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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皇后,戾君的独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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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听君翊寒冷冷道:“方才进来,朕一直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与你说话,只是你顾左右而言他,实在是浪费一个好时机……如今,朕以北启的皇帝和你说话,朕要你,放了秦卿!”

“可是!”拓跋将军脸色一黯,立时起身厉声道:“这是我西玄军营,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君翊寒泠然独坐,不再多言,伸出手指向门外,只笑道:“你且出去看看,此处究竟还是不是你西玄军营?”

拓跋将军眼睛直跳,立时跑将出去观望。只是帘子一拉开,便瞧见被打晕了的一众兄弟,还有被押解着跪在地上的汉子们,更不论卸甲退兵器的士兵们。自己的军营,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色劲衣的蒙面人包围住。

拓跋将军心一沉,只听得身后人冷冷道:“朕都告诉你如今朕是以君主的身份与你说话,你可好笑,先是以臣子的身份与朕说话,现如今,倒是以朋友的身份了……太迟了!”

言罢。拓拔将军脸上一凛,外面黑衣蒙面者立马手起刀落,那几个被押解的汉子顿时人头落地。

君翊寒缓步走到秦卿的跟前,眼底触碰到她那隆起的肚皮上,不禁紧紧皱着眉头。他不再理会呆立着跪在门口的将军,只盯着秦卿的眼眸道,“你不该留下他,他会害死你!”

秦卿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一阵波澜,只是脸上犹自带着笑意,昂着头道:“那不关你的事!”

V26 死医

只是,原本还想在他面前坚持着,可是腹中的剧痛,和浑身难以坚持的疲惫。秦卿还是没有骨气的晕厥过去。

好像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了。所有的事情,在她脑海里都化作一场烟云。唯一可以感知到的,是身体里的疼,还有心口的痛。

钻心,蚀骨。

几番转醒,秦卿似乎总能看见那孤冷的眉眼,带着焦急的眸光和几欲碎裂的痛心疾首,在摇摇晃晃的天地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好像稍稍一眨眼,自己就会不见……

几番迷糊,身在疲于赶路的她,总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淡淡的紫檀香气,和那让她稍微清醒的薄荷香,还有他鼻息深深的喘息……

只是,她又好像太累,太累,以至于几乎无法呼吸一般。她实在撑不了多久,好像拼尽一辈子的力气,也不能再有所转机。

峰回路转,马车疾驰。

坐在前座驾车的冷风咬着牙,他想象不到主子竟然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还能这么宽容,甚至这么残忍的对待他自己。

当初青衣来报,南沧的皇后被西玄国将军掳回了军营,主子竟然不留一丝思考的余地,领着通天阁的十八骑,直奔西玄领地。

可是他们都清楚,害死秦卿的不会是那个有勇无谋的西玄人,而是她腹中的骨肉!

冷风甚至仍然记得,秦卿在南沧大军前现身,那隆起的肚皮逃不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自然也躲不过君翊寒的耳朵!

君翊寒知晓之后,立即要见蒙雨。更奇怪的是,蒙雨竟似乎是知道一般,风轻云淡,全然不顾对面男人脸上的阴寒。

那夜里,一直都被器重而且从不受四国甚至通天阁束缚的蒙雨,竟然被君翊寒一掌打得口吐鲜血,一直在殿外跪到雪重才被领回去养伤……

如今,这马车里,主上已经抱着那秦卿,试图以内力护着她的心脉。迎着风雪上天门山,只为着寻一个人去!

冷风吐了一嘴的雪末,大雪封山,别说山下的一段路马车行来就已经吃力,这要是越往上,岂不是寸步难行!

他心里不禁一顿,只见眼前的路径瞬间便窄,原是被积雪这段的树枝全部堵在路口上。马车一停,里面的人似有察觉。

只听一声沉冷的声音道,“怎么了?”

