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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鸦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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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空气渐渐有些闷热,康熙擦了一把汗许久方吐出四个字:“嬷嬷放心。。。。。。”
声音嘶哑无力,苏茉儿听了更生气恼,忍了忍方尽量放冷声音道:“我确实该放心,你自小儿就是有主见的,我这样的妇道人家嘴里说出的话,你怎么肯放在心上,在你眼里,君恩可以任意布施,可是你知不知道,施恩也要看时间,错过了施恩的好时间,随你倾囊给自己能给的一切,也抵不了雪中不能及时送炭的绝望!你以为今后对她孩子好就可以弥补心里的不安?却不知你连她生母最后一面都不肯见这事儿已经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照亮了树下的康熙和苏茉儿,康熙低着头孩子一般的受训,苏茉儿气息不稳的扶着树干忍着心头儿的火气。。。。。
草叶乱颤时,暴雨就要来了!
梁九功和清荷已经拿了雨伞过来接各自的主子回宫,苏茉儿看了康熙一眼,生硬的施了个礼离去,康熙看着她的背影,想着早年自己出痘时,她在旁边尽心温柔服侍的场景,想起这些年她在自己面前始终是一脸慈爱温和,像今晚这般强忍怒意的冷嘲热讽,他还真从没见过!
可见,在她心里,敏妃不同于旁人,。。。。。敏妃?!!
想起已经死去的敏妃,康熙心里一阵绞痛,想起苏茉儿方才那些话,心里的愧疚不安愈发浓烈!
不及乘御辇缓缓而行,他从梁九功手里接过做工精细的油纸伞大步往启祥宫方向走去!
豆大的雨珠砸了下来,梁九功有些狼狈的抹了脸上的的雨水,刚才来的急,加上刚才心里眼里只有清荷一个人了,所以忘记了带自己的伞,可是,却也不敢因此任康熙单枪匹马的行走在紫禁城的雨里,于是梁九功又抹了脸上一把雨水,深吸一口气,急急的追赶着康熙的脚步!
启祥宫的院门被砸开,开门的宫人揉揉眼睛看见伞下一脸凝重的竟然是皇上,一时间愣在那里,康熙不理会她自己绕了过去直奔敏妃房间,房门被打开了,胤祥无意中回头,看到那个立在门口周身皆是威严的天子,纯净的眼中却已无年幼时的崇敬爱戴!
康熙敏锐的注意到这一点,这才深刻的体会到苏茉儿方才的话,当别人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因故不来,当悲剧已经铸成,你再来,只是自讨没趣,毕竟,及时雨才最可贵!雪中送炭才能使人感到温暖!
这样想着,缓缓的走向已经穿好衣服的敏妃,有些日子未见,她竟瘦成这般模样!
“我与她时时在一处说话,每当提及你时,她嘴上不说,可眼睛里脸上,满满的都是对你的期盼与思念,你为什么不去看她呢?”蓦然想起苏茉儿这句话,看着敏妃眉宇间抚不平的愁思,康熙心里一阵抽紧!
悲意上涌,深呼吸强忍住涌到眼前的悲伤,尽量平静的起身吩咐左右继续安排相应事宜,自己一个人出了显得有些闷热的房间,立在廊下看着天地间的朦胧,听着这世间最繁华的碎珠落玉盘的声音,闭上眼睛,恍似这个宫里的人还在自己的身边。。。。。。
钟粹宫的院门被推开,湿了大半的苏茉儿和清荷狼狈的走了进去。
换好干净衣服后,苏茉儿立在廊下只是发愣,清荷见状近前劝道:“敏主子的死,论理说嬷嬷是有心理准备的,为何会这样难过呢??”
苏茉儿看着紧阖的院门苦笑道:“一个父母,知道自己的爱女得了不治之症,知道她很快就会离去,结果她女儿真的去了,难道他们就会因为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而不难过伤心吗?”
