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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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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笑道:“操劳惯了,总也闲不住。”

薛珝眼睛瞪得老大,道:“夫人!”

一名婢女道:“正是,她正是我家夫人。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宰相家奴三品官,这些婢女别看都是下人,这谱可是不小。

薛珝吓了一跳,忙道:“在下不知是夫人,多有冲撞,还请原宥。”

黄月英笑道:“看您说的,你有什么事么?”

薛珝道:“在下有要事要见杨老先生,听说他在贵府品茶,故不揣冒昧,前来拜访。”

黄月英问了姓名,道:“原来是宫里的薛大人,你等着,我去给您通报。”

薛珝道:“哪敢劳动夫人?”

黄月英客套两句,径自去了,来到东首暖阁,见了诸葛亮等人,将薛珝来访的事情说了。杨彪端茶欲品,闻言大怒,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案上,道:“他来做什么,当真扫兴。”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看来宫中的谣言非是空穴来风。刘皇后似乎已山穷水尽了,不然她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您出来斡旋。”

杨彪道:“当初我劝她收手,可她自以为必成,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会再想起我个糟老头子来了?晚了!”

诸葛亮道:“您应该知道,令媛受着一个神秘人物的控制,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杨彪道:“迫不得已,这小妮子和那不成气的东西一样,心大着呢。唉,我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生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畜生来。”

诸葛亮道:“她从小与父母失散,缺乏管教,被坏人带坏了,这罪倒也不全在她。现在她主动靠向我们,若是弃之不顾,她必铤而走险,到那时局面可就更加不好控制了。”

钟繇道:“孔明言之成理,皇上生死不明,城防守将忽遭撤换,刘封献俘进京还有匈奴异动,这些怪事都挤在一块发生,当真大大的不对头,这里面似乎有一场阴谋,现在皇后的动向可是制关重要。”

杨彪点了点头,道:“嗯,元常所言极是,老朽一时糊涂,险些误了国家大事。”

诸葛亮让黄月英将人领了进来,杨彪做足了戏码,先是一脸的不高兴,对薛珝爱搭不理的样子。薛珝也舍下天大的面皮,跪地哭求。诸葛亮、钟繇从旁相劝,杨彪这才转怒为喜,答应从旁斡旋,薛珝大喜,连连磕头谢恩。

诸葛亮道:“我再问你一遍,皇上究竟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薛珝道:“绝无此事,那方士是依娜找来的,皇后娘娘在她的逼迫下,不得不向皇上引见。这毒也是依娜下的,皇后娘娘和皇上相处多年,恩爱非常,她就是再有野心,也不敢谋杀皇上啊!”

诸葛亮道:“我估且信你一次,如今皇上崩殂,太子可是大汉未来的希望,不能再有闪失了,现在……”

忽听得黄月英在外一个劲的咳嗽,诸葛亮道了声赚,走了出去,问道:“哪不舒服?”

黄月英道:“早年落下毛病,一变天,胸口就发闷。”

诸葛亮道:“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黄月英道:“不用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诸葛亮怪责道:“这病就是给你拖出来的,不行,这回得听我的,请太医来瞧瞧。”说话声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诸葛亮回到东暖阁,道:“不好意思,内子旧疾复发,在下不放心,欲前往照顾,不能陪诸位了,请诸位改日再来吧。”

众人安慰几句,说了几句夫人福大命大,定占勿药之类的屁话,告辞离去。

薛珝在府门口与众人话别,出了汉朝为专门为当官的修建的别墅群北阙甲弟,沿着横门大街往南走。行过了几处路口,忽然窄巷边窜出了一个人,拉着他的手就往里拽。薛珝正要尖叫,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边上说道:“薛兄莫嚷,是我!”

薛珝听出是刘蒙的声音,吁了口气,任由他把自己拽入暗巷,道:“你可吓死我了。”

刘蒙道:“你托心腹捎来的密信,陇西王已经看过了。他万万没想到皇后娘娘竟受他人挟制,义愤填膺,故着我前来与薛兄联络,共商大计。”

薛珝道:“王爷现在何处?”

