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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又疯了[穿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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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琼华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相信莫道桑,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莫道桑就算兴头上来了也不过把人家家里的首饰藏在了主家的枕头下面,总不至于惹出大事,于是按莫道桑说的去了些碎银子给他,然后听着远远晃来的吆喝声,他心念一动,说:“骏惠,我去旁边那条街转一圈,若是谁先回来便在这里等着可好?”
  莫道桑接着银子就直接全转给了那小二哥,然后带着人就往客栈走,听见这话也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很快,视线里就再没了那副好看的黑色背影。
  温琼华失笑片刻,顺着吆喝声一步步就寻了过去。
  莫道桑这边则跟着小二哥挤进了客栈站在了楼梯下,一片催着等带菜回家的嘈杂声中,小二哥回头,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客官,不如这事我们就这么算了吧,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多担待着点。”
  莫道桑反倒皱了眉:“我既应下了就自然会做到,断没有失信的道理,”他摆着一副长辈的态度接着说,“你该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你说个没完,再学不会看人脸色,惹了人,可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小二哥应声道是,心里却是:我已经很会看人了好嘛,谁知道你这人根本看不出来啊。
  莫道桑看出他在想什么走了神,但也没有计较,就说:“带路。”
  小二哥于是只好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中带莫道桑上楼,颤巍巍敲开了累得不行才来休息一会的自家掌柜的房门。
  那掌柜被吵醒还一肚子火气,却见了垂着眼皮似笑非笑的莫道桑就顿时偃旗息鼓,只陪着笑叫小二给莫道桑倒茶。
  莫道桑连坐都没有坐,不等掌柜的问小二他是谁就面无表情心里却不忍直视地把自己的幼稚行为一通讲完,然后麻溜地接上一句:“诚意心意都到了,我对小兄弟如今再没什么亏欠,至于掌柜的,有怨气便冲我来,这地方我又不是不来了。”
  掌柜的心里苦兮兮把旁边缩成一团的小二哥都骂了个遍,实际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一叠声地说知道的知道的,这都是小事,不成问题的。
  莫道桑最后视线在这掌柜和小二脸上转了一圈,似是确认他们不会出去乱说便直接告辞,转身就出了门。
  留下掌柜和小二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都是一种难以言喻仿佛在做梦一样的神情。
  莫道桑出了这客栈才终于吐出一口气,面上微有些窘,吸着气把心头那股焦躁压下去,才往跟温琼华约好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温琼华居然还没回来,莫道桑不由好奇他究竟去做了什么。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骏惠,猜猜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莫道桑听着身后传来这种罕见调皮的语气,都有些怀疑这个本来从前面走过去却故意绕到了他身后的令仪是不是被掉包了。
  一种新奇的感觉氤氲在心底头,让他眼底都闪着不自知的喜悦的光。
  倒也没有转身,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莫道桑平静地说:“想不到,”然后他顿了顿,又说,“听你的呼吸,应该是个小玩意。”
  “骏惠,你啊,”温琼华颇为挫败地笑了下,然后索性绕到了莫道桑前面,举着手里那串亮晶晶红彤彤的糖葫芦献宝一样递过去,“骏惠,给你的,幸亏我去得及时,这可是最后一串了。”
  莫道桑原本还算欢喜的心立刻就诡异起来,老实说,他并不喜欢这种太甜的东西,而且他都这把年纪了,这种只握在小毛孩手里的东西,他只是看温琼华拿着就很尴尬了。
  于是不接话只挑了下眉看着温琼华。
  温琼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握着拳咳了几声视线落在手里那层甜丝丝的糖衣上,本来一路上觉得没什么的目光如今也变得有些难受,半响才说:“骏惠,你以前很喜欢的,”他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是含着委屈,“你不想吃了吗?”
