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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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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苏氏从库房中找出了一匹御赐的料子来,是千金不换的鲛纱绫。这世上自然不可能真的存在鲛人呢,之所以唤这种布料为鲛纱绫,是因为它极难制得,就像是传说中鲛人纺的布一样轻软如水。
苏氏拿剪子裁布时,整个心都是痛的。这样的好布料却用来给沈怡做鸟窝了!
这会儿没有弹力式的松紧带,所以裤口就略做得大了一点,上面有两根细带,能绕着腰身捆住。沈怡穿着这时代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内裤下了水。温泉池子并不深,他们一坐下去,水只到锁骨处。
边静玉的眼神简直无处安放。
沈怡至今保留着晨练的习惯,身上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两条腿上却毫无赘肉,腿型极为好看。边静玉即使及时转开了眼神,那两条赤…裸的腿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已经彻底忘不掉了。还有沈怡全身唯一还被布料包裹着的地方……还不如不包呢!这一包,他鸟儿的形状就越发明显了。
边静玉在情…欲一事上有些被动,但又非常直白。
沈怡教会了他亲亲,他觉得这样很好,于是以后就会主动亲沈怡了;沈怡教会了他舌吻,他被吻得头昏脑涨,但却会抱着“原来还可以这样啊”的心思反过来主动舌吻沈怡;边静玉实在是个好学生。
但沈先生没有教他,现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啊!
小静玉硬得发疼。
边静玉这样的世家子一定会读一些医书。而且他早就有过梦遗了,所以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但这不是成亲以后才能做的事情吗?边静玉觉得尴尬和窘迫极了,恨不得能把自己藏到水里。
沈怡却还火上添油地拿自己的脚蹭了蹭边静玉的腿,说:“你穿这样的长裤是不行的。这裤子遇到水就贴身上了。不舒服了吧?我那里还有一条泳裤……啊,你说是内裤也行。我去拿过来,你换上?”
“我……”边静玉连忙站起来,想要离开温泉池子,躲到外面去。结果,他一站起来,亵裤黏在身上,勾勒出了他修长的腿型,也勾勒出了小静玉那嚣张的模样,吓得边静玉重新坐进水里藏了起来。
“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沈怡问。
边静玉背过身不看沈怡说:“别理我,你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见边静玉这话说得非常严肃,沈怡愣了下,果真没有继续凑过来闹他。温泉池子里安静了下来。边静玉在心里背诵经典,他脑子转得太快,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背什么了。沈怡忽然反应了过来,猜出了边静玉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顿时觉得全身都被泡热了,摸了摸鼻子,却没有趁机调侃什么。
介绍双方的爱鸟互相认识这种事情,还是要留到成亲以后再做嘛!
两个都不正经的家伙偏偏要在温泉池子里努力装正经,这温泉泡得可谓是暧昧极了。
在庄子里住了一夜,他们就回了京城。这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依然不多,再次过上了仿佛牛郎织女一样的生活。到过年时,边嘉玉的信终于寄到了,他给即将要成亲的弟弟妹妹们都准备了贺礼。
柳佳慧因梦里的事,对边慈极为厌恶,见她还是和五皇子扯上了关系,心里起了担忧,从陪嫁的老兵里分出了两人,专门替她盯着京中的局势。柳佳慧一动,一直藏在她身后的边静玉也就知道了。
边静玉这会儿对柳佳慧及柳家已经彻底没了怀疑,但他总觉得自家大嫂似乎有些……奇异。
对于妻子和弟弟在暗中的行事,边嘉玉都是不知道的。他因着不能见到幼弟(指鲁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出生,又不能见到边静玉成亲,心里非常内疚。在本朝,若官员父母在世,那么他每年会有三十天的探亲假。若父母去世了,则有十五天的扫墓假。边嘉玉有探亲假,可是南婪距离京城太远了,除非有回京述职的机会,否则他都回不来了。边嘉玉只能把贺礼往多了准备,加了一层又一层。
年后开春,姚和风与永乐郡主成亲的日子就到了。
这亲事有些赶,是因为他们得趁着姚县令,啊不,现在该称他为姚知州了,得趁着姚知州在京城的时候,赶紧把亲事办了。姚知州也只有借着述职的机会才能回京,亲眼看过儿子成亲后又得走了。
边静玉和沈怡作为姚和风的好友,在姚和风成亲时自然要帮忙,尤其要帮新郎挡酒。
看着姚和风喜气洋洋的样子,沈怡有些羡慕他,就偷偷勾了勾边静玉的手指。
“做什么?”边静玉给了沈怡一个询问的眼神。
沈怡说:“叫我一声相公呗。”
“不叫!”
