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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春入歧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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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耽搁的时间有点长,齐御风再度推门进来,见他如此便道:“果然是公子哥,自小被人服侍惯了,连这些也不会。”
张子初想解释自己是失忆,但又想起束发在古代算是生活常识,哪怕失忆也不至于如此,便不敢开口辩驳。
口上这么说,齐御风已经走了过来,吓得张子初连忙站起,却又被按回去坐下。
齐御风拿过簪子,极为熟练的给他束好头发,只几分钟就完事。
在这短短时间里,张子初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惹这尊大佛一个不开心,就要和昨日被点穴一般疼痛难忍。他偷看镜子里的人,再次惊叹他的五官,简直秀色可餐,粗俗点说这是一张非常下饭的脸。
忽然齐御风脸色微变,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动作让张子初眼看要束好的头发再度散开。
张子初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他背过身道:“昨日本将军得知,偷袭你的是我那几个不争气的部下,我已经下令每人杖责二十,还望张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这段内容张子初记得在书上看到,原主为此怼了他一通,说什么杖责不过是做样子,根本就是他齐御风指使的。一来二去,把本有一点愧疚的齐御风弄得恼羞成怒,认为没做的事情反正也被扣锅,干脆一狠到底,使得两人和解的机会白白错失。
“这个当然不要紧啦,你放心吧,若有人问起,我也帮你隐瞒一二。”张子初说着,已经自行按着他方才的手法束好了头发,不过仍然有些歪歪斜斜的,不甚整齐。
“不知将军到此,所为何事,不如先用过早膳再说。”他实在不想在这个世界里树这么一个死敌,如今之计只能尽力和解,等陈三月这口气出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便是。
“不必,我已用过早膳,明日再来拜访。张公子若觉得身子有什么不妥,定要派人去将军府通报。”
齐御风不等他答话,已经翻出院子走了,这个技能好厉害,定是武侠小说里的轻功。
张子初看得心痒,有机会能学学这个本事就好了。正想着,常春已经走进来,连忙拉着他上下打量。
“公子,齐将军有没有为难你?”
张子初摇了摇头,也不让他继续再说,只吩咐传早膳。他深怕古代用餐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规矩,便把常春赶下去,自己静静坐着吃饭。
吃过早饭,他问清楚书房在何处,一个人就钻进去。趁着四下无人,他赶紧拿起笔试写,但见身体本能的写出字来,顿时开心不已。他又随手拿起一本书看,发现里面的字也都能看懂,当下松了一口气。
原主虽然不在,但身体的本能还在,那么诗书什么的也应该没忘。
他本想如果什么都忘记,就直接说生病出意外,全然失忆就是。这样回乡下去,天高皇帝远,也算能彻底躲开齐御风,不用与他周旋。但现在见自己文墨俱佳,忽然想过过古代文臣的瘾。
不管如何,张子初能中榜眼,实属不易。原著写过,他在陈三月去世之后发愤图强,几乎是不要性命的读书。于他而言,功名是亡父唯一的遗愿,也是他最后的生存动力。
这样想来,张子初忽然开始怀疑,也许赶出陈三月有什么苦衷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谁让他当时弃书没看,也不知道后续是怎么翻盘的。
他看了一会儿书,就听到外面一排鸟叫,吵吵嚷嚷的,便站起身前去院中。
这一看吃惊不小,但见院中摆着几十种花草,游廊上有一排排的鸟笼,仿佛进了花鸟市场。
张子初喊了常春过来细问,这才得知这些都是自己进京以后采买所得。
“少爷,你当真记不得了吗?自从老爷去后,你便一心读书,上京之后曾说,如果这次没有考上,便不再参加科举。考完以后,你也不担心,只到处采买山北少见的名贵花鸟,说若是落榜便终日与他们为伍。我劝过你,这宅子到底是别人的地盘,我们不好这么张扬。”
