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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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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道:“有这事?”

那几位老者,异口同声道:“正是如此,我们的孙儿当时正在附近玩耍曾见有几个不认识的男子偷牛来。”

县令举起惊堂木重重往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大响,怒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初问你们的时候,你们为何不说?”

那几位老者身子不约而同的颤了一颤,道:“都怪那几个娃子不知轻重,他们一来和邓艾这娃娃不对付,不愿替他出头。二来他们也怕官府找不到那几个人会胡乱抓他们去关起来,所以不敢说,我们也是才知道的。”

县令手捋长须,向前来作证的那亭长瞧了一眼,笑道:“官府有这么可怕么?”顿了顿,道:“既然有人看见这牛不是邓艾偷的,而且牛主人也不追究了,本官又何必穷追猛打?邓艾既然是清白的,那就当堂开释。”说着走了下来,亲自将邓艾扶起,取过钥匙,将他的手铐脚镣去了,跟着一揖到地,就适才之事向他赔礼道赚,并奉上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财,权充汤药费。

县令这一举动,登时引起围观百姓齐声赞扬。众百姓纷纷竖起大拇指,齐声称颂他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青天大老爷。

邓艾见那县令向自己低头认错,认定他是怕自己日后飞黄腾达,不敢开罪自己,又来劲了,适才的悔意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恶狠狠的瞪了县令一眼,既不称谢,也不伸手接钱,在邓母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去了。

县令也不以为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好大的架子。退堂。”拂袖走入内堂。

一桩不大不小的案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偃旗息鼓,没有热闹可以看了,众百姓在县衙门口悄声议论一阵,发一声喊,如鸟兽散,回家鼓捣自己那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烂事去了。

那亭长没想到县长仅凭几个刁民的一面之词就把人给放了,如此不看事实,不讲证据,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昏官。他满腹疑心,踱进后堂,想找县令问个明白。

县令正准备到自己新娶的小妾那和她温存,见到亭长,一脸不悦,道:“案子结了,你怎么还不走?”

那亭长道:“这些刁民明明就是在为邓艾开脱,大人为何仅凭一面之词就将人给放了?”

县令向他瞧一眼,道:“你这么想治邓艾的罪,怕是另有隐情吧?”

那亭长老脸一红,道:“哪有……哪有……”

县令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说实话,我也看不惯他那股子不可一视的傲劲。”

那亭长道:“那该将他重重治罪,就这么放了,不是太便宜他了。”

县令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小子日后成就非同小可。这小子又这么傲,容易记仇,咱可不能得罪他。”

那亭长嗤得一声,道:“就他?这小子话都说不清楚,还能看成什么大事。”

县令道:“你还别不信。我来问你,你若是牧童,丢了牛第一反应是什么?”

那亭长不假思索道:“找啊!”

县令冷笑,道:“所以你只能当亭长。邓艾呢,他第一反应是查察周围有无可疑痕迹,结果发现牛的蹄印及可疑男子的足印。”

那亭长道:“这不过邓艾的一面之词。”

县令摇了摇头,道:“不,他说的是真话,其实我早就知道这牛不是他偷的。”

那亭长道:“那您为什么还要动用大刑逼他招供?”

县令笑了笑道:“你说呢?”

那亭长沉吟片刻,笑道:“我明白了,您是……”

县令道:“明白就成了。他年纪轻轻,在遇到紧急情况下,尚能保持冷静,查察线索,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自问在那种情况下,也不能做得比他更好。他唯一做得不好的地方,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要是换了我,定会暗中跟随那伙贼人,直捣巢穴,到那时再去找官府,便十拿九稳了。”

那亭长脸上又一红,道:“经您这么一说,这小子还是有些鬼门道。”

县令道:“他是一块金子,总有人会发现的。你我若是开罪他,日后可是后患无穷。倘若真要治他的罪,就要把他杀了,一了白了。偷牛罪不致死,咱杀不了他,又何必为了一点点小事,而为自己日后找不痛快?”

那亭长深以为然,道:“那您打了他,不是也大大得罪了他么?”