“那我叫你一声?”
边静玉的脸迅速涨红了。
沈怡继续逗着他,说:“或者我叫你别的也行……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相公要留到成亲后再叫。
边静玉忽然想起了他状元游街的那日被沈怡喊“阿玉哥哥”时的场景,可惜沈怡只喊了那么一回,以后再也没有喊过了。若是沈怡能一直喊他哥哥,这其实相当不错呢!这么一想,边静玉就有些郁闷了,当初他娘为什么不早点把他生出来呢?若是他出生得比沈怡早,那么沈怡就不得不喊他哥哥了。
边静玉的脑洞以极快的速度扩张着。
若他比沈怡早出生……干脆早上五六岁好了,若他比沈怡大五六岁,那他就能教沈怡亲亲了,而不是被沈怡教。这么一想,边静玉越发觉得可惜了。他又想,反正已经比沈怡大了,何不再大几岁?不过,再大几岁,他就是沈怡的长辈了。等等,如果他真是沈怡的长辈,那岂不是和沈伯父平辈了?
哇,和沈伯父平辈相交耶……
边静玉从自己的脑洞中跳出来,一本正经地对沈怡说:“叫我叔叔吧,以后我们叔侄相称。”
沈怡:“……”
见沈怡那一副仿佛吞了两斤黄连一样的表情,边静玉终于绷不住了,笑着说:“逗你的啊!”
沈怡伸手戳了下边静玉腰间的痒痒肉,说:“逗我?嗯?”
边静玉赶紧求饶。
新郎姚和风看着那对狂撒狗粮的男男,心里哼了一声,你们再恩爱,先成亲的还是我嘿!
姚和风的人缘很好,帮他挡酒的青年才俊们也多,所以姚和风进新房时还能走直线。他掀了新娘的头盖,紧张得手都发颤了。见到羞涩的新娘,他整个人如同踩在云端。在喜娘的声声祝福下,新人喝了交杯酒,全了整套仪式。然后,伺候的人都被赶了下去,屋子里就剩姚和风与永乐郡主二人了。
姚和风只觉得口干舌燥,干巴巴地叫了一声:“郡主。”
永乐郡主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姚和风。
姚和风心里涌起一阵甜蜜,说:“郡主的闺名是什么?我以后唤你闺名,好不好?”
