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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不见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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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地后的撞痛不时传来,提醒他这不是在作梦,他环视周围,客轮古老的建筑风格,陈旧的装潢设施让他逐渐明白了自己没有坠楼死亡,而是落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事后苏唯才知道自己是掉在了一艘驶向上海的客轮上,还好他的反应跟适应能力够快,在理解了眼下的状况后,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先用一串银手链跟船上的乘务人员换了套衣服和船票,弄到房间后,开始冷静考虑眼下的问题。
  穿越是个时髦词,十个人中十个都知道,但真正经历过的人大概就屈指可数了,苏唯把电视剧里看到的经典片段过滤了一遍,再结合自己的遭遇,最后将罪魁祸首定为这只怀表,也就是雇主委托他盗取的物品。
  这是只镀金珐琅怀表,外壳上嵌了一圈珍珠,表壳当中曾受过撞击,略向里凹下,上面还有不少小擦伤,带着岁月流逝刻下的痕迹,背面绘制着风景画,在长年累月的使用中,洋画褪掉了原有的颜色,变得模糊了。
  在十八世纪生产的怀表当中,这只怀表的设计跟做工都很普通,要说作为古董,它也许有一定的鉴赏价值,但不到耗费上百万美金委托他盗取的程度。
  ——那是鄙人祖上的物品,后因战乱而遗失,先父过世前,嘱托我务必将东西找回,所以,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不管花多少钱我都在所不惜。
  这是雇主的说辞,话是真是假不重要,只要他付的钱是真的就行了,而且雇主还准备了替换品,那是一只同年代出产的,外形几乎一样的怀表,所以展商也不会有实质性的损失,这就是苏唯最终接下委托的原因。
  现在想想,那个完成遗愿的借口很牵强,多半是雇主知道怀表有穿越时空的力量,所以才想弄到手。
  可是这几天,不管苏唯怎么调整表针,怀表都没有丝毫反应,最后他放弃了,免得把表弄坏了,那他就真的回不去了。
  所以在刚看到沈玉书时,他很开心,就算是死对头,在遭遇了相同的经历后,也可以变亲人的,可惜很遗憾,那个人只是跟沈傲长得相似而已。
  沈傲是不可能跟随他跳楼的,这又不是武侠剧的跳崖梗。
  想到自己的天真,苏唯自嘲地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那是他在沈玉书搜身时,趁他不备拿的。
  苏唯打开钱包,里面放了一些银元跟纸钞,当中还夹着船票,看那人的穿着谈吐,应该是出身富家。
  他在钱包里翻了翻,找到一张类似身分证件的卡片,卡片边角泛黄,看起来很陈旧,上面除了地址外还有名字。
  沈玉书?居然这么巧也是姓沈。
  苏唯翻着卡片陷入沉思——同姓,长得又相似,假如不是沈傲跟他一样穿越过来后脑子撞到,导致失忆的话,那就是这个叫沈玉书的人跟沈傲有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这里,苏唯兴奋地坐了起来。
  任何事情有因必有果,这也是当年师父教导他的话。
  假设他穿越到这里是‘果’,那么只要找到‘因’,他就可以回去了——理论上讲是这样的,否则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偏不倚地遇到跟沈傲长相相同的人呢?
  苏唯是个务实的人,并且他的人生观里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在做好计划后,他收起钱包,准备调查沈玉书。
  “希望在人间!”
  面对窗外的大海,苏唯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为自己打气。

☆、第四章

  “希望在人间。”
  同一时间,在同一艘客轮的不同的客房里,沈玉书说出了相同的话。
  发现了苏唯的偷盗行为后,沈玉书曾想过请客轮上的巡捕帮忙,可是那些人开口就要小费的嘴脸让他很失望,这种巡捕只是摆着当好看的,让他们去捉贼,还不如他自己来。
  于是他画了简单的头像,拿去询问工作人员,正如他猜测的,大家告诉他船上并没有这样的服务生。
  接着他又去了乘客聚集较多的场所打听,但结果并不乐观。
  原以为这么长的旅途,小偷的长相跟发色又特殊,可以轻松找到,没想到他问遍了各个场所的人,都一无所获,那个相貌俊美又古怪的男人在突然出现后,又离奇地消失了。
  那么,最后只剩下一个可能性,小偷变装了。
  阅读大量推理小说的经验这样告诉沈玉书,他跑回客房,照想象重新绘制了小偷可能变装的形象,再拿去公众场所询问,但依然没收获。
  沈玉书不可能知道,苏唯是半路掉在船上的,并且掉在平民住的大通铺里,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经常换服装跟发式,偶尔还易易容,今天苏唯是把他跟沈傲混淆了,才会露出真面目。
  所以等沈玉书去平民客舱询问时,已经是下午了,这次很顺利,他很快就问到了那晚见过苏唯的人。
  听完那人添油加醋的冗长讲述后,他问:“你确定他是凭空掉下来的?”