县令笑道:“我是打了他,那不过是审案的正常程序罢了,之后我又道过歉了,这些在案卷上写得清清楚楚。谁又能不犯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最多只能怪我本事不济,一时不明,没法把别的名目安在我身上。”

那亭长道:“大人,您真是高明,真是……”

县令道:“马屁别拍了,我还有正事要办,你请回吧。”

那亭长拍马屁拍在马脚上,一脸没趣,怏怏而回。县令喃喃地道:“本来希望这顿板子能打醒他,不过看来效果不佳。”叹了一口气,转到小妾那为非作歹去者。

邓母扶着邓艾出了县衙,众乡亲难得进城一趟,都不愿即回,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邓艾问道:“乡亲们为什么突然改了供词,助我脱困?”

邓母道:“这可要感谢陈老先生及他的闺女,要不是他俩四出奔走,我真不该怎么办才好。”

原来那日陈兰将邓母救醒后,扶回了村子。邓母一时没了主意,哭个不停。陈兰劝她不住,只得由她去哭。回家和父亲商量。陈先生在村里教了半辈子书,教出来桃李虽非遍及天下,却也遍及十里八乡。他在当地说话可是极有份量的。当下陈先生四出游说,村里那几位长者家中都有娃娃在陈先生的学堂里上学,如今实行科举制,孩子将来能不能成大器,可全看先生怎么教了,哪敢开罪他?又听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便窜通一气,编了一大片谎话,合起伙来欺骗县令。在陈老先生的游说下,众乡亲也觉得邓艾很可怜,主动捐钱,为他凑上京的盘缠。家境宽裕的多出些,家境艰难的少出些,就这样你出五十我出一百,铜钱如潮水一般涌到陈老生的手中,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凑出了三五千钱。除了上京和还债外,还有富裕,陈先生便私下作主取出一部分钱赔给丢牛的那人,让他别再追究此事。可巧那人家里也有娃娃在陈先生学堂里就读,也不敢得罪他。何况好好一头牛已成了一堆骨架,就算把邓艾给杀了,那牛也活不转了。既然人家赔了牛钱,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便答应下来。就这样众乡亲齐聚公堂为邓艾开脱。若非陈老先生,心地纯善,又很看好邓艾,主动为他奔走,邓艾可是有苦头吃了。

邓母将前因后果说了,最后道:“你上京的盘缠总算是有着落了,这可多亏陈老先生了,你回去可得亲自登门,好好谢谢他。”

邓艾一脸不悦,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邓母道:“难道让你说声谢谢,就这么难么?”

邓艾道:“大恩不言谢,这么大恩惠岂是一句谢谢就能够报答的?等以后我出息了,多给他些钱,报答他的恩惠,也就是了。”

邓母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扶他回村。

邓艾打小就在外奔波,饱经风吹雨打,身子骨倒也壮实。他被打一百来板子,受伤不轻。这要是换作从小骄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这一百板子下去,人非被打死不可。可对他这个乡下的小屁孩来说,这不过再平常不过的损伤,将养了三五日,已勉强可以下地行走。其时已是二月中旬,离会试之期不足一月。好在盘缠已有了着落,现在赶去,勉强还来得及。这日邓艾辞了老母,也不知会村里人,将包着几件破衣,几卷简牍的包裹往身上一背,哼着小曲,独自一人走上通往长安的官道。时间紧迫,他本来该骑马的,可是战乱刚结束,村里人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还不富裕,没有多余的钱给他挥霍。这些钱只够他在道上啃窝头吃咸菜,在长安住三流旅店的,这马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只好靠两条腿一二一了。

来到村口,瞥眼间只见道旁槐树下站着一个女子,却是陈兰。邓艾迎了上去,陈兰道:“你要去考试,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邓艾笑道:“我们打小在……在一块玩,还有必要搞这些没……没用的礼节么?我去安城的时……时候,不也没……没和你说么?”

陈兰道:“上次去安城,你还是会回来的,这次可就不同了。”

邓艾笑道:“有什么不同?”

陈兰道:“以你的本事,这次去长安一准能当上大官,那时你还回来么?”

邓艾在这里当了几年牛司令,对这里一切都感到腻烦,早就不想再呆了,道:“好男儿志……志在四方,岂能在这个小……小山村里……里养一辈子牛?”

陈兰一颗心沉了下去,道:“这么说是不回来了?”

邓艾道:“等我建……建了功立……立了业,当上大……大官,肯定会衣……衣锦还乡的,到那时……”

陈兰打断道:“你的故乡在义阳,你要还乡也是回那去。这里算什么,不过是你暂时栖身之地而已,何况这里除了给你带来伤心,还给你带来什么?你又怎会再回来?”