永乐郡主甜甜地笑着,说:“祖母他们都叫我元芳,你也这样叫我好了。”
“好好。元、元……元……芳?”姚和风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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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某日,拿着父亲当靠山的姚弟弟在抢老虎风筝时没抢过拿着母亲当靠山的姚姐姐。
“爹,你怎么什么都听娘的啊!”姚弟弟问。
姚和风长叹一声,说:“唉,此事说来话长。要怪就怪你……”娘太狡猾。
就在这时,拐角处现了一片属于永乐郡主的衣角。
姚和风不慌不乱不紧不慢地改口:“……怪你爹当初太年轻,非要听你沈叔叔讲瞎几把的故事。”
很好,这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的了。
第99章
大伙儿这个年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玉米在试点种植区经受住了考验,正要向全国推广呢。如此一来,沈怡这新诚伯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而且,西红柿也开始在民间种植了。虽说西红柿不能当饭吃,但是种植西红柿时也不需要占据好田好地啊,只要屋前屋后开垦出一片菜地来就能种了,因此百姓还是愿意尝试的。
对于百姓来说,种植西红柿是毫无风险的,就是费些功夫,于是它蹭了玉米的热度大火了一把。
京城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们尤其种得多。因为西红柿里头含有大量的维生素等等,经常吃确实对身体有好处。此时府物资不算丰富,富人们虽是一个赛一个富,但很多穷苦人却连饭都不敢吃饱,他们的身体很缺营养,于是吃了西红柿以后,效果就更加明显了,皮肤好了,嘴不臭了,牙龈出血止住了,肠道通了等等等等。不久之后,民间竟然产生了一条俗语,一天一个如意果,大夫疾病远离我。
嗯,西红柿这不要脸的,把其他时空的和苹果有关的俗语安在自己身上了。
沈怡的大嫂虞氏已经确诊有孕了。沈怡的大哥沈思早就看出自己弟弟对边静玉死心塌地了,因此从南婪回来后就拉着媳妇努力造人了。如今虞氏有孕,若这一胎是男孩,那肯定是要过继给沈怡的。
全家人都默认了这件事。
沈怡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得知虞氏有孕,他只单纯为自己又要有个小侄子开心呢!
虞氏有些舍不得。但传承是一件大事。此时的人信天道轮回,信阴间鬼神,若是没有后代,无人在你死后祭拜你,无人给你烧纸、烧衣,那就实在太可怜了。这是罪大恶极的坏人才有的待遇。虞氏自然不想让沈怡落到那样的境地中去。但是,孩子过继后就不能再喊她娘了,她的舍不得也是真的。
总之,大家这个年都过得挺开心的。但皇上不开心。
显武帝成年的儿子有六个。自从最年长的几个孩子开始上朝议事后,这里头的明争暗斗就没有少过。虽说显武帝有时候看到这些讨债鬼们就觉得心口不顺,但他始终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内,但为了要历练太子,有时大皇子等人明显僭越了,或是太子明显吃亏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高飞案闭门读书的二皇子已经被放出来了,重新出现在了朝堂上。他明显谦逊了,对上恭敬尊重,对下温和有礼。据说,皇上曾当着某几位大臣的面夸过二皇子,说老二这些日子的书没有白读。
显武帝在朝堂上玩得一手好平衡,在几个儿子中也玩得一手好平衡。
太子是一派,四皇子和太子年纪相仿,据说他们小时候还在一个被窝里睡过,因此一直都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大皇子是一派,这一派里头还有五皇子。六皇子一直唯唯诺诺的,皇上很不喜欢这个儿子,他最近也和大皇子越走越近了。二皇子是另一派。这就分作三派了。剩下的几位皇子里头,像十四皇子这样刚开始启蒙没多久的不予考虑,但像七皇子这样快要成年了的,也隐隐开始上蹿下跳了。
近来,大皇子不知道是忽然开窍了,还是新得了一位谋士,行事越发有章法了。他依然在针对太子,但针对的手法更隐蔽了,竟是叫太子连吃了好几个亏。显武帝越看重太子,对太子的要求就越严格,因此把太子提溜到跟前骂了一通。但骂完了,显武帝却又叫太子陪膳,父子俩推心置腹了一番。
