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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神的时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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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瞥了他一眼,微笑着摇头。
  这个蠢货,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怪不得只能做个打杂的小太监。
  锦衣卫东厂西厂,都是皇帝的亲军,皇帝重开西厂,就是表明皇帝不信任朝中大臣,今后只会更加倚重手握东厂的魏忠贤。
  “圣上,西缉事厂不宜重开……”韩爌急忙站出来道,还找个女子做厂督,这是要开第二后宫吗?
  “这大明的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胡一一冷冷的道。
  满殿文武官员立刻喧闹不已。
  昏君!太昏君!这是开民主的倒车!
  大明的天子除了□□,从来没有这么胡闹的。
  胡一一挥手。
  水美纪厉声喝道:“肃静!”
  自然没人理她。
  众位大臣冷笑,女人当西厂厂督,从来没有这个先例,别以为穿上了官袍,你就是一个官,朝廷官员不承认,你就要扒下这身官袍。
  人影闪动。
  PIU!
  喧哗的官员们躺了一地。
  “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有官员倒在地上,吃惊的指着水美纪。
  PIU!
  该官员脸上又挨了一脚,光荣的晕了过去。
  满殿官员终于意识到,这个新皇帝,恐怕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良善。
  “哪个是钱谦益?”胡一一无聊的问道。
  钱谦益暗暗大怒,朱由检不认识钱谦益?这是公然的羞辱!
  但钱谦益忍住了,为了东林党进入内阁,今天的羞辱,他必须忍。
  “微臣正是钱谦益。”
  胡一一笑了:“来人,拉下去杀全家。”
  钱谦益大惊,殿内官员大惊!
  胡一一第一次朝政,竟然就无故诛杀大臣满门?
  历史上就没出过这么残暴的皇帝!
  就算是残暴的纣王,也好歹要找个理由!
  东林党们更是大惊,这是皇帝要诛灭东林党吗?
  “圣上,不知微臣何罪之有?”钱谦益大声的叫道。
  满殿文武竖起耳朵。
  胡一一严肃的道:“水太凉。”
  就这三字,不诛杀钱谦益满门老少,难平心头之恨。
  钱谦益莫名其妙,满殿文武莫名其妙。
  水太凉?什么东西!
  大殿内的侍卫们茫然,是遵从皇帝乱七八糟的命令,无故诛杀朝廷重臣钱谦益,做个没有思想助纣为虐的侍卫,还是正气凛然的抗旨不尊?
  谁忒么的知道该怎么做?
  胡一一叹气,连个侍卫都指挥不动,这个皇帝真是做的憋屈。
  “水提督!”
  “噗!”
  水美纪出剑,剑光闪烁。
  钱谦益双腿被砍断。
  大殿上立刻安静了,只有钱谦益的惨叫声,以及腥臭的血腥味。
  “你!你竟然在圣上面前行凶!”一个大臣指着砍人的水美纪,颤抖的道。
  今天的局势变化太快,太多的重要信息需要细细琢磨,满殿大臣竟然没有几个注意到水美纪是佩剑上殿的。
  “要砍五肢啊砍五肢!”胡一一瞪水美纪,教了这么久的华山派剑法,竟然一剑只砍断了两条腿,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回去跪洗衣板!
  水美纪歪着脑袋瞅了瞅胡一一,又是一剑。
  钱谦益五肢俱断,血流如注。
  大殿上,几十个官员果断晕了过去,百余个官员脸色惨白站立不稳。
  “那个谁谁谁,刚才抗旨不遵的护卫,全部砍全家!”胡一一道。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白着脸应诺。
  满朝官员重新认识了新皇帝朱由检。
  残暴桀纣之君!
  简直比杨广还荒(淫),比纣王还残暴!
  大明有这样的天子,这是要亡国了吗?
  断了五肢的钱谦益,竟然从血泊中挣扎着醒来,脸色狰狞,厉声喝道:“为什么要杀我!”