清荷低头忖度着她话里的意思,又一阵冷风吹来,苏茉儿打了个冷颤叹道:“因为知道,所以从老早就开始因为这事而感伤难过,你们所感伤的只是眼前或者已经发生了的事儿,可是,我却要为未发生的,已经发生的,即将发生的事儿忧虑难过!先知不是福,而是祸!”
此时雨已经小了些,是以苏茉儿的声音愈发显得苍老沉重,清荷听了心下难过,于是勉强笑劝道:“眼看着天快亮了,再怎么难过,嬷嬷好歹歇一会子,这几天我看你总不得好好休息。。。。。”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暖言暖语感动,清荷这样关切的话使苏茉儿莫名的湿了眼眶,“萱丫头今夜去了,我如何睡得下。。。。”
☆、第六十八章 风雨欲来
好歹劝着苏茉儿回房躺着,清荷也得空儿小眠片刻,临天亮时去看苏茉儿,却发现她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绞了一方又一方的湿帕子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看着昏睡过去毫无知觉的苏茉儿,清荷想着她这些日子的心力交瘁,想着打自己服侍她后她的一次次生病,每一次都与启祥宫那位或多或少的沾些关系,看着苏茉儿那张老态龙钟的脸,清荷有些疑惑,世间真的有这种不计得失,不计差距悬殊的感情吗?
这样想着,突然想起了梁九功,困倦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计较名利得失,不计较荣辱富贵,只是那一瞬间动了心,便演绎了一生的相守!
天亮的时候,雨已经完全止住了,十二皇子胤祹听闻敏妃薨了的消息,知道苏茉儿素来与敏妃交好,恐她心里难过看不开,便在给定嫔请过安后急急的赶到钟粹宫,恰好看到病倒在房内不省人事的苏茉儿,一时急了,便要去回禀康熙,却被清荷拦下。
“殿下素来是个稳重的人,今儿怎么毛躁起来了?嬷嬷不喜用药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正因敏主子的事儿忧心,你如今急火火的禀了去,于事无补不说,反而让皇上挂念担忧,这是一个为人子该做的事儿吗?”
一席话说的胤祹哑口无言,本该离去的他看着神色疲惫的清荷,看着屋子里都已经有了年纪的一主一仆,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苏茉儿,于是咬咬牙吩咐人去宫外十二皇子府接了福晋来和自己一起照顾病。
胤祹的福晋富察氏。筱晨是太保,大学士,伯爵马齐的女儿,马齐在熙朝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重臣,他的女儿筱晨虽说模样平平,却也是个难得的心境平和不喜争风吃醋的本分女子,她是去年被康熙指与胤祹做福晋的,夫妻俩表面上看着和和睦睦出双入对儿的,是极难得的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只是有一点,眼看着筱晨嫁与胤祹做福晋也有一年多的光景,只是到现在肚子里还没消息,这使筱晨心里很过意不去,早几个月来请安时就有提过要为胤祹寻讨侧福晋的事儿,可因为胤祹的不配合,是以一直没办成!
她是个办事儿极为周到的人,她的到来缓解了钟粹宫人手青黄不接的尴尬局促!
乾清宫,神色疲倦的康熙扶着隐隐发痛的额头对礼部官员念道::“妃章佳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今以疾逝,深为轸悼,其谥敏妃,入葬景陵妃园寝…”
好容易待礼部官员退下,康熙起身,梁九功会意扶他到里面休息,康熙歪在榻上看着梁九功道:“你跟着朕,也有些年头儿了吧?”
梁九功不明所以的答道:“奴才自康熙八年被孝庄文皇后指派服侍皇上后,算算已经有了三十年光景!”
康熙看着梁九功丝毫不显老的模样儿,苦笑道:“朕真的是老了,这些年,朕总是朝对君恩看的不是很重的嫔妃宫里跑,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朕躲避着那些对朕用情至深的女子,只是为了清净不劳心,可是,自打敏妃去了后,朕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有时候甚至巴望有这样一个对朕用情至深的女子出现,只是,似乎不大可能了!”
