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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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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氏放下扇子,笑了笑,爽快道:“能入得了殿下的眼,乃是我的荣幸,您放心,过几日便送样本子去您府上。”
“瞧你,说得跟本宫强盗似的,”惠荣长公主斜睨她一眼,嗔道:“这话也得私底下说不是?”
众人都被她逗笑,大长公主露出几分笑意看惠荣长公主,“亏你说人家荀三夫人,你这性子,二三十年来也是从未变过。”
惠荣长公主无奈一笑,“姑母,您这真是——无故揭本宫岁数,合着大伙儿都知道在座本宫最老了。”
“不服老不行了啊,本宫这身子骨,也不知还能办几年菊花宴,”大长公主感叹一句,对辛氏道:“人啊,越老越不服老。也就你家老太太聪明,早早地躲在家里安养颐年。”
辛氏笑道:“母亲说是出门久了容易身子乏,担心扫了殿下兴致。”
“哪里扫本宫兴致?当年也就她那性子入得了本宫的眼,偏还一年见不了几次,”大长公主唏嘘不已,她抬头看看自顾自说着体己话的易欣怜和荀萱,再看看低头不语的荀芷与甄从容,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快些去后头园子里自个儿玩去吧,陈王妃家的和唐家厉家的孩子早早就在那了,你们还能一块儿做个伴。”
易欣怜笑着领命,走之前还不忘说着不少好话哄得前头还在感慨自己老了的大长公主愉悦了不少,这才拉着荀萱催她走。
荀萱却是礼数做全,拜过大长公主又和家里长辈打过招呼,才招呼着荀芷与甄从容,左右拉着一个,亲亲热热地退到殿外。
魏王妃从刚才冷眼旁观至今,忽然掩嘴一笑,与陈氏道:“你们家这姑娘,还真是八面玲珑,足足的大家风范。比之她前头两个族姐有过之而不及啊。”
陈氏听人如此夸自己女儿,自然不由沾沾自喜起来,也没细想,就拉着魏王妃把荀萱从头到尾夸了一遍,说个不停,却无视了辛氏有些僵硬的脸。那两个族姐说得不是辛氏膝下两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又是谁?可笑的是魏王妃拿荀家人自己作比踩低捧高,陈氏居然半点儿没听出来,连表面的谦虚客套都不做一下。
荀萱装好嫡姐好侄女的样子,也就维持到出了会客厅五十步开外。易欣怜扯开她,拉到自己身边,有些厌恶地瞪了荀芷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对荀萱道:“阿萱,我都与你说了,这样的庶妹你可好不得,你怎么还心软带着她?!”
她瞥到一言不发地甄从容,刚想再开口,触及到她淡漠的视线,有些怔,竟然不由自主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荀芷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半点不敢反驳,低头不语落后一步跟在三人后头。
“好了阿欣,四妹妹不管怎么对我,总归都是我的四妹妹,你若不喜欢,我现在只与你好便是。”
“这才是我的好阿萱!”这话说的易欣怜心满意足,看着前头园子将到,她又凑近小声嘀咕:“你不来我可不想陪孝仪和唐凤已装模作样,那两人明明互看不顺眼还非要客套,假得我都瞧着尴尬。”
“凤已姐姐才华横溢,孝仪郡主又是个有主见的,每次聚会都是当惯了主心骨,各有各的好。她们吵她们的,我们玩我们的,”荀萱笑了笑,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阿萱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幅什么都不争不抢的样子,”易欣怜哈哈大笑,搂着她的胳膊道:“你不知道,今日唐凤已穿了条玫红的苏绣蝶恋花宫裙,竟是和孝仪撞了色,偏偏孝仪那件还没有她绣的精致!这下好了,你晓得不,孝仪这性子,妥妥地非要唐凤已脱了换下来。”
荀萱只笑不语,甄从容乐得两人无视她。一拐角就见园子的凉亭中央,一身姿婀娜,眉目冷艳的少女,优雅又高傲地微微抬着下巴,表情淡然:“郡主虽贵为郡主,胡闹也要有个底限,若在逼我,我们便到大长公主面前评理去。”
