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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逼我谈恋爱[全息网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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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你还疼么?”
周闻宴摇摇头,看着她手中的发卡,觉得真的很合适她,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以前好像没有戴过这种发卡呢。哪里买的?以后可以给她买一盒回来,要不,买一箱吧,或者可以把那家店买下来,现在的游鹿可能还是出得起这个钱的吧?’
“你的发卡很好看,很合适你……哪里买的?”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心跳如擂鼓,紧张到不行,甚至有一些口不择言。
“我同桌送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她同桌就是那个经常抱着个篮球在篮球场乱窜的小子,现在回想那张脸觉得益发有些可恶起来。
时常被她挂在嘴边的同桌;书桌上的信笺露出粉色的一角,字迹粗犷,不是她的字迹;还有昨天晚上她回来的很晚,好像是有男生送她回来的。
突然所有线索一瞬间就连成一条线,直指一个答案——她有男朋友了么?
当然很多年之后他才知道这可以算得上无数巧合构成的天大误会。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欸,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那是什么样的人呢?”佘小路扯回之前的话题,难得听周闻宴聊起异性,她对此感到十分好奇。
“……”慌乱又狼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不停看着墙壁上晃来晃去的钟摆,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只觉得刚才被发卡扎到的地方还真的有些疼。
“漂亮,得体,知性,反正和你完全不一样。”
他企图恢复冷静与理智,只是好像有些用力过度了。
口不择言,真是该死。感觉更加狼狈了。他暗自叹息。
……
“你为什么这么说?”佘小路白了烛龙一眼。
烛龙有着周闻宴的所有记忆与情感,那些记忆与故事是他人格构成的基础。
烛龙微微一笑说道“我猜的。”
佘小路想要反驳,可是又想起来这家伙完全不是能够以正常人思维交流的人,便作罢,只是把他往旁边推了一推 “可以麻烦您往边上动一动么,有点挤呢。”
“好吧,那我就往旁边稍微动一动吧。”
话虽如此,烛龙伸手揽住她的腰际,却又往她身边凑了一凑。
我和周闻宴那个总是思前想后的胆小鬼总归是不一样的。他想道。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不要脸。”佘小路再度翻了个白眼。
“我完全可以再不要脸一点的。”烛龙伸手攥住了佘小路的手,垂眸看她。
肚子饿了,发出了微弱的抗议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沉默。
烛龙看着她笑得十分促狭。
佘小路终于微微红了红脸“别这样笑,会饿是很正常!少侠我要去吃饭了。”
烛龙的笑容更加荡漾起来。
他抱着她,披风一抖,无穷景物在她身后倒退变换。
两人便来到岛上一处馄饨摊。
烛龙点了两份馄饨,替她拆开筷子,然后单手托腮,坐在她对面带着笑容看着她
“别这么看我,感觉很奇怪的。”佘小路被他盯得只觉得如坐针毡,咬了咬勺子。
烛龙突然摸着她的手,凑近她的耳畔,幽幽地吹着气“因为我呀,最喜欢你了。”
佘小路打不过他,只好徒劳无功地白了他一眼。
更关键的是,每次指责完他之后,这家伙反而会变本加厉。
只能想办法早点取下手环,然后跑路。
佘小路夹起一块馄饨,荠菜的清香混着筋道的肉溜进嘴里,切的细碎的翠绿葱花均匀地洒在上面,令人感到十分的满足。
烛龙终于松开她,乖乖坐在他旁边,也夹起一块馄饨,咬进嘴里。
“很好吃么?”烛龙偏过头问她。
“好吃呢。”佘小路颇为幸福地弯了弯眼睛。
帘外是潺潺细雨。戴着斗笠的行人匆匆而行,看样子是被这斜风细雨冷到不行。
冷风透过脖颈打进来,只有馄饨从里到外都是温暖,吃完之后暖洋洋得。
烛龙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夹进一块馄饨,放在嘴里仔细咀嚼,企图分辨这究竟有什么味道。一堆意味不明的东西在嘴中被分离又沿着食道滑落,毫无感觉,毫无意义,只能让他觉得益发空虚。
其实他根本分辨不出这究竟有什么味道,他没有味蕾。
也没有周闻宴那一大堆的思前想后和瞻前顾后的顾虑重重,他有的只是一腔情感,偏执到近乎病态。
还有一堆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像是守着属于他人的珍贵宝箱。
