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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妖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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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儿也都知道,乡下人不比富贵之家,一生娶一人便足以,更何况,有谁会委身给一个庄稼汉为妾的。
    如此一想,这应家就要从此绝后了。
    想到此处,大伙儿反而纷纷安慰起这今日的准新郎来,一点都没有被怠慢之感,待大伙儿说了好些‘宽心’之语,才纷纷离去。
    “你们也都回去吧。”
    见乡亲们皆都散去,那人对抬轿的轿夫和一干随从淡淡的吩咐。
    众人对他拱了拱手,一个个皆都散去。
    轿门再次掀开,里头的白诺睡的愈发香甜,嘴里还在不停的呷吧。
    那人无声一笑,眼睛一瞥,见白诺手上还抱着银票和金银珠宝,笑意愈发的深,到了最后,那笑,倒看着有些戏谑之意,因为,他上前一步,将白诺手里的钱财通通给没收了。
    接着,才把自己的准夫人抱在怀中,往屋中走去。
    轿子里头睡的委实不舒服,板子一直磕的难受,现下突然换了一个地儿,别提多舒适了,下意识的,白诺在睡梦中还弓着身子往应子珏怀里拱了拱。
    这一睡,直接从日影西斜睡到了午夜时分。
    是以,白诺醒了后,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可胳膊还没捋直他便蹭的下坐了起来,也不环顾四周检查一下自己身在何处,而是直接往自己身上摸,直到来回摸了几遍,确定自己只穿着一件里衣,且衣服里一两银子的影子都没看见时,才急了起来,忙又把这张不是很软的床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找了许多遍,连临近的衣橱衣柜都没有放过。
    但,最后得到的结论是,除了自己的一些穿戴之物外,当真是没有钱的影子。
    白诺三下五除二的套好靴子,立马跑出卧室去找那什么应子珏,他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当时是被人抱出花轿的,若不是昨儿个一夜未眠,自己也不会困成那样,以至于被人下了套。
    外间无人,白诺直往外冲,一把推开了那道竹门。
    霎时,冬风吹来,冷的白诺打了一个冷颤,大冬日的,外头还似乎还飞着小雪,自己竟然就这么穿了件里衣就冲了出来,真是有够笨的。
    白诺忙不丁的关门往后退,可门还未关上,就被一只大手拦住了,伴随着这只大手出现的还有那带着些冷漠却也依然温柔的嗓音。
    “这么冷,怎的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白诺顿了顿,仰头看着那人,见他穿着一身简易的玄色长衫,外头裹着一件同为玄色的棉袍,一袭长发略略绑扎在背,抬眸眨眼间,令白诺心头一顿。
    这人比画像上还要好看许多许多,白诺不得不承认,自己答应爹嫁给他,一是受不了爹以死相逼,二就是看中了画像上的那张脸。
    因为,那张脸真的太过诱人,而且,隐隐间,白诺总觉的看着有些熟悉,就好像一张十分大众的脸,你总觉的在哪儿见过一般。
    现下,见到了真人,这感觉尤为强烈。
    “我发现,你的脸好大众。”讷讷的,白诺看着关好了们,站在自己面前足足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人,十分由衷的说道。
    “何以见得?”
    白诺见他问道,但手上却没停,提着自己的衣领就将自己拎回了卧室,扔回了温暖的被窝里。
    被这温暖一包围,白诺暂且原谅了他提着自己衣领的这一十分不礼貌的举动,“看着很熟悉,总觉的在哪儿见过一般。”
    白诺如实的说道,他敢保证,自己还从未这样实诚的说过一句话,可显然对方和自己是有同样的感觉的,因为,他听对方说,“我同夫人的见解一样,也觉的夫人的脸很是大众。”
    白诺嘴角一抽,斜眼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想了想他挥锄头的模样,不知为何,觉的挺好笑的,因为,这人的气质和挖土委实不太搭调。
    但看他的穿着和屋子里摆放着的物件,又觉的,也没什么不搭调之处。
    对了,我的钱。
    想到这重中之重,白诺唰的下仰起头,表情丰富的瞪着着面前人,很是不友好的质问道:“我的钱呢?”
    “没收了。”
    白诺一滞,没想到这人承认的这样理所当然。
    “你凭什么,那可是我的救命钱。”白诺气的吼道,恰好对上那人轻轻的用眼尾扫了自己一眼,被这么一扫,瞬间便将语气稍微放和缓了一些,“我是说,不问自取视为盗也,你这行为不太好。”
    “你都成了我的了,你的那些身外之物自然也算是我的,何来不问自取之说?”
