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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仙(落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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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进去,就只觉得这些人带着一股狂酷吊霸帅的神秘气场。

“对不起。”服务生回神来马上关上了门,然后望向夏展颜几人,有礼的问道:“请问几位有什么事吗?”

“这两人想要进去。”顾盼飞抢先开了口,她就是想看夏展颜出糗。

“抱歉,这里是宗主交流室,来宾休息区在隔壁,几位请跟我来。”服务生眉头一皱,却仍旧彬彬有礼,将他们当成是走错房间的人。

“不必了。”楚行歌冷冷地道,“开门吧,我是九年。”

服务生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回忆起九年是谁。

旁边的人一时间也没转过弯来。

楚行歌十分不耐烦了。

夏展颜却忽然噗哧一笑,心里想着让你装,装到所有人都不认得你了吧。

“他是天罗无极门的宗主九年。”夏展颜一边笑一边又清清楚楚地解释了一遍。

这下所有人都回神了。

如果九年都没有资格进这个房间,那这现场没人有资格进了。

周围的玩家哗然炸开,酒会之上顿时热闹起来,也不知是因为见到九年而惊讶,还是因为见到九年的真面目而惊讶。

没有人会把这张脸和游戏里的大汉划上等号,但他们真是同一个人。



魂刃和墨倾城四人骤然间变色。

“对不起。”那服务生赶紧道歉,一面打开门,一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请进,请问这位女士是您的女伴吗?”

“可以这么说。”楚行歌看了看夏展颜,一语双关地答着。

“我是暴医宗的宗主格格。”她没理会楚行歌一脸的暧昧,有些无奈又好笑地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周围的声音微微凝固了一下,才又炸起来。除了见到两个宗主的真面目之外,还亲眼目睹了一场大八卦,他们怎能不激动。

一时间,魂刃四人的脸色,可以用异常精彩来形容了。

盘踞在魂刃心头许久的疑惑也终于有了答案,为什么她会这么恨风云幻灭,恨到要毁了它。

原来,竟然是她!

门重新又关上,门外的人被隔绝那一室传奇之外,只能各自在心中YY着门后的故事。

而人群之后姗姗来迟的宁若远,却望着关闭的门失了神。

直到顾晚推他。

“阿远哥?”顾晚叫着。她虽不是游戏的玩家,但因为宁若远得了邀请卡,便自告奋勇当了他的女伴。

宁若远回过神来,手轻轻一抖,拿着的香槟微溅在了袖子之上。

他的徒弟回来了,以一种涅槃重生的姿态回来了,又以不灭的傲骨嵌在了他心上。

回想旧日种种,似乎老天给了他无数次的机会,可他仍旧生生将这段缘份摧残成孽缘。

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过去了。。大家要辛苦了。。。保重!

☆、溯源

他们的出现;让房里的人都停止了聊天。

屋里的人,夏展颜能认出来的,只有三个。

但他们都没有认出楚行歌和夏展颜。

几双眼睛都停在他们身上,却没有人开口。

楚行歌却连看也没看他们,更没有自报家门与人招呼;他拉着夏展颜走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凉风袭人;满空星斗,吹散一室烦闷。

夏展颜与楚行歌并肩而站,遥望着天罗浩翰盛景。

还没站多久,有人走了过来。

“你们好。”他打着招呼。

夏展颜转回头,来的人正是她认识的,曾经在会仙台之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啸月仙府宗主流年枯;和她一样都是没有后台背景的苦逼玩家宗主。

楚行歌不耐烦理人;只是转过头来,冷冷盯着打扰他和夏展颜花前月下的不速之客。

“你好。”因都是一样辛苦建宗而起的玩家,夏展颜对他自然有几分好感。

“抱歉,打扰你们了,不过里面太闷了。”流年枯看出了楚行歌的不耐烦,却不以为意,“我是啸月仙府的流年枯,二位是?”

