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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不见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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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饰物。
  所以此刻沈玉书心里除了对苏唯的偷窃行为感到厌恶外,还多了几分好奇。
  苏唯问完了,靠在椅背上看沈玉书,意思是问这孩子怎么办?
  长生也吃完饭了,打了个饱嗝,小心翼翼地注视他们。
  流浪生活让孩子懂得察言观色,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好说,等船到了港口,他连船票都没有,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玉书没说话,迎着苏唯的目光看过去,苏唯两手一摊。
  “这种事你别问我,我不做慈善事业的。”
  “他还是个孩子,既然遇上了,总要想办法送他回家。”
  “你有时间你送啊,我负责他的船票,已经做大善事了。”
  沈玉书又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有一句他懂了,苏唯不会帮忙。
  他原本就不该寄希望在一个小偷身上,这种人该送去牢房,而不是任由他无法无天。
  沈玉书对长生一语双关地说:“不管怎样,你都不该偷东西,这世上大家都在自食其力地生活,偷盗者就算一时得逞,最终也会被世人鄙视。”
  对面传来咳嗽声,苏唯正在喝茶,被他的话呛到了,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长生看看他,又看看沈玉书,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我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哥哥,你救救我吧。”
  苏唯止住咳嗽,正色说:“不,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世上每个人都在偷东西,有人偷名有人偷利,所以一件事一体两面,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端看你偷的是什么。”
  孩子听不懂,脸上写满了迷惑的表情,沈玉书没好气地说:“你这是谬论。”
  “通常被倡导的都是我这样的言论,尤其是在这个时代里。”
  沈玉书没有再反驳,因为他知道苏唯说的都是实话。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强敌四起,战乱不断,有手段的人飞黄腾达,而正直的人却被打击镇压,这些道理沈玉书都懂,但懂得跟接受是两回事。
  晚饭吃完了,苏唯拿着他中意的自画像起身告辞,沈玉书没挽留他,而是说:“请付钱。”
  “付什么钱?”
  “饭钱。”
  “欸?我记得刚才好像某人说他做东的。”
  “不错,我做东,你掏钱。”对视苏唯的目光,沈玉书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的钱包在你那里。”
  “你有证据吗?”
  “没有,要说有,大概证据也在海底,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是贼,这毫无疑问。”
  “说话也是要讲证据的。”
  “我心里清楚就行了,”沈玉书再次说:“所以你掏钱。”
  苏唯耸耸肩,真是个不好说话的男人,而且他不好说话的程度比沈傲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吧,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这次我请,下次记得回请喔。”
  他叫来侍应生付了钱,看长生的目光一直盯着剩下的甜饼,他又让侍应生打了包。
  三人出了餐厅,苏唯将点心给了长生,问沈玉书,“你真要收留他?”
  “我是照顾他,到找到他家人为止。”
  “天下这么大,要找他的家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其实苏唯更想说,乱世之中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你都管得过来吗?
  不过想想,沈玉书要做什么跟他没关系,要是沈玉书跟沈傲真有什么渊源的话,他对这种事置之不理,反而奇怪。
  沈家的人大概都是这样的个□□。
  他转身要走,被沈玉书叫住,问道:“兄台的客房是几号?”
  苏唯回头笑道:“你要半夜找我幽会吗?”
  “我只是想了解是不是狡兔都有三窟。”
  “没,我就一间房,不过我的房间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光顾。”
  苏唯走回来,因为喝了酒,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上前亲热地搭住沈玉书的肩膀,道:“下次如果你能再顺利抓到我的话,我就答应告诉你我的房号……啊对了,福尔摩斯大人,你又推理错了一件事。”
  他靠得很近,嘴唇几乎贴到了沈玉书的脸颊上,除了吞吐的酒气外,还带着某种香气。
  这举动既暧昧又无礼,充满了调情的味道。
  沈玉书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检点的人,他的脸红了,厌恶地将苏唯推开,推动时却发现他的身体很软,完全没有成年男子的韧度,那香气也很奇怪,类似古龙水的味道,却又更清新,不由得一愣,就见苏唯随着他的推搡向前栽去,差点跌到甲板上。
  还好苏唯及时扶住了墙,面对沈玉书的粗暴行为,他没在意,哈哈一笑,一摇三晃地离开了。
  沈玉书还在为他的放肆耿耿于怀,掏手帕要擦脸,却摸到了一个硬东西,拿出来一看,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被偷的钱包,再打开检查里面,钱币跟船票也都完好无损。
  难怪刚才苏唯说他又推理错了,原来是指这件事,小偷没有把他的钱包丢海里,反而原物奉还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要知道偷东西后最先要做的就是销毁赃物,随身携带只会增加危险,假如自己刚才叫来巡捕的话,他就麻烦了。
  钱包原璧归赵了,沈玉书却没有开心,相反的,是浓浓的懊恼。
  因为苏唯算到了他不会报警,可他却没有算到对方的想法。
  所以这一仗他又输了。
  