至少在太子跟前,显武帝真是一位慈父了。
和显武帝相比,太子的性格确实软了一些,也比较重情,也难怪显武帝想出了要用其他儿子磨砺太子的主意。当然,皇上任由大皇子、二皇子等人的势力发展壮大,也不仅仅是为了太子。事实上,这是他平衡朝堂势力的一种手段。他通过平衡儿子的手段来平衡朝堂,又通过平衡朝堂来平衡儿子。
显武帝一直稳坐钓鱼台。
但是,有时候摊子铺得太大,就不受控制也不好收拾了。
显武帝最近的心力其实都放在税赋改革一事上,谁都看得出来,他是铁了心要做这件事情的了。朝中曾有过反对的大臣,显武帝都叫他们回去吃自己的了。去年恩科过后,新的收税方式就已经在北方好几个城市试行了,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那么,从今年开始,新税法就要由北到南的推进了。
边静玉时常面圣,对这一进度心知肚明。然而,他心里却有几分隐忧。
事实上,不论是税赋改革,还是土地改革,在北方都比南方容易。江南那边的豪强和当地官员勾结得尤为厉害,钦差的权利被极大地遏制住了。显武帝不知道江南事情难办吗?他是知道的。但他身上有一种为帝者的自负,不像边静玉那样能更加客观的看待问题。显武帝确实重视江南的事,他认为自己已经非常重视了,但边静玉却觉得他重视得还不够。可边静玉又不能不管不顾地给皇上泼冷水。
改革要动的是诸多豪强和许多官员的利益,他们能乖乖听话吗?必然是不能的。但他们想反朝廷也不容易,若是真打起来,哪怕朝廷损失惨重,但最终赢的肯定还是朝廷。那该怎么办呢?这些人立即有了主意,只要把主张改革的显武帝弄下去,再扶持一个亲近他们的皇子上位,这样不就好了吗?
如此一来,显武帝营造出来的平衡局面反倒是为他们做了嫁衣。
大量的金银珠宝从江南运来,入了某几位皇子的府邸。还有娇柔的美人儿,养在深宅大院里,连着房契一起被送给某些大臣,收礼者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了一门外室,有了一个可供幽会的好去处。
显武帝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他听说太子收了从江南来的贿赂。
虽说最后的调查证明那几箱东西都是太子的门人孝敬的,是那门人特意去江南采买回来的。像这样的孝敬其实很正常,谁没几个门人呢,谁不收来自门人的孝敬呢?但皇上还是对太子仍有些失望。
太子的政治敏锐度似乎也低了一些……
皇帝第一次这样想到。
其实太子冤枉得很。那门人是他身边的老人了,年年都有孝敬呈上来,又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收礼这种事,自然有太子身边的人负责去做,根本不需要太子亲自掌眼,没得失了身份。事实上,太子连那位门人今年送了什么都还不知道呢,结果皇上那边就先知道了。到底是谁去皇上跟前传的流言?
不提皇上和太子这对天下最尊贵的父子心里的郁闷,沈怡和边静玉成亲的日子渐渐近了。
喜宴自然要设在新诚伯府里面。沈怡亲自督建了房子,但他作为新郎,不能亲自操办喜宴,这应该是由家里的长辈们操办的。于是,苏氏约了鲁氏,两位母亲一起去新诚伯府踩点了。她们得对府里有哪些建筑做到心中有数,也要知道把喜宴安排在哪里。因鲁氏肚子大了,苏氏就扶着她慢慢地走。
沈怡亲自跟在两位母亲的身后伺候着。
看着看着,苏氏觉得不对劲,说:“怡娘,你把图纸拿来。”
沈怡赶紧把图纸奉上,亲自摊开了给苏氏看。
苏氏盯着图纸研究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露纠结地看着沈怡,问:“你造的到底是房子呢,还是园子?”原来,这新诚伯府连着旁边的状元府,里头的屋舍都极少,但各种园林景致却很多。
虽然这里头还有暖阁什么的,但那地方是不能正儿八经用来住人的。
沈怡不以为意地说:“反正日后就我和静玉两个人住,要那么多屋子干什么!”沈怡一直觉得,他们只要两个院子就可以了,前院用作书房,也可以用来待客,后院就是他和边静玉两个人的住处了。
苏氏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仿佛都要跳出青筋了,她卷起图纸,在沈怡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说:“是是是,我们都知道你们打算好好过日子,都不会行纳妾之事。但孩子总要过继的吧?孩子们的住处呢?”
