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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春入歧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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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刻不知道你的近况,我就不能心安。”
  张子初一口茶呛了出来,拜托这种甜言蜜语为什么让他说出来这么可怕,尤其齐御风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在背台词。
  “齐将军,你听过京城里的传言吗?”
  “嗯,是我让人散布的。”
  张子初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人:“你知道我考取功名不易,所以就想毁我一声吗?因为这个传言,我仕途无望,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将军,不如你老实告诉我,草民到底何处得罪你了。”
  他料定他解释不出来,虽然也知道原因,但这都无法放在台面上。
  “你那宅子是别人的,府里的也都是眼线,不若从此住进将军府。只要你愿意,大可坐实谣言。”
  这个攻势有点猛,说到底他确实是没得挑的人选,但是出于本能的,张子初不想占这个便宜。
  想起原主在梦里说的话,他忽然有点懵圈,为什么当时那家伙一脸祝福,分明怂恿他抢他的男朋友。
  “齐将军,你看天下男子如云,比我好的不计其数,你又何必……”
  “你找出一个比我好的来。”齐御风不接他的话茬,反将一军。
  张子初在心中碎碎念,太子瑞王都比你好,但这话决计不能出口,只好苦笑:“强扭的瓜不甜。”
  “你不是瓜。”齐御风看着他,道:“我知道以前我做事过分,但人都是会变的,我相信你会对我改观的。”
  他这种温柔的眼神比凶他还可怕,张子初有点喘不上气,别再这么看着我了,老天,他为什么那么好看,我快把持不住了!


第17章 
  马车缓慢的行使在大街上,齐御风似乎很有耐心,一直盯着他看,但也没有催促什么。
  张子初不想认输,便盯回去,可惜没有坚持多久,就败退了。他很快就低下头,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好一会儿,便道:“就算我无法入朝为官,又或者走投无路,也不愿与将军有什么瓜葛。”
  “是因为你心中另有一人吗?若本将军说,正因你的痴情,我才这么执念于你呢?”齐御风说得郑重,口气认真得可怕。
  “将军此言差矣,天下痴情之人何其多。”
  “若我说,见到你的那一刻时,心中便认定了你。”
  张子初觉得这对话开始循环,和之前的无比相似,这样没有意义。他叹了很长一口气道:“因贱内是难产而亡,先父临终之际念念不忘,望我再娶续弦,为张家延续香火。”
  他知道在古人看来,哪怕这个时代也是如此,都认为男子之间不过逢场作戏,不可当真,子嗣才是最为重要的。故而不管如何,哪怕豢养男宠,哪怕天生恋慕男子,都只能做儿戏,注定逃不过娶妻生子这一节。
  想来原主娶孙氏,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陈三月对此也不曾有太大抵触。
  在他说出任何别的话之前,张子初继续说道:“草民这颗心已经随三月而去,如今不论考取功名还是延续香火,都不过为先父遗命。将军青眼自是荣幸,但在下实在不愿与将军纠缠。”
  齐御风准备好的那句“我若昭告天下,三媒六聘,恳请皇上赐婚呢?”,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强迫也没有用,这个人说出这番话,就足以证明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
  “若是陈三月还活在世上,而孙氏已亡,你待如何?也还是要娶妻续弦是吗?”
  这种听上去毫无意义的问题,其实有着深切的含义。张子初明白,这只是一个假设,哪怕自己不回答,结果也是一样的。
  原主既然能娶妻,孙氏也有过身孕,那就代表他必须有孩子。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齐御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张子初不懂他的想法,但自己是现代人,自然不会接受骗婚的行为,但现在是古代,他完全可以用这个时代的道德约束给出答案。这是一个标准答案,谁也不会怪罪他。
  这个人受尽苛责,心灰意冷,在风雪中含恨自尽。哪怕重生成了天之骄子,仍然选择和他纠缠,眼里心里还是他张子初。他不知道原主早已不在,否则又会怎样的伤心。如今的自己,为他的痴情所感,然而如果应了他,就是窃取了这份属于原主的感情。
  张子初转过头,别扭的说道:“当然还是会娶,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心里着急,已经不再和之前一样用草民这样的谦词。
  “若我不准呢?”齐御风的声音有一点颤抖,不如之前那样霸道,听上去更多的是伤心。
  “将军这是何苦?”
