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既然对对方产生了兴趣,之后的宴会,塞特·斯诺克自然将自己的目光更多地投放在了这人身上。
他瞧着对方与姆恩伯爵谈笑风生,接受姆恩伯爵的邀请,一同起舞。
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非常般配。
他自然听说了姆恩伯爵、米克多领主的伴侣是个男人。
如果谣言没有出错,那么这人便是姆恩伯爵的伴侣了。
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如果没有先前对方朝他对望过来的眼神和笑容,更没有那句不清不楚的话。
他或许真就跟其他人一般,对这对奇特的伴侣仅仅保持着好奇的观望。
但对方已然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也不打算以旁观者的姿态来审视两人的关系。
男人并不喜欢姆恩伯爵,男人的眼里没有爱。
观察力细致入微的塞特·斯诺克,下了如此宣判。
至于姆恩伯爵是否深爱那个男人?
他才管不着。
喜欢的大可抢夺过来。
如果无法抢夺,那就施以无法抗拒的重利引诱。
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塞特·斯诺克对这个妄图吸引他注意力也确实成功了的男人,志在必得。
酒过三巡,塞特·斯诺克来到了月跟殊漠面前。
“恭喜姆恩伯爵明天过后就是侯爵了。”轻扬高脚杯,说着恭贺的话。
“多谢,承你吉言。”月不卑不亢地与塞特·斯诺克碰了杯。
客套话说完,塞特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殊漠,“这位是……”
没等月开口,殊漠丝毫没有避讳道:“如果圣斯利安的律法允许两个男人登记结婚的话,我想我应该是米克多领主夫人?冠上夫姓该称作艾默尔·姆恩。”
“艾默尔,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塞特刻意忽视了姆恩这个姓氏,而后意味不明地望向月道:“我真羡慕姆恩伯爵有这么好的福气,拥有这么一位美好的伴侣。”
一旁的月却是难得沉默了。
主这是……
实在是他心里藏着掖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如今主居然主动说他们是伴侣。
这着实让他吃惊,却又喜出望外,甚至……开始浮起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奢望和幻象。
“很抱歉,我的领主夫君有些害羞。”见月被惊得说不出话,殊漠主动挑起了话题的大梁。
本来就在摇摆不定临近失常边缘的月被这么一句话激得更加无法维持常态,为了避免失态说出不合时宜的话语。他不得不为了调整情绪,开口道:“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容许我先失陪了。”
说罢,也为了符合伴侣的人设,月给予了殊漠一个补偿性质的拥抱,对塞特行了合乎规矩的绅士礼这才匆忙离去。
“你这伴侣也太不体贴了。”月走后,塞特非常不留情地批评了对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殊漠的眼神非常不客气,眼神之中的掠夺意味让人心生颤栗。
“既然我的伴侣不体贴,不知道斯诺克公爵能否为我填补上今天的遗憾,邀请我共舞一曲呢?”毫不避讳地迎上对方的目光,哪怕对方锐利的视线都快将他拆吃入腹,殊漠俱是一派云淡风轻,淡定自若。
有趣,太有趣了。
以为是只机灵的会耍点小手段的小鹿,没想到却是一头伺机而动暗藏后手的花豹。
真是妙不可言。
伸出手来,塞特作邀请状,“荣幸之至。”
之后,塞特牵引着殊漠步入舞池。
圣斯利安的头号人物跟近年来的当红绯闻男主角共舞,这可是个大新闻。
舞池中的人纷纷为这对引人注目的组合让出了空位。
舞曲奏响,塞特跟殊漠谁都没有让步跳女步。
于是,非常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与其说两人是在跳舞,倒不如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交锋。
乐曲步入高潮,两人的步伐急促起来,彼此对望的视线灼热而不退让。
待到乐曲和缓步入尾声。
一曲舞结束,塞特也跟殊漠达成了某种共识。
塞特靠近殊漠,揽过对方腰身,两人越凑越近,就在众人屏住呼吸认为掰弯了声名远播的米克多领主的男人如今又要再次掰弯号称豺狼的塞特·斯诺克公爵时,两人停止了动作。
虽然两人鼻尖都快挨到一起,却明显保持着些微距离。
“既然你有话对我说,我不介意我明天的清晨属于你。”低沉沙哑带着□□惑和鼓舞,塞特这话说得仿佛是在邀请一位淑女共度良宵一般。
“希望我们能度过一个美好的晨间时光。”言下之意,不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不能发火得保持绅士的仪态。
殊漠透过眼神传达着这样的信息。
相识对望不过片刻,两人相对行了绅士礼,分道扬镳。
没有所谓的暧昧深吻,更没有看客喜闻乐见的勾引戏码。
两人仿佛只是君子相交,绅士间的正常交往。
可真的正常?
众人偷偷瞥了公爵一眼……
双眸散发着精光如此犀利且深邃,遥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就仿佛是在窥探猎物一般。
很明显不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塞特就是这种老流氓,渣到深处莫名帅的那种。
小月月斗不过啊斗不过。
整个西幻世界估计就只有小月月算是非常软萌的性格。
至于黑了心肝脾肺肾的正攻,他还在屯兵造势准备搞事情,出场非常晚。
每个世界主角的画风都不一样哒,如果不太喜欢这个世界主角伪的圣母白莲花画风,我给大家摸摸毛。
各位食用愉快!
