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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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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有没有听说啊。。。”蹲在房顶上,我小心的挪开了瓦片,却没有想到今日医药局里居然还有小太监在讲着八卦。

穿着青衣的小太监在昏黄的油灯下,一脸激动又故作压抑的表情凑到另一个褐衣的小太监耳边,“我听说啊,那次是太后怀孕了。”

“噼啪!”

青铜曲颈仙鹤灯的灯芯突然爆裂,惊得蹲坐在地上的褐衣小太监突地站起来,用力过猛将凑到他耳边的青衣小太监撞翻在地。

“你干什么?”摔到在地上的小太监明显也吓到了,虽然这个消息连他们这样品级低下的太监都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可能微乎极微。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个公开的秘密,毕竟那场宫变整个咸阳都震动了。这样的事情上头的人都没有说,旁的又有哪一个人有半点发言的权力。

能在深宫活下来的向来只有三种人,聋子,瞎子,和哑子。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明明知道黑漆黄花梨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褐衣的小太监还是警觉的向着大门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才转过头对着朋友一阵劈头盖脸的数落。“你知道这王宫里有多少宫女太监么,又有多少人在这王宫里死的不明不白么!”

一听到这话,对方明显害怕了。刚入宫教导他们的王嬷嬷便是自以为聪明的向陛下隐晦的说太后和相国之间有私情,结果却被陛下拖出去活活打死。那凄惨的哀嚎声笼罩在宫殿上整整三天都没有消失。

在这宫里服侍的,哪一个不是长了一副七窍玲珑肝,都深知陛下肯定是知道太后和相国之间私情的。甚至还有年长的宫人说起太后以前便是吕相府上的,还说陛下并不是庄襄王的孩子而是相国和太后的种,所以已登基便奉吕不韦做了仲父,放任了他在内宫和太后幽会。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点想笑起来。

记得以前看历史的时候就曾经看过这么一段,说的是吕不韦性功能退化,已经受不了了徐娘半老却又如狼似虎的赵姬的压榨,决定送一个猛男给她做面首。可是又找不到恰当的机会和理由。于是便有了戏剧性的一幕。。。

吕不韦最终让举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性功能表演,有意让王太后赵姬知道这场表演的惊人之举,以引嫪毐诱赵姬。赵姬听说嫪毐有如此超强的性功能,马上想得到嫪毐,吕不韦便趁机向赵姬献上嫪毐。

司马迁的《史记》是这么记载的,时纵倡乐,使毐以其阴关桐轮而行,令太后闻之,以啖太后。太后闻,果欲私得之。吕不韦乃进嫪毐。这段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吕不韦让嫪毐展示一下他的XXOO的能力,于是嫪毐便掏出他的男性象征来转动车轮子。有这样一个几乎达到了耸人听闻的程度的猛男在传到赵姬的耳朵里之后,太后果然中计,要把这个男人养起来。

当初看的时候还笑着说司马迁这不是红果果的因为自己没有嫉妒别人么,居然用这样的谎话写进史书,太不靠谱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跟车轴一样粗,还可以转动车轮,你妹的就是给你一个车轮子当呼啦圈甩你的老腰也要折了啊。

没想到,这一出果然是历史,不过是宫里经过劳动人民伟大智慧加工过的历史。。。

司马迁。。。

《史记》。。。

楚雁北。。。

我的头毫无预警的疼起来,好像塞满了棉絮要爆开。爆开来更是满目苍夷空无一物,那些要跳出来的名字却又是突然遗忘的某一个简单的字。明明极为的熟悉,我努力想想起来什么,却又根本想不到答案。

本来想进宫去找几味为李想解毒所必须的珍贵药材,却被两个小太监完全打乱了计划。头疼欲裂,我坐在房顶上吹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冷风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不过楚雁北,这三个字十分明晰的留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楚雁北,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吧。如果我把他记得那么深刻,那么他一定是对我十分重要的人。或者我应该叫蔡暮帮我打听打听楚雁北是谁,这样我才能知道真相。

“夏初小亲亲,你终于回来了。”