少女端得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神色清冷也丝毫不减倾城容貌,这便是名动金陵的才女——唐凤已。
甄从容认真看她,竟发现对方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从外地归来……一身毛病唉
第44章 贵女
唐凤已凤眼秀目; 长长的睫毛黑压压地盖在眼睑上,随着她横眉冷对孝仪郡主的谈话间,或是轻颤或是低垂,纵然女子看着也极为动人。黑如点漆的瞳孔嵌在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中; 如同锦上添花; 让人不由自主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正是这双清澈黑亮,像是会说话一般的眼睛; 让甄从容多看了两眼。
唐凤已提及了大长公主; 易欣怜长眉一挑,不得不出面说话; 她带着荀萱走进凉亭里。
“唐家姐姐; 这等小事就不必打扰外祖母的雅兴了吧?”易欣怜面露讽色,彷佛在嘲笑唐凤已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
她虽然和孝仪郡主不对头; 但更厌恶的是唐凤已这种假仙。装模作样的,这幅清高的样子摆给谁看啊?
易欣怜一发话,唐凤已自然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也就注意到了其余三人。她的目光淡漠地从荀萱荀芷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后头站着的甄从容身上,原本沉着的脸色,居然有一瞬间松动。
当事人甄从容也注意到了她的打量,但并未在意,看到角落里的汤汶诗与冯怡姜在伸手招呼她,便立即朝着两人的方向,不动声色地挪了过去。
唐凤已有片刻的失神; 没有及时回应易欣怜。后者一脸莫名,只当她被自己说得自觉羞愧无法反驳,正沾沾自喜把一代才女唐凤已说的哑口无言,就听后头凉亭里坐着的孝仪郡主瞪了过来。
“唐凤已,少跟我扯别的,赶紧去把裙子换了!”
唐凤已已经回过神,她从甄从容身上收回视线,侧头看向凉亭中趾高气昂的少女,冷笑:“怎么?郡主没自信跟我同穿一色的裙子?”
“怎么可能?!”孝仪郡主大怒,“本郡主怎么可能不如你!”
见孝仪郡主说话间立马被唐凤已牵着鼻子走,易欣怜憋笑,和荀萱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看戏。看了一会儿,见孝仪郡主已经在发火的边缘,到底担心事情闹大,才出声劝阻。
“行了,今天是外祖母办宴,你们倒跟来吵架似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孝仪郡主立马把战火牵连到了她身上,反讽一句:“易欣怜,你不过是个外孙女,倒是弄得跟自己是东道主似的,谁不知道建南候一家才是大长公主府还有这别院的下一任主人。”
“孝仪郡主,”荀萱闻言皱了皱眉,在易欣怜说话前上前行礼,福了福身子,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恕我直言,阿欣是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她刚才所说,乃是晚辈对长辈的关心,并无你想得那般。”
孝仪郡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我与易欣怜说话,不管你的事。荀萱,你可别找骂。”
“阿萱,谢谢你替我出头,不过别担心,”易欣怜拉了拉荀萱,似乎等着孝仪郡主这句话,抬着头,得意地笑道:“这事儿就不劳郡主关心了。外祖母说了,过几年她就把这处别院送给我,或许以后这菊花宴的请帖,大概是我来写了。”
“大长公主圣体安康,你便想着之后的事情了,啧啧,不知道她老人家听了有多伤心。”
孝仪郡主一跟易欣怜对上,瞬间就把唐凤已丢到了一边。
易欣怜最听不得别人这般说她外祖母,当即有些发怒:“你!”
“我什么我?”孝仪郡主撑着腰,满脸挑衅地瞪着她,斥责道:“大胆易欣怜,竟敢对着本郡主指手画脚,你进来的时候,给本郡主行礼了吗?”