夏展颜看了看屋里,那几个宗主正随意聊着,偶尔会扫过几许目光来,她心中了然,他不是太闷,而是无法融入那氛围,她从富贵走到贫穷,自然更能明白那种差距与窘迫。

“闷了就出来透口气吧。”夏展颜放柔了眼神,笑道,“我是……夏展颜,暴医宗的格格。”

她顿了顿,因存了结交的心,便索性以真姓名告知。

流年枯面上一惊,还没等开口,楚行歌已跟着夏展颜道:“九年,楚行歌。”

算是打了招呼。

流年枯这回却是彻底惊诧了,也不顾忌,带着惊叹欣赏的目光将二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由衷地叹道:“竟然是你们,我眼拙了。我是严愈寒。”

他们正聊着,忽然间房间的门再度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夏展颜望去,不由自主便敛起了笑。

门口进来的人,生了一张桃花般明媚的脸庞,勾着抹浅笑,眉目宛如画中人,眸色却似寒星。

容颜未改,这人正是浮生若梦。

看到他,那些宗主看到他倒都站了起

来,只是他虽笑得温和,却仿佛看不到他们一般,径自越过他们,走到了露台。

一只手悄然攀上了夏展颜的腰侧,夏展颜一低头,是楚行歌的手。

露台之上灯光并不明亮,楚行歌的脸上是大片的阴影,整个人像沉入黑暗似的沉默。

浮生若梦的眼光从楚行歌脸上扫过,又滑过他扶在夏展颜腰侧的手,最后却落在夏展颜脸上,微笑着说道:“我的小徒弟,长大了。”

夏展颜只觉得腰上楚行歌手的力量忽然间变大了,带着霸道与不悦的气息。

“青衣若素已经不在了,这里没有你的徒弟。”夏展颜直视着浮生若梦,曾经她最期待的温柔,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一日为徒,你这辈子都是我徒弟,就算死了你也是。”浮生若梦打量着夏展颜。

夏展颜听得眉头一皱,觉得浮生若梦是故意的,因为她已经感觉到楚行歌压抑的怒火。

所幸服务生及时走了进来,请他们出去。

酒会正式开始了,而方溯源也要到了。

“我们走吧。”夏展颜主动拉了楚行歌的手。

是谁说的,对待讨厌的人时候,无视他才是最好的惩罚。

因此,就让她无视浮生若梦吧。

楚行歌随着她的脚步,只是与浮生若梦擦肩而过之时,顿了顿脚步,低语了一句:“宁若远,她不是顾晚,我也不是从前的楚行歌。这一次我不会再退了!”

门一打开,夏展颜就感觉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她都视之如无物,眼光四下流转一番,终于在开放的休憩区处找到了夏暖心。

夏暖心此刻正被一群女人包围着,卓熙宁正站在她身边。

夏展颜有些惊奇,便快步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些女人正在冷嘲热讽夏暖心的衣着打扮与家世,顾晚正站在那些女人之中,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卓熙宁满面怒容,却被夏暖心拦到了身后。

“你不过去帮忙?”楚行歌见她停住了脚步,有点惊讶。

夏展颜眼神微冷,道:“这种事不需要我帮忙,姐姐她一个人搞得定。夏家的女儿,没那么容易让人欺负去的。”

夏暖心从小被当作是父亲的继承人,虽然只是小富之家,但一切规矩都按

照名门闺秀的要求来培养。别看夏暖心总是温柔可人,但内心的精明果决其实并不亚于任何人,这些女人堆的小争斗,夏暖心遇过不知凡几,从来也没见出过丝毫差池,她比夏展颜更适合生活在这种五光十色的包围圈中。

更何况,她们这身礼服,一点都不普通。

夏展颜珍而重之的抚摸着自己这件外套的衣袖,目光悠远。

那是父亲送给她们的成年礼,由著名设计师兰提亲自设计裁制而成的。

兰提是目前国际上最具盛名的设计师,以自己的名字为品牌打造了国际知名的服装品牌,无数贵妇名媛都求他为自己设计衣服,但兰提脾气苦怪,若不入他的法眼,身份再高的人他也不会理会。这两身衣服,是她们十八岁之时,父亲花了无数心思,替她们向兰提求来的,也是她们姐妹两入了兰提的眼,对了他的缘分,才最终亲手替她们设计了这两身礼服,一件华贵,一件中性。

