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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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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嘿嘿直笑,道:“臣肚子里有多少学问,别人不知道,皇上还不知道么,这不是要我难堪么?”

他们的说话声虽然不大,可还是被坐在前排的几个学子听到了,其中一人窜将起来,大喊大叫,请贾仁禄上台讲经,此言一出,立时便有一大帮人跟着起哄。贾仁禄连经书上的字都认不齐全,如何讲得?愕然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事是他一手挑起来的,如今却遇到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当真是作茧自缚,可见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刘备见耍得他够了,哈哈大笑,出面替他解了围,这家伙才算逃过一劫。要不然过会他身上就要被柿子皮点缀的花花绿绿了。

刘备等人又在洛阳呆了半个月,讲了半个月学,这每一场都有数万人参加,半个月下来,刨去开销,收入达百余万两之多。这笔钱刘备只当是对他慷慨割肉的一点小小补偿,没有收回,贾仁禄赚得个盆满钵满,乐得个嘴歪歪。

有人欢喜,总要有人发愁。刘贵妃和薛珝此番也都从龙而来,见他将枯燥无聊的讲经说动办得别开生面,而且还从其中捞到不少好处,恨地牙痒痒的。这天刘备不在,两人在行宫里私语。

刘贵妃恨恨地道:“本来我想通过这事败光他的家产,让他成为一只没牙的老虎,看他以后还能咬人不?可万万没想到,他竟能从中赚到这么多银子,渡过难关,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有他支持皇后,对我们来说可太不利了。不行,得赶快想一个法子把他灭了!”

前几天薛珝打听到贾仁禄卖房卖地,在家里吃咸菜啃窝头时,还和刘贵妃一起笑得前仰后合,可还没高出几天,却见到这么一档子事。这时他也是乐不起来,绷着个哭丧的脸,喃喃的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得,竟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娘娘,臣有一句不该说的话,不知当不当讲?”

刘贵妃回到座位上坐好,没好气的道:“讲。”

薛珝道:“这样的人可是惹不得的。娘娘,咱们还是不要和他作对的好。”

刘贵妃瞧着他,冷冷的道:“怎么,你怕了?”

薛珝道:“臣不是怕,而是觉得这样做实在没有必要。他根本不是咱的主要对手,咱现在应该想个主意废了皇后,扶赵王为太子,而不是老和这家伙纠缠不清。”

刘贵妃从来没失过手,和贾仁禄过招时却连输了两阵,心里不服气,难免一直想和他叫板,好分个高低。听了这话,猛醒道现时自己的主要目标是孙尚香,而自己老围着贾仁禄转,当真是舍本逐末了,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有这家伙在帮着皇后,咱们怎么能够废得了她?”

薛珝道:“贾福的势力在宫外,而娘娘的势力在宫里。娘娘想在宫外的和贾福一决雌雄可不是自取其辱么?如今娘娘就该在宫里兴风作浪,作实了皇后娘娘的罪状。这样贾福就是有一万张嘴,也无法替皇后娘娘辩驳了。”

刘贵妃点点头,道:“你有什么法子?”

薛珝沉吟良久,道“娘娘难道忘了,已化成灰的故魏国皇后郭娘娘曾给你一些药?”

刘贵妃全身一震,道:“你是说……”

薛珝点了点头,刘贵妃道:“你不是说这法子忒也歹毒么?”

薛珝道:“杀一个人是杀,杀一万个人也是杀,办大事就不能心雌手软,臣想了这几年总算是想通了。”

刘贵妃道:“嗯,这计划本来早就要实行了,拖了几年,我都给忘了,亏得你提醒。不过那药还在宫里……”

薛珝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道:“娘娘看这是什么。”

刘贵妃大喜道:“原来你带来了,可省了我不少事。”顿了顿,道:“宫里可准备好了?”

