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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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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护卫小愣,眸中闪过疑惑,难不成是他多想了?

苏暮卿回首,向着站在后边的朱儿招招手:“朱儿过来,让刘护卫瞧瞧可是你。”

“是。小姐。”朱儿恭敬的应声,小步走到苏暮卿的身边,低眉顺眼的站着,一动不动。

几乎不用对照,便是能够看出这朱儿正是画像中的人。

可眼下……刘护卫踟躇了下,这人是有了,可瞧着小侯爷和郡主的态度摆明是不让他将人带走啊。

而太后那边却是让他抓了人便是送到军营里,一刻不能耽误。

苏暮卿瞧着他为难的样子,当下也明白这刘护卫该是清楚了些许事儿,嘴角的笑容就更弄:“刘护卫,我呢也不会让你为难,如若我家丫头当真是从军营里逃出来的,那你抓了去便是。只不过你刚才说是那人是贱民,你可知贱民身上有何特征?”

刘护卫点点头,这贱民的特征业国的百姓人人都知,他又怎会不清楚。

苏暮卿微颔首,笑着道:“知道就好,我还怕你不清楚呢,既然这画上画着的正是我家丫头。那么想来说得贱民也就是我家丫头了,毕竟这晋王府中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和画像中一模一样的人。”

她说话的语速很慢,听得刘护卫心里甚是惊慌,这摆明就是她家丫头并非所谓的贱民,他该是如何回去与太后交代?

“朱儿,你可是?”

朱儿轻摇首,轻声道:“小姐,奴婢虽来你身边才不过半年光景,却是伺候了苏二夫人十多年,想来苏家许多人皆是认得奴婢。只不过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们也未必愿意出来为奴婢做证,奴婢愿意卸下衣裳让众人来评判奴婢可是丫头。”

说话间。她抬手欲将身上的带子解下。

苏暮卿当即出手制止,连声道:“朱儿,我相信你。你千万莫得将这一层衣裳褪去。”

朱儿轻咬着嘴唇,双眸含水,面露为难:“小姐。可若然不这般,奴婢可就成了人们口中的贱民,而且还是个军妓,奴婢……奴婢……”

苏暮卿轻拍着她的肩膀,回首望着刘护卫,道:“刘护卫。你也看见了。倘若我家婢女当真是,倒也无妨;可若然不是,她若将衣服卸在这儿。你可知会是如何?你堂堂一个护卫该不是想欺负了这丫头?”

刘护卫连连摇头,此刻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卑职并没有这意思,不过这事儿……”他为难的挠了挠脑袋,早知道他也应该避开。不让桂嬷嬷逮个正着,这下好了。撞上麻烦了。

苏暮卿轻叹一口气,幽幽道:“我理解,毕竟你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违背太后的懿旨,可眼下……倘若你是女子便好了,让你检查下咱家婢女便能得知清楚。”

刘护卫嘴角小抽了下,他是男的不是错啊。

片刻,刘护卫扫了眼围观的百姓,望向几个年纪偏大的妇女,恭敬的向着她们走去:“大婶,大娘,你们可是知道贱民身上的字样?”

有好几个大声的回道:“知道,知道。”

刘护卫便从中间挑了几名妇女来到苏暮卿的面前,试问道:“让这几位大娘替我检查下,可好?”

苏暮卿又是长叹一声:“怜儿你领着她们进去,朱儿,小姐对不起你啊。”

朱儿摇摇头:“不是小姐的错,定然是有人弄错了……”

苏暮卿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焦急而又不安的开口:“朱儿,你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太后怎得会弄错人,定然是有人故意装得你的模样,才会弄出这么一茬。”

滕彦瞧着她们两人一唱一和,眼底隐藏着深深的笑意。

太后啊太后,你老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真以为苏暮卿只是个丫头是吃素的?她在苏府中掀起的浪,难道还不够吗?