我的手刚刚触碰到李想房间的房门,门自动的打开了耶奉站在我面前,身体前倾,笑靥如花。

今夜的月色并不好,绝对达不到要和美人花前月下的月凉如冼。开始我还未今夜如此适合去秦王宫盗药而窃喜,后来。。。后来我却在不停的怨恨,怨恨那一夜的月亮不能亮一点,再亮一点,那么,我便可以早日看清楚真相。

不是关于我自己,而是关于耶奉。

那个我总是想和他两清,却越欠越多,我一生都无法偿还恩情的耶奉。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答话,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自然知道我回来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夏初亲亲,你果然还是善良的啊。为了救他还跑去秦王宫盗药。。。”

耶奉并没有把脸挪开,反而越来越近,那张不断开合的嘴唇几乎都要接触到我的脸上。我并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分亲昵的接触,脸色越来越冷,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我救他只是为了让他还钱。”

“夏初亲亲,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性格了,我简直爱死了你的别扭。”耶奉不以为意,更加张狂的凑过来,我忍不住一掌想把他推开。却被他一个闪身逼到了李想的床边,而那扇本来大开着的门已经被他用一条长鞭关了过去。

“耶奉!我。。。”我允许你叫我什么夏初亲亲就是对你最大的宽容。

这句话还没说完,本来已经好了的头突然又剧烈的疼起来。。。

“山猫也有收起爪子等我亲吻的时候。”

是谁,是谁,是谁曾经也用鞭子关过门,也曾经含笑着跟我说话。那呼吸之气好像还在我的耳边。场景是那么的熟悉,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门外纷飞的雪花。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不断下落,渐渐铺满了黄土的街道。是黄土,不是咸阳那一方方整齐的青石砖块。

我很肯定那不是我这些年来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那么那个地方便是我以前呆的地方吗,我以前是在那里长大的。

那么那个男人呢?那个男人是楚雁北?

楚雁北。。。

楚雁北。。。

楚雁北。。。

楚雁北。。。

很久很久以后,我想起来当时的情形,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人。阖上了我的双眼,绝望又释然。

我是爱你有多深,即使三魂七魄分崩离析,我那顽固的命魂却仍然为你所牵引,追随你,注视你,直达那九天之上,痴傻不惧,生死不休。

大秦帝歌 【卷四】一统六国天下平 第二十八章 意料之外

“夏初,夏初。。。”耶奉没有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的叫我夏初亲亲,满脸都写满了担忧。“夏初,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我带你。。。”

耶奉重复了好几次我带你,但是都没有说清楚要带我去哪里。我抬头对他勉强笑了一下,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见楚雁北?

“去哪里?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带夏初小亲亲你回家啊。你以前不是跟我去过么?方城,我们去犬戎的都城方城。现在正是芦花纷飞的季节,跟随风起舞的雪花一样美,却又没有雪花的寒彻骨。”

方城。。。

随着耶奉对芦花的描述,我并没有想象他所说的唯美景色,那自在飞花轻似梦的妙不可言。相反的,闪现在我脑海里的是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北风呼啸而过,河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奇怪的是,我又清楚的知道,如果我踩上去估计要塌。

河边,河边还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火红的衣服,粗长的发辫,整个人透出勃勃英气。她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冲我一挑眉,“夏初。”

“朵依,莲华朵依。”

随着她的举动,我禁不住跟着念出声来。是的,哪个人是莲华朵依。

“夏初,你想起来了?”耶奉站在我面前,毫不掩饰他的兴奋,本来暗淡的眼珠在逆光中好像透出一丝精光。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还是不记得。”

“没关系的,夏初,不要着急,你会想起来的。你是谁,以前发生了什么。”

耶奉表现得比我还要着急,一个劲的安慰我,笑得他整张脸都僵硬了。

我盯着他那张有些怪异的脸看了一会儿,却又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他会来的那天晚上,我使用迷药把他迷晕检查过了,他的脸不是易容的,在下颚也没有缝合的针脚。我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我自己的脸就不是原装的。虽然我脸下面的刀口和缝合的痕迹已经很浅了,但是用手去摸的话,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得到。

“耶奉,我。。。我们”我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采用比较熟悉的我们代替了我和你这一说法,“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萨仁,我们是在六盘山脚的小镇萨仁认识的。”耶奉毫不迟疑的回答,好像稍微停了一秒我就会怀疑他在撒谎一样。

看他的反应我倒觉得更加的奇怪。

耶奉看起来是犬戎贵族,而我是秦国人,按照秦国的律法,我和耶奉私交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好的话,我不是给了别人一个坐实我通敌卖国的大罪的机会。而且,如果我和他关系密切,他又为何如此生疏,甚至是有些害怕。

难道,我以前就根本不信任他?我本就是生性多疑的大奸大恶之徒?

