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然后下面没有了-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怡忙把边静玉送他的那些资料拿出来。边静玉其实从未对沈怡说过,他为了整理这些资料费了多大的功夫!但沈怡想要在苏氏面前吹一波边静玉,就说这资料很难得,真把边静玉的辛苦说对了。
  苏氏少不得又在心里赞了边静玉的仁义。她想了想,说:“生意的事,你这两天再去找安平伯商量下,若安平伯也觉得可行,那你日后的盈利就要分给安平伯府一成。他们自然不图我们的钱,但是做生意都是需要靠山的,咱们现在能用的就是安平伯府的名头了。用了他们的名头自然就要给出孝敬。”
  苏氏这是在为以后考虑了,要是外卖能做大,能做到整个京城都知道外卖,就一定要有靠山。
  “好。”沈怡应下了。
  苏氏又笑着说:“要不是边二还未分家,手里不能有私产,不然你直接用了他的名头也好。”
  沈怡被苏氏打趣得耳尖都红了。
  “娘,我觉得外卖这种事,别人看看就懂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模仿者。”沈怡说,“有模仿者不怕,反正天底下要吃饭的人那么多,我们不可能把所有人的生意都做了。但我们一定要做多数人的生意。因此,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更多人的信任,得让他们知道,我们家送的外卖才是最好的。”
  “那你想要怎么做。”苏氏问。
  沈怡说:“我们可以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再设计一个图案,把这个图案印在食盒上。还有,我们可以给送餐的人员准备统一的衣服,衣服上也印上大大的图案,让人们看到这个图案立马能想到我们。”
  “那你还需要先想个名字才好。”
  沈怡很有信心地说:“儿子已经想好了。说来也是奇怪,在我起了念头想要做外卖生意时,我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头有位神仙饿了,拿着千里传音的法宝说他想要叫一份外卖。神仙那儿的外卖有很多家,有叫这个名字的,有叫那个名字的,这神仙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选哪一家更好……”
  “神仙还用得着吃饭?你哪里是梦见神仙了,明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苏氏被逗笑了。
  沈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娘说得对。”
  “那照着你梦里的神仙的叫法,你这外卖生意要叫什么名字?”苏氏问。
  沈怡很有信心地说:“儿子在梦里见到有个名字极好的,可以借用一下……就叫它饿否吧。”
  君饿否?我们“饿否”给诸君送餐上门啦!


第17章 
  无论要干什么,只要想做成一件事,那么早期都是辛苦的。沈怡开始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这一日,宫里忽然来了个小太监,对安平伯府的女眷传了皇后的话,说是顺嫔娘娘贵体欠安,皇后特意给了恩典,准许家人进宫看她。老夫人听得这话,忙带着鲁氏按品大妆,跟着小太监进了宫。
  老夫人作为继室,不得老伯爷的爱重,一腔心思都放在了唯一的女儿身上。但顺嫔娘娘入了宫,母女见面就不容易了。虽嫔位的主子能召见家人,老夫人却唯恐给顺嫔招了麻烦,因此只要宫里不招,她在外头再如何思念女儿,都不会轻易递牌子进宫。这回皇后给了恩典,她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进了宫,老夫人宋氏先带着鲁氏拜见了皇后娘娘。
  这是一种态度。
  皇后是后宫之主,进后宫时先去拜见皇后是为了表示对皇后的尊敬。但在一般情况下,皇后娘娘忙于打理宫务,不会轻易见人,因此宋氏只要在皇后住的宫殿外磕个头就好了。但这一次,皇后却亲自接待了安平伯府的这对婆媳,甚至还和颜悦色地和她们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打发他们去见了顺嫔。
  顺嫔住在又春阁。
  又春阁不如四妃住的长平宫、广德宫等宫殿宽敞,但因为又春阁里只住着顺嫔和她生的十一公主两位主子,这儿倒也清静。顺嫔是在十年前入宫的,十一公主今年七岁。她不算得宠,但因为谦和娴静,皇后娘娘对她多有看重。她这个嫔位虽是皇上提的,但能坐稳嫔位就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照顾了。
  对于皇后来说,每年都有鲜亮的女孩进宫,她哪里犯得着和皇上的女人们吃醋呢!只要她的皇后之位坐得稳稳的,只要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坐得稳稳的,她就觉得天永远是那么蓝,花永远是那么艳,心情永远是那么好。后宫里的女子那么多,像顺嫔这样识时务的,皇后比皇上还要对顺嫔更好一点!