  齐御风没有回答,只是一脸苦涩的看着他,竟有哀求之意。
  他穿越回去看过原文,不管那是不是同人,都可以确定齐御风后来知道自己误解原主以后,简直是不要性命的爱着他。
  他忽然觉得马车里的空气让人难以喘息,听到外面车来人往,便开口道:“将军可愿陪我出去走走?”
  他不想在马车里和他说太多,毕竟常春就在外面,也不知道他能听到多少。
  常春和手下的人都被打发走了,哪怕再不情愿也无济于事。
  张子初没有来过古代的街市,此刻心事重重,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明明是他提议的,但真的和齐御风独自走在一起,更加觉得气闷。
  “你方才在碧霞庄没有吃多少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本以为齐御风这种身份,决计不会去什么小店用膳,没想到带着他七弯八拐,居然真的拐到一个小摊。
  齐御风自作主张的点了两碗馄饨,却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张子初心中奇怪,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忽然脑海中看到一个画面。陈三月前面摆着两个大碗,都已经空空如也,却是满心期待的看着对面碗里的馄饨。那碗正放在自己面前,但见自己一脸笑意把碗推了过去。
  这应该是原主的记忆,那小摊和现在的一模一样,想来是他们当年来京城在这里吃过馄饨。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曾来过此处,没想到将军养尊处优,竟知道这种街头小店。”
  齐御风一怔,又问:“你当真不记得了?”
  张子初心跳加快,又不敢接话,只好死不承认道:“当真不曾过来。”
  齐御风抓着他走了出去,不也不吃馄饨,竟沿着一条街市,走走停停。他抓着张子初的手,也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或是在油纸伞的店里问他喜欢什么样色的伞,或是指着名贵花鸟问他心得,又或是拉着他吃臭豆腐。
  脑海里的记忆只有些许片段,但想来这些都是他们当年去京城经历过的。张子初满心苦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路摇头否认,似乎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两个人最终走到街尾,那里住着几株杨柳,不远处有一座小桥。
  齐御风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一路失望一路愤怒,到头来记得这一切的原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和张子初走到桥上,便止住脚步,四下无人,月光冷冷的照在两个人的脸上。
  张子初非常紧张,他不知道这家伙生气起来会不会把他推下去,但是现在面对的是知道当初真心的陈三月,他不该如此狠心。
  “你知道吗?一个人如果否认太多事,反而会显得可疑,所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听到齐御风这样说,张子初很想质问他,你一个将军,和我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一副和我有旧的样子。
  可是他不敢,思来想去只好道:“既然将军知道是故意的,也该知晓草民的心思。”
  齐御风还来不及说话,却是忽然把他往怀里一搂,吓得张子初不知所措。有没有搞错,就算古代开放,在大街上牵手已经非常过分,怎么现在还来搂搂抱抱了,就算四下无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他的吐槽只在这一刻,就发现一把刀堪堪擦见齐御风的身侧。这是见了鬼,居然有刺客。
  水中一下子崩出七八个人,从各个方向杀了过来,其中一个直接飞出十几个暗器。
  齐御风这种身份,照理身边应该有暗中保护的人,想来是因为自己,才把下属都调开了。
  张子初别无他法,只道必死无疑,却被齐御风扯过一边。
  齐御风打伤了几个刺客,终于从桥上回到岸边,因为怕伤及张子初,对刺客不曾手下留情。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杀了五六个刺客,余下的人见势头不妙,一下子走得没影。
  方才大街上还有人声,此刻竟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张子初缓过神来,却见齐御风一脸着急看着自己:“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你怎么样?”他才说完,却见自己手上都是血。
  “你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我没有觉得哪里疼啊。”张子初心中奇怪,随即看到齐御风的肩头满是血迹,心中大骇:“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你别担心。”
  张子初见半个肩膀,乃至胸前一大块都湿透了,大是着急:“还想骗我,这怎么能说是小伤!”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齐御风的欣喜溢于言表,竟是根本没有把伤势放在心上。
  这让张子初不禁怀疑,刚才那一出莫非是苦肉计,脱口而出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的话音刚落,抓着他的手瞬间松开,但见齐御风一声长啸,很快就有几个暗卫飞了过来。
  齐御风看也不看张子初,道:“来人,送张公子回府,这几日好好看顾。你们去喊钱益飞过来。”
  见他如此,张子初便知道自己误会了,但这里人多,他心中着急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被那些暗卫硬生生带走。从头到尾,齐御风看都不看他一眼,而肩膀上的血还在不停的渗出。


第18章 
  张子初深悔失言,此时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被送回居所。到了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齐御风抱着他躲避刺客的画面。
  如果没有他在的话,想来那些刺客根本不是对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他来说自然是碍手碍脚的存在。然而他那么拼命的保护他,自然仍然因为他是他的少爷。
  不管如何,就算是承了原主的情,到底是自己累他受伤。他越想越不是滋味,第二天一大早就往将军府而去,却被拦在门口。
  “张公子留步,我们将军不在府上,已经进宫去了。”说话的管家非常客气,自是知道不能招惹这位,免得自己将军生气。但他的不满摆在脸上,显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那我在里面等?”
