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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问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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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他的声音不再冷淡,饱含了难以名状的感情。

“四爷想怎样?让我看着你一个一个再一个的娶进门吗?”他沉醉在温柔乡里怎会痛苦?

“别再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愤愤抽开手,不再言语。

他把拉近,“不是你让我应承她的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应承她?我说过取舍由你自己定夺!现今,你既要了她,就该好好对她。”

“那我们呢?”

我们?我自嘲的一笑,“有了你们,怎会还有我们?”擦了一下涌出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你此前的妻妾成群我无力干涉,但如今你又……哥哥说的对,你是皇子,我只是普通百姓,我不能改变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已有一丝愠怒。

“四爷这等聪明人,怎会不明白奴才的意思!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杭州的时候不就注定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好,好的很,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本不该来。”他大笑着步出房门,狠狠的摔上门,他想摔的应该是我吧。

望着他踉跄的背影离去,我跌坐在地毯上,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咽咽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有人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扑进他怀里,“哥,我舍不得他……”眼泪鼻涕弄了他一身。

年羹尧把我放到床上,拨开脸颊上被泪水打湿的头发,心疼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哭的太厉害,不停地抽噎着,越想越委屈,眼泪又止住。

年羹尧见这形式,竟有了一丝慌乱,“好了好了,玉儿不哭了,再哭就要背过气了。”他不停的拍抚着我的背,慢慢的我的气息渐渐均匀,哭累了,就那样沉沉睡去了。

第 39 章

睁开眼天还灰蒙蒙的,我起身打开了窗子,外面清冷新鲜的空气立刻钻进了屋里。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架琴上。恍惚间竟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坐在那里,欣长的指落在琴弦上,悠扬的琴声便流水般倾泄进了整间屋子。再定神细看,屋里除我之外并无他人,心中有隐隐的失落。搬起琴想扔出去,却是怎么也无法撒手。踌躇良久,还是把它放回了原处。随手找了块普通的粉色花布盖了上去,眼不见心不烦。

早膳时,哥哥从外面回来,还带回了一个人,是紫儿!我颇为惊讶。

“紫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见到紫儿我虽然惊喜,却也疑惑。

她对我微微一福身子,说道:“姑娘走后,紫儿就一直呆在书斋。姑娘也知道,书斋除了四爷和小顺子外甚少有人进出,尤其是四爷从杭州回来后对人更加冷淡了,我在那里真是大气都不敢出。整个王府的人都谨小慎微的,书斋更是冷清的让人害怕。所以我就请求年将军把我带了来。”

年羹尧接口道:“玉儿,我看你正好也需要一个丫环,紫儿也有此意,就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四爷已经允了,你放心吧。”

就这样,紫儿留在了年府。说实话,我心底里并不希望她留在这,我不想看到跟雍亲王府有关的人,可是紫儿这般的诚意,我又不好拒绝。

半个月后,胤襈回京。回京当天适逢他的生辰,一早我就收到了请帖。我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决定不去。中午时分,紫儿说八福晋来了,此刻哥哥正在花厅接待,要我立刻去。我的心立刻揪了起来,莫不是为八阿哥报那一剑之仇来了?

我来到花厅只见福晋坐在正座,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哥哥在一旁俯首而立,见我进来,八福晋立刻招手唤我到她身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年二小姐在忙什么呢?我们家爷亲笔写的请帖还请不动吗?”

我一惊,手心里布满了汗,难不成她是为这事来兴师问罪的?我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回答,若说是忙,便是轻看了八爷,若说不忙,那也是怠慢。偷瞄哥哥一眼,他正欲开口,福晋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只能爱莫能助的看着我。此刻我竟自私的怀念起在胤禛身边的日子,至少他尊贵的身份能为我遮挡许多风雨。

福晋没有逼问我,反而拉起我的手在她身边坐下,仔细的端详着我,由衷的道:“确是个美人胚子。”说着竟抹下手腕上的玉镯戴在我的手上,我推辞不要,她却拉住我的手说道:“这镯子是爷送的,一对,如今我送妹妹一只,妹妹冰雪聪明,应可意会。府里还有很多事,我先回府了,晚宴上见。”说完款步离开,留下一脸惊愕的我。

