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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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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偏生要检查紫儿的问题,故而无论紫儿身体究竟有么有问题,夜北楼怕都会召紫儿回去一趟,不是吗?”
林墨檀点点头,这些他倒是想到了。
可还是有些不明白阿暮为何还要用迷药。
“与其说是给紫儿用,倒不如给夜北楼用。”苏暮卿唇角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稍即神色变得有些不甘,“我给他下了烙金毒,可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个动静。”
这时,滕彦眉眼间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芒。
“不用迷药,我那儿有一种催化剂,能够催化人体内被压制的毒素,我倒不相信那夜北楼还能够解了烙金毒,顶多是被压制着。”滕彦神采奕奕道,“我会让他尝试到非常美妙的滋味。暮卿,你等等我,我这就给你去弄。”
言毕,他便是如同一阵风般的消失在苏暮卿的视线里。
见此,林墨檀与苏暮卿不由相视一笑。
用过午膳,大家各自散去,苏暮卿唤住紫儿与小燕,淡笑着打听紫儿在南海国的生活,但双眸却是分外的专注,注视着紫儿的一举一动。
同样的面容,同样的话少,但却是不同的感情,紫儿说话的声音再也没有感情,如同面对的不过是陌上的熟人。
说得时间有些久,苏暮卿注意到紫儿神情有些疲乏,向着小燕眉眼微微一挑,嚅动着双唇:滕彦。
“小燕,这茶水凉了,你且为紫儿重新斟上。”
小燕轻颔首,拎了拎茶壶,道:“郡主,没茶水了,奴婢这就去。”
“紫儿,你不舒服吗?怎得精神恹恹?”
紫儿皱皱眉头,淡淡的反问道:“有吗?”转而又道:“该是累了。小姐,紫儿想去歇息下。”
苏暮卿微愣,她竟是亲自提出来?
难道这也在夜北楼的算计中,若得如此,他的心思可真够活络。
“那你且下去休息。”苏暮卿温柔一笑,“想来小燕和朱儿上午已经收拾好你的屋子了。”
紫儿点点头,向着苏暮卿福福身,便是退了出去。
苏暮卿望着她的背影,双眉紧紧蹙起,她自己歇下,虽说是事半功倍,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当真是让人担忧。
她轻咬了下双唇,正欲出门,碰到疾步而来的滕彦。
“怎么样了?”
苏暮卿扯动了下嘴角:“很好,她很疲乏,已经回屋子里歇下了,一切都是她自己开口。但现在才不过午时二刻。与以往紫儿未时三刻午休有着一个时辰的差异。”
滕彦皱皱眉头:“这也该算是正常,难道她以前休憩的都很准时吗?”
苏暮卿重重的点头,就因为以前太准时,所以她才担忧,不敢忽略这一细节。
“那就这样,我们暂且不对她做什么,只用这个。”滕彦将手中的东西对着苏暮卿摇了摇,另一只手上还放着一颗极小的药丸,“不过为防止紫儿为夜北楼下来毒药,这东西也想法子让她吃下。这药丸会让催化剂毫无用处。”
苏暮卿接过滕彦手中的东西:“我知道了。那墨檀那儿让你去说下。”
“不用。他也考虑到这点了。不过他还让我与你转达一句,太过反常说不准是最正常。”
闻言,苏暮卿眉头倏然蹙起,墨檀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又想到了什么?
她犹豫会了一会儿,眸间便是闪烁起一丝复杂的光芒,她将滕彦给她的东西收在衣袖中,面含春风笑容走进了紫儿的屋子。
“紫儿,可是睡了?”
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安静的躺在床上,两弯黛眉紧紧蹙着。
苏暮卿以为她当真是平静似水,但这皱着的眉头却是在告诉着自己,紫儿虽中傀儡术,但自身神思或许还有些许清明,所以才反常的有些厉害?