人啊,有极好的人缘也是一种能力。

而苏暮卿最大的能力就是这个。

半晌,怜儿领着那几个妇女走了出来,她们恭敬的对着刘护卫言道:“那姑娘身上什么都没有,更别提那个字样了,搞错喽,搞错喽。”

听闻,刘护卫向着苏暮卿等人拱手致歉:“卑职向郡主,和这儿姑娘道歉。”

苏暮卿幽幽道:“罢了,你也不过是奉旨办事,回去记得和太后如实说起,若然还有人不信,便是让人亲自来晋王府验明。”

刘护卫尴尬的点点头,这番话他怎敢与太后说啊,罢了,如实回话就可,他身为皇上的禁卫军,也该是出不来什么大事儿。

望着人通通散去,朱门沉沉的阖上。

苏暮卿淡淡的扫了眼怜儿和秀儿,平静的开口:“想来你们也都是瞧清楚了,回去记得和太后说清楚,免得下回儿又生了这样的事儿,到时候难堪的可并非是我们。”

怜儿低眉顺眼的轻颔首:“是。奴婢明白。”心下却颇为疑惑,桂嬷嬷当时是非常确定得和她说过,这朱儿肩膀上有贱民的烙印,可今儿个检查,丝毫没有烙印,就算是去除,也该是留个疤痕,然而却是如玉般光滑。

莫不是桂嬷嬷搞错了?

苏暮卿不再理会她们,只侧首睨了眼滕彦,刚才见得朱儿要当众脱衣,他那双眸子里可都是快喷火了,想来他该是真得看上了朱儿。

甚好,甚好。

墨檀可以少了一桩心事。

刘护卫回到宫中后,思虑了大半天,直到这夜幕都快降临时,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和乐宫,心中不停的叹着,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卷到女人堆里的事情了,一边是太后,一边是晋王的人,哪个都不好得罪。

而现在……

唉!

他抬首望了眼金碧辉煌的和乐宫殿,跨过高高的门槛,向着里头走去,在内殿的门口外又停下脚步,恭敬的开口道:“娘娘,卑职回来了。”

“进来。”太后平淡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出来。

刘护卫走进去之后,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立着,但却是一言不发。

太后见状,双眸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冷声道:“事情办妥了?”

刘护卫摇摇头,低声道:“回娘娘的话,那姑娘并非是从军营里逃出来的人。”

太后冷哼了声,怎得有这么蠢的人,冷冷道:“那又如何?”

刘护卫嘴角暗抽,果然还是让他猜着了。

不过不是说太后甚喜欢安乐郡主吗?眼下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太后是在找安乐郡主的茬,看来那爱惹事的郡主是得罪了这深藏不露的老太后了。

刘护卫又开口道:“那姑娘并非是贱民,卑职让人去检查了。”

太后眉头蹙起,眸中闪过一道冷光,阴冷诡谲:“你说你让人检查了?她并非是贱民?”

刘护卫点点头,将那一抹冷光无视之:“正是,卑职从百姓中挑了几个妇女随一位叫怜儿姑娘的人进去检查了,并没有什么不妥。”

太后眸光当下变得变幻莫测,怜儿也在?

难不成她们将那烙印给剔去了?可若然如此的话,定然是会落下疤痕。

太后挑了下眉头,开口道:“哀家知道了,你且下去。”

刘护卫恭敬的退了下去,走出和乐宫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儿了,一切当作没有听见。

瞧得刘护卫的身影消失在和乐宫,太后眼眸陡然眯起,黑眸中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寒光,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桂嬷嬷,你怎么看?”

桂嬷嬷恭敬的开口道:“娘娘,奴婢当日并不曾看走眼,而眼下这护卫这般说,怕极有可能是她们太过狡猾,用了障眼法,回头儿让怜儿好生盯着点。”

太后唇角的冷笑更浓:“不必了,苏暮卿既然敢这般光明正大的让百姓来检查,想来是做了周全的准备,哀家倒还真是小瞧了她。”

桂嬷嬷恭敬的附和道:“娘娘,未必是那郡主厉害,您想想她一个人能有多大点能力。”

太后一脸阴冷,片刻柔和下来:“嬷嬷,你说的也是。墨昂都在暗暗帮着她,哀家能够做什么?”