冷风冷眼瞧着断路,回身道:“路被堵了,这么大的雪,马车根本上不了山。”

里面久久不语,忽地帘子一挑,只见君翊寒怀抱着被裘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昏迷着的秦卿探身而出。

他冷寒的脸被这满山的白雪印得苍白而凛冽,嘴里的雾气更是缭绕在前。他探身下车,手臂紧抱,将秦卿倾覆在他背脊上,背着她一下子陷到雪地里,那雪直没他黑色的靴子。

“你在此等候后边的人,我先带她上山!”君翊寒吩咐道。

冷风实在忍受不了了,上前便道:“主上,如今大雪封山,且不论这一路有多难,就算找到死医,他可会救活了她?”

“哼,他一个死医,救不了她,那也不配当死医了!”君翊寒冷冷道,思量一番又道:“你让蒙雨那小子赶紧上山,那老头最听他的话了!”

说着,撩起宽大的衣摆,紧紧了秦卿身上的裘衣,便往雪深处而去。

冷风孤零零地站在滞停的马车前,除了眼前呼出的蒙蒙雾气,再也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他,果真是魔怔了!

边境西玄军营里,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暮蒙雨几乎与暮回雪同一时间抵达,只是面上的表情一样的凝重与忐忑。四国之中,西玄人最为好个热闹,只是这军营实在静的可怕。

可是,当蒙雨看见主营边上那十八骑时,他的脸色才稍稍定下——能一夜之间平定西玄一军的,除了通天阁阁主亲自操领的通天十八骑,恐怕别有别人了。

那为首的一骑黑衣蒙脸人驾马上前,声音清冷无情道:“主上有令,蒙雨护法请速上天门山,两日为限。”

蒙雨脸色一沉,天门山,那是老头儿的隐居地。原来那老头儿天真的以为能够躲过他,可是他君翊寒一直清楚着呢。

暮回雪几番查探,询问那十八骑,究竟秦卿在何处,可惜那十八人个个守口如瓶,任凭怎么问都不开口说一句话。

蒙雨上前告诉暮回雪,“十八骑只听从阁主一人的话。其余时候都是哑巴的时候,此次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呢。”

看着暮回雪担忧的神色,蒙雨还是停下玩笑,又道:“秦卿如今快要临盆,一场生死就在眼前,他带着她去找我师傅了,想来是想要救她一命的……”

暮回雪心里忧心着秦卿,可闻言看了一眼蒙雨,疑惑道:“你师傅?”

“是。”蒙雨苦笑一声,道:“当世死医,就是我师傅。如今能救秦卿的,恐怕也只有她老人家了!”

蒙雨回首望了一眼似乎近在咫尺,确是远在天边的天门山,白雪皑皑。他不禁暗叹,两日为限,君翊寒这是要有杀人的心了!

即便如此,蒙雨还是二话不说,加紧马鞭往天门山上赶,暮回雪到底不比他功夫了得。犹是咬紧牙关,跟在他身后,步步紧趋。连蒙雨都不禁挑眉,他这位哥哥平日里就是一位书生而已,哪里有过这般死命的赶路,还是在雪山之中。

他兄弟二人,一个心里放心不下那怀胎的姑娘,一个心里搁不下那孤眉冷眼的男人。愣是在第二天的晌午,赶到天门山上的关口。

雪色之下,难掩那一方草庐的天真天然。竹屋泛着青色光泽,在这一片银装素裹之下,更是别样生动。好像带着生命的颜色,故而显得生机勃勃,一派向荣。

只是住在此处的孤僻老人家,却是当世神医的住处。他此生只救一种人,也不救一种人。

不死不救,只救死人。

暮回雪站在草屋前,喘着浊气,擦了擦头顶的汗方要进去。忽地被蒙雨一把拉住,道:“这老头儿怪癖得紧,你若想好好的见到秦卿……先把你冠上的南沧式的冠帽取下。”

暮回雪一怔,不过想到死医从来孤僻,有很多忌讳,便点头将头顶的冠帽取了下来。

只是那紧闭的门不动弹,倒是有一股老沉而浑浊的声音道来:“哼,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把这两个人都丢出去喂狼咯!”