“哎?”沈怡没想到自己母亲已经想得那么远了,“我和静玉还年轻呢……”
苏氏哼了一声,重新摊开图纸和鲁氏商量着,说:“我觉得这一处可以改了,就改了给孩子们住。等他们各自过继了孩子,索性让两个孩子住一起,从小一起培养感情,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
沈怡听了这话,连忙反驳说:“不行不行!要改就改两处,孩子们还是分开住吧。”
苏氏和鲁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沈怡。
沈怡说:“若是姐姐同意,我想要继妮儿呢。她是姑娘,总不能和小子住一块去。”
两位母亲都愣住了。世间只有无子过继儿子的理,哪有过继女儿的呢?更有些人家,因为生不出儿子来,哪怕已经生了七…八个女儿了,却还要去族里过继个儿子,对这儿子比对自己亲女儿还要好。
“妮儿上的是咱家的族谱,姐姐若是要改嫁,总不能把她带走,不如给我当女儿呢!”沈怡说。想了想,他又说:“若是姐姐舍不得,那妮儿也不用改口,仍叫我叔叔好了,但我肯定会好好疼她的。”
第100章
尽管妮儿姓沈,沈家人给她起了名字叫沈荷,她上了沈家的族谱,和沈英一样叫沈德源夫妻为祖母祖母,叫沈怡为叔叔,甚至还曾叫沈思为爹爹,但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世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
沈家人不在意,但世人却是在意的。
等沈荷年岁渐长、外出交际时,人们自然而然就会区分她和沈英了;等她到了嫁人的年纪,人们更会挑剔她真正的身世。此时的民风还算开放,民间和离改嫁之事并不罕见,可女子改嫁时把子女一并带走,这事就非常罕见了。即便当初是钱家有错在先,但沈家难免会给人留下个不识礼数的印象。
因着现在沈家蒸蒸日上,所以没有人到沈家人面前嚼舌。但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沈荷被过继给了沈怡,她就是真正的沈家人了。世人皆重礼法,过继以后,沈怡就是沈荷的父亲,她真正的血缘上的父亲反倒是彻底和她没了关系。人们最多只能说,沈怡过继了名义上的侄女实际上的外甥女,这有点不对劲,却不能再说沈荷是钱家的人。
说起来,沈怡都挑了女孩来过继了,这件事本身会更出乎人们的意料,侄女、外甥女什么的反倒不算什么了。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当初安定长公主杀了一任驸马,因这事太过叫人觉得震惊了,于是她前头休了一任驸马,后来又改嫁了给府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这两件事好像就不算什么了。
当然,当沈怡提出要过继妮儿时,他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
“我喜欢她啊……想把她扛在肩头骑大马,想要给她买漂亮衣服打扮起来,想要在她日后嫁人时摆一摆岳父的谱,叫那个幸运的小子对我发誓说,要一辈子善待妮儿。”沈怡笑着说,“这不挺好的吗?”
“难道你想要让妮儿招赘吗?”苏氏忧心忡忡地问。
“为什么要让她招赘?”沈怡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其实不必……娘担忧的是死后的事吧?只要玉米能让百姓吃饱肚子,只要玉米能一直种下去,百姓们就会永远记着我的。”现在就有人要给新诚伯立长生牌了,以后他的长生牌会越来越多的。百姓们都记住他,他还怕没了享祭?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苏氏赶紧把坏话呸掉了。
鲁氏捧着自己的肚子,对苏氏说:“我从前见过那种,夫妻间只生了女儿,为要传宗接代就从宗族里过继了儿子,对着过继来儿子比女儿还好。女儿出嫁时,那儿子盯着女儿的嫁妆,说什么若是多给了陪嫁,他日后就不给两位老人养老送终了。好嘛,最后只能给些简单的嫁妆把女儿打发了,反倒是叫过继来的儿子继承了全部的家业。结果,那儿子却不孝顺……要我说,当初要么给女儿招赘,要么就和女婿家说好,从女儿生的孩子里头过继一个作孙子,这都比他们过继了儿子要好。你说是不是?”
