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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不见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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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这里离陈家有多远。”
  苏唯没听懂,他对这里的地形还不熟悉,照感觉来算,两地的距离大约一公里多,不近,但也没有太远。
  两个私奔的人,一个是年轻女子,一个是文弱书生,大概这个距离是他们体力的极限了吧,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他现在脑子昏沉沉的,没精神多加思索。

☆、第十八章

  茗香茶馆在老北门,所以他们不得不又折返回去。
  这是家临街的老茶馆,掌柜在收了沈玉书的一个大洋后,很热情地把他们请到靠窗的座位坐下,并对他的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山供职的报社离这里比较近,所以他常来这边喝茶看报,有时候还跟一些文人朋友包雅间谈论时政,不过掌柜知道的只有这些,他也是在傅山出事后才知道这个人的,平时傅山来茶馆,都是赵小四伺候的。
  沈玉书问:“那傅山过世后,赵小四有什么反应吗?比如紧张、害怕,或是高兴?”
  “好像跟平时一样,要不我叫其他伙计过来,您直接问好了,赵小四在这里没亲没故的,就平时跟伙计们出去喝两盅,也许他们知道。”
  已过了午饭时间,苏唯早就饿了,在沈玉书询问伙计的时候,他点齐茶点,吃了起来。
  沈玉书询问了几个人,但都收获不大,只有一个伙计提到赵小四在出事的前两天曾说——等他拿到钱就辞工,不想再被不良老板欺压了,但问他拿什么钱时,他就不说了,找了个借口把话岔开了。
  “傅山平时都跟什么人聚会?”
  “看打扮跟说话都是些文人,有时候也有学生,陈小姐跟她的朋友也参加过傅山的聚会,不过朋友多的时候,他们都去雅间,大都是小四在伺候,我们就不清楚了。”
  “他们给的赏钱多吗?”
  “都是些穷酸,说到赏钱,还没有爷您大方呢,不过只有一次,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傅山跟一个人见面,却包了雅间,看那人的穿戴是有钱人,我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两眼。”
  “记得他的长相吗?”
  “没有,他戴着礼帽跟墨镜,进出都低着头,还用折扇挡着脸,我只看到他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整个上海滩戴扳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个特征说了等于没说。
  苏唯在对面喝茶,听了他们的对话,他问:“那个人多大岁数?”
  “也没有看到,不过赵小四应该知道,他们走后,他还抱怨说有钱人都小气,连个赏钱都不给。”
  “那个人之后还有再来吗?”
  “应该没有吧,我不确定,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有钱人也不少,很难都记住。”
  沈玉书接着又问起其他常跟傅山来这里的客人情况,但伙计也不清楚,见问不出什么,他让伙计下去了,转头一看,桌上的茶点消失了一半,苏唯正拿了块糖酥往嘴里放。
  “你好像很饿?”
  “都这时候了,正常人都会饿的。”
  苏唯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都下午三点了,不饿才怪。
  这怀表正是他穿越到上海前的最后的战利品,也可能是带他来这里的罪魁祸首,为了防止遗失,他就找了根链子,直接将怀表套在脖子上了。
  阳光下,金表反射出漂亮的光芒,表壳边缘更是明珠生辉,沈玉书出身世家,一眼就看出这怀表不是凡品,幼年时父亲似乎也曾戴过类似的怀表,不过这样戴怀表的苏唯是头一个。
  这表该不会也是他偷的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沈玉书猜对了,为了试探苏唯的底细,他品着茶,装作不经意地问:“有件事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接这个案子?”
  “为了赚钱生活啊。”
  “你要赚钱,有的是办法。”
  “我好像没跟你说我做事的原则——不杀人,不欺妇孺,不偷好人钱财。”
  “那也很简单,要知道在现今的上海,但凡有点名望的人,又有几个没有不义之财的?所以干你的老本行绝对比查案要轻松得多。”
  苏唯抬起眼帘,跟沈玉书对视了半晌,忽然一笑。
  “还有第四条原则——我乐意。我乐意做的事,就算不轻松,我也会做。”
  狭长丹凤眼眯了起来,在阳光下带了几分魅惑的神采,沈玉书觉得假如他反串唱戏的话,一定是红角,也更容易让人联想到狐狸。
  狡诈如狐,所以苏唯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
  直觉告诉他苏唯不是对案子有兴趣,而是对自己有兴趣,他选择跟自己合作,绝对还有其他的目的。
  会是什么呢?
