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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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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武帝的桌上还摊开放着边静玉的考卷。这份卷子确实值得皇上花时间多看看。谁都不知道,显武帝其实已经在为太子组建班底了,而边静玉正是他看好的人选之一。如果没有这一点,见到新一届的状元如此优秀,显武帝心里虽然也会觉得高兴,但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他的高兴之中竟还有一些欣慰。他心里想,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本以为品性已经过关了,不想还是个这么有见地有想法的人!
  如此,当显武帝和新科状元说话时,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是和颜悦色了。
  其实,皇上在殿试后召见一甲进士,这就是一个正常的流程,没什么特别的。一般来说,皇上只用说一些空洞的套话就好了,鼓励新科进士继续努力、再创佳绩。每隔三年来一次,台词都不用改。但显武帝这次却难得和边静玉拉了下家常,笑道:“不如朕把新诚伯旁边的宅子赏给你当状元府吧?”
  状元府不是必赏的。有那种家境贫寒的状元,本就不是京城人士,在京城中没有房产,也暂时没有能力置办房产,皇上为了显示自己的仁爱,就会给他们赐状元府。边静玉很明显不在这个范围里。
  而且,就算是皇上赐了状元府,这宅子的地段也不会特别好,绝对不可能落在老牌贵勋们的屋舍之中。因为,状元郎再如何风光,在授官时也只是能从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做起,他们往往在翰林院一熬资历就是几年。因此状元府往往就落在文官们聚集的那几条街上。这地段不能说是不好,但绝不能和新诚伯府相比。再有一个,朝廷官员太多,大家都想要住得离皇宫近点,因此皇宫附近街上的住房面积非常紧张。状元府往往都是二进的小宅子,新诚伯府旁边的屋舍的规格肯定都要超过二进了。
  不过,既然皇上大大方方地赏了,边静玉就大大方方地受了。他适当地表现出了一些属于少年人的羞涩。他殿试的卷子答得太犀利,在皇上面前就不能表现得太稳重了,要不然被皇上贴上了一个“心机深沉”的标签,虽不妨碍他被皇上重用,但日后少不得会有一些麻烦。边静玉欣喜地说:“谢皇上。”
  他以前是见过皇上的,皇上曾经去他种植玉米的庄子上微服私访过,再加上被沈德源塞了满脑子的皇上和稻草人不得不说的故事,他见着皇上时并没有特别紧张。他的表情中既有臣子对君上的敬畏和臣服,还有年少者对年长者的崇拜和孺慕。到了皇上现在这个足以给边静玉当父亲的年纪,他其实很满意边静玉这种带有分寸的亲近。边静玉表现得太自然了,皇上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攻略。
  皇上到底没有和新科进士说太多的话,就放他们游街去了。
  礼部的官员牵来了三匹马。这三匹都是母马,都经过了精心的调…教,性情十分温顺,就算忽然听到了炮仗的声音,都不会惊马。边静玉是世家子,自然早就会骑马了,踩着马镫一用力就上了马背。
  榜眼和探花用死鱼眼看着这一幕。状元骑马骑得都比一般人更英姿挺拔,还给不给他们活路了!
  游街时有固定的路线。沈怡坚信边静玉肯定能考上一甲,于是早就在酒楼中定了位置,足够坐下沈家、边家两家人的。鲁氏虽是高龄怀孕,但是这会儿还没有很显怀,再加上她身体不错,自然不愿意错过儿子风光游街的一幕,便由沈怡扶着上了酒楼。等苏氏领着儿媳、女儿来了以后,鲁氏便不要沈怡的服侍了。她自己就是做母亲的,自然懂得母亲的心理,又怎么会当着苏氏的面去折腾沈怡呢?