梁九功张张口本来想顺应君心的来句“来日方长”劝慰康熙,可话道嘴边儿却改成,“皇上不忘旧情实属难得,毕竟人不如故,虽说逝者已登仙界,可是,活着的人把她放在心里,日日想着念着,也可以当做那人依旧还在!”
他这话说的玄乎其玄,康熙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
胤禛已经知道敏妃薨逝的消息,早起急急的赶着要来宫里安慰十三弟,那猴急的模样儿让人怀疑这些日子与胤祥疏远的人不是他一般,好容易收拾停当赶往紫禁城,快到启祥宫的时候猛地加快了步伐,却在临近启祥宫门口的时候,见胤祥正携着老八的手把他往门口送,肥肥的小十四也在那里腻着,不由的愣在当地!
他极看不惯老八这样的人,出身卑贱也就罢了,偏偏总要做出一副温文尔雅的贤君子模样儿,每天在那里滥充好人,早年在阿哥所的时候讨先生喜欢,如今着手政务,又极会在朝臣中周旋!
此时的胤禛棱角分明,心里最瞧不起这类人,在他眼里,老八这样的人是虚伪而不是会办事儿,这思想根深蒂固到他老死,因为他至死也不会这般娴熟的处理各种人际关系,他的性子太急躁也太较真儿,如今见胤祥和他们亲近,老十四也和他们混在一起,这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
胤祥送走了八皇子胤祀一行人,带着疲惫而悲伤的神色转身的瞬间无意中看到远远伫立的胤禛,不由的眼圈儿一红迎了上去!
“四哥。。。。。”亲切的称呼使胤禛有些动容,胤祥走到他身边神情悲怆,这些日子他都摆着坚强的模样儿处理各种事物,无数个夜晚,他无助的望着窗外不知明天该如何,强撑了这些日子,和自己置气的四哥终于肯来这里,他太了解胤禛,他来了,就必会放任自己独自面对这一切变故!
四哥,不仅是一个亲切的称呼,更是一个依靠,一种信念,没有四哥的那些日子,生活依旧继续往前,却失了本有的味道,这种依赖感觉,打小时就有了,过去那许多年顺风顺水的过来了,是以并不觉得这兄弟情有何珍贵,可因为老三的事儿僵持了这些日子,各自经历了一段没有对方的生活!
每次有了新鲜东西无人分享的惆怅,每次受了委屈无处倾诉的压抑,僵持这些日子,开悟的便是两颗年轻的心!
敏妃薨后,各皇子都要为敏妃守制百日,而胤祥则要依例为母守制二十七个月。守制百日期间不得剃发不得动丝竹乐器不得嫁娶,百日后孝子守制则不得任官,不得嫁娶,不得举行任何庆典,如若认真的话,逢年节时也不得给亲友拜年!
钟粹宫里,苏茉儿安静的等着敏妃守制风波的到来,这场皇子为母妃守制的过程中,有一个皇子即将在老虎嘴边儿拔毛,最后被老虎要去了好容易长出的爪牙!
☆、第六十九章 尴尬羞恼
乾清宫里,康熙又一次从梦里惊醒。
怔怔的看了帐顶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敏妃生前的音容笑貌,这使他很苦恼,如今他也是而立之年的天子,一路走来,身边的女人死去的不计其数,这颗心也伤的几近麻木,当初孝懿皇后佟佳氏去时,曾一度表现的很伤心,可是,最后伤心转化为病症发作出来,也就不那么难过了,可如今,这心里每天如同堵了团棉花似的难受,但这身体,竟似铁打一半,迟迟不肯助自己转移这满心满肺的悲伤!
擦了擦额头的汗起了身,立在窗下看着挂在西方天幕上的一轮明月。。。。。
乾清宫外一转角儿处,清荷有些担忧的给梁九功说着这些日子心里的不安,“嬷嬷自那日病倒后,虽说在十二皇子和福晋的照料下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可这些日子,总是不怎么说笑言语,一个人有时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看这脸色,竟有了要去的光景,我怕出什么事儿,找了太医去看,都被嬷嬷挡了回去,没办法了,这才想着给你说一声,你瞅个机会,把这事儿告诉皇上,让皇上去钟粹宫看看,我想着,嬷嬷可能是在敏主子去时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些许天子龙威能克下也未可知!”