“娘娘,皇上又怎会帮着郡主,顶多是盘算着郡主手中的东西,毕竟那东西若是落入晋王的手中,于咱们都不义。”桂嬷嬷闻得太后的声音甚是低落,连声安慰,“您想皇上若是帮着郡主,又怎会让您知道他那圣旨有问题。娘娘,动作该快点了。莫要让郡主钻了空子,拖不得啊。”

太后眯着眸子,面容上泛着疲倦,要不是突然生了事儿,她又怎得愿意在这里头插一脚,只好想法子让晋王和睿王两人因女子而斗,这般他们才能够缓过气。

“你且下去挑个好日子,越快越好,待得弄好了,哀家与皇上去说说。”

正文 第一百八五章 离京见人

平静日子还不到两天,皇宫里的人又带来了圣旨,道是六月二五苏暮卿与睿王完婚。

而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不消一日,整个长安城的人皆是明了。如此势头,怕是用不了太久,远在北边征战的人也该是闻得这事。

苏暮卿望着搁在桌子上的两道圣旨,唇角冷意甚浓,太后还当真是急,她难道就不怕自己真得嫁给了睿王,将他们想要的东西拱手让于睿王?

在最开始,她曾以为太后当是站在皇上一边,可眼下怎么看都像是在与皇上唱反调?

还是说出了什么事儿,让一直不动声色的太后竟是连番对她出招?

苏暮卿眉头微蹙,神色变幻莫测,却皆是缭绕着浓浓的疑惑。

此刻,她满腹疑窦,却是无从解开。

寻思许久,苏暮卿不由觉得这般不过是浪费时间,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不和她发生冲突,一旦像现在冲突了,她也只需管得自己就好,有些事儿她终归会知道,纸包不住火。

只是,这时间当真是紧迫的很。

六月二五,而今日都六月二二了。

还有两天,只剩两天,可李汉林他们连丁点消息都没有,难道真要找个人来换脸?

而且就算是换了脸,那人并非名为苏暮卿,万一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一不小心说多了,那她可就是欺君之罪。

故而眼下当务之急定然是要找个爱慕虚荣之人,王妃的位置足够让爱慕虚荣之人闭紧嘴巴。

苏暮卿打定主意,悄然唤来不曾离去的千叶,吩咐道:“两日内,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一个爱慕虚荣却又不怕死的女子来。”

瞧着千叶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消失在眼前,苏暮卿拧着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

两日,但愿这两日来得及。要不然她只能……纤细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玉笛。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她也明白若想要复仇,也许这般走也可以,只是……只是不能与墨檀一起行走。

她默默的给自己做最坏的打算,同时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珠帘晃动,苏暮卿敛下神色回首望见朱儿面色凝重的进来,面含浅笑,平静的开口:“朱儿,找我有事?”

朱儿轻颔首。忧心忡忡的询问道:“暮卿,可是想好了对策?”

苏暮卿笑着点头:“嗯,想好了。你们且不用为我担心。”

朱儿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真得?”

苏暮卿郑重的点点头:“真得,没有骗你们,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滕彦。不过他定然不会与你说,因为这是秘密。要等得二五才会让你们知晓。”

朱儿眉头小蹙,见着苏暮卿不愿说,也不强求,只温和的开口:“嗯,倘若需要帮忙,记得定然与我说。”

苏暮卿浅笑着应声:“一定。一直来。有事儿我都不是找你们商量的吗?对了,朱儿可是有见着我表姐?”