“紫儿?”她走到床边,轻唤了声,见紫儿没有丝毫反应,她取出了滕彦交给她的瓶子,将里边如同粉末一般的东西撒在了她的衣服上,稍即就如同融进了衣服里一般,让人找寻不到影迹,真是神奇去的东西。
然而,正当苏暮卿欲将药丸塞入紫儿的口中,却闻得她口中呓出一丝惊恐的声音,就连原先那平稳的呼吸也变得分外急促,好似人在疯狂的奔跑,躲避那野蛮的危险。
苏暮卿的手一抖,险些将药丸弄丢。
“不要,不要……”那一声惊恐声过后,就成了无止尽的求饶。
苏暮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但也没忘记趁着紫儿呓语之时,将药丸塞入她的喉咙中,且小心翼翼的为她灌了些许茶水进去。
看着紫儿做了一个吞咽动作,她才松了一口气,可转而在闻得那一声声低下的求饶声时,她的心不由揪在一起。
“紫儿,醒醒。快醒醒。”苏暮卿终是不忍心看她一直停留在梦魇中,在她耳边不停的轻唤着。
紫儿猛地睁开双眸,惊坐起身,侧首瞧了眼满眼焦急的苏暮卿:“小姐,是你?”
苏暮卿轻颔首:“你做噩梦了?”
紫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姐,能够让紫儿一个人静一静吗?”依旧是淡然的声音,但乍听之下却是能够感觉到那平静的话语中有着一丝起伏,但却极力克制着里边隐藏着的感情。
苏暮卿看着她蹙着的眉头和那额头冒出的细密汗水,终是转身离去。
而这时,紫儿唇角扯出一抹诡魅的笑容。那一双盯着苏暮卿的双眸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苏暮卿吩咐小燕在屋外候着,若听得屋里有动静,就进去看看,而她则是离开了思暮阁,她需要去问下墨檀可还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事儿。
林墨檀并未在书房,空无一人的书房房门大敞,书房素来都是机密的地方,瞧着这样子,苏暮卿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别扭,她向着里头张望了一眼,便将房门阖上。
不过当她正准备返身离开时,前边却是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那一张精致如玉的面孔上甚是凝重,双眉紧紧蹙着。
苏暮卿不禁有些担忧:“墨檀,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林墨檀唇微抿,稍即道:“进来再说。”
这事儿终归是不能隐瞒着阿暮,而且她有权知道,只是眼下一个紫儿已经让她够担心了,若得在多一个如璃,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就要愁云满面。
苏暮卿听着他那低沉的声音,心不禁一缩,不安的感觉由脚心向着全身蔓延。
但她还是强装着镇定跟着林墨檀走进了书房,她浅笑着开口询问:“墨檀,什么事儿?”
林墨檀抬眼凝望着苏暮卿温柔的面孔,半晌掀唇而语:“阿暮,对不起。”
苏暮卿微愣,不明白他为何要与她说对不起,但压着的不安扩散的越来越广,几乎就要压制不住:“墨檀?”
好久,久到苏暮卿觉得自己双腿都站得发麻,那薄唇才微启:“如璃失踪了。”
苏暮卿怔住,愣愣的看着林墨檀,墨檀说了什么?
他说——如璃失踪了?
表姐失踪了!恍若惊雷。
苏暮卿难以置信的盯着林墨檀的容颜,双唇颤抖的吐出一句话:“墨檀,你是故意在吓唬我?上午你不是说表姐那么厉害,不会有事吗?”
深邃如幽潭的双眸升起浓浓的歉意:“阿暮,我……”
话未说完,苏暮卿便将其打断:“墨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还有人一直跟着表姐吗?”
“你二表哥和另外的五个侍卫一直跟随着如璃,但五天前如璃却失踪了,他们一直都在找,不过没有丁点消息。”
闻言,苏暮卿柳眉蹙起,心里头的不安依旧紧裹着她的身体,但她知道现在自己更要的是镇定。
“你是说二表哥也在?”
