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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又疯了[穿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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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心里有另一种情绪溢得几乎要胀出来,胀得他满心酸涩喉头发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出来:“娘,对不起。”
  女人似乎没了力气,手渐渐松了下去,却忽然笑了起来:“娘,知道,风儿你,你如今在这个位置上,不强不行,但是娘不奢求你天下第一,那太苦了,不受委屈也不可能,委屈总是免不了的,只要你的位置不不用受那么多委屈,也就不用受那么多苦就好了,忍一忍,好好地活着,找个人陪着你,娘就…”她的血已经就像止不住一样地往外流,让人惊讶于这么一个瘦小的身体里哪里来的这么多血液,几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风着急地给她送起内力来,声音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娘,不会的。”他忽然开始自责,为什么会有想这个人活不成了的想法了,会不会就是他那么想了,她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明明,方才还没有这么严重的。
  一片自责中,手又被拉住了,女人的面貌变得威严而严厉;“答应啊,你答应我啊。”
  秦风抬起一张被雨冲刷得煞白的脸,眼眶已经红了,他说:“我不明白,什么叫总会有委屈,就没有人可以不受委屈吗?像那个人,谁能惹得了他。”
  女人的意识终于撑不住有些渺远了,眼里的神光也在逐渐涣散,却仍旧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在她身边晕开,显得她前所未有得美,秦风有一瞬间几乎要看呆了,她喃喃着似乎不知道要说给谁听:“或许天下第一可以吧,他,还不行。”
  秦风怔怔地看着这个已经蓦地就彻底断绝了生机的女人,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手一直按在她的脖颈上,却再也未能感觉到一丝跳动。
  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从此以后,就真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
  没有人会再来关心他是不是活着,他的结局或许真的只有那么一个了,孤零零地跟人拼命,最后孤零零地去死。
  天下第一,这个词吗?以往不过是听着那些人说说大话,没有一刻像如今这样感觉到这两个字那致命的吸引力。
  但天下第一,似乎只有一个吧。
  “这见鬼的地方,连个酒都没有,这没酒没肉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个男人一边顺着人流走着一边看着前面那座几乎高耸入云的塔楼发呆。
  只是这人的埋怨才说完,前面的一个人立刻就转回身来骂了他:“闭嘴,”然后那人骂完立刻转过头陪着笑,对路边坐在一个小凳上看着他们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小沙弥道,“小师傅,还有座吗?给我们兄弟都来一碗茶。”
  之前说话的人见了立刻噤声,片刻后,小沙弥才不情不愿地给他们指了半张空桌子,从凳子上跳下去倒茶去了。
  那出声的男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朝着之前指出来的一个位子坐了过去,在他之后,同样有几个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跟着他挤着坐下。
  最开始说话惹事的那个人浑身都是沮丧,连看都不敢看自家大哥一眼,最后拖拖拉拉半天才走过去说:“大哥,我错了,对不起。”
  “知道错了?”那大哥本来有点气,但听着他的声音,还是不忍心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嘱咐过的,之后我一定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乱说了,”只是这少年一看那大哥似乎宽容了的脸,胆子立刻就又大了起来,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问,“那大哥我坐哪啊。”
  “站着吧。”出声的却不是之前的大哥了,几人一起看向另外半张桌子挤着得的几个人,神色不善,却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就是,“我们家的也一样。”
  他们这才发现,旁边似乎确实站着一个少年,只是他因为太过惭愧已经把自己藏在了柱子后面。
  大哥看了看那少年,又转回来看自家的小孩。
  少年接收到自家大哥的视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像是无声地在哀求。
  大哥却一点都没有再心软,正巧这时候小沙弥端着一托盘茶碗走了过来,大哥直接说:“自己拿一碗,站过去吧。”
  少年丧气的样子成功逗乐了这一干汉子。
  大哥自然也笑了,然后就不再管这小孩坐回去对桌对面的人拱手:“兄台多谢。”
  一堆人挤在这小地方确实有些放不开,但对面人的笑声却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般依旧爽朗:“好说好说,兄台近日可要管住自家手里的孩子了,毕竟这九叠城可不比外面,惹了祸一死倒没什么,就是被拖进去后要没完没了地念经赎罪那可真是磨死个人哦。”
  “在下知道了。”
  然后彼此互相交换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便像结识许久的好友一样笑了起来。
  笑够了,那桌子原来的主人便忽然开口:“依兄台所见,这次会武夺魁的会是谁?”