为她这么一说,朱儿也发现自己将近一天不曾见到安如璃。一直来安如璃不是在院子里呆着就是与苏暮卿一起,而今儿个因为这圣旨的到来,让她们都将目光放在苏暮卿的身上,全然没注意少了个人。

朱儿摇摇头:“我一天不曾见到她了。”

一天?苏暮卿黛眉微蹙,她也一天没有见到表姐了。不过转念一想。表姐身手敏捷,该是不会有事儿。

“嗯。没准儿是这儿太闷,溜出去了。”

果不其然,当天边一轮如火似血的夕阳渐渐西沉之时,一抹修长的身影逆着橙色温暖的光芒向着院子走来,红艳的衣裳在晚风中轻扬着,似繁花绽放,绚烂夺目。

苏暮卿望着缓步而来的安如璃黛眉轻蹙,明眸间掠过疑惑。

不知是逆光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表姐的面色似乎有些沉重,莫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难道姥姥姥爷有事儿?

安如璃察觉到苏暮卿正凝视着她,回视而语:“表妹,想我了没?”

声音依旧爽朗,让人听不出丝毫不妥,是她想多了吗?

苏暮卿勾起唇角,笑语:“你才不过消失一天,我可不会想你。”

安如璃笑着揶揄道:“真是没良心的小丫头。”稍即神色微变,面色凝重的向着苏暮卿走去,双手在窗栏上一撑,身子便是落在了屋里。

“表妹,二五日的事情可是想过怎么解决?要不……我替你去弄个人回来?”

苏暮卿浅笑着摇摇头:“不用。一切都会好的。”

安如璃细细打量着苏暮卿,并没有察觉出异样,方才松口气,道:“若有事儿,定要与我们说说,你可千万不要犯傻,明白不?不想走的路,就不要去走。”

苏暮卿微滞,没想着表姐还是能够猜得一二,她扬起唇角,薄唇刻画出优美的弧线:“好。我知道,你和朱儿就少操心些,我明白该怎么做。”

夜,无边无际,苍穹之上闪烁着璀璨的星辰,为夜归的人点亮路途。

一道道如鬼魅般飘动的身影齐齐窜入晋王府,却并没有任何人去阻拦。

李汉林轻叩着苏暮卿的房门,低声喊道:“郡主,可是歇下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苏暮卿闻得屋外的声音,当即下床为他开了门,屋外站着三人,面色似乎都不好看。

苏暮卿轻声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李汉林面露为难之色,踟躇片刻终是开口:“郡主,皇上让卑职等人外出办事,明日即刻启程。”

为衣袖遮住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起,当真是巧合的很,看来她是要渐渐的向着最不想走的路走去了。

但她面却是带着了然的笑意,平静的开口:“嗯。你们去吧,路上注意着些。”

“郡主,我们只找到三人,现都在静心庵的山脚下安顿着,由另外二人看着。”李汉林补充道,“暂时我们只能找到这些。”

苏暮卿笑笑,总比没有要好。

“你们都回去歇息吧,剩下的事儿交由我自己来处理。”

李汉林等人正欲离去,却又为她唤住:“等等,你们能够替我准备一辆马车?今夜我便动身前去见见她们。”

“是。”

苏暮卿望着他们离去,拿出其中一道圣旨,藏于袖子里,将屋门掩上,悄然的叩开朱儿的房间:“朱儿,是我。”

“暮卿,你……又做恶梦了?”朱儿望着穿戴整齐的苏暮卿,甚是疑惑的开口。

苏暮卿笑着摇摇头:“不是。今晚上你睡我那儿,再者你与我表姐说一下,让她盯着点秀儿与怜儿,我有事要外出。”

朱儿甚是惊讶的望着苏暮卿,又看看外边的夜空:“暮卿,你一人出去?这……太危险了,你可别乱来。”

苏暮卿看着她紧张的身上,嘴角的笑容甚是温和发自内心:“不会,我和滕彦一起,不出意外我们会在二四的晚上归来。记得这两日千万不要让那两丫头发觉我们不在。”

朱儿还是有些不放心,急急道:“暮卿,我们还是一起去为好。”

“不用,去的人越多,反而越麻烦,你们一定要替我和滕彦隐瞒着,无论用什么方法,明白不?最简单的方法无论有谁来,皆说我心情不佳,闭门谢客。”苏暮卿平静的交代着,神色云淡风轻,当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出现这些意外状况气势都算不得什么。

