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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问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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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风问情


第一章

又做恶梦了,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枕巾早已泪湿。

天还漆黑,抬头看钟,已经凌晨4点了。

这样令我莫名心伤的梦,自来到北京后,更加频繁。

早上顶着两个熊猫眼来到公司,刚在办公桌前坐下,一名小女子凑过来打趣的问道:“我的年大小姐,昨晚失眠了?”

我没情绪理她,忙活手中的报表。

“你这模样别人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此刻提臀弯腰趴在我办公桌上叫嚣的就是莫小柔,身材娇小,不到四十五公斤,脸只有巴掌大,一双大眼睛却足以媲美日本漫画中的美少女,人虽小嗓门很惊人,一句“失恋”引来三姑六婆的侧目。

我遇人不淑,这家伙竟是我的同学同事兼死党!

当然,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也悟出了最有效快速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充耳不闻,忽略她的存在。

“不是我这个死党不提醒你啊,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得一种现在非常流行的心理疾病——抑郁症!我看,不如明天出去玩吧,透透气,散散心,对你有好处。”她好心的建议。

我扶了扶镜框,也许真的是生活太沉闷了。

“你想去哪里?”

她得意的笑,“本小姐早就选好目标了,此次行动的目的地就是——伟大,辉煌,古老而神秘的故宫!”

四月的阳光很温暖,我眯了眯眼仰望久违的太阳公公。

我真的很久没出来玩,久得都快发霉了。

那梦,缠绕不休,醒来后又全然忘记,只余悲伤。

小柔来电说是堵车,要晚一会儿才能到。

我随着人群向故宫走近,越近,心越慌,难道是我心律不齐?我失笑。或许明天该去做个全面体检。

突然间我竟觉得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强迫着我向前走。我抗拒它,力不能及,情急下我抓住身边的游人。

“小姐你怎么了?”

那股力量终于消散了,我虚弱的笑笑,“我没事,对不起。”

我倚着墙坐下,太阳还是那么温暖,我的身上却是一片冷汗。

眨眼间,阳光被乌云遮住,如海的人流还在我身边穿梭,我抬头看天,浑浊的空中,竟然出现一幅精致耀眼的画卷!

头痛,屋里弥漫着好大的一股子中药味,我试着动了动身子,浑身都无力。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是在叫我吗?

我试着睁开眼睛,床边居然跪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见我醒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姐,您真的醒了,奴婢这就去通知爷。”

她梳着辫子,模样乖巧可人。见我在打量她,知道我是真的醒了,就高兴的跑出了屋子。

我疲倦的闭上眼睛,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片刻之后,一串脚步声传来,男男女女几个人将房间挤满。

为首的男人身形瘦削,着藏青长袍,眼睛狭长,目光清冷,其余人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眼。

他看着我,薄唇开合间流淌出一串奇怪的韵律。

我勉强从床上坐起身;不明白为什么会浑身酸疼。

“你是谁?你在跟我说话吗?你在说什么?”

刚才的小姑娘原本站在他身后,听了我的话,立刻“呯”的一声跪在他脚边,紧张的说道:“爷,二小姐定是病糊涂了……”

那个男人声色未动,目光犀利的扫过我,我坦然迎视。

终于,他开口道:“你不懂满语?”虽是询问却贵气十足。

我点头。

他挑了一下眉,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一个劲儿冲我比划,只是我愚笨,没明白。

“看来你真的没撒谎。”他缓缓说道。

这个男人不仅冷漠,而且多疑,我心中飞快的给他定位。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我终于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这些着奇装异服的人,这清式的红木家具,雕花的纸窗……

满屋子的人如同盯着怪物般看我,却无一人应我,我只得把目光挪回他身上。

那个清冷的男人眉皱得更紧;那迫人的目光中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过了半天;他终于冰冷命令道:“你们都退下。”

直到屋里只剩下我和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对他唯命是从?

他捏起我的下巴,眼睛毫无温度。

“记住,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在雍亲王府。”

雍亲王府?“你在说笑?”