  沈怡忙领着母亲、嫂子和姐姐坐下,又赶紧给母亲倒茶。
  苏氏却一手搂着儿媳妇,一手搂着女儿,笑道:“你莫管我了,我自然有人服侍。你去你伯娘跟前坐着吧。”这是要沈怡去服侍鲁氏的意思。她这话里的玩笑意味很重,好像在说把儿子白送给鲁氏了。
  鲁氏握住了沈怡的手,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怡娘你快坐我跟前来。”
  苏氏眼珠一转,道:“哎,今日是静玉的好日子,正所谓喜事逢双,咱两家不如商量下日子吧。”
  若沈怡是个姑娘,这会儿家长们说起了他的亲事,他应该红着脸回避了,不然显得他不够矜持。但沈怡本来就是个厚脸皮的小子,他不仅没有回避,还掰着手指算起了日子,说:“明天就是个好日子啊!若明天不成,就得等到明年了。唉,我虽盼着明日就成亲,只是我们的屋子还没有收拾出来……”
  其实沈怡一开始就没打算赶明日的婚期,他早就想好要把成亲的日子放在明年了。一则是因为他和边静玉日后要住的新诚伯府如今还在建,二则是因为鲁氏怀孕了,鲁氏一日不平安生下孩子,边静玉一日不会放心。沈怡不舍得让边静玉为难,索性就把成亲的日子往后推一推,让边静玉好好尽孝。
  不过,只有沈怡把“明日”这日子特意拿出来说,让鲁氏有一种紧迫感,她才会觉得明年的那个日子挺好的,不会再挑了。总归要先把成亲的日子真正定下来。只要定下来了,这门亲事就彻底妥了。
  鲁氏心里对这门亲事已经逐渐接受了,苏氏更是从来没有反对过,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只等回家和各自的丈夫说过后,她们就能遣媒婆上门了。成亲前还有不少礼节要走呢,规格都不能低了。
  不多时,姚和风也带着他的母亲来了。
  姚和风在会试时得了二十一,殿试时往前进了两名,正是新科进士的第一十九名。虽没有踏马游街的资格,但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成绩了,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艳羡呢!姚和风知道边静玉得了状元,比着自己中了进士还高兴。为了不错过好兄弟游街时的春风得意,他就带着母亲来沈怡这里挤一挤了。
  姚和风的母亲这次单独进京是为了姚和风的亲事。可惜她的交际圈不在京城,这会儿还没什么头绪。得知边、沈两家的亲事定下了,连成亲的日子都算好了,姚母心里一动,便求到了鲁氏和苏氏的头上,主动询问她们有没有什么人选可供推荐的。姚和风不如沈怡脸皮厚,忙拉着沈怡走出了房间。
  沈怡扯开了姚和风的手,说:“你别耽误我看静玉游街!”
  “肯定不耽误。算算时间,状元这会儿才刚出宫门呢!”姚和风说。
  沈怡见姚和风整张脸都是红的,忍不住嘲笑他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害羞个鬼!你比着我和静玉还大几岁呢,难道年岁都是虚长的吗?对了,你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想娶一位怎样的姑娘?”
  “这我哪里知道?不如问一问元芳吧。”姚和风说。
  他话里头的元芳是个梗,还是只有沈怡和边静玉能懂的梗。沈怡曾给边静玉讲过福公的故事,但因为被他吸收的很多信息是不完整的,沈怡就把很多刑侦破案故事里的元素杂糅到一起,都放到福公身上去了。于是,福公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元芳,口头禅是:“元芳,你怎么看。”后来,这个故事又被说给了姚和风听。他们三人聊天说话时,沈怡率先玩起了“元芳”的梗,姚和风和边静玉也有样学样。
  姚和风说不如问一问元芳吧,这其实就是不如问一问老天爷的意思。
  沈怡捶了姚和风一下,说:“什么都问他!你干脆和他过一辈子算了!”