  待宋氏和鲁氏走到又春阁时,顺嫔已经搂着十一公主在屋里等着了。
  宋氏和鲁氏忙给顺嫔行礼,但还不等她们跪到地上,顺嫔就连忙叫起了。顺嫔入宫前,鲁氏已经嫁进了安平伯府,姑嫂在一起生活了七…八年,彼此间就没闹过什么矛盾,感情很不一般。顺嫔还看着边静玉长到了六岁。等到顺嫔入宫后,鲁氏一心侍奉宋氏,顺嫔心里对鲁氏这位嫂子是极其感激的。
  宋氏关心地问:“听闻娘娘身体欠安……”
  顺嫔笑着说:“不过起床时有些凉到了而已,吃过两贴药就没事了。只是皇后体恤,才叫我继续安养两天。”她其实什么病都没有,不过是因为有人在前朝陷害太子,皇后就在后宫针对其他妃子,宫里这几个月太乱,她借机躲一躲事情罢了。因为安平伯府帮忙照顾了沈家,虽安平伯府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但也算是帮太子收拾了烂摊子,皇后对于顺嫔比较满意,知道她无意于纷争,就允许她躲了。
  本来嘛,既然顺嫔投靠了皇后,那么皇后就是真要把她当刀子使,她还真的就得去当这把得罪人的刀子。但有了娘家人在宫外的照顾,她这一次却没有去当刀子,而是平平安安地躲在了又春阁内。
  顺嫔其实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只要她和她女儿好好活着,日后不管哪位皇子继位,她一个老嫔妃和一个公主都能被善待。不被皇家重视的公主依然是公主,只要聪明些,嫁人以后是吃不了亏的。但如果她现在上蹿下跳去站队,固然有可能得到那泼天的富贵,却也有可能连累得十一公主没了好下场。所以,顺嫔不愿意去搞事。当然,就目前而言,顺嫔还是盼着皇后和太子这一系能平平安年的。
  顺嫔难得能见到家人,恨不得时间能走得慢些,好叫她能慢慢道尽思念。
  又是一日休沐时,边静玉约了人在酒楼的包间里见面。
  他约的人姓李,叫李翼鹏。李翼鹏这个人,样貌丑陋、身材痴肥,常有人当面捧着他,背后却唾弃他,捧他是因为他不光有钱,还有一个在宫里当执笔太监的风光无限的义父。李翼鹏的义父李常恩深受皇上信任。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当官的都不愿意去得罪太监们。但是,不得罪归不得罪,看得起太监的却也没有几人。李翼鹏被人唾弃,是因为他真的太丑了,但也有他义父是太监的原因。
  李翼鹏本身是良籍,似乎和常恩真有一些血缘关系。常恩曾废了不少的力气,把李翼鹏塞进了太学里。但读书人多清高啊!已经当了官的人其实多少识些时务,就算心里看不起,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但太学里还没有走上仕途的学子们,大都还天真着,因为鄙夷李翼鹏的出身,他们直接孤立了李翼鹏。在李翼鹏第一天进太学时,和他同班有一位学生当场离开了课堂,表示不屑于太监义子为伍。
  李翼鹏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呢?他找人把那学生往死里揍了一顿,然后他本人也被太学劝退了。
  边静玉和李翼鹏自然不是朋友。但边静玉当年没有对李翼鹏表示过鄙夷,因此当边静玉约李翼鹏见面时,李翼鹏也就给了他一点面子。又看在边静玉拿出来的钱的份上,李翼鹏愿意卖他一些消息。
  真正要命的消息,李翼鹏自然是不敢说的。然而边静玉想知道的其实只是一件简单的事而已。
  李翼鹏一进包间,就对店小二说:“有什么好吃的,只管都端上来。对了,你家点蜡烛不?”