    白诺顿住,被他这话弄的呛不出声,只看他拿过一旁的披风将掀开被子站在床上的自己裹了起来。
    “成亲之前不得见面,夫人可知我的名字?”
    听他温和一问,白诺才从方才的怔愣中回过神来。
    “当然,应子珏,哪有即将深入敌营还不知敌营底细的?”白诺挑眉道,对他而言,自己就是来和这个叫应子珏的庄稼汉作战的,只有打败了他,自己才能重回过去那为所欲为的日子啊。
    “再叫一声。”
    “应子珏。”白诺看着自己的手指,没好气的顺口一嚷。
    感觉到对方好似沉默了,白诺正要看过去,就听应子珏开口道:“深入敌营?这个词倒是用的贴切。”
    白诺听他这口气,好似还颇为赞同自己,一时间来了兴趣,看着他道:“怎么?你想和我持续作战?”
    “当然。”
    自信的简直可以成为自负的口气,堵的白诺一张俊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所以,我们得先把战事前的准备做足。”
    白诺不解,盯着这个看过无数遍画像,也可算作熟悉的应子珏,道:“什么准备?”
    话音一落,白诺见他靠近自己,贴在自己的耳畔道:“拜堂,洞房花烛。”
    白诺听闻,表示。。。呵呵。。。
    一对龙凤烛,一室旖旎情。
    白诺穿着出门时的大红喜服,和应子珏一同对着他爹的灵位拜了天地,这本该是破天荒头一遭,但白诺就是觉的,自己怎么每个动作都做的这么顺溜。
    而且,奇怪的是,自己对这个应子珏竟然没有一点陌生之感,看来,画像看的多还是极有好处的。
    只是,这战前准备做的这么充足真的有必要么,又或者是,需要做这个战前准备么?
    盯着手中的交杯酒,白诺开始思考这个较为严肃的问题,可思考还未持续多久,就被人掐着下巴转过了脸。
    应子珏只略略一抬眸,白诺便鬼使神差的同他饮了这交杯酒。
    酒杯放下,白诺觉的自己有必要和应子珏约法三章,毕竟这门亲事自己是被爹逼的,这洞房嘛,暂且就免了吧。
    “你今日也累了,那件事,我们有的是机会做。”
    白诺还没找到措辞,就听应子珏体贴的说道,心里头立马放松了不少。
    冬日里本就嗜睡,这么起来一折腾,又是大半夜的,困劲儿渐渐的又袭了上来,呵欠一直打个不停。
    白诺懒的动,就想这么倒在床上,但没想到这应子珏倒还挺体贴,见自己呵欠一打,忙给自己宽衣解带,将自己送进了被窝。
    “那个,你睡哪儿?”似要入眠之时,白诺问道,但应子珏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应子珏,白诺嘴角又一抽,也罢,既然答应了爹,也拜了堂,这也避免不了,自己又不是女子,成天顶着名节过活,睡就睡吧,多个人还暖和些。
    “那睡吧。”
    白诺抬起手揉了揉眼,他的困劲儿一来,立马就能睡着,只是没想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竟还能如此自在,难不成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做农妻的准备了?