  当他们俩在酒楼过道中说话时,一位戴着帷帽的姑娘领着丫鬟从他们身边走过。那位姑娘脚步一顿,目光透过帷幕意味深长的看了姚和风与沈怡一眼。而她的丫鬟更是狠狠地瞪了两位年轻人一眼。
  嘛,那戴了帷帽的姑娘正是自小被养在安定大公主面前的永乐郡主。
  这没什么。
  重要的是,她闺名元芳。
  ————————
  “元芳,你怎么看?”
  “看脸吧,长得丑的一律打出去。”已经到择婿年纪的永乐郡主如此说。


第91章 
  安定大长公主此生三嫁却未有生育,临老了,等第三任驸马走在了她的前头,她才从宗室里挑选了永乐郡主到膝下,养了她做孙女。永乐郡主到了要择婿的年纪,但安定大长公主早已不怎么在外走动,这事就被出身自大长公主府的九门提督夫人揽在了身上。前几个月,这位夫人曾避身于酒楼的暗室,本想查探另一房间的几位公子的人品,却不想听到了边静玉和沈怡的对话,对他二人非常看好。
  知晓边静玉和沈怡两人已经和对方定亲了,九门提督夫人还曾暗叹可惜,便将他们二人周围的人都调查了一番,姚和风也曾入过她的眼。不过,这位夫人并没有将这些事对当事人永乐郡主提起过,因此永乐郡主是不认识姚和风的。就连沈怡这位新晋的新诚伯,她都是久闻其名却不曾见过一面的。
  听到外男说起自己的闺名,还被用在那样暧昧的语境里,永乐郡主虽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可能会传出去被外人知晓,这很可能就是个巧合。但这也巧了!偏偏就说起了她的名字,偏偏就被她听见了!
  永乐郡主便命人去查了沈怡与姚和风的底细。
  再说沈怡与姚和风,被永乐郡主身边的丫鬟瞪了,他们俩还觉得莫名其妙呢。沈怡问:“那丫头难道是在瞪我们吗?不可能是我,我从来没有招惹过女人。她肯定是在瞪你。快想想你都做错了什么!”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从不认识她们。”姚和风莫名其妙地说,“元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怡总担心错过边静玉游街的盛况,忙拉着姚和风回了包间,凑到窗口往下探看。姚母已经和苏氏、鲁氏商量过一回了,她直言并没有想过要给儿子娶一门高媳,只想给他娶个能陪他过日子的贤惠媳妇,正巧苏氏认识一位姑娘,她父亲是正六品官,家世与姚和风相当,据说性情也是极好的。边家近日肯定要大摆酒席,鲁氏可以给那位姑娘家下帖子,叫姚母亲自相看一回。姚母自然无有不应的。
  街道两边站满了人。很快,街那边起了喧嚣声,鲁氏激动地握住沈怡的手,说:“来了来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瞧见边静玉穿着绯色的状元袍,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
  鲁氏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沈怡吓得手忙脚乱。鲁氏自己拿帕子擦了眼睛,说:“我这是高兴的……都是高兴的……”
  姚和风前头被沈怡打趣了一回,现在自然要想办法狠狠地打趣回来,指着楼下说:“你们快瞧呀,静玉师弟这样子像不像是正要去接亲的新郎官?哎,沈怡你还躲在这里做什么,快去迎你的新郎吧!”
  苏氏顺着姚和风的话接了一句,道:“还别说,确实是像啊!”