  “确定确定,那晚很晚了,门都上了锁,我们大家在摸牌,就听轰隆一声,他就躺在地上了,衣服头发都很奇怪的,我们还以为出了贼。”
  那个人的确是贼没错。
  “后来他就失心疯似的爬起来跑了出去,我们赶紧翻看自己的行李,还好没被偷,没多久他又跑了回来,问了我们好多奇怪的问题,他当时的眼神啊动作啊,就好像被鬼上了身,头发也是青绿青绿的,很可怕,我们也不敢刺激他,就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都问了什么?”
  “问我们是什么人?这是哪里?是公元多少年?我也不懂什么公元,就告诉他这是民国十六年,他就更傻了,呆在那里好半天没做声,接着又哈哈哈地笑,你说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他还做了什么?”
  “他用这颗珠子跟我换了套衣服。”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放了一颗桃型珠子,珠子是粉红色的,被他的手掌捂住后,却散出淡蓝色的光。
  “那家伙说这是夜明珠,哈哈,当我傻子啊,不过它挺好看的,我就换了,拿回去逗儿子。”
  沈玉书要过去仔细看。
  珠子很轻,看不出是什么做的,但它会发光,应该是表层涂了某种物质,就像夜间看到鬼火,其实是磷产生的。
  他起了好奇心,拿出一个大洋提出交换,那人二话不说就换了,还生怕他反悔,换了后飞快地跑掉了。
  沈玉书拿着桃形珠子反复细看,发现珠子上下有穿孔,用绳子穿一下的话,可以让吊坠来用,但是除了饰物外,他看不出这东西的用途,便作为证据收了起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无意中,沈玉书一贯信奉的座右铭再次跟苏唯重叠了。
  
  虽然没有顺利找到人,但收获还是很大的,沈玉书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在餐厅里喝了下午茶,又拿着画像继续打听。
  在正常人看来,这是很无聊的行为,可沈玉书却不这样想。
  钱丢了是小事,船票也可以加补,他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找出那个小偷,如果说被明目张胆地偷窃让他气愤的话,那打听到的消息则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想知道小偷到底是什么人,他所谓的连福尔摩斯也推理不出来的身分又是什么。
  一天时间就在询问中过去了,傍晚沈玉书选了家中式餐厅吃晚餐,他点了餐,拿起图像正观赏着,外面传来嘈杂声。
  透过窗户,他看到一个小孩子飞快地跑过甲板,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大人,再后面还有巡捕。
  有热闹看,很多好事者跑出了餐厅,沈玉书也跟了出去。
  小孩没跑多久就被抓住了,为首的是个穿马褂的胖男人,他把孩子堵在船舷的角落里,指着他叫道:“你个小瘪三,皮痒了,敢偷老子的东西!”
  男孩大约七八岁的年纪,头上戴着看不出原有颜色的鸭舌帽,衣服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沾着污渍,不过他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又大又亮,如果洗干净的话,应该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孩子。
  被一群人堵住,小孩很害怕,拼命往后缩,被胖男人扯着衣领揪过来,又对跟来的巡捕说:“就是这个小瘪三,快抓他!”
  几个巡捕没动,大概觉得没什么油水,所以比起抓人,他们更乐得看热闹。
  胖子急了,拽着小孩往巡捕那边拉。
  小孩扯不过他,眼看着被拉了过去,忽然胖子嗷地叫起来,就见一个小东西从众人身上窜过来,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接着又飞快地跳上船舷,爬到了缆绳上。
  胖子握着手腕大叫,小孩想趁机逃跑,被他的同伴抓住了不放。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那个突如其来的物体上。
  原来那是只松鼠,它的个头比普通松鼠要小很多,窜上缆绳后站稳,还故意冲胖男人龇牙,一副嘲笑的样子。
  它的模样太滑稽,众人被逗得哄堂大笑起来。
  难得看到耍把戏的,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胖子的面子过不去了,见巡捕不帮忙,他只好让同伴去抓小松鼠,他则卷起袖子,揪住小孩,扬起巴掌就打。
  小松鼠被追得四处乱窜,顾不得帮孩子,眼看着胖子的巴掌就要打到他脸上,却半路被人拦住了。
  胖子抬头一看,见是个穿西装的男人,个头颇高,手劲也很大,他的手腕先是被松鼠咬伤,接着又被攥住,疼得挤眉弄眼,但就是没办法把手抽出来。
  “你、你他妈……”胖子要骂脏话,但是看看男人的气势,他只好改为,“你想怎样?”