“我从不戏言。”

我的脑袋瞬间无法思维。

“不要到处乱问乱说,我相信你并不代表别人也会相信你。”

他唤来了那个小姑娘,然后拂袖而去。

原来她叫小云。

“二小姐您真的不记得了?这是雍亲王府,您落水被爷救了上来。大小姐才刚把您接来,您就……”

“大小姐?”

“连大小姐您也不记得?她是你姐姐啊,也就是年福晋,爷的侧福晋。”

“刚才那个是……”

小云立刻扑过来堵上我的嘴,“小姐,那是康熙爷的四皇子雍亲王。您可千万别再问了,打听皇子这可是死罪。”

我整理了一下杂乱的思绪,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这是康熙朝,而我是雍亲王侧福晋的妹妹?”

她茫然点头。

天啊!

梦回

解禁

转眼间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面对这陌生的年代和环境,我不安到了极点;犹如在梦里一般,指不定这梦什么时候就醒了。

早上醒来,屋子里亮的耀眼,起床看看,原来是下雪了。小云端进洗脸水,看我只着中衣就下床了,责备道:“二小姐,您身体刚好,可别再受寒了,免得爷和大小姐担心。”说着替我披上外套。我知道她是真的关心我;感激的朝她笑笑;她还不习惯我对她道谢。洗漱完毕,吃过早点,又在屋里发起呆了。

外面鹅毛大雪依然没停。我被禁足在这小院里,说实话我不太清楚为什么被禁足。在这里,我只认识小云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四爷,根本没机会见到别人,包括所谓的我的姐姐。

到了中午,雪终于停了。小云进来说道:“小姐,刚才爷让小顺子传话,让您去书房,小顺子正在外面等着您呢。”

我有些纳闷,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我是没有自主权的。小云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帮我披上了一件大红的披风,送我到门口。

那个小顺子,也是十四五岁的模样,对我客客气气的。我跟着他左拐右拐地穿过院子,来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院里很安静,跟着小顺子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这大概就是书房吧。他轻声地喊道:“爷,年姑娘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也没声音。不知道天很冷吗?就在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里面传出了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小顺子弓身替我打开门,我走了进去,他没跟进来,又把门关上了。

屋里点着檀香,生着暖炉,很暖和,只是光线有些暗。他坐在书案后,还是一身青色长袍,窗户折射进来的光线,把他整个人被掩了光束后面,让人看不真切。

“给四爷请安。”我对他福了福身子,这些日子小云已经把基本的礼仪教给我了,只是我还不习惯自称“奴婢”。他淡淡说了声“免了”。

屋里一片沉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静默地站着。他不知在写些什么;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搁下笔;开口问道,“身子好了?”不知为什么;看似关心的句子;由他嘴里吐出来;却冰冷彻骨;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丝温暖.

我收敛了心绪;赶紧回道:“早就好了。”

他眼神里多了丝疑惑,我想了想,赶快更正道:“谢四爷关心,奴婢身体安好。”

他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些日子你可想通了?”

“想通?想通什么?”我不假思索的问道。

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我想,他脑子里大概又在七拐八拐的乱想了。我接着说道:“四爷不要乱想了,我很简单的,你看到的我就是真实的。我真的不懂四爷在说什么?您要我想什么呢?您又没告诉过我,我很笨的。”

他站了起来,走到我前面,低头看着我的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说道:“听说你这一个月都很安静。难不成失忆了,连性子也变了?本想帮你姐姐管教管教你,改改你野蛮泼辣的性子,我看倒是省了。”

原来他是让我思过啊,现在我知道被禁足的原因了。恭敬的回道:“只怕四爷要失望了。因为我;嗯不;是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思过根本无从谈起。”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坦然的迎视着他的眼睛;那千年寒冰似的眼眸里带着探究。唉,告诉他了,我很简单,可他就是不信,悲哀呀!