  “哇……”
  长生突然叫起来,打断了沈玉书的沉思。
  他低头一看,孩子低头翻动着他的小包包,小手里还抓了一大把钞票,小松鼠被叫声吓到了,两只爪子扬起,蹲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啊?多了好多钱哪!”
  沈玉书急忙捂住长生的嘴巴,把他带去一边,检查他的包包,就见里面除了纸钞外,还有好几块大洋。
  看着这些钱,苏唯出现后的一幕幕在沈玉书的脑海中闪过——苏唯偷胖子的钱、扔钱包、跟他们吃饭、帮长生打包、最后还特意凑近了调戏他……
  于是,苏唯的种种行为都得到了解释,长生的钱是胖子的,这大概就是苏唯说的帮他买船票的意思。
  长生还在仰头看他。
  这钱虽然来得不地道,但也无法再还回去,沈玉书便对他说:“这是苏唯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吧。”
  “他为什么要给我钱啊?”
  他如果知道,就不会被那小偷耍了。
  沈玉书心里恨恨地想,说:“下次遇到了,你自己来问他。”
  “喔。”
  长生应下,还保持着看他的姿势,犹犹豫豫着像是想问什么,却不敢问出口。
  沈玉书暗自叹了口气。
  他知道孩子是担心被丢下。
  他现在居无定所,回去后还要借住姨丈家里,实在不适合带一个陌生的孩子去叨扰,但要让他置之不理,他也做不到,如果只是管一顿饭的话,那跟苏唯塞钱过去又有什么不同呢?
  “你就先跟着我吧,”沈玉书说:“之后的事还不知道,但任何事,总有办法解决的。”
  孩子听懂了,开心地大声叫道:“谢谢沈酱!”
  “叫哥哥,你跟着我,就不要学那家伙说话。”
  “是,谢谢沈哥哥。”