每当想起自己要给孝仪郡主行礼,易欣怜都觉得是奇耻大辱。所以在书院之外,她都尽量避着对方,不与她接触。
眼看着孝仪郡主落了下风,荀萱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拉了把身后的荀芷,对孝仪郡主道:“四妹妹,差点忘了与你说,这位是孝仪郡主,你理当给她见礼,对了,还有小姑姑——”
就在荀芷诚惶诚恐地福身给孝仪郡主行礼的时候,荀萱状似不经意的样子,满脸歉意地走到甄从容身边,后者已经在汤汶诗和冯怡姜身边入座。
“小姑姑,都怪我忘了说,才害你没与郡主见礼,”荀萱满是不好意思,拉着她的袖子,焦急道:“您怎么能一声不响就走了呢。”
孝仪郡主看着她说完,又看看甄从容的模样,上下打量一番,冷笑,“哦,这就是你那位甄家小姑姑,这行容举止,倒是一看就是边关来的呢。”
这话讽刺味十足,字里行间都在意指甄从容肤色粗糙,形容样貌都不像金陵的贵女。跟孝仪郡主玩得好的一圈人,瞬间都发出了嗤笑,纷纷拿出扇子和帕子,掩嘴看着甄从容笑个不停。
冯怡姜气得要死,她正要站起来替甄从容反驳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我没记错的话,按大周的规矩,若非正式场合,郡君是没有必要给郡主行礼的,”唐凤已迈着莲布,走到几人身边,扫了荀萱一眼,居然难得地笑了,“更何况说起来,英贤郡君还要大上我们一辈呢不是?”
孝仪郡主撇撇嘴,跟见鬼了一样斜睨她,“唐凤已,你什么时候这般多管闲事了?竟然主动给别人示好?”
“我不过说句公道话,”唐凤已淡淡地说,她的目光与甄从容一触碰,便淡然地移开了视线,扫了甄从容身边的荀萱一眼,意有所指:“多管闲事也总好过阳奉阴违,不是吗?”
荀萱脸色一白,依旧强自笑着,装作没听懂。
甄从容这时候反倒开了口,打破僵局,她目光坦然地看着孝仪郡主,道:“先前不知郡主身份,是我疏忽了。郡主所言无错,我确生于边关,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请郡主见谅。”
她落落大方的承认自己出身,孝仪郡主反倒说不出别的话来。她只觉没意思,别过头不欲与她计较。上次太后寿宴上她也是见过甄从容身手的,只是没想到面对面本人竟是这样的性子。
“英贤郡君言重了,”孝仪郡主一笑,瞥了眼荀萱,说:“我是不在意这个,却没想到你家侄女比我更在意你尽没尽礼数。”
她没兴趣交好,但也不想为敌,点到即止便好。孝仪郡主摇着团扇,坐会石案边,与身边的贵女时不时说笑两声,不再搭理唐凤已她们。
她们这帮小姑娘虽看似暂时表面上相安无事了,私底下却各有各的心思。大家小团伙自成一派,互不搭理,园子里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好在没多久,端木景桓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他派了个别院的丫鬟,把易欣怜从凉亭里喊出来。荀萱耳尖,在一旁早就依稀听到了端木景桓的名字,待丫鬟说完,状似随口问道:“阿欣,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陪你?”
“没事,表哥找我而已,”易欣怜没有多想,听她这么提议也就随口道:“那行,阿萱你陪我去一趟也好。”
两人带着丫鬟才出园子的月亮门,就见等在一旁的端木景桓迎了上来。建南候年轻时的风流倜傥俊秀潇洒,在他身上体现了七八成。端木景桓也是生得一副面如冠玉谦谦君子的标准世家公子哥模样。
他穿了一身点墨白袍,墨玉冠发,见到两个少女,如沐春风般含笑一拜,翩翩然道:“小生见过两位仙子,敢问仙子芳名?”