  于是,包间里的人都笑着闹沈怡这位“新娘”。
  游街的队伍渐渐走来,很快就要经过楼下了。大人们不好扯着嗓子喊,沈英和沈荷这对小孩子却是不用顾忌什么,朝着楼下用力喊:“边——叔——叔——”边静玉似乎听到了声音,抬头望了过来。
  今科的状元如此年轻俊美,街边围观的人怀着一颗凑热闹的心,纷纷拍手叫好。路边有那种大胆的女子,更是连连朝边静玉看去,然后羞红了一张脸。贵女们也喜欢凑热闹,但她们大都如永乐郡主一样在酒楼中定了包间。边静玉一抬头,一张俊美的脸衬得阳光都温柔了几分,就连贵女都看呆了。
  沈英和沈荷见边静玉有了反应,越发用力地喊:“边——叔——叔——”
  边静玉扬起嘴角,伸出手对着孩子们挥了两下。他准确找到了孩子们的位置,自然也看到了同样站在窗边的沈怡。边静玉脸上的表情越发温柔。沈怡忍不住伸出手,同样挥了挥。边静玉笑容渐深。
  鲁氏眼珠子一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哎,弟弟妹妹也想和状元哥哥打招呼呢。”
  这话明摆着是对沈怡说的。
  沈怡有些不解。他的视线舍不得从边静玉身上收回来,只飞快地给了鲁氏一个询问的眼神。
  鲁氏笑着说:“你是个好孩子,不如就替弟弟妹妹们喊一声哥哥吧。”
  沈怡:“……”
  沈怡和边静玉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两个人八字一样,根本分不出大小来。但他们总坚持叫对方弟弟,你喊一声“静玉弟弟”,我就喊一声“怡弟”,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情…趣了。总之沈怡从来都没有喊过边静玉为哥哥!那么,这会儿迫于江湖人称皮皮鲁的丈母娘的淫威,到底是喊,还是不喊?
  沈怡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鲁氏开心地说:“怡娘啊,你最疼爱弟弟妹妹了,对吧?”
  “对。”沈怡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自己选的丈母娘,哭着也要继续听她的话。大不了现在喊了哥哥,日后叫边静玉在床上喊回来!沈怡趴在窗台上,眼看着边静玉就要走过去了,忙闭着眼睛喊了一声:“哥——”这一声喊得有些轻,边静玉似乎没有听见。沈怡顶着鲁氏热切的目光,连忙又喊了一声:“阿——玉——哥——哥——”
  边静玉听见了。他诧异地看着沈怡,眼睛都瞪圆了。
  沈怡破罐子破摔一样地欢快地朝边静玉挥着手。
  边静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等游街的队伍走出去很远,边静玉还不断地回头看。
  沈怡连灌了一壶凉白水,才叫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一些。
  游街还没有结束,但他们一行人却不在酒楼待了,姚母先领着姚和风告辞,苏氏也领着女儿和儿媳妇回了家。沈怡本来犹豫着要不要送家里的女眷们回府,却被苏氏朝着鲁氏的方向推了推,说:“给你个任务,把你伯娘平平安年送回家吧。”沈怡觉得自己亲娘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迫不及待去了边府。
  鲁氏拉着沈怡的手,说:“我记得你娘最喜欢玉簪了,是吧?”
  “是啊。”沈怡说。
  鲁氏意味深长地说:“聚宝斋的玉饰是整个京城做得最好的。”
  沈怡很有几分机灵,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鲁氏的意思。鲁氏这是在提醒他,莫要忘记去亲娘面前献殷勤,送根聚宝斋的玉簪就很好。沈怡和苏氏是亲母子,原本不需要如此客气,但最近这些日子,沈怡待在边家的日子比较多,也是苏氏为人大气爽朗,否则她说不定要觉得沈怡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鲁氏希望沈怡对边静玉好,但年轻人难免会不谨慎,又怕他会因为边静玉忽略家人。鲁氏之所以提醒沈怡,也是有私心的。要是沈怡真“有了媳妇忘了娘”,沈家人心里能高兴?时间久了,他们难保不会迁怒到边静玉身上。即便沈家人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鲁氏却觉得不和谐的苗头都应该提前掐灭。
  沈怡明白了鲁氏的一番苦心,满是感动地想,他丈母娘也如此善解人意啊!
  鲁氏和沈怡急匆匆地回了安平侯府,是因为对于状元来说,游街的最后一站,就是被礼部的官员和榜眼、探花送回家,之后的送榜眼、送探花等流程就都和他没有关系了。边静玉从马上下来,家人们和沈怡都已经在府里等着了。安平侯正想要和状元儿子说说话呢,鲁氏的坏脾气又冒出来了,打断了他们父子俩,没好气地说:“静玉,带怡娘去你院子里坐坐吧。侯爷忙着呢,哪有时间陪你闲聊!”