  胡一一站了起来,走到钱谦益的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
  “水太凉!朕只记得你丫的一个,当然先拿你开刀!难道还留着你过年?”
  作者有话要说:  PS: 本章内钱谦益的奏折,是东林党真实鼓动崇祯做得。但是不是钱谦益写的,没有查到。这里就赖在钱谦益的头上吧。


第78章 风声雨声杀人声
  大明崇祯朝第一天; 不; 还不是崇祯朝,崇祯是明年的年号,今年; 还是延续着天启7年的年号。
  天启七年八月,新帝朱由检; 在朝议上公然无故砍掉鼎鼎大名的东林党正人君子著名大诗人著名道德完人著名礼部官员钱谦益!
  大明朝就是朱88都没有做过这么严重的事情!
  朱88顶多也就是把大臣当众拖下去,午门处斩而已!
  从来没有在朝议上砍大臣五肢!
  几百个现场目睹需要打马赛克的限制镜头的官员,浑身打着摆子; 浑浑噩噩的退了朝。
  有人就大哭出声; 难道大明从正德皇帝开始; 历经嘉靖,隆庆,万历; 泰昌; 天启; 百二十年的文臣管理天下,皇帝在宫内玩乐不管事的美好时代; 终于要重新回答了上朝前写好遗书,下朝的时候被拉住喝了几杯小酒; 家里就以为大祸临头老婆上吊自杀的梦幻时代?
  “慌什么!”有人冷冷的呵斥。
  哪个皇帝会刚当政就乱杀大臣?就算要清除异己; 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要等皇帝逐渐掌握了权利,有了心腹才会这么做; 胡一一有个毛心腹?唯一的心腹曹化淳还被打发回家养老了。
  其余人冷静了,也就是说,要么是胡一一心性残暴魔王转身,要么就是另有内情?
  考虑到信王一直循规蹈矩的在北京城里待着,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连处罚殴打仆役的事情都么有,心性残暴的可能性肯定是零。
  众位大臣的理智终于回归了。
  “那么,圣上为什么要处死钱谦益呢?”
  皇帝和钱谦益是铁定没有什么仇怨的,一个道德旗杆,一个落魄闲散亲王,怎么可能有深入的联系?
  “水太凉!”有大臣缓缓的道。【注0】
  胡一一在钱谦益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反复深思,反复揣摩!
  胡一一在钱谦益面前说了两遍水太凉!
  “我记起来了,圣上还对钱谦益说,就记得你一个!”
  这事情就明白了,钱谦益果然得罪了圣上。
  这是有针对性的,目标非常明确的,绝不会牵涉其他大臣的,皇帝对个人的打击报复。
  一群大臣一齐呼出一口气,太好了,不关我们的事情。
  虽然当皇帝第一天就打击报复大臣,而且手段血腥,蛮不讲理,实在不是明君的做派,简直是心胸狭窄,瑕疵必报,诸位大臣以后的日子可能也不太好过,但是,这总比遇到一个毫无理由就杀大臣的残暴皇帝要好得太多了。
  “水太凉,又做何解?”这个关键词,必须搞明白,不然不小心牵涉进去,说不定也被胡一一砍五肢了。
  众人皱眉苦思。
  “水美纪!”有人低声惊呼。
  这个名字在静静的厅堂中,飞快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人人心头大震,继而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朱由检下令杀了钱谦益前,说了水太凉?
  错!一定是水泰良!
  看看动手的水美纪,还没明白?
  水泰良一定是水美纪的亲人!不是父兄,就是祖上!
  这是水家的儿女,为了祖辈出头,找仇人钱谦益报仇来了!
  私仇!这是彻彻底底的私仇!
  而且是为了美人报私仇!
  这个皇帝未免太荒(淫)了,简直是烽火戏诸侯的大明版!
  众位大臣的眼神立刻就不同了,老水家为了报仇,竟然美人计用到了皇帝的枕头边,效果竟然还杠杠的,三十六计中美人计,诚不我欺啊。
  水泰良到底是谁?