所以家败之时,她们散去千金,却还留下了这两套礼服,留作念想,原想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穿上了,谁知世事难料。

想起旧事,父母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父严母慈,无悠无虑的天伦时光,都随着那场噩梦远去了。

楚行歌听着她的细语,见她眼中已是泪光隐隐,忍不住轻轻抚过她的眼。

“以后有我。”他认认真真地许诺着。

再看夏暖心那头,果然如夏展颜所说的那般,夏暖心说了几句话,卓熙宁忽然笑颜逐开来,而身边的女人个个面露讪然。

厅中的灯光忽然间暗了下来,司仪走到了大厅正中,大声说着:“欢迎圣龙集团的总裁方溯源。”

夏展颜便趁着这时间,走到了夏暖心身边,与卓熙宁相视一笑。

右侧的暗门大开,一行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领头一人,是个眉目清秀的男人,身材颀长挺拔,金丝眼镜遮去了他眼中的凌厉,嘴边是抹亲切的笑容,却有着逼人的盛气与强势。

他站到了大厅正中,灯光忽又亮起。

“姐,你怎么了?”夏展颜忽然发现夏暖心面色不对,轻轻叫了叫。

夏暖心却没有反应,眼光全都集中在那个男人身上。

“姐?!”夏展颜有些担心,便碰了碰她。

这一碰却让她如梦初醒般一

颤,水晶杯顿时失手砸到了地上,琥珀色的液体溅了一脚。

清脆的声响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就连接司仪的开场白也被打断了。

一道锐利的目光朝她们看来。

刚刚还被夏暖心打压到的女人都幸灾乐祸地望着她。

“怎么了,姐。”夏展颜急了。

“他……”夏暖心的目光和那男人的目光对个正着,让她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音,“他是我在游戏里遇的那个NPC。”

啊?!

夏展颜愣了。

就连楚行歌也相当意外,他低声对着她们说道:“你确定?他是圣龙集团的总裁方溯源,小方氏的第四代长孙。”

方氏是帝国之内仅次于三大家族的大世家,在百多年以前也曾经风光过,只可惜后来的子孙不济事,导致渐渐没落,但好歹是百年基业的大族,再没落也仍有他的地位在。而这小方氏,是多年以前方氏家主的私生子在外一手一脚建立的,经历了三代的艰辛打拼,方才有了今日辉煌的圣龙集团,而方溯源是第四代子孙,也是那位惊才绝艳的圣龙创始人的曾孙。外人为了将他们与方氏区别开,便都称之小方氏。

夏暖心只感觉呼吸都要停了,她不能确定,但这男人真的长得和那让她魂牵梦萦的脸一模一样。

方溯源和司仪说了两句话,便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朝夏暖心走过来。

夏暖心却吃惊得向后退,一时不稳,便往后仰去。

方溯源向前急行一步,伸出手将她稳稳扶住。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方溯源却作出了惊人之举。

他缓缓地单膝跪地,一手轻轻擎起她的脚,取出了白色的手帕,为她擦拭着被香槟溅污的鞋面。

场上的人都看得呆了,鸦雀无声。

方溯源擦拭完毕,又温柔地将她的脚放回原处,将手帕交给了身后的助手,站了起来,望着夏暖心静静开口:“我曾祖父曾经告诉过我,如果遇到了心仪的女人,千万不能放手,因为一旦放手,就可能会错过无数的时光,那些流失的时光会变成心上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我会紧紧抓住。你可愿与我共舞?”

他朝夏暖心伸出了手。

夏暖心眼中只剩下了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渐渐沉静了下来,并未伸手

,只是问道:“你是NPC还是玩家?”