  店小二神色茫然。
  李翼鹏嗤笑了一声,却看向边静玉,用一种非常卖弄的语气说:“边公子啊,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现在请人吃饭时都流行点蜡烛了。点了蜡烛,才算是真的有诚意,据说这是外族中流行的一种礼节。”
  边静玉:“……”
  李翼鹏身边常跟着一些不入流的纨绔,这些纨绔多捧着他说话。这点蜡烛吃饭的说法,估计就是有人特意学了说给李翼鹏听的,好从他手里骗些赏钱。李翼鹏最爱附庸风雅,可不就是爱听这些嘛!
  因不知道边静玉就是烛光午餐的当事人之一,李翼鹏还以为这礼节是连边静玉这样的公子哥都是不懂的,便觉得自己终于比太学的学生更有见识了,洋洋得意地把点蜡烛的事翻来覆去地说了几遍。
  边静玉:“……”
  李翼鹏的消息卖得不便宜。
  但边静玉手里有钱。只要他愿意,其实他能过得比边嘉玉更奢侈。就像边静玉不曾觊觎边嘉玉的继承人地位一样,边嘉玉虽叫了鲁氏一声母亲,却不能像边静玉那样收到来自鲁氏的无限制的补贴。更别说边静玉还有一个当着皇商的外祖!他舅舅每回见到他,都喜欢给他塞银票。边静玉平时过得并不奢侈,是因为他不想在衣着用度方面越过兄长。但当他真需要用钱时,他手里的钱其实是不缺的。
  边静玉想要知道的是,沈德源和沈思的流放地到底是怎么被改的。
  李翼鹏用肥腻腻的手指摸了摸脸,道:“这事儿,你问到我这里,可算是找对人了。”
  事情刚发生时,边静玉就问到李翼鹏面前去了,还预付了定金。但李翼鹏不是时时能见到他义父常恩的,就算见了常恩,这事情也不一定是常恩所知道的。边静玉就耐心等到了现在。不过,就算李翼鹏回答不上来,他收的定金却是不会退的了。边静玉知道不可得罪小人的到底,倒也没有很计较。
  还别说,可能是边静玉的运气好吧,流放地被改的原因正巧就是常恩知道的,因为常恩当时就在皇上跟前伺候着。而常恩愿意把这个事情告诉李翼鹏,是因为这个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隐秘。
  但就算不是隐秘,却因为边家在朝中无人,边静玉无从去探听这个消息,于是只能求到李翼鹏面前来。边静玉对着李翼鹏一拱手,做足了洗耳恭听的姿态,道:“李兄果真有本事!劳烦李兄了啊。”
  被边静玉如此礼遇,李翼鹏心里也舒坦,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这事是兵部的何大人提的。何大人说,西北那边的蛮人似有异动。万一流放过去的人中混了奸细就不好了,索性都流放到南边去。”每次被流放的犯人都是一批一批的,这些人里头,确实有可能会被安插进那种精心准备了多年的奸细。流放西北的犯人大都被安排去矿上劳作,万一矿藏的详细消息被泄露了,这会带来大…麻烦。
  要是蛮人真有异动,那么再如何小心都是没有问题的。
  边静玉想了想问:“何大人?可是兵部侍郎何大人?”