  如今这街边拐角的一个小茶摊可真的是密密麻麻比街上的人都多,其中甚至不乏几个看起气势就不简单的人,说实话,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地方估计看都不会看,倒不是因为太破,毕竟行走江湖的人哪里没有待过,而是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
  但在如今这个人满为患的九叠城里,已经不是可以嫌弃人多的时候了。
  不过没想到能听到这些路边的闲谈,他们来九叠城自然也是要参加这个会武,也正好听听他们都怎么说。
  大哥如他们所希望的一样一拍大腿:“要说如今江湖上最厉害的啊,那自然是魔教那个新上任的小教主了,听说了吗?他可是一个人闯进了承泽殿就把沈阵给杀了,他才几岁啊,十三岁啊,怕是长得还不到我胸口高,已经这么厉害了,可真是后生可畏。”说着还比划了一个大概的身高。
  缩过去陪那少年一起喝茶的小孩又忍不住了:“大哥,说起来还有那个鸣春涧的公子呢,我跟你们说,”然后他冲到了桌子边挤进来压低声音说,“家里有人在那边客栈里看见他一剑,只一剑就把那两个流窜许久的匪寇砍了好吗?那一剑下去,他衣服居然一点血都没沾上。”说着少年脸上便全都是向往与敬佩,估计要是那公子真的出现在这里怕是他都敢立刻抱上去。
  对面的人也不打断,只笑着说:“兄台你们这边说的这两人,可从来没参加过这会武,你就说说往年的那些,你猜哪个会赢?”
  大哥也没在意,只说:“那可说不准,谁知道他们今年会不会来呢。”
  周围顿时惊得一阵抽气,这话里潜藏的意思可不简单,纷纷互相交换起眼神来。
  忽然,一声茶碗磕在桌面上的声音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就见那声音处,一身锦袍的一个小公子缓缓站起身来,那双好看的脸一下显出来顿时抽气声就更大了。
  他们居然没发现这里坐了这么一个妙人。
  秦风眯着眼在这个小茶摊扫了一圈,然后仿佛不好意思打搅了大家一般露出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随后拱拱手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而在他走后,那茶摊子里的闲谈才有重新起了来,其中聊得最多的,自然是对他身份的猜测。
  有什么好猜的呢?秦风朝着巷子走去越想笑容就越灿烂,怕是你们猜到了之后晚上就睡不着了呢,何苦来哉。
  魔教,鸣春涧,不错,都是很难惹的地方啊。
  不过,怎么能挡得住他呢。
  少年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这一片熙熙攘攘中,仿佛从来都未出现过一般,毫无痕迹。


第105章 天下第一(下)
  九叠城取自城内最高的九叠塔楼,城中遍布佛寺僧人无数,供奉的各位神像各方列位,几乎已经是传闻里求神拜佛最为灵验的地方。
  难得的是这一城人虽都出了家,却不是些不事生产只等供奉的人,城外绵延良田就是他们在自己种植,养活这些没什么大花耗的人已是足够了。
  第一次进这地方的小姑娘还有些不适应,闻着那无处不在的香火气小声地不停打着喷嚏,好一阵子,拉着他的男人才有些好笑地停下来蹲身,想了想把自己身上佩戴的一个旧香囊解下来递过去,说:“小韶儿,拿着这个,闻闻就不难受了。”
  小姑娘看着那香囊眼睛都不禁睁得更圆了些,然后才想推拒,鼻子又忍不住一阵发痒,连忙背过身去捂着自己的鼻子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小喷嚏。
  男人笑得更温和了,摸着小姑娘的头将香囊又送了过去:“拿着吧,不然这么下去,小心回去又要吃药。”
  小姑娘想到那些闻着比这些香火还要难闻的黑色药汁子,小脸都不禁皱成了一小团,然后才珍而重之地接过那只香囊,认真地抬起小脸看着男人说:“韶儿会好好帮爹爹收着的,一定不会弄丢的。”
  男人眼里的笑更深了几分,只是细看才发现里面似乎有着追忆,甚至还有些湿润。
  在被自家小女儿看见之前,男人已经起了身,于是小姑娘仰头也只能看见爹爹那宽厚的下颚,顿时心里一阵发慌赶紧拽进了自家爹爹的袍脚。
  半响无声,小姑娘忽然问了起来:“爹爹,为什么我们江湖的会武要在这种地方办啊。”
  男人顿了一下,然后似乎吸了口气缓了一阵子,直接就俯身就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对这样的经历还算新奇的小姑娘顿时惊喜地东张西望起来。
  “你啊,”男人有些无可奈何,却没有再说什么,只一边走起来一边为她解答之前的问题,“因为这里不处于江湖管辖,会武最为公平,而且比起根本不能碰的临安,这里的僧人实力不弱,就算出了事也能压下来,”到了这里,男人忽然露出一个算得上是调皮的表情,“其实那都是对外的说法,最主要的,就是除了临安,这里离各方势力距离最差不多。”
  小姑娘几乎要被这样的爹爹吓到了,不过又很是新奇,她愣了下,笑得直接扑过去搂住了爹爹的脖子。
  接触到那软软的小身体,男人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柔和了,还在努力不让自己太过僵硬以免硌到自己的小女儿。
  只是他还在调整着,就听见小姑娘又问了起来:“可是我们这么在人家的地方比武,人家愿意吗?”