蒙雨脸色一怔,抿了抿嘴迎面上前,手方叩上紧闭的门扉,就见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汤药味,蒙雨脸色一变,不由得直奔入屋子,往那东厢床榻上看去。他眉色紧皱,颇是紧张,“他如何了?”

不想那坐在床边上的老人家老脸一沉,带着几分怨怼,道:“哼,这么些年不见,你个小崽子不想着我这个老人家,倒奔着这祸害来!”

蒙雨看着床榻上的男人,紧闭的眼眸,那眉间还是紧紧的拧着,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到。只是他呼吸微弱,冒着寒气冻紫了唇瓣,一眼便瞧得出寒气入体,怕是又弄坏了身体。

早在进来的时候,蒙雨便闻出,老头儿熬制的药味儿里,是治阴寒的药味儿。当下便认定了,君翊寒一定只顾着将秦卿带上山,定然是不顾自己的极寒药火之身,才至寒气入体。

老头儿将扇子一丢,憋着嘴道:“这祸害,早告诉他除了要以寒去炎时泡个寒冰澡,平时就别往寒处跑了……你看看他倒好,不仅仅往天门山这极寒之地,还抱着个大肚子的姑娘!这不是要他命吗!”

“那姑娘呢!”暮回雪站在一旁久久无语,只是环顾之下,竟是没有瞧见秦卿一眼,便赶紧上前急忙问道。

老头儿瞥了眼一身白净沾了雪色的素衣暮回雪,不禁皱着眉头,道:“这是谁?”

蒙雨不顾他的询问,忙道:“您可施救了?”

老头儿回头盯着蒙雨,道:“救谁?”

“我要不是想吃这雪地下的新笋尖,能碰巧看见这祸害紧抱着个女子埋在雪里头吗!”老头儿呼啦站起身来,腰间的药罐子阵阵作响,“要知道把他这祸害弄进屋子,我一个糟老头子得多累!你倒好,进门什么都不问!”

“师傅!”蒙雨无奈唤着,上前扶着死医的手,一脸巧然的笑意,道:“人也弄进屋子里了,不管死活,您得把人救活,不然您屋子里抬出去一死人,试问这天底下,谁还能信您一代死医的医术来!”

“哼,你小子少唬我!”老头儿虽是沉着脸,可眼底尽是笑意,一双精明的眸子直盯着不说话的暮回雪,道:“还没说这书生究竟是谁呢!”

蒙雨看了一眼暮回雪,沉了沉眸子,道:“是我亲哥哥!”

死医不禁又深深看了暮回雪,了然般道:“是有点相像……小子你竟然还有亲人呐?”

“师傅!这你都别管了,他究竟如何了?”蒙雨不理会,缠着死医问道。

那老头儿刀子嘴豆腐心,拂了拂手道:“老头子都费尽力气拉他回来了,还能再抬出去不成!那药也煎好了,算着时间你该到了,正巧分三碗,喂他喝下!”

“诶!”蒙雨闻言,立时放开死医,上前摆弄药罐子,又看看君翊寒的暗色的脸。蒙雨不禁低头道:“师傅,他体内寒气可尽数驱走了?”

死医一沉脸,“哪有那般容易,这祸害自己的身体都不好好爱惜,寒气入体,还施展内力,不是找死吗!可气的是,他还偏偏跑到我家门前找死来!”

蒙雨将药小心喂与君翊寒,见他眉头一紧,便晓得他感知还在,不禁放下心来。

暮回雪在一旁帮衬着,只是几番想问秦卿之事,都被蒙雨暗暗制止住。他也只好按捺着不安的心神,坐在一旁等候着。

药味缭绕不散,屋子里热气腾腾,倒也与外间的白雪皑皑相映成趣。

那躺在床上的人忽地眸子一动,微微睁开眼来。浑身的温暖让他不禁一愣,刹那间缓过神来,君翊寒看清了身边人,不禁沉下眉头,问道:“她如何了?”

蒙雨心中一沉,他到底心中只有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心想的就只有她。

等到君翊寒看清暮回雪的面容,不禁敛眉,深深叹了一口气。蒙雨见着赶紧上前,扶住他坐起。

只是当君翊寒环顾四周后,不禁皱眉问道:“秦卿呢?”