  李翼鹏转了转眼珠子,捻了一颗炸花生米丢进嘴里,故意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再过些天,就该是兵部尚书何大人了。”看在边静玉舍得给钱的份上,李翼鹏不介意多送边静玉一些消息。
  边静玉若有所思。
  这位何大人其实和安平伯府还有一点点儿关系。何大人的长女嫁到了镇国公府,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媳妇,是未来的镇国公夫人。而镇国公府中的三小姐是边嘉玉已经定亲了的却还没有过门的媳妇。这位三小姐出自二房,她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也就是说,何家和边家都和镇国公柳家有姻亲关系。
  但要说何家和边家有什么深厚的交情,那是没有的。因为,何家是和镇国公府长房结了亲,而边家是和镇国公府的二房结亲。待日后镇国公府分了家,袭爵的长房和被分出去的二房就是两家人了。


第18章 
  柳三小姐和边嘉玉的亲事是柳三小姐的父亲定下的,而不是她的伯父镇国公定下的。
  边嘉玉和柳三姑娘本该在四年前就成亲了,结果两家先后都有丧事,因守孝一直拖到了现在。三姑娘虽然出自镇国公府,但因为是二房的,日后袭爵的不是他们这一房,若是分了家,那柳三姑娘从她父亲这边来说,也不过是从四品官家的嫡女而已。而边嘉玉这边,他好歹日后还有个爵位能继承。
  这样也可算是门当户对了。
  边嘉玉当年求学于国子监,很得柳祭酒的看重,所以才得了这样一门亲事。
  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正是柳祭酒自己看上了边嘉玉做女婿,那么别管镇国公是不是觉得安平伯府已经没落、门第太低,这门亲事都得认了。但柳家长房对边家确实不热切。沈家刚出事时,柳家曾给边家传了消息。与其说是消息,不如说是一句提醒,大意是叫边家别蹚浑水。
  边家确实没有蹚浑水。他们想蹚浑水也没有资格啊。朝堂上的事情,边家人帮不上任何忙。不过边家也没有彻底抛下沈家不管,他们尽可能把沈家照顾好了,没有和沈家退亲。因为知道了柳家的态度,所以沈德源流放地被改这件事,边静玉宁可花大价钱问到李翼鹏的头上,也没有去打扰柳家人。
  平心而论,对于柳家人做出的决定、给出的提醒,边静玉其实都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镇国公驻守西北,只留夫人和世子在京城中。他手里握着兵权,而兵权永远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所以,柳家人一直小心翼翼,不愿意搅入众位皇子的纷争中。他们让边家别掺和沈家的事,但也没有真正拦着边家去照顾沈家人,这说明他们其实是不想多惹是非,倒不是真的对沈家有意见。
  但理解归理解,既然柳家人摆出了这样的态度,边静玉遇事也尽量不会求到柳家人面前去。
  再说这何大人,他能坐稳兵部的位置,固然和他个人能力有关,和圣上心意有关,但和柳家人的支持也是分不开关系的。所以,何大人提出更改流放地一事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奸细吗?
  边静玉仔细想了想。
  若不是因为奸细的原因,边静玉却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总不会是为了对付沈家吧?要对付沈家,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呢?边静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沈德源流放地被改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了。
  告别了李翼鹏,边静玉走出酒楼,正要掀起帘子坐进马车里,忽然听见大路对面有人高喊道:“边二公子!边二公子救命啊!”这声音听上去非常尖锐,可见说话的人很急切。边静玉忍不住皱了眉头。
  宝来反应极快地朝大路对面看去,见是一位熟人,忙对边静玉说:“主子,那是常年跟在沈二公子身边的小厮,叫阿墨的那个。领着阿墨一起跑过来的是金来。估计阿墨已经先去府里找过主子您了。”
  边静玉忙叫马车停下,站在原地等阿墨追上来。
  阿墨明显跑过了很多路,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南城那边多是泥路,他跑了这么久,衣摆上已全都是尘土了。阿墨说话时明显气息不稳,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子!救命啊!”
  边静玉心头一跳,问:“怎么了?难道是你家主子出事了?”