我用力的往下抹,想把这镯子摘下,可它却像生在了我手腕上一样,怎么也摘不下。我哭嚷着道:“哥,怎么办啊?”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我晚上不去好不好?那么多人,胤襈不会注意到我的。”我意想天开的想着。

年羹尧看准我的脑袋重重的敲了一记,“八福晋为什么兴师动重的来这一趟?还有这镯子,要没有八爷的授意,哪个女人会这么做?所以,这生辰宴,八爷是众人的主角,你,是八爷的主角。”

看来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坐在马车上,远远的就能看到胤襈府邸灯火通明。一下车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小厮跑过来道:“年姑娘,爷等着您呢。这边请。”其实我只是想来报个道而已,并不想被人注意,最好胤襈也别注意到我。

“我知道了,我自己去,你退下吧。”小厮疑惑地看着我,我一板脸,他只得乖乖退下了。

府里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我几乎全不认识。院里搭起了戏台,戏班子里的人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我转悠了几圈,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位置,爬到树上!这里位于整个场地的中央,虽然最起眼,但肯定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到时候我就好对福晋交待了,反正我也来了,有那个小厮作证。

不大一会儿晚宴开始了。胤襈坐在正中央,福晋坐在他身边,不可否认,八福晋美艳动人,坐在胤襈身边,看起来那么般配。在座的还有几个我认识的人,是胤禛和……秀霁,还有胤祥和十三福晋。看到十三福晋的那张脸,就想到那次坠马,让人不寒而栗。大家频频对胤襈举杯,胤襈也不推却,似有千杯不倒之势。这时大家都已喝了不少,互相打闹说笑。只见那个小厮跑了过去,凑到胤襈耳边嘀咕了几句,胤襈漂亮的眉立刻有些微的纠结,跟着他起身离开。莫不是去找我了吧?真是对不起了胤襈,我实在是不想出现在这种场合。

大家都喝的东倒西歪的,胤襈还没有回来,我忍不住再次瞥向胤禛,他没有表情,秀霁在一旁为他斟酒,他一杯杯下肚,好似喝的是凉白开。远远的,终于出现了胤襈月牙白的身影,他的身影有几分落寞几分疲惫,他快走到树下,他停了一下,我呼吸一紧还以为他发现了,结果不是,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换上了一惯的微笑,才向座位走去。忽然我听到树上有丝丝响声,仔细一看,一条近一米长的褐色长蛇正缠在树上竖起脖颈迎着我,我失声尖叫,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高的分贝,吓的那蛇也有瞬间的停滞。喧闹的场面立刻安静,甚至侍卫们也冲了上来,拔出配剑严阵以待,这场面盛大的让我想发笑,却又吓的笑不出声。胤襈正走到树下,抬头看到我眼里立刻有了光彩。

我语不成调的对他说,“胤……襈,有……有蛇!”

“那还不快下来。”

“我……我腿软,动不了。”对于我的软弱,我也服气了。

他伸出双臂,冲我说道:“跳下来!”

我摇头,若他接不住,那我岂不是太冤了。但那条蛇缓慢的向我爬行,红色的信子发出咝咝的响声,我实在是要崩溃了,宁可摔死,也不能让这冰凉的玩意儿碰到我的身体。眼一闭,松开手从树上坠落。没有疼痛,胤襈稳稳地接住了我,睁眼正对上他暖暖的笑意,这笑意驱赶了我刚才的恐惧。他抱着我直直的走向他的座位,把我放在他的左边,全场的人都怔怔地看着我,我尴尬的低下头,胤襈的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我的,对大家解释道:“这是年将军府上的二小姐,贪玩爬树,不想却被树上的一条小蛇吓的掉了下来……”

我反驳道:“不,不是小蛇,是一条大蛇。”大家哄堂大笑,侍卫们也退了下去。

只听十三福晋说道:“咱们满人哪个不是马背上的骑射手,竟也有连条小蛇都怕的,真是稀奇。”

胤祥大声的喝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说完歉疚的看着我,我冲他笑笑,表示并不在意。为了胤祥,我不想跟她起冲突。胤襈握紧了我的手,在这种场合他是不方便替我说话的,尤其十三福晋毕竟是女流之辈。谁知竟有人替我抱不平了。

“十三福晋难道不晓得,年姐姐不是满人。”秀霁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她居然会帮我。

“哼,我倒是忘了,你们俩都不是满人,既是汉人,那怕蛇也没什么稀奇的。”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甩开胤襈的手几步跑到他面前道:“汉人又怎么样?皇上不是说过,满汉本是一家吗?难道十三福晋对此有所置疑?”