宗亲若是反对,那就强势地把宗亲压下去。
鲁氏作为这个时代中土生土长的女人,她很看重宗族。但是,她在边家的这二十多年的生活让她有了私心。她能理解边家人以前总是看重边嘉玉胜过边静玉,毕竟边嘉玉是嫡长子,哪怕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也当重嫡长子胜过其他的儿子。但是,理解归理解,她也确实从未觊觎过府里的爵位,那边静玉的东西,也别叫和她彻底没有关系的边家人拿走!所以,她很不愿意让边静玉日后过继边嘉玉的儿子或者是边家宗亲的儿子。还好,她又有了,虽说这孩子不能直接过继,那就等这孩子的孩子啊!
如果鲁氏怀的是儿子,再过二三十年,从这儿子生的孩子里过继一个给边静玉就好了。
如果鲁氏怀的是女儿,这肯定是她最后一胎了,她不会冒险再去怀一胎,那鲁氏也有过模模糊糊的念头,哪怕边家宗亲反对,她也要想办法把女儿生的孩子过继给边静玉。鲁氏也知道,她这样的想法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因此心中有些忐忑。但是,沈怡要过继妮儿的打算顿时让她这想法坚定了!
鲁氏看着沈怡的目光有些热切。她想,这孩子果然是好样的,没白疼他!
沈怡就这样怒刷了一通丈母娘的好感度。
距离他们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远在南婪的边县令数着日子,一脸天真地对妻子说:“如果我去信和静玉说,让他推迟婚期,等我回京以后的再成亲,好歹让我能喝上他的喜酒……静玉会答应吗?”
柳佳慧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边嘉玉。
边县令气愤地说:“沈怡那个臭小子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早就想要把静玉叼走了!不行,我一定要写信去问一问静玉,我和沈怡到底谁比较重要。如果他心里真的有我这个哥哥,那就推迟婚期吧……”
柳佳慧索性不管丈夫了,一边听红薯背书,一边纠正她的平翘舌。
过了好久,边县令还坐在那里没有动。红薯好奇地问:“爹,你不去给二叔写信吗?”
“哪能真写啊……”其实挺有自知之明的边县令被耿直的女儿一刀戳在了胸口,“嘤,你二叔肯定不要我们了,只管开开心心伸长脖子,等着被坏蛋叼走了……”所以,写信什么的,肯定是自取其辱了。
柳佳慧忍不住笑了。
嫁弟如嫁女,边嘉玉提前体验了一番嫁女时的苦逼心情,搂着红薯说:“爹的乖红薯哎,你以后可别像你二叔一样,轻易就被人叼走了。爹把你养到一百岁!”这话太没溜,气得柳佳慧追着边嘉玉打。
远在京城的边静玉是不知道大哥这一番委屈的。
如果是女子成亲,这会儿忙着绣嫁衣,忙着给未来公婆做鞋子,该没多少出门的时间了。
但沈怡和边静玉身为男子,喜袍只能由别人来代劳。
沈怡的喜袍是由他娘带着他姐姐一起做的。沈巧娘因着婚姻不幸,觉得自己碰了沈怡的袍子不吉利,原本不敢动手帮忙。沈怡只问了她一句,难道她以为边静玉和那狼心狗肺的钱松禄一样?再说,此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钱家那门亲事不好,要怪就怪沈父沈母眼光不好,怎么能怪到沈巧娘头上?真要说不幸,该是沈父沈母运气不好,才选了那样的女婿吧!这话说得,好像沈巧娘不帮忙,就是在怀疑边静玉的人品并且怪父母没眼光了。沈巧娘因沈怡这话落了些眼泪,但很快就破涕为笑了。
至于边静玉这边,鲁氏就算有心要给他缝制喜袍,她挺着那样大的肚子,也没有人敢让她动手。边静玉本想在外头的铺子订制一件,但他几位舅母却带着出嫁的表姐妹们亲自动手给他缝制了一件。
若是女子成亲,嫁妆也应当早早准备起来了。
但沈怡和边静玉身为男子,自然没有嫁妆这一说。若他们成亲后依然跟着父母住一起,那也就算了,但他们会分府别居,如果手里没钱,怎么能应付得了那么一大笔开支呢?于是,沈德源寻长子沈思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把家产分了。这不算是分家,只是让沈怡把他该得的那一份财产带走而已。