所以才更加想要得到,想要索取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
第44章 路过 。。。
朝白醒过来的时候; 就看到了来自佘小路的留言。
佘小路告诉朝白自己因为某种原因现在已经到了河对岸的小岛之上,如果他能找到办法过河的话; 就赶过来帮忙;要是找不到办法过河的的话也没关系; 她自己应该也能够把这个副本打通关的。
反正两个人属于一个队伍,谁通关了这个副本都可以算作是两个人共同的经验。
而且这件事情本来也说得上市佘小路的私事; 没道理要求别人为自己如此奔波。
朝白收拾完东西后打算去镇外的山林里面转上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药材和知道过河方法的NPC。
细雨飘零; 街道上行人稀少; 且都在匆匆赶路。
朝白正沿着街道向前走去打算离开这个小镇子前往镇外的山林,却发现街道前方有一个渐渐远去的人影很是眼熟。
意识到那可能是谁的一瞬间; 他只觉得自己握着油纸伞伞柄的手微微有点发僵。
或许是因为这细雨缠绵打在手上实在是有一些寒冷; 冻得他的手都无法动弹了。
街道尽头的那个人影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正注视着自己的视线; 回首朝着朝白的方向准确无误得看过来。
空旷的大街上只有被溅起的无辜水花; 淅淅沥沥。
夏温恒略微上挑的狐狸眼里面全是寒芒,微微眯了一眯。
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那张面庞看上去便又是一派温柔和善。
夏温恒继续朝前走去。
远处雨雾如烟; 再下一瞬间,他便彻底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街旁的一处暗巷里面,朝白背靠着墙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呼吸。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微微颤抖。
表哥他来这里会是想做什么?
他还在进行着之前那个计划么?他真的仍旧打算把这些人都变成自己的试验品么?他为什么要进行这种实验,还把夏家都拉下水?真的只是为了钱么?他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么?
郁垒在朝白脑袋上贴了一张特级隐身符; 此刻正双手环抱好整以暇看着他。
刚才就是郁垒手疾眼快把朝白拉进暗巷里面并及时贴上一张特级隐身符。
佘小路一醒来就看见烛龙十分无赖地坐在自己床头; 正偏着脑袋看着她。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混进来了,房间有门没门对于他来说好像根本没什么两样。
虽然觉得这家伙比起之前的确是乖巧了不少,但还是会经常性的流露出一丝不正经的本性来。
“能不能不要随意进出我的房间?”佘小路揉着额头; 十分无奈,尝试着对烛龙讲道理。
烛龙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可是我现在有急事找你啊。”
佘小路:“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你了啊。”烛龙粲然一笑,说着就朝着佘小路的方向又凑近了一些,想要环抱住她“而且我很担心你的安全,你看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遭遇了什么意外,我该会很伤心的。”
烛龙说着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冰蓝色的眸子里面一片澄澈的无辜。
明明这附近看上去最危险的人就是你了好吧。
佘小路看着烛龙抽了抽眼角:“我要换衣服了,可以暂时先出去一下么?”
“好。”话虽如此,但是烛龙仍然没有想要动弹的意思。
佘小路仍旧被他握着一只手,只好以一个艰难的姿势翻身下床,从背后环抱住烛龙,把他朝着门口的方向推去。
烛龙难得没有用那骇人的威压逼迫于她,任由她推着自己,直到被推出房间。
佘小路今天换了一身道姑打扮,手里面还拿了把挂幡,上书‘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 。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
烛龙也很配合,换了一身道士打扮,眼角那妖冶的红纹和冰蓝色的眸子都被他用障眼法遮住了。
看上去除了风流俊俏之外,竟然还有几分人畜无害。
佘小路想着虽然趁夜去吴公子府上趁夜偷走扇子看上去是个好主意,但是这样做却不一定能找到那把紫金扇子。
而且按照游戏中的惯常的套路都应该先要与NPC进行交流,解决完他的疑难问题,自然能打探出那把紫金扇子的相关信息。
然而这位吴公子似乎除了偶尔会带着那花盆去附近的庙里面求神拜佛之外,倒是很少出门,也不太爱与旁人接触。
似乎天地之间,唯有那盆尚未发芽的花对他来说是重要的,其他全部存在都毫无意义。
于是佘小路便决定扮作道士去吴公子的宅邸借宿,他这般迷信的人,应该不会拒绝。接近他之后,总能找到机会朝他打探关于紫金扇子的消息。
不过烛龙曾一度反对这个计划。
“你为什么对那个男人那么感兴趣?”