林墨檀轻颔首:“阿暮,我……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苏暮卿摇摇头,这该是和墨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二表哥的能力有多高,她并不知道。但表姐的能力她知道,表姐定然是知道二表哥在她身边,若有事儿,定是会互相商量。
“墨檀,我怀疑是表姐故意甩开二表哥,当然也有可能是表姐发现了什么,来不及和二表哥说清楚。”苏暮卿眸色坚定的望着林墨檀。
林墨檀不解,疑惑的望着她:“何以这么说?”
“墨檀,你该是知道表姐和二表哥的关系,分外亲密,不是吗?两个人都非常关心对方,生怕对方有什么闪失。而表姐这次是悄无声息的离开或者说是失踪,只能说明表姐知道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而那事儿非常的危险。”
“若是如此,如璃不是更应该告诉你二表哥吗?”
苏暮卿摇摇头:“不,表姐不会。表姐是个记仇的人。二表哥也没有将当初的事儿告诉表姐啊。”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说是来不及告诉呢?”
“假设我们都不知道是发生了怎样的事儿,若得是有危险的事儿,表姐一来记仇,二来不想将二表哥拖下水。反之,若看上去只是寻常的事儿,表姐以为不需要说,但事实上怎样,我们依旧只能假设,若她后头才发现有危险,也就是来不及告知了。”
听着苏暮卿几乎如同绕口令般的话语,林墨檀微有些头晕,但心下却算是确认了一件事儿。
“你表姐该是发现了千叶在哪儿!”
千叶?苏暮卿猛地记起表姐和她提起过,安家军令牌为她交给了千叶,当初是希望千叶能够转交给墨檀,哪知千叶却意外失踪了。
苏暮卿等人不是没有怀疑过千叶有问题,可偏生又找不到他的踪迹,这么一来几乎没法儿对证。
而安家军令牌对表姐是有多重要,他们也都明白,也难怪……
“墨檀,我以为这只是个陷阱。”苏暮卿面色凝重的望着林墨檀,“有人设计套住表姐了。”
林墨檀不语,心下却是想着苏暮卿所言之事。
若是有人借千叶设计如璃,那么千叶定然是在他们的手中,而先前那假扮千叶的人恰是夜鹰团的人。
这么说来,为他废了的那些人中还有人心思活络的很,想要和他玩游戏?不,应该说夜北楼想和他们玩大点的游戏。
一边是如璃,一边是紫儿,苏府还有个苏晨卿。
当真是考验阿暮啊。
无论选择救哪个,以夜北楼的狡猾,定然是会选择毁灭一个。
可阿暮似乎已没什么东西可供她所威胁,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阿暮,看来事情的确复杂的很。我们可能都被算计了。”林墨檀沉重的开口道。
苏暮卿点点头,她也想到了。
与其说是套住表姐,不如说等着她落下陷阱。
只是,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夜北楼索取?
苏暮卿心下计较了下,开口道:“墨檀,你手上还有多少人可以用?”
“现在能够立刻调动到的有百来人,都在东儿那边。”
苏暮卿咬了咬唇,眸中闪过一丝狠色:“你知道苏家的宝藏在什么地方,是不?那我们就先去那头等着夜北楼来。”
“额?”
明眸中的狠色与恼意尽显,这是被夜北楼所逼。
“紫儿不是中了傀儡术吗?那么我就领着她一起去那儿等着。想来这样的情况夜北楼也是挺乐意见到。”
“为何不是苏府?”
苏暮卿轻哼了声:“苏府?我和紫儿都走了,他会在苏府呆得住?不然紫儿身上的傀儡术下着有何用?”