  莫道桑想都不想就立刻回答他:“我都多大的人了,不想。”
  温琼华握着糖葫芦棍的手指立刻就紧了紧,变得更加蜷缩起来,然后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失望哦了声,说:“这样啊。”
  莫道桑瞬间就有种自己抢了人家小伙伴的罪恶感觉。
  温琼华举着那串糖葫芦却一直没有放下,看着那颜色不由自主出神一样想起曾经他跟莫道桑偷偷闯进药庐拿了解药往山下跑的那一回,他们跑到了一个因为办灯会所以人放进去一转眼就再寻不见的小城,然后躲进了一条僻静小巷的杂货堆里,虽然一路上避开了大部分搜查,但身上的衣服仍旧因为东躲西藏刮得破破烂烂,明明顺着投在脚边的那一道光影轻轻松松地望出去就是那一派欢天喜地,他们却一步都不敢动,甚至除了彼此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到觉得躲过去了,他们从小巷子里探出头来,看着一片繁华过后虽衬着红景却更加冷清的街道,内心都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甚至他们连下一刻该往哪里走都不知道。
  忽地,莫道桑眼睛一亮,牵着他的衣袖去指角落里靠着的木头扎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游走的货郎太高兴所以忘了收走,上面还留着一串亮晶晶甚至比那未熄的灯笼都亮堂的糖葫芦。
  “令仪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过去。”少年的声音简直像是绝处逢生,就像是拿到了那一串糖葫芦他们一切都能解决。
  这样的气氛里,温琼华也不由被他感染了,被松开后看着那背影,手心不安地攥起却一刻都不愿去打扰他。
  这个人,带他从那个地狱走了出来,那一刻起,他就是他的全部。
  却没多久,视野尽头忽然就出现了一群黑衣,温琼华眼瞳一缩,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从心底蔓延上来,手脚冰凉地都不能动了。
  他只能凭着最后的本能去扯上莫道桑立刻就冲着街道那边跑,莫道桑还没意识到危险但身子还是本能地放松了戒备跟着温琼华走。
  只指尖拼命地往前一抓,明明只剩下那么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他仍是看着那串糖葫芦离着越来越远。
  直到他们躲到最后仍是被抓了回去,老教主不想理会温琼华,莫道桑却是好好受了一通罪。
  温琼华去看莫道桑,看着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他,心心念念念叨着的,仍旧是那串没能拿到的糖葫芦。
  心酸涩得要死,他不住地暗怪自己当初,都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为什么还要拉他走。
  这事是他今生永远的遗憾。
  忽地又想到了他在回山谷里的时候,每天混迹在那一堆他只看着就觉得烦躁的宾客里,却只听得教主也出来就瞬间欢喜得不知道怎么是好。
  匆匆安置好手下赶到就赶上那里正在办灯会,他已经不记得当初跑下来到的是不是这个地方了,但总觉得似乎这冥冥中就是一个机缘,让他去弥补当初的那个遗憾。
  最后看到的却是人群中那一黑一白两道贴得极尽的身影,于人海中都那样瞩目,似乎一丝都容不得自己插足。
  其实面对着那时候的教主,他并不敢真的送过去,只是想远远看一眼,就足以高兴了。
  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撕裂一般得痛苦。
  因为这些缘故,他对灯会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才会上次直接就拒绝了莫道桑。
  他正陷在自己的沉思中越发无法自拔,手上突然有了一阵牵扯的力道,涣散的眼神重新聚集起来,一看才发现手上的那串糖葫芦似乎被咬了一口,不解地抬头,就看见身前的莫道桑正鼓着半边脸颊在嚼着什么,嚼着嚼着渐渐就笑了,然后露出一小半白嫩嫩的牙齿,说:“好甜。”
  就像记忆里都似乎有人在同样地说:“呀,好甜,令仪你也尝尝啊。”
  那时深院中,恰逢灯会却被关在家门里一步都走不出去的人因为这么小小一串糖就满足得满心满眼都是暖的。
  还打趣着他说:“没想到令仪你看上去这么乖的一个人,居然翻墙翻得比我还熟练哦。”
  两个笑容好似重合在了一起,温琼华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一瞬间都要湿了。
  温琼华昏昏沉沉中没头没尾说了一句:“骏惠,我在外面吃过了。”
  可谁知道他那么喜欢这种女孩子的小玩意,却碍着身份气质不敢去碰,后来可以放纵自己了却总是运气不好一根都抢不到。
  曾经的那回,还有这回,甚至都是惊喜了。
  曾经的莫道桑没能回答他,因为他才咬了一口,就忽然就被赶紧来的奴仆关进了那间地下的屋子里,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尖锐的惨叫。
  那灯火通明红光映天的一夜,他们永远不可能遗忘。
  后来才想到,骏惠被限制出不了门的时候,他们早就该先不对劲了。
  可惜,当局者迷。
  如今记忆都好像变得更更加完整了些,即使他知道是假的,却也不断满足于这样的自我欺骗。
  莫道桑听了温琼华这样莫名其妙的回答,短暂地疑惑了下,看着他的神情就不再多问,只哦了一声,然后再去咬一口,直到把自己咬过的那颗山楂吃了完。
  虽然确实依旧是甜得发腻的东西,但这串估计是在户外的凉气中凉得过了,糖浆在口腔里渐渐化开,就像含了一块带着酸甜味的冰,却比一般的冰要脆弱得多,那种奇异的感觉,惊喜中也让他可以接受了这东西。
  吃完这一颗,他看向从头到尾一直没换姿势的温琼华,好心地提醒:“令仪,不累吗?”