边家却不能照如此行事。因为嫡长子边嘉玉还远在南婪回不来,而他这个未来的当家人不在,家产就不好分。于是安平侯拿着自己的私房补贴了边静玉,这里头有古董摆件,也有铺子田庄。鲁氏拿着单子从头扫到尾,对边静玉说:“不错,侯爷的大部分私房都在这里了。他这次倒是没有亏着你。”
边静玉笑了笑,说:“父亲从来就没有亏着我。”他是真这么以为的,因为安平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他养废。虽然安平侯一直更看重边嘉玉,但世人皆看重嫡长子,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在有些人家,为了确保嫡长子的地位,防止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往往会把其他的孩子养废或压着不让出头。
鲁氏抿了抿嘴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拿出自己的嫁妆单子,说:“这是我的嫁妆……分了八成给你,你都拿走吧。剩下的那些,等我百年之后,也都归你。”她竟是没有给肚子里的孩子留下什么!
“娘!”边静玉诧异地看着鲁氏。
鲁氏说:“我和侯爷年纪大了,日后怕是没有精力教养孩子了……你难道不管你弟弟妹妹吗?”如果边静玉起初带走的大都是她的嫁妆,她想看看,日后边家宗亲谁有脸敢站出来非要做边静玉的主。
“那也不必如此。弟弟年幼,娘应该更疼他一些。”边静玉认真地说。
鲁氏已经做好了决定,岂会轻易更改?她干脆再次转移了话题,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说:“这是你舅舅高价寻来的东西……你……你自己看吧。等等,别这会儿看,回你屋子里关起门来偷偷看!”
盒子里装的是避火图,男男版的。
边静玉一直以为,男人和男人之间就是亲亲抱抱蹭蹭,了不起再在床上滚一滚,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滚一滚。结果,他从避火图上看到了什么!边静玉看第一眼时还不觉得怎样,只是奇怪那鸟插到哪里去了。等他终于搞懂鸟儿进了哪里后,他脸色爆红,赶紧把避火图塞进盒子又锁紧了柜子里头去。
太……太奇怪了!
连幼儿学步车都没有开过的年轻人觉得自己有点无法接受法拉利。
这天晚上,边静玉这个受到了严重刺激的纯情男孩又做梦了。他以前梦到沈怡时,大多是和沈怡一块儿念书习字,在现实生活中沈老师的教育下,后来梦里也多了亲一亲抱一抱的内容,但总得来说还是很纯洁的。但在这天晚上,他梦里的沈怡却非要扒他裤子。边静玉打死不从,问:“你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知道了吗?”梦里的沈怡特别坏,“你不是看过避火图了吗?”
边静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确实是懂了,但我懂有什么用,屁股又不懂!
屁股接受不了!
于是,梦里的沈怡被边静玉用屁股撞下了床。
第101章
从去年到今年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沈怡还达成了一个小成就。
他忙中偷闲考了个秀才。
啧,忙里偷闲什么的,这话要是说出去,沈怡估计会被广大学子打死吧。
学子们通过童试就是秀才了,但童试被分成了县试、府试和院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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