刘蒙向左右一瞧,压低声音道:“王爷及五千死士均已到了长安郊外。”

薛珝道:“藏身之处是否妥当?”

刘蒙道:“这点薛兄尽管放心。”

薛珝道:“那就好,走,咱们找个酒馆好好商量商量。”

两人找了间酒馆,选了个齐楚阁子,秘议良久。虽然薛珝拍着胸脯,宣称自己是刘皇后的全权代表,说什么都算,可刘蒙还是觉得这样的大事要和刘皇后本人商量。毕竟原来只是要他的主子对付朝中大臣,现在半路突然杀出了个武功高强的女师父,手里握有数万匈奴铁骑,实力不容小觑,这任务的难度陡然增加了一倍不止,开的价钱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薛珝摆事实,讲道理,拉关系,套亲乎,有用没用的说了一堆,还是不顶用,无奈之下,只得道:“你硬要去见皇后娘娘,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现在宫门侍卫都换人了,只认令牌不认人,刘兄没有令牌,奇QīsuU。сom书想要进宫,怕是不那么容易。”

刘蒙道:“事在人为,这事滋事体大,我不能仅听你一面之词就回去禀告王爷。”

两人出了酒馆到了宫门前,薛珝出示了令牌,拉着刘蒙就往里闯。守门将士拦住去路,一名兵士恭恭敬敬的道:“奉卫尉大人令,从即日起,没有令牌的人一律不得入宫。要是小的们放这人进宫,脖子上这脑袋可就掉了。”

薛珝怒道:“这是皇后娘娘要见的人,你也敢拦,赶快让开,若卫尉大人问起,我自和他去说。”

那兵士没有让路,反上前一步,道:“还请大人休谅小的们的难处,别让小的们难做。”

薛珝道:“哼,你们只怕卫尉,难道就不怕皇后,卫尉杀得了你,皇后娘娘岂杀不得卫尉?快让开!”

那兵士上有老,下有小,而且老婆长得还颇有几分姿色,最怕脑袋搬家,说什么也不让。薛珝和刘蒙闯不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争吵良久,北宫门司马赶到,狠狠的批了守门将士一顿,亲自让着薛珝和刘蒙进宫,有司马大人头前带路,哪个兵士敢拦,乖乖的放他们进去了。

那司马领着两人进了北宫门,薛珝千恩万谢,那司马谦虚了几句,径自去了。这个司马和薛珝没什么交情,为什么要帮助他,薛珝是百思不得其解。无意之中,他回头向城楼上望去,只见杨彪站在城楼上,朝他挥了挥手。薛珝什么都明白了,冲着他笑了笑,带着刘蒙去了。

两人来到承明殿,碰巧依娜去宣室殿作贾仁禄的思想工作,这种事一向很耗时间,她多半会是不会回来的,看来连老天都在站他们这一边。两人进殿,刘皇后大喜,挺着个大肚子,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刘蒙忙拦住她。两人客套了一番,刘蒙皱眉道:“皇后娘娘,有一句话不知我当不当讲?”

刘皇后道:“先生有话但讲不妨。”

刘蒙道:“娘娘受人挟制是何等大事,为什么不早和王爷说明,一来王爷不至于误会娘娘,二来也可以早作准备。”

刘皇后没有回答,掩面而泣。薛珝代答道:“娘娘,这也是迫不得已。前段日子依娜看管甚紧,一直没机会,现而今依娜既忙着布署夺权,又忙着劝说贾仁禄回心转意,对娘娘的看管略松,娘娘这才有机会将往昔始末和王爷说明。”

刘蒙道:“依娜有匈奴铁骑,王爷有陇西精锐,也不见得就输给她了,娘娘尽管放心,王爷一定为娘娘除此心腹大患。”