“你有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的事情么?那把他绑过来,打一顿不就好了么?”
“别这样看着我。”
“那个男人看上去还挺危险的,我当然要陪你去了。”
他们两个扮作路过的道士要借宿,敲响了那位吴公子的院门。
第45章 概不赊账 。。。
吴公子果然同意了给那两个扮作道士的人借宿。他替两人收拾出了两间厢房; 又反复提醒他们两人千万不要去碰放在廊下的那个花盆。
吴公子待他们两个始终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看样子的确是那盆花之外的事情; 他都不甚在意。
第二日清晨; 吴公子照例抱着那个花盆坐在廊下发痴。
他眉眼低垂,对着那没有长出任何植物的花盆低声絮语; 似乎打算把满腔的爱慕全都投入其中。
佘小路从他身边轻轻走过,投下一瞥; 故作高深莫测地说道:“公子这盆花看着不是俗物; 不如让贫道来为它算上一卦。”
吴公子半天没有回话,一直都在抱着那盆花发呆; 好半天才转过头对着佘小路缓缓说道“不如; 道长为小生算上一卦; 可否?”
佘小路于是跪坐在吴公子面前; 掏出纸笔与龟甲为他算了一卦。
最后求得的签语是“绿水因风皱面。青山为雪白头。诸般皆是天造就。世上谁能强求。”
万般随缘,尽人事听天命。
便要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签语,可攻可守; 才方便她随意解释,引着这位吴公子冲着自己多说几句关于这盆花的起因经过、前因后果。
吴公子听她解完卦,抱着那青瓷花盆又是微微一愣。
日光鼎盛,一缕缕刺白的光线照在吴公子过于苍白的脸上; 使得他眼底的乌青格外显眼。
看样子他这一段时间睡眠都不太好。
“这里是阿箐的故乡; 阿箐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便一直想要回到这里。如今总算是回来了,可是她好像仍然不愿意见我。”
低声絮语,声音轻若罔闻。显然不是对着佘小路说得。
佘小路是修道之人; 却把这几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听上去很是深情,如果不是对着一个花盆说得话。
对着一个没有花的花盆还无比深情得说这种话会让人感觉很恐怖啊。
佘小路见吴公子半天也不说话,她腿都快跪麻了,便打算起身离去。
她在站起身的一瞬之间,听见了花盆里面那极其细微的灵识波动声音。
里面仿佛有一个生灵在活动一般。
吴公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然听不到这声音。
佘小路觉得这花盆里面可能埋了什么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告退,想着可以晚上再来探一探。
吴公子虽然白天里面总是把这花盆抱在身边,像是生怕什么人会闲得无聊抢走他的花盆一般。
但是晚上却把那花盆放在廊下,任其自生自灭。
或许是想让它多晒晒月亮的缘故么?
佘小路半夜里面趁着夜色去院中看看那盆花。
月光洒满庭院,如积水空明,水中如藻荇交横。
那青瓷花瓶孤零零得被摆在廊下,在月光下泛着水色一般的冷光。
她跪坐在那花盆旁边,尝试着用神识查看花盆的内部,突然感觉到一股子强大的威压骤然袭来。
她侧目朝身旁看去,只看到烛龙斜靠着廊柱正笑眯眯得看着自己。
这家伙白天里便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倒是乐得清净,也没多过问。
只是现下细想想,却觉得这家伙或许并不简单。他的很多行为或许并不是随意一句‘可能是个神经病NPC’可以解释的。
烛龙: “今天早上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你和吴公子凑得好近,聊什么呢?怕你生气我可没有打扰你们两。”
竟有点委屈上了。
佘小路白了他一眼“算卦而已。”
烛龙朝着佘小路伸出手来“不如姑娘也为小生算一卦吧。”
十指修长,莹白如玉。
佘小路闭着眼睛,用神识继续探寻着这个小院四周围。
“你不会看手相么,摸骨也可以啊。”烛龙微微俯身,握着佘小路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上放。
佘小路正想回过头去白他一眼,就突然听见一声声如蚊蚋的女声“嘤。”
极其轻,且短暂,却冲破沉沉的夜色直达耳膜。
她探出神识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查,却仍旧一无所获。
只听到远处成片成片的蝉鸣声渐渐加大起来,其中夹杂着一阵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道是风声,还是真的有个什么东西藏在那暗处。
吴公子的房间突然亮起灯来。
佘小路见此连忙拉着烛龙闪进最近的一间房间,以避免撞上可能正在赶来的吴公子。
敌暗我明,尚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故事背景的情况下,还是小心为上。
外面蝉鸣声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吴公子房间那摇曳不息的橙黄色灯火也熄灭了。
佘小路打算起身回房,烛龙却在她身后环抱住她 “我害怕,陪陪我罢。”
你扯淡。
小镇暗巷中。
郁垒双手环抱好整以暇看着朝白,嗤笑一声“刚才那是个什么人?”