林墨檀见着她急躁的模样,开口道:“阿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我们现在还并不知道紫儿来到晋王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即便是和你有关。但我不能让你冒然行事。”
苏暮卿冲着林墨檀笑笑:“墨檀,你放心我不会冒然行事。让你的人在暗中保护我就行。”
林墨檀依然不同意,他可以去冒险,但阿暮绝对不可以。
“阿暮,听我一言。莫要如此莽撞。”
苏暮卿摇摇头:“墨檀,我知道你的考虑。若是没有我,你定然早已不顾一切的将那些人给连根拔除,但因为我的存在,且牵涉到了身边的人。所以你怕你的动作会伤害到无关的人,如表姐,如姐姐,如紫儿。没有我,你完全可以不顾这些人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置一切于不顾。什么都让你去办。”
“阿暮,我没有让你置一切不顾,我只希望你不要冒然行事。这一切的一切不觉得都太巧合了吗?”
两人终是有了些许分歧,只因为心中有的那一份爱。
苏暮卿断然晓得这些都太过巧合了,几乎所有的事儿都挤在这么几天中,可就因为如此,她才焦躁不安,才想着将那夜北楼快速的拿下。
不久前她的耐心还是很好,可现在一个个的出事,她的耐性就在不自觉中就被人磨光了。
“墨檀,那你怎么说?”
林墨檀正欲开口回答,却闻得小燕急匆匆而来,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道:“郡……郡主,紫儿……姑娘她说要……要去见一个人。她还说,她不希望有人跟着。说郡主若是关心她,那就请郡主在府里呆着。”
闻言,苏暮卿与林墨檀相视一眼,见得是谁,两人心里都有个底。
林墨檀轻颔首:“我知道了。你且下去。”
当小燕离开后,苏暮卿颇是无奈的笑了笑:“墨檀,似乎上天都在帮忙,让我急躁不得。”
“你还晓得!”林墨檀不由得呵斥道,但声色中却是充满了温柔的宠溺,“你呀,怎得又活回去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是想想你怀里的孩子。”
苏暮卿噘了噘嘴,雅致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不满的神色,怎得各个提到的都是她怀中的孩子,当然也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一个说服她的理由。
“我知道了。我便是在王府里好生呆着,你先去忙吧。”
林墨檀温柔一笑,倾身于她那如同涂了蜜糖的薄唇上深情一吻。
甜蜜的滋味溢于言表,两人眸间缭绕着的柔情几乎能够将人融化。
林墨檀揽着她的身子将她送回了思暮阁,又吩咐小燕和朱儿好生照顾着她,不得让她四处乱跑,更不能去做危险的事儿。
苏暮卿听着他唠唠叨叨的与小燕她们说了一大堆,心中尽是甜蜜,但嘴上却是掩唇偷笑,他果然是越来越多话了。
这不,不等她开口反抗他管得太严,随后而来的滕彦颇为同情的看了眼苏暮卿,揶揄道:“墨檀,没想到你也是个会说话的人,还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林墨檀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命令道:“若是我回来阿暮有什么事儿,唯你是问。”
滕彦挑挑眉头:“我定是好生看着她。寸步不离,可满意?只不过暮卿若是沐浴,睡觉啊……”
话未说完,林墨檀当下打断:“你最好收敛点,不然……”他瞟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朱儿,“你自己看着办。”
滕彦自是明白林墨檀的意思,他不想。他立马改口:“墨檀,你且好生去吧,朋友妻不可欺,我会照顾好。”
交代好众人,林墨檀依然不忘吩咐苏暮卿,他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弄得苏暮卿面红耳赤,不由道:“你且快些去。快点儿将事儿弄妥。表姐她们还得靠你。”
虽有柔情万语,两人倒也没有依依惜别。
时间于他们来说更是万分重要,其余的待得风平浪静时,可以悠悠诉说。
只是,有些事儿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脱离预想。rs
最快更新,请。
正文 第二百九九章 局与控制
城郊外,古木参天,郁郁葱葱,细看下仍旧能够发现树丛间点缀着枯黄的树叶,乍看如同繁花绕枝。
紫儿独自走在长满荒草的小径上,神色淡淡,仿佛自己并未向着深山老林里进发。
她没有看周围可有人跟着,更没有去关心自己踏入这一片林子会遇到什么,她只是一直顺着那条为人踏出来的小径往前走着,看似漫无目的。
老林里,越发阴森,也越发透满凉意。
许久,她停住了脚步,极目眺望远处藏在大树下一座小木屋,木门未关,人该在。
一丝犹豫从眉眼间划过,她踟蹰了些许功夫,终是在瞧得一抹身影出现在眼帘里时,她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紫儿翻下山,疾步向着那小木屋走去。
“你怎么来了?”夜北楼眯起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紫儿。