  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到了水佳胤的身上。
  “老水,这不会是你家的娃吧?”
  水佳胤瞅瞅同僚,少胡扯,天下姓水的人多了去了,老子现在想到水美纪砍人的模样,小心肝还扑通扑通的跳呢。
  “水乡漠!”有人忽然道。
  这个水乡漠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万历年间的进士,救灾的时候,竟然累到吐血死了。
  有人摇头,年代太远了,至少也有三十年了,水美纪的年龄,都是水乡漠的孙儿辈了。
  先头的人冷笑,水乡漠死得不明不白,要真的是钱谦益下得手,这水美纪替祖父报仇,也没什么不可能,再说,砍五肢啊砍五肢!是男人都明白砍五肢的特殊意义!
  这钱谦益说不定对水乡漠的后人,比如那个水泰良,做出了什么下流无耻的事情,所以才会被砍五肢!
  其他人摇头,这已经不是捕风捉影,纯粹是造谣。
  “那,我们要不要对圣上无故酷刑朝中大臣,重重的参上一本?”有人问道,不管钱谦益对水泰良做了什么,都该交由朝中司法处理,哪有二话不说,当朝就砍死的?
  神经啊,这是私人恩怨!关我们P事?
  再说,胡一一砍死了钱谦益,东林党人人自危,我们放鞭炮还来不及呢,为毛要去蹚浑水?
  只管吃瓜看戏。
  ……
  “噗通!”钱府的牌匾,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好!”围观的几千群众大声的拍手叫好。
  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个钱府里究竟住的是什么人,只是听说了这府人家被抄家,所以大老远的赶过来看热闹。
  “听说,这家人全家都要处斩!”兴奋的百姓睁大了眼睛,恨不得立刻就能看见。
  “哪一天?哪一天?”听得人急忙打听,生怕错过了热闹。
  角落,几个书生恶狠狠的盯着。
  “天道不公啊,钱公为国为民,竟然就这么去了。”一人咬牙道。
  “我早说过,大明的天子早已坏到了根里。”另一人冷笑,“你我这般的才子,在腐朽的大明,竟然连科举都考不中,这大明,快要完了!只有皇太极,才是真正的明君。”
  投靠女真做汉奸?几个文人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天下大同,谁知道过个千百年,是不是女真辫子就是正统,人人想做辫子呢。
  良禽择木而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大明不用他们这些天才,还能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这些金子发光发热发春吗?
  “但是,女真太小了。”有人说出了心里话。
  区区只有不到30W人口的小族,有什么前途?
  “正因为人少地盘少,才是我等展翅的机会。”先头的人冷笑,(鸡)头凤尾都不懂?看看宁完我,范文程,落魄秀才而已,投靠了努(尔)哈(赤)后,简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小日子不知道过得多舒服。
  “好,我们去投靠皇太极。”其余几人咬牙道。
  ……
  在另一条街的一个宅子里,一群东林党的青年热泪盈眶。
  狗屎的皇帝,竟然随便杀大臣!
  “为什么拦着我,我要去和狗皇帝拼命!”某个青年大声的喊。
  陈于廷看着这个悲愤的青年,用力的点头,灾难使人成长,看,这个小子已经飞一般的学会了虚伪,明明没人拉着他,喊得好像真有人拦住他似的。
  “钱公的事情,有点蹊跷,老夫已经托了人去打探了?”陈于廷道,要是针对的是东林党,那么他就要大肆的反击,要是针对的是钱谦益的个人恩怨,那为了东林党的大局,钱谦益就该为人民牺牲。
  ……
  皇宫内。
  “圣上,这是钱谦益尚未写完的奏折。”
  周皇后和几个三朝元老皇亲国戚,痛心疾首,看钱谦益的奏折,就知道钱谦益是个道德完美的人,多好的想法啊,不与民争利,藏富于民,君臣和睦互信……
  怎么能杀了这么好的人!