☆、第八章

  ——这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所以切记不要轻举妄动,要找准时机才能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第一个回合过后,两人在心中对对方做出了相同的评价,他们也是这样执行的,比如暗中调查对方的身分等等,但一切并不顺利。
  了解了苏唯的基本打扮后,沈玉书又画了几张他的画像,向服务生打听他的客房,没想到苏唯狡兔三窟,等沈玉书照着房号找过去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至于苏唯,他原本以为沈玉书出身世家,会住高级客房,要找他很简单,谁知他也计算错误,沈玉书因为身边多了个小孩跟小动物,临时跟别人换了房间,再加上客轮在第二天午后就靠港了,没时间让苏唯多加寻找。
  所以双方在没有照计划找到目标后,再次认为这个对手城府很深,谁也没往阴差阳错的方面去想。
  直到客轮入港,乘客陆续下船,苏唯才找到了沈玉书,确切地说,是看到了他的背影。
  沈玉书正随着人流下船,而当时苏唯还在客轮的第三层上,虽然一眼就能看到,但要拨开人群追过去,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攀着缆绳滑下去,不过那样做的话,只怕还没跟踪成功,就先被巡捕房的人抓走了。
  ——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九十年,而是同样一条船,我在船上,而你在船下。
  苏唯在心里暗自感叹着,眼睁睁地看着目标消失在人群中,等他好不容易也下了船,冲进码头寻找沈玉书时,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不过,目标走失的沮丧感只在苏唯心里停留了三秒钟,在确信自己踏在了一九二七大上海的土地上后,他很快就被眼前这座城市吸引住了。
  这里是曾被誉为东方巴黎的地方,繁华奢侈却又光怪陆离,这座都市有着近代社会最先进的工业以及财源,但同时街头巷尾又有数不尽的流离失所的贫民,繁华与落后,先进与愚昧,相互矛盾的元素掺杂在一起,融汇成了大家记忆中的上海滩。
  苏唯站在码头上,看着眼前这片只有在影片里才会出现的风光,他的心房不由地鼓动起来。
  偶尔经过的黄包车或小洋车;贴满墙壁的明星海报;在附近叫卖的小摊小贩;以及耸立在远处的教堂大楼,这一刻,他才切身体会到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九十年前的时代。
  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弄到梅兰芳先生的签名,他的亲笔签名拿回去拍卖的话,一定可以拍出天价,也许还可以看到黄金荣跟杜月笙,对了,民初还有什么名人来着?
  看着对面的明星海报,苏唯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苏唯精通的是唐宋元明时代的历史,清朝勉勉强强也说得过去,这是他常被委托寻找古玩字画积累下来的知识,偏偏民初这段他不了解,就算知道一些野史轶闻,也都是从电视剧里看来的。
  早知道,当初就该多恶补一下历史了。
  他懊恼地想着,从口袋里掏出字条。
  字条上写了一串地址,那是他从沈玉书的身分证件上抄来的,开头是贝勒路,这应该是沈玉书的住址,所以他不怕跟丢人,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目前有个很大的问题。
  他对这座城市一点都不熟,他只听说过贝勒,至于贝勒路在哪里,他完全蒙查查。
  苏唯掏掏口袋,最后摸出三枚大洋——除了跟他随身不离的背包外,这三枚大洋是他目前所有的积蓄。
  “看报看报,交际花为情自杀,情场浪子抱憾终身;夜半钟楼惊见鬼影,钟声响个不停;法租界再出新疑案,美少女为爱私奔,却因利益杀情郎……”
  苏唯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跟长生差不多大小的报童正在沿街叫卖,他心一动,把报童叫过来,要了两份报纸,又将一枚大洋递过去。
  “有没有办法带我去贝勒路?”
  看到大洋,报童的眼睛亮了。
  “有有有,您等着。”
  没一会儿,他就叫来了一辆黑色的小洋车,还主动打开车门请苏唯进去。
  苏唯探头往里看看,一位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坐在驾驶座上,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向他点头。
  没想到这个时代就有计程车了,苏唯很震惊,为了体验民初计程车的感觉,他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
  车开动了起来,苏唯随意翻动着报纸,考虑接下来的生计问题。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所以怎么生活是个很大的问题,在现代社会,他是靠侠盗的名声吃饭的,可这里他初来乍到,谁知道他是谁啊?
  正琢磨着,报纸下方占了很大篇幅的征人广告跳进了苏唯的眼帘。
  
  “各君子鉴,日前圆月观音一案,连累家人入监,为求清白,并寻回丢失之物品,特借此一隅寻求聪慧敏锐之君子相助,事成后愿奉酬金五千,祈待联络。”
  
  下面还附有联络地址,地址也是贝勒路,苏唯挑挑眉,又翻看报纸的其他版面。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广告中提到的圆月观音事件,阅读着事件内容,他笑了起来。
  看来要在上海滩赚钱也不是件很难的事嘛。