荀萱红着脸低头一言不发,又敲到好处地抬头,羞涩地瞪他一眼,“景桓哥哥又笑话我们。”
她生得也算出众,虽不及唐凤已那种侵略十足的美艳,却说得上十分秀丽。五官极其耐看,属于那种第一眼不在意,第二眼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她今日打扮地本就像个神仙妃子,华贵不俗。此时又面带粉霞,衬得一张小脸越加的唇红齿白,这幅娇羞的模样瞪起人来毫无威慑力,反倒有股子娇蛮,竟一瞬间让端木景桓看迷了眼。
“好了表哥,有事就直说吧,少拍马屁打马虎眼。”
还是易欣怜这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表妹懂他的性子,她素来讨厌男人花言巧语,若不是对面站着的是自己表哥,早就不给面子嗤之以鼻了。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表妹和萱妹妹今日确实好看,”端木景桓正色道,“这般好看,自然要多让人看看了。”
“怎么说?”
“这不瞧着开宴还得要一会儿,左右我那边的男客也无事可做,你放心,大多都是些书院里头玩惯了的同窗,你也都见过。我想,左右不如大伙儿一道在园子里做游戏,玩些投壶斗蛐蛐行酒令之类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大周对未婚男女的大方并不严,像这种原本就是为了社交,名义上是赏菊花,私底下谁都知道为了大型集体相亲而开展的宴会,让小辈们都接触一下,若不是太过迂腐的长辈都不会反对。更何况,他们这些少年男女光明正大落落大方地在园子里游戏,也没什么能落人口舌的。
“这个好玩儿!”易欣怜抚掌叫好,“我还没见识过斗蛐蛐呢,一会儿可要让我开开眼界。“
“这有何难?我们那边可有不少人带了蛐蛐。“
“只是……”易欣怜犹豫片刻,道:“我看我得先进去问问其他人的主意……“
荀萱等得可不就是端木景桓说的这个机会吗?见易欣怜这么说,担心园子里有人反对,赶紧拉她,劝道:“阿欣别去,你与孝仪郡主这般说,她指不定又要嘲讽你擅自作主与你争个高下来…虽然由你做主这也是应该的,但总不好在这会儿再吵起来。“
“我用得着征求她的意见?!”说到孝仪郡主,易欣怜就气不打一出来,被激地当即一口应下,对端木景桓道,“表哥只管带你的朋友来,我去里头知会一声。”
第45章 斗嘴
荀司韶换了身端木景桓的袍子; 不住地拉扯衣襟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舒畅。他大踏步走出房门,只见门口站着范十一和个容貌秀丽的小丫鬟。端木景桓虽然不好色,但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身边伺候的人,都清一水的喜爱用颜色好的。
用他的话来说; 天天在眼前晃的东西; 哪能看不顺眼。
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那丫鬟虽然生的美艳,但规矩却是极周到。被自家主子端木景桓派来带荀司韶换衣服这前前后后; 都没有抬头看过荀司韶一眼; 始终低着头,低眉顺眼的姿态; 本分地候着等吩咐。
“四哥你总算出来了; ”范十一最没耐心,才半柱香时间就等得心急; 他转头乍一看荀司韶穿了件绛红色的袍子,吓得一愣,“四哥你怎的; 突然穿这般打眼?”
荀司韶嘴角一抽,“你又不是不了解端木景桓那性子,满柜子的衣裳尽是秀花带翠的,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件没那么娘们兮兮的,怎么,很奇怪?”
“也不是……”范十一摸了摸鼻子,难得面色复杂了起来,“你穿这身; 很好……”
荀司韶平日里虽不算不修边幅,但也极少穿这般亮眼的衣裳。今天这身绛红的袍子,衬得他原本就精致得不像话的五官,更加的侵略性十足。那深刻的五官,因为混了鲜卑血脉,像是用篆刀一刀一刀刻出来般棱角分明。薄唇轻启,无论是冷眼轻笑还是不经意的皱眉轻蹙,都让范十一差点看直了眼。
若不是还记得这位是金陵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他差点没忍住想上去调戏几句……
范十一说着,她身边端木景桓的丫鬟抬头飞快地打量了眼荀司韶,也差点没看愣眼,好在十分敬业,很快回过神来,恭敬一拜,上前道:“荀少爷,可要奴婢替您整理一番?”