“你……”她气鼓鼓的瞪着我,在场的人都旁观着这二女之斗,今天可是让她丢足了脸面,只是有点对不起胤祥。我并不想和她在这作无谓之争,让别人看戏,转身加回去,谁知她去不甘示弱,当我经过胤禛桌前时,她忽然说道:“年二小姐,四哥可是你姐夫,见了你姐夫也不请安问好吗?你是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胤祥赏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她又哭又闹,胤禛搁下手里的酒杯冷冷说道:“十三弟,她喝多了,还不送她回去?”

胤祥给我赔了不是,又对大家寒喧了几句,带着她离开了。我忤在胤禛的桌前,不知如何是好,按常理是应该请安的。胤禛并不抬眼看我,他的手紧紧握着酒杯,恨不得要捏碎它似的。我叹了口气,对他一福身子,“玉儿给姐夫……”“请安”两字还未出口,只听杯子清脆的碎裂声,我惊慌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我了解他,我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在生我的气。

秀霁喊道:“爷,你的手流血了。”我一看,果然,鲜红的液体像一杯洒了的红酒,大滴大滴的落在桌子上。几个阿哥纷纷凑过来,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说着关心的话。胤襈找了太医,把胤禛送到客房去包扎。我的脚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了过去。

房间里只留下了胤禛、胤襈,秀霁和我,还有太医。太医跪在胤禛的脚边,小心的替他清理碎渣,秀霁坐在胤禛旁边,叭嗒叭嗒直掉眼泪。我的眼睛干干的,干的发涩。这里没有需要我的地方,没有我的位置,我为什么还傻傻的跟到这里,不是自讨苦吃吗?我挪动脚步想要离开,却听身后传来胤禛的喝斥声:“你是怎么做太医的,给我滚!滚!”说着竟一脚把太医从他身边踹了过来。望着太医在我跟前不停的向他磕头,我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你吼什么吼!你自己不小心,怨的着谁。”

他扭头不看我,也不吭声。

胤襈对着太医说道:“这次四阿哥不和你计较,还不快回去勤加练习,再有下次就算四哥饶了你,我也不饶你。”

太医感恩戴德的快步离开,仿佛后有追兵一般。胤襈看了看我,又说道:“四哥,我和秀霁再去请位太医,你稍等。”

秀霁看了我一眼,跟着胤襈一块出去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似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胤禛,空气就这样僵着,他的伤口在空气中暴露着,我终还是不忍心,走过去拿起太医放下的药,轻轻的为他涂抹,伤口很深,我的手在发抖。不小心让眼泪滴进了伤口,连忙道歉,“对不起,很疼吧?”

他没有吭声,我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继续我的工作,但新的一波泪水立刻又迷糊了我的双眼,我只得放下药膏,擦掉泪水。他用没受伤的手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突然狠狠地咬了下去,很疼,有深深的牙印,甚至有点点血丝,我没有挪开手,也没有动,虽然疼,但是不会比他疼。他眼里的暴戾之气慢慢消失了,放下我的手,问道:“今天吓到你了吗?”我没有说话,静静的替他包扎,终于涂好了药膏,纱布也绑了上去,虽然不是很专业,可他没有挑剔。

我起身,他拉住我坐在他身边,继续问道:“今天吓到了吗?在树上见到蛇的时候?”

我点头。

“不用怕,即使那东西真的伤了你,我也会救回你的。”

他把我拥进怀里,轻轻拍抚着我的背,我没有反抗,我的心知道,我贪恋着他的怀抱,但这怀抱却不能独属我一人,所以我宁可不要。我闭上眼睛,就让我再享受这片刻的爱恋吧。

第 40 章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秀霁两眼红红的推门进来,我推开胤禛站了起来。她两眼定定的望着我,神色复杂,最终悠悠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这是姐姐的福气还是灾劫。”她似是对我说,又像在自言自语,让我莫名其妙。

随后胤襈带太医进来,见胤禛的伤口已包扎好却并未奇怪。胤禛带秀霁离开,行至门边又望向我,稍一犹疑,还是举步离开。胤襈带我回到热闹的晚宴,在座的人依旧是笑语喧哗,根本没人理会我们刚才的离开,更没有人关心胤禛的伤势,虽然他们有着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

