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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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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校尉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隐蔽所在,叫道:“你们要自相残杀,找个没人的时候自己打去。如今大祸临头,你们还自己人打自己人,难道想让弟兄们陪着你们一起死?我给你们说,你们要再这样,我就撇下你们先跑了!”

不少汉军纷纷附和:“他妈的,这种仗根本不是人打的,大人,咱不理他们,先撤了吧。”

一名河东村猎人道:“将军说的对,这会咱不能再相互拖后腿了,不然我们全都得死。左右是个死,大伙抱成团和胡人拼了!”

众人豪气干云,叫道:“抱成团,和胡人拼了!”

当下众人从隐蔽处奔出,冲入鲜卑阵中,大声高呼,士气如宏。

一名鲜卑骑兵高举弯刀,向一河西村民的面门劈下。那人只听耳边呼呼风响,弯刀越来越近,登时吓得呆了,不知闪避。一个河东村人见了,大叫一声,纵身扑上,将那骑兵扑下马来。那人骑在那骑兵的身上,双手用力掐着他的脖子。那骑兵用力一挣,推开他的双手,一个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倏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那人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两眼翻白。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那骑兵哼也没哼,倒了下来。那人将他推开,抬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个河西村人举起一块大石,照着那骑兵的脑袋上来了一下,救了他的性命。

这当口也没空多废话,那河东村人冲着那河西村人笑了笑,又接着杀敌去了。两村人摒弃旧怨,合作抗敌,这一抱成团,果然大不一样,不利局面登时扭转。虽然他们要想举胜,那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但在自己的地盘上,展开游击战,和敌人大兜圈子,拖上几个时辰,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两下里混战良久,栾祁在山头上看见敌人骑兵全都进了村子,一小部分在和自己人周旋,绝大部分则踱在各家各户抢钱,不禁微微一笑,右手一挥。只听得“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村民们扛着锄头铁耙冲下山来,杀进村去,和鲜卑人战成一团。

村民们人数虽少,但老是打群架,应付各种突发事件的经验之丰富实已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鲜卑人虽勇,一时倒也奈何他们不得。就这样一边里应外合,另一边奋勇突围,两下里殊死搏斗,喊杀之声越来越响。

又打了一阵,栾祁令村中老弱一齐擂鼓,鼓声如雷。鲜卑将领朝鼓声处望去,只见山林间旌旗招展,尘土飞扬,像是有大队援军开来,不禁大吃一惊,心想再不走肯定讨不过好去,怪叫一声,指挥军队仓皇北退。

众村民追出村口,剿获马匹军器无数,凯旋而归。

村民们从来没打过这样的大胜仗,喜悦之情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当下家家结采,户户腾欢。当然有不少家里死了人,但村子总算是保住了,悲戚之念也不免稍减。

众人谁也没心思睡觉,都聚在河西村的广场上,又唱又跳,载歌载舞,欢庆胜利。栾祁连施诡计,克敌制胜,自然是大功臣,众人固请她坐首席,她推辞不得,只得坐了。众村民纵谈适才战况,无不逸兴横飞,两村间的隔阂,又消除不少。

酒过数巡,菜过五味。只听得西北方向马蹄声急。栾祁知道祁山在村子东南,马超大军来援,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定是在东南,绝不会在西北。现在蹄声从西北方向传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鲜卑大军去而复回。她不由得大吃一惊,高施等人喝得醉熏熏地,正在猜枚行令,陡然间听闻蹄声,着实吃了一惊,汗流浃背,醉意登时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高施向栾祁瞧了一眼,道:“鲜卑人去而复回?”