  阿墨抓紧时间喘了两口气,这才能勉强地说出话来,道:“边、边公子,今日小的跟着主子出外办事,路过长街时,忽然从一家客栈的楼上泼下来一大盆的凉水,把我家主子全身上下都淋得湿透了。”
  “人砸伤了没有?”边静玉问。
  “这倒没有,只是一大盆水而已,人没有砸伤。”阿墨说。
  边静玉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有被砸到就好。如果只是被淋了水,那么赶紧回家换了干爽的衣服,再喝点姜水发发汗,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了。但是,他见阿墨还是一副担忧至极的样子,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追问道:“你为何做出这副表情?难道你主子还遇到了别的什么事?”
  阿墨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待他终于把一口气喘匀,这才能流利地说话了,道:“公子您为我家主子求来的护身符,那是顶顶金贵的东西啊!太太说,这关系到我家少爷的命!所以我家少爷一直贴身带着。那一桶水浇下来,我家主子全身从外到底都湿透了,那护身符也毁了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你主子……又失魂了?”边静玉这下子也跟着急了。
  阿墨忙说:“那水一浇下来,护身符立刻湿了,我当时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好,但瞧着我家主子好像没有什么事,我也就暂时把心里的担忧按下了。结果,待我主子回了家后,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说自己困了,倒头就睡了。然后他这一睡就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啊。这都已经歇了一个多时辰了!”
  此时的人,因为夜间照明不行,都是晚上早早睡了,第二天早早醒来。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除了年老体弱者会进行长时间的午睡,其他的人就算会在午间小憩,也只是稍微眯一下,不会睡上很长时间。因为,如果他们真一觉睡到傍晚的话,那么天黑以后什么事都不能做,这一天光阴就浪费了。
  像沈怡这样一歇歇了一个多时辰的,确实有些不正常。
  边静玉忙问:“一直睡着?叫不醒吗?可还有别的什么症状?”
  “别的症状倒是没有了……”阿墨摇着头说,“但那护身符毕竟是毁了,小的实在难以安心。”
  边静玉抬头看了看天色。他若是现在立刻动身去寺里求护身符,只怕今天就回不来了,得在寺里歇上一天。因为,到了寺庙以后,护身符不是即刻能拿到手的,既然是“求”符,那么自然有一个求的过程,要十分虔诚地把一套仪式做下来,这事才算是成了。这套仪式挺费时间的。边静玉现在赶去,当天肯定回不来,最早也要等到第二天了。因为在落了夜以后,城门会关上,轻易不会给路人开门。
  边静玉便打算先去沈家一趟,对阿墨说:“快走,我先跟着你回去,先看看你家主子。”若沈怡现在情况不好,他能及时给沈怡请来太医。若沈怡真的不妥,那么他待在沈怡跟前念几声佛也是好的。
  边静玉忙带着宝来、金来、阿墨坐上车,叫车夫朝沈宅赶去。
  忽然,边静玉想到了什么,又问:“阿墨,那泼水的人找到了没有?”
  阿墨苦着脸说:“当时,那水刚泼下来,我就直接冲上楼去找人了,结果就是没找到泼水的人。那是一家客栈。我记着水是从哪个窗户里泼下来的,结果上去时,掌柜却说这几日生意不大好,屋子都没有住满人,那间屋子正好空着。我还进去瞧了瞧,屋子里整整齐齐的,确实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莫不是你记错了?”边静玉问。
  “不可能!我瞧得清清楚楚。我家公子被泼水时,我立刻就抬头看了,分明看到有个人提着一个大花瓶从二楼的第三个窗子那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哦,估计那水就是装在花瓶里的吧。”阿墨气愤地说。
  “是不是客栈的小二打扫卫生,等干完了活,图方便就把一桶水泼到外面去了?”边静玉又问。
  阿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那掌柜的打死不认,难道还死咬着叫他赔钱么?呵,其实谁稀罕他们的这几个钱,好好一张护身符被毁掉了,这事该怎么说?”若是他少爷不好了,他就去找他们拼命!