张子初咯噔一下,连忙问道:“别人的地盘?你等一下,这是谁的宅子?我为什么不住客栈,反而住在这里。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是齐御风的房子。”
常春道:“这倒不是,是林少爷在京中的房子。因他与少爷交好,怕你进京以后入住客栈多有不便,就让你借住在此。”
林少爷?张子初在脑海中搜索原书,忽然记起有一个暗恋原主的炮灰,是山北县的土财主,似乎就叫林如晋。
“你说的林少爷是……”
“小的该死,忘记少爷记不得了,林少爷全名林如晋,是我们山北乃至临城有名的富商。”
张子初又问道:“这些花鸟采买要花不少银子吧?”他知道张家也是有钱的主,但这么不要命的花法,只怕家产要被败光。
“是,这些花鸟都有专人看管打点,每月要花掉三十两银子。你看那边的鹦鹉是有名的紫蓝金刚,他一个月口粮都抵上小的月钱了。”
张子初皱了皱眉头,这可不行,要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吃西北风。他若是记得不错,做官也就那么点俸禄,根本不够开销。原文里这些花鸟似乎都是因为一个什么事,被齐御风迁怒,都死在他的内力之下。为此,张子初似乎很是难过了一回。
与其如此,现在还是就地解决的好。他对常春道:“这些花鸟太费钱了,你去找个好点的主顾把他们都卖掉。”
常春愣道:“少爷,你当真要卖?可这些都是你的心肝宝贝,若回头你舍不得,可再买不回来了。”
张子初摆了摆手:“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他正说着,忽然一只蓝耳翠鸟飞停在他的肩膀上。他有些害怕,连忙道:“啊啊啊,你快把它弄走。”
常春正用无比惊奇的目光看着他:“少爷!这是暮春啊,怎么你连它也不认得了。”
张子初大奇,忖道:“好耳熟的名字,怎么想不起来了。”
那鸟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不见他一如往常的喂食,便飞走不见。
“好了,你把这些花鸟都带人去认个品类,然后设法转卖出去。那只叫暮春的鸟嘛,暂时先留下。”
常春应声,又道:“少爷,如今你有功名在身,京城中人颇瞧不起商贾。若转卖花鸟的消息传扬出去,怕不好听。”
张子初转了转眼珠,道:“你不是说林如晋是我好友吗?他既然能在京城买宅子,又是富商,定有一些门路。你托他帮忙转卖就是了。”
他又拉着常春问长问短,把关于张子初的事情都问得明白了,这才放心。
“那我是怎么和齐御风结下梁子的?”
“小的也不知道,听少爷你说过,那日和众同科进士骑马上街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掉进河里。听说是齐将军的手下救了你,但不知为何你回来就说他居心不良。那次之后,你和他就总是不巧遇到,还处处针锋相对。”
张子初听得脑仁疼,便让他下去,自己则躲在书房里继续看书。他以前读中学的时候非常爱看名著之类的,古典文学也翻过不少,但上大学后就看得少了。如今遇到这种货真价实的古籍,自然不愿放过。
他一直看到天黑,对蜡烛这点光芒很是无奈,只好放下书,打算用过晚膳就自行安寝。
没想到他刚吃了一口晚膳,那齐御风已经跃墙而入,吓得他连筷子都没有拿稳。
“齐将军,你好歹是朝廷命官,怎么每次都这样进来?就算你想见我吧,也不用和梁上君子一般。”张子初看了一下午古籍,说话也开始拽文。
齐御风却不答话,上前就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把暮春卖了?”
第5章
张子初被他揪得喘不过气,直嚷着“快放手”,好容易才松了一口气。他见齐御风脸色铁青,急忙回忆暮春的来历,所谓急中生智,可算想起这只鸟是怎么来的。
那是他们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陈三月陪着他到处游玩,在一条小巷捡到的鸟。当时暮春只是雏鸟,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受伤躺在角落飞不起。陈三月一时好心,百般央求张子初救治这只小鸟。
张子初素来喜好养护花鸟,也有救治的心得,见他央求就起了戏弄之心,借机揩油,弄得陈三月又羞又恼。
而后这只鸟就被他们从京城带回山北,视作二人的定情信物一般,被好生珍爱。
之所以给鸟取名暮春,也是因为张子初打趣他,从“暮春三月,莺飞草长”演化而来的二字。
张子初见齐御风怒火中烧,连忙想到这鸟明明在山北,现在来了京城,陷是原主带来的。他连忙道:“齐将军误会了,我既千里迢迢从山北把暮春带来京城照顾,怎会将之变卖?”