☆、第九章

  同一时刻,沈玉书已经回到了家里。
  确切地说,是他姨丈的家,自从他父母过世后,他就一直寄住在姨丈家里。
  姨丈叫洛正,在法租界的紫莱街开了家叫祥安堂的中药铺。
  铺子不大,经营还算过得去,洛正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他对沈玉书视如己出,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所以沈玉书的打算是先暂住几天,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搬出去。
  今天客人不多,只有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小学徒在前面看店,他不认识沈玉书,还以为他是来抓药,直到洛正过来,见是外甥,才惊喜地把他带去后院,又让学徒去叫妻子回家。
  天气很好,后院晾了很多药材,廊下还挂着瓜果干枣,沈玉书一进去,就闻到了熟悉的药香,久远的记忆被勾了起来,他忍不住用力嗅嗅鼻子。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要是知道你今天回来,你姨也不会出去打牌了,我们这两天还一直在念叨你呢。”
  洛天长得不高,站在沈玉书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头。
  他打量着沈玉书,又拍拍他的手臂,感叹地说:“这两年不见,你的个头又窜高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是不是洋人的饭可以长个头啊,早知道让你弟弟也跟着去了,你看你这洋装穿着多合身啊。”
  “姨丈你说笑了,逍遥一定也长高了不少,他不在店里帮忙?”
  洛逍遥就是洛正的独子,他小沈玉书三岁,沈玉书离开时,他还是热血青年,整天跟朋友混文学社什么的,很少待在店里。
  提到儿子,洛正脸色不太好,叹了口气。
  “别提他了,那混小子一时一个想法,你走后,他托人在巡捕房找了份事做,唉,宁可给洋人当差,也不继承家业,我跟你姨都快被他气死了,又担心他整天跟帮派的人混,不安全,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两年,这里更乱了,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老百姓能平平安安混口饭吃就不错了……不说这些了,你先进房休息。”
  洛正拿过沈玉书的手提箱,拉他进去,却看到了躲在他身后的小不点,小不点肩上还蹲着一只花栗鼠,两个都太安静了,他刚才竟然没发现。
  长生长得白白净净的,但沈玉书没有小孩衣服,所以他还是穿着原来的那套,跟沈玉书站在一起,显得更瘦小了。
  “这个孩子……是你的……”
  洛正揉揉眼睛,仔细打量,想说是不是外甥娶妻生子了,但是看小孩的岁数,又不太像。
  “这是我在船上认识的,他叫长生,还有他养的松鼠花生。”
  长生很有眼色,听了沈玉书介绍,他对洛正脆生生地叫:“老板好。”
  洛正不方便多问,喔喔了两声,先带他们进房里休息,寻思着内情还是让妻子去问吧。
  三人进去没多久,就听脚步声传来,却是沈玉书的小姨谢文芳听了他回来的消息,匆匆赶回了家。
  谢文芳是北方女人,因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幼年又一直在北平生活,所以没有缠足,个头身板看起来比洛正还要壮实。
  她穿了件浅白色旗袍,头发烫着时下流行的细卷,无名指上还戴着足金的戒指,比沈玉书离开时洋气了很多。
  她进了门,没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上前抓住沈玉书的手臂,上下端详个不停,哭道:“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每次想起你,就想起我那可怜的姐姐,她要是还活着,看到你这么出息,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沈玉书几次想说话,都被她打断了,从他们住在北平时开始说起,又唠叨到移居上海,一直说到沈玉书的父亲当差那会儿,终于被洛天强行制止了。
  “孩子刚回来,你不要一直在那哭哭啼啼的,你们慢慢聊,我去买点小菜,顺便叫逍遥回来,给玉书接风。”
  谢文芳看到了长生,却没有多问,交代说:“你先带这孩子去收拾收拾,回头再去准备,铺子就收了吧,逍遥让小坠子去叫,就说他哥回来了,让他早点回家,别去跟那些狐朋狗友们鬼混。”
  小坠子,也就是店里的学徒听说提前收工,高高兴兴地跑去叫人了。
  等洛正带长生离开后,谢文芳这才拉着沈玉书坐下,询问他这两年在外面的生活,听到最后,她说:“看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你也别说什么搬出去的话,既然回来了,就记住这是你家,我有两个儿子。”
  沈玉书本来想提搬出去的事,听了谢文芳的话,他又是感激又是抱歉,苦笑说:“我留洋的花销也是小姨跟姨丈资助的,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
  “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父亲留下的,不算我们资助,再说你十几岁就在这里住了,也算是我带大的,一家人计较什么?”
  “可是长生……”
  沈玉书将自己在船上跟长生相遇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谢文芳听完,冲他一竖大拇指。
  “侠肝义胆,像你父亲,他要不是那么耿直,也不会一直是个小医官了,我看人很准的,那孩子脸上有贵气,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却被人贩拐带了出来,他爹妈现在找不到孩子,大概急疯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希望可以帮到他。”
  “那就留他下来吧,加双筷子而已,吃不倒我们的,再说家里有个小孩,也热闹些,你以为我真喜欢每天跑出去打牌啊。”
  谢文芳个性爽直,她既然这样说了,沈玉书知道自己再推辞,反而会被骂,便说:“那就谢谢小姨跟姨丈了,我会尽快找好工作,不让小姨担心。”
  “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这种事慢慢来,不急的。”
  谢文芳说完,表情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陈家的事,才这么匆忙地赶回来的?”
  “陈家?”
  沈玉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看他的表情,谢文芳放了心,说:“不是就最好了,反正只是娃娃亲,他们又悔婚了,我们不说,外人也不知道。”
  说到娃娃亲,沈玉书有点印象了。
  在他幼年,父亲曾帮他订了一门亲,对方是富绅朋友的女儿,后来父母过世,他被洛正夫妇收养,家境也不如从前,那位朋友就再没提这件事。
  他长大后,小姨还特意去登门询问,被婉言说那是早年戏言,不足当真,小姨气得回来骂了好久,所以沈玉书记忆犹新。
  “那家老爷好像叫陈世元。”
  “陈世元,字世美,也是做药材生意的,就以为我们跟他结亲是想攀高枝,”说起当年的事,谢文芳就不高兴,一拍桌子,“也不看自己的女儿配不配得上我们家玉书。”
  “我记得陈小姐长得挺漂亮的。”
  “陈雅云,名字起得不错,其实长得就一般,真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沈玉书觉得小姨这样说有失偏颇,生意的关系,他曾跟随姨丈去过陈家几次,所以见过陈雅云。
  陈雅云五官清秀,以世俗的标准来判断,她算是很耐看的女子,但沈玉书对她没兴趣,美女也好丑人也好,在他眼中都是生物,并且是最后都会变成骨架的生物。
  “陈家出事了吗?”
  谢文芳误会了沈玉书的反应,还以为他对陈雅云念念不忘,一摆手,说:“没什么,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看,光顾着聊天,我连茶都忘了给你倒,你先坐,我去倒茶,顺便看看长生。”