荀司韶厌恶地摆摆手,“我这不用你了,你赶紧回景桓那边去。”
那丫鬟闻言行了个礼,也不多言,默不作声地就退下了。
“景桓呢?”
“去园子那儿了,刚才派了人来,让我们待会儿直接过去,王小六还带了蛐蛐,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常胜将军,愣是斗赢了一圈人,想也猜到够他得意的!”
荀司韶却是不关心这个,挑眉问道:“园子?我怎么记得园子那儿都是女眷?”
范十一满不在乎道:“估计是想一道游戏,跟之前聚会一样吧,真不懂那帮女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娇滴滴的,一有动静就要大惊小怪惊叫连连。”
荀司韶眼珠子一转,调侃他:“你倒是说得无所谓,唐凤已也在,到时候可别看直了眼。”
范十一一愣,沉默了半晌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小姑姑是不是也在?”
“……”荀司韶警惕看他,“你打什么算盘?”
“哪敢打小姑姑算盘?!”范十一大叫,心虚地说:“这不是前头我那蠢鹰得罪了小姑姑,就想着一会儿要是一帮人游戏那我便顺道带带她,你看小姑姑初来乍到的,肯定人生地不熟没什么朋友,我们带着她一块儿玩至少不会让她落个单瞧着尴尬,当作……就权当我赔礼道歉了!”
“我看你是想套个近乎偷学几招武功吧?”荀司韶冷笑,“有她在,你以为我们那些玩意儿还拿得出手?投壶?对她这种百发百中的,简直算小儿科,击壤和踢球就跟不用说了,本就是边关传来的。到时候她一出手,得~我们都不用玩了。”
“话是这么说,能看小姑姑露几手也好啊,给我们开开眼界。”范十一理直气壮地说。
“我看你是想偷学几招功夫吧?”荀司韶鄙夷地盯着他,“别做梦了,甄家功夫从不外传,我都没机会学。”
心思被说破,范十一藏不住心事,全都显在脸上。听荀司韶这般说,顿时有些失望,恹恹地跟在他身后。后者察觉到他不对劲,还挺幸灾乐祸的,笑得两眼弯如月牙,“别这般愁眉苦脸的,你不是一心想着见唐凤已吗?马上就要见到梦到情人,开心点啊十一。”
他对唐凤已才没有那么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仰慕罢了。范十一偷偷白了他一眼,不反驳不回应。
两人说这话,之前面前几步开外便是一道月亮门,上头一匾额写了三个字:揽菊苑,正是这处别院中最大的园子到了。
一踏入园子就闻到菊花的清新,这菊本没什么芬芳香气,独有一股清淡味儿,没有牡丹浓烈,更无腊梅冷香,但就是那股子扑鼻而来的独特气味,仿佛能让人浮躁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下来。
在百菊盛开的园子里,众多少年男女游戏其中,有两人就成了最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线。
其一就是唐凤已。
她年纪不算大,身材却已经开始抽条,加上生的好看,很是显眼。
园子里的菊花多是黄色与绿色,在这些清冷的菊花本是今日的主角,但在唐凤已面前却不得不沦为陪衬。她身上玫红色的宫裙在腰身处稍稍收紧,配了一条多宝丝绦将原本就细如杨柳的腰身,收得更显婀娜,百花中像是独占鳌头的那一朵魁,让人挪不开视线。
此时的唐凤已正在和同伴行诗令,待轮到她旁边的人时,那小姑娘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求救地转头看向唐凤已。后者沉着冷静,内敛清淡地抿唇一笑,巧然倩声:“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选自秦观《浣溪沙》)。”
如此锦心绣口才思敏捷,引得周围几个少年男女一阵抚掌较好。
唐凤已在行诗令到一点都不奇怪,这本就是她擅长的。但另一个引人注目的姑娘,居然是甄从容,没旁的原因,只因为她黑……
而甄从容坐在冯怡姜身边,居然在玩翻花绳??