栾祁点点头,道:“我以为他们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的,实在太在意了。”

那校尉道:“还好我将队伍摆在村口,不然真不该怎么办。你们赶紧让老弱妇孺先撤,其余随我上,为他们转移争取时间。”

现在就是大老爷们发扬风格的时候,庆功宴举行时间虽短,村中那些个汉子大都喝了几两烧刀子,只觉得肚子里火烧火燎,一听之下,酒气血气同时往上冲,一张脸登时红的像关公,怪叫一声,扛起锄头,便往村口冲去。

刘备常自诩他是仁义之人,手下的军队自然就是仁义之师了。仁义之师可不是叫出来的,那得看表现,是以刘备对麾下将士要求十分严格。众兵士畏惧军法,也都严格按照他的要求来执行。五百汉军虽然帮了两个村子一个大忙,却不敢居功,自觉的守在村口,不敢进村,老百姓献上的酒食,他们也是再三推辞,实在推辞不掉,付了钱之后方敢食用。他们这样倒不是有意做作,只不过军中有规定,不得妄取百姓一物,违令者斩。将士们身经百战,可不像栾祁等人,偶有小胜就高兴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们眼见鲜卑大军虽然败了,却未经大挫,损失也不如何惨重。心中均在想这帮家伙败得如此窝囊,一定心不甘情不愿,搞明白自己受骗上当,一定还会回来的。于是他们不敢喝酒,草草扒了几口饭,乘着间隙在村口布了几道防线,又遣斥候远出哨探。

果不其然,鲜卑大军仓皇遁走,跑出几里,没发现汉军追来,心中稍定。鲜卑将领觉得败得十分窝囊,心里甚是不服,当下他便差精干哨探回村打探。哨探不辱使命,探得村里人在开庆功会,根本就没有什么援军,回去和主将说了。那主将气得鼻子都歪了,当即点起军马杀了个回马枪。亏得那些汉军早有防备,不然真得昆岗失火,玉石俱焚。

村民们赶到村口时,两下里已经展开激战。这次鲜卑人学乖了,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不再急躁冒进,适才那套游击战术已经不管用了。亏得汉军防线布置的甚是坚固,深沟高垒。鲜卑骑兵一时攻打不下,稍稍退却,整好队形,准备下一波进攻。

那校尉乘进攻间隙,交待防御任务,话才刚说完,对面怪叫之声又起,一阵阵羽箭迎面飞来。鲜卑骑兵策马飞速驰来,发起猛攻。

战斗进行了小半个时辰,村民们虽然为了老婆孩子豁出命去不要,但人力总有用尽的时候。这时他们个个精筋力尽,而鲜卑铁骑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冲来,那校尉也知不能再硬拼下去了,这时第二道防线已经加固完毕,他当即下令众人放弃阵地,撤往第二道防线。再另人赶筑第三道防线。

鲜卑人没想到攻打小小一个村子,居然遇到了如此猛烈的抵抗,气极败坏,攻占第一道防线后,冲入村中,见屋就烧,几股火头冲天而起,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河西村口狭窄,民居鳞次栉比,不利于鲜卑大军完全展开,也不利铁骑驰骤,村民占了不少便宜。不过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输,越到后来,村民的局面越显得不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斗越来越是激烈,鲜卑人的刀法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杂乱无章 。百姓躲避不及,破头的,伤额的,少了条胳膊的,缺了条腿的,啼哭号呼之声,耳不忍闻。又有唤爹的,叫娘的,抱头鼠窜的,推挤跌倒的,仓忙奔避之状,目不忍见。两个时辰之后,村民们在汉军的掩护下退到第五道防线,这里已是村尾,再无去路。他们虽已被置之死地,但几番恶战下来,他们早已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想要拼命也无从拼起。眼见鲜卑兵士如潮水般向这边涌来,众人都叹了口气,放下武器,闭目待死。

恰在此时,栾祁赶到,对他们说,河东村的防线已经筑就,请他涉过小河,赶到河东村,再作区处。河西人精神一振,涉过了那条曾经是禁地的小河,来到河东村的。高施看着脚下大地,回想往事,恍若隔世。