音乐响起,舞妓袅娜的走了上来,粉色轻纱覆在那丰满的身段上,不少达官贵人已是垂涎欲滴,让我恶心至极。再看胤襈,一派的云淡风轻,目光扫视着现场的众人,嘴角露出一抹嘲笑。突然他把目光投向我这,我躲闪不及正对上他的目光,只见他扭头跟八福晋交待了几句便拉起我离开那酒气冲天的地方。

他拉着我到门外,门口的小厮立刻牵过马,揽住我的腰,他和我一起跃上马背,马向着郊外飞驰而去。今晚的夜特别的黑,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马笔直的向前飞奔,趟过河流,穿过原野,到了一个白色的帐篷前。他抱着我下了马,一路上一直牵着我的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唯独这白色帐篷在这黑夜里分外的扎眼。

他拉着我进了账篷,里面暖暖的,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羊毛毡,正中间摆了个小圆桌,上面放了些瓜果点心。两个婢女恭敬的请安,他一挥手摒退了他们。我随意的坐在地上,斜睨了他一眼,“带我来这干什么?”

他一撩袍子,笑道:“府里太吵了,这里才安静。”

“吵?那些人不都是你请的吗?”怕吵还搞那么大排场?

他淡笑不语,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到他旁边,我没有理睬,但下一刻我已被他拥进了怀里,我挣扎着,他就是不放手,放在腰间的手有如钢丝般坚硬。

“今天是我的生辰,一定要惹我不高兴吗?”

“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啊。

“玉儿,”他打断了我的话,把头放在我的颈窝里,“别动,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的声音透着伤感,我安静了下来。他慢慢说道:“有一个男孩,出生在权贵之家,他的父亲妻妾成群,男孩的母亲并不受宠。她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受到其他姐妹的欺凌,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她的儿子。男孩自幼便看透人世的阴险,尔虞我诈,所以他发奋图强,他比别的兄弟更用功的读书,更勤奋的习武,希望能够得到父亲的重视,让母亲孤独的生活添一丝光彩。只是他的父亲并不喜欢他,无论他表现的如何优秀。在父亲的眼里只有二哥,那个他最宠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他停住了,没有再往下讲,我问道:“后来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后来,男孩长大,娶妻生子。他恨他的父亲,甚至想杀了他。他筹备良久,就当一切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他的母亲病重,生命垂危。母亲临终时告诉他,她始终爱着她的丈夫。母亲离开了,她的丈夫没有来看她一眼……”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搂住我的手更紧了,他接着说道:“玉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摇头。

“那个男孩就是我。因为额娘爱着他,所以我放弃了为复仇的计划。但父皇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开始研究我,他防备着我,更加的冷淡我。只是他如何对待我,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额娘不在了,皇宫的一切对我而言已没有意义了。”

我没想到他会对我说这些,我也没想到他成长的经历会是这般的阴霾,我不知该如何安抚他,他已经平静的让任何的安慰都失了色。

他抬起头,松开了放在我腰间的手,站起身,独自站到门口,凝望着漆黑的夜。那样的孤独,落寞,这个人是平日里始终带着一张温暖笑脸的胤襈吗?我站到他的面前,我不希望他的眼里只有黑夜跟寒冷。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我轻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怎么样?我这个皇子的前半生够凄凉的吧?”他自嘲的说道。

这真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

“胤襈,要往前看,不要往后看。以后的日子会阳光灿烂的。”

“如果我的阳光,是你呢?”他认真的看着我,我分析着这句话的重量,太沉重了。

我打着哈哈,“怎么会是我呢?你有福晋,她温柔美丽……”

“你还是爱着四哥。”他的声音像来自远方一样,淡淡的,远远的。

我没有否认,的确,我还爱着他,虽然不能相守。

他又说道:“你明知道你们不能在一起。”他的语气这般肯定,让我震惊的抬头。

“你越是爱他,越无法容忍和别的女人分享。他是觊觎皇位的人,为了这个,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他虽然爱你,但并不表示他不会牺牲你。戴震的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对呀,戴震,那个至今提起来都让我心惊胆战的名字。胤禛的确没有处置他,他怎么能够容忍他?可他还是让他逍遥至今。