  温琼华才终于又有点回过神来,愣愣地动了一下。
  莫道桑又说:“我尝个味道就够了,剩下的令仪你吃吧。”
  温琼华居然真的就举着那串糖葫芦自己咬了一口,莫道桑一看就知道他根本还没回神,只是按着他的话在做,顿时,对这孩子的忧心就更重了些。
  罢了,他还是暂时好好看着他吧。
  莫道桑忍不住叹了口气。
  魔教,烽火殿。
  不大的正殿里横七竖八倒着一个又一个酒坛,几乎要从主座上排到殿门口,冲天的酒气从那些坛口吐出来逼在殿中,足以熏得一个老酒鬼都昏昏然。
  却见主座上面无表情斜躺着的人,一身黑衣都被打得半湿贴在那些座椅的纹路上,那神色却仍旧是清明的。
  除了过于刚硬的脸颊上扑着薄薄一片绯红,几乎看不出他有喝过酒的痕迹。
  他又用掌力随意地吸过脚边的一坛酒,拍开泥封就直接往口中倒,简直就像饮的是白水一般看得人心惊胆战。
  守着他的是自从莫道桑离开后就几乎时时刻刻都跟着他的那个近身护卫翰飞,见林闻天喝得这样凶,再害怕还是跪了下来:“教主,请您歇息吧。”
  林闻天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握着酒坛的手僵了下,随即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听到的人,即使他觉得声音有些像,可是莫道桑并不会这样恭敬地跟他说话,或许,也根本不可能会担心他。
  他想到这里,顿时就觉得满心都是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他有哪里比不上温琼华。
  把那半坛酒往殿中央一丢,那瓷坛就啪得一声碎了个彻底,将翰飞吓了个半死后,他四处就开始在殿内胡乱找了起来。
  可他越找就越是找不到,也就越发烦躁,甚至觉得面前的大殿都歪歪扭扭跟他作对一样,存心不想把东西还给他,他直接冲身边的人吼:“我的剑呢。”
  翰飞被吼得一阵哆嗦,可鼓着胆子才说了个教主,林闻天比之前更高的一声就喊了过来:“我的剑呢。”
  那声音虽厉,深里却都是无处发泄的茫然与不甘,听得翰飞心疼得眼睛都涩涩的。
  于是立刻就去找了林闻天被丢在角落的巨阙递给他:“教主,莫动气,您的剑在这里。”
  他还没来得及动,没想到林闻天直接借着他的手就将自己的剑整个拔了出来,连剑鞘都没再瞧一眼就气势汹汹往外走。
  这时候的他,满身都是要跟人拼命的狠劲。
  翰飞知道他肯定是要去找莫道桑,可莫道桑被惹恼了八成真的不会对自家主人留情,主人真的,是会死的。
  于是死死就扑了上去拦在林闻天前面:“教主,请三思。”
  他这一声喊出去,却听不见声音,好久才敢抬头,却只触到林闻天平平静静的眼就整个身子都软了,林闻天甚至都不用去注意他就直接绕过他出了殿门。
  翰飞拼命催动自己才终于从那股子胆寒中缓过劲来,他居然会觉得方才的教主甚至比原来的教主还要可怕。
  明明主人以前,不会这样的,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啊,他当初帮助自己主人上位,是不是做错了。
  可不管他怎么想,如今都不重要了,他才能动,就赶忙追了出去,四下问人寻找着教主的踪迹。
  后来好不容易总算是问到主人去了红叶林,他好歹松了口气,不是去找原来的教主就好,况且那地如今没什么可看的根本不会有人在,让主人自己解解气也好。
  可他追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
  这林子,即使只是光秃秃的树干,那一片织起来也格外有味道,如今却早就被毁得七七八八。
  断掉的枝桠胡乱堆在裂开的沟壑上,让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这个地方,说是战场都不为过,除了破坏,再寻不到一丝美感。
  跳着走了几步,他顺着远处飘来的剑声往一个方向走,然后就看到了在一片苍凉中练着一套魔教所有弟子都会的入门基础剑法。
  他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把这套威力不高的剑法练得这般扎实与气势,配合着那浑厚的内力威力甚至比魔教最厉害的剑法都强出百倍。
  不由对主人更加崇敬了,可心态再变,他也只能在那里等着看着。
  看着林闻天练了一遍又一遍的剑,直到这山峰的景色都被彻底毁掉,练剑的人脱力后直挺挺倒下,他才眨了眨眼。
  那阵烟尘过去,他试探着靠近那个人,于是就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怜又无助,他甚至要不认识了的主人。
  他抱着自己缩起来,像是冷得厉害了,又累得起不来了。
  可那人明明这样累了,嘴边却仍旧在喃呢着什么,他本还是很害怕的,却发现自己已经这样靠近他都没半点反应,于是好奇心驱使下更大胆地凑近上去。
  凑近了那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人。