刘皇后哭了一阵,从怀里取出绣帕一方,旧的都有些发黄了,而且满是缝补过的痕迹,道:“这是他当年送给我的,我一直贴身藏着,你将这帕交给他,告诉他当年要不是他处处照顾我,我早就饿死了,如今妹妹又有大难了,希望他这个大哥哥,还能像从前一样保护她。”说着泣下如雨,声音哽咽。

这玩意就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刘蒙珍而重之的接过,道:“在下一定转交给王爷。”顿了顿道:“现今京畿各门都在依娜的控制之下,王爷人马如何进城倒是个大问题。”

刘皇后道:“这个我已经考虑好了,不劳你们操心。我当时就留了个心眼,让你们提前进京,依娜这会肯定认为你们还在路上呢?你们现在只要藏好了,不让他们发现,就是头功一件,到时我会让薛珝通知你们。”

刘蒙眼珠一转,道:“娘娘放心,王爷的兵马就等到娘娘的亲兵,个个随叫随到,为娘娘赴汤蹈火,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刘皇后很感动,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会忘了我这个妹妹的。好了,我有些倦了,你下去吧。”

刘蒙道:“还有一个问题,敢问依娜的匈奴骑兵现在进城了么?”

刘皇后道:“没有,匈奴骑兵尚在在上郡。”

刘蒙有些吃惊,道:“既然匈奴现在还在上郡,娘娘又何必担心?”

刘皇后道:“依娜已布署妥当,匈奴大军不日便可南下,以匈奴骑兵的速度,用不了三日就可到长安。”

刘蒙道:“匈奴打上郡入关必经冯翊,冯翊太守孟达是咱的人,依娜必让娘娘告知孟达,令其为匈奴大军南进大开方便之门,娘娘不妨将计就计,让孟达阳逢阴违,设法除了这支部队,到那时依娜没了羽翼,咱想怎么对付她就怎么对付她。”

刘皇后道:“这些天我竟顾着着急了,竟没想到这个法子,人都说你一肚子鬼主意,果然如此。”

刘蒙道:“皇后娘娘,不,该叫您太后了,你实在是太夸奖了。”

刘皇后微微一笑,道:“好了,此地你不宜久留,赶紧回去吧。”

刘蒙辞出,刘皇后命薛珝取来软垫,靠在软垫上看书。过了良久良久,依娜铁青个脸走进殿来。

刘皇后道:“怎么,贾福仍旧不肯跟随师父?”

依娜气愤不已道:“这家伙真是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论我说什么,许下什么好处,他都不肯回心转意,还说刘备的尸体老在那摆着也不是个事,当迅速诏告天下,安排葬礼,让他入土为安。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刘皇后道:“师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依娜侧头瞧了她一眼,问道:“你刚才哭过了?”

刘皇后心中一惊,道:“没……没有。”

依娜笑了,道:“你这眼泪是为谁掉的?刘备?还是那个怜你疼你的大哥哥?”

刘皇后侧过头去,不敢看她,道:“什么也瞒不过师父,刚接到他的信,我看着信,就想起以前的事,忍不住哭了起来,倒让师父看笑话了。”

依娜叹道:“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感情用事,是要坏大事的。”

刘皇后向她瞧去道:“师父你一直不肯杀贾福,难道不也是感情用事?”

依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通知冯翊太守孟达,让他对即将南下的匈奴大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完径直去了。

丰水之南的山谷中,刘蒙见到了刘封,道:“禀大王,皇后果然没安好心,她想让我们和匈奴人斗个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人之利。”

刘封冷笑道:“既然她全不念昔日之情,我又跟她客气什么?”

刘蒙道:“如今局面混乱,这混水怕不易趟,依臣之见,而今上策莫如按兵不动,待依娜叛谋已成,大王再举义师进京讨逆,到那时名正而言顺,大王登高一呼,长安老百姓都会左袒以助王爷,何愁大业不成?”