“不是NPC,也不是玩家,我的ID是GM权限。”他俯到她耳边回答。

所谓GM,是GameMaster 游戏管理员的缩写。方溯源是游戏的主策划人,他对游戏的了解比在座任何一个人都深,所以他是无法玩游戏,否则对其他玩家极不公平,而他又想看看风景,便拿了个GM的号,隐在游戏之中领略那番滋味,但GM是不能私下协助玩家游戏、也不能透露任何游戏机密,因此当初他才不能出手相救,也不让夏暖心把他的存在告诉别人。

谁知竟让夏暖心这个菜鸟将他当成了NPC。

闹了一场乌龙心事出来。

恢复了镇定的夏暖心,仍旧是华贵大方的,仿佛刚才的惊乱之未发生过,她将手轻轻交到了他的掌上。

司仪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有请圣龙集团总裁方溯源先生与夏暖心小姐为我们跳第一支舞。”

“这样就把我姐骗走了?!我姐这是什么RP啊?”夏展颜听完两人的对话,心情复杂。

一进游戏就是隐藏种族,遇到个NPC搞了半天还是GM,而且这个GM还是圣龙总裁,夏暖心这RP让当妹妹的夏展颜也咋舌,到底谁才是主角啊!

楚行歌揽过她的腰,不怀好意地笑道:“你的RP也不差啊,把你骗走的人,也没比方溯源差啊。”

夏展颜瞪了他一眼。

“愿不愿意陪我一舞?”楚行歌站到了她的面前,朝她伸手。

夏展颜毫不客气地一掌拍掉,道:“不愿意!”

她只要稍一想像,两个男人跳舞,那画面真是……太销魂了。

角落之中,宁若远倚墙站着,似乎总是清冷的眼眸此刻却如同藏着摄魂夺人的光芒,紧紧盯着一处。

顾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是正与楚行歌笑骂的夏展颜。

他的神色有些晦明难辨,是从未有过的迷乱。

顾晚却咬着唇,眼色沉沉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又是她。

☆、绝望

有了夏暖心和方溯源这道重头大菜;今晚的宴会主题瞬间便显得清汤寡水了。

众人对八卦的兴趣力量比起所谓的游戏交流探讨显然要强大许多,而浪漫的火焰也仿佛被方溯源点燃了,纷纷猜测着关于夏暖心与方溯源之间激情四射的暖昧。

一曲舞毕,一曲又起。

众人的目光焦点都聚集在了舞池中央。

夏展颜一身中性打扮,看得楚行歌好不郁闷;偏她还跟他唱对台戏;跑到了卓熙宁面前邀舞。

“公主殿下,不知我可有荣幸邀您一舞。”夏展颜朝卓熙宁伸出手,姿态优雅得如同贵族少年。

“我的荣幸。”卓熙宁笑得满靥生花,给楚行歌扔了个挑衅的眼神,便将手交到了夏展颜掌心。

夏展颜便挽着她走到了舞池中,与卓熙宁两个人扎眼的很;不多时便吸引了众多热情似火又或者饱含嫉妒的目光。

舞会是个制造暖昧的大染缸;这一晚不知成就多少情海宿蝶。

待夏展颜与卓熙宁从舞池中出来,已是一身薄汗。

“你这个……”楚行歌咬牙切齿地抓过夏展颜,把下半句给咽在了肚子里。

不禁叫人好奇猜测那下半句应该是接的啥?

磨人的小妖精?!

估计他自己也觉得雷人没好意思说吧。

倒是卓熙宁大笑了起来,让楚行歌脸上起了一丝绯色,看起来傲娇却可口。

“疯丫头!”楚行歌狠狠地下了结论,一边拉着夏展颜往外走去。

“去哪里?”夏展颜眼睛里都笑意。

“透气!”楚行歌满心闷气,将她拉到了户外花园。

满园盛放的蔷薇,在星空之下显得静谧美丽,如同沉睡的精灵。花园里的人不多,

远处的夜空忽然升起一点星火,银亮的光芒如果蛇行一般,在半空中骤然绽放着一簇五彩缤纷的花朵,随着这一朵烟火的绽放,整个夜空仿佛神笔描绘的卷轴般,无数朵绮丽的烟花逐一绽放,一朵未灭,一朵又盛。