  听到了那样满是不解的话。
  为什么,我等得快要疯了,还是只能等。
  翰飞瞧着那紧闭着却不住震颤的眼睫,抓着自己衣服给自己鼓劲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心里甜丝丝的,好像当初,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同莫道桑分开,却还没来得及想念就突然收到他从办案的地方寄回来的信。
  时人皆传当时的莫家小公子一笔断案一笔乾坤,气度文采都是一绝,可只有跟他相处久了的人才知道,莫道桑确实出口成章,但不是念一些让人羞恼到极点的句子就是自己随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他这时能再见这样的句子,除了欢欣便再无别的心念了。
  虽然那薄薄一纸沾了花屑的纸笺,不知道又是哪处赠予。
  纸上已显磅礴的字迹仿佛含着柔情,一点点诉说着落笔人的心绪。
  我站桃树下,摘叶又飞花。
  飞花蔽我心,我心犹思君。
  思君如饮水,冷暖不自知。
  自知桃树分,东西各牵挂。
  一月定归,勿念。
  他眼前都似乎浮现出来那张笑得张扬的脸,坐在匾额下随意落笔,将堂下的人吓得心如擂鼓,实际却是在写着这种捉弄人的东西。
  是的,这么点时间就传回书信,除了捉弄调侃他他一点被想念的感觉都没有,却依旧无可自制地欢喜着。
  “令仪?”恍惚中似乎又听见了莫道桑的声音,温琼华视线终于彻底清明起来,首先看见的就是面前一根削得漂漂亮亮的小木棍,闻起来似乎应该是糖葫芦串子,再抬头,就是莫道桑一脸忧心地看着他,说着,“令仪,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我看你总是走神,要是不行,我去别的地方住也可以的。”
  瞳孔里的景象俶尔放大,人来人往红红火火的街道一点点进入眼帘,嘈杂热闹的声音也重新归来。
  温琼华终于知道自己方才真的是想太多,想得简直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视线再触到那根本应送给莫道桑如今却只剩下光杆的糖葫芦串子,脸红了红,很想把握着木棍的手直接藏到身后去,却很努力地忍住了。
  眼神躲闪就是不敢面对莫道桑,他低低地说:“骏惠,我没事,就是,就是想了点事情。”
  “是吗?”莫道桑还在表示怀疑,但是上下打量了一遍温琼华,确实没感觉到他的内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便没有再问,毕竟谁没点自己的秘密呢,即使是令仪于他,这么想着,又有点不舒服,但他还是很好地压下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那我们继续走吧,令仪,耽搁了不少时间,再不快点,就巡不完了。”
  温琼华终于想起了正事,连忙点头,然后马上恢复成他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努力了一会,笑容也终于回来。
  两个人走动起来,他趁机找了个空把木签扔进了人家装垃圾的竹筐子里,好在只要他那张脸在,没人会起心思找他们麻烦。
  温琼华扔的时候都在关注着莫道桑的动向,见他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小动作,压力一下子就消了大半,不由想骏惠真是体贴。
  莫道桑确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给面子地装作没看到。
  只不过眼角一瞥,瞧着终于摆脱了那个阴影面上放松下来的温琼华,他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可爱得过分。
  一时,结伴的两人心里都满足得不得了,又因为周围都是陌生人走得极近,于是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仿佛就这样一直游历,走遍整个疆域都不够。
  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赏心悦目了一点。
  不说话都觉得暖融融得舒坦。
  拐了几个街道,一直都没什么事,却忽然见得一道白影迎面奔了过来,莫道桑远远就见得那张脸上掩不住惊慌的神情,这人他倒还记得,是那个上天下第一庄给他送剑的昂明之。
  他记得这孩子也还蛮沉稳的,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能让他慌成这样。
  温琼华自然也是看见了,原本还平和的心态也徒然告破,他压下心底的一点不乐意,瞥了一眼莫道桑,略略吸了口气,站住脚对奔来的人说:“明之,发生了何事?”