邓艾的心思被她说个正着,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道:“这……这……这……”

陈兰嗔道:“这什么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还不赶紧走。去晚了你还怎么志在四方,还不又得乖乖回来养牛。”

邓艾愣没听出她弦外有音,抬头看了看天,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天色不早,我这就去了。”

陈兰心头一酸,道:“嗯,你去吧。”说着挥了挥手。

邓艾虽然好想哄她说自己还会回来,可不想对她说假话,向她瞧了两眼,咬一咬牙,转身上路。

陈兰望着他远去背影,泪如雨下。

由于上天这一阴差阳错,莫明其妙的让他摊上了一场官司,留给了他的时间可不多了。且他的盘缠有限,得省吃简用,不可能随意住宿。这天他并不休息,趁着天气睛好,展开轻功,向前狂奔。到了戌时末刻,他已出了颍川境,来到河南尹阳翟县,累得实在是走不动了。其时城门已闭,他只得在荒山野岭露宿,好在他打小就在外闯荡,野外生存能力十分丰富,就算独处荒野,也饿不死他。这晚他在荒野中美美的睡上一觉,次日只觉浑身是劲,又赶了一天的路,直到三更时分,实在走不动了,便找了条山谷歇了。如此紧赶慢赶,这日他到了偃师县界,离洛阳不远了。其时又已是半夜三更,附近尽是乱山,没有宿头,他又只得就地扎营。当下他生起篝火,就地取材,做了些简易工具,去林里打猎。他的运气还算不错,不一会就打到两只山鸡,架在树枝上烤将起来,不片时便脂香四溢。

他吞了吞口水,正要撕下一块,放到嘴里大嚼,忽听身后大树上有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小兄弟,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我肚子饿了,能分我一头鸡吃么?”

邓艾大吃一惊回头向树上瞧去,只见一根树枝上站着一个精瘦汉子,背上负着一只麻布口袋,左颊边上有一道刀疤。他的样貌原也甚是英俊,不过多了这条刀疤,火光下看上去显地十分狰狞。

邓艾见他背着一只口袋,站在一根树枝上,树枝竟不折断,这门功夫委实非同小可。他虽说不近人情,却也喜结识英雄,点头道:“下……下来吧。”

那汉子笑道:“够朋友。”身形一晃,身子便轻轻巧巧的落在他身旁,落地时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邓艾正惊异间,那人已放下布袋,扯下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叫道:“妙极,妙极,我好久没吃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邓艾道:“你要……要……要……觉得……好……好……好吃,就多……多吃……些。”原本口吃也不如厉害,此时故意做作,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那汉子也不以为意,点点头:“嗯,那我就不客气了。”从腰间取过一只酒葫芦,递给他道:“如此美味,怎可无酒?”

邓艾并不去接道:“我……我……我……不会。”他倒不特意提防,而是真的不会,他家里穷,一日三餐尚且顾不周全,哪有闲钱打酒喝?

那汉子白了他一眼,道:“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不会喝酒,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邓艾满脸通红,接过葫芦,大口的喝了一口。

那汉子笑道:“好爽快。”夺过葫芦仰脖喝了一口,把葫芦往地上一放,左右开弓,大嚼鸡肉。两人就这样吃一块鸡肉就一口酒,在林中大吃大喝起来。那汉子别看块头不大,却甚是能吃,不片时就将自己面前那一头鸡吃得只剩骨架。他摸了摸肚子,道:“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够塞牙缝的。”

邓艾面前那只鸡还剩大半只,道:“我吃……吃饱了,剩……剩下你吃吧。”

那汉子也不客气,叫道:“好!”转眼间又将那只鸡吃光了。他打了个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邓艾道:“邓……邓艾。你呢?”

那汉子道:“我的名字你还是别知道的好。你这是要去哪?”

邓艾道:“去长……长……安。”

那汉子笑道:“你八成也是上长安赶考的吧?”

邓艾点点头道:“你呢,也……也是去考试的?”

那汉子道:“我才没有这么无聊呢。”拍拍口袋,道:“我是去南边做笔买卖。”

邓艾向那口袋瞧了一眼,见袋子时不时蠕蠕而动,心下好奇,问道:“这里……里面装得是什……什么?”