那校尉领着汉军又顽强的阻击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才渡河退到了河东。

鲜卑人占了河西村,却找不到一粒米,一文钱,气得乱叫乱嚷,将整个村子付之一炬。乱了一阵之后,众骑兵在将领的带领下纵马过河,对河东村发起猛攻。两下混战良久,只听得东南角上鼓声震天,一股尘头扬起十余丈高。

鲜卑主将朝地下吐了口唾沫,用鲜卑话大叫了几句,显然是再说,这不过又是汉军虚张声势的诡计,且不去理他。

高施听闻鼓声从东南方向传来,知道大队援军已经赶来,精神大振,指挥着为数不多的河西村人冲将上去,大呼酣斗。冲得越快,受伤的概率也就越大。高施一时大意,右臂中了一箭,向后便倒。

栾祁正是不远处小屋中为伤员包扎伤口,一见之下,大吃一惊,也不知哪来的力道急速窜出,拖着他,便往小屋处走去。

便在这时,一只羽箭离弦而出,正中栾祁左臂。栾祁啊地一声,栽倒在地。高施闷哼一声,压在她身上。一名鲜卑骑兵急驰而至,见栾祁颇有颜色,吞了吞口水,飞身下马,一脚将高施踹开,伸手便要将栾祁拉起。

只听飕的一声响,一只羽箭疾飞而至,正中那人右臂。跟着一柄长枪陡然伸至,枪杆在他胸口上一撞。那人哇地一声,喷了口鲜血,身子倒飞而出十数丈远,趴在地下一动不动,眼见是不能活了。

来就栾祁的正是马超,猿臂伸屈,将栾祁抱上马,搂到怀里。栾祁睁开眼来,一见是他,欢喜的又要晕去,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马超笑道:“当然不是。我接到消息,忧心忡忡,紧赶忙赶,还是来晚了一步,你没事吧?”

栾祁忍住疼痛,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马超见她左臂挂彩,道:“伤得这么重,还说没事?”

汉军大队生力军赶来,人数远比鲜卑骑兵要多。鲜卑主将见不是头,一声呼哨,众骑兵拨马回头,片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马超命人追出十数里,不及而还。

河西村民虽赶走了鲜卑人,可村子却被烧成了白地,可谓得不偿失。当下不少村民站在废墟前,放声大哭。栾祁包扎完伤口,在马超陪同下,走到高施跟前,道:“村子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们还有汉军在,一定会还你一个更好的村子。”

高施向她瞧了一眼,蓦地里跪将下来,栾祁下了一跳,将他扶起,道:“你这是干什么,可折煞我了。”

高施道:“我高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次要没有你们,别说村子,我们全都要被鲜卑人杀死。此恩此德,高某永世不忘。”对村民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后哪个姓高的再敢和河东人过不去,就不是咱们高家的人,可别怪我将他赶出村去!”

众村民叫道:“对的,哪个再敢胡来,就不是姓高的,咱们绝不容他。”

栾黡叫道:“这话也是我想说的。这次要没有你们,我们也都要不得好死。今后有哪个姓栾的敢找你们麻烦,我们也不把他当自家人!”

当下两村里魁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两村人不打不相识,相互间都惺惺相惜,见此情景,无不大跃。简单的欢庆仪式结束后,河东村人主动帮河西村人搭建房屋,重建家园,再加上汉军的帮助,一个村子很快便在废墟上拔地而起。

经过这一场风波,两村百姓又和好如初,那条小河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孩子们置身其间,嬉笑玩闹,打得个不亦悦乎。

与此同时,洛阳城中,刘备愁眉苦脸道:“朕让了这么多步,和谈仍是没有进展,这个孙权实在太过分了。文长,你替朕拟道旨,着礼部尚书孙乾,前往襄阳同吴人和谈。”

陈群新任中书令,主管中书省,这可是正二品的大官。专司为皇帝起草诏书,相当于皇帝的私人秘书。他根本没想到刘备会对他如此器重,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听了这话,立即应道:“是。”提笔就开始草诏,绝不拖泥带水。