朱儿见苏暮卿铁了心不让她们跟着,而且还有这般事儿交代于她们,便也只能点点头:“好,暮卿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和如璃会等着你们。”

苏暮卿点点头,便是向着朱儿告退,悄声的离开思暮阁,向着滕彦所居的住所而去。

早已安眠的滕彦为苏暮卿从被子里拽出,整个人朦朦胧胧,但在闻得一切事情之后,当即清醒。

只见他随手抓起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抓起苏暮卿迅速的离开晋王府。

此刻王府后门,李汉林等人已经准备好马车。

滕彦一把将苏暮卿丢尽马车里,从李汉林手中夺过出城令牌,亲自驾着马车快速离去。

一切动作一气呵成,直到身体被颠簸的摇摇晃晃,苏暮卿方才反应过来。

她扶着窗栏,望着滕彦笔挺的背影,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看似只会打打闹闹的人,却是在出事时,做事那么干脆。

朱儿若是和他在一起,该是会很幸福。

只是……

苏暮卿蹙起眉头,开口道:“滕彦,你知道静心庵在何处?”

“不知道。”滕彦毫不犹豫的开口。

苏暮卿嘴角一抽:“那你……”

话还未说完,却是让滕彦打断:“反正出城就是了,至于怎么走,出城再说。”

“可是城门也有东南西北。”苏暮卿颇为无奈的开口,她陡然觉得自己该是带着表姐来。

“哪边?”

“南。”

向着城门处靠近,滕彦放慢了速度,甚是悠闲的赶着马车,不急不缓。

看守城门的人待瞧得那令牌之后,当下开启沉重的大门让他们通过,没有一丝盘问。

马车与城门越来越远,将一切繁华的夜景抛在身后,此刻他们只与夜幕和星辰作陪。

滕彦扬起鞭子打在马匹的身上,马儿当下奔腾,划过耳边的风在呼啸,卷来的暗香,一丝一缕飘过他们的鼻尖,沁人心脾。

正文 第一百八六章 骑虎难下

天色微明,雾气弥漫于山林间。鸡鸣破晓,迷蒙的远处炊烟袅袅。

马蹄踏在崎岖的山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为这宁静的山林添加一丝生命的律动。

滕彦驾着马车向着一家篱笆紧掩的小院而去。

他眺望着四周的景色,和乐融融一片,感慨道:“当真是个好地方。”

苏暮卿在其马儿停下之时,便是跃下了马车,伸手推开爬满藤蔓的篱笆。

“吱呀——”

竹篱笆发出清脆的声响,其上爬着的藤蔓绿叶轻轻晃动着,似乎是在向她们招手。

苏暮卿方踏进院子,一侍卫便是走了出来,在瞧得是安乐郡主时,眼眸中闪过诧异。

“郡主,你怎么来了?”

苏暮卿淡然的扫了他一眼,平静的开口道:“人呢?”

侍卫恭敬的回应道:“都在里头歇着,不过其中一人太吵,卑职点了她的睡穴。”

吵?

苏暮卿眸间闪过一丝诧异,稍闪即逝,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人是有多吵,只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凌冽的视线落在侍卫的身上,甚是严厉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你们可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话语中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侍卫微愣,稍即点头:“知道。”

苏暮卿满意的轻颔首,严肃道:“可是会说出去?”

侍卫踟躇了些许:“大概不会,只要皇上不过问这事儿。”

闻言,苏暮卿唇角微勾,幽幽道:“如此甚好,那若是太后问起呢?”

侍卫当下摇摇头,甚是耿直的开口道:“我们只奉命于皇上的命令,皇上让我们伺候好郡主便可。一切按着郡主吩咐而为之。”

苏暮卿沉着眸子警告道:“很好,但愿你们都能够记得这句话,要不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将这些事儿说出去的后果会是什么,纵使你们是皇上的侍卫。”

“是。卑职明白。”

恭敬且没有丝毫犹豫的声音响起,甚是干练。也难怪李汉林会留得他在这儿看着。

苏暮卿扫视了眼安静的院子,不见另一人,不由蹙起眉头:“另一人呢?”