那汉子道:“你猜猜。”

邓艾道:“狐狸?”

那汉子摇了摇头,邓艾道:“兔子?”

那汉子又摇了摇头,邓艾道:“我……我猜不出来。”

那汉子道:“你想不想见见我的货物?”

邓艾点了点头。那汉子道:“看在你这么豪爽的份上,我让你见识见识。”说着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袋中露出一个人来。

邓艾啊的一声,只见那人是个女子,面若桃花,眼若秋水,容貌十分端丽,叫道:“你……你……你……”

第579章 … 心有灵犀

那汉子叫道:“我什么我?瞧你那样,一看便知是个胆小怕事的主。你知道这年头干什么来钱最快?”

那女子身上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一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邓艾叫道:“难道就是干这个?”

那汉子道:“然也。要是运气好的话,一年所赚的银子你这辈子都花不完。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我保你吃香喝辣,妻妾成群。”

邓艾乱摇其头,道:“不,不,不。这……这……这……可……可……是犯……犯……法的,我……我……不……不……干,你……你……也……别……别……干。”

那汉子道:“犯法?我才不理这一套呢。瞧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你是个穷苦人。说实话我也穷过,那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了。现在我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赚钱。什么赚钱我干什么,就算是要我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赚钱,我连亲爹亲娘都可以卖,何况只是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邓艾知道什么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他的谬论颇不以为然,叫道:“我还以为你是……是个英……英雄好……好……汉,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

那汉子摇头了摇,道:“我见你甚是豪爽,还道你见识不凡,没想到竟也如此迂腐腾腾,俗不可耐。”抓起布袋,负在背上,道:“既然话不投机,那咱们就此别过。不过你烤的野鸡真是人间美味,算我欠你个人情,日后必有补报。”双膝微曲,轻轻向上一弹,落在一根树枝上,那树枝晃了几下,却未折断。

邓艾叫道:“且慢,你要带这……这姑……姑娘上哪去?”

那汉子道:“我要带她上哪,好像没必要告诉你吧?难不成你想学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邓艾点点头,道:“正是,你……你快放……放下她!”

那汉子道:“敢叫我放人,是条汉子。上来吧,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有何本事。”

邓艾见他所立树干立地数丈,自己无论如何也上不去,道:“我不是你……你对手,不过我绝……绝不容许你为……为非作歹。”本来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愿承认打不过对方,更不愿意在美女面前自暴其短。不过他和那汉子相识时间虽暂,却已摸清他的脾气,觉得只有这样说,事情才有转机。否则他轻轻一纵,就能飞出老远,自己只会在地上爬,上哪追去?

那汉子笑道:“打不过就打不过,实话实说,绝不含糊,我喜欢。好,既然你打不过我,又想逞英雄,我这里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邓艾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什么法……法子?”

那汉子道:“这小妞是一个阔少托我弄的,他答应给我一千两银子。只要你给我更多钱,这姑娘我就卖给你了。”

邓艾一听傻眼了,嗫嚅道:“我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上哪给你弄一千两银子。”

那汉子道:“你身上有多少钱?”

邓艾脸上一红,道:“二千钱。”

那汉子笑道:“瞧你小子这穷样就知道你弄不来这钱。谁叫我欠你一个人情呢,这样吧,多了你也拿不出来,你把身上的钱都给我,这姑娘就是你的了。”

对邓艾来说,这次去长安可不只是参加会试这么简单,凭他的才学通过会试肯定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会试之后的殿试,那才是他人生的起点,飞黄腾达的关键,能不能得到颜如玉,能不能住上黄金屋,就看这一哆嗦了,这怎能不令他全力以赴?从会试到殿试,还要经过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间隔,他当然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赶回去,然后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那样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心情参加考试?这段时间他必须在长安度过,头悬梁,锥刺股,努力用功,这样才能保证临战时处于最佳状态。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尤其像长安这样的大都会,吃喝拉撒睡,什么东西都要钱,居住可不太容易。仅凭这二千钱,能不能在长安混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心里可没底,要是把钱都给了他,都别说在长安混了,连去长安都要一路要饭才能到,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

到底要不要拿这关系自己一生命运的二千钱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心里分成两派,反复交战,两下里混战良久,兀自胜负不分。那汉子倒甚有耐心,站在树枝上目不转瞬的看着他,微笑不语。