刘备喃喃自语,道:“这是朕给孙权的最后一个机会,他若不好好把握,可别怪朕不客气。”

孙乾自打追随刘备起就开始搞外交,经验十分丰富,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可谓是实至名归。他接到圣旨当即赶到襄阳,主持和谈大事。姜还是老的辣,孙乾虽是老姜,可鲁肃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强相碰,孙乾明显输了一筹,和谈再度陷入僵局。又过了半个月,局面还是没有打开。

消息很快传到洛阳,刘备微微一笑,道:“孙权你,自己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可就别怪朕不念联姻之谊了。”问陈群道:“荥阳方面准备的如何了?”

陈群道:“早已准备妥当。”

刘备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道:“将这个送交门下审核,交兵部下发。”

陈群应道:“是。”

荥阳城中,四降将张辽、徐晃、夏侯渊、曹仁接到兵部转来的圣旨,心中均想报仇的机会总算来了。当下他们摆下酒宴痛饮一番,洒泪而别。四将分道扬彪,夏侯渊来到许昌,曹仁前往陈县,张辽赶赴睢阳,徐晃进抵小沛。五日后,四将相继到达指定地点。又过了三日,这日三更时分,四路大军,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并头齐发,径向东吴境内杀去,一场新的大战拉开序幕。

第572章 … 驰援安城

这四员大将和东吴之间的仇恨只能用“刻骨铭心”这四个字来形容。仇恨的力量是很可怕的,人被仇恨冲昏头脑,往往丧失理性,不讲任何道理。这从河东和河西两村相互之间打了一百多年群架,死了无数性命,就可见一斑。

不过任何事物都有两面,不可一概而言。仇恨的力量要是用的好,也能给人带来莫大好处。春秋时吴王阖闾巧妙的利用伍子胥急于为父兄报仇的心理,先是借助他智慧,杀了自己的堂兄弟,攀上权力的顶峰;又借用他的智慧,营城起邑,兴利除敝,使吴国挤身于大国之林,为日后吴国称霸一方打下坚实的基础;最后还是借助他的智慧,运筹帷幄,出奇制胜,终于谱写了五战及郢的神话,使拥有万乘之国之称,有取周朝而代之实力的楚国从此一蹶不振,苟延残喘,最终为秦所灭。吴国也因此完成了老蛇吞大象的壮举,令世人震惊不已。本来这些烂事,伍子胥根本不必去理会,可是要借用他人的力量,不得不替他人做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到头来伍子胥大仇得报,抽了楚平王尸体好几百鞭子,大大的出了胸中这口怨气。吴王阖闾也如愿以偿的住进了楚国王宫,搂着楚王的妃嫔睡大觉,实可谓是两蒙其利。

这次刘备也是在利用张辽等降将对吴国的仇恨来达到夺取豫州淮南千里之地的目的。毕竟想要报仇就必须使出浑身解数,不然大仇报不了不说,搞不好连小命都要搭上。四员降将听说刘备打算对东吴用兵,都是卯足了劲,或运气培力,或磨拳擦掌,就等出征之日的到来。

此时的他们早就和饿了好几天没吃饭的恶狗也没什么区别,这一放将出来,能不乱咬人么?四将各领五万军马,齐头并进。进兵不到十日,夏侯渊、曹仁所部连战皆捷,相继攻克西平、吴房、宜春、南顿、上蔡、平舆等城,在豫州治所安城城下顺利会师。夏侯渊扎营于城西,城北。曹仁列营于城东、城南,将安城围得个水泄不通。新任豫州刺史全琮连接败报,知道敌人来势汹汹,凭吴兵的战斗力,出去就是填坑的。当下他一面急使人加固城防,准备大石弓箭,一面差急足前往寿春报信,请程普火速发兵支援。