  男人一下没想到自家的小女儿会想这么多,但皱了皱眉还是开口回答了:“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禁不住江湖这边几次三番的磨,最后打着净化血气宣扬教义的名号什么的,这里也就同意了。”
  他们这时正走到了一片开阔,远远望去一片平坦的地面刻着各式花纹,几乎让人觉得是一副壮阔的画。
  男人看小姑娘看呆了,拍拍她的头唤醒她说:“这些图案太复杂,不想头疼就少看一点,”见小姑娘立刻后怕地闭上眼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男人又忍不住笑了,“这里就是会武的地方,不过清晨的时候城里几乎所有的信徒还是会赶到这里继续做早课。”
  “城里人很多哦。”小姑娘的声音里已经满是震惊,仿佛看到了那么多人一下子挤在这地方几乎要挤满了的样子。
  男人见女儿那副样子,也没有再叫她,朝着城里最中央也是最大的那座寺庙走了去。
  坐在楼阁上喝着茶的人偶尔从窗子看下去,便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勾着唇笑了起来,这么唇红齿白的一个少年那双黑亮的眼微微弯了,就好像里面闪过一泓潋滟的光,亮得人心都晃了晃。
  然后再一个眨眼,那里就忽然没有了人,旁边方才还陪着的一个僧人面色被吓得都白了白,随后视线往窗子下一瞥,又终于看到了那道鲜亮的颜色,于是心又落了回去。
  但仍旧心有余悸,他定了定,还是回了内室对着佛像虔诚地念起经来。
  秦风落地后站定,便毫不费力地逆着人流看见了在人群中却依旧那么耀眼夺目的人,明明他只是低顺着眉眼在那里走着,却仍旧能给人一种锐不可当的感觉,他心里想,所谓的天下第一,就该是这个样子吧。
  见着那人望过来,他笑了,黑得深重的眉目蔓延开来,像一卷舒张开的书卷,他眼底全是挑衅,对着那个人说:“这位兄台,我们是对手哦。”
  之后是怎么样呢,这个人自然是在这一次会武之后,一战扬名,这他早就想到了,只是却也有他想不通的事情。
  他怎么都不明白,分明他刻意针对着,可也不知道怎么就和这个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越走越近了,仿佛彼此都控制不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招来的敌人,到了头他们却实在不肯分开,最后只好一起落入了险境,那靠着以往掌握的那些手段在这荒芜的地方拼命寻找食物狼狈落魄只求生存的日子,在他看来却是前所未有地开心。
  真是一个怪人啊。
  尤其是看着一向一力破十会剑意逼人的楚攸宁只能待在一边焦急地看着他,那种愉快的感觉便止不住地冒上来。
  他是怎么来说来着:“出去之后,定涌泉相报。”
  真像一个正人君子该说的话,跟他的身份简直是太配了,听得秦风简直想拖着这个人干脆跟自己一起腐烂在这个罕有人迹的地方算了。
  那样,即使是死,他也瞑目了。
  但最后还是不知道哪天,他大概睡得魔怔了,竟然就那么费尽力气不留余力地将人拼命送了出去,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内心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也随着越来越大,几乎要让他不顾形象地喊出来。
  楚攸宁一直在看着他,只是那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愤怒的表情呢,这可真不像他,尤其是因为他,更是不值得。
  只是终究还是不甘心,他最后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爬了起来,对着他喊:“听着,出去以后,不管多难,都要回来给我收尸知道了没有,要是看不到你,我一定化为厉鬼生生世世缠着你让你不得安息。”
  啊,他是被吓到了吧,不奇怪,这样真实的他,怕是没有一个人不会被吓到。
  身体再没了力气,颓然倒在旁边的石壁上,他望着逐渐漆黑下来的天空,仿佛感觉到了有水打在了手背上。
  他模模糊糊地想,真是浪费啊,这地方水可是很珍贵的,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死成,重新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是一片陌生的破败,然后他对着进来的一身憔悴的人笑了。
  再继续在一起,怕是这样的人少不了如此狼狈的时候吧,他曾经是多么耀眼的一个人啊,就像他渴望的那样,干净而简单,如今也跟着自己成了这个样子。
  他知道自己再不放手,就永远放不了手了。
  迟早会把这个人拉到和自己一样的泥沼里,永生永世都无法翻身。