“与你无关。”朝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撑开油纸伞,转身就要离开。
“咔哒”一声,郁垒瞬间抽剑出鞘拦住朝白的去路。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朝白,“这反应真有意思。不过小爷可从来不做义务劳动,刚才那一张隐身符,还请同学你先把报酬给我吧?”
“你要多少钱?”朝白直视着郁垒轻佻又充满锋芒的眼睛。
夏小少爷,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被钱难倒过。
“也就二十五万金,不多吧?”郁垒一脸轻松,仿佛说得不是二十五万金,而仅仅只是五块钱罢了。
“可以。下次见面给你。”朝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目前这个游戏账号的确是没有这么多钱。但是从其他认识的人手中总能借到钱的。再不济,等游戏能够下线之后拿零用钱换点游戏币就好了嘛。
游戏中的二十五万金,大概只要现金五、六万元就能在玩家市场里面交易得到了。
非常简单。
可是那把横在朝白面前的剑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剑身锋利细长此刻正泛着冷冷的光。
郁垒伸出食指在朝白眼前轻轻晃了一晃“诚信经营,概不赊账哦。”
朝白盘算了一下现在自己如果掉马后去找游戏中原来认识的好友究竟能搞到多少钱,然后对郁垒说道“四十万金,三天后,我给你四十万金。”
郁垒竖起的那根食指晃得更加厉害了 “不行不行。明码标价,概不赊账。”
朝白微微挑眉“我现在没钱,明天,四十万金。你跟着我去取都行。”
“那我岂不是要付出更多时间与精力?这样可不好。”郁垒压了压唇角,装出一脸惆怅的样子。
“那你究竟要怎么样才好?”朝白瞪眼。
若不是那把刀横在自己眼前,自己一个治疗师攻击力又比较低,实在打不过郁垒,他真的打算把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胖揍一顿。
“告诉我刚刚那个家伙究竟是谁,还有你知道的其他事情。”郁垒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现在为止,不正常的NPC越来越多,死掉的玩家也越来越多。那个人所谓的通关游戏便能回到现实的鬼话,我倒是不太相信的。”
朝白眼中的怒气消散不少,流露出一分惶恐与一分手足无措。
郁垒见此便收刀入鞘,笑眯眯得拍着朝白的肩膀“我猜同学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不妨告诉我,小爷我为人善良又热情,或许可以帮助你解决难题呢。”
他直觉这会是一笔非常划算的大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签语是网上随便搜的………
第46章 花与刀 。。。
佘小路在那一片黑暗的房间之中打算起身离开; 突然听见房间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一动也不敢动,手握纵雪刀; 侧耳倾听。
只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蝉鸣声然后变得越来越大; 铺天盖般笼罩下来。
烛龙站在她身旁,尝试着握住她的手“ 如果害怕的话; 其实可以抱紧我。”
佘小路斜觑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刚刚不是还害怕呢么?现在不害怕了么?”
烛龙:“……”
窗纸上陡然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来; 那个影子广袖一振; 窗纸上便有无数枝桠在其上开始恣意生长。
那个窗纸上的人影逐渐放大,像是在与外界的人渐渐接近。
佘小路死死盯着窗纸上那个渐渐接近的剪影; 准备随时抽刀出鞘。
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想做些什么; 但是她直觉觉得对方或许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个人影广袖挥舞; 几个动作行云流水如同舞蹈一般; 那窗纸之上互相纠缠的枝桠便变得更加旺盛繁茂。窗纸上那些一片漆黑的剪影生长延伸然后变成了室内真实存在的活物。
刹那间,满室生光。
忽如一夜春风来,无数枝桠横生在室内; 万千冰晶般剔透的白色花朵在枝头悄然绽放。
一位锦袍玉带的俊俏公子一脸笑意坐在枝头,他冲着佘小路伸出手来。
佘小路看着那位公子微微楞了一下,然后笑道:“周闻宴,许久不见; 你甚至已经变成花仙子了么?”