荀司韶特地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没错,甄从容摆着别扭的手势上面确实撑了条彩线,一旁的汤汶诗指手画脚,在耐心地教她窍门。她清冷的眉目淡淡得一瞥,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波流转间,居然和另一头的唐凤已有些相似?
“小姑姑居然不去玩投壶,在那边翻花绳?”范十一瞪圆了眼睛,替荀司韶说出了心中的震惊,“这也太违和了,我怎么感觉跟看个大老爷们在玩花绳似的?”
“闭上你那张破嘴吧!还不快给我去找找王小六和小谢他们在哪!”
“哦,对哦!”范十一一拍脑壳儿,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他,“四哥,你去喊小姑姑一块儿玩啊,一起啊一起!”
“……”
范十一也真的是不见外,荀司韶不耐烦地摆摆手,权当听到了。他侧头再去看角落石桌边的黑脸少女,突然觉得似乎他这小姑姑,瞧着白了些?这面容打扮……也不是那么拿不出手了……
正这么想着,他恰好还在出神的功夫就见了几个少年少女,朝着角落里的甄从容三人,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走去。
“哎呀!”冯怡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甄从容,“甄姐姐,都与你说好几次了!这里是小指来勾!你怎么又弄错了?!”
甄从容满面羞愧,她也很无奈,。明明那么难的甄家剑法,她从小看爹演示一遍便过目不忘,但这个小小的,撑着十指之间的玩意儿,她却无论试了多少次,都卡在同样的花色上。看着一旁为难的汤汶诗,她愧疚地说:“抱歉阿诗,是我太笨了。”
“没事……甄姐姐你多练练就好了……”
“阿诗都恨不得替你来了,”冯怡姜嘟个嘴,假装生气:“还有甄姐姐你为什么那么正经道歉,我们都是闹着玩的,你别道歉,不过就是玩个游戏罢了。”
“好,那你们再教我,”甄从容鼓起信心,对两人笑道,“再来一次,我肯定能翻过去。”
“我看英贤郡君还是别学了,”边上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看似有礼却实则暗含讽刺道,“毕竟边关和金陵有别,不是一日一夕就能学会的。”
冯怡姜抬头看去,皱了下眉,“明莲?”
她环顾四周,瞧见了她身边的少年男女,不禁如临大敌,这帮人,都是跟孝仪郡主玩得好的。除了刚才说话的金陵世家周家女周明莲和她的族妹周明卿之外,还有魏王最小的嫡孙刘召年,户部尚书之子王博,一共四人。
孝仪郡主虽然不想跟甄从容再计较,但不妨碍她身边跟她玩得好的,为了取悦她,刁难甄从容向她示好。这来的四人自然是找甄从容不痛快的,按身份来说,定然以刘召年马首是瞻,但到底这边坐着的是三个女孩子,作为“君子”不好先开口挑衅,便让周明莲挑了个话头。
按理魏王孙没有品级,该是给甄从容这个郡君行礼,但他自命出身宗室,对一个外姓郡君,怎么都低不下头来。双方便心照不宣,僵持着谁都没有先起身行礼。
“英贤郡君倒是运气不错,”刘召年阴阳怪气地盯着她,”背靠荀家好乘凉啊,才来金陵多久,就凭白得了个封号,被太后娘娘封了郡君。“
“什么叫背靠大树好乘凉?”冯怡姜听了这话不痛快了,嘀咕着说,“这话你们敢当着太后的面说吗?”
“我们不靠着荀家,自然不敢说了,”王博不愧是户部尚书之子,生于官宦人家巧言令色,这话回得也讽刺味十足。
汤汶诗在一旁严辞反驳:“太后的决定企是我们可以非议的?几位若是计较这个那就是对太后不满,既然如此不如进宫问个究竟?”