  太肆意妄为了,怎么对得起大明对得起祖宗!
  周皇后下定了决心,要是真的如同谣传一样,杀钱谦益,只是为了美人水美纪报私仇,那么,她就要杀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妲己!
  胡一一瞅了眼奏折,拍案而起:“早知道钱谦益写了这些东西……”
  周皇后泪水快要流出来了,后悔杀了忠臣了吧,只要悔改还有救。
  “……朕就诛灭他九族!”
  啊?啊!
  周皇后差点吐口水!
  “你丫的知不知道,大明的国库收入有多少?每年支出多少?
  你丫知道海税丝绢税布税茶叶税等等商业税奢侈品税,大明一年收入多少,占总收入的多少?
  朕告诉你个白痴!
  仅仅是茶叶税,大明自从万历年间开始,一直就是每年20W两白银的收入!
  没了海税丝绢税布税茶叶税以及和商人有关的各种税负,大明至少要减少要减少200W两收入。
  你丫的知道大明现在总共年收入是多少?1100W两。【注3】
  多吧?扣除逼得农民要造反的剿饷辽饷练饷900W两,只有200W两收归国库!
  还要支付各种官员的官饷,赈灾,行政费用,建设费用!
  国库没了银子,兵饷官饷军费赈灾费修桥修路费从哪里来?国库年年都在用朕的内仓倒贴!
  朕的内库有多少?就是你丫点名的海税丝绢税布税茶叶税!”
  周皇后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大明以农为本,只要农民缴税,天下太平。
  胡一一看白痴:“以农为本?你丫知道大明现在有多少田地缴税吗?万历33年全国田亩测量,共有田地1161万顷,到了朕的手上,你猜,有多少田地缴税?”
  周皇后茫然,还有土地能够不缴税?
  胡一一大笑:“有了功名,名下的田地就不用缴税,名下的商铺,就可以少缴税,穷秀才穷秀才,当了举人,就富裕了,至少有几千亩地会自动投献,立刻翻身成为大地主!”
  为了一点点税额的差距,为了能免除徭役,广大忠厚老实的农民们,可是机灵的很,宁可把土地商铺白送给了人,也要争取个实际上的便宜。
  东林党的大佬们随便找一个出来,家里田亩过万,佃农数千,却一个铜板的田亩税负都不用缴纳,一个徭役都不需要服役。
  “钱谦益要朕增收田亩税,朕要是真傻不拉几的准了,这田亩税,会落在谁的头上?陕西那些已经快饿死的几百万灾民,还能再增加天赋?嘿嘿,这是要官逼民反啊。”胡一一冷笑。
  “收回各地河道监督太监布政司监督太监?
  信不信茶叶年年爆发大灾年,从20W两白银嗖的变成12两!
  信不信河道年年花钱修,年年爆发洪涝灾害?”
  胡一一冷笑,有限的历史知识,竟然还记得崇祯取消监督太监后,20W两茶叶税变成12两,真要感谢这个数字太有喜感。
  “你们一群白痴,好好的在家里听听戏曲,赏花作诗就好了,别蹦出来祸国殃民!”
  周皇后茫然了,为什么管理国家,竟然是锱铢必较的事情?当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吗?
  “可是,减税是好事,百姓必然感激圣上恩德,人心思定,人心向善,天降洪福,风调雨顺。”有三朝元老认真的道,圣人之言,就是如此啊。
  胡一一挥手:“拖下去,杀了。”
  这种要么蠢到没边,要么一心想要糊弄皇帝的人,不杀了就是浪费粮食。
  ……
  皇帝又杀了数个三朝元老!
  这个消息飞一般的传遍了大明的朝廷。
  “暴君!桀纣之君!”满朝官员大惊。
  “为国为民的时候到了!”东林党人厉声悲嚎。
  国子监的数百个监生热泪盈眶:“救国救民,就在此时!”
  “区区几百人怎么够?”有人冷笑。
  “把我们的家丁都叫来,至少要几千人!”