  虽然他曾经家境不错,但自从清政府灭亡后,他们家也败落了,后来迁居到上海,家里的积蓄也所剩无几,他不认为他身上有对方感兴趣的东西。
  不给他思索的机会,苏唯咳嗽了几声后,紧接着问:“那你呢?为什么你要帮助一个悔婚的人?你看起来并不喜欢多管闲事,还是你真的想学福尔摩斯,当侦探?
  沈玉书脸色一沉,“你偷进我的房间了?”
  他不喜欢跟蠢人合作,但有时候也讨厌聪明人,尤其是直觉灵敏的聪明人。
  苏唯腹诽着,说:“只是扫了一眼你的藏书,放心,我很有职业道德的,什么都没碰。”
  “你碰干枣了。”
  去他爷爷的干枣,他不就是肚子饿了,顺手摘了一串吃了吗?至于记这么久吗?
  苏唯无奈地说:“下次我买一筐枣还你,这总行了吧?”
  两人边吃边聊,茶点很快就吃完了,沈玉书提出去傅山工作过的报社询问情况,苏唯点着头,忽然冲他打手势,让他留意对面。
  刚才那个伙计正在跟人说话,那人穿着同样的服装,看来也是跑堂的,他听着伙计的话,又不时看向他们,发觉他们的注视,慌忙瞥开眼神,借招呼客人匆匆去了别处。
  欲盖弥彰的举动,苏唯一挑眉,说:“这人不地道,要不要叫来问问?”
  “不急,先观察一下。”
  沈玉书又叫了一壶茶,伙计倒茶时,他顺便问起那个人,伙计说他叫方平,住的地方离赵小四的家很近,这份工也是赵小四介绍的,刚才他问方平知不知道赵小四的事,如果知道,说不定还能拿到赏钱,但方平直接就否认了。
  伙计走后,苏唯说:“我闻到了可疑的味道。”
  “我看到了可疑的行为。”
  “什么?”
  沈玉书用下巴指指外面,透过支开的窗户,可以俯览下面的街道风光,苏唯看到方平离开茶馆,匆匆往前走去。
  “我去跟着他。”
  苏唯站起来,沈玉书敲敲桌子,“你还没付钱。”
  “上次我请了,这次该你回请。”
  “我并没说要请你。”
  “那我请你请我还不行?”
  苏唯掏出钱袋,把陈世元给他的钱倒在掌心,亮给沈玉书看,“这五个大洋是我所有的积蓄,你忍心让我掏钱吗?”
  没等沈玉书开口,他马上又说:“再啰嗦,目标就丢了,你先去报社吧,回头会合。”
  话音落下,苏唯便飞快地跑下了楼,沈玉书靠在窗前,看着他来到大街上,追着方平跑远了。

☆、第十九章

  真没见过得了风寒还这么精神的人,沈玉书不无怀疑地想他真的生病了吗?
  刚才苏唯的话戳中了他的心思,午后阳光斜照在身上,看着苏唯远去的背影,他想起早上陪洛正打太极时,洛正说的话。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你喝过洋墨水,随便去哪里都能找份好工作,要是你不想看外人的脸色,就留下来帮我,这个店迟早是你的,逍遥那孩子我们是不指望了。’
  ‘让我再考虑考虑。’
  “你是学医的,又懂中医又通西医,好好发展的话,一定前途无量。”
  其实他并没有想好今后要做什么,他学医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一家人都通医术,父亲又是医官,所以他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学了,但这是否就是他真正想走的路,他并不知道。
  算了,工作的事回头再慢慢考虑,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沈玉书付账出了茶馆,步行往报社走去。
  
  苏唯跟着方平走了没多久就后悔了,他对这里的街道小巷不熟,本来就头晕,在胡同里这么左拐右拐,头变得更晕了,完全没办法记住路。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方平有问题,这是作为一位职业神偷的直觉。
  方平在前面走走停停,还不时地东盼西顾,这都表示他心里有鬼,苏唯怕被发现,不敢紧跟。
  又拐过一个胡同,方平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张望,苏唯及时躲到了旁边一棵老槐树后,过了一会儿,他没听到脚步声,探头看去,发现方平竟然消失了。
  把人跟丢了,苏唯很懊恼,正要跑过去查看,身后忽然传来响声,感知到危险,他闪身想躲避,却晚了一步,后脑被东西重重砸到,他眼前发黑,踉跄着摔倒在地。