我正替他悲哀呢,只听他对着门口说道:“小顺子,通知小云,从今天起,年姑娘搬到书斋,让她也跟过来伺候。”

门外道了声“喳”;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离开了。我无言,因为我知道抗议无效。

姐姐

我打量着这个我居住的地方,这个书斋比我原来居住的地方大多了,像是个四合院。座东朝西,正对大门的是书房,南面是我的卧房,中间是院子,北面是厨房和茶室。这里居然有单独的厨房。厨房让人有家的感觉。

这三座房子正好把院子围了起来。屋檐都很宽,房门口是木质走廊,这样,即使下雨,不用打伞也可以在这之间自由穿梭。院子中间有个圆形的二十平左右的小水池,结了冰。靠近院门的地方种了几株兰花,还有一棵桂花树,树很大,夏天这个院子应该是很清凉的吧。

“小姐,您快进屋吧,化雪天冷。您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半天了。”小云就像个尽职的保姆,我也不想让她担心,随着她进了屋。

“小云,你进府多长时间了?”进屋后我坐下问道。

她答道:“大小姐嫁来多久,我就在这多久了。”我没再问,因为我总不好意思问自己姐姐嫁来多久了吧。

“我这么久没见过姐姐,不知姐姐她好吗?”我试探的问道,想知道年氏和她妹妹之间的感情如何。

小云叹道:“大小姐一直很想探望二小姐,可是书斋不是任何人都能进的,即使福晋也要经过爷的批准才能进来。”

咦,这么奇怪,这是个机密地方吗?那他为什么要让我住在这里?我颇有些疑惑。

既然姐姐不能进来,那我出去总可以了吧。

“小云,帮我拿件衣服,我们去看望姐姐可好?”

小云有些犹豫.

“你放心吧,既然四爷让我们搬出了那个小院,那就是解除禁闭了,不用担心,何况我们姐妹这么久没见,妹妹探望姐姐也是合情合理。”她想了想,终还是带我去了。

小云带我边走边介绍这座府邸,原来书斋在这座贝勒府中只不过算一个院落而已,府中有好多个院落,福晋的,侧福晋的,格格的,阿哥的,下人的等等。外面比书斋要奢华一些,书斋简直就跟四爷一样清冷。但整个贝勒府,还是四爷的风格,奢华也极其有限。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年氏居住的院落。

一个纤细娇弱的女子迎了出来,她大概就是年氏吧,真的很美,不是漂亮,是美,从人到神韵。只见她还未开口,泪先流。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

我有些不忍,试探的叫道:“姐姐,莫要难过,我没事。”

她缓了缓,又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确信我没事之后,终于停止了哭泣,“爷说你没事,却又一直不让我去瞧你,我知道他在罚你,又不知道你怎样了,快急死了。”人娇若花,声美如莺,怪不得会成为雍正的宠妃呢。

说着话,把我让进了屋里。坐定后,丫环端来了茶,她喝了一口,问道:“玉儿,爷怎么让你住进书斋了呢?你原本不是和我同住吗?”

玉儿?她叫我玉儿?我愣了愣神,如实回道:“玉儿不知道。”

她点了点头,又道:“爷说你记不得从前的事了,是吗?”

我点点头。

她眼里闪着心疼,泪水又滑了下来,我不忍再看她这副模样,别过了头。

她缓和了一下情绪又说道:“你刚来不久,还不了解爷,他是个极讲规矩的人,你这次落水,他把我这屋的下人都罚了,小云因为要照顾你,所以只罚了一个月的月钱,其他人都挨了鞭子。”

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原来我连累了这么多人啊,对不起哦,我在心里默默的道歉。

“那么,我有没有牵连姐姐呢?”

她呆了呆,道:“不碍事的。”

那还是有了,唉,年玉兰,你从前究竟是什么样的主啊。

突然间想了解这具身体的主人,就问道:“姐姐,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看着我,眼神满是宠爱,“你呀,整天就知道胡闹,女孩子该做的,你几乎什么都不会,女孩子不该做的,你倒是都做全了。到处野,谁都管不了你。哥本想让爷帮着管教你,所以送你到府上来,结果才来三天你就把府里闹得天翻地覆。”

我有些不相信,说道:“四爷那副冰块脸,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闹吗?”

姐姐轻叱了我一句:“不可胡说。”又接着说道:“那几天爷不在家,他回来那天,正好就是你落水的那天,还是他最先发现的,把你从水里救了上来。”

听了这话我有些兴奋,“那就是他原来并不认识我?”