  有人大喜,有人犯愁。
  “我是外地来的,这里没有家丁啊。”
  立刻招到鄙视,花钱雇佣闲汉都不懂?
  计划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定要皇帝认错!【注1】
  ……
  西厂重开,人员的扩充,简直可以用神速形容。
  不过一天功夫,水美纪已经从光杆司令,到有了几百个手下。
  “本督不看你家以前是锦衣卫还是西厂东厂的老人,本督只要你听话,敢杀人!”水美纪淡淡的道。
  几百人站在操场上,大声的应诺。
  别看这个水美纪穿着官袍,就像是穆桂英似的英姿飒爽,但底下几百人,没有一个敢有一丝一毫的小心眼。
  能在第一时间加入西厂的,谁家里没有一点官府的关系?
  水美纪杀了夫家全家,当着百官的面,砍了钱谦益的五肢,做出这种事情的美女,再美,也没几个人能生出一丝丝的遐思。
  水美纪看着下面老老实实的人,长叹:“本督还以为有人会蹦出来挑衅呢,可惜,可惜。”
  几百人冷汗直冒,这种跳出来给上司立威的SB,只有某点的diao丝文里才有好不好!
  “到底是不是废物,本督很快就能知道了。”水美纪笑着道。
  这个笑容,却让几百人不寒而栗。
  ……
  几千人大声的喊着口号,缓缓的向皇宫前进。
  真的是缓缓的。
  几百个监生几乎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用力的向四周的人挥手,然后大声的自报姓名。
  “山东西门松在此为天下百姓请愿!”
  “河北武庆在此维护朝纲!”
  不把姓名亮出来,那不是白闹腾了?
  要不是公车上书是读书人的文雅事,这些监生恨不得挑面大旗,写上姓名,迎风招展。
  几个东林党的官员站在酒楼上,微笑着看着示(威)的人群。
  “果然妙计。”他们赞叹着。
  几百监生几千民众请愿,皇帝还能不怕?朝野还能不震动?
  这次一定要皇帝下罪己诏,还要在钱谦益的坟头鞠躬,不然东林的面子何存?
  “真是名留青史的盛事啊,可惜,吾等竟然不能参与其中。”有人感叹,东林党的几个巨头下了严令,这件事情,只能由着监生们闹,其余人不能参与。
  “便宜了那几个人了。”有人不满,监生中自然有东林党的人,看来他们借着这次的风头,很可能就一跃而起了。
  “唉,时也命也。”有人长叹。
  ……
  五千锦衣卫和数百西厂静静的站在各个宅院中。
  远处,已经能听见嘈杂的声音。
  一匹马飞快的奔跑,赶到一座酒楼前,魏忠贤几乎从马上滚了下来。
  “圣上,圣上在哪里?”他惶恐的喊着。
  酒楼中扮作食客的锦衣卫冷冷的看着他。
  魏忠贤毫不犹豫的冲上了二楼。
  “圣上!”他重重的跪在地上,膝行几步。
  “万万不可啊,圣上!”魏忠贤大哭,他得到田尔耕的消息,胡一一要杀光示(威)的国子监监生,这太乱来了!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国家后备力量啊!
  这些人怎么能全部杀了?简直是自断一臂。
  胡一一看着魏忠贤:“果然是大明的忠臣啊。”
  酒楼上的侍卫,锦衣卫的指挥使田尔耕,甚至包括魏忠贤自己,都以为听错了。
  大明最著名的贪污太监九千岁魏忠贤,竟然是大大的忠臣?
  这是胡一一傻了吧?
  “大明朝的九千岁,干儿子一大堆,其中就有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各地的官员争着给你建生祠;家产比朕的国库还多……”
  魏忠贤田尔耕已经瘫倒在地上了,还以为今天是国子监的监生的死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死期!
