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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还你种下的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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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少时日?”洛吟蹙眉,两只手因为期待而变得有些冰凉。

“十日便可。”释岚自信而语,眸中的璀璨光芒,就连司徒也看的有些失神,不能否认的,这个皇后确实是他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人,也因此,虽然自己几乎天天对她说想要废了她,那是他却没有一次是真正要废了他,或许是因为……舍不得吧。

对,一定是舍不得,因为她走了,便没人和他斗嘴了,一定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司徒叹息,回眸看向坐于自己对面的洛吟,虽然看他神色与刚才并无区别,却好似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一样,看到了在他唇角勾起的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事情一样……

或许,司徒猜对了洛吟此时的心,他确实在期待着,期待着……将乐儿再一次拥入怀中,并且永远不松开的那一天……

或许,洛吟是连司徒,释弦……不,是任何人都猜不透的男人……

**

当然,就在洛吟停留在酆国的时候,乐儿便已经同那个性怪异的释弦来到了凤仙山,一眼望去,似是桃园,氤氲的雾中隐约可见那些美妙的花朵,仿佛那些花儿正在园中游玩嬉戏。

释弦没有等乐儿,径自向着自己所搭建的木房而走,银色的长发在身后左右摆动,如同飘渺的纱,而他与这凤仙山的景色简直融为一体,使人动容。

当他进到房中,便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床。上,双腿盘开,不停的给自己运气,不禁让一旁的乐儿在想,他是不是在为云霏疗伤的时候,消耗了不少的内力。

不过想想也是,内力本是在体内运行之气,然而为了给云霏缝合断筋,便是将自己的内力真气给了云霏,再加上先前为洛吟疗伤,同样将真气也输给了洛吟,那么他此刻还能坚持到凤仙山,已经是不容易了。

她似是有些无所适从的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等待着释弦的醒来,仿佛是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命令一样。

她叹息,眸子扫过了释弦的房间,真可谓是空无一物,唯独有一张床,显得是那样的孤寂和凋零,如同释弦一样,让人的心不禁起了寒意。

她起身,似乎看到了一样似乎有些熟悉的东西,让乐儿着实有些疑惑,便趁着释弦运气之际,悄然靠近,谁料却在乐儿刚踏出一步的时候,释弦忽然睁开眼睛,且用着略带怒意的声音说,“你要做什么?”

乐儿心中一颤,眸中闪过了一丝犹豫,而后便抿唇不语,又缓步走到了释弦的眼前。

“我……只是在等你,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你不是我找来的侍女,而是要我爱上你。”释弦似是冷漠的说着,而后又将眼睛闭上,不再搭理乐儿,让乐儿一阵蹙眉。

如此这样的男人,如何叫他爱上自己?!简直就是……就是在挑战奇迹,难不成自己真的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忽而看向外面渐黑的天色,乐儿想破了头,也只能干笑着说,“那个……你饿吗?我去准备些吃的吧。”

然则这一次,释弦倒是没有那么冷漠了,抬起了一只手对着乐儿道,“过来。”

乐儿轻轻的握住自己的手,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是却也无法反抗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她最爱的他,随时可能因为自己而死,她绝对不会允许的,就算是再难受也要忍耐。

她抬步,脚下发出沙沙之声,慢慢的走到了释弦的眼前,犹豫着将自己那冰冷的小手搭放在释弦的手上。

很意外的,他的手是温的,并非先前那般冰冷,似乎是因为运气的原因。

“你很饿吗?”他淡淡的问,声音如同羽毛一般轻盈。

“不……”乐儿小声的说,回想起在普国的时候,苏太傅将云霏这几日存下的食物都给了她,本是云霏担心乐儿回来会挨饿,所以自己省吃俭用留下来的,但是那时的他已经昏迷,所以没法亲手给她。

想到此,乐儿的心就会很暖,却又有些难受。不知道云霏醒来,会不会怪她,怪她再次丢下他一个人。

“那便睡吧。”释弦冷漠的说着,还没等乐儿意会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扯在了释弦的床。上,乐儿大惊,反射性的蜷缩起来,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紧绷着,仿若随时会蹦断。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向来粗暴的释弦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放下了床帏,然后将她拉到身畔,拥在怀中而已。