薛珝点点头道:“都准备好了。”

刘贵妃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会可全看她的了。”

薛珝道:“刘蒙来信,求我们设法搭救马超的父亲马腾。”

刘贵妃道:“马腾可是被关在天牢,除了皇上,谁能救得了他?”

薛珝道:“我也知道这事很难办,可是若不答应他,他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自行其事,到时捅出篓子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刘贵妃冷冷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马超合作。你写信告诉他这事忒也棘手,我也无能为力,让他自己想办法。”

薛珝应道:“是。”

刘贵妃道:“回来,你说的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人还是不能得罪……”想了一阵,道:“皇上出巡,京师空虚。这么着,你让我们的人拿钱去刑部活动,看看有没有办法?”

薛珝应道:“是。”走了出去。

陇西王府,马超来了,刘封仍在正厅接见,道:“孟起,哪一阵好风,把你给吹来了?”

马超道:“你也知道我是急性子,说话直,我可没功夫和你扯淡。这不我接到皇上出京封禅的消息就赶了来,你不是要称兵起事么,这可是天赐良机。”

刘封哈哈大笑。马超怔了一怔,道:“你笑什么?”

刘封道:“我算准你会劝我动手,果不其然。不瞒你,为这事我还和刘蒙打过赌,这下他可输惨了,哈哈!”

马超道:“怎么,现在时机还不对?”

刘封道:“刘备出巡,京中留守是谁,孟起可知?”

马超摇摇头,刘封道:“关羽和贾诩。这两个人都非等闲之辈,有他们在,我们就是起兵也占不到一丝便宜。何况皇上明明听到了风吹草动,还大张旗鼓的出巡,很明显已作好了充分准备,不怕我们乱来,我们冒然行动,可是正中下怀。”

马超道:“你说的没错,可我的爹爹还陷在京城,这老不救也不是个事啊!”

刘封道:“都督莫急,孤已派人和刘贵妃取得联系,让她想办法。这刑部尚书也随刘备出巡,刑部暂由其副手刑部侍郎负责,据我所知这人不仅贪还好色,我想刘贵妃一定有办法让他网开一面的。”

马超道:“你真有把握么?可别到时搞砸了,反害了家父。”

刘封道:“都督放心。再说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有你父亲在一天,你就一天不能作主,不如……”

马超急了,道:“你这是说得什么混帐话,你要再这样说,可别怪我翻脸!”说着站了起来。

刘封笑道:“我不过是说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你就恼了。”

马超道:“有这么开玩笑的么?”

刘封道:“都督且消消气,只在我身上,定叫令尊安然无恙的回来。”

马超道:“好,我再等几天,不然我可要上京劫天牢了。”

刘封道:“都督有为之身,怎可做此无益之事?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有结果的,都督远道而来,甚是辛苦。来,摆宴为都督洗尘。”

刘备过足了当老师的瘾,这才施施然离开洛阳,到了寿张。贾仁禄这个一天也没在这里呆过的地主屁颠屁颠的引着刘备到了新造的园子。刘备转了一圈,但见栋宇连云,泉石幽曲,亭舍雅致,建构精美,一看便知每一尺土地上都花了不少黄金白银,皱起眉头道:“朕不是说了么,不许你这么铺张,你怎么还将园子造得如此奢华?”

贾仁禄道:“臣在这里原没有房舍,皇上来了,总得盖吧。这盖个狗窝是盖,盖个黄金屋也是盖,不如索性起个大房子,到时臣老了,走不动了,到里来怡养天年,也是一乐。”

刘备也是喜欢声色犬马的桀纣之君,见这房子造得金碧辉煌,心里说不出的喜欢。他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也没真要借此怪他的意思,哈哈大笑,选了一间最大最雅致的屋子住了下来,皇子贵妃,文武百官也都入园居住,御林侍卫则分驻附近民房。