  胡一一慢慢掏出一份奏折。
  “一并帝,二蔑后,三弄兵,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藩封,六无圣,七滥爵,八掩边功,九脧民,十通关节……罄南山之竹,不足书其奸状,决东海之波,难洗其罪恶……圣主当阳,有敢言之士,万死何辞焉!伏乞独断于心,敕下法司,将魏忠贤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愤,以彰正始之法。”【注2】
  魏忠贤已经不存一丝侥幸,皇帝查到这个程度,还哪里有幸免的可能?他只是想,不要砍五肢,哦,不要砍四肢,给个痛快吧!
  奏折慢慢的收了起来,并没有如同魏忠贤所想的,砸到他的脸上,扔到他的面前什么的。
  胡一一慢悠悠的喝着茶,水美纪细心的给她夹菜,小女孩嫌弃的挑着青菜,夹起一块大大的肥肉。
  魏忠贤田尔耕一声都不敢出,等着最后的宣判。
  “可是,就这么一个渣渣,在朕的文武百官中,竟然是难得会以大局为重的人,大明朝真是神奇啊!”胡一一平静的说着,神色似喜似悲。
  大明朝到了崇祯的手上,朝中大臣,除了党争还是党争,任免官员不看能力,只看官员属于哪个党派,自家的就拼命说贤达能臣,应该官升三级,别家的就往死里泼脏水,一定要把他拉下马,就算任命一个毛都不懂得废物接替,也在所不惜。
  东林党,齐党,楚党,浙党,阉党,无不如此。
  打击异己,党同伐异,大家都在做。
  魏忠贤在大明这个奇葩的明朝末尾时刻,不比其他党派的魁首高尚,也不比其他党派的魁首卑劣。
  大家都是一路的渣渣。
  天启年间,朱由校不愿意东林独大,任由魏忠贤的东厂随意的抓捕东林党的人,随意的找个罪名就干掉了,哪怕朝中诸多重臣接连反对,朱由校依然任由魏忠贤肆意抓捕异己分子,但神奇的是,魏忠贤竟然没有借机把东林党赶尽杀绝。
  一些有能力的,有才华的,能胜任工作岗位的东林党,魏忠贤竟然神奇的放过了他们。
  而魏忠贤启用的镇守边关的大将赵南星孙承宗,不但个个有才能,还是坚定的反阉党的!
  和一万年不会推荐政敌,政敌再能干,国事再重要,都必须以党争为第一的东林党比,魏忠贤这个渣渣,竟然是个有底线的,知道国事为重的渣渣!
  这真是奇妙。
  “朕不怕你贪污,朕不怕你党同伐异,朕不怕你九千九百岁,朕不怕你手握内操军过万!
  大明风雨飘摇,废物蠹虫满地,朕不要其他,朕只要忠心!”
  胡一一伸出手指,挑起魏忠贤的下巴。
  “朕要一条忠心听话的狗!朕说咬谁,你们就咬谁!你们做得到吗?”
  魏忠贤田尔耕疯狂点头。
  “先办好了眼前的事情,朕还有的是用你们的地方。”胡一一挥手道。
  魏忠贤田尔耕老老实实的站起,立在一边,脸色惨白,浑身衣服被汗水湿透。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乖,张嘴。”水美纪挑着胡一一的下巴。
  胡一一老老实实张嘴。
  “咦,为什么是青菜?”胡一一不满了,最少该是红烧肉的。
  水美纪呵斥:“不要学小真真,青菜有维生素叶绿素!”
  小女孩一惊,急忙鬼祟的偷偷看胡一一,发觉没有胡一一没有注意她,急忙又夹了一块肥肉到嘴里,欢快的咀嚼着,才不要吃青菜呢。
  酒楼外,国子监的(游)行队伍终于到了附近,口号声,民众看热闹的欢呼声,酒楼中听得清清楚楚。
  “杀了!”胡一一淡淡道。
  五千锦衣卫几百西厂蜂拥而出。
  杀声震天。
  国子监数百监生全挂,上千家丁闲汉全挂,数百看热闹的无辜群众挂。
  将近六千全副武装的人,对付区区一千多个手无寸铁的人,屠杀毫无悬念。
  胡一一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血腥,深深的呼吸,这个气味,好熟悉,她伸了个懒腰。
  “果然是风声雨声杀人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诛心啊。”
  转而声音又转厉:
  “田尔耕,朕今天晚上要拿北京城内所有东林党人的人头下酒!”