蒙雨这才回身问那闭着眼假寐的老头儿,“师傅,你将那姑娘丢在哪里了?”

君翊寒同暮回雪,皆是脸色一沉,霎时间苍白起来。

只见那老头儿微微睁开眼,却是散着精光,嘟囔道:“唔,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敢碰!”

“师傅!”蒙雨叹道。

老头儿忽地瞪着眼,道:“我不敢碰女人你也知道,更何况还是个大肚子女人!”言罢,他看了看那暮回雪,又看看君翊寒,笑着问道:“诶,那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那二人皆沉声不语,各自脸色有异。

老头儿别开脸也不在意,只道:“无论是谁的,那孩子都是留不下的!”

“难道,秦卿还在那外面?”暮回雪不理会死医的笑言,一心只扑在秦卿的任何信息上。

君翊寒沉着脸,盯着蒙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忽道:“先生既然救了我,一定也会救她,对吧?”

“不对,不对,我为何要救她!”死医摇了摇头,道:“我不救她!”

“为何!”暮回雪赶紧问道。

死医眼睛瞪着暮回雪,坚决道:“她身穿南沧朝服,一眼就知道是南沧皇后!我为什么要救她!”

“那她现在何处!”暮回雪又道。

死医别过头,无所谓般道:“雪这般大,恐怕早就埋在地里去了,我哪里寻得到了!”

蒙雨凛着脸色,终是看了一眼沉着脸的君翊寒,不禁暗叹——纵然太过在意秦卿的生死,可是最后竟然还是忘记秦卿身上的衣饰。

死医有一忌讳,便是至死不医南沧国人。

虽然,他这一忌讳,在当初救了他暮蒙雨之时就已经破戒,可惜,死医至今也不知道蒙雨的身份。

蒙雨不说话,暮回雪心里不安而焦躁。微有君翊寒站将起来,微微看了一眼身旁的暮回雪,问道:“回雪兄,你为了秦卿,倒是费尽了心思。只是若是能救她一命,你可愿意一死来救她?”

暮回雪不明白君翊寒为何这么一说,只是不及多想,便道:“若是能救她的性命,我自然是愿意的。”

“那再好不过!”君翊寒淡笑一声,转身看向那死医。

蒙雨忽地上前,立即制止他,“不行!”

君翊寒哪里再去理会蒙雨,上前对死医道:“先生一生嫉恨南沧,如今南沧国皇帝便在眼前,你杀了他,就那女人,如何?”

死医一惊,立即回身看向暮回雪,垂下眸子又看了看凛着眉色的蒙雨,嘴唇颤动着不知所言,忽道:“阿寒,你这交易真是公平,可惜,对我来说,却不公平,他一个皇帝又如何,我不稀罕!”

蒙雨心中百感,上前软语道:“师傅……我!”

“你不必说了,当年阿寒他师傅将你送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你性情与我相投,又从此言明自己不是南沧国人,我才容得下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能放下仇恨!”死医缓言道。

蒙雨垂下脸不说话。

暮回雪疑惑不解,苦笑问道:“仇恨?先生与我南沧究竟有何仇恨?”

那死医淡然一笑,道:“既是南沧皇帝,可是暮千寻的儿子?”

“正是。”暮回雪心一凛,回道。

“那便是了。你可还记得你那好大喜功的父皇,当年征战依附与东晋周边的小国耳沧?”死医淡淡说道,那语气里似乎很平淡很释然,毫无仇恨可言,“耳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何曾想过要去你们这些国家争斗,只是想要平静而和平的生活罢了。你父皇好大喜功,不辨是非,一定要将我耳沧纳入你们南沧,得胜之后,竟还屠城,老幼妇孺,尽遭你们屠刀之下……”

此事,暮回雪自然知晓,当年的先帝也是在这一战之后,便心满意足般不理会朝事,还总以为自己的国家多么强大。

暮回雪凝下眉头,不禁感怀,叹道:“听闻那耳沧国的三皇子医术了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只是那一战之后,耳沧皇室尽死于一场大火。想来,先生,该是那位三皇子?”