她瞪大双眼听着他的心跳和趋于平稳的呼吸,直到再也没了声音方知释弦已然熟睡,可是他真的什么都不做,倒是出乎了乐儿的意料。

原本以为回了凤仙山,可能会更加的危险,他对她的掠夺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却没想到是这般的平和。

她喜欢这样,这样……她便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思念那个他。

忽然看到了他敞开的衣襟处的很深的伤痕,让她不禁再次去想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他厌恶男女之事,难道和自己在幼时一样,看到了让自己难以忘记的画面,亦或是……亲身经历过什么。

“唔……”

正当乐儿也有了轻微睡意的时候,释弦忽然好像开始变得不安稳,抓住乐儿的手同样开始不停的用这里力道,甚至那种特别的疼痛,使得乐儿也蹙紧了眉头,紧咬下唇不停忍耐。

“不要……不许碰我……不许……”他慌乱的摇着头,银色的长发撩在乐儿的肌肤上,有一些浅淡的痛感。

“杀了……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付出代价……都去死……”他继续嘤嘤呜呜的出着声音,甚至在他的身上也开始迸发出强烈的杀气,同时这份杀气也席卷着乐儿,仿若让她窒息。

“释弦!”她用尽全力大喊,两只小手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而后干脆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让释弦瞬间睁大了眼睛,反射性的将指卡在乐儿的喉间,只要稍一用力便会要了她的命。

乐儿大口的呼吸着,眼睛毫不示弱的回看着释弦,同时也在感受喉间传来的那份疼痛。

刚才的一瞬,自己怕是险些就死了,还好释弦在看清身旁的人后,及时收了手。

“……”释弦沉默,而乐儿同样沉默,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释弦方才松开自己的手,又躺回了床。上,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甚至在眼白中会浮现出血丝。

“你……没事吧。”待乐儿的呼吸略微平稳了一些后,她还是忍不住的回眸看向释弦。

此时的释弦,冰冷如霜,双手紧紧抓着身侧的丝被,可是在他的眼中,似是透露着绝望一样的神情,让乐儿更是好奇他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死过吗?”他低声问,似乎将语气放柔和了一些。

“恩……”她回想起那时刚见面的时候,他便说了她是已死之人,所以她也没必要隐瞒他,只是她同时也很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他还真是仙人不成?

“死的感觉……是什么?”

“孤独,冰冷,绝望……”她垂着眸子,回想着在现实发生的一切,虽然她的死法很不起眼,但是那中绝望冰冷的感觉,怕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如同烙印在了心中一样。

“不怨恨吗?抛弃你的人间……”

“怨恨什么的,没有想过。”

释弦冷哼一声,将头转过,看向离自己很近的乐儿,右手抬起拂过她那苍白的脸颊,从额滑至唇边,又从唇边滑至额角,似是在欣赏着眼前的人。

“我逼你离开你的所爱,你不怨恨吗?”

“但是你救了他的命。”

他扯唇,挑起了自己的单眉,“你见过真正的地狱吗?”

乐儿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释弦的话。

“人间地狱。那才是真正的冰冷……死亡,是一种幸福,是一种解脱,但是当撕裂贯穿你的身体,当鞭子狠狠抽打在你的身上,当你的尊严被人踩在脚下,当你……被人无情的凌。辱,那么……你便不会想死了。”

“……”乐儿略微张唇,似是因为他的话而惊住,脑中完全无法想象释弦究竟遭遇过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却可以感觉到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是疯狂的,同时也是悲伤的。

“为什么,不想死……”她低声的问出口,却又好像是在问着自己。

“因为,你会更想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小说网·。。]

第三百二十四章 黑色洛吟:挡我者……死

“因为,你会更想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乐儿无声默视着眼前释弦的眼睛,在原本的空灵中,似是真的透露着一抹浅淡的绝望,似是在人生中再也找不到让他会在意的事物一样,不知怎么,开始有些同情眼前的释弦,而那种空洞的悲伤,也仿佛渐渐的染在了她的身上。

无声的窒息。

“爱一个人的话,会怎么做。”释弦忽然打破了此时的寂静,仿佛不通人世的人偶一般,略显好奇的望着乐儿,安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举她蹙眉,似乎也被他问倒了,如此问题当真无法简单的回答,因为很多行为都是发自内心,不受自己控制的。