三天后刘备离了寿张,到了泰山。当然先时已有人在泰山上筑土为坛,皆如东汉光武帝封禅故事,用方石再累置坛中,皆方五尺,厚一尺,用玉牒书藏于方石中。牒厚五寸,长尺三寸,广五寸,有玉检。又用石检十枚,列于石傍,东西各三,南北各二,皆长三尺,广一尺,厚七寸。检中刻三处,深四寸,方五寸,有盖。检用金缕五周,以水银和金以为泥。玉玺一方寸二分,一枚方五寸。方石四角又有距石,皆再累。枚长一丈,厚一尺,广二尺,皆在圆坛上。其下用距石十八枚,皆高三尺,厚一尺,广二尺,如小碑,环坛立之,去坛三步。距石下皆有石跗,入地四尺。又用石碑,高九尺,广三尺五寸,厚尺二寸,去于高坛三丈以上,用来刻书。此次筑坛所用之石皆上等青石,玉牒玉玺,亦皆上等美玉,至于匣中的金泥水银,那也不用说了,无一不是上品,所耗费的费用自是数额非常巨大,好在贾仁禄想了拍卖这个法子来筹钱,不然这笔钱可都要摊在本就生活艰难的老百姓头上了。

谯周先已选好吉日,这日燎祭天于泰山下南方,群臣皆从,用乐如南郊。诸王、诸公、孔子后人皆助祭位事。事毕,将升封,使谒者以一特牲于常祠泰山处,告祠泰山,至食时,御辇升山,日中后到山上更衣,早晡时即位于坛,北面而坐。群臣依次排开,从西方登上。诸葛亮奉玉牒检,刘备嘴里念叨半天,求上天保佑他再活五百年,再多生五百个孩子,然后以寸二分玺亲封之。完事之后,太常命人发坛上石,诸葛亮藏玉牒于石中,盖上盖,跟着用五寸印封石检。刘备望空拜了两拜,群臣三呼万岁。命人立所刻石碑,从复道下,登封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仪式总算是结束了,贾仁禄等人走完了过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睡觉去者。

次日,禅,祭地于梁阴,传旨大赦天下。

第632章 … 素利覆灭

封禅照理是要改年号的,刘备因黄龙现成纪打算将年号改成黄龙,可无独有偶,孙权也因黄龙现于夏口,改年号为黄龙。刘备耻以相同,且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比这更贴切的年号,索性不改,但下旨大赦天下,是年仍为章 武八年。

刻有祈求上天保佑刘备长生不老,多子多孙的玉牒被刘备亲用玺印封在坛中的方石中,至于玉牒上到底刻了些什么文字,由于刘备怕引来非议,是以其文不传,无可缉考。而石碑上的铭文倒无关紧要,不须保密,故立于离坛三丈处,其文曰:“维章 武八年四月,皇帝东巡狩,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班于群神,遂觐东后。从臣左仆射亮、右仆射繇等,汉长沙定王后裔协、鲁恭王后裔璋在位。孔子之后褒成侯,序在东后。蕃王三,咸来助祭。后汉桓灵二帝以降,朝纲颓坏,宦竖当权,忠良遭锢。甲子之岁,黄巾首乱,兵革横行,延及诸郡,豪杰并兼,百里屯聚,往往僭号。边境北夷作寇,千里无烟,无鸡鸣狗吠之声;京中董卓造孽,白骨为墟,血流成河。曹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劫迁天子都许,窃盗鼎司,倾覆重器。其子丕以三司鼎足冢宰之权势,依托尧舜禅让之义,遂以篡叛,僭号自立。宗庙堕坏,社稷丧亡,不得血食。皇天睠顾皇帝,以匹庶受命中兴,年二十三载兴兵,以次诛讨,三十有余年,罪人斯得。黎庶得居尔田,安尔宅。书同文,车同轨,人同伦。舟舆所通,人迹所至,靡不贡职。建明堂,立辟雍,起灵台,设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贽。吏各修职,复于旧典。在位八年,年五十七。乾乾日{曰矢},不敢荒宁,涉危历险,亲巡黎元,恭肃神祇,惠恤耆老,理庶遵古,聪允明恕。是月丙申,柴,登封泰山。庚子,禅于梁阴。以承灵瑞,以为兆民,永兹一宇,垂于后昆。百僚从臣,郡守师尹,咸蒙祉福,永永无极。刻石记。”