这时候一直躺着的李想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唔了一声,转过身子又继续沉睡。

“他没事吧?”耶奉出声询问,想说的却是,他会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

“没关系的。”我拿出贴身包好的银针,准备为他施针将毒素重新驱赶到手臂里。“以他现在的状况,就是你砍掉他的手臂,他也醒不过来。”

我低着头一次性拔出五根银针,扬手齐齐刺进李想的少阳少阴太阳太阴以及涌泉五个大穴。那直达五脏六腑的疼痛让新入深沉昏迷中的李想也惊叫了一声,但是人仍旧没有醒过来。

“这样没事吧?”听到声音,耶奉停下了回忆,转而问起李想的状况。

“比你大哥卓穆德差点,但是死不了。《灵枢注证发徽》中有记载:五藏者,心、肝、脾、肺、肾也,每藏有井、荥、腧、经、合之五腧,则五五二十五腧也。六府者,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也,每府有井、荥、腧、原、经、合之六腧,则六六三十六腧。”

捻住微微震颤的银针的尾部转动,继续深入一分,“我这样是在驱逐他五脏六腑的毒素。”

“那他就好了?”

“说得到容易,我不过帮他暂时压制在左手臂而已,具体的解决办法我现在还没有想到。”

我老老实实的应答,没想到耶奉眼睛一亮:“那不是砍掉左手臂就好了?”

听了耶奉的回答我才对他多了三分的信任,这样壮士断腕的决断不过在俯仰之间就做出来,果然是有名将风采。

针灸的过程一如既往的漫长,太阳压倒了月亮,翻身做主。

即使是夏天早上的阳光也一点都不暴虐,不过是给人洒上一层碎金而已。阳光照过来,刚好把李想的脸笼罩住。

即使是镀上了一层淡金色也完全掩盖不住他面色的苍白。我把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来,结果耶奉拧干的毛巾为他擦掉沁出来的毒液,发现她整个人都白得透亮。那一根根细如牛毛的血管里血液缓缓流动都可以看得到。

人,这么的脆弱,不堪一击。无法预知自己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寿终正寝则好,死于非命也罢,都是难逃的命数。

“耶奉,你说人这一生,或者是为了什么呢?”

我没有回头,也不想从耶奉那里的到答案,径自一个人下楼去吃早饭,顺便叫蔡暮安排人手去给我调查楚雁北。

刚刚经过耶奉的叙述我已经肯定了,记忆里面那个挥舞辫子的男子就是耶奉,那个黄沙道的小城就是萨仁。

如果我想起耶奉是因为他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给了我巨大的刺激的话,那么跟早在我记忆里苏醒的楚雁北呢?

楚雁北,你又是何方神圣?

蔡暮的办事效率相当的快,不过是晚饭时间他就给我带回来了消息。

而这个消息是没有消息。

听到他的答复我连手里切肉的动作都没有停顿,如果真的有人别有用心的封了我的记忆的话,必然不会让我轻易解开。而这个关键的楚雁北定然会被对方藏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或者他自己躲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还有,更大的可能,他已经死了。死人不会说话,如果是我的话,必定会选择这样的一劳永逸的办法。

“继续打听吧。”

“是。”

蔡暮并不多言询问,转身就走。看他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开口叫住他,“发布巨子令,让墨家上下的其余六国打听楚雁北。”

“是。”

等到蔡暮走远,耶奉才从内间走出来,“夏初亲亲,你这样不怕打草惊蛇?”

我拿起手边的手巾擦了擦嘴角,冲他一笑,“我怕的就是蛇不出来。”

“但是安全?”

“安全?谁的安全?楚雁北?不说我现在连楚雁北跟我什么关系都不记得,我不过就是想起这个名字而已,说不定他是我的杀父仇人呢!”我脸上的三分笑意变成六分,语气更加轻佻,“更何况,他都躲了那么多年了,再多躲几天不是问题。”

一时之间,楚雁北成了七国最神秘的人物,偌大个七国,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竟然没有人知道谁是楚雁北?