于是她便垂着眸子,似是在眼前描绘着洛吟的样子一般,轻微的抬起指尖,划过释弦那冰冷苍白的脸颊。

慢慢的,她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温柔,似水一般,让释弦看的失了神,同时也在用着全力感受着来自指尖上温度,浅浅淡淡的,却好似会带起一阵微小的酥麻,仿若形成一条丝网,爬向他的全身。

还他倏然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一切的动作,让乐儿也似是大梦惊醒一般瞪大了双眼,回视着视线。

“你刚才做了什么?”他眯住眸子低声所问,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所牵动,让他有一种从心底泛出的暖意,触动着他一切的神经,也触动了他从未打开过的心。

他确实感觉到了,刚才来自她指尖的那种浓烈的情感,但是他却并不相信那种无形的东西,当真是认为乐儿做了什么手脚。

“我什么都没做。”她有些不悦的说着,虽然自心底有些怕眼前的释弦,然而被冤枉的感觉确实非常不好的,故而她便毫不畏惧的凝视着释弦,反倒让释弦有些疑惑了。

他松开她的腕子,将身体翻过去躺着,眸子望向床的外围,似是对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感觉仍旧耿耿于怀。

乐儿轻轻舒了口气,有些苦笑。

为什么过去没有发现,当脑海中想起洛吟的时候,自己的感情会溢满整个身体,或许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发自心底的爱吧。

只是,失去了……还有再找回的机会吗?

想到此,她还是忍不住会有些悲伤,抬眸看了看释弦似是显得很孤寂的背,她紧握双拳陷入了沉思。

是了,她可以做到的,将眼前的释弦看做洛吟,然后……

她忽然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下唇,从释弦的身后环住他的腰际,双手同样紧紧贴在释弦的腰上,甚至顺着亵衣滑入到他的肌肤上,给予他些许温暖,使得前方的释弦忽而瞪大双眼,全身似乎僵在了那里。

她靠近,将唇贴附在他耳畔不远的地方,身子贴着他的背,她知道,这样子的拥抱,可以真真切切的拉紧与他的距离。

她微微笑着,脑海中浮现着洛吟那坏坏的笑,还有洛吟深情的眼眸。

她将头埋在他如丝的长发中,就像是贴在洛吟的发上一般,她的心很暖很暖,彷如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感情。

“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有我呢……”她似是在对洛吟而语,但是紧紧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释弦那如同玻璃一般的眸子忽而闪动一下,接着似是触电般的一把扯开乐儿的手,如同落荒而逃一般的走下床。

他的呼吸似乎比先前要急促了很多,望着乐儿的眼眸也开始有些深邃,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过,那种充满了情感的碰触,让他感到不安,感到害怕……他先前不是没有碰触过乐儿,但是那时的她,是冰冷的,颤抖的,与方才的碰触完全不同。

当然,尴尬吃惊的不仅仅只有释弦一个人,乐儿也同样有些不自然。

面对他的背影的时候,她可以将他看成洛吟,但是当面对他那深邃空灵的眼眸时,她却又好像感觉到陌生和不自在,究竟如此去抱住一个人,她很少有,尤其是……将抱住的人,想象成别人。

其实她心里也是有着强烈的矛盾和纠结的,如此这般逢场作戏,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欺骗一个人的情感,也同样让她不自觉的想起南宫皓,曾经的她,便是那样深深的伤害了他,而眼前的释弦,更是让她似是掉入了名为痛苦的深渊之中。

她并非分不清自己的情感,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不爱他……却要装作爱他,这样的罪恶感,又是何其的让自己难受。

但是为了可以离开这里,为了可以完成自己的承诺,她……只能如此。

“你出去睡。”释弦毫不客气的开口,似是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但是乐儿却丝毫不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对于她说,如此离开,才是最自由的,因为如果再多待下去一会,她怕是会被自己那矛盾的自责的心情所搅乱。

她略带笑意的点点头,起身便要从释弦身边走过,谁料却在擦身的一瞬被他拉住了纤细的胳膊,而抓住她的那双手,似是用足了力道。

“如果你爱我,那么你会就这么出去吗?”释弦冷漠戏谑的问着,而乐儿先是蹙了下眉,接着回道,“如果你爱我,那么你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简单的一句话,将释弦的声音完全的压制了回去,冷漠的眉间仿佛多了一些动摇。

他松开手,又坐回床。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双手撑在身后凝望着乐儿的脸,“告诉我,爱一个人的感觉……”

乐儿微怔,没想到他忽然扭转了话题,干笑一声答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怎么说呢……”