  安平侯:“……”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边静玉穿着绯色的状元袍,拉着沈怡去了顺安院。
  走到半路,边静玉瞧见了一处花架。这会儿花开得正好,花架下有一点空隙,他拉着沈怡躲了进去。两个大小伙子站在花架中,气氛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边静玉用星星眼看着沈怡,眼中仿佛藏着无限的期待。沈怡一下子就荡漾了起来。他想,静玉这是在索吻呢,还是在索吻呢,还是在索吻呢。
  “别闹。”边静玉把沈怡的脸推开了一些,“有正事要和你说呢。”
  “说什么?”沈怡无比温柔地看着边静玉。他看得是那样的全神贯注,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很显然快被边静玉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哪怕边静玉说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毫不犹豫会答应了。
  边静玉仿佛有些害羞,张了张嘴,好像有些说不出口,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沈怡心想,静玉要说什么呢?哦,肯定是要说他们的亲事了!如果他对静玉说,他们的母亲已经把他们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只等着两家按照世俗礼节走礼了,边静玉会不会高兴地跳起来?这全都是他的功劳啊,在静玉进宫面圣时,他就把所有的事情悄无声息地搞定了,静玉一定会特别感动吧?
  沈怡鼓励边静玉说:“说吧,我听着呢!”
  边静玉越发期待地看着沈怡。沈怡又想,静玉这样子瞧着是要告白啊!虽然他们在这之前就已互通了心意,但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这是静玉考上状元的日子,也许静玉想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再次郑重地表明他的心意?戏文里经常会有这样的唱词,男人对心上人说,待我功成名就时就来娶你。中了状元的边静玉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能算是功成名就了。于是沈怡也满是期待地看着边静玉。
  边静玉似乎有些紧张,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的耳尖有些发烫呢,说:“我……我中状元了,这应当没有辜负你们的期待,也没有给你们丢人。所以,我……我能不能……就是那个……”
  沈怡握住了边静玉的手,用眼神安慰着自己的心上人。
  边静玉察觉到了沈怡的安慰,深吸了一口气,道:“虽说,这事由我提出来,似乎有些不规矩,但我和你这样的关系,我不必在你面前瞒着……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试探一下你爹,看他愿不愿意……”
  等等!这关我爹什么事?沈怡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我中了状元,可以提前加冠了,不知道伯父愿不愿意给我取字。”边迷弟害羞地说。
  沈怡:“……”
  爹,没想到我成亲路上最大的障碍竟然是你!


第92章 
  沈怡不忍打击边静玉,试探着说:“你……读过我爹的诗文吗?”
  边静玉用力地点了下头,崇拜地说:“当然读过!妙笔生花,叹为观止。”
  见边静玉如此推崇沈德源的作品,沈怡一时间都有些不忍心告知他真相了。他旁敲侧击地说:“你看我爹写了那么多诗文,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吗?别的不说,只看他诗文的题目……你好好想一想啊!”
  沈德源诗文的题目大都是“某年某月某日赠某某”、“某地遇某某”、“游某地风景有感”、“得某某小诗一首,写此文以赠”、“无题”……从这些简单粗暴的名字里可以看出,文采斐然的沈大人是个取名废!
  再看沈家小辈的名字,因为名字是按族谱走的,沈怡这一辈从心,他们下一辈从草,所以单字的名字非常好取,只要把心字旁和草字旁的字罗列出来,从中挑出寓意比较好的就行了。所以他们的名字虽然不出彩,但也不会出错。沈巧娘名字中的巧字,有心思灵巧的意思,也算是隐晦地应了排行。
  总之,沈德源只会取些不功不过的名字。
  得了沈怡的提点,边静玉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沈怡以为他已经明白了,却不想他一脸赞叹地说:“你爹的诗文题目都非常朴实,正应和了他返璞归真的人品,这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
  沈怡:“……”
  迷弟的滤镜真是可怕啊!