紫儿望着他,眉眼间有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稍瞬即逝。红唇情启:“我来与你说关于苏暮卿的事儿。”
夜北楼眉头微蹙,那为火烧去的半只眉丑陋之下隐隐闪烁着一丝凶光,而且那一双眸子里明显有着怀疑。
他向着紫儿的身后张望了一眼,又仔细的于四周扫视一圈,那模样甚是谨慎,仿佛是怕有人会将他这个地方给端了。
“是吗?那你且与我说说,关于的是什么事儿。”
紫儿淡漠的点点头,轻描淡写道:“她给我下毒了。他们知道你有目的。”
闻言,夜北楼不由大笑出声,好似听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事儿,但才片刻功夫,笑容便从那一张扭曲的面孔上消失,他严厉的开口道:“我的乖女儿。你来这儿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点事儿?如若如此,那么你该是可以离开这儿了。”
紫儿没有挪动脚步,依旧伫立在里夜北楼十尺外的地方。她望了眼那突然间关上的小木门。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
“你好奇?”夜北楼捕捉到她神色中的狐疑,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若是先要知道,可以进去看看。”
紫儿没有动,她仍旧杵在原地,视线却已从那关上的小木门上收回,静静的看着夜北楼:“好奇害死猫。”
“乖女儿。你若要看,那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不会害死你,毕竟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女儿。虎毒不食子。况且你也该是了解你爹爹的大业。|”夜北楼笑着开口道。
只是这样的话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即便眼前这人是身中傀儡术,却也还是有她自己的思想,夜北楼若让她彻底成为一个傀儡,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样刚刚好。想来她心中的善念会去想办法帮助苏暮卿他们,而夜北楼要的就是利用这点,是是非非,孰是孰非,真真假假。孰真孰假,让他们难以辨别。
紫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淡淡的开口:“一切由你所吩咐。”
夜北楼勾唇笑笑,忽而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苏家的人现在怎么样?”
“家族的人都安分了。但苏家老族长想要从你手中拿到苏家宝藏的百分之十。”紫儿如实回道。心中带着弄弄的鄙夷,这些人为了钱财,竟是允许他人挖自家祖坟,甚至还愿意动手参与。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真的什么都不愿意做。
夜北楼讥讽道:“真是狮子大开口。好,很好。我就同意了他们这要求。”
紫儿有所诧异,却也不敢多问。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同意?”夜北楼见她只沉默不语,继续道,“你若是猜着了,爹爹定然不会让你继续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紫儿眨了眨双眸,唇微抿,半晌掀唇而语:“若是为外人计较,可将这事儿推到苏家人自己的头上。”
夜北楼神色微变,向她看了一眼:“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好处。未晞啊未晞,真是我的好女儿。走吧,来屋里坐一趟,爹爹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言毕,他转身向着小木屋走去,待得门口时,瞧见紫儿纹丝不动。眉头陡然蹙起,冷声到:“过来。”
紫儿迈开步子,向着他走去,身子与他靠近一分。
老林中的秋风呼呼作响,带来阵阵凉意。那一身紫衣翩然起飞,掠过夜北楼的衣衫。
一抹清香钻入夜北楼的鼻子里,他神色变幻莫测的侧首看了眼紫儿,好久才道:“与你娘可真像。”
说话间,他推开了木门。
小小的屋子里,堆放着凌乱的物品,但仔细看去,不外乎能够发现这里头的东西几乎件件价值连城。
紫儿心中很是惊叹,甚是没有想到身旁这穿得粗衣布衫的人会有这么多宝贝,但她也多少猜得这些宝贝是来自何处。
“都是好东西,看到了没有。有了这些,我至少能够买下一个小国,再是将苏府的宝藏拿到手……”夜北楼眉宇间的神色越来越兴奋。
紫儿轻颔首,稍即道:“什么时候去寻找宝藏?可是需要我做什么。”
“你?你就跟着我进去就行。”夜北楼皱了下眉头,开口道。
紫儿点点头,淡淡的视线扫了眼屋子里的东西,但并未多话。
夜北楼倒也没有打算和她继续说话,便是自顾自得在杂乱的屋里里翻找着东西,但究竟是在找什么,紫儿不得而知。
紫儿静静的望着他,看着那忙碌的背影,心中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控制着自己不去猜想,不去挖掘。
“你在恨我?”夜北楼拿着一枚玉佩转过身子盯着她平静似水的面容,“要恨就恨,不然压抑着多难受。还是说你担心我知道你的感受?”