死医淡然一笑,眸子里凝了层雾气,道:“什么三皇子,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

他看了一眼暮回雪,又看看君翊寒,笑道:“阿寒,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姑娘中的毒,是从我这里拿出去的,此毒无解。当初你来寻药的时候就该知道!”

“秦卿中毒了?”暮回雪心里一惊,不禁哑口。

君翊寒眸子里一丝伤痛,呢喃道:“我知道。”当初通天阁早在他师傅还是阁主的时候,便禁令下去,凡女子心软易动情,若然在行动中怀孕难免会影响到她的忠诚度。因此从死医处寻来这味药,凡女子怀孕,必死无疑。

所以,当秦卿第一次怀有身孕时,他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孩子过了三月,不然定会追悔莫及!所以,当他发现她再次怀孕时,那时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消除了些隔阂,总算能够好生在一起的时候,他实在不忍心再次伤害她……这才寻到蒙雨,看看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减少对她的伤害……

如今,依旧弄巧成拙。

如今,他决不能让她死!

那老头只顾摇头笑,“小子,当年你问我要那害人不浅的毒药,就该知道,会遭这样的报应。这姑娘我救不了了,这孩子就算保得住,估计也难养活,你看着办吧!”

“孩子我要,她,我更要!”君翊寒冷冷地回答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头儿盯着暮回雪,又对君翊寒道:“你既然这般坚持,我可以救她,但是有一个条件。”

“你说!”君翊寒毫不犹豫问道。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一定能够办到。只要能救她!

老头儿偏生不说出来,还笑着看着暮回雪,道:“小皇帝,你为了那女子,也会这般决然吗?”

暮回雪淡淡的眉眼,带着殊死的坚定,苦笑道:“自然。”

“好!”死医拍着手,道:“好!你们若答应了我,事成之后,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救那女子!”

有了他的这一番话,君翊寒没来由的便是安心。反倒那个条件好像都不会是问题。暮回雪看了一眼君翊寒,认识他这么久,说实话,他唯有猜测过君翊寒的真心。可却不曾想,他原来,也这般情根深种。

只有蒙雨淡淡地眸光飘过他们众人,心里不由忐忑不安。他这个师傅的笑容,他太熟悉不过——带着从皇宫里出来的腹黑和坚韧,带着憋在心底的仇恨与怨怼。

他明白,这个条件,代价太大。

他转眉看了眼窗外的雪,雪里风华,算是这二十几年里最为盛大的一场。只是后续的茫茫时光里,他竟是忘记了,究竟是这一年的雪特别的大,还是因为这一年里发生的几多事情,让他久久不能忘怀,每每想起,都会泪如雨下。

V27 不负天下不负卿(大结局)

南沧国帝都城里。玄武大道上的双福记已是宾客满堂,那万事通一袭青衣,一把拂扇,安坐堂上,冷眼一扫堂下众人。

扇子一拂,低下人立时都安静下去,闭嘴不言。

要知道,自从万事通当年于花灯节时,在双福记里追踪那秦大小姐的风流韵事,至今都叫人难以忘怀。

如今儿个,时隔六年,久不出面的万事通如今竟又坐堂上,说起了故事!

六年啊!

不少人紧紧盯着万事通的一言一行,不禁感叹,这六年过得实在是快,好像发生了许多事情,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一般。

殊不知,这六年里,南沧国的皇帝像是走马似的去了两位,如今的这一位真真是了不得,不论模样才能,谁提起不举起大拇指来!