  “有话说话,动粗是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是对一个孩子。”沈玉书松开了手,说道。
  他其实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不过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
  听了他的话,胖子眼睛一瞪,叫嚣,“孩子怎么了?孩子偷东西就不犯法了吗?”
  “他偷了你什么?”
  “一块饼干。”
  胖子说完,周围传来一片嘘声,他急忙又竖起两根手指,“啊不,是两块,两块。”
  沈玉书还没说话,人群里已经有人看不过眼了,纷纷说:“切,两块饼干而已,至于追着打吗?”

☆、第五章

  胖子被说得很没面子,冲他们叫道:“他今天偷饼干,明天说不定就偷钱包了,不教训的话,你们的东西也会被偷,你们看,他还让他的帮凶咬我。”
  他亮出被松鼠咬过的地方给大家看,但根本没人在意,大家更喜欢看他的同伴上窜下跳地追松鼠的戏码。
  那几个人长得都挺壮实的,但偏偏折腾不过一只小松鼠,眼看着就要抓住它了,被它尾巴一甩,就钻空子跑掉了,大家看到最后,纷纷发出喝彩声。
  胖子更来气了,只好让沈玉书看自己手腕上的伤。
  “我被咬了,看大夫要花很多钱的,你让这小瘪三赔钱,这事就算了。”
  孩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有钱赔他?再说伤口最多是蹭掉了一层皮,这摆明了是讹诈。
  沈玉书看看孩子,小孩眼睛泪汪汪的,更显得可怜。
  被胖子怒瞪,他吓得躲去沈玉书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我饿了,花生也饿了,我看他们要把饼干丢掉,就偷偷拿了一块……”
  “小瘪三你还敢胡说八道!”
  胖子指着小孩就骂,要不是沈玉书挡着,他大概就直接动手了。
  沈玉书不想跟这种市井无赖浪费时间,他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说:“这是医药费,别再为难他了。”
  “就这么点啊,我这伤要看很久的……”
  沈玉书作势收回,胖子立刻闭了嘴,把钱夺了过去,又去叫他的同伴。
  小松鼠抓在一条缆绳上,冲他们龇牙吱吱叫,胖子气得去晃缆绳,被同伴拦住了。
  他们几个人追一只松鼠追得呼呼直喘,还被大家看笑话,早就不想待了,见钱到手了,就趁机拉着胖子离开。
  附近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走得太急,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那人长得白皙瘦弱,整个一只白斩鸡,胖子欺软怕硬,把所有火气都撒在了他身上,冲他骂骂咧咧了半天,直到那人不断赔礼道歉,他的心情才转好,昂头扬长而去。
  沈玉书担心巡捕找孩子的麻烦,也塞了点钱给他们,那些人原本就懒得管闲事,拿了钱,做个顺水人情,教训了小孩几句后,就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也陆续散了,白斩鸡被胖子撞到,又被他大骂,却不生气,还一直低头哈腰地赔礼,直到胖子走了,他才站直身子,混在人群里往前走去。
  背影很熟悉,沈玉书心里微微一动,抬步追了上去。
  小孩子叫他,不见他回应,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小松鼠看到,立即从缆绳上滑下来,跳到孩子肩上,陪他一起。
  沈玉书没有马上叫住白斩鸡男人,而是保持相同的距离跟着他,就见他慢条斯理地走了一会儿,来到没人的地方,这才靠在船舷上,手向外伸出。
  借着微弱的光亮,沈玉书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他再没有怀疑,跑过去,朗声问道:“你经常玩这招丢东西的把戏吗?”