第29章 无神西幻篇6 王权
清晨,阳光,微风,露水。
塞特·斯诺克倚靠在阳台上,半个身子向外倾出。
俯瞰着整座王宫,这种天下尽在我手的优越感,当真是让人沉醉到难以自拔。
但也仅仅是沉醉而已,权力会腐蚀人心,这一点在塞特心中从来都很明确。
他追逐权力却不沉迷其中,腐朽的王国并不适合民主,独|裁才是这个国家唯一的出路。
愚民只需要听从、服从、顺从就好了,在他的带领下,圣斯利安将迎来崭新的一天。
并且,这样的变化并非短暂,必将长久持续。
敲门声传来,塞特起身理了理略微发皱的外袍,来到门前。
拧开门把手,果然,昨天引起了他全部注意力的花豹正满面春风地看着他。
“早安,公爵。”殊漠弯腰右臂曲肘将手掌贴合到心脏部位,非常标准无可挑剔的绅士礼。
“你的时间观念很强。”掐着他吃完早餐的十五分钟后赶到,这个时间既不尴尬也不突兀。
“怎么说也是米克多的领主夫人。”明明知道对方听到这个身份会不太愉悦,殊漠仿佛不怕得罪这个豺狼公爵似的,怎么刺耳怎么说。
眉头微皱,塞特着实不喜欢对方时时刻刻提及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从属。
这次却破例对殊漠保持了极大的宽容。
后退两步,将殊漠迎入会客厅。
王宫内宫俱都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没想到这间会客厅却难得冷寂,整体色调偏黯淡。
看来这位公爵不怎么喜欢热闹。
两人相对入座,穿着黑白相间长裙的女仆上前为两人分别倒上一杯红茶。
殊漠冲着女仆微微颔首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见塞特那边也处置妥当,给了对方一个眼色,塞特心领神会让女仆也避退了。
会客厅只剩下殊漠跟塞特两个人。
殊漠没有按部就班从天气开始谈论,非常直接道:“圣斯利安在公爵的治理下,这几年发展得非常不错。”
“圣斯利安需要新生,我只是将他本来的自由还给了它。”塞特·斯诺克不恨神权也不恨王权,怪只怪这两样权力发生了霉变,从带领这个王国前行的风向标变作了腐骨草,仿佛要从内里将这个国家彻底腐蚀消灭。
绝对的权力衍生绝对的腐败。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真当人登上了高位坐上了那个位置,四面八方的丝网会将人的四肢捆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非发自本心。
而作为傀儡被驱使得太久,权力的毒素渗入四肢百骸,对于加诸在肉身上的丝网也不再理会,仿佛生来这玩意儿就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俱都是身不由己,等你坐上这个位置你就知道我有多为难了——不少上位者,如此搪塞,如此诡辩。
权力世俗当真如此厉害?
塞特·斯诺克是不信的,他不需要好名声,他要的只是好结果。
哪怕铁血的手腕换来的是横眉冷对以及畏惧胆怯,只要胜利的果实被他摘下,前行道路上被碾碎的尸骨,不值一提。
所以他碾碎了王权,焚毁了神权。
腐朽的东西没有必要再存在。
他向来不畏惧世俗人言。
殊漠知晓这一点,也基于这一点,省去了没有营养的客套。
“公爵,也许圣斯利安千百年来就只会出一个名为塞特·斯诺克的人,但是,圣斯利安却会长久存留下去,塞特·斯诺克没了,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替代他。你可以保证几十年的安乐却无法将这份安乐传续下去。”轻啜一口,殊漠一针见血,“毕竟,能不被强权绑架的人,如此特立独行,很难保证还会不会有第二个。”
“我的公爵,圣斯利安需要的不是您,而是像您一样绝对精准无错的大框架,这个框架既不是王权也不是神权,驱使它活动的能量来源于民心。”
身前杯盏,里边的茶水漾出一圈圈波纹。
塞特·斯诺克一瞬不瞬对视着殊漠似猫儿一般圆润精明的眼,良久启唇开口道:“民心?你确定那群大字不识一个的愚民能够明白一项政策对于他们后辈的影响?他们只关心一天乃至于眼前片刻的蝇头小利,芝麻大点利益都能把他们驱使得团团转。除却神权、王权过后,圣斯利安究竟该新生出怎样的制度,这样的问题我当然有想过,但在我看来绝对不该是民心。民心太杂太散乱,最终还是会回到一个人的手中集权,最后实际操控大框架的人,是不是会将其吞噬或者是绑架为附庸,实在难以保证,更何况……”拖长了音调,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我不认为我在位时需要这么一个玩意儿来束手束脚。”
失笑,塞特这么直接,倒是让殊漠不好再有所保留了。
该说不愧是豺狼么?