“过来。”他像是不久前那样,伸出了自己的手,用着绝对命令的语气说着,而在要拉动乐儿手指的一瞬,他犹豫了,似乎是想起方才她碰触他是留下的那种触感,而后像是一个好奇的猫儿,用那种隐约试探的方法碰触她,在确定没有那种强烈的异样感后,才松了一口气,将她无情的扯在了自己身旁。

“说。”他将她似是玩物一样拥在自己怀中,使她动弹不得,而他的一只手似是轻轻放在了乐儿的下颚,迫使她望向他玻璃珠般的眸子。

乐儿想了一想,然后扯唇说道,“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时,会在意他的想法,甚至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注意到……当他开心的时候,自己也会跟着开心……当他悲伤的时候,就好像去拥住他,将自己的温暖分享给他……当他说自己是属于他的时候,会打心底感觉到甜蜜,当他碰触自己的时候,就会想要更多……”

“那,当他伤害你的时候呢?”释弦忽然打断乐儿,似是厌烦她在说到自己所爱的人时脸上洋溢的笑容,而他的话,也确实让乐儿在一瞬间僵住。

她垂着眸子,想起了洛吟被自己伤害时的眼神,随后用着异常苍白的声音说,“会痛……会很痛,痛到……宁可死去……”

她的话,让释弦低垂下头,也不自觉的想起了她在南宫子璎死去时的神情。

他不懂,完全不能理解。

“我饿了。”他忽然出声,然后松开乐儿,将她从自己身上扶起时的力道似乎比白日时轻了一些,让乐儿感到稍许的意外,她点点头,便飞速的离开了房间。

而在房间独自一人的释弦,用指尖轻盈划过自己不久前被乐儿碰触的脸颊,而后又用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

“有些异样,是……病了吗?”释弦用右手把住脉搏,冷漠的眼中有着疑惑,“看来今日消耗真气太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释弦自言自语的说着,完全将被他轰出去煮饭的乐儿抛在了脑后,随即钻入被中,闭眸而睡,只是在脑海中,依旧萦绕着乐儿刚才的话。

当她开心的时候,就会跟着开心……当她悲伤的时候,就想要拥住她,将她的温暖分享给她……

这就是,爱吗?

带着这样的思考和迷茫,释弦静静的进入了梦中,漆黑的夜如同流水一样将黑色洒在了他银色的发丝上,同样撒过他略显苍白且空灵的俊颜上,还有他略微张开的水唇。

“爱……”

伴着他最后的低喃,夜,便真正的笼罩了整个凤仙山。

“咳咳。”

房外的乐儿蹙着眉头,一边在往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炉子里丢着刚才捡到的一些木柴,一边费劲的扇着自己眼前的烟,脸几乎都被熏黑了。

她不停的咳嗽,终于在一阵烟熏火燎后,完成了首次用炉子煮好的粥,同样也很是庆幸,居然能在这释弦木房的门口,发现一袋大米,原先还以为这释弦不食人间烟火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需要吃饭的普通人罢了。

她用双手托着略烫的瓷碗,匆匆向着房内走去,可是当她看到好似已经熟睡的释弦后,便也有些愣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煮好的粥,又不方便自己喝掉,她无奈叹了口气,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如果有张桌子也好,只少可以让她在那里趴一下,而现在,总不能要她主动跑到释弦的床。上去吧,虽说如果要扮演爱着释弦的女人的话,如此那么做很是正常,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她终究不是天生的演员,对于自己不曾爱过的男人,她……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放纵。

她随意找了一处空地,将衣服的下摆铺在地上,而后蜷缩而坐,纤细的胳膊稍加用力抱住膝盖,而后将脸埋在双膝上,眸子望向天上的月。

还好,在这里可以看到月亮,让乐儿可以减少一些心中的寂寞和孤单。

冷风撩过,带起了她眸前的碎发,在恍惚间,似乎又可以看到洛吟的那张温婉的脸庞,一双水灵的眸子忽而垂下,添加了些寒意,双手拉紧衣衫,似是又听到洛吟那玩笑的语调。

指尖勾动衣服上的褶皱,似是一个孩童一般努着唇,“不知道伤好了些没有……”