刘封想了一会,道:“你的法子好是好,就是太慢了。万一依娜准备充分,大臣不敢出头,凭我们这点点军马如何能攻得进长安。”

刘蒙道:“依娜不过是匈奴一妇人,妄图君临万民,名不正言不顺。大王乃弘农王之子,汉室统系所在,举义师扶正袪邪,匡护正统,谁不支持?”

刘封出神良久,方问道:“皇后有何言语?”

刘蒙取出绣帕,道:“娘娘托臣把这个交给您。”

刘封接过绣帕,细细摩挲,说道:“我曾问过她当年我送她的帕子还在不在?她总是说不见了,没想到她一直保存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道:“她还说什么?”

刘蒙将刘皇后的言语转述一遍,刘封喝道:“刘蒙,你这就想个法子,咱化整为零,混进长安,诛杀依娜!”

刘蒙道:“大王,您可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啊!”

刘封怒叫:“闭嘴,再说我宰了你!”

孟达接到了刘皇后秘令,反复看了两遍,一声不响走到院外,看着一株株叶子都掉光的大树,怔怔出神,过了良久,方对管家说了几个名字,道:“速唤他们来见我。”

少时众人毕集,孟达将刘皇后的秘令说了一遍,道:“皇后想借我的手,除去匈奴人,你们怎么看?”

一将道:“大人,冯翊离京师甚近,大军朝发夕至,大人牧守此间,此天使大人成功也。大人不妨将匈奴人放进京去,让他们自相残杀,待两败俱伤之时,大人方举义师进京讨贼,挟天子令诸侯,虽桓文之业不足道也。”

孟达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另一人道:“不妥,不妥。据下官所知,除了依娜、皇后两派相争之外,尚有陇西王一路。大人若将匈奴放入,是为国贼,人人切齿痛恨,就算大人真的成事,也必为世人所不耻。没有百姓众官依附,长安大人是无论如何守不住的,介时陇西王以清君侧、讨国贼为名,兴兵犯阙,大人危矣!”

孟达又是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先一人不服和那人吵了起来,孟达都觉得的有理,心中一时没了主意。过了良久,殿上仍吵个不休,孟达焦燥起来,大叫道:“别吵了。我仔细想过了,将匈奴人放入等若与普天下的汉人为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咱不占道理,这事如何能成?我决意除却这伙异邦草寇,不过该如何剿除,还请诸位拿个主意。”

殿内又热闹起来,有说操家伙干他妈的,有说于险要处设伏歼敌的,有说乘其初到夤夜劫寨的,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主意是出了一堆,可孟达都觉得太过冒险,最后站在班末的一人放话,他说擒贼擒王,不如假意将匈奴人引入,到郡治时摆宴为匈奴单于洗尘,席间摔杯为号,引伏兵杀出,匈奴单于死了,余众自然惊溃。孟达熟思良久,觉得此计大妙,决意采纳。差细作四出打探匈奴动静。

这日细作来报,匈奴人马到了,孟达大喜,出城相迎。一干人等不多时,果然远处尘头滚滚,一彪骑兵由远而近,队伍最面前的是一个瘦削老者,白发苍苍,长途跋涉,精神略显困顿。他身后是位青年小伙,气宇轩昂,英俊潇洒,一对眸子神采飞扬,顾盼之际,颇有威势。

孟达策马迎上,那青年人飞身下马,道:“在下匈奴人伊屠知牙。”指着那老者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单于呼厨泉。”

孟达赶忙行礼,呼厨泉随手一挥,道:“罢了。”

孟达道:“不知单于远来所谓何事?”

伊屠知牙拉着他的袖子走到避静处,道:“贵国皇后娘娘应该已经支会过大人了吧?”

孟达点点头道:“嗯,娘娘懿旨,让我放你等入关,不必过问缘由。”

伊屠知牙道:“这不就是了么?”