夜空之下隐约传来烟花升空的“咻咻”声,与游客们惊叹的声音。

这是游乐园为不归的游客安排的夜晚烟火表演,因为是第一场,因此格外用心,显得十分隆重迷人。

“好美!”夏展颜远眺,那烟花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如同一场绚烂华丽的梦。

这注定是个属于天罗玩家的无眠夜。

楚行歌的眼神从烟火移到了夏展颜脸上,她的脸在烟花的光芒下明明暗暗,有种让人无法捉摸的不真实感,他只能用力抓紧她的手,努力感受她的存在。

烟火很美,夏展颜便忍不住拉着楚行歌往前走,转过那道蔷薇拱门,他们就能站在露台最外面,无遮无挡地看烟火才叫爽快。

才刚转过拱门,便听到了清脆却凄厉的声音。

“宁若远,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吗?”

“一点点都没有吗?”那声音已近乎哀求。

夏展颜和楚行歌,就这么猝不可防地与顾晚和宁若远撞了个正着。

大约是听到他们的声音,宁若远与顾晚都同时看了过来。

顾晚巴掌大的脸上,两道清亮的泪痕,将她本就绝色无双的脸庞,渲染得无比悲艳,眼中哀伤的神色,仿佛夜空摇摇欲坠的星子,几欲殒落。那容颜神态,就连夏展颜看了,都忍不住摒弃过往的芥蒂,满心怜惜。

可宁若远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眉眼看似温和,却半分感情也没有,如同藏了一块巨大的寒冰在那表相之下。

夏展颜不禁想起自己删号那一天,最后一眼所见到的,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

撞到眼前的一切,她很是尴尬,恨不得马上抽身走人,可是楚行歌却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们走吧。”她在楚行歌耳边轻轻唤道。

楚行歌被她一叫,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眼前两人,最后却化成一声只有夏展颜才听得见的低叹。

他点点头,抓着夏展颜的手又紧了一些。

“小楚哥你不要走!”顾晚对着他们吼了一句,“这十多年的感情,我们三个人在今天做个了结。”

楚行歌的身行一顿。

夏展颜忍不住眉头大皱,她真想大声跟楚行歌说:“把你的旧情人旧仇人处理好了再来找老娘。”

可现在却不是时候。

她手被楚行歌抓得死紧,走也走不掉,看他绷紧脸即将火山爆发的模样,她又有些担心,心中忍不住开始猜测着他们的往昔。

》  顾晚是楚行歌的未婚妻,却爱着宁若远?!

这么一想她也跟着纠结起来,心底有丝说不明道不清的苦涩渐渐氤氲开来。

“小楚哥,你一直都知道他在利用我,对吗?利用我来打击你,利用我来伤害你……”顾晚的泪痕已被风干,许是多了外人的缘故,她稍稍收起了自己的悲哀,用一种骄傲的沉静面对着他们。

楚行歌沉默了两秒,利刃一样的眼神看向宁若远,头却缓缓地点了下来。

“你真傻,呵呵。”顾晚笑了一声,不知是在说楚行歌还是在说自己,眉间的悲意却仿佛被压抑在她沉寂的眼神之下。

“宁若远,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顾晚转头看向宁若远,面容之上仍旧挂着笑容,一如许多年以前,他们在校园的青草地上相遇,她笑容璀璨地看着桀骜不驯的他,满心都是欢喜。

转眼已经过了十多年。

宁若远清瘦颀长的身子隐在夜色之中,霜雪一样的眼神落在顾晚身上,那里面有怜惜、有悲悯,却唯独没有爱。

这样的眼神,虽不凌厉,却有股说不出的绝情。

他轻叹一声,缓缓开口:“是,没爱过。”