如若不是真的彻底失去过,从不曾想过自己竟然已经将洛吟刻在了心里,这份爱究竟是何时开始加深至此?而她清楚的记得,在知道洛吟死去之时,她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回想起过去每一次几乎快要失去洛吟的时候,她的心都是那么的彷徨失措,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怨他,可以恼他,可以气他,甚至可以不看他不想他,唯独……不可以失去他。

或许,这种莫名的羁绊,早已烙印在了她的心中了,那种……无论如何也剪不断的羁绊。

如果,只是一种假设……

如果,她可以尽快的从这个地方离开,如果,她再次见到洛吟的时候他还没有爱上别人,如果,他的心里还有她……

那她,可不可以再也不管过去的一切,紧紧的拥住他呢,到那时……她一定……

慢慢的,乐儿闭上了眸子,夜晚的凝霜安静降在她颤动的睫毛之上,如同飘羽,似是风一吹便会消失无踪,也正如同乐儿此时的心一样。

当周围的一切都归为沉寂之后,便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乐儿的身畔,如同鬼魅一样无声,夜风吹起了他披在身后的银丝长发,如同纱幔,轻轻摇摆,而他那幽蓝的眸子,一直凝视着乐儿似是安稳的脸庞上。

他不自觉的半蹲下。身,将修长的指尖覆在了她的发上,却还是有了一些浅淡的距离,并未真正的碰触到,只是顺着她长发的曲线,似是在抚摸着。

而后,他便看向她放在一旁已经有些变冷的白粥,轻轻拿起放在掌心,小口的饮入,便是软软的感觉沁入心中,让他似是有些温暖。

这是……第一次有人亲手给他做吃的。

记得年幼之时在释家,因为自己的银发总是被人认为是不幸的象征,也只有自己的那个妹妹偶尔会来偷偷看看他,再后来,他便被父母送去酆国那时最有权势的大臣府中作为高攀富贵的工具,作为——童。脔。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词,不是吗?在那时,他失去了一切……尊严,身体,希望……

后来,他将所有碰过自己的人全部杀掉了,一个年幼的男童,用着一把并不凌厉的到,杀掉了所有的人,记得那时,手上染满了鲜红的血,热热的……却又是冰冷的。

直到他逃亡去了外面,被一个高人收留,更深的教他医术和笛术之后,他便好似成为了另外一个人,冷漠的近乎残忍。

只因为,他绝望。

他可以帮助别人,但是一定要被他帮助的人付出代价,否则他便会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痛苦而死,这就是他……一个从小到大,没有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爱的人,同时他也不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所谓的爱,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都是自私的……

但是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放弃一切,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为了这个女人可以放弃性命的时候,他有些迷茫了,他真的也好想被爱,哪怕……一次也好。

他在无意之间,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又喝了一口手边的白粥,眸子中闪过了一缕平日没有的寂寞。

忽然多了一些冲动,让释弦抬起了指尖,轻轻碰触了下乐儿的脸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好像同碰触别人时有了些细微的差别。

“唔……”忽然的冰冷好似惹醒了乐儿,她蹙着眉头看向一旁的身影,而后努力的眨了下眼,才将眸中的水汽一并排除,同时也看清了正迷茫的看着她的释弦。

释弦一愣,迅速将手收回,眸子也看向他处,可是让乐儿诧异的是,方才释弦的眼中,确是出现了异常温柔的眼神,她有些雀跃,却又有些担忧。

雀跃的是她似是看到了离开这里的希望,担忧的是……如果释弦真的动了心,那么她……便要再次伤害一个人。

其实和释弦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像乐儿想象的那般艰难,她也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她平时也就是在他的身旁安静的陪着他,她发现,释弦极喜欢看书,所以每每在他看书之际,她便也找来小册子一同看,因为她也是很喜欢书的,而且她也发现了,释弦总是在有意无意间,从旁边偷偷的看她,仿佛是在研究,又仿佛……是单纯的看。

在这些日子,她也主动的照顾了他的生活,而且她也发现,释弦平日的生活可以说是简陋无比,一袭白衣,再无其他,没有任何的菜,只有白粥,偶尔会亲自下山找些食粮,但也都是用来充饥,从来都不会去享受任何一种食物。

乐儿有些无奈,便在下山之际,硬是拉着他去吃些东西,生在现代的她是明白只吃白米对身体的害处究竟有多大,而释弦的身体并不太好,估计也和饮食有关。

偶尔在服侍释弦沐浴的时候,他会很排斥她碰触到他身上的伤疤,但是不知道到了何事,释弦竟不再多说了,甚至在她为他清洗伤疤的时候,他的眼中都会流露出一丝悲伤,而后紧紧抓住她的手。