邓艾到底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在经了一番残酷交战之后,正义终于战胜邪恶。只见他跺一跺脚,从怀中掏出四串用绳子穿着的铜钱,道:“拿……拿……拿去吧。”

那汉子哈哈一笑,道:“成交。”轻轻跃下地来,放下布袋,取过铜钱,纵身一跃,身子又站在了树枝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得异乎寻常,邓艾只觉眼前一花,那人便已站在树枝上,适才他要取自己的性命,实是易如反常,不禁暗暗吐舌。

只听他说道:“好了,这下咱们可说是两不相欠了,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话间他向前跃出,平飞丈余,落在第二株树的枝干上,一弹之下,又跃到第三株树上,如此几个纵跃,他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终于消失不见。

邓艾忙打开布袋,将那女子扶了出来,解下她身上的绑缚,去她嘴里的破布。

那女子活动活动筋骨,向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叫邓艾?可是豫州的解元邓艾?”

邓艾没想到她竟知道自己的名头,颇感自豪,道:“嗯,你呢?”

那女子道:“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瞒你,我叫杨瑛,前朝太尉杨彪之女。”

原来贾仁禄占了邺城之后,杨彪作为此役的有功之臣,得到刘备的接见。

当年吕尚都八十多岁了,尚敢在渭水边上钓周文王。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渭水边上用直钩钓了几年鱼,鱼当然是一条也没钓上来,不过周文王还真的被他钓上来了。周文王在他的帮助下,励经图治,问鼎天下,终于开创一代霸业。春秋时百里奚怀才不遇,七十几岁了,还没找到组织,不知该给谁效力?后来他被晋国国君选作陪嫁奴隶,前往秦邦为奴。百里奚没想到自己越老越不成样,混到最后居然给人当奴隶,恼将起来,便逃到楚国给人放牛。当时的秦国国君就是秦穆公,看见奴隶名单上有一个叫百里奚的家伙,却见不到人,询问左右,发现他是个人才,便按照当时赎取奴隶的规矩,用五张羊皮把百里奚从楚国赎了回来,拜为上卿,治理国政。秦国在他的治理下,终于脱离了愚昧落后,渐渐走向富强,秦穆公也成了春秋五霸之一。

这些故事,刘备自然是耳熟能详,他并没有因为杨彪七老八十而嫌弃他,把他一脚踹到垃圾堆里,从而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而是使出看家本领,鼓起三寸之舌,劝他老骥伏励,发挥余热,为大汉的中兴大业添砖加瓦。

在晋阳城外接官亭,杨彪亲眼目睹了刘备的假意做作,对他的丑恶嘴脸有了深刻的认识,他当然不愿和名为中兴汉室,实则颠覆朝纲的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在他手底下干事。于是他辞以老病,婉言谢绝。刘备再三苦留不得,只得由他去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杨彪总算看出献帝复位无望。他年纪也大了,实在没有精力为献帝呕心励血了。心灰意懒之下,他便穿着破衣烂衫,带着杨瑛,回到故乡隐居。走到半路,杨瑛提出要到太行山看她的师傅,两人折而向北,来到太行山南麓。杨彪见到这里的美景,俗念尽消,在这住了几天之后,他对这里的每一道山每一道水都产生了深深的眷念之情,再也不愿离开,于是便和杨瑛在此间住了下来。杨瑛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活泼好动,这种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发热闹的鬼地方,她是半天也呆不住。不过当时女子的规矩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只好唯杨彪之命是听,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了下来。

徐象当然不愿看到这样一朵鲜花就此埋没山林,亲自跑到她隐居之所,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可每一次都被杨瑛打得鼻青脸肿,满头是包。几次三番下来,他也不由得死心了,在杨瑛住得茅屋之外叹了半天气,流了几滴眼泪,跟着灰头土脸的回到长安,在贾仁禄府里当了亲兵头子。他之所以会去那干活,主要是因为他听说那里网罗了全长安乃至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他既然娶不到杨瑛,只好退而求其次,想到贾府碰碰运气,不过结果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

贾仁禄从徐象口中得知了杨瑛的隐居之所,也是春心荡漾,背着几位夫人,差人到太行山游说,结果送去礼物被扔了出来,人也被打了个半死。贾仁禄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好生没趣,他的夫人又日日夜夜看管得紧,他实在没办法离开长安去和杨瑛套近乎,只好作罢。好在他身边美女如云,少她这么一号人物,虽说美中不足,却也无伤大雅。