    白诺一面糟心的想着,一面毫无戒备的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诺诺,到家了。”
    “嗯~”
    模模糊糊,白诺应了声,将侧着的身子一转,变成了趴着。
    “别动。”沉重的睡意下,白诺出声阻止了应子珏要动他身子的手。
    “趴着睡不好。”
    “屁股会痛。”
    应子珏放在他腰上的手,猛地一顿,待好一会儿后,才慢慢的滑向他的小臀,继而轻柔的按摩起来,“我知道。”

  第56章 岁月若静好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白诺蹲在小河边瞧着木桶里的衣服,再瞧着自己堪称细皮嫩肉的一双手,一阵气恼。
    嫁过来七天,除了第一天早上是应子珏做的早膳外,其余的都是自己一手包办的,且不说自己做的难吃与否,自己只要不做,那应子珏当真就不吃,他倒是饿得住,可自己哪里饿得住。
    最气人的是,爹他竟然遣人送了封信来,说自己和一群老友结伴云游天下去了。
    白诺想不通,这大冬天的,爹又没有修仙又没有修道,干什么要云游天下啊,这下好了,爹一走,自己的后盾也没了,爹他老人家当真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己自力更生,连一锭银子都没给自己留。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想着,白诺站起身,使劲儿朝木桶里应子珏的衣衫踩去,可脚才放进去,白诺才想起,桶里有水,自己湿了鞋袜,更冷更难受了。
    最可气的是,自己不过一阵发火,脚下一动,那木盆竟就这样飘进了河里。
    眼看着它有被冲走的危险,白诺想也不想,直接跳到河里去拽着那桶。
    脚才放进河里,河水浸湿鞋袜和衣袍,顿时冷的哆嗦。拽住木盆,白诺立马往岸上走,可还没走几步,脚却好似被河里的什么东西勾住了,怎样也松不开。
    白诺奇怪,低头一看,那清澈的河水底下,有一根藤子缠住了自己的双脚。白诺一面走一面挣扎想要挣掉那藤子,哪知那藤子却越缚越紧,随着自己脚步一动,它竟蔓延而上,缠住了自己的小腿。
    “什么东西啊。”白诺冷的嘴唇发白,将木盆往岸上一丢,弯下腰去解小腿上缠着的藤子,哪知手才碰到那藤子就被连带着缚住。
    白诺一个重心不稳,栽倒而下,河流瞬时汹涌起来,面上竟激起一个大浪直往身上盖来。
    “我的妈呀。”白诺一阵惊呼,手脚并用的去扯那藤子,眼见那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白诺心头便跟着慌了起来,一时间连解藤子的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只是看着那即将扑上来掩盖自己的水浪,心头一颤,周身便开始忽然发热,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迸发出来一般。
    “应子珏!”
    然而,正当白诺手足无措之时,河面上高起的浪突然平复了下去,连带着缠住自己手脚的藤子也一并松了去,仰头一看,只见应子珏神色不豫的站在河岸上,盯着那河面的双眸冷漠不已。
    没闲工夫去欣赏应子珏的表情,白诺连滚带爬的上了岸,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一只大手拎着胳膊给拎到了一处离河岸十分遥远之处。
    “吓死我了,那河方才怎么了,怎的突然就起浪了,喂,你做什么?”
    白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应子珏光天化日之下剥自己的衣服。
    抓住那只在自己腰上摸来摸去扯来扯去的咸猪手,白诺一阵气恼,然而,应子珏却只是略略一抬眼,轻描淡写的说:“衣袍湿了,不脱下会感染风寒。”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白诺就火大,若不是你让自己来河边洗什么衣服,自己何至于弄的这么狼狈?
    “回家吧。”
    一个愣神间,应子珏已经自己的棉袍解下来盖在了自己身上,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现下,正被他横抱在怀里,露出了一双小脚丫子。
    对于应子珏这一系列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白诺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相处了几日,他发现这庄稼汉做什么决定,都是在话音落下之际,就已落实了那件事,好比现在。
    行在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天际,透过树林的缝隙像一根根金线照耀在应子珏的脸上,衬的他的脸他的身影都愈发高大起来。
    白诺窝在应子珏怀里,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总觉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好似某一年某一月,曾发生过一般。
    但想想又觉的太过荒谬,自己打小就待在临安,交往之人都是些纨绔子弟,所谈所论也都附庸风雅,虽说自己算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都小有涉及。总之,无论如何,若不是爹要死要活的让自己嫁,自己是绝对不会和应子珏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是以,那熟悉感是错觉么?
    “那个,打个商量如何?”
    白诺扭了扭身子,在应子珏胳膊里坐了起来,他身子本就娇小,这么一坐,倒显得应子珏仿佛抱着一个半大的娃娃一般。
    “说。”
    “我们要不要考虑请个洗衣做饭的工人?”
    白诺满眼希冀的看着应子珏,开玩笑,天天这么洗,自己的手非得废了不可。
    “可以。”
    没想到应子珏答应的这么爽快,白诺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正要欢呼,却又听他道:“工钱你出。”
    “我哪有银子,都被你拿去了。”
    白诺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忙气鼓鼓的反驳。
    应子珏扭过头朝他微微颔首一笑。
    那笑,白诺琢磨了许久,愣是没琢磨个通透,实在是不明白这笑容是什么意思,“应子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白诺一阵气恼,这几日他简直受够了,可是奇了怪了的是,自己虽然又气又恼,可依着自己的性子居然没有跑,还真乖乖的听话,洗什么衣做什么饭,这简直令自己都无法理解。所以,他想问问应子珏,说不定有什么下意识的东西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
    可应子珏的回答,白诺觉的非常高深,因为他听应子珏是这么说的,“因为,你喜欢。”
    白诺无奈的抽着嘴角,敢情自己是嫌大少爷的生活过了十七年,所以太腻了要换换口味么,只是,这口味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
    被应子珏搂着屁股抱着往回走,白诺终于感觉到了不适,清秀的眉头皱了皱,身子开始不安分的在应子珏怀里拱了拱,直到应子珏的胳膊从他屁股上滑下去,他才稍微觉的舒服了些。
    “天气冷了,屁股又要痛了。”屁股努努嘴,一对弯眉皱的十分可怜。
    “屁股经常痛么?”