虽然依旧有些不大自在,但总归还是过得比较舒心,至少比原来想象的要好很多,而且她也发现释弦也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全身带刺,甚至也没有那么粗暴,在偶尔一瞬,也会替她遮风挡雨。

这样的生活,倒是如同平常家百姓一般自在。

终于有一天,乐儿将满心的疑惑对着释弦说了出来,似是因为两人的关系稍稍拉近,让她得以凝重开口,因为此时关系重大,如果稍有差错,可能就会导致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同往日一样为释弦做好了饭,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释弦吃,眼中却闪着另外的光,而释弦似乎也很快察觉了她的异样,手上定了一下,而后继续夹着菜,对于他来说,乐儿所做的每一道菜,他都不会剩下分毫。

只是他有预感,她将会问他一些牵扯甚广的问题。

“那个……释弦。”乐儿小声唤道,殷勤的拿过他的碗,又为他填了一些饭,买回的木铲碰到桶时发出的声响,似是一种莫名的节奏,环绕在两人寂静的气氛中。

“恩?”释弦轻应,声音虽然冷漠,但是也夹杂了些不安。

“你认识……淳于浚吗?”她轻吞咽了一下唾液,回身将碗递在释弦手中,摸着那热热的触感,让释弦心中扬出一些暖意。

“我教的他笛子。”他很冷静的说,仿若此时并非什么秘密一样,而此等坦荡之感,让她更加觉得想要追杀自己那天奏笛之人,定然不是淳于浚。

“他是你的徒儿……?”她随意的问着,其实脑中却盘旋着另外的问题。

“哼……”释弦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然后优雅的将筷子也放在上面,他眯住眸子望向乐儿,随即开口,“你想问我,谁要杀你?”

“……”乐儿呼吸一滞,眸中不免有了被人看穿的慌乱,可是很快便也放松了神经,重重的点了下头。

释弦只是扯唇淡笑,“告诉你也无妨,但是……我便是熟识这些人,所以只能稍加提点,究竟是谁,只能你自己猜想。”

“那也好。”乐儿认真的点头,专注的样子让视线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将头撇过。

“你记住,这个人离你很近,又似乎很远,他似是一张网,包罗着一切,但是你看不到他,甚至没有人看的到他,他便在你们身后,望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离我很近……?”乐儿似是想不透释弦的话,可是下一秒却被释弦打断。

“倘若不想死,那便留在凤仙山,如此一来,他便会离你很远很远……永远触及不到你。”

乐儿好似忽然想起一个人,尤其是联想到先前在释弦这里看到的那个奇特的东西,她便似是在一瞬间确定了这个人。

她倏然起身,眼中仿佛带着一缕浅淡的愤怒,而后尽可能的压低声音问,“释弦……你说的是不是……”

然而,还没等乐儿将口中的话说完之际,忽然自外面刮进一阵巨风,接着便是一道犀利的攻击,却似是有意识的绕开了乐儿,直接向着视线飞去。

释弦冷哼,自腰间拔出那掠人的笛,虽然挡开了攻击,但是却将笛子几乎毁掉,可见外来的攻击如此猛烈。

“居然来了……”释弦咬住下唇,握住笛子的手愈发的用力,让乐儿有些不知所措,于是请问,“谁?”

释弦缓慢将头撇过看向乐儿,半响,才低声的说道,“南宫……子璎。”

她忽然倒抽口凉气,脑中在一片轰响之后变为了空白,她似是被身体随意的支配了行动,踌躇几许后便跨出了步子,慢慢的走到门前。

黑色的长发随风而飘,妖孽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黑色的眼瞳依旧深邃,透露着一股空前的诱惑之感,而身上的衣却并非平日的淡紫色,反而换上了一身更加摄人心魂的黑,红色的编织挂绳随着衣摆的吹动也扬起在空中,仿佛有一种莫名的乐回荡周围,似是为他的出现雀跃鼓舞。

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修长的指尖抚弄着桌上的黑色古琴,浅淡的旋律似是一种无形的鸣唱,鸣唱着他心中些许的苦涩,但是却又充满了不可拒绝的霸气。

他抬眸,对上了乐儿的眼睛,他勾动了唇瓣,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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