  神智陷入黑暗时,他隐约听到轻呼声,声音很低,无法辨别男女,接着令人讨厌的气味传来,那人似乎弯腰靠近了他,他很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希望他不要成为第三个被诅咒的对象——意识失去之前,这是苏唯唯一的祈求。
  
  沈玉书回到家时,已是傍晚了。
  跟苏唯分手后,他先去报社了解傅山的情况,但收获不大。
  傅山虽然性格外向,喜欢社交,但有关他私人的事情他都闭口不谈,同事们只知道他是无锡人,一个人在上海做事,老家那边的情况不清楚,之前还听说他跟一名女学生交往,直到圆月观音事件发生后,才知道他的秘密情人是陈家大小姐。
  陈雅云已经毕业了,所以沈玉书怀疑傅山还有其他交往的对象,他在报纸上看过傅山的照片,傅山长得仪表堂堂,又有才华,应该很受女子欢迎。
  沈玉书照报社的人提供的地址,来到傅山的租屋,里面已经空了,房东告诉他是傅山的叔叔来帮他料理后事的,东西也是叔叔收拾走的。
  沈玉书问到傅山家人的情况,房东摇头表示不知,又连连感叹说好人不长命,傅山相貌好个性好,人品也好,从来不拖欠房租什么的,却突然间就没了,说到最后,还落了泪。
  “他一个单身男人独住,平时没有女人来找他吗?”
  误会了他的意思,房东说:“你把傅先生当成什么人了?他可是正人君子,才不会找那种女人,平常也很少有人来他家,现在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客了,从来没给我添麻烦。”
  房东又啰啰嗦嗦说了很多闲话,但都没有用,发现这里找不到新线索,沈玉书回到家后,打电话给洛逍遥,让他重新调查傅山老家的情况,以及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为什么要查他老家?这跟观音案有关系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啊。”
  就算看不到表情,沈玉书也能想象得出洛逍遥此刻在电话对面翻白眼,然后说:“我见过他叔叔,是个老实人,不会有问题的。”
  “我不是说他叔叔,我是要他老家所有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那好吧,我会尽快给你的。”
  交代完事情,沈玉书上了阁楼,长生在帮谢文芳准备晚饭,楼上很静,他上去后,看到走廊上有个黑影在晃动,却是花生。
  小东西看到他,先是跑过来,在他面前站直身体,做出求食物的样子,在发现他什么都没有后,尾巴一甩,掉头跑走了。
  沈玉书担心它乱跑,急忙跟上去,谁知它竟然熟门熟路地跑到了他的房间,用头顶住门板,在门稍微打开一条缝后钻了进去。
  他记得离开时有关好门,小姨跟姨丈也不会随便进他的房间。
  沈玉书提起了警觉,他做好防御,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谁知进去后却发现里面没人……
  不,应该说地上没人,但原本属于他的床上平躺着一个人,那人脸颊泛红,眼神恍惚,看起来状态很糟糕,花生踩在他的额头上,他却没力气推开。
  沈玉书走到床边,见那人竟是苏唯,他更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我被偷袭了,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安全的地方。”
  “被偷袭?”
  “我后脑被敲了一棍子……别问具体经过,我快死了,现在没精神解释。”
  苏唯眼神飘忽,说话也没精打采的,下午分开时,他的状态就不怎么好,但还不至于这么糟糕。
  沈玉书冲花生指指旁边,花生跑开了,给他空出地方,他探手摸苏唯的头。
  苏唯的额头烧得很厉害,沈玉书只好取来体温计帮他量体温,发现有三十八度七。
  体温有点高,沈玉书又扳过苏唯的身子,触摸他的脑后,果然摸到了一个硬块,还好头部没有出血,只是微肿状态。
  “有没有感到头晕恶心?”
  “有……”
  “你进来时我家人有看到吗?”