连自己的私欲都展露得如此坦然。
“扩散出去的丝线自然需要操控者收束,否则跟一团乱麻一般,白费了好的体制。比圣斯利安更长久的,是生生不息的广大民众,说句不好听的,有朝一日哪怕圣斯利安给周边邻国吞并,流淌着圣斯利安血液的民众永远也不会断绝,甚至有一日,他们会将这个被消灭的国度复兴。”殊漠颇具气势地说出了这些话,而后,话锋一转,话语柔和了不少,几乎是商量的口吻道:“民众并非是愚蠢而不可救药的,人当然有私欲,但经过长期的根植于心中的良好教育过后,野兽也能变成绅士,民众的愚蠢并非是不可改变的,被推翻的神权是腐朽的,他不光禁锢了王权,更将圣斯利安本该精明的广大民众变成了文盲和懦弱的虫蚁。”
说到这里,殊漠放下杯盏磨砂着杯盏边缘,坦然地回望着塞特,“教会花三百年愚化了圣斯利安,您难道没有自信在有生之年中让圣斯利安的民众变得精明起来么?谁又能保证,这其中没有第二个塞特·斯诺克,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让民众变精明?”塞特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深意,“你可真是千百年来最奇特而又大胆的人。”
让平民与贵族平起平坐,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耸人听闻。
可再耸人听闻,以塞特敏锐的政治目光亦可以洞悉其中的真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约束本性的三观秩序构架却是外在环境日复一日潜移默化的结果。
环境的强大影响力,能将一个好人渐渐浸染成坏蛋,也能让一个恶棍迫于压力不得不收起利爪。
塞特只是说这个想法很大胆,却没有第一时间否定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更没有像其他上层人士一样,在否认的同时露出鄙夷的目光——平民怎么可能跟贵族一样拥有高贵神圣的知识呢?
教育常年与神权挂钩,平民非信仰者(信仰也需要门槛)不得受教化。
这样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坚如磐石不可撼动。
如果换了另一位权贵,殊漠根本不可能将这样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想法和盘托出。
可这人是塞特,捣毁了教会并且架空了王权的豺狼,包揽了圣斯利安军政双权的首席执政官。
他虽然是位独|裁者,却不闭目塞听。
如果能有比独|裁更适合圣斯利安的救赎道路,他相信这位公爵会欣然接受。
毕竟,这位公爵可是个实打实的爱国者。
这样的认知,是他八年来不断观察中得出来的结论。
各地领主但凡有为私欲而谗言献媚的,这位公爵处理起来从来不会手软,如果这位公爵不希望圣斯利安好,当初他以月的名义寄给公爵的信件,也不会得到回复。
“艾默尔,当年那封信,是你写给我的吧?”刚想到信的问题,塞特也开口问了。
不言,殊漠保持得体的微笑,“公爵既然都知道就不用再问了。”说着,殊漠俏皮地眨了眨眼,“我也想留点小秘密。”
房间里回荡着男人爽朗的笑声,塞特觉得这真是他度过的最愉快的清晨时光。
之后两人没有再就“让民众变精明”这个话题死磕,他们开始谈起了诗词歌赋,甚至就王城新上演的歌剧,谈论起里边的女主角的唱功着实精湛,谈论快要到来的连绵雨季何其烦闷。
等到了午餐的时间,塞特非常有待客之道地招待殊漠吃了一顿地地道道的王城大餐。
酒足饭饱过后,塞特送殊漠上了马车。
握着殊漠的手,送对方登上台阶,塞特开口道:“那份提议我会好好考虑,我也希望能再等来你的来信。”
米克多领主加封后便要返回自己的封地,名义上是领主夫人的殊漠也不可能在王城长留。
虽然惋惜,但这场才开始就不得不结束的会晤,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了。
“希望今日的时光能成为你我共同的美好回忆,这不是个结束而是个开始。”松开手,殊漠进入马车厢,车夫关好车门,女仆取走了阶梯。
长长的皮鞭敲打在马背上,高头大马嘶鸣一声,拖载着车厢,匀速前行。
遥望着车驾远去的残影,塞特·斯诺克久久没有离去。
心中思绪翻涌。
身为圣斯利安的实际掌权人,他所想的不是日后的国家新政该何去何从,或是就这次会面对方提出的稀罕观点回味沉思。
此时此刻,塞特·斯诺克,仅仅是作为一个男人在思考。
思考非常本性、非常原始的私欲。
那些高大的、浮夸的东西固然有占据他的思维。
可最终,全都定格在了一个主意上。
他会得到这个人。
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功利。
这并不是缥缈的肖想,而是笃定。
————————————————
回城的路途还是漫长而又乏味,午后参加完受封仪式,殊漠跟月在王城逗留了一天过后,便启程返回米克多了。
临上火车前,月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真的不再多留几天么?”
殊漠居然没有似在米克多一般,如鱼得水玩耍恣意,这让月很是意外。
“不是自己的家,再怎么玩,都有些拘束。”说罢,殊漠率先上了火车,月只得追随着主的脚步。
靠在月的肩膀上,殊漠闭上眼,月见状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坐姿方便殊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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