  “这恐怕不太方便。”
  不要说他这种功名在身的,哪怕是朝廷命官,怕也不能随便进入将军府。只不过因齐御风待他特殊,管家才开口拒绝,一般的人早就被打发出去。
  他看了一眼这位榜眼相公,着实想不透将军为何会如此在意他。
  早前因为齐御风不近女色,不少人以为他偏爱男子,不是没有人往将军府送美貌少年,但都被退了回去。
  如今将军和这位榜眼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谁知道将军竟是满不在乎,任由流言遍布。
  这些流言甚至传到了皇宫大内,某些人的耳朵里,但谁也说不准传到何种程度。
  齐御风跪着行礼,却被旁边的内侍扶了起来,只好笔直站着。
  “你身上有伤,就不用行礼。来人,赐座。”
  “谢陛下。”
  昨天遇刺的事情,比那些流言更牵人心。尤其是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行刺当朝军功赫赫,天下闻名的风将军。
  当今圣上靖安帝是南历朝第四代君王,多年来励精图治,又因三个天下名将在手,故而南历可谓国泰民安。
  三位名将中,林童和莫刑都不过是臣子,但齐御风却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自是与众不同。
  现如今在京城之内,手握羽林军的风将军居然遇袭,还受了不大不小的伤,自然让人震怒。
  不等皇上开口,齐御风已经率先领罪:“是臣无能,掌管羽林卫却发生这等事,定当严查这批刺客的身份来历。”
  “这件事不急,你先养好伤再说。”
  这话来得古怪,天子脚下出现如此大事,为什么没有怪罪还说不急?齐御风心中奇怪,但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点头称是。
  过了一会儿,皇上沉吟道:“最近听闻你与新科榜眼走得很近,可有此事?”
  “臣不过是与他颇为投契,故而邀之在府中深谈。”
  “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可听到?”
  “污言秽语,有辱圣听,实是臣之罪过。”
  “御风,我知道你年轻,若想玩也罢了。但不可太多,否则此事可大可小。”皇上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既无事,就去太后寝宫吧。她听说你遇刺,一早上都不得心安,一直等你进宫。”
  “是,臣告退。”
  齐御风父母早亡,家里并无长辈,又跟着钓雪老叟学武,故而很少出现在各府聚会。只有太后怜他年幼,念及当年他祖母相救之情,多有照拂。
  太后听闻他遇刺,当心他被圣上责怪,见他脸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她随即仔细询问他的伤势,听闻无碍,便如往常一般,拿了一堆画像递给他。
  “太后,臣……臣已有了意中人。”
  太后闻言一惊,连忙屏退左右,问道:“你切莫说是那位新科榜眼。”
  “正是他。”
  “你……”
  “太后,臣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臣已经认定今生今世,非他莫属。只不过他尚未倾心于我,我会慢慢让他改观。至于这些画像,还请太后不要再操心了。”
  太后惊讶的看着他,全天下还能找到比他条件更好的人吗?那个榜眼都入住将军府了,竟是未曾倾心,还让一向自负的齐御风说出这番话来。
  她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觉得年轻人难免冲动,也许过一阵子也就淡了。她不好逼他太过,何况这个传言若是为真,以后齐御风再想娶妻,女方的门第也不会太高。毕竟高门大户的人家,是不会愿意委屈女儿的。如此一来,对皇室的威胁也会小了很久。
  齐御风之所以被调回京,执掌羽林卫,自然是皇上的意思。虽然夺回他手上兵权,却又把禁军教到他手上。虽然皇上心思难测,但齐御风距离功高震主也已经不远了。
  齐家人丁单薄,父族母族都不兴旺,若妻族也不显赫,在皇上眼里自然安全许多。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齐御风就告退离开。因为体恤他受伤,皇上已经给他五天的假,故而他也不回羽林营,直接回府。