“玉儿,醒醒吧,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希望你快乐,不想看到你逃避……”

“好了,别说了,我累了,不想听。”我跑到床上掀起被子盖住自己,拒绝再听到这些让我心痛的话。

第二天一早,他把我送到年府, 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有说。清晨的露珠在叶间滚动,晶莹剔透,又是新的一天。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他总是早出晚归,胤祥也没来府上找过我,府里的日子很平静,但宫里并不平静。康熙帝病重,各个阿哥都打着自己的算盘,我深切地感到雍亲王即将被雍正帝所取代。

我早已过了适婚的年龄,日日往府里跑的只有一个人,胤襈。几乎每天早上我都能见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春天,他陪我去郊游;夏天,他陪我在湖上泛舟,秋天,他陪我看落日,冬天,他陪我赏雪。三年了,别的阿哥还不死心的谋算着皇位,而他,却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我的身上。我只是凡人一个,怎会无动于衷?胤禛,也许早就忘了我了,我们已经多久没见了?三年了,不长的日子,却也不短。

晚膳过后,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忽然听到紫儿在外面的说话声,“爷,姑娘睡下了。”

然后听到开门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让我的心跳加速。他坐到我的床前,手轻柔的抚过我的脸,在我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我睁开眼,打量着他,三年了,岁月把他装点的更加成熟了。他脱下靴子,和衣躺在我旁边,一只手把我和被子一起搂进他的怀里。他闭着眼睛,眼角有几条细密的皱纹,我伸手抚过去,他抓住我的手凑到唇过亲吻着。

他看起来很疲惫,我抽回手说道:“你很累,回去歇着吧。”

他没有说话,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搂着我,一会儿竟安静的睡着了。

第二天,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第 41 章

雍正元年十二月,下达了册封后妃的诏命。那拉福晋和姐姐分别封为皇后和贵妃,其他原在雍亲王府的格格们封了贵人或嫔。哥哥在向我转述这些的时候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姐姐封为贵妃,年氏满门上下荣耀。不久,哥哥又被封为一等公,整个年府更是一片欢腾。前后不过半年时光,姐姐和哥哥都得到皇上如此恩宠,此时的年府已今非昔比,地位的尊贵远远超过了一般的王府。

我一人百无聊赖的坐在荷花池边,“紫儿,八阿哥有多少时日没来了?”

“回姑娘,八爷已有月余未到府上了。”

紫儿总是这样中规中矩,虽然经过五年时光的洗礼,但总是找不到和小云之间的那种亲密感觉。主子和奴婢的身份,清清楚楚的横在我眼前,好像这样的身份,会让她觉得更安全。

正说着家丁来报,胤襈来了。我摒退紫儿,时日久了,我总觉得她的眼睛里藏着某种让我不安的东西,尤其最近更是明显。

胤襈穿了一身石青色的袍子远远走来,晨雾还未散开,阳光斜射在他身上,令他看起来宛若从仙境中走来一般。走近了,那完美的五官呈现在眼前,更是让人不敢直视。我垂下头,脸有些微的烫。

“怎么脸红了?”他调侃道。

我一惊,脸更烫了。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说道:“不会病了吧?”

本以为他以戏耍我,抬头一看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才知道他是真的在担心,打掉他的手,跑开,边跑边笑:“没有,是因为见到天神了。”

他追过来疑惑的问道:“什么天神?”

我嘻嘻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牵起我的手在花园里漫步,说道:“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

“什么也没做啊,在算着你有多少日子没来了。你已经三十二天没有来了!”我重重的控诉他对我的忽视。

他笑了,“记得这么清楚?不会是想我了吧。”

“当然想你了,”他的脚步猛的一停,眸子里有了一丝光彩,“真的?”

“嗯,你不在没人陪我。”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语气里的失落让我心疼。他拉着我找了个椅子坐下,今天的胤襈看起来很疲惫。

“玉儿,你快乐吗?这三年,你快乐吗?”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但我还是诚实的回道:“这三年,很平静也很自在,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庇护着我,即使外面风起云涌,我还是能享受着这般宁静的生活。”

他叹了口气,“平静?自在?只有他在你身边你才会快乐。这三年来,他为了皇位在筹谋,完全忽视了你,你也毫不在意?”

我惨然一笑,在意?他那样高高在上,傲视天下,而我,只不过是匍匐在他脚边的一个奴才,我拿什么地去在意?