清荷把自己能想到的理由都搬了出来,其实她不是非找梁九功不可,可是,这些日子,一有个什么事儿,她本能的先想到梁九功,即使梁九功什么事儿都处理不了,她还是想找他!
许是苏茉儿对胤祥那种不计得失各种悬殊身份的感情有了另一层感悟,这些日子,她对梁九功,从最初的拘禁被动变成了如今的大胆主动,如今她也步入中年,这些日子,总是觉得身子不大如前,恐一朝短命死了徒留遗憾,她比任何时候都想和梁九功在一起!
“你放心,我会抽时间给皇上说这事儿,夜里风大,你也不多穿些出来!”梁九功看着她单薄的衣衫有些嗔责,清荷闻言娇羞无限的低下头,此举使梁九功顿生惜花之心,不由自主的牵起她的手来回揉搓着取暖。。。。。。
夜色中,被皇太后叫到宫里问些话的福全往这边走来,他平日里总跟康熙在一起,康熙对敏妃的感情他还是了解较深的,敏妃去后,康熙虽未表现出多大的伤心举动,可每日处理政务时都倦倦的,福全知道他把所有的愁思都忍了下来,本来想抽着时间开慰一下,刚好太后因为一些事儿找自己来宫里,从太后那里出来后,顺路来乾清宫看看康熙!
这时节,他应该还没歇下吧!
临到拐角处时,隐隐听到低低的说笑声,立定四下张望,这才感觉到墙根阴影处有人,心里想着在暗地里说话肯定没好事儿,便存了要捉人的心,本来要让紧跟着自己的小太监前去,可看看这是乾清宫的地界,倘若捉到的人是康熙的奴才,只怕康熙面子上过不去,这样想着,便要不管,可那条路正是去乾清宫的唯一路线,于是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咳嗽声惊动了梁九功与清荷,紧紧的捏了清荷手一下暗示她噤声,自己抬了声音道,“谁在那里?”
“是我!”福全放沉了声音走过去,梁九功也从暗处面不改色的走了出来,心虚的福全先问道:“这么晚了,裕亲王爷怎么还在宫里走动?”
他极力使自己神色如常,可一张口话就如刀子一般,这使本存了好心的福全很不悦,“太后叫本王有些事情,恰好经过乾清宫,想给皇上回禀些事儿,皇上安寝了了吗?”
“已经安寝了!”梁九功迎上前去回道:“夜深天冷,王爷还是早些回府吧,这些日子,皇上对您的身子可是很不放心!”
“。。。。。。。。。”
清荷在背光处听着他们的针锋相对,想到福全这个旧时的良人,心里还会隐隐作痛,见梁九功的话越说越失水准,便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奴婢钟粹宫清荷见过裕王爷!”
稳稳的失了礼后,很是平静的看着一脸难以置信和失望的福全,“这么晚了,你不在钟粹宫服侍嬷嬷,怎么会来这里?”
“奴婢正是因为嬷嬷的事儿要求梁功功。。。。。”清荷把事情原由重新给福全讲了一遍,福全听着错漏百出的话,眉头皱的越发深了,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我打小也是受嬷嬷教化的,既如此,我先去看看嬷嬷,皇上最近因为敏妃的事儿烦心的很,他虽说一向敬重嬷嬷,可总是没眼力见儿的一味叨扰反而失了尊重,不如本王先去看看尽些吧!”
说完不等清荷答应便转身往钟粹宫方向走去,清荷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眉眼里皆是浓浓的不放心,清荷跟裕亲王过去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如今让他们在一起走夜路,他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可是今晚的事儿若裕亲王发了狠心要追究,只怕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不如还是先顺了他的心意吧!
想到这里,便对一脸询问的清荷点了点头,清荷这才放心的追上已经走远的裕亲王,梁九功看着在夜色里渐行渐远的两个背影满心不快,却也只能忍了满心的不舒服往乾清宫门口走去!