  他才到府门口,就见张子初的马车停在那里,便皱了皱眉。
  “将军,你回来了?”张子初看到他,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
  “你有什么事?”齐御风的脸色冷冷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势如何。”
  “不劳费心,毕竟是我自己请来的刺客。”
  他面带讽刺,也不等张子初说话,自行进入将军府。张子初想跟着进去,却被拦在外面。接下来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来自满京城各府慰问的人络绎不绝的前来。
  每一个人都被迎了进来,独留张子初在门口,显得非常尴尬。
  “公子,我们不如回去吧?”常春小心翼翼的问。
  “好,你把马车里准备好的东西教给管家,我们走吧。”
  常春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准备桂花糕,只好声好气,百般说好,终于托前门小厮把东西拿进去。
  他们的马车一离开将军府,齐御风就听到消息。他没有什么动作,但管家自然已经敲出端倪,便道:“将军,那位张公子送了食盒来,可要过目?”
  “看什么,你让下人拿去分了吃吧。”
  他的声音很是别扭,听得管家笑了起来,只摇了摇头道:“当真拿去分了?刚才已经查过,是几碟桂花糕。这东西太甜,想来您也不喜欢,那就分了吧。”
  “等等!”齐御风忽然摆了摆手。
  “嗯?”
  “你去买十盒的桂花糕,送去张府。”
  管家不解其意,自好照做,让人立刻送去张府。
  张子初的马车才到府门口,但见齐御风的下属已经到了,见他们送来的东西,张子初叹了一口气。他打赏过这些人,便令人拿着食盒进了府。
  “少爷,齐将军这是何意?”
  “他嫌我礼轻。”
  “啊?这样怎么办?我看朝中大臣送去将军府的,还有宫里赐的,不知多少好东西。我们哪里比得起?”
  “无事,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都别做饭,今日我来动手。”张子初二话不说,已经往厨房去了。
  “少爷,你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你说的对,但本少爷不做君子很多年了。”张子初心中微微叹息,他也不爱做饭,唯一会的就是桂花糕。那是因为知道总监喜欢吃,自己偷偷捣鼓的。万万没想到,现在要做给齐御风吃。原文里,曾经提到齐御风喜欢吃这个。
  想到梦里,齐御风和总监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正想着,却听常春大叫,好生奇怪。
  “少爷,你的头发!”
  原来古代是用灶火,不比现代用的天然气,张子初的发带被火星一烧,已经断开。他的长发散落,竟有一些跟着柴火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着火了!”
  一时间,厨房大乱,等到一切结束,张子初已经被好几桶水浇得全身湿淋淋的。
  派去张府的暗卫向齐御风如实禀告了此事,但见主人脸上笑意渐浓,随即拍桌道:“笨蛋,活该!”不料他忘记手上有伤,这一拍顿时疼得满身是汗。


第19章 
  他虽然没怎么下过厨,但用天然气还是能烧几道小菜,可惜古代没有天然气,自然多有不便。小时候跟着外婆,见过她拿柴火烧大锅饭,这会儿倒腾半天,却还是不像样子。
  张子初叹了一口气,喊了厨子前来相助,终于是把火点燃了。接下来要怎么做菜,却不给厨子开口的机会。他命人拿了蒸笼来,又撵人出去,只留下一个烧火的小厮。
  好在他也喜欢这东西,虽然现代的时候觉得麻烦不曾做过,但自己曾经好奇看过制作方式。
  想了半天,他忽然想起,这会儿没有调料也是无用。他喊了常春前来,说了一大堆配料的名字,却不想厨子和常春都愣在原地。
  “少爷,这些东西不能做菜啊。”
  “是啊,这些有的是药材,还有几样东西都不曾听过。”
  张子初皱了皱眉,想这些东西不过是寻常之物,在古代大约是有别的叫法,又或者用途还不曾被发现。
  他想来想去,决定自己去买,省得说不清楚。他也顾不得一身灰头土脸的,令人人熄了灶台的火,便要往大街上去。
  常春拦在他面前,急道:“少爷,你是要去哪?”