姐姐大概为我突来的高兴感到疑惑吧,回道:“不认识啊。”

又和姐姐话了些家常 ,她又嘱咐了我一些事情,主要就是我住在四爷眼皮子底下,要注意言行什么的。然后我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我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因为我发现年氏姐妹的关系真的很好;原来我在这里还是有价值的,至少小云和姐姐是真心爱我的,心情不似前些日子那样不安、紧张了。我想我可以更好的活着。

胤祥

我和小云小心翼翼地走进院里,院里很安静。也许没人来过吧?边想边往屋里走去,嘴角挂着一丝偷溜成功的笑。

乐极生悲,一点都没错。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顺子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年姑娘,爷有请。”

什么?他回来了?!难道老天没听到我的祈祷?

小云不安的看了看我,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就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看到四爷和另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男子并肩站在窗边。我还纳闷呢,我们那么小声音他怎么听得见,原来他站在这看着呢。突然想到刚进院子里时我那贼头贼脑的样子,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四爷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十三爷请安,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十三爷?原来这个人是十三爷啊!我开始打量他,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长袍,嘴角噙着一抹笑,鼻梁挺直,眼神柔和,双眉自然的舒展着,不似四爷那样经常紧皱眉头。整个人充满阳光,只是这样的阳光居然没能把四爷那个大冰块化掉。

见我打量他,他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大概没被人这样打量过吧,尤其是女子。毕竟古代女子没有像我这么大胆的吧。

四爷轻咳了一声,我也觉得我失态了,赶紧行了礼。

四爷问道:“去哪里了?”

“姐姐那儿。”

只见他和十三爷对视了一眼,似乎很有默契的样子。

接着他又问道:“用过午膳了?”

我如实答道:“没有。”

他对着小顺子吩咐道:“传膳。”

我突然有点慌,问道:“我也要在这里吃饭?”

他看了看我,不置可否,那眼神好像在说,废话。

还是十三爷比较有良心,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规矩的,你不用担心,放轻松好了。不用怕四哥,他这个人面冷心热,虽然看起来很凶,但不会害你的。”

四爷听了这话,狠狠瞪了十三一眼,但十三仿若未觉一般。他是对这个人大概是免疫了吧。

十三爷的话还是有作用的,我提起精神在心里说道:“年玉兰,拿出勇气来吧,不就是吃顿饭吗,你一个现代人难道还怕这些老古董不成?”

在桌前坐定后,丫环们端来了水净手,然后菜一道道摆了上来,好饿哦,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我有些不好意思,四爷看了看我,淡淡说了声,“用膳吧。”

一顿饭吃下来,很平安,大家都不说话,我知道,这就叫“食不言”吧。



平时四爷一般都在书房,传言雍正勤政,果然不假。我呢,除了去姐姐那里,平时都待在屋里。这里很清静,正合我意。有时从窗户看到四爷从院子里经过,我会仔细的打量他,看他哪里像皇帝。

天晚了,小云进来说道:“小姐,用晚膳吧。”我点点头。

晚饭摆了上来,我一个人吃饭,小云在旁边站着,我已放弃了让她和我一起用膳的念头。

小云突然说道:“小姐,你真美。”

我一口饭差点噎着,我美吗?说实话我从没认真打量过这张脸。放下筷子,用手抚摸着脸.

小云自动自发的跑去拿过铜镜,递到我手里。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肌肤细腻,手过之处如抚在丝缎上,眉眼弯弯,眸子黑亮,小巧的驼峰鼻,唇红润而丰满。我把发辫散开,这样的一张脸配上现代的发型,让我看着舒服多了。这虽然不是我的脸,但又是我的脸。〃就当我突然变美了吧〃,我这样安慰自己,脸上出现了盈盈笑意。真的很美,只是一切都缥缈的不真实。

“玉儿,玉儿……”

好黑,什么也看不清,谁在叫我?心口那揪心的疼痛又来了。

不,别再折磨我了,我挣扎着,一阵疼痛让我醒了过来,原来,我从床上掉下来了!