夜色里,清荷跟在福全的身后闷头走路,福全的侍从远远的跟着,沉默着走了一阵子后,福全猛地站定不再往前走,清荷差点撞到他身上,月色下,福全转过了头!
“你和梁九功。。。。。。。”有些痛心的问出这个话题,清荷看着他脸上一闪即逝的悲伤,看着在他脸上跳动的树影,想否认,可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福全见状怒了,压低声音吼道“你怎么可以行这等没脸的事儿,不就是我不肯纳了你,可你也不至于这般自暴自弃随意找人把自己作践了!”
☆、第七十章 夜话
一句话使清荷不安的心凉了半截儿,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那种求好不得便自贱自弃的人!
怪不得当初他不肯要了自己,原来在他心里,自己与那些世俗女子本无两样,落了俗套的东西,所以也就可要可不要了!
这样想着,心里越发伤心,不由的寒了脸冷笑道:“王爷此言差了,我本是卑贱的奴才命,再怎么行没脸的事儿,也影响不到您的颜面去,您堂堂亲王之尊,怎么和我这样一个卑贱至极的下流坯计较!”
她把自己说的很是不堪,这使福全一时间有些无措,但还是道:“我不是怕你影响到我的颜面,我的话都是为你好,你们行这等事儿,倘若有一天皇上知道了,那你们岂非死无葬身之地,你我早年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就算是没有夫妻情分,可也算是好过一阵子的,你让我我怎忍心看你往火坑里跳!”
一席话说的清荷脸色紫涨额头青筋隐隐,眼泪和汗一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气了许久方咬牙恨道:“你此时倒来尽这些无用心了,早干嘛去了?我死与你有何相干?如今我与你早已无了昔日的交情,你不必理会我做什么,王爷若看不过我行这等龌龊腌臜之事,您也可以去回禀皇上,反正自开始我就没想过能善终!”
裕亲王听了只觉得自己多管闲事自作多情,便仰天叹道:“罢罢罢,随你去吧,你知道这事儿我不会张扬出去的,只是你们往后行事也当小心些,这次是我,倘若哪一天撞上别人,只怕就没有这么容易脱身了!”
说完待要转身离去,可又实在不放心哭的神智恍惚的清荷一个人走夜路回去,于是转身闷头往钟粹宫走,清荷看着他的背影,愣了许久方强忍着因过度伤心儿而引起的头晕,勉强擦了眼泪跟了上去!
钟粹宫里,苏茉儿正在窗下写字,十二福晋筱晨正在一旁安静的研墨,她明儿就要回十二皇子府了,和苏茉儿相处的这些日子,从一开始的毕恭毕敬到如今的满心淡然;,不能不说,苏茉儿的气场确实能使人不由自主的放下等级辈分的不安,这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使她留恋!
她很庆幸自己的相公胤祹是被这个女人养大,想到要与和苏茉儿有着相同气场的胤祹过一辈子,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少妇的温暖恬淡!
钟粹宫的院门被叩响,清荷先走了进来,对开门的宫人吩咐道:“你速去禀告嬷嬷,就说是裕亲王来探望嬷嬷的病!”
宫人得话儿急急的跑了回去,清荷把福全往正厅让。
须臾,苏茉儿在筱晨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见到福全张嘴客套道:“有些日子没见,裕亲王近来身子可好?福晋可好?”
裕亲王一一回了,看着神态大不如前的苏茉儿目露关心道:“嬷嬷这些日子觉得怎样?夜里可睡的安稳?皇上这些日子诸事烦心,我今儿恰好得空儿,就来看看嬷嬷!”
“你们平日里在外头忙,如今是多事之秋,何苦为我一个老婆子忧心!”苏茉儿笑道:“我如今已经虚活了八十三岁,就算是明天死了也够本,你们不必为我忧心,还是各自忙自己的才是正经!”