我扯开话题,“听说皇上封了你和硕廉亲王,还没恭喜你呢。”

“恭喜?”他拔高音调,“何喜之有?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我爱新觉罗。胤襈值得可喜的事。”

这样的恩赐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竟让他如此绝望悲哀。此后,胤襈经常是隔数日才来一次,虽然在我面前他表现的尽量闲适,但他眼底不经意间掠过的迷惘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五月,紫禁城宫门大开,每位妃嫔可有一位亲人进宫省亲。这是一年才一次的机会,一年才一次可以探望亲人的机会。哥哥回来说姐姐犹为思念我,点名让我进宫。我何尝不思念姐姐?可是,那巍峨的皇宫里有我一生都不愿再见的人。我拒绝了,以身体不适为由,虽是借口也是实情,那天下午我浑身滚烫,傍晚时分热度又退了下去。哥哥回来后面有难色,却终是不舍得责难我。他把一封信放在我的手里,说是姐姐给我的。拆开一看,那熟悉的字迹让我的手止不住颤抖。“万里碧空净,仙桥鹊驾成。天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几行大字,字迹狂乱,可看出写字之人当时是如何的怒气冲天。

早膳时,年羹尧问道:“玉儿,身体可好些了?”

“没事了。”我回道。

他点点头。

“哥,对不起,昨天让你为难你了。”

他抬头看我,眼里满是宠爱,“自家人还说这些干什么?”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递给我,“这是皇上御赐给你的进宫的牌子,拿着它无论何时都能出入皇宫及皇家的一切场所。”

我接过来,随意放在桌上。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他虽不说可我明了。如果我能够进宫得到皇上的荣宠,那年家的地位更是蒸蒸日上,无人可以撼动。但他又明白我无心进宫,不忍我下半生在痛苦中煎熬。权利与亲情在他心中较量,每一样他都不舍得放弃。名与利真的那样重要吗?

中午,我午睡醒来,紫儿说廉亲王来过了,说是忙于太庙工部之事,近日也许不能再来。从胤禛登基之后,胤襈日复一日越来越忙,似是整个大清朝的事务都需他一人扛,人是越发的憔悴,不变的只是他对我笑时那暖暖的笑意。

两天后,同样是午后,我又发热,出了一身汗之后热度退了下去,人却是虚软无力。我正斜靠在床上休息,紫儿进来说八福晋在来了,正说着八福晋已经匆匆进来了。不等我出声她便说道:“妹妹,姐姐有事相求,妹妹务必要帮忙。”

她一向很得意于自己尊贵的身份,这样尊贵的人,今天竟这样低声下气的来求我,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从床上起身,说道:“福晋这话可是折煞玉儿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椅子上坐下,说道:“皇上让我家爷负责太庙端门前增设更衣帐房之事,不曾想因其皆为新制,经不起油气熏蒸,结果皇上在太庙前大发雷霆,罚了爷及其他一干人等。”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福晋怎会如此担心?”

“妹妹终日待在深闺,对政事一无所知。我也不方便多说,只求妹妹念在爷对你的情份上去向皇上求求情,求皇上能免了这三天三夜的罚跪。”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依旧维持着福晋的尊严,强撑着没有落下泪来。

罚跪三天三夜?只是犯了这样一个不算是错误的错误?可是我去有用吗?我在犹豫着。

“现在,能帮的上忙的人就只有妹妹了。如今我廉亲王府已今非昔比,新皇登基后,昔日与爷交往密切的达官贵人纷纷疏远,如今出了事更是避而不见。想当年爷得势进,对他们是何等的厚待,如今……”她越说越悲切,我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胤襈竟已是如此凄凉的处境,他从未跟我提及这些,留给我的依然是无尽的宠爱和轻松。

一重重的侍卫护卫着这天子所在之地,我握着手里的玉牌,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用得上它,我本以为此生都不用再相见了。走过一道道门,穿过一层层侍卫,经过一遍遍核查,终于走到胤禛面前。

明黄的皇袍罩在他的身上,威严,不可侵犯。我不能再直视他,因为他是皇上;不能再唤他胤禛,因为他是天子;不能再爱他,因为,爱的太苦。

我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磕头,行跪拜大礼,听着他说“起喀”,我盯着自己的脚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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