    白诺听应子珏问的很是心疼的样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嗯,一到冬日里就常痛,爹说是因为幼时尚在襁褓中被摔落在地后落下的旧疾。”
    应子珏听闻,没有多言,只是抱着白诺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更紧的贴了贴。白诺没有注意到这细节,只盯着应子珏的侧脸,有句话他堵在嘴里好几日了,可都不好意思对应子珏说,今日既然都到这份儿上了,便就与他说了罢。
    “那个,应子珏,我能再和你打个商量么?”
    白诺眨巴着眼,比方才让应子珏请工人还要真诚的看着他。
    “说。”
    白诺耳根子红了红,颇有些难以启齿,但,现在不启齿,日后怕是更难启齿,于是,打定了主意,白诺一鼓作气道:“你知道,咱俩属于指腹为婚的包办婚姻,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
    “说重点。”应子珏搂着怀中人儿,一面催促,一面将眼不经意的看向后方,后方那东西一直从河里跟到了现在。
    “重点就是,这个冬天别跟我滚床单,我屁股会痛。”
    白诺气儿都没歇,一口气把这句话说了个完整,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爹的离开,代表着他必须得依靠应子珏,不是他没办法自力更生,而是确实是没办法自力更生。
    想到自己自小就手无缚鸡之力,写写字作作画还尚可,若是让他一个人出去谋生活,却是难,加之心气又高,总觉得有时候看那些人都颇为不顺眼,虽然自己也是人,但白诺就是觉的有时候看他们不顺眼。
    所以,这个时候必须得紧紧抱着应子珏这根金大腿,是以,那件事怕是避免不了,但冬日里确实不行。
    白诺以为,一般人听到自己这话,就算不生气,那都得滑稽的笑出声,然而,应子珏的反应委实不是一般人。
    “你说怎样就怎样。”
    “谢谢大腿!”白诺一乐,身子往上一拔,笑着嚷道。
    应子珏的双脚顿了顿,俯头看着他,“诺诺~”
    白诺被应子珏的反应弄的有些莫名,只是听到那声‘诺诺’后,下意识的张嘴又唤了一声,“大腿~”
    二人做了协议,白诺的心情随即好了起来,他一向便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嫁人与不嫁人也并非那么纠结,只是这应子珏委实穷了些,吃穿用度与自己在白家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但,白诺对这个地方有一种熟悉和向往的感觉,有时候站在山林间看着那映照着山川的夕阳慢慢落下,亦或是站在夜幕下的院中瞅着那满天星辰时,那种来源于神魂深处的宁静,都让他觉的舒适。
    而现下最让他兴奋的是,应子珏答应了他明日带他上街,这可是他一朝嫁做农妻后第一次回城,白诺盘算着要不要试着说服应子珏搬到白宅去住,反正爹不在,总比窝在这儿好。
    想到此处,白诺心情愈发的好起来,是以趴在床上入眠时,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只是迷迷糊糊间,白诺觉的自己的手脚还有屁股都很痒,痒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们中间冒出来一般,毛毛呼呼的。
    “大腿,点灯。”
    白诺痒的难受,开始伸手乱抓,并让应子珏点灯。应子珏没有动,只是将他那只温厚的大手放白诺手上,轻轻的抚摸着,“还痒吗?”