只是这六年里,往昔里向荣的高门秦府灭于一场怪异的大火;南沧皇后几番流离,总算最后被当今圣明的皇帝给纳入后宫;那年久不出战的南沧,面临东晋西玄联兵,以多胜少;六年前的冬末,一场特大的雪降临四国,愣是下了足足半月有余……

六年前……

人们想着,不禁低垂下眸子——六年前那年的雪,不知是白,还是红了。

借着那年的大雪,趁着南沧的人们还沉浸在击败东晋国的来犯的喜悦中,北启国竟然大军南下,毫不留情地席卷边境三座城池,没有任何理由地不留下一个活口,一丝气息。

万事通拂扇紧捏在手里,抬眸瞧见最正上方的小厢房的屏风,眸子里一丝闪动。手中的拂扇一动,“啪”地一声,打在桌上。

他眸光精明,盯着屏风后的身影,开口便道:“若说如今这四国之间,强弱已分,东晋西玄历经六年前一战,已是一蹶不振。更加两国新君贪图安逸,不加进取,才至羸弱。只是这四国何以能够平衡至今,全是那北启南沧两国这些年蓬勃向荣,对峙之下,才显平衡无战火。”

这倒是真话!六年来,南沧国一派的欣欣向荣,与北启有一拼,连从前时不时欺负我一下的西玄都要噤声不语了。

万事通又道:“北启因有新帝君翊寒,雷厉风行,手腕极高且狠,像极了他的亲外公,于三年前病逝的铁血宰相邵太公!北启也在他的带领下,俨然成为北边的一只野心勃勃的狼!而南沧,因有谪仙新君暮回雪,以仁爱治国,尽得民心,更有贤后在旁。南沧国历经战火屠城的洗礼,更是欣欣向荣,走向富强。在二圣带领之下,仍是不输给北启!”

低下的人听得个个都涨红了脸,颇是兴高采烈。这算是他们骄傲的事情了,六年前的夺后之辱,东晋之犯,暴雪之困,无一不是祸事连连。只是经过帝后的努力,如今的南沧,的确是如此强盛!

只是,许是因为尽心竭力,皇帝暮回雪的身体渐渐落败下去。皇后只好与殿前垂帘听政,帮扶着病弱的皇帝。因此,南沧国人,称他们的帝后为二圣临朝。

而帝后之间的传奇已经流传在大街小巷,妇孺尽知了。皇帝如今病弱,只是后宫之内唯有皇后一人而已。而且皇后无子,这自然成为南沧朝廷中唯一一件头疼的大事!

更为喜剧性的是,北启国的那位皇帝显得要更为神秘一点。六年来,从登基至今,都没有进行过选秀,更无任何册封后宫妃嫔的消息。因此子嗣之事,颇是成迷。

这两个迅速强大起来的国家,竟然都戏剧性地面临着同一个问题——皇嗣单薄。

万事通继续说道:“这两个国家之间,六年来似乎进水不犯河水,可是仔细瞧之,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试想当年北启皇帝君翊寒还是一国质子禁留沧都之时,那可是‘风花雪月尽囊收,相府嫡女在心头’的奇谈。遥想当年花灯节上,那从君翊寒手里送出去的月老祝祷的花灯,被那秦卿捏在手心里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只可叹那时的秦卿已是废帝之准太子妃,谁料到,就在大婚之日上,那返国登国位的君翊寒竟然大军压境,夺了皇后而去!从此南沧皇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北启皇后!”

“倒不论其间种种因缘机会,只说道那年花灯节上,众人可记得那送出去心,却留不住人的可怜子谪仙人?”万事通拂扇一收一展,台下人目不转睛死死盯着他,他淡笑着缓缓端起茶杯,呷两口茶,润了下嗓子,才又道:“世事无常,世事无常。有因有果,有果有因。谁晓得那可怜子谪仙人也照着君翊寒的葫芦画了一个瓢,废帝在位时,他以质子身份前往北启,却仅仅在两个月之后,便原本是南沧皇后的北启皇后夺了回来!实在是太快人心,而又满足了民意所向!”

“好!”万事通一口道完,低下人早已是热血沸腾,不禁大声叫好起来。

万事通瞥了眼屏风后的身影,依旧是不动声色。他垂下眸子,继续道:“从此之后,这两国之间似乎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相传,北启的那位君王,时而暴戾,时而狠绝,时而宽仁,时而博爱。只是不知究竟那一个才是下一刻出现的情绪。近段时间,南沧皇帝的身体日渐羸弱,宫中出来的太医无不垂头丧气,束手无策。想来南沧皇帝一生占尽风流,得这六年的快活,这今后的许许多多,怕是无福消受!”