紫儿诚惶诚恐的摇摇头:“不。不是这样。”
夜北楼对他的那一丝表现似乎觉得挺有趣,他笑着开口道:“恨吧,恨我是应该的。当年的确是我抛弃了你和你娘亲。而现在又控制了你,但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将事儿办好了。我定然会让你过上无与伦比的幸福生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样,想想都觉得刺激。不是吗?”
紫儿再次点点头,视线落在那一块月牙形雕龙玉佩上。
夜北楼察觉到她的视线。将手中的玉佩晃了晃:“晋王该是离开王府了,想来该是去找在我手中的安如璃了。你且带着它回去,记得不要让人发现它在你身上,不,应该说不要让人发现这东西是从你手中出现。”
“未晞不明白。”紫儿淡淡的开口道,“请明示。”
夜北楼皱皱眉头,他说得够明白了。难道是要他一步步的解释吗?他眯起眸子窥探她的心,似乎真的存在着疑惑。
“想办法将这东西扔到能为晋王的人所见到的地方,且让他们能够及时将这东西递到苏暮卿的手中。让她出门找林墨檀,可是明白?”
紫儿怔了会儿。终是点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记得明儿个我就要在城郊外见到苏暮卿。”夜北楼冷声命令道,“你立刻去办事。”
“是。”紫儿看似乖巧的应下话后,就退出了这小木屋。
这时,又传来夜北楼的声音:“回去看看苏晨卿这两日来可有搞什么鬼把戏。”
傍晚。苏暮卿正于凉亭里纳凉,远远的瞧见一侍卫脚步急促的走来。不禁蹙起眉头,这王府里不是没了侍卫吗?
那侍卫察觉到苏暮卿的注视,当下步履加快,直直的向着她走来。
“属下见过郡主。”
苏暮卿将置于唇边的茶杯搁下。轻颔首,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你是谁?”
“邓久。”侍卫老实的应声道。
“有事儿?”苏暮卿摩挲着茶杯,兴致淡淡的开口,“又是谁让你过来?”