  “我说的东西你们不知道,还是我自己去买吧。”
  常春连忙道:“少爷,小的不知道昨天您和将军发生什么事,但不管如何,在他身边总是危险的。您听小的一句劝,不若就别往那边去了。您的委任状还不曾下来,若在再往将军府凑,指不定人家怎么编排您。”
  张子初看着他,这个林如晋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当真极少干涉他的事。忍到如今真是难得,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
  “你再多言,我就令人把你送回山北。”
  常春吓了一跳,不敢再说,只好道:“少爷,你要做什么菜,不若告诉厨子,让他们动手即刻。即便您要亲自做,也不必出去买这些东西,只要和采买的人说一声便是。至于那没听过的,不若你和采买的再详细说说,兴许他听说过也未可知。”
  他的话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张子初再看看自己的手脚,都沾了不少灰,衣袖上也有。若是梳洗了出去,难免要半天功夫,眼下也等不得。
  他喊了采买的人来,一一吩咐了,果然还是缺两样东西。他又仔细描述一番,采买的人点了点头,便道:“少爷放心,若有在药材铺或是街市上见着,定然买回来。”
  张子初挥了挥手,便往屋里去了,他也不让常春跟着,只随手挑了一件旧衣物换好。
  刚才为了把火点着,狼狈至极,头发也烧了几缕。他不做多想,拿过剪子就把烧着的部分剪了,又小心的埋在门前的小土堆里。
  古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毁。他也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随意剪发,不然又要惹出偌大闲话来。
  这么折腾毕了,他又走到厨房,见吩咐好的两尾鱼都已就位,便安下心。
  他让人把鱼杀了,等采买回来,就又把众人撵出去。烧火的小厮只端坐烧火,也不敢多言。
  大约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张子初命人取了食盒,一份送往将军府,一份送往元帅府。
  他记得自己吓跑了乔东的鱼,这会儿赔给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在齐御风面前美言几句。
  他刚吩咐完,心中暗道:齐御风手伤,乔东定会前来探视,这会儿保不齐就在将军府。
  想到这里,他连忙让下人把食盒一并送往将军府,说若是不见乔东,便取一份往元帅府。
  这么吩咐罢了,见差不多到午膳时分,自己整个人都是油渍,便喊人准备沐浴更衣。
  他其实想亲自送去,但也着实怕了早上那些前往将军府的人,那么多嘲讽的眼神,一道道都像刀一般。
  他不想和齐御风纠缠太多,但昨天到底是自己误会他,想想这赔罪总是要的。不管对方领不领情,他能给的也就这一道水煮鱼,再多也不能了。
  将军府里的齐御风因为之前太激动,拍桌之余伤口又裂开,这会儿重新上药,缠了纱布。
  乔东坐在齐御风旁边,笑得不能自己,正要再说,却听外面送来的两份食盒。
  管家道:“回将军,这是张公子令人送的食盒,据说里面是他亲自做的鱼。只不过……”
  齐御风见他看着乔东,便问:“只不过什么?”
  “这有两份,一份是给乔将军的。”
  齐御风的脸色一沉,道:“既然是送我和乔将军的,那都送去元帅府吧。”
  管家很是为难,却见乔东道:“好一个张子初,折腾半天居然毫无诚意,做两份一模一样的菜送你我二人。既然你不喜欢吃,我也不爱这顺水人情,来人,把两份食盒都倒了吧。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好东西是我们风将军没有吃过的?”