“胡说!”下头有人反驳,冲到前面吼道:“我陛下仁慈爱人,是个天下难得的好皇帝,他如今虽是病重,但是我们相信陛下的病会好的!万事通,你今天不说那些好玩的事儿,倒扯这些,是存心要来诅咒我陛下的么!你居心何在!”

“就是,陛下的病会好的!”低下人闻言,一个个接着开口道。

万事通脸不变色,只沉眉看着屏风后的动静,微微一笑道:“诸位又是否知道,正值陛下重病,何故皇后娘娘要大兵举向北启?”

低下人渐渐安静下来,不知所谓。

万事通站起身来,却是看向屏风后的身影。

“是要报六年前夺她去北启为后之仇?”

“是要讨回六年前三座城池臣民亡魂的血债?”

“还是皇后娘娘心里永远迈步过去的坎,要在陛下有生之年都瞧得见?”

低下人都只剩下呼吸。忽地那上方厢房的屏风吱呀一动,便瞧见那身影忽地站将起来。万事通抬着头看着那身影,默然无语。连同低下听着的听客见状也不禁回身抬头看向屏风后的身影。

只是那出来的人却是个粉衣女子,俏脸上微微凝重起来,她看着低下众人,盯着万事通道:“万事通巧舌如簧,蛊惑人心,诅咒我陛下命不久矣,居心何在!今日亲耳听闻,此人当捕,来人,拿下他,再做处置!”

话音方落,便见双福记外头奔进两拨铁戟铮铮的将士,上前便将万事通从高台上拉了下来,作势要拖走他。只见那万事通眼眸定然,望着那站起的身影,冷声道:“卿儿何苦自扰,六年都不能消除你心里的恨?你不知他如今境况,怎可以如此薄情顾寡义,就不能相安无事吗?”

言罢,那将士见那身影一怔僵直,立时手上用劲,将万事通拉了出去。

只是屏风后的女子不禁低眸,早听闻万事通在此地说书好些时候,只是与平常不同的是,近期说的都是与南沧北启朝政有关的时事。

南沧,北启。终是有一场未打的战争。

这是属于她秦卿和他君翊寒的战争。

小桃儿转身进了厢房,眼瞅着主子低眸深思,不禁道:“主子与万先生是忘年之交,当真要把他押入天牢?”

“不必,只须派人看守着他,莫要教他出来蛊惑人心了。”秦卿沉声道。

小桃儿点了点头,上前要扶她,被秦卿拂开了去。

秦卿望着屏风外朦朦胧胧的场景,低下人恐于上方的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敢造次。整个大厅显得安静而无趣。

她忽地想起当年初来沧都,也是在这双福记里,结识了暮回雪和暮澜修兄弟俩。那个时候,暮回雪便是坐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台子低下的她吧……

直到见到白虎欺辱她,他还是坐立不安,直奔下来救她……

暮回雪。

秦卿微微一叹,微微闭上的眼眸缓缓睁开来。有些事情,她再不去做,再不去把那层面纱揭露开来,她怕以后的时间再也不够了。

暮回雪,他等不起。

还是要从六年前那雪夜里说起。

原本只记得君翊寒跑到西玄军营将自己救下,可惜那个时候不知是疲劳过度还是其他,秦卿即将临盆,人事不知。

可是当君翊寒抱着她往天门山顶上赶的时候,她原是有意识的。她记得他焦急而恐惧的粗喘声,呢喃着“卿儿”的呼唤声。她记得她眼角是有冰冷的泪,纵然醒不过来的伤痛,却难以抵制他的柔情蜜意——他何曾唤过自己卿儿,永远只是淡淡的一声指名道姓。

她记得稍许说过几句话,也无非是——请留下我们的孩子,求你。

只是,再往后的记忆,她就再也没有了。

好像自己被冰冻了一般,知觉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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