楼里和墨家的分会都开始有些焦急起来,我坐在院子里给我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又帮耶奉斟满,开始眯着眼睛和他闲聊。

“夏初亲亲,大家都开始着急了,怎么你倒是闲得很。难道这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呵,你也说了嘛,有人替我急,那我还干什么要自己亲自着急呢?”

正巧此时,蔡暮走了进来,对我行礼,却没有直接禀报。

“无妨。”我闭着眼睛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耶奉不是外人。

“果然还有另一波神秘实力也在找楚雁北。”

“哦,那他们结果如何?上天入地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没有找到楚雁北?”

“是的。”

我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把脚从自制的摇椅上挪下来,“看来这个楚雁北倒是个人物啊。不说他手段如何,只说那么多人找他,他还那么沉得住气就真真不简单。”

猜测从蔡暮哪里得到了证实,我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当下的形势。按照此时的时间来说。今年已经是秦王政十三年了,一统六国的战争即将打响,我必须让嬴政一统六国,却又元气大伤,这样才好坐收渔人之利。

只是另一队神秘势力呢?具体会是谁的?我只希望能够顺利捉一个活口回来就好了。只要人在我手上,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开口。

太阳照得我浑身。。的,像一条蛇一样,我又开始躺回椅子上开始闭上眼睛思考。只是手指断断续续地在椅子上的敲击才让我保持清醒。

“主人,有位先生求见。”刚刚出去不走的蔡暮又走了回来。

“怎么黄昏楼各色小 还不能入他的眼?”

“主任,你就不要再开玩笑,蒙将军是来告知您楚雁北的消息的。”

什么!

蒙将军!

“哪个蒙将军!”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立刻站起来,死死地盯着蔡暮。

“蒙恬蒙将军。”

大秦帝歌 【卷四】一统六国天下平 第二十九章 前尘入梦

我从后院走到前厅,下午时间人不是很多,但也稀稀疏疏有三两个聚在一起谈笑或者对弈,品茗。

蒙恬并没有自报家门但是却让人可以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他的脸一直朝着我出来的方向,必然是看到我走出来的。但是眼神却并没有落到我的身上,而是盯着我身后的耶奉。

看着他的表情,我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面上却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扭头用眼神询问耶奉,见到他点头,我才对我身边一个小倌说了去请蒙将军到楼上雅阁。

我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的事情耶奉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蒙恬会不会相信我这个看起来很蹩脚的理由。如果他真的知道楚颜北的消息的话,那证明他对我以前的事情说不定是最了解的,也说明我和他关系十分的密切。

只是,若我和他真的是可以共享辛秘的关系的话,我就在这咸阳,蒙恬不可能没收到消息,为什么从来不来找我?

蒙恬为什么从来不来找?

不来找我?

头又开始不断的疼起来,我支起手肘撑在窗台上,看着清白砖石拼成的街道,间或有行人通过,夏初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咸阳街头并没有车水马龙。即使是都城也是恬淡的,只是自己以前没有用心去看罢了。

脚步可以越来越重,蒙恬没有说话反而选了一种体贴的暗示的方式。

我慢慢地转过身子,后背靠在窗台上,看着一身白衣的蒙恬翩然而至。这种时候,我们都有立场先开口说话,却默契的谁都没有先开口。那尴尬的一分一秒都好像是把我放在八百度的高温炭火上翻来覆去的烤制,我抬起头想开口,不经意间却对上他那双眼睛。

即使是两个人都是将军,都是一代名将,蒙恬的眼睛和耶奉的完全不同。

蒙恬的眼神里有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交织在一起,爱恋,悔恨,担忧,强占欲……本来是平静无波的双眸硬生生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绞成一团乱麻。

我扭头看了一眼耶奉,示意他开头打破我们之间诡异的宁静,再这样看下去蒙恬估计就得留在黄昏楼吃晚饭了。

接收到我求助的眼神,耶奉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蒙恬,又过了一会儿才犹如已经戏耍够了老鼠的猫一般,勾起嘴角哂笑一声:“蒙将军,夏初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耶奉果然是高手,一句话就打破了蒙恬的痴迷,然后他脸上的表情由震惊换到错愕,再到开心,担忧,最后回归于平静。

“蒙将军,夏初因为出了一些事情,忘了以前的事情。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却希望蒙将军你宽恕夏初的冒昧,信任夏初这一次。”

我态度谦卑恭顺,摆端正了一个下级对上级的姿态,武将之间,军功赫赫的总是地位要高的。

“夏初,我……”我怎么会不信你呢,蒙恬话滑到了舌尖,又被他吞回去,换了另一句得体话,“夏初,你不必客气。我定然是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找楚雁北。”

楚雁北,楚雁北,又是楚雁北。楚雁北到底是何方神圣?