  昂明之停下,胸膛还因为奔走起伏着,听了这话却并不答话,只偷偷瞧了眼一边的莫道桑。
  莫道桑意外地挑了下眉。
  温琼华羞赫地咳了声,顿了下才说:“不必多想,有话便直说吧。”
  昂明之心想果然是这样的结果,但为了防止自家这个看起脾气好的不得了的二公子听了还是忍不住会直接劈了他,毫不在意将白袍直接跪在了地上,连周围变得古怪的视线都不顾了:“二公子,主街客栈后院厢房中,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因盘查过后并无发现有人进入,又有弟子值守时又见到过前辈,所以敢问二公子,是否一直与前辈在一起。”
  莫道桑对这个直指自己的诬陷实在是看不上眼,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不发疯的时候可没随便动过手,而他要是真的发了疯,这么一个小城不屠干净是绝对不会收手的,哪里会只死上那么一个人。
  但是虽然他这么想,他的左使应该也明白,可今天的左使实在奇怪,他又真的是离开过那么一会的。
  即使时间不长,但对他们来说,杀一个人而已,就是出口气的事,已经足够了。
  于是视线抬起看向了旁边的温琼华,他很想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怀疑他。
  温琼华一刻停顿都没有就点了头:“我确是与骏惠分开过一阵,但无事,你起来,带我们去瞧瞧。”那面上虽凝重,但看得出来并不是怀疑的意味,反倒是更像是懊恼于闯了祸如何与家中长辈解释的孩童,看得他心里一轻。
  于是便什么都不担心了,跟上一句:“带路吧,我去瞧瞧是谁嫌命长了。”
  昂明之一听之下心下有了几分计较,虽然还不确定,但对莫道桑的怀疑也少了几分,恭敬地应下,起身就开始前面带起路来,全程目不斜视做到了一个弟子能做到的最好的事。
  莫道桑也是来了鸣春涧才知道这个看着过于内敛了些的人如今在鸣春涧序齿排第一,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楚攸宁大概是不会有孩子了了,按理接任的就是他,如今越瞧越是为鸣春涧欢喜。
  虽然不知道这么一个整个门派都孤僻得不得了的地方是怎么出了这么个会做事的小弟子,但总算是件好事。
  不然即使有盟主之尊,武力超群,怕是长期之下,也不免让人难以信服。
  他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这么想着,不久就又回到了他们经过的那个客栈,莫道桑对这个背后的人是越来越好奇了,到了后院,就见得同样两个白衣小弟子守着一个仰躺着的人等在那里。
  即使不提这个躺着的人已经死去多时,只论这两个弟子之间气氛也颇为尴尬。
  莫道桑一瞧居然都是熟人,一个是温琼华以前的小侍卫宋思齐,他还是改不了害羞的毛病,即使看人都依旧躲躲闪闪,另一个就是带他来鸣春涧的严祈礼,他原先一个人望着角落里的天空发着呆,居然都是他们走进后院门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昂明之一副管教不力的神情对温琼华赔了一礼。
  温琼华视线在这三个弟子身上绕了一圈,开口:“先验一下。”
  又走近了几步,守着的这两个弟子首先对温琼华和莫道桑行过礼后,又都恭恭敬敬喊了昂明之一句师兄。
  昂明之只无声地点头就算应下了。
  他们自责间也不免失意,看得莫道桑只片刻就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但不得不说,这个人他看得果然不错,领导力气势都不缺,有他在鸣春涧再任一辈盟主都完全不成问题,再想想上回临安城看到的那些正道小辈,不由就对比起了他在魔教见到过什么好苗子没有。
  是他太疏忽了吗?似乎也就那么几个出挑的,想来他的右使怕是有得忙了。
  不过这样也好,忙起来就没功夫来招惹他了。
  可看着面前有条不紊为温琼华查验着这尸体,同时每一句都说在点子上的昂明之,他还是有点心塞。
  现在把人掳回魔教是不是太晚了些。
  “二公子,此人是被一击毙命,凶手一掌震碎了他心脉便离开了,按这人的手掌来看应该是个常年练剑的,推测凶手武功应该不弱,才能如此快取人性命却不给这人留下任何求救的机会,”说完,昂明之率先跪下,“如今弟子虽还无头绪,但一定尽力盘查,还前辈一个公道。”
  莫道桑满意之余,收回了在周边探察无果的内力,又想到这个人第一回 被他抢了剑,第二回抱着希望想拿回他的剑才发现被他弄丢了,什么时候有机会,要不要帮他找把好剑。