在他之前虽然经历许多次封禅,不过比较著名的只有三次:其一,是秦始皇,他结束了长达数百年的诸侯纷争的乱局,实现书同文、车同轨的大一统局面,劳苦功高,自然该封;其二,是汉武帝,他北逐匈奴,南平百越,东定朝鲜,西通西域。刘邦只打下了中原江山,而他把周边的蛮夷几乎都扫光了,如此辉煌灿烂的一生的确当得一个“武”字。虽然这些个大小战役他一场也没有参加过,可是他躲在后宫里瞎指挥,功劳也是不小,以此封禅也是无可厚非;最后一次则是光武皇帝,他虽然终止了王莽篡汉后的混乱局面,使天下又归于一统,不过相比前两位功劳那是小多了,不过他也有绝的,他将《河图赤伏符》《河图会昌符》《河图合古篇》《河图提刘予》《雒书甄曜度》《孝经钩命决》等等这些马屁大王伪造出来的所谓前人所书的图谶统统列在封禅的石碑上,以表明此次封禅的正义性,不过老天爷会不会也信这套乱七八糟的鬼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三位君主或统一天下,或扫荡四夷,好歹都立下了丰功伟。而这时的刘备,既没能完成统一大业,也没有绥服四夷,想要封禅,在道理上是说不过去的。不过他今年已经五十七了,照“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句古话,他离死不远了。《三国志》里叙述刘备时有这么一句:“先主不甚乐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陈寿就是蜀人,自然对刘备的性格一清二楚,不可能瞎说。他把刘备说成一个没有上进心,只喜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那就说明刘备真具有败家子的潜质。可他自起兵以来,办得那些个事情,有那一件和声色犬马有关?一件也没有。他在被困许都时,还主动韬光养晦,把自己关在园子里培育蔬菜新品种,这完全是与喜欢四处瞎逛,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哥背道而驰的。他刻意委屈自己,夹着尾巴做人,辛辛苦苦的装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就是为了当皇帝,为了封禅么?如今他当上了皇帝,就差封禅了,这可以说是他在有生之年里的最后一个愿望了,谁要不让他实现这个愿望,他肯定是要跟谁急的。众大臣本来都觉得这时封禅不合时宜,可是见了马腾的下场,都不敢乱言,贾仁禄也是为了刘备能封禅险些倾家荡产。可这封禅的坛好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实可不好抹。于是刘备便众大儒回家翻书,参看古仪,希望办一场规模空前的封禅,以华美的仪式来掩人耳目,替自己盖羞。

秦以前的封禅,由于秦始皇焚书坑儒,典籍丧失,无从缉考。秦始皇时罢黜百家,独尊法家,而封禅时所进行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礼节过门全都是儒家之礼,秦始皇即黜儒家,自然不肯用儒生参与封禅,自己另搞一套。众儒生既被剥夺了享受政治的权力,又不得参与封禅,自是吃了一肚子气。可巧秦始皇封禅,走到半山腰时突遇暴风雨。墙倒众人堆,那些受委屈儒生们总算是有话说了,都说他不信孔孟之道,又偏偏要行孔孟之礼,自然要遭天遣,二世亡国皆因于此,是以之后的王朝都不把这次封禅算成是正规封禅,它所行的礼仪也就不被采纳。汉武帝封禅《史记》封禅书,《汉书》郊祀志上都有记载,不过由于这次封禅是汉武帝为了祈求长生不老而设,动机不纯,自然就格外保密,两本书上都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诸葛亮、陈群等人再能也没法从这么简单的文字上推敲出整套礼仪。汉光武帝封禅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上有详细的记载,这些珍贵的典籍,在董卓强行迁都时,被钟繇、荀攸这些高人抢救了来,妥善保存,不然估计就毁于一旦了。诸葛亮本来就不想在这种事上面大操大办,见有关光武封禅的记载如此详细,也就懒得发明创新了,一切依样画葫芦,只不过顺站刘备的意思,办得稍微隆重一些而已。就连这碑上的文字,也都照搬照抄,只是在关键的地方稍加改动,反正这些都是骗人骗鬼的文字,他也就不浪费脑细胞杜撰了。刘备对这些狗屁仪式本就一窍不通,自然没有看出他是怎么简单怎么来,见排场如此隆重,碑上的文字又竭尽赞美、拍马之能事,自然是高兴的了不得。