  边静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他觉得沈怡遇到的这个事情,说是意外,其实是说得通的。但边静玉不相信沈怡真的这么倒霉。他觉得还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的可能性更大。那么,到底是谁在针对沈怡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边静玉吩咐宝来金来说:“你们去那地看一看,找些人套套话。阿墨,你说的那家客栈叫什么名字?”
  阿墨说:“是久安客栈。”
  宝来、金来领命,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马车里只剩下了边静玉和阿墨两个人。阿墨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后知后觉地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犹豫了好半天,小心翼翼地问:“边公子,您的意思……难道这是有人想要害了我家主子吗?”
  边静玉摇了摇头,说:“也许是我多想了。”
  阿墨真的要急哭了,说:“我家主子多好的人啊……怎么会有人要害他?他们怎么能这么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边静玉说。
  若真有人藏在幕后想要对沈家不利,这要么是因为沈家无意间结了私仇,要么是因为这些人对付沈家后能得到某种好处。但如果动手的人真将沈家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那么他们的手段不会这么平和。就那沈怡这次的遭遇来说吧,如果真的想要弄死沈怡,完全可以找个亡命之徒,让他瞧准了朝着沈怡的脑袋上砸花盆,那沈怡肯定当场就死了。但是,他们没有,他们只是选择了往沈怡身上泼水。
  护身符这种东西,总给人一种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的感觉。
  边静玉当初去求护身符时,他未必信这东西真能让沈怡转危为安,只是一种祝福罢了。这祝福倒是真的。待沈怡真的转危为安了,再加上有张太医的话,沈家和边家人才开始重视这护身符的作用。
  对于没有亲眼见证过沈怡醒来的那一幕的外人来说,他们对于护身符的作用肯定是将信将疑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却选择对护身符动手……若他们真是沈家的敌人,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儿戏了?
  边静玉对宝来、金来的办事能力很有信心,现在就盼着他们兄弟能找到一些线索了。


第19章 
  马车在沈家的门外停了,边静玉跳下马车,由阿墨领着跑进了大门。
  沈宅的面积很小。它原本只是个二进的四合院,但前一任房主强行给它隔出了三进来,于是除了正屋所在的最后一进,其他的屋子都被改建得非常窄小。苏氏领着女儿和儿媳住在了最后一进。沈怡让阿墨把前面的屋子收拾了一下,勉强收拾出了待客用的书房和睡觉用的小卧房,他就住在了前院。
  进了大门没走几步就到沈怡的卧房了。
  阿墨敲了敲门,屋子里却没有声音。阿墨怕沈怡还昏睡着,就一边朝屋里说:“主子,我带着边二公子来瞧您了!”一边直接打开门领边静玉往屋子里走去。屋子很小,摆设也不多,进了门就能看到床。但那床上空无一人。阿墨蒙圈了,他那怎么都叫不醒的主子去哪里了?怎么好端端就不见了呢!
  阿墨搞不清楚状况,边静玉就更搞不清楚状况了,问:“你家主子呢?”
  阿墨摇摇头,他根本不知道主子去哪里了,于是连忙跑出屋子,领着边静玉往院子里跑去。边静玉犹豫了一下,觉得直接去内院的行为有些失礼,但还是对沈怡的担忧占了上风,就跟在阿墨身后一同去了院子。正巧阿墨的爹蒋六端着热水从院子里经过。阿墨追了上去,焦急地问:“爹,少爷呢?”