杨瑛陪着杨彪在太行山南麓一住就是两年,活泼好动的她这两年里遭了多少窝囊罪,自是可想而知。要不是她见杨彪体弱多病,怕他气出个好歹来,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远走高飞了。这一日她来到野王城中采买些日用之物,走到城门口便发现了朝廷颁布的恢复科举制的榜文。本来这是读了几年酸书的大老爷么才感兴趣的事情,她自然没有兴趣,匆匆瞥了几眼,知道有这么回事,也没住心里去,进城买东西。

她走了几步,忽地灵机一动,脑子里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假扮男子参加考试。这事成了固可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从此不敢小瞧女子,既便不成也可以将那个男人耍得团团直转,当真好玩的紧。”

碰巧时隔不久野王城便举行了一场童试,杨瑛便背着杨彪,假扮男子,改名换姓参加考试。虽说她是个武人,舞枪弄棒的时间多过研读诗词歌赋,但她好歹是杨彪之女,家学渊源,平常或多或少的念过几句子曰诗云,肚子里还是有几两墨水的,虽说不如姜维、邓艾、王基、王祥这样的经世大才,却也远胜侪辈了。这场考试她轻轻松松的就通过了。接下来的乡试,她也没遇到任何困难,一路过关斩将,十分轻松了取得了司州解元。

洛阳和她隐居的地方不远,来回也不用多少时候,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杨彪自然没有怀疑。可乡试过后,紧接着就要上长安了,这可不就是一天两天就能回得来的,杨彪要是知道她如此胆大包天,非活活气死不可。她迟迟没有起行,终日琢磨如何骗过家里这个老古董。眼见已过离会试之期已近,情急之下,她终于想出了个法子。她谎称贾仁禄为了攻打青徐,有事找她商量,要去长安住上一段时间。杨彪觉得让她出去历练历练也好,就答应了。就这么着,她终于得脱樊笼,收拾好行囊,欣然就道。她为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上都做男子打扮。可那日她过了孟津,见黄河如带,绿草如茵,不合玩兴大发,以本来面目在河边玩耍嬉戏。被同样赴考的一位阔少看到,哈拉子立时流得老长。那人没有王矮虎的一半本事,竟敢去惹和一丈青差相仿佛的杨瑛。当下他屁颠屁颠上前搭讪,结果脑袋被打成了猪头,被人抬了回来,要不是杨瑛手下留情,这个纨绔子弟估计就要惨死当场。

那公子哥长得像头赖蛤蟆,却妄想吃天鹅肉,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刹羽而归。从此之后,他心中所想,便只是个杨瑛,梦中所见,也只是个杨瑛,以致茶不思饭不想,长安也不想去了。他被杨瑛打得浑身是伤,本就只剩半条命,再加上一连几日痴心妄想,伤上加伤,一病不起。书童下人见少爷深患重病,吓了一跳,将他扶到洛阳,延医治疗。可医生治得好金创,却治不了他心灵上的创伤。这病在几个名医的轮番医治下,丝毫不见起色,反而日甚一日。下人们眼见少爷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断了气,心想这长安肯定是去不了了,无奈之下,只得将他扶回老家缑氏。大老爷见他宝贝儿子活蹦乱跳出去,死气活样的回来,吓了一跳,问明原因之后,气得眼睛鼻子挪出老远,来了个集体搬家。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小就视若掌上明珠。儿子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何况只是个女子,于是他牙一咬,心一横,通过黑道关系,找到了中原河北一带最有名的江洋大盗,请他务必将杨瑛搞到手。双方谈好了价钱,那江洋大盗就开始行动了。

杨瑛武功虽然了得,却没到天下无敌的地步。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那江洋大盗的武艺可比杨瑛高太多了,更可怕的是他轻功卓绝,来无影去无踪。杨瑛连他什么盯上自己的都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吃了个大亏,被绑成了只粽子,装到口袋里。那人得手之后急于赶往缑氏交货,施展轻功,一路足不点地,在半空中宛如御风而行,到了偃师界,错过了宿头,肚子正饿得咕咕乱叫,忽然间闻到一阵肉香。他顺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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