  他坐了起来,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伤,说:“我之前骗你的,我是秦风,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秦风,浮生教无恶不作的少主。”
  终究不是同路人。
  只是他不懂,明明知道会真心笑着叫他兄台的那个人不过是一个不存在的幻想,楚攸宁为什么还会总是到浮生教来。
  什么也不做就那么远远地看着。
  简直是不要命了。
  他跟莫道桑说着安神玉佩的时候,视线一直盯着旁边心不在焉的林闻天,那个毫无防备的人早就什么都藏不住了,连他好兄弟的这种要命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知道这个人之后一定会去告诉外面的人到底是谁跟莫道桑说的这件事,甚至会编排着他有什么样的居心。
  那个人会怎么回答呢。
  他猜不出来了,也不想猜了。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那样平淡无声地过去,很久以后他收到了一张纸条,那样的劲道,不愧是如今的武林盟主,是了,如今他已经是武林盟主,看吧,没有了他,这个人真的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近。
  他是不是该开心地喝几杯。
  只是可惜了,浮生教能喝的那种酒,徒有酒味而无法醉人,甚至还跟外面谎称了不过是茶。
  他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种地方。
  不甘心,可是没办法,他永远都逃不开了。
  楚攸宁的字迹一如既往得好看又有力,看着字迹就可以想到他这个人,只是那语气,仿佛带着几分让人难以置信的愤怒,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情况下才会写下这种东西:“我们之间,你真的觉得,不见了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吗?”
  他笑了,于是提了笔:“那就约战吧,正虞山巅。”
  既然如今莫道桑不在了,那些人又没有参战的心思,就让他看看,他们两个,究竟谁才能拿到那个天下第一。
  生平头一次离那个位置这么近,他却一点都激动不起来,过往的一切切不停地从那脑海中浮现又暗去,那些血腥的,罪恶的过去,一点点被他翻出来。
  像是这样就可以掩盖他那些快要藏不住了的感情,那些拖累人又斩不断的东西。
  结果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输在楚攸宁剑下的时候,他看着那个人认真的眉眼,执剑的手,仿佛放下了很多。
  有什么执着的东西在一瞬间崩塌了,他笑了起来:“我输了,我答应你,终生不出鸣春涧禁地,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楚攸宁面色依旧没有表情,所以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但秦风想,这个人那么怕他惹祸,应该是满意的吧。
  也不知道多久,他在禁地里看着天空数着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那个本该死去的人却忽然出现了,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莫道桑是来接他下黄泉的,毕竟这日子下来,他已经有些不知何年何月。
  莫道桑的声音还是那么让人讨厌,他笑着说:“我才不会陪你下黄泉,而且就算我下了黄泉,也不会来接你。”
  这样的语气,他才反应过来这人根本没死,看着他身后的温琼华,两人之间那股脉脉的情意,真切得让人嫉妒,只是他又不受控制了,装得漫不经心地说:“恭喜啊。”
  莫道桑看着他说:“跟我走吧,其实只要你不惹事,也不必一直待在这里。”然后就对着温琼华点头,而那个楚攸宁的好弟弟居然就真的毫不犹豫地走过来要解开他手上的链子。
  他真的要笑了,曾经两个人的位置调换过,他也真的没法子做到像莫道桑这样,这就是他输给他的地方吗?真是荒谬,他开口,声音里是长久干涸带来的沙哑:“我答应了楚攸宁,君子一诺千金。”
  “得了吧,别跟我说什么君子,你对我说过的话也没见你这么重视。”
  秦风生也不是头一次被他呛了,但还是习惯不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然后就听见莫道桑在那边说:“稍后你兄长要是发现了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逼你的,你就不会被你兄长责罚了。”之后似乎又悄悄补了一句什么,他听不见,但看他们的表情就没有心思去听。
  莫道桑笑得那样志得意满,说:“放心,楚攸宁打不过我,你跟着我会很安全。”
  秦风一点都不想理他。