  “好像没有……”
  苏唯头上的伤势不重,所以头晕恶心可能是发烧造成的,能在受伤后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他家里,沈玉书觉得他不会有大问题。
  “我去给你找点药,你躺着别动,我不希望我的家人看到家里出贼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动也有心无力啊,能顺利潜入沈玉书的房间,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
  苏唯没力气辩解,随口应了一声,因为害冷,他翻了个身,蜷成一团继续睡。
  沈玉书看不过去,取了棉被给他盖上,在盖被时发现他的衣服下摆沾了些暗红色的粉末,像是洛正药房里那些草药磨成的粉。
  沈玉书拿来一张纸,将粉末弹到纸上包好,放到桌上,他下了楼,找了个自己感染风寒的借口,跟洛正求药。
  听说他不舒服,洛正急忙取了几味解热祛毒的药,倒进小砂锅里煎药,谢文芳也担心地拿来厚衣服,硬逼着他穿上,又交代说他刚回来,水土不服,很容易生病,让他小心,还另外做了疙瘩汤,在里面放了老姜,让他趁热吃。
  大热天的穿着厚衣,还要吃热气腾腾的疙瘩姜汤,对沈玉书来说简直就是酷刑,但为了不被怀疑,他只能咬牙忍了,坚持着把汤喝掉,直到药煎好了,他找了个借口去楼上休息,就拿着药上了阁楼。
  进了房间,沈玉书把药碗放下,首先做的事就是脱下厚实的外衣。
  苏唯睡了一觉,脸色更红了,听到响声,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沈玉书在脱衣服,他有气无力地说:“你可以去找别人吗?”
  “什么?”
  “看得出你很饥渴,但我今天实在没办法陪你,我都快死了,你总不会对着死人还兴致盎然吧?”

☆、第二十章

  还可以说荤话,证明这家伙短时间内死不了。
  沈玉书把衣服放下,拿着药碗走到床边,平静地说:“你说错了两件事,一,我并没有想对你怎样;二,人的心脏停跳,大脑功能停止运转,这才是死亡,所以从医学角度来说,你还是活人。”
  苏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又开始咳嗽,为了声音不传到外面,他用棉被捂住嘴巴。
  沈玉书一把将棉被扯了下来。
  “我已经跟家人说是我在生病,所以你不用担心被发现,这棉被我还要用,请不要传染我。”
  “那就好,我忍得快死掉了,咳咳……”苏唯感觉肺都咳得痛起来了,喘息着说:“可是我不想得肺痨挂掉啊,还是在这个地方,我会死不瞑目的。”
  “放心,你不是肺痨,只是普通的发烧,把药喝了,明天就没事了。”
  沈玉书扶苏唯坐起来,把药碗递到他面前。
  苏唯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立刻噗的一声把药喷了出来,沈玉书躲闪不及,被药汁溅了一身。
  还好苏唯不舒服,否则他此刻一定可以感受到沈玉书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皱着眉,说:“咳咳,这么苦,是毒药吧?怎么喝得下去?”
  药碗再次抵到了他嘴边,沈玉书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喝掉药,或是被我扔出去。”
  “有第三个选择吗——吃西药。”
  “没有,就算有西药也不会给你,因为我家开中药铺。”
  苏唯苦下了脸,发烧让他的眼瞳发红,看起来很像花生可怜巴巴求食时的样子。
  很可惜,沈玉书不为所动,又道:“如果连中药都喝不下,那你的试验第二关也过不了了,我们的合作计划就此终止。”
  如果不合作的话,那他就没机会待在沈玉书身边,了解他的身世,也就等于说他回去的可能性再度降低了——虽然苏唯在发烧,但他还没烧糊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还是知道的。
  更何况,如果不喝药,说不定真的会高烧引发肺炎,到时候他就不用烦恼怎么回去了,直接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就行了。
  想到这里,苏唯闭上眼咬紧牙关,就着沈玉书的碗咕嘟咕嘟将苦药一饮而尽,然后闷头趴到床上,以免一个不小心再吐出来。
  还好沈玉书很快又拿来一杯白开水,苏唯用水漱了口,这才感觉好一些了。
  观察着他的反应,沈玉书说:“你应该感到幸运,这是我第一次服侍别人。”
  苏唯不说话,伸出一只手,做出OK的手势冲他摆了摆。
  沈玉书看不懂,说:“你这人真奇怪,看你这样子,就好像以前没喝过中药似的。”
  沈玉书说对了,他长这么大,还真没喝过中药,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难得的体验。
  “好好休息,药钱还有我的衣服钱事后我会跟你算的。”
  苏唯再次做了相同的手势,沈玉书又重新穿上那件厚衣服,拿着碗走出房间。
  出来后,他愣了一下,长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走廊上探头探脑,再看到蹲在他肩膀上的小松鼠,沈玉书找到了罪魁祸首。
  长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地问:“是苏酱吗?”