哪知程普的日子并不比他好过多少,张辽、徐晃所领东路军,分从睢阳、小沛两地出发,往南略地。所行之地,正是曹操故乡的谯郡,此处属魏国该管。张辽原是魏将,又长期镇守合肥,在这里还是有些人际关系的。当下他写上几封书信,呈交当地守令,所到之处郡守望风而降,不费一兵一卒,不曾有一场厮杀。徐晃也和他差不多,所过之处,众县令都晓得他的厉害,望风迎降,是以他也不曾有一场厮杀。两路军马均军行甚速,殊途同归,竟于同一日到达淮南郡下蔡县。下蔡县令听闻张辽、徐晃引大军杀到,当时便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捧着大印出城投降。张辽、徐晃克了下蔡,马不停蹄,引军直逼淮水下寨。

程普如临大敌,亲提大军列营于淮水南岸。两军隔江对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程普扎营不久,便收到了全琮急报。他虽有心救援,可张辽大军就在河对岸虎视眈眈,随时都有扑将过来的可能。在这当口,他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救援,只有深表同情的分了。

程普是东吴宿将老成持重,全琮则是陆逊之后东吴第五任大都督,为人恭顺,犹善察颜观色,也是个大马屁精,是以倍受孙权器重。不过他年纪轻轻就当此大任,倒也不是一味拍马屁就能拍来的。他为将勇决果敢,小有智谋,又顾全大局,不营小利,极难为人所诱。孙权委以方面,的确量材使器。二人都是能人,当然不可能如此不济,一败再败,转瞬间就被汉军围了个严实。只不过汉军觊觎这片土地已久,早就做好充分准备,所任武将又都是苦大仇深之辈,自然勇于深入。而孙权判断失误,并未要求二将提高警惕。二将见汉吴双方一直都在谈判,照规矩谈判期间是不能用兵的,是以他们难免有些大意轻敌,这也是人情之常,倒也怪他们不得。汉军进兵又是选了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突如其来,接着闪电般的向纵身深入,这种战法在当时没有什么名堂,不过在现代倒有一个响当当的名目:“闪电战”。二将都还没准备好,汉军就已经推进了数百里,兵临城下。有道是迅雷不及掩耳,不是他们不想掩耳,实在是这一切来的太快又太突然,他们来不及掩耳而已。

刘备不是没给孙权机会,和谈其实就是一个信号,刘备是想通过和谈告诉他,豫州淮南虽广袤千里,但孤悬江北,不是吴国这样一个不擅陆战的国家所能保有的,不如借和谈之机,让将出来,两国划江而治,安享太平。可是孙权自以为刘备正全力对付曹丕,无法分心二用,暂时不会拿他开刀,是以有恃无恐,令鲁肃尽量拖延时间。在他心中这就好比做买卖,刘备漫天要价,他自然要着地还钱,拖的时间越久,刘备权衡利弊,必会做出让步,自己不用割地,也同样达到和平共处的目的。他的算盘虽然打的很精,可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豫州淮南没有长江做凭障,而东吴兵士在擅长陆战的汉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豫州淮南接连遇险。告急文书像雪片一样堆到了孙权案前。其时孙权刚刚迁都建业,本来打算眼望捷报至,耳听好消息,没想到接二连三收到败报,不禁郁闷不矣。两边都是战略要地,又都是十万火急,不救哪一边都不行。可他刚吃了一个大败仗,损失惨重,可供调用的兵马实在少得可怜,支援一地,都觉得的勉强,要同时支援两地,根本是没可能的事情。

这日早朝,他和群臣商议此事,说道:“夏侯渊、曹仁围了安城,张辽、徐晃进逼淮水。四路大军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打下了近千里的土地,而我们呢,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丢了几百里的土地。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

群臣见他铁青着脸,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孙权伸手在案上一拍,道:“这叫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这帮统兵上将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强敌犯境,竟不知抵御,让敌军深入如此,朕都替他们感到脸红!”

群臣不知道这马屁该如何拍,都怕一个不小心拍到马脚上,仍是一言不发。

孙权问道:“平时你们不是很多话么,今天怎么都哑巴了?”