像是看破了我内心的想法,“夏初你不必担心,这七国没有人能够找到楚雁北。”

听到这句话,我露出了一个期待的神色,让蒙恬继续讲下去,我终于离事实真相越来越近了啊。

可是蒙恬却并没有进一步解释,接过了我递过去的茶杯,嗅了嗅袅袅茶香,“夏初,这茶叶抄的时候或修不够,去青不够彻底。”

他的举止神态没有半点一样,甚至像一个至交好友一样和我隔着一张矮几谈话。

“我和楚雁北什么关系?”

“你说,你们是兄妹。”

哈?兄妹?我大费周章找的就是我的兄长。还真是笑话,要哥哥有什么用呢?

当然,我肯定不敢当着面的反驳,只是内心悄悄的腹诽。表面上还是虚心的问道,“那不知我和蒙将军你可有什么关系?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怕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我们,是未婚夫妻。”

“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在要把茶水喷出来的那瞬间,我立刻掏出手绢捂住了我的嘴,还是有小股的茶水呛到了我的鼻腔里面。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你蒙恬的未婚妻。你未婚妻籍贯哪里啊,家里有几口人几亩地,你知道么?你就知道我有一个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哥哥。

而且我姓夏,他姓楚,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国的。

“夏初不必怀疑,你当真是我的未婚妻,当年先王和先王后都曾经说为我两主婚。”

这两个人死的渣渣都不剩了,我又不记得,还不是随你红口白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果然这才是骗人的最高技术么?面对一个已经失忆的对手,拿死人作证人。

“夏初不相信我?”

见我没有回答,蒙恬落寞的一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张了张口,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不经意的扫过耶奉。

“耶奉,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情想要单独和蒙将军细谈。”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做事都很方便,他的意思我懂,我也相信他还没有蠢到要在我的地盘杀了我。

“其实,你不相信我都是我自作自受罢了,我有什么资格来埋怨你呢?”

看着蒙恬的样子我真心想发笑,打断了他的话,“蒙将军用这样酸腐的话来作开场白,怕是书院的儒生都要笑话呢。我想蒙将军今天来也不是主要跟夏初那些无关的前尘往事吧。”

蒙恬愣了一下,但极快的摇了摇头。不但没被我打击倒,反而笑了起来。

“夏初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呢,果然过去都只是过去么?忘却了的前尘往事就在与当下的你在无任何关系。”蒙恬倒是把我的性子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看来倒真的是旧相识。“不过,夏初连我们俩的事情都已经完全抛却到了脑后,又何必大张旗鼓的寻什么楚雁北?”

“嗯?”我发现我有点跟不上蒙恬的节奏了?

按照他话里面的意思他是我的前情人,或者说前未婚夫,我对他非常的不一屑。而楚雁北竟然是我的前前任,不是说他和我是兄妹么?怎么我也玩上了齐姜的那套禁断之恋。

“在我与夏初你初相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其实并不是在看我,你每次都是透过我在看着另一个人,后来才知道你是在看楚雁北。你告诉我,你的继兄楚雁北长得和我十分的相似……”

蒙恬微微低下头,表情落寞,“所以,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在想,现在的夏初到底在看着谁?楚雁北还是蒙恬?”

“蒙将军不会想说没有安全感吧?怎么身为号令几十万士兵的将军?”我拿起倒扣在桌子上的杯子,没有倒茶,只是在指间把玩。我突然发现我在思考的时候特别喜欢用杯子转移注意力。

“你看,你即使失忆都改不了这个习惯,这个和楚雁北一样的习惯。”蒙恬的话惊得我指间的杯子咚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蒙将军,我和楚雁北有很多一样的习惯,你和楚雁北也有很多一样的习惯,我们都要吃喝拉撒。”

即使没有恢复记忆我也知道为什么蒙恬只是过去式了,这样的人心思太重,又不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肯定是会有误会的。以我的性格,不过一句本来缘浅奈何情深了事,现在变前任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

蒙恬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那好,我们说关键的地方吧。”

“就是你把整个六国都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叫楚雁北的人。”

“嗯?”