这该封的玉牒也封了,该立的石碑也立了,剩下就等老天看了玉牒之后,降恩赐福,让他心想事成了。刘备做完了这一切,毕生所追求的宿愿终于得以实现。他皇帝也当了,封禅也封了,可以说是了无遗憾了,心情畅快之极,拉着刘贵妃遍览明胜,每到一处景致,他也和当年秦始皇一样,随便找一块石头就胡乱刻字,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曾到此一游似的。

刘备既然左拥右抱,携诸美随行。贾仁禄这个大流氓自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此番封禅他将貂婵、甄宓、祝融、徐氏一并带了来,路上自是享尽风流艳福。此刻他也没闲着,带着几位美媚寻幽探胜,奇松,怪石一时观之不尽,甜言蜜语也是一时聊之不尽,只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不能这个那个,难免美中不足。

夜半三更,平刚,东部鲜卑素利部大营。其时乃是春夏之交,一些怕热的虫子热得睡不着,伏在长草丛里乱叫唤。素利部的部众放羊的放羊,打猎的打猎,累了一天,哪还管天气热不热,躺下就睡,睡着了就打呼噜。部落首领素利则搂着美媚睡得正香,呼噜之声更是震天动地。本来嘛,有美在怀,这底气就足,呼噜声打得自然也比别人的响。

那美人被这连绵不绝,似乎永远不会止歇的呼噜声吵得无法入睡,睁着两只眼,望着帐顶,心里咒骂着素利的祖宗一十八代。骂完了祖宗,呼噜声还是响个不停,她愤恨之下,便开始骂素利绝子绝孙,既便是现在这些已经生下来的孩子也都一个个不得好死。反正她只是一个小妾,被宠幸的机会不多,还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这祸再怎么也轮不到她身上,乐得骂。

她正骂得起劲,忽听得地面上传来一阵阵模糊郁闷的隆隆声。她出生在右北平,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素利抢掠边境,见她长得水灵,便将她掳来,强逼她做了自己的侍妾。那隆隆声甚轻,又夹在素利的呼噜声中,按理来说她是听不见的,可就因为她有过那样一段不愉快的经历,这种声音对她来说可是刻骨铭心,永远无法忘记的,是以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当年素利部突然袭击她们村子也是晚上,那晚她因想心上人,也没有睡着,到了半夜就是听到这一阵阵模糊郁闷的马蹄声,紧接着敌军压境,她的一生也就这么毁了。

如今她又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想道:“难道是有人乘夜突袭素利部?嗯,这是马蹄声,不会错,一定是这样的。素利这个老不死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他要死就死他的去吧,我可不能跟他一起死!”