  取字这事已是当务之急。虽然亲近的人可以互唤名字,但在外头交际时直呼姓名却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边静玉已有功名,他马上就要进入官场,日后的交际会越来越多,没有字到底不方便。
  沈怡艰难地说:“你放心……我爹那么喜欢你,肯定早就有心为你取字了。”
  边静玉眉眼一弯,凑过去在沈怡的脸上亲了一口。
  沈怡和边静玉说起了成亲的安排。边静玉在这事上却不害羞了,他在沈怡已经安排好的基础上还有自己的想法,说:“今日面圣时,皇上说要把伯府旁边的宅子赏给我做状元府。我们俩只用住一处,我看伯府就修得很好,所以状元府不如修建成园林的样式,平日里可供赏玩,用作待客也不会失礼。”
  这样一来,新诚伯府和状元府就真正连为一家了。
  两个人躲在花架下聊了好久,衣服上都染了花香,这味道竟是比什么昂贵的香料更为清新好闻。
  边静玉第二日去参加了琼林宴。
  琼林宴是朝廷举办的,显武帝虽没有露面,但几位考官大人都在。他们已经知道了状元郎年轻俊美,见到边静玉时却还是愣了下神,这样的年纪就能写出那样的文章来,果真是大江后浪推前浪啊!
  翟大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褶子。嘤,他心爱的《行云亭序》就这样输给江阁老了。
  大家都是人精,见每位考官都喜欢和边静玉说话,边静玉在新科进士中越发引人注目。待琼林宴散席,很多新科进士都对边静玉发出了邀请。边静玉若想要好好经营人脉,自然不能太高冷,因此应下了好些邀约。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结交的,更多的邀约都被他推拒了,理由还是现成的,在新科进士当官之前还会有一次朝考,这虽然无关科举成绩,却也关系到前程,他还要继续读书呢。
  琼林宴后,边静玉与姚和风一同上了沈家。他们和沈德源虽然没有师徒的名分,但沈德源确实仔细教导过他们,因此他们也要上门以谢师恩。沈德源得了小儿子的暗示,便说要给边静玉取一个字。
  边静玉大喜。
  沈德源在取名一事上是真的没有什么天赋,好在“字”不是瞎取的,一般都是从“名”而来的。边静玉名唤静玉。安详、娴雅、肃穆曰静。玉,石之美者,又说君子比德如玉。这两个字的寓意都很不错。
  静字取安,玉字取石,沈德源本想给边静玉取字安石,但这重了前朝一位知名大儒的字。沈德源把自己关在书房想了一夜,想得头发都稀疏了不少,最后摒弃了静字,只从玉字来取字。有些取名废虽然是取名废,但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是取名废,沈德源颇为自得地说:“石之美者,便叫你石美吧。”
  嗯,从此以后边静玉就是边石美了。
  姚和风偷偷擦了擦自己额角不存在的冷汗,还好他已经取过字了。
  边静玉自己却不觉得怎么样,只要沈德源能够为他取字,小迷弟就非常开心了。他长兄边嘉玉字良美,是国子监里的一位先生取的。两兄弟的字都有些相似呢。石美也好,反正边静玉心里挺美的。
  安平侯府中出了一位状元,家里肯定要宴请庆祝。鲁氏怀孕了,正巧边慈和边雅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她们来办,也好叫她们能够在人前露一露面。若是有某家的主母因此瞧上了边慈,能成就一门亲事,这就是极好的了。当然,为了避免她们出错,坏了边静玉的好事,也丢了安平侯府的脸面,鲁氏不仅叫有经验的老嬷嬷们不错眼地盯着,她自己虽怀孕辛苦,每日仍要做个总揽。
  宴请那日,桌子差点摆不下。边家的亲朋好友,边静玉的同窗、他在本科进士中新交到的朋友,边家曾经断得差不多的但最近这一两年又重新捡起来的老亲……客人太多,桌子都摆到花园里去了。
  温阁老这些年虽没有和边静玉深入交往过,但每逢边家有喜事,温家都会备一份礼,这次边静玉中了状元,温家的礼自然也送到了。在场的宾客们不由感慨了一回。没过多久,宫里又来人了,十四皇子和十一公主竟然亲临了边家。边家人急忙招待从宫来出来的贵人,宾客们忍不住再感慨了一回。
  这都罢了。温家虽然备了礼物,但温阁老却没有亲临;十四皇子虽然亲临了,但他年岁还小,和炙手可热的几位年长的皇子们比起来,这样一位小皇子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大家虽羡慕边家,倒也没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但是,正要开宴时,汪彭泽来了!汪彭泽是谁?他是九门提督汪海的次子!