  男人回过头来。
  他一身青色长袍,头发略长,整体往后梳理,脸上戴着圆形黑框眼镜,鼻子下还留着两撇小胡子,乍看去不认识,但沈玉书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侍应生……”稍微停顿后,他又追加,“小偷。”
  男人左右看看,又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像是在问是不是在叫他。
  沈玉书没好气地说:“就是你,虽然你化了妆,但我记得你的背影,你就算……”
  “不要说我化成灰你也认得出来喔,我跟你可没那么多深仇大恨。”
  男人开了口,正是清晨沈玉书听过的那个声音,清亮、温和、带了动人的磁性,还有狡诈。
  这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所以抓贼一定要抓脏。
  他的目光落在男人还搭在船舷外的那只手上,扑过去想夺下。
  但还是晚了一步,在他扑上去的同时,男人手一松,沈玉书就见钱包在空中转了个圈,垂直掉了下去。
  他急忙探头往下看,夜黑水深,哪里还能看到钱包的踪迹?
  “啊哈,您在找什么呢,先生?”
  耳旁传来慵懒的询问声。
  沈玉书回过神,这才注意到他只顾着抢东西,导致把对方压在身下,还是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
  那人眨眨眼睛看他,眼镜片后的眼眸满是清澈又无辜的神采。
  要不是两次……呃不,算上他自己的那次,该是三次,要不是三次看到这家伙偷东西,沈玉书想他一定会被骗过去的。
  他冷冷道:“当然是钱包,那钱包是胖子的,刚才被你偷来的。”
  “你在说什么啊?哪里有钱包?”
  刚才还有,只不过现在钱包已经在海里了。
  “比起这个,先生你看是不是先起来?我快被你压得喘不上气来了。”
  好整以暇的话声在耳畔响起,伴随着热热的气息,沈玉书脸颊微红,慌忙站直身子,跟小偷拉开距离。
  “你在同一天里非礼了我两次。”
  苏唯保持靠在船舷上的姿势,嘴角轻轻翘起,“如果你真那么饥渴的话,我不介意奉献,前提是你出的钱要够多。”
  又败了一局。
  沈玉书气愤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机敏,看着小偷脸上无可奈何的笑,他在内心告诫自己不可以急躁,否则就正中这家伙的圈套了。
  “开个价吧。”他平静地说:“不过要先把你的伪装去掉,我讨厌留小胡子的男人。”
  没想到沈玉书会这样说,苏唯微微一愣。
  这次他脸上的苦笑不是装的,站好后,先摘了眼镜,又扯下小胡子,笑道:“这还真有点为难了,毕竟卖身不是我的本职,等我想好了价码再跟你说吧。”
  沈玉书的身后传来轻呼声。
  原来是那个小孩跟了过来,他看到苏唯的变装,惊讶得双手捂住嘴巴,大眼睛不断地眨动,踩在他肩上的松鼠也做出相同的动作,看起来很滑稽。
  他们的反应就是最直接的赞美,苏唯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笑吟吟地看向沈玉书。
  沈玉书出手相助时,他一直站在人群里观望,沈玉书身上有股正气,这种气场在现下的时代里是很少见的,所以沈玉书会帮孩子,他并没有觉得奇怪,但他没想到沈玉书会认出自己。
  看来还是轻敌了啊。
  “你好像还忘了摘假发。”
  沈玉书歪头查看苏唯的头发,这动作带了点孩子气,放在他身上感觉很不协调。
  苏唯噗嗤笑了,“用这种口气质问别人,好像不太礼貌。”
  “有人会对小偷讲礼貌吗?”
  “那不叫小偷,叫侠盗。”
  苏唯伸出食指在眼前摆了摆,却换来沈玉书不屑的哼声。
  他只好耸耸肩,放弃了解释,说:“头发是真的,我只是染了墨水。”
  “别有新意。”
  “谢谢,不过真相是我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
  苏唯没有被当场抓包的慌乱反应,他举止谦恭,脸上堆着笑容,却因笑得太完美而流于世故,让沈玉书联想到了狐狸。

☆、第六章

  苏唯的长相很出众,不过与其说是英俊,倒不如说是秀美,一些男伶都未必美得过他,但他眉宇间又有股英气,让人不敢僭越,这跟浪迹坊间的那些拆白党大不相同。
  所以明知他的笑是做出来的,沈玉书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笑颜很容易讨人欢心,让人卸下心防。
  至少身边这个孩子就被他骗到了,不像最初那么小心翼翼,仰着头来回看他们,像是在猜想他们是不是朋友。
  看来面对狡猾的狐狸,这种聊天是没办法逼他吐实话的。
  沈玉书有几分佩服苏唯的镇定,也在瞬间想好了对策。
  “相逢不如偶遇,既然我们一见如故,不如我做东,请兄台喝上一杯?”顿了顿,沈玉书又追加道:“也许到时你就想好卖身的价码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苏唯摸着下巴,很见外地说:“我们还不是很熟,让您破费,实在是让人过意不去啊。”
  “兄台何必客气?你偷我钱包的时候可没有半点过意不去,还是……你不敢?”