底下鸦雀无声,孙权问张昭道:“你怎么看?”

张昭道:“皇上也是知道的,豫州淮南之地孤悬江北,境内又有群山为阻,大军调派及粮草转运都甚不方便。既然敌军悬师深入,豫州大半土地已非我所有,淮南又岌岌可危。依臣之见,不如……不如……”

孙权冷笑道:“不如将地让给刘备来换取和平?”

张昭道:“正……正是。”此时他心中惴惴,说话底气自然不足。

孙权望向群臣,道:“你们怎么看?”

众文官齐道:“子布之言正合我意。”

孙权眼光在陆逊脸上扫了几扫道:“你怎么看?”

陆逊道:“寿春和长江有水道相通,利于战船行驶。而豫州多山,道路崎岖难行,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大别山横在豫扬二州之间。这段路皇上当年也是走过的,应该很清楚那城情况。子布所言大军调派及粮草转运不便不是无的放矢。况且我军精于水战,陆战非我所长,想在粮草短缺的情况下硬碰硬的和汉军打陆战,胜算不大。臣认为淮南之地,地当要冲,北有淮河为阻,南有水路与长江相连,正是我军用武之地,说什么也不能放弃。至于豫州多为不毛之地,弃之也不甚可惜。此臣之愚见,具体如何,还请皇上圣裁。”

孙权缓缓点了点头,问道:“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么?”

群臣见孙权点头,还道他心中也是这个意思,齐声附和道:“我若全弃江北之地必为刘备所笑,伯言所言弃无用而保有用,唯今之莫有过于此者。”

孙权冷笑道:“大敌当前,你们不想着如何克敌制胜,尽想着如何弃地自保,怪不得世人都说东吴少丈夫。”

孙韶、朱桓听孙权这么说,心中不忿,出班道:“皇上,伯言、子布之言,我等不敢苟同。敌军犯境,若不和他们打上一战,便割地求和,势必为天下人耻笑。请皇上拨给臣等一支军马,必能驱逐敌寇,奏凯而还!”

孙权大喜,可没高兴片刻,便又皱起眉头,道:“你们此行,可保必胜?”

二人对望一眼,道:“如若不成,甘当军令!”

陆逊暗暗叹气,孙权见他面色不善,问道:“你怎么看?”

陆逊道:“皇上明鉴,二将此行只会自取败辱,不能有成,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二将齐道:“你敢小瞧我们?汉人又没有三头六臂,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信我们打不赢他。”

陆逊道:“你们知道可刘备此番挥师南进,用谁为将么?”

二将冷笑道:“在我们看来刘备此来就是来送死的,用谁为将还不都是一样?”

陆逊摇了摇头,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二位将军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能保必胜?”

二将自知理屈,一时不知如何辩驳。陆逊接着道:“此番刘备对东吴用兵,实是蓄谋已久,所用将领也是经过深思熟悉。众所周知,张辽、徐晃、曹仁、夏侯渊都是魏国降将,这四个人认定我们杀了曹操,心怀忿恨,此来多半是为了公报私仇。敌人盛怒而来,欲致死于我,其锋诚不可当,此时与敌交锋,肯定讨不到好去。为今上策就是弃却无关紧要之地,集中优势兵力,扼险据守。待其气衰力竭,心生怠惰,方可出奇用谋,扭转乾坤。此百战百胜之道也,还望皇上三思。”

持久战正是对付闪电战的不二法门,陆逊一下子就想到这个主意,可谓得其大端。孙权也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敌人来了不结结实实的打上一仗,先当起缩头乌龟,实在太过窝囊,也容易让人小瞧了东吴。是战是守,他心里也是犹豫不决,沉吟良久,方道:“敌人来了,不打一战,总是说不过去。孙韶、朱桓!”