声音清越得像阵冷风。

顾晚似乎早已心中有数,得到这个答案后脸上忽然有了解脱的眼神。

“那你爱她吗?”顾晚忽然间指着夏展颜望向宁若远,他望着夏展颜时的眼神,让她整颗心都要沉到潭底。

夏展颜听着三人间摸不着边的对话,心中正不自在,一下子又见话题烧到了自己身上,脸色不由一沉。

这年头,真是躺着也会中枪。

宁若远的眼光扫过夏展颜。

远处的烟火在她背后一朵接一朵绽放,湮灭的时候仿佛满天星斗坠落在她周身,相当华丽。

“爱!”宁若远伸手抓住了栏杆,笑容里有着危险的气息。

他说得干脆,夏展颜却听得眉头大蹙。

这是嫌三个人的关系太简单了,非得添成四个人么?

她正腹诽着,忽然发现楚行歌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原来还只是沉敛的杀气,如同遇敌的刺猥一样,钢针似的尖刺彻底地竖了起来,她急急按住了他的手,正待说话,却听得顾晚道:“你不爱她,你只是想利用她

。”

“你爱的只有你的仇恨。你不配爱她,也不配爱我!”顾晚将眼神从宁若远身上移开,走到了露台的雕花栏杆边上,“可笑我花了十二年的时光才明白这一切,为了这个结局,我辜负了小楚哥,放弃了我的家族……我真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她说着说着,一只脚踩上了栏杆。

“小楚哥,对不起。”顾晚望着远空烟火,声音却陡然间高了起来,“宁若远,我要你今生今世都记得,你负了我!”

“顾晚!”这一声惊急的喊声自夏展颜口中发出。她听着顾晚的话越说越不对劲,眼神便一直关注在她身上。

顾晚的身体已经扑到了栏杆之上。

夏展颜的动作可以用飞扑来形容,她与顾晚只有三四米的距离,急跑了一步,她怕来不及,索性整个人扑过去,抓住了顾晚的脚踝。

顾晚的身形一滞,下一秒楚行歌就已经将她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宁若远的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夏展颜惊出一身冷汗来,扶着栏杆微微喘着气,抬头看了眼宁若远,他正神色微怔地看着顾晚,不知在想些啥。

“救我干什么?干什么?!”顾晚捶打着楚行歌,挣扎着要从他怀中下来。

楚行歌无奈之下只能把她放在地上,有些疲惫地开口:“阿晚,你何必?”

“我爱他,很爱很爱啊!可他心里没有我,一丝一毫都没有!”顾晚神色迷乱,精致的容颜哀伤欲绝。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顾晚疯狂的呓语。

顾晚抚着刺疼的脸颊,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

“你打我?你敢打我?!”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夏展颜。

这一掌打得干脆俐落,不止吓到了顾晚,连楚行歌和宁若远都有片刻惊诧。

夏展颜抖抖发麻的手,没有理会这两个男人,而是一把抓住顾晚的手腕,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她整个人狠狠往栏杆上推去。

“你要死是吧?你要死就干脆点,别那么多废话!”夏展颜将顾晚的头死死按在栏杆上,逼着她直视着那望不见底的深渊。

“你要干什么?”顾晚大声叫着,冷风从底下吹上来,将顾晚的脸颊吹得生疼,底下漆黑一片,只有些影影绰绰的树影,让她忽然

从心底生出些许惧意。

“看清楚,这下面是几百米的深渊。你跳下去,就回不来了。你会像被掐断脖子、折断腰腿的木偶,或者是一瘫烂泥那样摊在地上,五脏六腑都碎在肚里,噢不,也许你会被挂在树上,树枝从你的胸膛穿过,在你身上扎出无数窟窿,你不会马上死去,会看着自己的血液像沸腾的浓稠汤汁,流遍全身。”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顾晚眼中出现了惧意,手脚并用地挣扎,奈何夏展颜用了全身的力量将她按住。

“你死了,除了你父母至亲,没人会替你伤心,楚行歌不会,宁若远更不会。在我们心里,你是永远的LOSER,除了一副好皮囊,你活得就像一堆垃圾!”夏展颜将她从栏杆上扯开,狠狠推到地上。