  沈玉书绵里藏针,苏唯跟他四目相对,忽然笑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这孩子……”
  他看向站在旁边的小毛头,沈玉书的表情稍微舒缓,放轻语调问孩子,“饿了吗?”
  “他不饿就不会偷人家的饼干了。”
  苏唯笑嘻嘻地解释,沈玉书看着孩子,没理他。
  小孩用力点头,又摸摸肚子,小声说:“我两天没吃东西了……花生也是……”
  “跟我来。”
  沈玉书上前牵住孩子的手,小孩的手脏兮兮的,他却完全没在意,苏唯看在眼中,眉头挑了挑。
  小孩被沈玉书的动作吓了一跳,在弄懂这是要带自己吃饭后,他的眼睛亮了,脆生生地说:“谢谢哥哥!”
  “哥哥?”
  沈玉书微微皱眉。
  他看看自己,虽然他还没有成家,但这个年纪被叫哥哥还是有点怪,不过感觉不坏,这证明他看起来很年轻。
  孩子误会了他的反应,深怕他生气,不请自己吃东西,立刻改了口,连声说:“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这里没大爷,叫哥哥就好了,”苏唯走在他们面前,说:“啊对了,也叫我哥哥,我可不想当大爷。”
  “唔……两个都是哥哥……”
  孩子仰头左右看看他们,有点迷糊,但为了顺利吃到饭,他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沈玉书回到自己刚才用餐的餐厅,侍应生看到脏兮兮的小孩还有他肩上的小松鼠,立即跑了过来。
  没等他开口,苏唯先将一枚大洋亮到了他的面前。
  “这够不够让你闭嘴?”
  侍应生二话不说,接过大洋,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再被要回去。
  “挑几个你们的招牌菜跟点心送过来,还有……”苏唯看看小松鼠,问孩子,“你的小宠物喜欢吃什么?”
  小宠物?
  沈玉书突然间没听懂,倒是小孩反应快,说:“花生瓜子它都吃的。”
  “那就花生瓜子板栗核桃什么的都各上一份。”
  苏唯交代完,摆手让侍应生下去了,沈玉书回到原来的座位上,他先前画的人物图像还摆在那里,没有人动过。
  他先带小孩去洗了手,回来后发现苏唯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那几张画稿翻看,嘴里还赞叹连声。
  “啧啧,画得挺不错的,这要是放在现代,虽称不上价值连城,但也算有些收藏价值了。”
  “你说什么?”
  “喔,我是说这么好的东西,可惜拿不回去。”
  应该说偷不回去吧?
  沈玉书坐下来,故意说:“这是我为了寻找小偷画的,信手涂鸦,不值钱。”
  “这张有点像我喔。”
  苏唯拿起其中一幅画。
  纸上的人物戴着黑框眼镜,留着胡须,跟他刚才的变装几乎相同,这让他对沈玉书的想象力多了几分佩服,笑嘻嘻地问:“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可以,反正我已经找到贼了。”
  “先生,你说话可以不要总带刺吗?”
  “会这样感觉,大概是因为你心虚吧。”
  两人都面带笑容,言语中却明枪暗箭。
  小孩听不懂,乖乖坐在一边不说话,还好侍应生及时将茶点送来,苏唯暂时停止跟沈玉书较量,主动为大家斟上茶,做了请用的手势。
  沈玉书冷眼旁观,见他举手投足有礼而自然,愈发怀疑他是那种更高等级的拆白党。
  他道了谢,端起茶杯慢慢品茶,孩子那边早就饿了,在得到许可后,抓起饼干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小松鼠也跳到了桌子上,两只爪子抓着一颗瓜子快速地啃,一边啃一边左看右看,生怕食物被抢走。
  主菜很快就端上了桌,沈玉书也投桃报李,率先夹了一筷子竹笋肉放到苏唯碗里。
  “兄台贵姓?”