二将齐道:“微臣在。”

孙权道:“孙韶领三万军马支援安城,朱桓领三万军马驰援寿春,克日兴师,不得有误。”

二将都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恨不得独当一队和敌人厮杀,闻言心下大喜,道:“臣遵旨。”

陆逊道:“皇上……”

孙权道:“朕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陆逊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孙权眼光在群臣脸上扫了几扫,道:“事情也议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内侍叫道:“退朝。”

孙韶、朱桓领了圣旨,到校场点起大军,告别之后,分道扬镳。孙韶虽非初生之犊,却没打过几场大战,天不怕地不怕,一听有战打,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战场上去。他嫌走大路太慢,不符合救兵如救火之意。于是他便抄小路,经皖县、夹石,越大别山,过雩娄、西阳在而至新息。一路之上,他害怕敌军先被人打跑了,捞不到头功,不住催攒军士。时当六月,淮泗一带,骄阳似火,酷热难当。军士们往往只跑出十余里就全身是汗,奔上三五十里,就算是体质再好的兵士也都抵受不住烈日暴晒,头昏眼花,几欲虚脱。孙韶最关心兵士疾苦,也不忍他们在大热天里急行军,可他急于建功,心中贪念作祟,于是硬下心肠,上紧催促。兵士日夜奔驰,翻山越岭,不得休息,难免怨声载道。在孙韶的不住催逼下,他们终于创造了一个奇迹,不到半个月便越过莽莽群山,赶到了新息。可是大军个个累得好似死狗一般。军中中暑、感冒、发烧、上吐下泄的兵士比比皆是,还有不少因为高烧不退,离开人世,跑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孙韶也看不下去了,传令大军在新息休整三日,再行进兵。兵士们连日驱驰,疲劳不堪,只得到三日假期,如何缓得过劲来?官大一级压死人,孙韶的官比他们要大上十七八级,哪有他们提意见的份?只好逆来顺受了。

三日后,大军稍适休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向北行进。翻过了几座山,涉过了几条河,这日来到一座山坳。那山坳两边都是乱山,曲曲弯弯,时而螺旋向上,时而盘旋向下。大军走来走去,总也走不到尽头。午牌时分,大军仍在山坳里绕圈子,朱桓早将那笨重不堪,好似乌龟壳子的铠甲去了,掀起衣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行军向导说道:“你到底认不认得路啊,这山坳怎么走来走去都走不到头?”

那向导说道:“没错,没错。这里地形就是这样的。越过这道岭,再穿过几道山谷,就离安城不远了。”

孙韶道:“那什么时候才能到安城?”

那向导道:“一路顺利的话,明晚就可到达。”

孙韶精神一振,道:“好,好,好。”回头对大军说道:“安城马上就要到了,大伙加把劲,全速前进!”

时当正午,热气蒸人,嚣尘扑面。万里乾坤如甑,一轮火伞当天。兵士们起了个大早,行到现在,早已累得走不动了。何况地上土石受烈日暴晒,滚烫如火。有道是南人乘船,北人乘马。吴兵不善骑射之术,大多只凭两只脚一二一,那时又没有皮鞋,脚下穿的都是草鞋,甚是单薄,热气透将上来,烫得众军两脚起泡,疼得走不了路。几名兵士一听这道乱命,登时就是泄了气的皮球,找了片林萌地,一屁股坐了下去,道:“我们实在走不动了,还是在这里歇歇吧。”

孙韶大怒道:“安城军民目夜盼着我们赶去救援,救兵如救火?哪容你们胡乱休息?今日不赶到安城,谁也不准休息。”

这话刚说完,坐下休息的人更多了,甚至有躺在地下呼呼大睡的。孙韶禁止不住,又不忍鞭挞士卒,只得叫道:“也罢,那就休息半个时辰再走。”

军中欢声雷动,当下兵士们各找阴凉僻静所在避暑。孙韶坐在一株大树下,扒光了上身,拿衣服当扇子,不住扇风。

过不多时,忽听不远处一阵喧哗:“有奸细,有奸细,别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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