邓久点点头,将一直捏在手中的月牙形雕龙玉佩递到苏暮卿的面前:“郡主,这玉佩是属下于城外捡到。”
那玉佩与墨檀送于她的玉佩似乎恰为一对。
苏暮卿眉头微蹙了下,却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异样,她云淡风轻的开口:“嗯。然后呢?若是不能找到失主,你就找个店铺当了,该是能够当个不错的价格。”
邓久小愣,似乎全然没有想到苏暮卿会这么说话,稍即他连连开口解释道:“郡主,这东西看着似乎是王爷的东西。”
“只是似乎吗?”苏暮卿反问道,“既然你都不确定,那你便留着他,待得王爷归来的时候,你再交给他就是。”
她以为墨檀并非是个丢三落四的人,这东西若真是他的,现在为他人捡到,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一时大意让人偷了,然后让某些人给利用了,利用这玉佩对他们做有心的事儿。二是他有危险,因此为的让人发现他,故而将自己的贴身玉佩给弄丢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玉佩不过是伪造,至于为何要这么做,她也无需多想。
邓久一手拿着玉佩,一手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郡主,属下怕把这玉佩给弄丢了。”
苏暮卿挑挑眉头,视线又一次扫过那玉佩,当真是像,当真像一对。
只是,心中的顾忌太浓,她不得不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又落到了别人的陷阱里。
“丢了就丢了,是他先弄丢而已,你再丢一次又有何妨。”
邓久嘴角轻轻一抽,垂眸望着手中的玉佩,最初拾到时的好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原来还想着能够从晋王爷那儿讨点表扬,现下看来是他想太多了。而且这玉佩摆明就是一烫手洋芋,丢也不是,搁在身上也不是。
“郡主,属下……”说着,他又挠了挠脑袋,早知道不应该捡的。
苏暮卿瞧着他为难的样子,勉为其难的觉得此人怕真是无意中捡到。
“罢了,将它拿来让我瞧瞧。”她伸出手从他手中接过玉佩,打量着它,色泽形状材质都和她的玉佩如出一辙,她取出今日墨檀交还给她的玉佩,与之放在一起。甚是契合。
难道真是墨檀弄丢?
她将玉佩放下,抬眸望向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邓久,淡淡的开口:“是在什么地方捡到?为何又会在那儿?”
“回郡主的话。属下是在城外的荒郊捡到,那时候属下刚经过那儿。”
“经过那儿?巧合?”苏暮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在忽悠我吗?”
邓久连连点头,神色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懊恼:“属下不敢。属下刚完事,欲回去禀告,而后经一荒草丛中踩到这东西,当时只觉得有些磕脚,是块石头而已。哪只垂首一看,便发现了这玉佩。属下曾瞧见王爷腰上有佩戴,所以就送来了。但管家说王爷不在府上,让属下来找郡主你。郡主。属下并不是有意要踩那玉佩,还望郡主能够饶了属下一回。”
苏暮卿静静的等他将事情说完,又一次举起了玉佩,细细的打量了下,的确发现在雕龙的一些细节缝隙中。有一点点泥土。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她淡淡的开口道,那声音却是让人听不出喜怒,弄得那侍卫七上八下,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
“属下知错。但还是恳求郡主饶了属下,属下真的是没有注意到。”
苏暮卿轻笑了声。甚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笑笑:“好了。这玉佩我且收下了,你先回去复命,若得王爷归来了,我便是将它交给他,若这并非是王爷所有,到时候在给你。”
闻言,邓久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啊。
“属下告退!”
这时,滕彦走了过来,瞧了眼远去的侍卫,又看看搁在桌子上的玉佩,那一双媚眸闪过一丝惊诧:“这不是墨檀的玉佩吗?怎的两块都在你身上?”
苏暮卿伸手指了指龙佩:“这是那侍卫捡回来。”
滕彦颇为惊愕,他伸手取过那龙佩:“没想到墨檀也会丢东西,真是奇迹。”
苏暮卿笑笑:“的确是奇迹。”
只是,两人嘴角的笑容都不曾抵达到眼里。
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顾虑和疑惑。
滕彦将玉佩收在手中,开口道:“暮卿,你在王府等我回来。我去找下冬儿他们。这玉佩我拿走了。”
苏暮卿思量片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毕竟由他去找冬儿比她现在去要合适的多,尤其是这天色也是夜幕四垂。
滕彦当下消失在苏暮卿的眼帘中,那暮卿甚是急促,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
而在滕彦离开思暮阁的时候,紫儿回来了。
两人擦肩而过。
紫儿瞧着他那么急匆匆的模样,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诧异,但在察觉到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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