  沈玉书急忙给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蹲下来,小声说:“他有事要在这里住两天,你不要告诉小姨他们,知道吗?”
  长生点点头,他很聪明,跟随沈玉书下了楼,还帮忙掩饰,让沈玉书避开了洛正夫妇的追问。
  晚上,等大家都睡下后,沈玉书盛了米粥跟小菜上了楼。
  苏唯吃了药,又盖着被子睡了一觉,烧退了,所以食欲很好,几口就把米粥吃完了。
  长生又自告奋勇地帮他盛了一碗,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饭,问:“苏酱,你怎么会来的?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苏唯瞥了沈玉书一眼,笑道:“因为我欠你沈哥哥的钱啊,不能不来的。”
  “那我把你给我的钱还给你,这样你就可以还沈哥哥了。”
  “咦?我没有给你钱啊。”
  苏唯一脸奇怪,孩子被他搞糊涂了,转头看沈玉书,沈玉书拍拍他肩膀。
  “我跟苏唯有话要谈,你先回房间。”
  “那,苏酱……苏哥哥没事吧?”
  “放心,他很好。”
  苏唯吃完饭,长生收拾了碗筷离开后,沈玉书一撩长衫下摆,在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西装被苏唯弄脏了,临时找了件长袍换上,他身材修长,穿起长袍来别有一番味道。
  苏唯打量着他,如果换做以往,他一定会吹口哨表示赞叹,可惜今天没有那个精神。
  沈玉书也在观察苏唯,见他好了很多,便问:“小偷的身体都这么差吗?”
  “侠盗。”
  “叫法不同而已。”
  “其实我身体一直都很好的,这次只是水土不服。”
  “换个环境就生病,这就证明身体无法顺利适应不同的环境,这也是身体差的一种表现。”
  为了不被再灌输医学知识,苏唯决定默认自己身体差,靠在床头不说话了。
  沈玉书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纸包,打开,靠在灯下检查粉末,又抹了一点在指尖上嗅闻,苏唯看着他的动作,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是鼻烟,而且是比较名贵的那种,我是在你的衣服上取到的。”
  “咦?我身上沾了鼻烟?”
  回忆自己被打晕的经历,苏唯突然想到了可能性。
  他将跟踪方平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说:“我昏倒时好像听到了偷袭者的叫声,会不会是他在打我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鼻烟壶?所以导致鼻烟洒在了我身上。”
  “这个可能性很大,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大约多高?穿了什么衣服?”
  “如果是正常时候的我,一定会看到的,但今天……”
  喝了药,又吃了饭,苏唯的精神好多了,耸耸肩,“碰巧我不舒服,他下手又快,更糟糕的是当时还背光,所以我连他衣服的颜色都没看到。”
  “换了平时的你,躲得开吗?”
  苏唯没有马上回答,因为那人的动作非常快,他在没有防备的状况下,没有信心一定可以躲过。
  他想找理由解释,被沈玉书抬手制止了,“我懂了,下一个问题,你被攻击之后呢?”
  “他一棍子就把我打晕了,没有之后,等我醒来,凶手已经跑掉了,不过我晕倒的时间不长,我醒来时看过表,最多五分钟吧,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担心凶手再返回,就坚持着跑去大路上叫了车,赶回你家。”
  “你随身的物品呢?”
  “都在,所以确定不是劫财。”
  “还记得你走过的那条路吗?”
  “嗯,不好说,上海的胡同太多了,我要再去一次才能知道。”
  沈玉书听完后,沉思不语。
  苏唯说:“那个人说不定就是茶馆伙计提到的戴玉扳指的男人,他出钱让方平打听消息,所以方平看到我们去询问傅山的事,就匆忙去找他,那人很狡猾,发现了我的跟踪,就把我打晕了……我们现在有了两条线索——凶手喜欢戴扳指,还用鼻烟壶,难道是陈世元?”
  不错,陈世元符合这两点,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以他的身分,要偷袭苏唯的话,不会自己动手的。
  见他一直不说话,苏唯有些无聊,重新躺了下来,谁知沈玉书突然说:“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家的?”