房门“呯”的一声打开了,小云和四爷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丝焦急.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没什么,不小心掉下床而已。”

只是鼻音浓重,眼泪还挂在脸上。

他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或者是受了夜的魅惑,我没有抗拒,居然觉得这一切好自然,似重复了千百次。

把我放在床上后,他替我盖好被子,用指腹擦掉我脸上的泪,轻柔地说道:“没事了,睡吧。”

他好温柔,我就像被施了蛊一样,安静地睡着了。

早上醒来,已是太阳晒到屁股了,以前只要做了这个梦,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可是昨晚我居然睡得很香。

见我醒来,小云端进了洗脸水,我随口问道:“小云,昨晚四爷怎么会突然进来?”小云睡在外间,听到我掉下床的声音被惊醒那倒不奇怪,可是他怎么听得到呢?

听了我的话,小云嘻嘻一笑,“小姐,您这么大了,睡觉还不老实。那不是昨晚,是今早。四爷正准备去上朝,听见了您这儿有动静,所以过来瞧瞧。”

我疑惑地问道:“咦,他晚上也住在这吗?”

小云叹道:“是呀,您安歇的早,其实最近四爷每天都忙到很晚,然后就睡在书房里了。也很久没去大小姐那里了。”

我有些不安,“是因为我吗?所以他在惩罚姐姐?”

小云摇摇头,她大概也不清楚吧.

习字

今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到院子里走走。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经过外间,没有吵醒小云。院子里漆黑的;天很冷,我打了个哆嗦,毕竟是腊月了,快过年了吧。

书房的灯还亮着,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了,只知道肯定已经很晚了,因为小云都睡下了。我向书房走去,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大概是夜,容易让人卸下防备,面对真实的自己吧。

没有敲门,轻轻的推开,小顺子站在门边,见我进来有些惊讶,恭敬地喊了声“姑娘。”四爷抬起头看了看我,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在那写着什么。我也觉得很无趣,可又不想走,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屋里很暖和,烛光摇曳,空气中飘着檀香的味道;很安静,只听得见四爷翻动纸张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大概写完了,这才收起折子,对着小顺子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小顺子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我,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四爷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眼里的寒冰似有融化,我想大概是因为晚上看的不真切吧。他淡淡地问道:“有事吗?”

我有事吗?想了半天,我问道:“四爷很久没去姐姐那了吧?是因为我闯的祸吗?”

他揉了揉眉心,似乎很倦了的样子,慢慢踱回书案,坐下来,说道:“是你姐姐跟你说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猜的。”

他看了看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人还这么小,心思倒挺细腻。我本来是打算冷落她一段时间,因为她没管教好你。可是最近又出了一些事情,有很多事要处理,我的确没什么时间。我每晚都待在书房,顺便就在这过夜了。”

他肯对我说这些,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毕竟他是一个那样冷漠又高傲的人。

我不再作声;顺便打量了一下书房,原来和书房相连的还有一个房间,大概就是卧室吧。他见我四处张望,就说道:“不用看了,你想的没错;那是卧室。”

真是的,也不用精明到这份儿上吧。我有些别扭的看了他一眼。他冲我招了招我,我走了过去,“认字吗?”语气虽淡,却没有冷意。

刚想说认,又想起这是清代,就回道:“不认。”

他又说道:“即使女子也应该认些字,知书才能达理。今天很晚了,从明晚开始,每晚过来,我教你习字。”

习字?毛笔字?天,我没事来这干吗呀?

四爷所谓教我习字,也不过是他写几句诗词然后让我摹仿而已。我也知道自己的字写得有多糟,每次写完后交给他,他那拧紧的双眉就显示了他有多么的不满意。不过他并不说什么。我每天写完三张字后他就让我回去休息,自己还继续在书房里忙碌。

晚饭过后,我照例来到书房。只是今天小顺子没有在这伺候。四爷正站在我平时写字的桌旁,看我进来,对我说道:“今天就写桌上的这些吧。”说完,就回到他的书案旁坐下,不知在写些什么。

我坐下后,发现那是一本书,墨迹未干;似才抄完。打开看看,果真是四爷的字迹,字跟人一样清瘦,却暗含劲力。他的字体隽秀,还真有点道骨仙风的味道。

我和往常一样机械的写着,我对写毛笔字真是没兴趣。“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只,天则罚之……”咦,这是什么?繁体字我虽认不全,但也并非全都不认得。如此歌颂男人,约束女人,莫非是《女诫》!我试着问道:“四爷,这是《女诫》?”