  “苏唯,”苏唯堂堂正正地回了他的真名,“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唯我独尊的唯。”
  唯我独尊?还真敢夸口。
  看着苏唯用右手灵活地夹菜,沈玉书揣测他究竟是不是左撇子,颌首敷衍道:“好名字。”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沈玉书。沈园的沈,玉版灵书的玉书。”
  苏唯不知道沈园坐落在绍兴,是宋代著名的园林,他只好不懂装懂地点头,呵呵笑道:“好名字,好名字。”
  “不知兄台从哪里来。”
  “从来的地方来。”
  “到哪里去。”
  “到去的地方去。”
  沈玉书问得快捷,苏唯回得随意,看到沈玉书眼眸微眯,他想这家伙现在心里一定有无数只草泥马在狂奔——靠,耍老子啊,用这种烂台词来混。
  好吧,这些台词的确是他从电视剧里借来的,看来还挺好用的,至少轻易应付了沈玉书的问话。
  苏唯忍住笑,也夹了一块东坡肉递过去,说:“先生请用。”
  沈玉书用筷子挡开了,“太腻,不喜欢。”
  “你可以吃瘦的那边。”
  “瘦的那边被你的筷子碰过了。”
  被筷子夹到就这么多话,这人是有洁癖吧?
  苏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沈玉书不想吃,他就偏希望他吃,换了个方向,硬要将肉放去他碗里,沈玉书继续阻挡,两人的筷子在饭桌上你来我往地撞了半天,肉滑了出去,落到了孩子的碗里。
  小孩正在低头吃饭,没注意到两人的争执,还以为是特意夹给他的,道了声谢,拿起另一个盘子里的蒸馍,将肉夹进去吃了起来。
  两个大人对望一眼,同时停下了手,相同的判断浮上脑海——这孩子绝对不是流浪儿。
  

☆、第七章

  孩子洗过脸后,露出了原来的模样。
  他五官精致,皮肤白嫩,如果再换套像样的衣服,说他是富家小公子,也不会有人怀疑,而且孩子虽然吃得又急又快,但吃相很斯文,可见他有接受过良好的家教,不是出身底层社会的人。
  苏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重新倒了茶给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长生。”听了他们刚才的对答,孩子也学着说:“长生不老的长生。”
  “姓什么?”
  “嗯……不知道,就记得爷爷这样叫我。”
  “爷爷在哪里?”
  “他不见了。”
  “不见了?”
  “是的,爷爷很凶,不过他会带我去吃好吃的,还给我穿漂亮衣服,后来他带我去一个很大的宅院里,说我以后都会住在那里,等我睡觉醒来,爷爷就不见了,我跑出来找爷爷,谁知被宅院的人发现了,他们很凶地说抓到我就打断我的腿,我躲在一个大柜子里不敢出声,等我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船上了。”
  “那你除了爷爷之外,还有别的亲人吗?”
  “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就记得一醒来,就看到爷爷,他还给我喝一种很难喝很难喝的药,我不想喝,可是不喝就要饿肚子。”
  长生的话说得还算有条理,苏唯跟沈玉书大致都听懂了。
  这孩子应该是被人贩子拐卖出来的,还怕他记得以前的事,不断给他灌药。
  孩子口中的大户人家多半是风月场所,还好他逃了出来,又刚好藏在货柜里,才会被装上船,奇怪的是小孩说话字正腔圆,不像是广州那边的口音,无法猜测他的家乡是哪里。
  “那你的小宠物又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花生?它是我在船上认识的,我们住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食物也一起吃,它很聪明的,非常非常聪明。”
  长生很自豪地说着,又伸手摸摸小松鼠的头。
  苏唯突然发现小松鼠盘子里的食物都消失了,再看到长生的口袋鼓鼓的,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它把零食都转移掉了。
  小松鼠的个头才十几公分,从颜色跟身上的花纹来看,应该是花栗鼠。
  小家伙看起来挺机灵的,苏唯摸摸它的尾巴,它大概也知道饭是谁请的,所以不像咬胖子时那么凶,还冲苏唯摇摇尾巴,做出可爱的样子。
  职业关系,苏唯没有养宠物的经验,他对这种小东西很感兴趣,说:“原来是花生酱啊。”
  “不是花生酱,是花生。”
  “‘酱’是我们现代……我的家乡对可爱生物的叫法,不是吃的那个。”
  “所以苏哥哥,有人叫你‘苏酱’吗?”
  “你太聪明了,一点就通,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这样叫过我。”
  他被叫得最多的是混蛋骗子,跟可爱一点都不沾边。
  沈玉书听着他们的对话,又观察苏唯,思索这个小偷的家乡是哪里,有哪个种族的头发是又有绿又有蓝的。
  他想了很久都没找到答案,他留洋两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没见过这种发色的人,更别说他那些奇怪的举止还有小饰物。
  所以此刻沈玉书心里除了对苏唯的偷窃行为感到厌恶外,还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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