齐御风敛容道:“那为什么往日它见我都会飞来,今日却不见踪影?刚才见你院中如此安静,打听之下才知那些花鸟已经被卖去大半。”
张子初对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心中暗道:“为什么凶巴巴的也这么帅,可惜是个受。”
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他对着外面喊了几声,常春果然破门而入,见齐御风在此,也是吓了一跳。
“齐将军,你怎么在这?”
张子初不等他再问,连忙打断:“暮春呢,快把暮春领来。”
“少爷,你不是说变卖所有花鸟吗?下午我找到一个鸟贩,把暮春和其他诸鸟都交给他了。现在府中只余下极为名贵的几只鸟,因他鸟贩出不起价钱,故而都先留着。”
眼见齐御风脸色铁青,张子初先发制人,喝道:“混蛋,我只让你卖鸟,但怎么可以连暮春也一起卖!”他见齐御风的脸上现出嘲弄之色,连忙补了一句:“你不知道齐将军很喜欢暮春吗?赶快去找鸟贩把暮春赎回来,送给齐将军。”
他连忙狗腿的对着齐御风道:“没想到将军这么喜欢暮春,若你早点告知,我定已派人将它送到你府上。”
齐御风没有答话,却是定定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话是否可信。
趁此机会,常春已经拉着张子初到一旁,小声说道:“公子,齐将军第一次来我们府上就很是喜欢暮春,你却对他说这鸟是你心爱之物,望他离鸟远些,莫要不小心伤到它。”
张子初尴尬不已,没想到还有这等事,只好对常春道:“闲话少说,你快去找那鸟贩,把暮春领回来再说。”
常春点头答应,又看了一眼齐御风,这才缓步离去。
院子里一片静寂,张子初想要说什么又不敢开口,只好坐回桌上继续用膳。他也不敢把齐御风赶走,心中盼着常春速速把鸟领回方好。
古代的厨子果然不同凡响,煮的饭菜比他专门去吃的美食餐厅都要好吃许多。
他正夹起一只蹄膀要啃,忽见齐御风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连忙道:“齐将军用过膳了吗?不如留下来一起吃?”
“以前你从来不爱吃这些。”
齐御风的声音很低很低,张子初差点没有听见,但好在四处寂静,可算听明白了。
不等他有反应,齐御风忽然一脸心酸,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你真的失了记忆。”
说完话,他已经越墙而出,仿佛不曾来过。
张子初揉了揉眼睛,见他真的走了,听他刚才话中怅然若失的语气,便有些不忍。
想他上辈子死得如此委屈,好容易重生成了威风凛凛的将军,遇到自己正可报仇。没想到运气不佳,“负心人”已经失去记忆,便是将人杀了也没有意义。
张子初庆幸自己脱险,又不免对陈三月生起几分怜惜之情,到底是一个可怜人。好在如今齐御风的身份等同开挂,满朝也没什么人能让他受委屈。
他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见常春还未回来,便熄了蜡烛准备就寝。古人睡觉也很麻烦,尤其去净手尤为麻烦。
小厮带着他七拐八拐找到地方,想要上前伺候却被喝阻。张子初知道原主习惯衣来伸手,但这样也等于没有隐私,他实在不愿意被一个陌生男人碰来碰去。虽然这个男人,也就是现在跟在身边的小厮,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
这在现代几乎是虐待童工了,在这林府有不少这个年纪的小厮。这样一想,他决定明天把府里的人裁撤些许。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奇怪,为什么除了厨娘和粗使丫头,自己身边没有近身伺候的丫鬟。他记得书里有一个喜梅,原主这种大少爷怎么会缺丫鬟?
他决定回头问问常春,又不免想起依他所言,这宅子也是向人借的。这样一来,不管外调还是在京中长住,他总要设法换个地方。在别人的宅子里总难免束手束脚,尤其那个林如晋对自己还有别样的心思。
他虽然也是一个断了袖子的,但在齐御风的眼皮子底下,是决计不敢再有什么谈恋爱的念头。何况万一哪天穿回去,那对方要被坑惨。最重要的是古人的三观,大概率是和他不合的,所谓男宠大约就是众人眼中的玩物。想要爱情,大约是没有的。
想他做了那么多年单身狗,如今在这古代搞不好孤独终老,又难免有些感叹。
张子初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见常春两手空空地进门来,惊道:“怎么?那鸟贩把暮春卖出去了?若是如此,你大可翻倍把鸟再买回来。”
常春喘着气道:“公子,暮春被瑞王的管家买走了。”
听到瑞王二字,张子初觉得衰到家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是本书的第一反派,但原文里他似乎和齐御风不对付,怎么现在和自己杠上了?