她叫了两声,素利没有答应。她大着胆子,披衣起身。有人管刘姥姥叫母蝗虫,她也有这样的潜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帐中所有她认为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揣在怀里、袖中,那速度的确快得令人叹为观止。她掀开帐帘,钻了出去。

还没等她站稳,迎面来了一个人,撞在她身上。她哎哟一声,向后便倒。那人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

那美人站稳身子,见来人是素利的一个亲随,啐了他一口道:“作死啊!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人如实禀报,道:“哨探来报,宇文部连合段部、阙机部、慕容部突袭我部,我赶去报知大人,不想冲撞了夫人,甚是失礼。”

那美人眼珠一转,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回头望了望,道:“这事可不是玩的,我得进去请大人赶紧起来应敌。”

那美人端起夫人架子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进帐,这是我已经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告诉大人,你去忙吧。”

这时,隆隆的马蹄声又大了不少,敌人越来越近。那人有些不放心,还要再说。

那美人蹙起眉头,提高调门道:“我不是说了,我要去告诉大人,难道你还怕我说话不算数,跑了不成。”素利今天高兴,睡之前灌了几大皮袋草原特产的烈酒,醉的不醒人事,那美人陪他睡过几次觉,知道他睡熟后就算是打雷也不可能把他吵醒,这才这么肆无忌惮。

那人倒也不敢放肆,道:“不敢,不敢。”转身退下。

那美人冲着帐外的守卫笑笑,道:“什么宇文部、慕容部来袭的,哪有这么回事?这家伙可是大夫人那边的人,一定是见大人在我帐中燕寝,不高兴了,想找个借口把他叫走,当我不知道。呸!”朝地下啐了一口。

守卫听那人来报,神经紧张起来,一听这话,又松了下来,笑道:“夫人说的是,不过这隆隆声好象真是马蹄声。”

那美人侧耳细听,道:“噫,什么隆隆声,我怎么没听出来……哎哟,还真是的,你们等着,我到前面去看看。说不准真有这么回事。”说着向前走去。

素利的原配是个醋坛子。草原上的妇人的地位本就比男子高,那夫人又是弥加部大人的女儿,地位特殊,常倚仗权势骑在素利头上拉屎撒尿。素利本就因她又老又丑而讨厌她,再加上她这么一闹,更是不乐意,便广纳姬妾,每天只和小老婆朝向,从不到她那风流。她从小到大都被人哈着,一下子受到冷落,能乐意么,明里暗里时常要闹上这么一下。这可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守卫听那美人说的很有道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就任她去了,哪知她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那美人壮了壮胆子,走到南边,见到了守卫,问道:“大人让我来问你们,可出了什么事?”

恰巧那守卫事先收了敌人的好处,自然向着他们说话,道:“没有什么事?”

那美人道:“嗯,大人说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值夜甚是辛苦,这夜也快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们都下去睡觉吧。”

众守卫虽然很想睡觉得,可擅离职守可不是闹得玩的,听了这话,面有难色,道:“这……”

那美人沉下脸来,道:“怎么不信我说的么?”

众守卫面面相觑,收了敌人好处的那守卫,叫道:“夫人说是大人说的就一定是大人说的,难道她说的还能有假么?咱们照着执行就是了。”

众人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也就不再较真了,各自归帐。那美人又去东边,三言两语的支走了守卫,马蹄声已越来越大,此时要是仔细看,已经能看到遮住了半边天的尘土了。那美人一想正对着敌人的两路人马都被她支走了,开心的笑了,她笑了一阵,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忙止了笑,向着相反方向拔腿狂奔,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还没跑出半里地,就听得身后一阵大哗,跟着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敌人动手了。她吓了一跳,跑得更加的快了。

除了几个已到阴曹地府一游的哨探和那个明明没有谎报军情,却硬被说成谎报军情的可怜兵士之外,素利部的人都不知道有敌人来袭这么回事,一个个躲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等到了听到了喊杀声,惊醒过来,为时已晚,敌人已分成东、南、北三路杀了进来,只余西边一路不攻。

素利部众急急忙忙的从被窝里爬起,操上家伙,冲了出去,这样的匆忙应敌有的只是惊骇,慌乱,哪有半点士气可言?又哪是准备充分的敌人的对手?甫一接触就被杀了几百人,大帐守卫见势头不妙,忙报入大帐。这时素利睡得正熟,那人叫了几声,怎么也叫不醒,急得撇下他,自己跑了。