  苏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他准备好借口时沈玉书没问,却在他不提防的时候问起,让他突然间忘了原本想好的理由。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坐黄包车回来的。”他呵呵笑着敷衍。
  “我不是问你这次,我是问——你在下船后为什么不去你预定要去的地方?而是来我家偷东西?你是怎么找来的?”
  他哪有什么预定要去的地方啊?他根本就是被黑洞任意吸到这里的。
  
  苏唯叹了口气,反问:“一定要我现在说吗?”
  “一定。”
  “可以等我想好了借口再说吗?”
  “不可以。”
  “可是我现在是病人,我发烧烧得快死了。”
  “所以我才趁这个机会问你,要知道一个人在生病时精神状态最不稳定,也最软弱,最好攻破。”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心肠很毒?”
  “没有,毕竟会特意接近我的小偷不多。”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苏唯想了想,说:“事情太复杂了,我怕我一时间说不清楚,不过我答应你,等我想说的时候,会第一个告诉你。”
  沈玉书没再逼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说了声晚安,便要离开。
  “你去哪里?”
  “去长生的房间,希望明早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灯关掉了,接着门也关上了,苏唯独自躺在黑暗中,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闭着眼睛,来到这里后的一幕幕像幻灯片似的在眼前闪过——窃物、被追击、攀援,最后是坠落。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幕都是那么离奇,像是一块块拼图,少了其中一块,都无法拼成完整的图形。
  或许正因为太离奇了,所以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
  要说危险,以往他不是没经历过,但这次除了危险外,还有诡异跟恐惧,不是因为坠楼,而是坠楼的原因。
  吊索之于神偷,就像手枪之于警察,是随身不离的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每次出发前,他都会认真检查自己的工具,索绳不可能断掉的,除非……
  有人做了手脚。
  苏唯把思绪转开了,不想再去多想这个问题,比起坠落到这里的原因,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想办法回去。
  如果有机会回到现代,他一定告诉所有喜欢看穿越片的人,千万不要相信电视里的那些剧情,那都是假的,事实上根本没人可以这么快就适应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以前的生活。
  这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了解。
  他不属于这里,他很迫切地想回去,可是却找不到方法。
  所以他先去了贝勒路,却没想到那里早就荒废了,那栋住宅还在,却人去楼空,门口铁将军锁着,他问了附近的邻居,邻居记得很多年前那里的确住了户姓沈的人家。
  沈家是从北平搬来的,夫妻两人带了一个小孩,家境很不错,但他们过世后,小孩就被领走了,后来的事他们也不清楚。
  当时他还以为上海那么大,要再找到沈玉书会很难,却没想到机缘巧合,他们这么快就遇到了,刚才他没有说出这段经历,是直觉告诉他沈玉书并不想提起以往的事。
  也许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否则怎么会让他这么巧地掉在船上,又这么巧地遇到沈傲祖上的人呢?
  所以,只要不放弃,就总会有办法的。
  
  沈玉书的希望落空了,第二天早上,他吃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苏唯不仅没离开,还大模大样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看他的脸色,高烧应该退了。
  沈玉书走过去,就见苏唯的外衣丢在一边,他只穿着内衣,棉被也踢到了床脚,睡相相当的糟糕,但不可否认他的容貌很出众。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苏唯的颈下闪过光亮,却是他那只从不离身的珐琅怀表。
  沈玉书被表壳上的珍珠吸引到,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他想拿起来细看,手刚伸过去就被按住了,苏唯睁开眼睛,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一个坏坏的笑。
  “在偷我的东西之前,不要忘记我可是偷祖宗喔。”
  声音有点虚弱,但更突显了慵懒的感觉,在认识苏唯之前,沈玉书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嗓音可以这么好听,但很可惜,拥有这么好听声线的男人是个贼。
  “我说了希望醒来的时候,看到你离开。”
  “每个人都说希望自己赚大钱,但事实上说这话的人都是穷鬼——希望这东西根本就是拿来骗人的,做事不能凭希望,而是要付诸于行动。”
  苏唯刚说完,下一秒他就被拉了起来,沈玉书的行为跟他的气质完全不相符,简直是冷漠而粗鲁。
  动作太剧烈,苏唯的头晕了一下,苦笑道:“我还是病人,你这样对病人好吗?”
  “我只是照你说的来做——做事要付诸于行动。”
  沈玉书取来体温计,帮苏唯试了体温,又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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