  齐御风没有说话,显是默认了乔东的做法。管家只好乖乖拎着食盒往外走,正要吩咐人拿去倒了。
  忽然听乔东又道:“等等!听说张公子为了烧这道菜,连头发都烧了好些,不知道做了秃子没。可怜见的,这顺水人情也是用了心的,不若打开看看再行倒掉。”
  齐御风坐在旁边没有吭声,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管家只好又拎了回来,在桌上打开,却见是一大盆的鱼片,切得极薄,里面放着酸菜和豆芽。
  “张府的人说,这叫水煮鱼,是他们公子一个人想的菜色,外面不曾见。”
  这一大盆的鱼片,透着格外的香味,引得乔东口水直流。他见齐御风好像也很是好奇,便道:“小风,你看这菜如此特别,不若我们尝一尝再说,若不好吃,再倒掉也不迟啊。”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只觉得入口即化,当下喊人上酒。他催促着齐御风道:“你受了伤,不可饮酒,反正你刚才也说这菜送我了。你就别在这里了,看你这个样子,我都不能好好吃饭。”
  他说着已经吃了好几片,但见齐御风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好笑。尤其是他见自己吃得开心,竟别扭得放下筷子。
  乔东不知他的心思,而齐御风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他不喜欢与人分享这等美食,尤其这是少爷做的。
  乔东摇了摇头,笑道:“你不肯走,那我走了哦?”
  他把碗里的鱼片吃完,放下筷子,捞起旁边不曾开过的食盒,一跃而起。空中传来他的笑声:“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要孝敬给义父去。小风,你若不喜欢,大可叫人送来元帅府。”
  齐御风想要站起追赶,却不知从何说起,看着已经被吃了部分的鱼片,便吩咐盛饭来。
  他也不叫厨房传膳,就着这一盆鱼片,吃了三碗米饭。
  记忆中的少爷,是一个不近庖厨的公子哥。就算山北的密探来报,说张家早已没落,家产都被林如晋所得。山北的张府,只剩下他和常春主仆二人,靠着林如晋的救济,张子初每日吃穿用度并不缺乏。向来喜欢玩乐的人,每日关起门研读四书五经。
  但在没有见到这道菜之前,他并没有非常在意,此时却莫名心酸。
  原来自己走了以后,少爷当真过得不好。


第20章 
  将军府的管家前来扣门的时候,张子初还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一直到常春在门外叫他,这才不情愿的醒转。
  “少爷,将军府的人来了。”
  张子初闻言吓了一跳,自动漏掉了府这个字,以为齐御风本人就在外面等着。他生怕齐御风和之前一样冲进来,连忙拿起衣服胡乱穿好,头发也就随手一绑,便急忙开门出去。
  他走到客厅,却见将军府的陈管家正等在那里,不见齐御风的踪影。他心知是自己听错,也不在意,连忙问道:“不知管家到此,所为何事?”
  “将军十分喜爱公子所赠的鱼片汤。”他说的是水煮鱼,但似乎非常不习惯这么叫,故而还是这么叫成鱼片汤。
  “你说水煮鱼啊,不会要我现在马上做一份给你带走吧?”
  “公子说笑了,是将军望您到府上教厨子烧制鱼片汤,这样也就不要劳烦公子了。”
  “这……实在抱歉,这是家传秘法,不能传授外人。”
  张子初昨日送了水煮鱼,不见将军府有任何反应,只当事情就此结束。他虽然担心齐御风的伤势,但也不想再上门看他脸色,也着实不想再与他有什么关联。
  虽然心中失落,但也好歹是一场了结,没想到愿望落空。一时之间,他竟也不觉得懊恼,甚至有一丝丝期待。
  不过他不想去领教那些讥讽的眼色,一个个仿佛当他是给钱就可的小倌,这是何等憋屈。
  管家闻言,似乎早已知晓他会如此答复,立刻说道:“若请不来公子,他就搬来公子府上养伤,等伤好了再走。”
  张子初正想说话,却听外面有人进来,正是吏部的官员送来委任状。他只好依着这几天学来的规矩,行礼下拜,没承想真的去了礼部,得了一个员外郎的官衔。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官,等回头问问再说。
  这和书里写的去兵部大不相同,张子初心中奇怪,但也不做他想。那日和常春说的话,八成是被乔东听去了,再转达到齐御风耳中。
  这样的话,他又欠了齐御风人情,心中不免闷闷的。但此时前来委任的官员还在,竟和陈管家开始套乐乎,反而和他没什么话说。
  张子初无奈,好容易等他们说完话,送走了来人,这才对管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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