    “好多了。”
    奇怪的是,应子珏一抚,不痒了不说,还舒服多了,现下,困劲又继续袭来,他只要困劲一来,立马就能睡着,待痒感退却后,不多时,便进入了睡眠。
    应子珏等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松开,继而起身站至床畔。
    夜幕下,应子珏的双眸看着屋中的一切仍如白昼一般清明,他看见,白诺的身体已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手和脚已现出了狐狸爪子的原形来,而更让应子珏心窒的是,那条唯一幸存的尾巴已从白诺身体里跑了出来,那呼呼而啸的模样,是对自己的敌视和不甘。
    “你的主人现在很好,你何必如此。”应子珏一声叹息,他没想到,当初在天牢用记忆换白诺的喜怒哀乐之时,那唯一幸存的尾巴竟吸了那‘怒’的精气,使得它现在,几乎算是一个个体,一个承载在白诺真正记忆的个体,这条尾巴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应子珏,白诺的恨与怒有多么的强烈。
    他本想用凡间自然的冷水浸泡,使那凉意能浇灭尾巴的火与怒,这七日,也有了些成效,哪知,觊觎着白诺的,何止是这条尾巴。
    此刻,尾巴呈炸毛式,继而弯拱起来轻轻的抚摸着白诺的背脊,那姿态就如那时的嶀琈玉一般,细心的护着白诺。
    这条尾巴不信任应子珏,不信任这个让他主人损失八尾,失了八颗内丹,且经历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的雷神。
    应子珏看着它,叹息之意更重,语气中还夹杂了些请求,“他只想真实的活一回,没有阴谋与算计,不要破灭它。”
    言罢,他抬起手略一施法,把那尾巴逼退了回去,将它封住。尾巴一封,白诺的手和脚紧接着也恢复了人形。
    屋内一时安静的只听得见白诺睡着时那轻微的鼾声,月光透过竹窗洒进来,落在白诺露在被子外的脸颊上,道不尽的安好与宁静。
    应子珏看着,扭头望向屋外,那根一直尾随着他们的藤子也悄然无声的离去了。
    蹲在床畔,应子珏捧起白诺的脸;白诺的嘴唇被捧的撅了起来,应子珏淡柔一笑,青丝微拂,伸着脖子往前,在那唇上落下了深深一吻。

  第57章 上街

所谓上街,原来是置办年货。
    年节将至,街道上大小商铺所卖之物,品种繁杂,皆都与年节有关,最主要的是还有烟花爆竹。
    白诺挤在人群里,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明明这些东西都在记忆中见过百来回,但白诺就觉的自己仿佛第一次上街,第一次见到这些玩意儿一般,新鲜的爱不释手。
    “大腿,我们有多少银子?”白诺停在一家专卖烟花爆竹的商铺前,伸着脖子,头也不回的问应子珏。这家商铺较之其他,装潢和门面以及规格都好了许多,里头罗列的烟花爆竹的种类也相比其他商铺多了好些,当然,价格定然也是不菲。
    但白诺看中了那放在店铺中央用来展示的那一款,这种烟花,能在空中盛放二十八次,且形状各异,缤彩纷呈,好看的不行;本是皇室专用,只是今年皇上颁下圣旨,新年到,普天同庆,故而这专为皇室而产的烟花才能在民间售卖。
    既为皇室专用,那么做工定然与别的不同,价格自然也不菲,白诺看着,心里头喜欢的紧,和刚才一样,明明记忆中是见过烟花的,只是看到这东西,总觉的没见过,想要亲眼见见。
    “三十两。”应子珏不咸不淡的回道,手指勾着白诺的腰带,拥在门口的人太多,他担心白诺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挤到地上去踩上两脚可如何是好。
    “三十两?”白诺诧异的回过头瞪着应子珏,继而再看了看那烟花筒上标的价,足足要三百两,这根本连零头都不够。
    “不错。”应子珏应的理所当然,清楚的看到了白诺眼中的失望。
    白诺盘算着自己的钱财,他带到应家去的金银珠宝和一些碎银子加起来可能有一百五六十两,还差一半之数,而这一半之数,估摸着应子珏怕是拿不出来。
    低头看了会儿脚尖,白诺心里醋翻了似的酸溜溜的,一张脸皱的能当面皮儿般撕下来,“那那走吧。”
    “不买了?”应子珏看着白诺一脸的舍不得,一脸的不甘心,仍是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买。”白诺从人群里挤出来还不忘回头垫着脚看,这话说的又是委屈又是埋怨。
    应子珏眼睛向前一抬,略略动了动,“你带来的银子,再加上我的一些存银,你若真要,也是够的。”
    白诺听应子珏这话说的很是真诚,一点都没有含糊自己的意思,可是,为了买个这东西,让应子珏倾家荡产也不太好,算啦,反正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见白诺坚定的摇头不要,应子珏的嘴角轻轻一扬,抬手抚了抚白诺的脑袋,“是为了我么?”