  边家什么时候和汪家认识了?汪家可是显武帝的心腹!
  不说宾客们在心里嘀咕,就是边家人也纷纷摸不着头脑。他们从没有接触过汪家人,也没有给汪家下过帖子!姚和风勾着边静玉的脖子说:“不要多想了,他们定是被状元郎的风采倾倒了,这时候上门是为着庆祝,肯定不是来闹事的。”说这话的时候,姚和风肯定想不到,其实汪彭泽是为了他来的。
  原来,永乐郡主私底下调查姚和风的事被大长公主知道了。大长公主还以为永乐郡主看上了姚和风。作为一个休了一任驸马又杀过一任驸马最后下嫁给贴身侍卫的彪悍公主,大长公主并不觉得永乐郡主主动看上一位男子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出于长辈对小辈的关心,她还是要调查下那人的人品。
  这事被托付给了九门提督的夫人安氏,安氏就让自己的次子主动来结交姚和风了。安氏对边静玉和沈怡印象极深,她很喜欢这二人的品性,便有意让自己孩子接触到这样的人。汪彭泽得了自己母亲的指点,一面是真心想要结交边静玉这位新科状元,一面也是通过边静玉自然而然地与姚和风相识。
  一整天热热闹闹的,到了傍晚时分,边家人才把众多宾客送走。
  鲁舅舅却留了下来。他对于边静玉向来不吝啬,今日送了好些礼物,其中有一样是如意果,也就是西红柿。鲁舅舅命底下的人研究了好些日子,对西红柿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这东西若推广开,大家的餐桌上又多了一种食物,也是一份不大不小的功劳。除了西红柿,鲁舅舅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鲁舅舅其实不太喜欢在安平侯府留宿,因为他总看安平侯不顺眼,他喜欢时不时接边静玉去鲁家住几日。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重要了。鲁舅舅就借口喝多了酒在边家住了下来,也好和边静玉长谈。
  “你和沈二说的晒盐法……已经成功出盐了,工人们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这个方法。”鲁舅舅捧着肉乎乎的肚子说,“有个老渔人弄出了一种卤,晒盐时往里头加,能加快出盐的速度。饶是如此,晒盐法也不如烧盐法出盐快。不过,不用伐木砍柴,也不用烧炭,只要有盐田就能出盐,制盐成本大大降低了……出盐慢也没什么,反正海边的土地多的是,只要多开垦一些盐田出来,出盐量自然就上去了。”
  边静玉的眼中露出了惊喜的光芒,道:“竟然真的成了!”
  鲁舅舅笑着点头:“成了!”
  “辛苦舅舅了。”边静玉强抑着内心的激动。
  鲁舅舅摇了摇头。为外甥做事,就算白忙乎一场,都不能说辛苦,更何况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我明日把沈伯父和沈怡请来,这事还需我们好好合计一番。”边静玉说。
  鲁舅舅自然无有不应。他说到底只是个商人而已,手里有钱却无势,要不然当初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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