一阵南风刮过,火越烧越凶,渐渐延烧到了中军。素利在睡梦中觉得热了,全身汗流浃背,嘴唇干裂,叫道:“水,水。”叫了两声,睁眼醒来,吓了一跳。整个帐子已被大火围了个严实,帐中除了他外,已没有人了。他也没空查明原因了,胡乱披上衣服,系上弯刀,选了一处火势较小的地方,突出重围,到了外面,放眼望去。火光之中,但见敌人挥舞着手中弯刀肆意屠杀,而自家军马,或仓皇逃遁,或在火中挣扎,或在地上呻吟,那场面可真叫一个惨。他也没空感伤,杀了一个身穿阙机部战袍的汉子,抢了他的马,举目四望,东、南、北三路火光冲天,唯西边一路甚是安静,策马向西。

行出里许,干掉了几个碍事的家伙,身边也跟着数百逃兵,队伍走着走着,忽地一声鼓响,一彪骑兵从天而降,将他们围在垓心。素利吓了一跳,拔刀在手,正要上前拼个鱼死网破,忽听得一阵长笑直阵中传出,阵门开处,两人并肩驰出。这两个人就是化成了灰,他也认得,一个就是刚才还睡在他边上的那个美人,另一个则是他的仇人轲比能。

素利盯着那美人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道:“原来是你!”

轲比能笑道:“你冤枉她了,她也不过是刚跑出来,被我俘获了而已。素利老弟,没想到你竟有这样如花似玉,我见犹怜的大美人陪在身旁,这日子过得插不错啊!”说着在那美人的面颊上摸了一把。那美人逃了半天还是没逃脱作小妾的命运,嘤的一声,哭了。

素利怜香惜玉,道:“莫哭,莫哭。我这就杀了轲比能,替你出气。”

轲比能哈哈大笑道:“杀了我?好,来吧!”那美人在亲兵的簇拥下退了下去。轲比能手中弯刀一挥,围在四面的骑兵同时发动攻击,惨呼声中,百余素利部众报销。

素利那么说只不过是好看说,根本没想为那个身在曹营心不知在哪方的美人出什么气。他说完那话,即率部众奋力死战,望着突出重围,怎奈敌人实在是太多了,杀了一个来俩,杀了两个来四个,像是永远也杀不完似的。斗到后来,素利部众个个尸横就地,素利也已筋疲力尽,全身是血,当然这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已混在一起,分不清楚了。

轲比能见他仍红着眼乱斗,冷笑道:“素利,你今天已难逃一死。我敬你是个英雄,不忍心结果你的性命,这样,你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头,我就饶你一命,仍让你当部落大人如何?”

素利怒不可遏,刚要大喝斥责,忽地心念一转,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轲比能道:“我说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素利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呛啷一声,弯刀掉地。他踉踉跄跄的向轲比能走来。三十余人举着弯刀,散在轲比能两旁护卫。素利两眼死死的盯着轲比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十步,距离一点点的在缩短,他的心也怦怦的跳得不停。

轲比能始终笑盈盈的看着他,蓦地里,他大吼一声,箭一般的冲向一个卫士,抢过他手中的弯刀,纵身而起,呼的一声,飞到半空中,举起弯刀便向轲比能的脑门上劈去。

刷刷两声轻响过后,轲比能负手而坐,弯刀像是从来没有出过鞘一般。砰的一声响,素利倒在地上,二目圆瞪,脸上自额头至下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轲比能冷笑道:“找死!”对卫士说道:“拖下去,暴尸荒野。”卫士们像拖狗一样将这个曾经统治数万人的部落首领拖了下去,找一片野狼时常出没的草地一扔了事。

那美人骑马来到他边上,问道:“他要是真磕头,你会饶了他么?”

轲比能笑道:“问得好!我是什么人,能说话不算么?他要是真磕头,我当然不会要他的性命,最多不过割去他两条腿,两条胳膊。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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