    白诺想了想,如实的点点头,这头一点,他看见应子珏那一直不咸不淡的眼神突然就柔和了起来,盯着自己的样子深情款款,可是,这样的深情款款,却让白诺心尖不着痕迹的一痛。
    但,那痛流逝的太快,白诺没能抓住它,任由它就这般从自己心里滑了过去。
    白诺被应子珏盯的很是不自然,勉强的扯出一个笑,想着赶紧走,省的越看越不舍,只是,腿还没有迈动,肩膀却被人敲了一下。
    扭头一看,自己的肩膀上正搭着一把扇子,而那手持扇子的主人,此时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一张脸生的很是风流,那斜挑着眉盯着自己的模样,和那些常年流连花街柳巷的男子没什么不同。只是,这原本该让人嫌恶的表情,白诺看着却极为顺眼。
    正奇怪自己怎么不排斥这个怎么看怎么像随时要吃自己豆腐的男子时,就听这男子带着些不太正经的口吻开口道:“这位小公子,我看你的面相与我颇为相似啊,都生的这么好看。”
    白诺听闻,噗嗤的笑出了声,方才沉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可惜我不喜欢花街柳巷之地,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那男子听了此言也是一阵开怀大笑,拨弄了下自己手中的扇子,往后一看,指了指那放在店中的烟花筒道:“相逢便是有缘,更可贵的是,小公子看上了本店的新品啊。”
    “这是你开的店?”
    白诺惊讶道,原以为是个有钱公子哥,成日里无所事事,哪知竟还是个正经商人。
    那男子点点头道:“当然,我见公子对这烟花喜爱异常,我又与公子有缘,不如就将此物送与公子,当交个朋友。”
    话音落下,白诺还未及表态,一直站在一旁被忽略的应子珏,却带着极冷的口气,看着这个在白诺面前献殷勤的男子,说道:“无功不受禄,不必了。”
    言罢,拉着白诺就要走。
    男子用扇子挡在应子珏胸前,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与他对视,口气仍旧那般不甚正经,“不就是交个朋友,这位公子想太多了,况且,在下是与这位小公子说话,公子你又何必插言。”
    “我是他夫君。”应子珏盯着男子,字字铿锵。
    那男子挑眉一笑,目光却锁在了一脸懵的白诺身上,“无论你是他的谁,喜欢与否,决定权是在他身上,你又怎能不过问他的意见,就强行将你的想法加在他身上呢,你说是不是,小公子?”
    白诺被那男子的眼神盯的心头涌起一团莫名的酸胀,好似有千万心结堵在心口无法发出一般。
    应子珏眉心一蹙,厉气隐约而现,“有时候外在因素太多,会影响他的选择,我既是他的相公,自然是知道他的,他想要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男子似乎对应子珏的话不甚上心,他的眼一直没有离开过白诺,待听应子珏说了此言后,才对白诺道:“小公子,在下相赠之物,你可喜欢?”
    白诺看了看这两个身高相等,但气质容貌大相径庭的二人,如实的点了点头。
    这头一点,男子便颇为得意的觑了应子珏一眼,接着又对白诺道:“既然如此,就送你。”
    言罢,正要吩咐伙计将那烟花筒取来,白诺却干干的开了口,“大腿说的对,无功不受禄,况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呵呵。。。多谢兄台好意,我们走了。”
    说完,白诺主动拉着应子珏的胳膊就撤,这突然的转变令男子还有些怔仲,待反应过来后,才将手中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掌心里敲着。看着白诺与应子珏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老伯确定自己能搞定小诺?’
    白诺拉着应子珏的手往别的地方而去,应子珏看着他,想着方才那男子和白诺一系列的举动,眼中柔情更甚。
    那烟花,不是他不给白诺买,而是当他们靠近那家商铺时,他便已察觉出了异样,而当那男子出现时,异样更甚。
    也是在这一刻,应子珏才意识到,青丘众妖不会任由白诺流落人间,也不会任由他待在自己身边。自己规划好了一切,可唯独忘了白诺不是一只寻常的小狐妖,他同神君一样,是一界之王。
    可是,无论旁人信与不信,白诺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在他长达十几二十万年的岁月长河里,在他冷漠严酷的无情时光里,白诺的出现,那短暂的一瞬,短暂的几月,却已能覆盖生命中所有枯燥的痕迹。他喜欢白诺,无论是作为应子珏,还是作为雷神。
    可是他知道,白诺喜欢的是应子珏,并非雷神,当初,白诺拥有骨笛,本可颠覆一切,与魔君为伍,但,白诺却吹响了骨笛的福音,助了他一臂之力。
    他知道,白诺不是因为怜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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