“回郡主的话,他上山去弄野味了。”

苏暮卿眉头轻挑了下,想想沐容尘离开也都这么久了。这屋子里怎可能会有备着的食物,她推开半掩的门,一股浅淡的霉味飘进来。

屋中的摆设好似当初她们离去时的模样。不曾动得一分,桌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没有丁点儿不该出现的东西,这两侍卫看来还是挺谨慎。

只不过她既然回来住了,这儿终归是需要像户人家居住的模样。

成长有时候很快。她也早已不是那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千金小姐,收拾起屋子的动作也甚是利索,擦桌扫地整理样样到来。看得那侍卫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苏将军的女儿安乐郡主会是如此贤惠的姑娘,若是寻常家的小姐,怕是瞧得这些。该是嫌弃至极。

那侍卫瞧得苏暮卿提着水桶出去,赶紧的开口道:“郡主,还是卑职来。”

苏暮卿扫了眼停在竹篱笆外的马车。而滕彦的身影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黛眉有一次蹙起,她环视了下四周,开口道:“不必,去看看小侯爷在哪儿。”

话音刚落,滕彦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我来了。”

一身红色锦缎衣衫在照耀下甚是夺目。仿佛是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苏暮卿看着他走进院子,示意其进来说话。而手中的水桶便交给了侍卫。

滕彦跟随着苏暮卿进屋后,面容上的笑容敛去,道:“接下里你打算怎么做?”

苏暮卿将袖子里的圣旨抽出,幽幽道:“先看看这三人是什么样的情况,若是有一个符合,便是将这圣旨让她接了。”

滕彦眸中闪过震惊,却也没有多说,接过她递上来的圣旨,点了点头。

苏暮卿自是看到他眼中的惊讶,平静似水的开口:“只能如此,倘若一个都不行,那……只有我自己了。”

滕彦微滞,淡淡的反问道:“你还可以选择离开。”

苏暮卿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但异常郑重的开口道:“不行。我放不开。况乎我若是离开,可是会牵连你们,但换一个人,只要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一切都有皇帝担着,而若没人,便只有我。”

滕彦见她神色如此坚定,眸色微闪,方道:“如此,你才没有对她们两个说起?”

苏暮卿笑笑,并非全然如此。

时至午时,两侍卫皆是归来,苏暮卿一一吩咐,命他们将其中一姑娘送到偏房,并将其弄醒,按她所言,与之交流。

而她和滕彦则是躲在暗处观察这三个姑娘。

第一个姑娘,除却初睁开眼时的茫然,稍即便是镇定下来,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神色也是异常的平静,好似根本不害怕两个侍卫将她捆绑而来。

几乎不必多问,苏暮卿当下否定,立刻与侍卫悄悄打手势,将其带走。

这让滕彦甚是惊诧,这姑娘可是与暮卿甚像,怎得偏生不用?

苏暮卿察觉到他眼眸中的惊讶,抿了抿唇,望着又一次昏迷过去的人,幽幽道:“此人心机太沉,将她放在睿王的身边,反而是助他一臂之力,我没必要做如此之事,而且这人不好控制。”

滕彦眸光闪烁了下,没想着她连这都考虑:“可眼下都火烧屁股了,你还考虑这些?”

“必须。”苏暮卿毫不犹豫的开口,她不会做得益于对方的事儿,把这样的女子丢到睿王的身边,无异于如虎添翼,白白便宜睿王。

第二个姑娘醒来时,瞧得两个侍卫紧盯着她,眸中流露出些许惶恐不安,却固执的咬着双唇与侍卫对峙着,良久才开口道:“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

声音非常的柔软,还有一丝胆怯,但听着却是甜甜的感觉,极是能够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然而,这人没有丝毫能力,嫁入王府,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命丧九泉。

苏暮卿有些于心不忍。

又失去一人,还剩一人,机会甚是渺茫。

苏暮卿抿着嘴唇,明眸中的神色甚是复杂,最后一人,最后一点希望,若是破碎,她就要走向不归路。

当侍卫才解开那姑娘的穴道时,那姑娘当即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个东西,竟然敢绑架老娘?是不是以为老娘身子骨娇弱,就好欺负了?”