顾晚看着夏展颜脸上的狞色,如同看到恶魔一般,她从小到大都是公主般的娇贵,几曾被人如此对待过,不禁吓得频频往后退去。

“要死换别处死去。老娘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们在这里唱戏,不要用你的血来污我的眼。”夏展颜满脸暴戾,眼如厉剑,一剑剑扫过身边的三个人。

她生平,最恨就是自杀,最不想见的就是跳楼。

因为她的父母,就是从二十层高的楼上跳下来,将一双女儿抛在人世苦海中。

这番话,带着对她最敬最爱的父母的一丝怨恨,此刻泻泄出来,竟然带了狠绝畅快之意,把顾晚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夏展颜,不要说宁若远,连楚行歌都没有见过。

她全身上下只散发出让人怵然的气质,一改往日的沉静。

“还有你,宁若远,不管你真爱假爱,我夏展颜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不要跟我搞那套暧昧伤情,我不是你手中的玩物,也不是游戏里的任务,凭你肆意妄为,你我师徒,早已缘尽摇光。”夏展颜真是气急了,容颜之上罩了一层寒冰,朝着宁若远冷冷开口。

她说话的神情,一如当日在摇光塔上挥剑删号时,要断的时候便是彻彻底底,不留余地。

这样,才有重生的机会。

夏展颜最后一道目光从楚行歌身上掠过,然后转身离去。

“呜呜……”顾晚开始只是惊惧地小声哭泣,最后却急转直下,像个孩子们嚎啕大哭了起来,“哇——我恨你们,我恨!”

“回去吧。”楚行歌声音沉哑地朝

着顾晚开口,“救你一次,救不了你一辈子,阿晚,回去吧。”

他眼中有怜有惜却没有爱,此话一落,便连最后一丝怜惜也似被收了起来,眉色沉冷地转身,随着夏展颜离去。他欠她一个解释,这一晚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告诉她这笔旧日烂账。

宁若远看着离去的身影,一直没有开口说出半个字。

他这辈子唯一说出口的“爱”字,被人视如敝屣,不知是否天意,因为自己负了顾晚。

只是这爱到底是真是假,却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又来了。。其实顾晚挺可怜啊,不想把她写得太坏。。

☆、肉偿

“我和宁若远;是异父同母的兄弟。”

夏展颜正欲开门的手一顿。

楚行歌已从后面走到了她的身边,他按住夏展颜的手,替她将门打开。

房里空无一人,酒会还没有结束,夏暖心仍在顶楼体验着由方溯源带来的浪漫火焰。

夏展颜侧身闪进了门;只听得身后轻轻地关门声;一只大手忽然间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整个人还来不及抗拒,便被他扯了过去。

“你在生气?”楚行歌将她禁锢在门前,俯头盯着她,眼中的炙热牢牢锁在她的身上。

夏展颜不置一词,这么近的距离;又这么暧昧的姿势;让她心中翻腾如浪,但她不想示弱,便将头转开。不可否认,剃了络腮胡、剪了头发的楚行歌,要比从前有杀伤力得多了。

任何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这张俊脸上的那抹霸道吧。

说到生气,她的气来得快,也消散得快,从顶楼走下来,这一路上也就去得差不多了。而让她最气的不是楚行歌旧日情仇恩怨,却是顾晚自杀的举动,那一幕简直是把她心中的噩梦再度撕开,往她旧伤口上撒把盐,逼着她面对永远不敢回想的记忆,那已经不是气,而是痛与恐惧。

她打的是顾晚,骂的也是顾晚,可这打骂何尝不是落在她自己心头。

大概是看穿了她故作镇定愤怒的傲娇羞涩,楚行歌居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的母亲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在嫁给他之前,她曾经嫁过宁易昕,也就是宁若远的父亲。可惜少年夫妻,敌不过红尘诱惑,宁父出轨,母亲愤而离婚,从宁家出来,嫁到楚家时,宁若远刚满两岁。而宁父在我母亲出嫁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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