周闻宴闻言低笑一声; “鹿,你过来些。”
“好的,花仙子殿下。”
佘小路攀着那些横生的枝桠想要跃到周闻宴身边去; 却被烛龙从身后紧紧箍住手腕,无法继续前进。
烛龙觑着正笑得温润如玉的周闻宴,冰蓝色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湛湛冷光。
周闻宴抬起下巴直视着烛龙充满敌意的目光,笑得仍旧温润,只是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承影剑上。
三个人正在房间内僵持着,白光骤然大盛。
那在窗纸上消失了片刻的人物剪影又从窗纸上无数横生的枝桠间跳脱出来,踩着那互相纠缠的枝桠一路从窗纸跃进室内,稳稳落在一朵正盛开的白花花蕊之间。
那东西由一片漆黑的模糊剪影变做一个娇俏的可爱少女,留仙裙裙摆如飞,十字髻更添几分乖巧可人。
原来这位才是正宗的花仙子殿下。
“今日能见到几位小仙君,阿菁心里面甚是开心,所以特意献舞一曲,希望几位小仙君观此祈福舞之后一切顺遂平安。“小小的少女阿菁坐在花蕊中冲着众人娇俏一笑。
原来方才一直都是在跳那所谓的祈福舞么。
阿菁继续说道:”阿菁被困在那个小小的花盆里面有很长时间了,却一直接触不到吴公子以外的外人,平常也很被人发现阿菁的存在。所以今日小仙君能发现阿菁的存在,阿菁心里面真的很开心。不知道能不能恳求诸位小仙君带阿菁离开那个小小的花盆? ”
阿菁双手合十,一脸诚恳。
“只要随便把花盆里面的泥土连同里面的种子埋在岛上哪里都好,只有是有泥土的地方,然后洒下去就好了。”
“你想要离开吴公子么?”佘小路有些好奇。
没想到那个小小的青瓷花盆里面竟然困住了一个花妖。而那个吴公子看上去对花妖阿菁甚为深情,却被花妖阿菁所厌恶,不知两人之间究竟有着什么过往。
或许是看出了佘小路眼中的困惑,阿菁便说道:
“或许小仙君会好奇我们二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发展成如今模样,阿菁便把这个小故事讲给你听吧。
毕竟在我抛却一切旧记忆之前,我也很希望能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其他人听一听。
这些寂寞的故事虽然早晚会同我一起化为灰烬,但是在这之前,如果能把它讲给其他人听,我也很高兴。”
阿菁伸手一指空气中骤然浮现出木偶剧一般的奇妙场景。
这座小岛上的居民全都是花妖,顾又被人称作花神岛。花神岛上的花妖们安居于此,并不时常与外界相交通。
有一位向往外界的小小花妖与常来岛上的一位名叫鹤云的修者讨了一把扇子,她借着那把扇子偷偷度过波涛奔涌的河水,落在河对岸。
那位修者赠送给她这把扇子,只与她约定“这朱雀扇与甚是你有缘,便借你玩些日子。不过不可用此扇改变人间的因果,否则便要立刻把这扇子还给我。”
花妖阿菁还太小了,又被那朱雀宝扇消耗了太多的法力,落在河对岸之后不得不变做一株小小的幼苗暂时休养生息。
有一位来自京城的年轻公子来到此地办案,看到这朵小花长得甚为稀奇,爱不释手,便把那幼苗移到花盆之中带回京中珍养起来。
那位年轻公子姓吴名麟,现下是镇抚司一名千户。
吴公子是个极爱花的人,他从来不忘记给那幼苗浇水,日日对着它倾诉烦恼与苦闷,只盼着它长大开花。
平反冤狱、捉拿反贼、马球花牌、京中那个擅长做灯笼的老头说是今年上元灯节要做些新奇玩意……
阿菁对吴公子所说的人界中的每一桩趣闻都放在心上反复琢磨。
吴公子是小花妖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她日日受他照顾,听他讲人界的趣事,很快便爱上了他。
她甚至偶尔会违背规则使用法力来使他逢凶化吉。
上元灯节就要来到,她决定隐瞒身份,化作人形来假装与他偶遇。
她太渴望以人类的身份与他相知相交。她也害怕骤然从花变成人类会吓到他。
或许真实的身份总有机会满满道来。
上元灯节,满城灯火,吴公子第一次见到了化作人形的阿菁,很快便被她惊人的美貌和温婉的微笑迷住。
两个人从相逢、相识到相爱以至嫁娶不到半年光阴。
但是故事的转折来得也快。
毕竟人妖殊途,阿菁生来随性烂漫,不能懂得人间的许多规矩,时常遭来吴公子母亲的厌恶。她的许多举动也让吴公子无法理解。