这帮人一看就是挑衅,被寻衅的主角甄从容倒是跟没事的人一样,一边按住身边两位发怒的朋友,一边轻笑着顺着他们的话,轻描淡写又锋利地反击:“边关确实没有这些游戏,来金陵就是要玩些之前没玩过的吧?踢球蹴鞠投壶什么的,倒是常玩,不过,那些玩意儿你们玩得过我吗?”
此话一出,冯怡姜和汤汶诗俱都一愣,难得看到甄从容这么直接地回击对方,对视了一眼,纷纷忍不住喷笑出声。
刘召年刚想回一句有本事比比看,突然想及她在宫宴上露的那一手,突然噤了声,脸色难看起来。
王博却不甘见她如此张狂,气得口不择言,“你一个女子,颜容有缺不以为耻,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枪的反倒以为荣了?”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俗话说骂人不骂短。虽然在崇尚以白为美的金陵,甄从容和其他贵女比,容貌确实差了点,但说人家容颜有缺,实在有违君子风度。此话一出,不禁甄从容脸色难看,汤汶诗和冯怡姜都气得满脸通红,替朋友不甘。
“呵,”荀司韶在旁边真的是听不下去了,他在几人发愣的眼神中,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他环顾四人,最终一脸鄙夷地把视线停留在王博身上,冷笑道:“你也有脸说人家?你们这帮自诩风流,学女子敷粉涂朱,不男不女的东西,怎么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反倒嘲笑甄家的人?人甄家满门先烈没他们守着边疆有你在这嚣张的份儿?男装女相的破落玩意儿,没甄家人你现在还在蛮夷身下像个兔爷儿一样喘着呢!”
这话说的真是太狠了……恨得这家皇亲贵胄哪里听过这般肮脏的话。王博也是愣了一瞬才明白他口中的“兔爷儿”是个什么意思。“你你你”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还嘴,被这般羞辱,竟是一刹就红了眼,一副欲哭流涕地模样。
见状,荀司韶更是一副恶心到不行的嫌弃样,“动不动就哭,还真跟个娘们儿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荀司韶:论嘴炮,也敢跟我比?
————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不过睡了一下午身体好多了,谢谢大家关心!
第46章 投壶
王博被荀司韶气了个仰倒; 被周明莲周明卿两姐妹劝住,好容易才平复下来。刘召年这帮人气归气,却不敢跟荀司韶叫板。开什么玩笑?对方这种传统恶霸,要是有人能治得了; 那怎么落得“金陵一霸”的称号?
荀司韶从小到大就是金陵土生土长的混世魔王; 又哭又闹地跑荀家和宫里头告状的人也不是没有,有什么用?皇上最喜欢这个表哥; 荀太后宠着; 这侄子荀老太太睁眼闭眼不管,宫氏心宽; 荀三老爷是个钦差常年不着家。他犯的事儿只要不是伤天害理; 根本没人管!
小霸王我行我素,苦了那些打小报告的一遍遍挨他揍还被威胁报复; 久而久之,大家也渐渐习惯了逆来顺受。
告状是没有用的,忍吧……
刘召年这群人就选择了忍; 他们狼狈离开,走之前刘召年还气急败坏地嘀咕一声,“是谁跟我说荀家这姑侄关系不好?我看好得很!”
荀司韶明显听见了这句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回头一看,三个少女目不眨眼地盯着他,又觉得有些不自在,横了三人一眼,“看什么看; 三个愣子。”
冯怡姜刚对他有点好感,被这么一说,又不高兴,正要瞪眼跟他争,就见范十一匆匆忙忙跑过来。
荀司韶见他慌慌张张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了脸色问他,“十一你搞什么?”
然而就在他面对跑来的范十一发问的时候,范十一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直接跑到了后头的甄从容面前,往石桌前一座,盯着黑脸少女,急道:“小姑姑快来帮忙,王小六快被端木景桓那帮人欺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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