他实在不想触这个霉头,但比起来他更怕齐御风,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亲自去一趟瑞王府。
听完他的打算,常春连忙道:“公子,如今朝廷还没给你指派差事,你还是平民百姓。若是送上拜帖,怕也进不了他们瑞王府的门。”
“你莫要多言,我总要去试试才行。”
张子初想了良久,决定翌日就去拜会这位反派,按照书里说的,他和齐御风是京城并称的美男子。见一面也不算吃亏,何况他位高权重,想来不会为难自己才是。
他注意既定,便对常春道:“这府里人太多,我要裁撤一些,明日把府中一列人等都给我叫过来。”
常春一愣:“少爷,这府里只有我是你的小厮,余下之人都是原先在这宅子里的。你上京赶考就住在这里,因怕照顾不周,故而林公子又送了几个伶俐小厮来。”
言下之意,这满宅子的人都不是他能动的。张子初闻言心中很不畅快,这不就等于落在林如晋的监视之中?
他总算明白为何府中没有丫鬟。原主曾经娶妻生子,虽然妻子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但难保不会再续弦。这些小厮都是林如晋的人,自然也不敢招惹他。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响。
算了,现在的他可比原主还不如,想这许多干什么。
张子初又道:“你明日随我一起去瑞王府。对了,那些花鸟你不是说很难有门路,那鸟贩你是怎么找到的?”
常春回道:“进京之前,林公子曾经吩咐,若有难处可以去找管家帮忙。这鸟贩也是管家介绍的门路。”
张子初郁闷之极,不想招惹桃花,也有麻烦送上门来。他记得当时看原著的时候,这林如晋就惹出不少是非,看来想过太平日子,得尽早把这个人打发掉。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果见四周无人,松了一口气,看来齐御风是不会再来了。没想到折腾一本书,搞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因为自己的出现一下子化解了一切。
记得当时看剧透,他们两个人最终幸福的走在一起。
张子初有些茫然,自己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免了一段被虐的悲惨经历,但也让他们不能再续前缘。
他拍了拍脑门,这么奥妙的问题还是别想了。
常春早就等在外面,伺候他用完早膳,两个人收拾一通便出门去了。张子初本想步行去瑞王府,随便沿途观光古代的街市,但听说走到瑞王府需要半个时辰,就懒得走了。
他无奈的坐上马车,时不时的掀开帘子看外面,但见街市上熙熙攘攘,好一派热闹景象。尤其那些衣着,十分古朴,真的就好像走进古装剧,甚至更为精致一些。
张子初好奇心起,目不暇接,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到瑞王府。
门口的人态度傲慢,常春好说歹说才愿意帮忙递名帖进去。张子初知道这门大约进不去,暮春只怕也要不回,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被拒就去一趟将军府,找齐御风好好道个歉。
他本来也不想再见齐御风,但暮春对陈三月显然非常重要,若透个口风去,到时候他堂堂一个将军,应该有办法自行寻回。
他正想着,忽然见一个年轻人从王府走出来。那年轻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文质彬彬,笑吟吟的看着他道:“张兄,我替王爷迎你进去。”
张子初不认识他,本以为这是瑞王,见他这么说便知道不是。这个节骨眼他也不能问常春这人是谁,看他这态度显然和自己有故,当下笑着应他。
他与他并肩同行,对方又道:“张兄这段日子怎么总躲在府上不出来,听说你病了,不知可好些了吗?”