“楚雁北是活在你记忆里的哥哥,你说他不在我们这个时空。”

“啊!”

听了蒙恬的话,我努力去想楚雁北和时空,却眼前一黑,好像头被谁大力的敲过。

模模糊糊映入脑海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走向一个门口……一转眼却是我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拿着一个排刷在土坑里不断地扫扫扫,汗水湿透了衣服,整个人都要被烤熟了……然后是戴着面具的国师……淳于淼泠……吕不韦……蒙恬……耶奉……最后定格在被一剑穿心而过,缓缓倒下的嬴政……

“不要!”

猛的坐起来,却已经发现天都黑了。嬴政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心脏好像要掏出来。喷溅的鲜血,些许扭曲的面孔都是那么的真实。都说女娲一族有异能,我多么怕这是一个预知的梦。

谁都可以死,唯有阿政不能。他是千古一帝,要一统六国,我管他是六国余孽还是穿越而来的鬼谷众人,都不能阻止他。

门迅速地被推开,进来的是耶奉,“夏初,你怎么了?”

“没事。”

怕耶奉看出我的不同,我不敢多说话。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我将他送到了凤天君那里,谁又知道那个死女人做了什么,她下在我身上的血咒可是让我痛苦万分。

“你今天晕倒了,吧蒙恬可吓坏了啊,还好要是说你没事,只是睡过去而已……”

耶奉还在絮絮叨叨的旁敲侧击,我直接换成直线球,“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想起了什么吧,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只有一部分,蒙恬讲的我有些印象,其他的还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的,你不要着急,慢慢会想起来的。”略微一沉吟,耶奉坐在我的床边,抓住我放在被子上的手,“或者你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跟我回犬戎去,我们再也不过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你和我,我们找个风景秀美的地方住下,管他天下姓什么都和我们无关。”

大秦帝歌 【卷四】一统六国天下平 第三十章 温泉水滑

“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徒处蜀。”

我骑在马上一路奔出咸阳,怀里揣着书信好像还热乎着。哒哒的马蹄在咸阳外的驰道上激起一地的烟尘,弄得我鼻子发痒,当真很不好受。加上天气又比较热,蒙在脸上的灰尘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都要成了盔甲。

不过说回来,现在的我却是说不出的安定和充实。不管中间有了多少的误会和曲折,终于又回到了历史的轨道上。

如果说,我的经历也写成一部小说的话,毫无疑问已经进入了尾声。秦灭六国的战役终于要打响了,而吕不韦这边,便由我亲自去送你一程。

算是回报你当时问我的命数,你的命数由我来告知。

昨夜我再次在金兽里点了迷香,将耶奉迷晕在房间里,一个人去了秦王宫。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和嬴政交流。在这场名为命运的战斗里面,任何人都不允许有任何的偏差。

既然我已经接受了尉缭的身份,接下来就几乎没有时间再和嬴政坐下来聊一聊过去的事情了。

不管如何,我们也只有今晚了。想到这里,突然生出了几分的多愁善感来。

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弟弟看待,却总是他在身后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我,身份完全对调。即使一直知道他的遭遇和未来,我却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包括他被吕不韦和赵姬控制,二十二岁才行成年礼,被自己的母亲背叛,陷入被围困的绝境。这些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在他身边。

外臣不奉谄是无法在宫门关闭以后进入内宫的,所以我还是按照老办法——爬墙。这次我终于想清楚了一切,为什么我对这个秦王宫如此熟悉了。我以前便是在这里照顾嬴政的起居饮食,连这个大殿里有几块砖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透过圆形的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个绯衣的宫女跪在殿门口,黄昏的灯光从大殿里面透出来。二更时分还没有睡?现在可是心脏排毒的时间,还不睡可是要加大心脏负荷量的。

再说赵姬之乱已经被你平定了,对六国的统一之战也还没有打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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