说着话时,苏茉儿注意到清荷眼睛的哭痕,只当是福全欺负的,顿时心生不悦,于是起身逐客道:“夜已深,你再不回去恐府里担心,还是别在我这里逗留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福全只得起身请辞,苏茉儿不愿意清荷相送再添伤心,便对筱晨道:“你去送送你二伯父,待会儿不必再来这里陪我了,明儿还要回府,今儿好好休息下,免得明天没精神!”
筱晨乖巧的应着,裕亲王初时还不肯,无奈推脱不下只好由她!
福全前脚刚出去,苏茉儿就把清荷叫到内室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可是裕亲王惹了你不开心?”
清荷这才明白了苏茉儿方才态度为何会有那样多的转变,感动于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保护,于是便毫不隐瞒的把今晚的事儿一一讲给苏茉儿,苏茉儿听了也瞪了眼睛佯恼道:“我的事儿自有定数,哪里需要你操这些闲心!依我说,你以后别总和梁九功走的太近,虽说我不反对你们这样,但我反对你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你心里但凡有我这个老货,你凡事就多想想我的感受,别顾头不顾尾的让人操心!”
自知理亏的清荷满面羞惭的一一应了,苏茉儿t叹道:“刚才倒是我误会了福全,幸好没怎么给他摆脸子,不然这心里怕是要愧疚一阵子!”
清荷想着苏茉儿方才劝福全早些回府的表情,不由的嘀咕道:“你那还是没给他摆脸子?门外的猫狗儿都感觉到你身上的寒气了。。。。。”
“你说什么?”听的不大真的苏茉儿问。
清荷忙堆了满脸的笑道:“我在想着,十三殿下这些日子为敏妃守制未免辛苦,嬷嬷怎么不去走走劝慰一下?”
苏茉儿闻言神色有些黯然:“我这样的身子,去了只能是添乱,我已经让胤祹去帮衬着些,听说胤禛也陪着他,我想,这个时候,还是他们小一辈在一起的比较好!”
清荷闻言笑道:“虽如此说,敏主子在时与嬷嬷的交情颇深,她去了,你总不去看她,未免寒了十三皇子的心!”
“去了有什么用呢?”想起敏妃,苏茉儿的眼中浮现出浓浓的苍凉,顺手拿起剪刀剪了下有些暗淡的烛花叹道:“人已经不在了,去对着那些旧景儿徒增伤心,她活着的时候我已经对她尽了心,如今她去了,这些虚礼做与不做有什么关系?”
清荷行者跳动的竹影道:“虽如此说,还是要顾虑下十三皇子为人子的感受,他额娘去了,他自是希望嬷嬷能去悼念下的,这些日子您生病,他一边儿忙着丧礼的事,一边还不忘着人来问候嬷嬷,嬷嬷如今身子好了,难道还能不去启祥宫劝慰下未亡人?”见苏茉尔一脸看淡的表情,便加了句道:“难道嬷嬷,就没有想过借此多与十三殿下呆一会儿?”
苏茉儿听她越说越没规矩,不由得皱眉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早先不让我多亲近胤祥的是你,如今让我去和他说话的又是你,我的事儿你又不懂瞎参合什么。。。。。”
清荷见她似乎真恼了,不由得笑着赔不是道:“好嬷嬷饶了我吧,我以前的想法确实太单一生硬了,前些日子您病时才开悟,我久待深宫又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儿,原是个没识的人,嬷嬷就大人大量不要恼我了。。。。。。。”
说话间有月色照进房内,这一夜,钟粹宫的一切都沐浴在美丽的夜色里,皎洁的月光照不进未眠人的梦里,却照的满心碎玉!
☆、第七十一章 口舌生祸
翌日朝罢,去景阳宫给荣妃请过安后,三皇子胤祉闷闷的回到府里,福晋为他更衣时摘下他的朝冠,看着脑袋前边儿如杂草般生长的头发,心生厌恶皱眉道:“怎么一时间长这么长?你这个样子,可别抱孩子,免得刺着他们!”
胤祉闻言窘红了脸,本欲说几句狠话,但碍于福晋的阴柔狠绝,便干笑道:“我运气不好,本来打算着过两日就剃头,结果启祥宫那位刚巧不巧的去了,她一去,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少不得要守制,守制期间,剃头可是大忌讳!”