  “魏忠贤,你去江南,朕要把东林党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动作要快!朕不希望拖泥带水!”
  “记住,他们的家产,都是朕的!”
  魏忠贤田尔耕泪流满面,这次,真的没有想过抄家贪污一个铜板!
  ……
  另一处酒楼上,一群东林党的年青人有的瘫倒在地上,有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有的趴在了桌子上的菜碟里。
  “娘……娘……”有人低声呼喊着。
  有人口吐白沫。
  楼下的血腥杀戮,吓住了他们每一个人。
  书本上写的血流漂橹,人头满地,读得时候,只觉得慷慨激昂,但眼下真真切切的几千人被杀,仅仅是血腥气,就让这些自诩为治国之才的东林俊秀,吓得精神失常了。
  楼梯上蹬蹬的响。
  几个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的锦衣卫,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是不是国子监的人?”
  “不是!”有人慌忙的答道,“我们是朝廷官员!”
  锦衣卫看几人身上并无血迹,桌上又有酒菜杯盏,料想定是看热闹的,也不追究。
  几个东林党的年轻官员又惊又恐,在酒楼上又待了个把时辰,直到街上的尸体也收拾得干净,这才互相搀扶着下了酒楼。
  只见青青石板之上,血迹淋漓。
  顿时又有几人想要呕吐。
  “坚持住,先回学社!”东林党在京城,除了在几个巨头家中聚会,另有一处学社,却是东林党中普通后进的聚会之所。
  一路行去,却见满街店铺关门,人迹全无。
  几人越发的惊怕了,急急忙忙的就去了东林学社。
  远远的,就看见无数的兵将把东林学社团团围住。
  “不好!”几人中立刻有人惊呼,转身就想逃。
  “拿下!”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经有几个锦衣卫悄悄跟随着。
  “我们是朝廷官员!”几人大叫。
  “报上姓名官职!”一个锦衣卫头目掏出一个名册,认真的核对。
  几人老老实实报了姓名官职,锦衣卫头目大喜。
  “原来是你们几个啊,杀了!”
  几把钢刀入体,鲜血四溅。
  ……
  “嘭!”大门被用力撞开。
  “放肆!这里是……”
  “噗!”鲜血飞溅。
  “你们是什么人,敢到我韩爌家里放肆,可有圣旨?”韩爌心里快速的盘算,难道魏忠贤田尔耕决定狗急跳墙了?
  “噗!”韩爌挂。
  ……
  “碰碰碰!”有人用力的敲门。
  “是我,快开门!”
  进来的是东林党的熟人。
  “祸事矣!皇帝令锦衣卫和西厂大肆杀戮我东林党人!韩公陈公郑公,都已经遇难了!”来客急匆匆的抓着主人兵部右侍郎李邦华的手。
  皇帝杀东林党的人?李邦华大惊失色,他一直觉得这天下就是东林党的天下,一直觉得皇帝就是个不需要存在象征物,没想到皇帝一发威,竟然是雷霆一击!
  “还愣着干什么!”来客急的跳脚,“你是兵部右侍郎,有印把子!立刻去调集城外的军队,进城清君侧!”
  李邦华一咬牙:“我们出城!”
  仅仅是兵部右侍郎,李邦华无法调动一兵一卒,但是,城外的军营中,有一些将领,本来就是东林党的人,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调动个几百人,至少也能救出北京城内其他的东林党人。
  李邦华一家丢弃了所有的财物,仓皇的向东门而去。
  “糟糕!城门关了!”探路的家丁大惊。
  远处,城门紧闭,兵丁刀出鞘,箭上弦,杀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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