  龙渊就不错,反正他也带不走,想个理由留在这里给他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啊。
  温琼华上前探了一回,因为顾忌到会牵扯上莫道桑,他还特意辜负了弟子们的一片心意,直接触碰上了这具僵硬的尸体。
  瞧瞧这小院,明明大家面对着一具放到现在足以造成轰动的尸体,却连最胆小的宋思齐都看得跟路边的草木没什么区别。
  莫道桑越发意识到这个世界真实的残酷。
  温琼华起身,本想安慰他却抬了手又怕弄脏他,于是别别扭扭将手缩进了自己洁白的袖子里,跟他说:“骏惠,虽然这掌法与你类似,但我信你,回去我便同兄长解释。”
  哦,对哦,鸣春涧还有个楚攸宁,他刚刚都只顾着乐了,居然没想到令仪担心地是这个。
  想想楚攸宁那个性子,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先跑路会比较好。


第80章 第八十章
  不管莫道桑怎么想,如今门已经开始吸收能量了,他没有所求骨子里自然也就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本着楚攸宁对他的那种没来由的好感,他还是跟着温琼华回了鸣春涧。
  他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去看一下鸣春涧议事的地方呢,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回了山门,再穿过一路上见到的一个个低头行礼的弟子,拐上几道水上的廊桥,莫道桑远远听见了急促的水势。
  那声音震撼心神,只简单一听就能想象到水瀑从极高的地方声势浩大地砸下来,在身前迸溅开一片片不真切的水幕。
  又走得近了些,果然就见到那一道似乎直贯苍穹恍若巨龙的长瀑,这样的长瀑前,一座恢弘的殿宇无声而威严地立在那里。
  只不过此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莫道桑有些担忧地望向长瀑下方,望了片刻,开口说:“可以了吧。”
  温琼华对此见得惯了,只温和地对他说:“兄长习惯了的,自有分寸,骏惠莫要担心。”他这么说,却自己都有些担忧,这瀑下修炼虽事半功倍,却极耗心神,以前父亲在,有人守着鸣春涧兄长自然不必挂心,可自从父亲走了,兄长担起涧主的担子,他就再没有这样敢做过了。
  即使他回来了。
  他会知道还是骏惠去了封山的那段时候,兄长见他实在心神不宁,才将他带了过来,不得不说,这地方宁神实在是极有效的。
  兄长他,遇见了什么?
  “那好吧。”莫道桑见温琼华这么说了,也不好打扰,只好跟温琼华两个人继续在这水潭便等着。
  好在这水瀑,就这么干瞧着也不会觉得无聊,反倒隐隐觉得世事玄妙,颇有感悟。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原本自然的水势忽地一荡,一股连莫道桑都觉得极其危险的力道透过那重重的水雾极快地扩散开来,引得两人都立刻齐齐望过去,可力道也不过一瞬就像是错觉一样地消失了,让人无从巡查。
  甚至长瀑末端,水也恢复了原状,一切都看不出变化,唯独他们面前,多了一个阖着目浑身湿透后越发显得格外我见犹怜的涧主大人。
  莫道桑对楚攸宁这副新造型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感觉就像原本站在山巅上的人被扔进了水里,即使这人面色甚至比之前还冷漠苍白,连唇色都淡得快要彻底消失,却也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取一缕他那湿透后贴在背肩上的发,嗅一嗅是不是真有那么一股子独特的香气。
  温琼华也是第一次如此冒昧在兄长潜修的时候就闯进来,而且兄长大人出水之后竟然久久还没有回神,见到旁边莫道桑不住偷瞄过来的目光,他也忍不住瞧了眼那湿透的白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纹路,脸都黑了黑,立刻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就给兄长披了上去。
  再朝莫道桑瞧一眼,莫道桑吐吐舌头,彻底背过身去。
  温琼华才安了心,可是,他看着仍旧入定的兄长,又实在不好动他,不知道这一等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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