孟达笑道:“诸位远来劳苦,且请进城奉茶。”

呼厨泉道:“我们还有急事,奉茶就不必了。”

孟达再三挽留,呼厨泉拗他不过,只得依从。呼厨泉将大部队留在城外,只带着伊屠知牙及数十亲卫入城。

太守府内孟达吩咐摆下酒宴,席间殷勤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达见呼厨泉微有醉意,知道是时候了。诈为酒醉,身子一晃,手中酒盏掉地,发出呛啷一声大响。殿外伏兵听到信号一片声响起,抄起家伙,就往殿内冲。

说时迟,那时快,伊屠知牙身形一晃,已抢至近前,左一拳右一掌将孟达身后侍卫打得七倒八颠,孟达正要跑路。伊屠知牙低喝:“哪跑!”左手抓住他的后领,右臂一转,手中冷森森的钢刀横在颈前,叫道:“谁敢乱来,我就杀了他!”

这几下子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伏兵刚刚进殿,孟达就已落到了敌人手里了。他们原先是想擒贼擒王来着,哪知竟先给对方占先了,可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说什么也得遭殃。

第680章 … 蒙混过关

孟达颤声道:“你要做……做什么?”

伊屠知牙向成群结队的兵马瞧了一眼,冷笑道:“大人,你的待客之道挺不错的啊?”

一名武将大声喝道:“快放了太守大人,饶你们不死!”

伊屠知牙冷笑道:“叫他们都退到殿外去,不然我死之前,一定要捎上你!”手中钢刀向内递了半寸。

好汉不吃心前亏,孟达从来就不吃亏,看来是条好汉,叫道:“不可轻举妄动,大家都退到殿外。”众兵士齐声答应,退到殿外。

伊屠知牙道:“打开城门,放匈奴骑兵入城。”

孟达面有难色,道:“这个……我要是丢了城池,这官可就当不成了。”

伊屠知牙道:“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宰了你,没有了命,你还如何当官?”

匈奴人杀人不眨眼,说到可是要做到的,孟达大惊,一迭连声的叫道:“快开城门,放匈奴骑兵进城。”

城门洞开,凶神恶煞的匈奴骑兵蜂拥进城,控制各处要津。

大殿很快就被身着羊皮大衣,身形彪悍的匈奴人控制了,几个匈奴亲卫拥了上来,伊屠知牙将孟达交由他们看管,自己则遍巡各城,确认临晋已在自己控制之下后,叫来一心腹,着他快马报入长安。

长安西市的一间小酒馆,薛珝压低声音问刘蒙道:“娘娘不是让你们在城外候命么,你怎么又进城了?”

刘蒙一脸无奈,道:“王爷听说娘娘为依娜挟制,五内俱焚,恨不得插翅飞进城来。我劝他耐住性子等娘娘指示,可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一定要化整为零,溜进城来,我被逼无奈,只得进城和你联络,希望你们能配和我们,让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城内。”

薛珝怒道:“这不是扯淡么!”说到这查觉到自己失态,放低调门,道:“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城防严密异常,进出城门之人都要经过严格搜简,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你觉得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么?你赶紧出城,告诉王爷,让他稍安勿躁,等我们这边准备好后,再接应他进城。”

刘蒙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薛珝摇摇头,道:“依娜棋高一着,处处压制娘娘,娘娘被她制的束手束脚,也是没有办法。你还是赶紧出城吧。我可听说再过几天长安要实行戒严,所有城门都要关闭,家家户户关门上板,闲杂人等不许在街上走动,那时你就是想出城,可也出不去了。”