侍卫嘴角一抽,张口欲说话,却又让那姑娘给打断了。

只见她叉着腰,大声道:“瞧瞧你们穿得人模狗样,啊,怎么就干这种欺负弱女子的事儿,丫丫的,还不快把老娘送回家去。”

其中一侍卫向着苏暮卿所处的方向看了眼,见郡主没什么反应,只有硬着头皮开口:“姑……姑娘,我们有话要问你。”

那姑娘眉头一皱,眸光凶悍的盯着两侍卫,冷哼一声:“说,老娘可没功夫陪你们玩。”

“你是苏暮卿姑娘吗?”

姑娘神色疑惑的打量了下他们二人,上上下下,道:“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就活,不是的话就死。”侍卫如实开口道,“姑娘,你可是?”

“哟哟,你们两个还敢威胁老娘,当真以为老娘好欺负?你可知道老娘十岁便能徒手将野猪制服,还会怕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侍卫讪讪的笑笑,他们怎么看都比她大,怎么就成了小兔崽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郡主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当真是要用这个人?

躲在暗处的滕彦瞧着两侍卫尴尬的脸色,压着声音道:“暮卿,你有什么想法?”

苏暮卿眯着眸子,锐利的视线落在那姑娘的身上,身形削瘦,的确与她甚是相似,喜帕一盖,若非特别相熟的人该是认不出来。

“就她了。”

林墨晟,送你一个悍妇不知你会是有什么样的感觉?

“确定?”滕彦还是问了下,虽然他也觉得这姑娘很有趣,而且极有可能将睿王府弄得鸡飞狗跳。

苏暮卿横了他一眼,明明是巴不得她选这个人,还这般假模假样的反问。

滕彦赶紧正色,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严肃的开口道:“圣旨到!”

屋中的骂声当即止住,那姑娘难以置信的撩开布帘,眸光凛冽的走出来,盯着一身锦衣绸缎的滕彦仔细打量了番,而紧跟其后的两侍卫显然已经跪下。

滕彦吊着嗓子开口询问道:“这儿可是有名为苏暮卿的姑娘?”

尖锐的声音与宫中的公公甚是相似,且他那粉面红唇也和公公颇为相像,此番装扮还当是可以以假乱真。

那姑娘显然不是很相信,盯着滕彦:“你们是在逗老娘玩吗?老娘的猪还饿着,没功夫陪你们。”

“大胆苏暮卿,竟是对皇上不敬。”滕彦吊着嗓子呵斥道,眸中满是怒意。

那姑娘大笑出声:“太监?你当真是?这下头的东西让我摸摸,可是坏了?而且就一个公公来宣旨,你们当真以为我傻瓜?”

滕彦嘴角暗抽,他好像让这悍妇给调戏了?这……这活儿真不好干。

而且这姑娘好像太聪明了点,他一个人宣读圣旨当真有些问题,可如今是骑虎难下啊。

正文 第一百八七章 悍妇当嫁

苏暮卿瞥见滕彦眸中掠过一抹失策的神色之时,犹豫着是不是想个法子将这姑娘直接打晕呆会长安城,待得后日之时,将其塞入花轿之中?

转念一想,她这般似乎有些自私,毕竟这姑娘本是过得自由自在,却偏生因她而毁了原有的生活。

她望着背对着她的那纤瘦却又笔挺的背影,眉头紧紧蹙起,双唇也紧抿着,雅致的面容上布满犹豫,她不能太自私。

她伸手欲将半掩的屋门打开,却意外的瞧见滕彦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侍卫,一眼望去只见他们恭恭敬敬的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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