  蒋六笑着说:“少爷在沐浴。”
  “啊?”阿墨实在没想到竟然能从爹的口中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蒋六恨铁不成钢地瞧着自己儿子,摇着头说:“你呀,已经是多大的人了,做事时还这般急燥,能指望你照顾好少爷吗!你前头非说少爷叫不醒,把太太都惊着了,全家人都被你这句话弄得人仰马翻的。结果,你跑出去后没多久,少爷自己就醒了。”说着,他又看向边静玉,郑重地向边静玉道了歉。
  原来,阿墨叫沈怡起床时,确实没能把沈怡叫起来。但那只是因为沈怡太累了。他这些天总往外头跑,白天要忙于生计,晚上还要点蜡烛看书,一个人恨不得能劈成三个人使。他本来以为自己能撑得住的,但冷不丁被浇了一身的水后,他浑身湿漉漉地走回家,就有些着凉了。因此,他这一睡就睡沉了,任由阿墨怎么叫都叫不醒。阿墨当时吓坏了,急急忙忙回禀了苏氏,然后又跑出去找边静玉。
  得知护身符被毁了,苏氏虽也慌张,但她是做娘的,能对儿子下狠手。阿墨只敢推一推沈怡,喊几声主子,用这种较为温和的方式来叫醒沈怡。苏氏却直接撸起袖子在沈怡的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于是,沈怡就被苏氏弄醒了。不对,于是沈怡就疼醒了。
  沈怡醒了。瞧着他眼神清明,不像有事的样子,苏氏忙叫蒋六把阿墨叫回来。可是阿墨多忠心!他生怕主子又失了魂,多昏睡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于是脚下步子不停,早跑出去老远了,蒋六怎么都没能追上他。然后,吓坏了的阿墨就把边静玉也给吓到了。这忠心的小厮到底是把边静玉找来了。
  这不就是好大一个乌龙!
  沈家人只能等边静玉上门以后再叫沈怡亲自对他解释。
  沈怡最开始穿着湿衣服回家时,是略冲了一下澡才去睡的。待苏氏把他叫醒,他得知阿墨去请边静玉了以后,本该换好衣服等着边静玉。结果,就因为得知边静玉要来,沈怡过分注意自己的形象,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些怪味道,怕前头浇下来的水不干净,怕自己洗得不彻底,就打算重新去洗个澡。
  明明苏氏指天发誓说绝对没什么怪味道,沈怡却坚持要洗澡。到底儿大不由娘,苏氏也就随他去了。本以为边静玉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却没想到他会来得这样快,沈怡现在还在耳房里没出来呢!
  知道沈怡正在洗澡,那边静玉总不好挑这时候过去瞧他。阿墨羞愧极了,恨不得地上能忽然出现一条缝好把他埋进去。阿墨没耽误他爹给沈怡送热水去,只把边静玉领去了书房,说:“边公子……”
  “没事……你也是忧心你家主子。”边静玉语气温和地说,“没出事就是好的。”
  阿墨跑去厨房里烧水给边静玉泡茶。其实,在一些讲究的人家,书房旁边就有茶水间。茶水间里点着炉子,若要给客人泡茶,也是非常方便的。只是,沈家现在没法这么讲究,阿墨只好去厨房了。
  边静玉没有乱动书房里的摆设,只慢慢地打量着。书桌上摆着烛台,烛台上留着不少蜡烛油,一看就知道这烛台是常用的。边静玉心里明白了,沈怡最近一定很用功在读书。他顿时觉得非常欣慰。
  厨房里,阿墨泡好了茶,正要给边静玉送去,他爹蒋六忽然疾步跑了过来。
  蒋六那张木讷的脸上带着十足的惊慌。
  “爹?”阿墨问道。
  蒋六说:“少爷……少爷真出事了!我去叫太太,你快去把边公子请过来!”
  “什么?”阿墨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出事了。
  蒋六说:“快去!那护身符果真重要的很,没有护身符就出事了啊!”
  阿墨一听这话,忙放下手中的茶水,一阵风似的跑去了书房。边静玉见他这般匆匆跑进来,差点以为他烧水时不小心把厨房给点着了。边静玉心想,这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