☆、第十章

  谢文芳做事风风火火,去倒了茶,又把长生带过来。
  长生换上了洛逍遥幼年的衣服,浅蓝色的对襟短衫,还挺合身的,看上去更像是小少爷了。
  他还有点认生,站在一边拘谨地称呼谢文芳叫太太,谢文芳听他管沈玉书叫哥哥,便让他也随沈玉书一样叫自己小姨,又拿过梳子帮他梳理长长的头发,说:“回头让小坠子带你去隔壁老剪刀家剪剪,保管更可爱。”
  梳完头发,谢文芳又给花生准备了吃食,接着去对面的阁楼上帮他们整理床铺。
  沈玉书以前跟洛逍遥都住在楼上,现在洛逍遥因为工作,常住在巡捕房里,谢文芳就把他的房间挪给长生住了,又打扫房间又晒被子,沈玉书想帮忙,被她赶了出来,反而把长生留下来说话。
  小松鼠花生很聪明,它很快就发现了在这个家里谁是主人,主动跑去谢文芳面前,不时做些可爱的动作,把她逗得哈哈大笑,零食不用说,自然给它准备了很多。
  等房间都收拾完,洛正也回来了,还买了不少海鲜蔬菜。
  谢文芳把他叫去厨房帮忙,沈玉书去房间里整理行李箱,他把箱子里的书拿出来,摆到书桌上,里面大部分是医书,也有一些国外探案小说。
  沈玉书拿起一本福尔摩斯全集,随便翻动着,门口传来响声,长生趴在门框上,花生蹲在他头上,一起歪头看过来。
  沈玉书招手把他叫进来,安慰道:“我家人都很好,你就安心住下来吧,等稍微安顿后,我再想办法帮你寻找亲人。”
  “可以找到吗?”
  看着孩子童真的脸庞,沈玉书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想,说:“我会努力的。”
  “嗯……找不到也没关系……”
  “为什么?”
  孩子的眼神瞟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说话了。
  沈玉书以为他是心里难过,便打住了话题,继续整理书,就听小孩在旁边说:“不知道苏酱现在在哪里喔。”
  哈,那个小偷还挺有人缘的,出现没多久,影响力倒不小,看把孩子都教坏了。
  