刘蒙不死心,又问了几句,薛珝也不知是真没主意,还是留了个心眼,皱着眉头,大叫无计可施。刘蒙叹了口气,起身告辞,来到安门,但见城门口设了卡子,往来的百姓都要经过搜简,才得入城。汉时的长安虽没有唐时的长安繁荣,却也可说是国际化大都会,南来北往,东进西出,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其中不乏仗剑千里行,专好管个闲事,打抱个不平的侠客。往常这种人进城都是大摇大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可是今天不成了,守门兵士一旦发现百姓携带刀剑,便抓到一旁,不许他们进城不说,还要反复盘诘,看他是不是想要蒙混进城的奸细。甚至有的百姓蓝子里装着一柄新买的菜刀,也要被抓在一旁,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有几房媳妇,生了几个小子诸如此类的盘问半日,耽误了工作不说,还没来由的受了一肚子腌臜气,当真是冤枉哉。

刘蒙看在眼里,这才知薛珝所言不虚,心想照这阵势一个死士要想混将进来都比登天还难,何况共有五千余人,这根本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不由愁眉苦脸,一时没了主意。

正苦思间,忽听得车声辚辚,一队大车向城门口驶来,守门兵士拦住去路,一名兵士道:“车子里装得是什么?”

车队一名小厮点头哈腰,道:“刀剑。”

一名兵士乐了,道:“你不知道禁令么,还敢往里带这劳什子?赶紧拉回去,不然全都没收了!”他见队伍阵容庞大,害怕对方后台强劲,故说话间带着几分客气,没把事情做绝。

那小厮袖从几锭黄金,道:“这可是甄家的生意,几位军爷看在太傅大人的面上,行个方便。”

那兵士惊叫:“啊,这是甄家的车队!你怎么不早说!”众将士往两旁一站,放车队过去。那小厮千恩万谢,一个劲的将钱往那兵手里塞,那兵说什么也不要。贾仁禄带兵多年,关中、河南、河北这一带的兵有一多半都在他手下混过,受过他恩惠,就算没受过恩惠,跟在他屁屁后面这功劳就等于是白拣的,对他的感激之情自是难以形容,一听说这商队是他夫人的,谁都不愿意去查。

刘蒙一看,喃喃地道:“有门。说不得我还得到他家去一趟。”

当下他折了回去,沿着安门大街向北,过了武库,来到十字路口左转,在直门大街上走了良久,来到位于北阙甲第第一区的贾府。贾府也和别的府门前兵甲林立的场面截然不同,大门虽然没开,不过除了阶下两只镇宅的铜狮子之外,一个兵也没有。刘蒙上了台阶,抓起铜扣环,轻轻的叩了三下。

只听里间一人说道:“谁啊!”吱吱咯咯一连串响动过去后,门开了,一个小伙子探头出来,叫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屋里又有一颇为威严的声音叫道:“虎儿,不得无礼!”说话之人正是管家赵二,而探头出来的这个小伙子正是赵二之子赵虎。作为贾府最先出生的人口,贾仁禄一直把他当自己儿子看待,对他自是寄予厚望。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不比姜维、石苞、贾元春要少,可是这小子在继承了他老子的优秀传统同时,又大胆创新,他老子是老实木讷,而这小子却是老实不足,木讷有余,贾仁禄的文治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就连多让他认几个字,也甚是困难。贾仁禄为了下一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前前后后请了不少名师来辅导。姜维、石苞在名师的教诲下都出息了,姜维混迹官场没多久,就已官至冠军将军,石苞虽比他差些,却也混了个扫虏将军,可赵虎在众名师的督导下仍是大字不识一筐。他老子赵二气得脸都青了,几次要打都给翠花死死拦住。这该打的屁股始终没打成,赵虎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常乘先生不注意逃学与附近一帮高干子弟斗鸡走狗,听歌看曲,打架胡闹,几年下来,诸般纨绔子弟的勾当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可这字却说什么也认不齐全。贾仁禄原本打算给他谋个官做,可是他老子死活不让,说是若这小子当官,自己早晚要给他活活气死,贾仁禄观察赵虎几日,也觉得朽木不可雕,便让他先在自己府上做个看门的,等他再大几岁,再荐入军中,谋个差事。

赵二怕宝贝儿子惹出事来,一面说一面来到门口,探头一看,见是刘蒙,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来这做什么,这不欢迎你,快滚!”当年赵二曾假冒弘农王与刘蒙当庭对质,对他自是再熟悉不过。

刘蒙陪笑道:“太傅大人在么?”