可是她却不能对他说出真实的原因——吴公子爱花却不喜欢神鬼之物,她担心说出真相反而会被赶出家门去。
吴公子很快又娶了个唤作宁氏的小妾——一妻多妾,时人皆是如此,吴公子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阿菁看着他们两人一日好过一日,心里面便一日比一日枯萎起来,作为她原身的那一朵小花也渐渐枯萎了起来。
他仍旧日日温柔地浇花,所以便更加不懂那花为何会竟有要枯萎的迹象。
阿菁那个时候仍旧希望他有朝一日会明白这其中不可被她说出的原委。
喜欢上人类本就是如此寂寞的一件事情。
有一日,吴公子他临时接了一桩任务,要去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
阿菁那几日却总觉得心神不宁,所以特意去花神庙里面求了一卦。
并非吉卦,但是卦上说他如能度过难关,或许能遇难呈祥。
许多旧友都劝她“不要为他付出太多,人妖总归是殊途的,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也有人劝她说“干脆回到这座花神岛上算了,人间本就不属于我们,还是这里自由自在。”
可是阿菁离开了花神殿,就去寻找那位吴公子。
她终于赶到了大漠见到了重伤的他。他伤得太重,血流了一地染得周围的黄沙都变了颜色。常被他用来做武器的铁骨扇沾满血迹,碎了一地。
阿菁便拿出朱雀扇剖开妖丹来为他续命。
吴公子醒过来只看见手中一尾白色的小花,那朵小花开得极好,晶莹洁白是他梦里面反复出现的颜色。
他醒来后归京,一切都突然变得顺风顺水,直至升任镇抚司的指挥使。
梦境却总是反反复复,全都关于带回京城的那朵小花和消失不见的阿菁姑娘——母亲本和他说,阿菁姑娘趁着他不在同别人私奔了。
他在那反反复复的梦境中突然明白了阿菁始终无法说出口的解释和许许多多的委屈。
那朵从大漠被他带回来的小白花被他养在花盆中,精心呵护。
可是一个春天又一个春天过去了,小白花枯萎零落又落下种子,却始终不会再开花。
他带着那日从大漠带回来的小白花种子打算去找那个只在梦里面出现过一次的花神庙。
或许在那里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千辛万苦找到花神庙,里面的人冷冰冰告诉他 “你要是能找到花神岛,或许她便可以从这漫长的长眠中苏醒过来。”
那人顺便给了他通往这座花神岛的通行符便让他速速离开。
于是便抛下一切来了这里,没有想到,这花还是确实始终不开花 。
他也一直没在梦到过阿菁。
“离开他,埋入尘土之中,来年春天醒过来便可以忘记一切过往。
前尘过往对于阿菁来说早已毫无意义,阿菁只希望能够忘却这一切、从新来过。我与他也曾有缘,但是终究是错过了。”
“如此,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三位小仙君可以带着阿菁去岛上的其他地方长眠么?”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在下想向姑娘讨件东西。鹤云公子曾经和我说过他曾给过姑娘一把扇子,现在姑娘违背约定,特地让我来取回扇子。” 周闻宴说道。
阿菁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本是我的过错,不过现在朱雀扇被我藏到了不存在之地,不过时间还来得及,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只请诸位回来不要忘记和阿菁的约定就可以了。”
突然千万枝桠再度生长,柔软的枝条把他们三人团团缠绕住,白色的花朵盛大生长,柔软的花瓣彻底包裹住他们。
周闻宴握住佘小路的手“没关系,我们会在那里再见的。”
再一睁眼,佘小路只发现自己身处另一个空间之中。她站起身来发现自己一身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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