  洛逍遥听了小坠子的报信,早早就赶了回来,刚好晚饭也准备好了,沈玉书正在帮忙摆碗筷,就听脚步声响起,一道人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洛逍遥长得像父亲,个头没有很高,再加上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的,穿着灰色对襟短衫,看上去像是哪家的学徒,怎么也联想不到巡捕房便衣上去。
  看到沈玉书,他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亲热地叫道:“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每天都被娘念叨,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呵,你穿西装可真帅,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一看就是文化人。”
  沈玉书穿着西装背心,他身材很好,再加上衣服得体,跟洛逍遥站在一起,更显得斯文。
  洛逍遥很羡慕,又说:“改天教教我洋文呗,周围都是洋鬼子,会洋文很吃香的。”
  沈玉书跟洛逍遥一起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弟,不过他比较含蓄,拍拍洛逍遥的肩膀,答应了他的请求。
  谢文芳在一旁教训道:“不想跟洋鬼子做事,就回家看店,还愣着干吗?菜都上了,赶紧给你哥倒酒。”
  一家人坐下,洛逍遥给沈玉书倒酒夹菜,又兴致勃勃地问他国外的风土人情。
  沈玉书简单说了一些,又介绍了长生,洛逍遥拿着瓜子喂花栗鼠,安慰长生说:“别担心,我道上认识不少人,我拜托他们帮忙问问看。”
  长生跟大家还不是很熟,规规矩矩地道了谢,谢文芳却教训道:“别说大话,你认识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有几个靠得住的?”
  “不能这样说啊娘,陈家的案子我可是都靠着这些人帮忙,才搜集到情报的呢。”
  谢文芳立刻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提这件事。
  洛逍遥没注意到,继续说:“今天我还遇到陈老爷了,他偷偷塞给我们不少钱,让我们多照顾一下他女儿。”
  洛正瞪他,“你收了?”
  “不是我收,是底下的兄弟要,你想啊,这是诅咒,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会被咒,没点好处的话,谁愿意帮忙?说起来幸好案发时,哥你不在,否则你跟陈小姐是娃娃亲,说不定也会被怀疑到,不被怀疑被诅咒也不好啊……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知什么时候,饭桌上静了下来。
  除了花生,大家都停下筷子注视洛逍遥,洛逍遥被看得莫名其妙,转头问母亲,“我哥还不知道这事?”
  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谢文芳骂道:“小赤佬,你少说一句会死啊,你哥大老远的回来,你一口一个诅咒,皮痒了是吧?”
  洛逍遥被打得很痛,却不敢还手,叫道:“我以为我哥知道了,别打别打,我不说还不行吗?可是就算我不说,这么大的事哥早晚也会知道。”
  “还顶嘴!”
  谢文芳还要举手打,被洛正拦住了,洛逍遥趁机跑去沈玉书身后求保护。
  别看洛逍遥在巡捕房混得风生水起,回了家就变绵羊了,怕母亲再打,他赔笑说:“娘你看你刚刚烫了头发,再动手,头发就乱了,就不漂亮了。”
  “真的?”
  洛正跟洛逍遥用力点头,谢文芳摸摸自己的头发,“我没问你们,我问玉书。”
  
  洛逍遥急忙给沈玉书使眼色,沈玉书说:“中医上说哀伤脾怒伤肝,西医则说生气会加速脑细胞的衰老,体内会分泌一种叫儿茶酚胺的物质,导致肾上腺激素升高,刺激中枢神经系统,血液跟肝细胞里的毒素就会增加,简单地说,生气不仅会变丑,还会加速衰老。”
  一席话说完,饭桌上更静了,一家人听得似懂非懂,都傻愣愣地点头。
  半晌,洛逍遥满脸崇拜地对沈玉书说:“你好有学问啊,对了,你是学西医的,一定不信什么鬼神诅咒,说不定这个案子……”
  “小赤佬你还说……”
  “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我哥刚说了,生气加速衰老,娘你也不想变得又老又丑吧?”
  这句话对谢文芳很有效,她深吸了两口气,忍住了没再骂人。
  洛正也劝道:“逍遥说得没错,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都上报了,玉书早晚会知道,与其让他在外面听那些流言,不如让逍遥告诉他。”
  谢文芳想想也是,她站起来。
  “我带长生休息去,你们想说什么随便说。”
  长生已经吃饱了,跟她离开,小松鼠嘴里塞满了干果,临走时还抓了好几颗瓜子,塞到小主人的衣领里,踩在他肩上出去了。
  “现在只剩下男人了,说话也放得开。”
  洛逍遥给父亲和沈玉书斟上酒,说:“哥你跟陈家小姐有过婚约,我也就不瞒你了,不过我要说的可都是内部机密,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能乱传喔。”
  “你哥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
  “我哥没问题,我是信不过爹你,反正这里就我们三个人,要是传出去,就是爹你的问题,记住了?”
  洛正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嘴里却嘟囔道他哪有口风不紧,他也是个很有正义的人。
  在他嘟囔的时候,洛逍遥已经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案子要先从陈家的收藏开始说起,陈老爷喜欢收集古董,其中他最宝贝的古玩是用白玉雕成的观音,这尊观音跟常见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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