他停下笔,抬头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以前对《女诫》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容,今天一见,真是名副其实啊,全是训诫女子的。老封建!我在心里暗暗骂道。

四爷大概是看出了我一脸的不屑,淡淡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撇撇嘴,说道:“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这明明就是男尊女卑嘛,可以一夫多妻,就不可以一妻多夫吗?最起码要做到一夫一妻制。多亏我不是生在……”

后面的话我还是硬生生的咽回去了,真是言多必失啊。

四爷并没有追问下去,大概光是前面的话他就已经很震惊了。他走到我面前,在我面前站定,也没有其他动作,也不说话。

他在生气吗?我不敢抬头看他,我的话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吧。

沉默,真是最残酷的刑罚,我越来越怕。

静默了好一会儿,我感觉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在我面前蹲下,用手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些话,只准说此一次,以后莫再让我听见。你若是想你和你姐姐及你的家人都平安无事,就不要再起这些奇怪的念头,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

在那冰冷的眼神逼视下,我只能乖乖点头。只是我也为自己的多嘴付出了抄写百遍《女诫》的代价。

除夕

转眼就了到了除夕,除夕夜要守岁。早上我去了姐姐那,她叫我晚上和她一起去福晋那里,也好认认人。我才不去呢,认识她们干什么,我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呢。

想到回去,又有些想家了。以前每次过年我都是陪在爸妈身边的,今年不知他们怎么担心我呢。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云见我哭了,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除夕夜哭是不吉利的。”

我擦擦眼泪,问道:“小云,你想家吗?”

小云愣了愣,有些感伤,“小姐忘了吗?小云没有家,小云自小就被父母卖了。”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小云,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小云忽然给我跪下了,“小姐,您怎么可以向小云道歉呢?小云是下人,受不起的。”

我扶起她,真心说道:“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好妹妹,是关心我的人。咦,外面好像放焰火了,我们出去看看。”

拉着小云的手来到院子里。院子里很黑,也很静。书斋外却似乎很热闹,一片欢声笑语。

焰火在天空绽开美丽的花,燃亮院子,又瞬间消失。

小云毕竟没有我那么复杂的心事,转眼就高兴了。“小姐,我们出去瞧瞧吧?”

“你去吧,我不想出去,想一个人待着,你走了正好让我清静清静。”我知道不这样说,她是不肯出去的。

现在,书斋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在院中的水池边坐下,望着漆黑的书房,心想,四爷肯定不会来了,大过年的怎么也得休息几天吧,小顺子自然也跟着去伺候四爷了。厨房的人做完晚膳后,也都回去了。想想才发现,一直呆在这里的也只有我和小云。我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但此刻也有些感伤。

想想我的父母,他们一定也很思念我,担心我。为什么以前在家时还总惹他们生气呢?拥有时不懂珍惜啊。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反正又没人,干脆放声大哭了。哭了好久,觉得心情终于好些了,发泄一下还真是管用啊。

“哭够了?”清冷的声音带着戏谑。

我反射性地站起来,也顾不得行礼了,张嘴就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没有回答,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哭够了就跟我到书房来。”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

跟着他到了书房,他点了灯,问道:“哭什么?”

我不想告诉他,说了他也听不懂,站着不语。

他挑了挑眉,我喜欢他挑眉的动作,或了然或疑惑或不置可否,我想今天就是疑惑吧。

为了怕他继续追问,我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四爷,今天没陪福晋她们?”

我特意加重了“她们”,那么多女人你不陪,你来这干什么,专门看我出丑吗?

半天没有声音,抬头发现他正看着我,眼里的神情我也说不清。他可是个人精,我这么单纯哪能搞得懂他在想些什么呢。

就在我以为他不地回答的时候,他淡淡的开口道:“还有些事没处理。”

“过年也不休息吗?还真是勤政。”

他接着道:“过年只是人赋予它的意义,其实它和平常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不同。该发生的事,不会因为过年而不发生。该做的事也不会因为过年而可以不用做。”

他说的这些我也懂,只是我从没这么想过而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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