福晋听了近前笑道:“我也曾听妯娌下人说过,启祥宫的敏母妃早年圣宠还好,可这些年竟不得宠的很,她病时老爷子连看一眼都不曾,死了老爷子也没怎么伤心,哪似孝懿皇后去时,老爷子又是做事悼念又是生病的。。。。。”
胤祉听的入了神,福晋见状走上前看着他额头上那短而扎手的头发道:“按照规矩,你们要守满百日,难道百日内你都要盯着这个刺猬脑袋不成?”
“怎么说话呢?”胤祉脸上有些挂不住,福晋依旧笑得得体:“依我说,你还是抽个空子把脑袋前边的刺儿剃了吧,反正这天愈发冷了,你出门记得戴个帽子就是,自己再当心点,哪里就被人发现了呢?”
胤祉脸上现出一抹为难,爱干净不喜凌乱的福晋继续劝道:“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庶妃,老爷子不会因为她这样不得宠且已经死了的人惩罚你,你干嘛非要死心眼儿呢?”
胤祉闻言负手立在窗畔半天,把福晋的话在心里前后思量了一番,觉得不无道理,于是便道:“既如此,晚间找个靠得住的剃头匠,就把这头发理理吧,老实说在,这两日这个乱糟糟的,我心里也嗝应的很!”
福晋依言微笑着应下,胤祉不放心的又来了一句:“切记,千万别让别人看见,不然我只怕是要倒大霉了!”
四皇子府,一脸疲惫的胤禛被小厮扶着入了府,嫡福晋薇怡立在廊下见了,忙迎上来道:“在宫里住了这些日子,怎么脸色变得这样难看?”不及胤禛便吩咐身边服侍的丫头道:“你快去厨房熬些滋补的食物来,一会儿送到我房里,切记,不要太烫!”
说着便把胤禛往屋里扶,在房内坐定缓了好一会子胤禛方叹道:“我本以为自己够命苦,有个亲额娘还不如没有的好,可如今看看十三弟的伤心样儿,心疼他的时候,我倒有些体会到有额娘的好处来!”
薇怡听了笑道:“平日里怎么劝你,你都一根筋儿听不进去,如今经历了十三弟的事儿倒明白了过来,既如此,一会儿你去宫里陪额娘坐坐,这两日我身子不好,不似往常那样总在额娘跟前儿走动,你去了,也代我问候一下,劝额娘务必顾惜自己的身子!”
胤禛闻言点点头,小丫头端了茶进来,胤禛吃了一口又放下叹道:“原想着十三弟今年就可以出了府与我们做邻居,如今因为敏母妃的事儿,只怕还要在紫禁城里耽误三年,那样一个拜高踩低见不得人的去处,我不能时时在旁边照应提点着,真真是放心不下!”
“你都在宫里照应了这些日子还不够?”薇怡闻言心里有些委屈,这位爷已经连着几天没回府了,如今好容易回了府,却放着娇妻不管一味挂念别人,真真是实心眼儿的棒槌!想到这里便道:“十四弟才是你的亲弟弟,你倒好,放着亲弟弟不理会专门疼惜起别人来,怨怪额娘成日里寒心,说你没个做儿子的样子!”
此言一出,胤禛有些不快:“她倒给你编排这些来了,我如何会这样难道她心里不清楚?背着我给你这做儿媳妇的抱怨,这分明是不要给我好日子过。。。。。”
说着气呼呼的起身待要拂袖离去,薇怡少不得拉着袖子央求道:“你自己刚才不是也说有额娘到底有些好处,现在原是我一句话说的不对,你这样恼了,置我于何地啊!”
胤禛回头看着急的眼中带泪的薇怡,心有不忍道:“你放心,我这就去宫里给额娘请安,你不要难过,你素日的好处我刻在心里,不会因为你一时的错话而为难与你!”
说完推开薇怡扯着自己袖子的手走出房间命小厮备车,薇怡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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