张子初手心都是汗,勉强笑道:“好多了,就是这记性不太好。太医说,再缓些时日便可大好。”
他一边说一边走,想要再说些客气话,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年轻人又说些闲话,邀他下月去城外山庄一起品茗赏花。张子初正嫌闷得慌,加之不晓他的身份,不好随便拒绝,便满口应下。
他正专心听人说话,忽然闻到淡淡的异香,顿觉身体酥软。想来是什么珍贵香料。他越过门槛往前,忽觉一阵急风迎面而来,身体自然而然的后退一步,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但见耳边一声怪响,他转头看去,却见一支飞镖正插在距离自己不到一指的地方。
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子初刚想发作,问是哪个不长眼的乱发飞镖。他转头看去,但见客厅上坐着一人,正捧着鸟笼逗趣。此人着一身玄色华衣,头上戴着金冠,举手投足间一派上位者固有的傲气。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但眉宇间自有威仪,让人不敢小觑。
他明知有人进门也不抬头,笑道:“居然没有被我的飞镖吓尿裤子,准你留下说几句话再走。”
第6章
这都什么世道,自从穿越过来,就没有好事。这个摆架子的坑货一看就是瑞王,虽然帅得掉渣,但丝毫吸引不了他。这种一看就是用等身高的金子养出来的尊贵,实在不是他这种接地气的人能够上的。
“吴满,你先下去吧。”瑞王见张子初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方才的年轻人闻言果然行礼告退,但看他举手投足不像一个下人,又和自己如此熟识,张子初想破脑袋也记不得原书有这么个人物。
“叩见瑞王殿下。”张子初按照昨日常春教的,很是别扭的跪下磕头。
“别装得那么恭谨,因为方才那枚飞镖,不知道你心里怎么骂我呢。”瑞王仍在逗鸟,丝毫没有转过头看他一眼的兴趣。
张子初想想这人好难缠,干脆直接说明来意,不行就走,不在这里受罪为好。天知道往下说会怎么样,一个不好可能要倒霉许久。
“昨日下人一时疏忽,把这只蓝耳翠鸟错卖给鸟贩,此鸟于在下还有几分旧缘,还望瑞王殿下赐还。”
“这倒稀奇,人和鸟有缘?那我也和这鸟有缘,昨日管家一买回来,本王就欢喜得紧。不知你可愿割爱?”
张子初万般无奈,心中暗叹:“无意中把陈三月的男朋友搅和没了,现在连只鸟也不能赔他,这要怎么办?又或者天意如此,他没了这鸟做牵挂,兴许很快就能重新开始。”
“在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走进来,看打扮应该是王府的管家。
“启禀王爷,齐将军在外求见。”
张子初彻底懵圈,这下有点难办,但是瑞王没有吩咐,他也不敢站起来,只好继续跪着。
齐御风很快就进得大堂,鞠躬行礼之后,看也不看张子初,向瑞王道:“王爷见谅,这鸟本是这位张相公之物,微臣近日到他府上赏玩花鸟,颇为喜爱这只蓝耳翠鸟。不知王爷可否将鸟赐予微臣?”
“表兄,你怎的如此客气?不过是区区扁毛畜生,你喜欢的话叫人传个话来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那瑞王说着已经上前相迎,见齐御风的眼睛看着张子初,便笑道:“张子初,你起来吧。”
张子初见此情景,大是懊悔,怎么忘记齐御风也是皇亲国戚!早知如此,何必巴巴过来找虐。他听到瑞王的话,便要站起,但觉眼前一片模糊,四肢松软,使不上力气。
他一下子站立不起,却听瑞王冷笑:“怎么?你是要本王扶你起来?”
待要开口又不好说什么,他咬着牙使劲直起身子想要起来,没想到身影微动,竟是跌倒在地。
忽觉身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扶着自己,仿佛是齐御风。想要认真再看,但见四周一片漆黑。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大喊道:“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齐御风在耳边说道:“你再看看,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吗?”他的声音很小,语气带着明显的关切,似乎不想被瑞王听到。
张子初惊慌之下,早已忘记尊卑身份,也顾不上穿书的事情,反问道:“这种时候我骗你做什么?”