赵二道:“不在!”冲儿子使个眼色,转身去了。

赵虎虽然不学好,骨子里却不是个坏人,是非还是分得清楚的,见他老子一脸厌恶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准不是什么好鸟,叫道:“老爷不在,快滚,快滚!”捋起袖子,上前就要揪他的脖领子。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刘蒙见不是头,只得掉头狂奔。赵虎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下次再敢来,看我不把你打个半死!”

这几年刘蒙别得功夫没怎么练,在逃跑上却是下过苦功,这脚底抹油的功夫,与当年的贾仁禄已是不相上下,跑起来足不点地,赵虎这话还没说完他人已到了街口,又哪里听得到?

刘蒙回头张望,不见有人追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喃喃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话间,一队骑兵迎面驰来。刘蒙身有毛病,最怕这种阵势,闪向一旁,这时车声辚辚,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驶过。

刘蒙心念一转:“这该不会是他来了吧?当真天无绝人之路。”侧头看去。

正在这候,车帷掀开了,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露了出来,一双明眸朝他望来。四道目光一触,两人都是一惊。车中女子正是甄宓,叫来骑兵队长,悄声说了几句,骑兵队长领着四个五大三粗的骑兵上前,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将他架到府里,虽然进来的不大体面,不过这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甄宓来到书房,屏去众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要祝融随侍在旁,以免不虞。亲兵押着刘蒙进来,甄宓令亲兵退出,冷冷地道:“刘蒙,你扪心自问,我们待你怎样?”

刘蒙道:“你们救过我的命,救过我儿子的命,所受恩惠自是重如泰山。”

祝融冷哼一声,嗔道:“可是你是如何对我们的?当初我就不同意救你,现在看来还是我是对的。这些恩惠要是施给一头狗,至不济还会冲我们摇摇尾巴,可见你连头狗都不如。”

刘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甄宓道:“听说你诈死逃生之后,就去了陇西,为刘封出谋划策,不知可有此事?”

刘蒙道:“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们了。”

祝融道:“你当初冒充弘农王,现在却给弘农王的儿子当跟班,亏你想的出来。”

刘蒙脸色更加难看,甄宓笑了笑,道:“人各有志,刘蒙,你在附近鬼鬼祟祟的转悠做什么,难不成是来刺探虚实?”

刘蒙道:“不是。我是来求你们帮忙的。”

祝融叫道:“帮忙?亏你说得出口!”

甄宓道:“什么事?”

刘蒙道:“王爷想要秘密进京,可是城门口盘查甚严,在下见守城兵士不检查贵商号的车辆便……”

甄宓道:“你是想在商队里混进你们的人?”

刘蒙点点头,道:“正是。”

祝融叫道:“刘封鬼鬼祟祟的进京想干什么,一定没安好心,姐姐,不能答应!”

甄宓问道:“刘封秘密进京要做什么?”

刘蒙道:“这个……”

甄宓道:“想必你也知道,过几天长安要戒严了,任何人不许出入,商队也不例外,是以我打算至今日起长安各商号暂时关张,不作生意,先生的忙,我是爱莫能助了。祝融,送客。”

祝融拔出一柄飞刀,捏在手里玩弄,道:“先生,请吧。”

刘蒙一咬牙道:“好,我说,我说。王爷应皇后娘娘之邀进城诛除她的师父依娜。”

甄宓道:“你们要对付依娜?”

刘蒙道:“正是。”

甄宓和祝融互视一眼,祝融叫道:“快说,相公是不是被依娜抓去了?”

刘蒙吃了一惊,道:“什么,太傅大人被依娜抓去了?”现在他有求于甄宓,提到贾仁禄时自然也用上了尊称,这要是搁平时,打死他也不会这么说的。

甄宓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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