  然后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被他们带进了一个屋子,沐浴用过膳后,他等着他们接下来的安排,他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却不知道为何,自从他们出去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回来。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乐得清闲,看着旁边有张床,感觉着肩颈的酸痛,他直接就躺了上去,只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而他是被一阵莫名的寒气激醒的。
  醒来的时候眼前便是那么一张冷峻如冰的脸,两个人互相看着,却谁都没用开口,最后,他匆匆起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解释,他说:“莫兄那边有我一样东西,我去拿回来。”
  其实谁都知道他身上根本没带什么东西,却听得楚攸宁依旧平稳地嗯了声。
  他不知哪里来的气直接就像往外走,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身后又有了声音,从一个地方传来可见说话的人根本就没有动,声音也是不急不缓的,他却一个字都不落地全部可以听到,他说:“这里是我的地方,你以后住在这里。”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借口,他虽然知道这就是楚攸宁的行事风格,还是忍不住急得继续跑了几步。
  离开那个院子之后,心还在不受控制地跳着,让他觉得头都有些晕。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想着既然出来是找莫道桑的,就干脆真的去见一下他,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只是辛辛苦苦找到了地方,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声音,他实在没办法再前进一步。
  有谁冒着酸气的声音在说:“魔教送来的,骏惠你最喜欢这个果子了,要吃吗?”
  然后是盘子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莫道桑笑得声音都在荡:“靠我的功力才能拿到的果子,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然后最先那个声音立刻就再寻不见了之前的冷意:“嗯,是没有。”
  “令仪,来,尝一尝,是不是很好吃。”
  秦风忽然想虽然他现在浮生教是回不去了,但禁地其实也很不错的啊,到底为什么要把他放出来。
  他要去哪里啊。
  难道真的要回去吗?内心一阵纠结,秦风转了身朝来时的方向看去,只是这一转,他就又见到了睡醒时见到的那张脸。
  分明没有一处有变化,仍旧是在一直看着他。
  秦风张了张口,能言善辩的他却不知道一时能说什么。
  于是有人先他一步开了口:“我们回去。”
  望着那仿佛一直在等着的人,跟他无数次从浮生教望出去时看到的也没有任何分别,恍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却卡在喉头什么说不出口。
  楚攸宁皱了皱眉仿佛在想着什么,然后慢慢伸出了一只手,跟他说:“我们回去。”
  这样都依旧没有什么回应的时候,楚攸宁眉头皱得更深了,仿佛陷入了极深的纠结中,最后,他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定,直接走过去。
  片刻之后,那里已经只剩下一阵风。
  有叶子落下来铺在旁边的水面上,荡开一圈涟漪。
  鸟儿飞过,再不见踪迹。
  殿外殿内,一片分明。
  门扉微掩,隐约可以窥到斜着的高大椅背上后倚的一帘长发,以及,那一双眼尾含了红艳后格外潋滟的眸子。
  有克制不住的喘息透着门扉传出来,仿佛周围的温度都在悄然上升。
  “令仪,就算我如今习惯了这事,你也别想…呃~你不要太过分,要做就快些。”
  之后一夜无话。
  只不过待到天方微明,想起什么的莫道桑就捻着旁边人的发梢笑了起来:“令仪,打个商量,我们今后不说那些情情爱爱安心过日子可好?”
  有阴影慢慢罩下来,莫道桑对上满眼结实的肩颈。
  “令仪你要做什么?”
  “不行。”
  “嗯?别,停下,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
  于是喧嚣又起,不知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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