他牢牢抓着齐御风,仿佛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时之间彷徨无助,心惊胆战。
“怎么?榜眼相公是犯了眼疾吗?本王这就命人去请太医。”瑞王的声音仍是一派漠然。
“不劳殿下费心,微臣带他就诊即可,请恕失仪之罪。”齐御风说着,已经拉着张子初往外走。
出了大门口,常春上前才唤了一句公子,却听齐御风道:“你们先回府,我带你们公子出去片刻。”
他抱起张子初,运起轻功就跑,也不知是要去何处。
张子初不敢妄动,只听得耳边风响,百般心思在心头:“我这倒霉催的,不知道会不会瞎一辈子。早知道看这书会被自己坑进去,还不如早睡早起,戒网戒游戏。”
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心思:“我如果真的在这本书里,应该就是妥妥的主角,有金手指各种光环,不可能就这么瞎了。”
他这才稍稍宽心,便觉得自己的手正紧紧搂着齐御风的身体,一股热气源源不绝的透过衣料传过来。
“齐、齐将军,我们打个商量,如果我真的瞎了,你以后能不能放过我。我不知道我们以前有什么仇,但你看现在我什么也记不得了,这眼睛若是不能好的话,也就是废人一个。过几天我去写个书信递上去,想来朝廷应会放我回乡隐居。”
他不知道陈三月心中的恨消解了没有,但不想拿自己去堵。现在他说是抱着自己去就诊,天知道会不会趁机找个地方把他害了。在书的前半段,齐御风对张子初可是狠到极点的。
“你就这么没出息吗?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说这些,连到手的功名也不要了?”齐御风的声音透着怒意,似乎对他的不争气很是生气。
张子初当然不会把归隐以后,设法自杀,尝试穿回去的计划说出来。他不怕别的,就不想做个瞎子。
“齐将军何必生气呢?少了我这个碍眼的人,你不是应该开心吗?就连这眼睛,照之前那位太医说的,是你属下派人打的伤势后患。”
“你这是怨我吗?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做出这种事!”齐御风停顿片刻,忽然道:“罢了,这些都是本将军指使的,我现在就是带你去阎王殿报道的。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本将军上阵杀敌也不是害死多少人命,弄死你一个区区榜眼也算不了什么!”
听他语气,张子初便知陈三月对原主执念太深,这样下去又如何重新开始。想到自己八成等不到这眼睛好起来,不如现在有话都一起说了,又开口道:“将军,你听我一句劝,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你以后找个可心的人,好好了此一生。”
他的话音刚落,却只觉得齐御风戳了身上几处,顿时说不出话来。原来传说中被点了哑穴,是这种感觉。
周围一片寂静,只闻到草木清香,想来是到了什么僻静所在。张子初被放下来,由齐御风牵着,慢慢往前走。
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兄?张子初记得书里有写齐御风是钓雪老叟最后一个徒弟,怎么这会儿冒出来一个师妹。
张子初被领进门坐好,随后又是把脉又是掰开眼睑细看。这女子身上一阵香气,闻得他很想打喷嚏,到底还是忍住了。
“师兄,这位公子是中了奇毒,才会双目失明。”
齐御风惊道:“你说什么?难道不是脑后被人打了一棍子,内有淤血所致吗?”
“师兄,这位公子身上有翠珑草的香味,若我所料不差,他这几日应该服用过山翘。这两种药材一则内用一则外服,会致双目失明。”
“他这几天服的药里确实有山翘。”齐御风的口气便得有些愤恨。
张子初没想到连秦太医开给自己的药方,他都能记得这么清楚。现在这都不是重点,所以为什么有人要害他?他很是着急,拼命摆手,随即被解开了穴道。
“那还有救吗?我还能复明吗?”他听到这里,早已激动不已。
“这位公子,你不要激动。你的眼睛若无解药,可能需要三年五载方可复明。”那女子温柔的说道。
“若有解药,又当如何?”齐御风抢先问道。
“最慢三个月内,便可复明。”
那女子轻描淡写,让张子初捏了一把冷汗,这么久的时间哪里能熬得下去?
“你等在这里,我去拿解药。”齐御风抛下这句话,飞也似的跑了。
他想喊已经来不及,不免有些尴尬起来,与一个年轻女子独处一室,而且自己还这般狼狈。
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引到旁边的藤椅上坐了,又轻声道:“张公子,你且休息片刻,我想师兄很快就会回来。我是他的师妹,叫江了了,若是无聊,我弹琴给你解闷可好?”
张子初连忙摆手,他可不想齐御风回来看到这种场景,到时候又要疑心他拈花惹草。
“江姑娘自便,在下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师兄很少带朋友来的,这是第一次,你一定是他的知己好友。不知公子名讳?”
“在下张子初。”
江了了闻言,愕然道:“什么?你就是张子初?”
“你认识在下?”
对方没有说话,似乎正在大量自己,张子初有些心虚但又不敢开口。不管如何,重生之事到底是鬼神之说,想来陈三月定不会告知他人。所以这个姑娘如何知道自己?齐御风应该不会主动提起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觉得脖颈之上一片冰凉,竟有刀刃架在上面。
“江姑娘,有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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