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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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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流将下来,但觉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愁与忧?夏侯惇见城围虽解,但形势依然严峻,哪有心思看什么劳什子的歌舞?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主意。他的脑子不大灵光,想要胜过别人,唯有笨鸟先飞,乘着他人观看歌舞之际,用心思索。过了良久良久,他忽地灵光一闪,伸手在案上一拍,大声叫道:“妙极,妙极,妙之极矣!”

其时歌舞并没有十分出彩的地方,众人听他连呼“妙极”,均感愕然,跟着无数道目光向他射来。

邺城西面五十里处,汉军中军大帐,贾仁禄安顿好后,便支起地图,筹思良策。不多时,杨瑛来报,已劫了曹丕十万斛粮食。原来白沟覆船就是她的杰作,她和徐象本就是水匪,惯于潜入水下凿人船只,此时重操旧业,自然轻车熟路,且黄泽与白沟相去不远,他们也常去那里讨生活,对那一带的水路自然了若指掌,何处水缓,何处水急,何处河道宽阔,何处泥沙淤积,都是一清二楚。在他们的指引下,吴懿引着一千荆州水军,伏于河道两岸芦苇茂密之处,待粮船进入伏击圈,便潜入水中将其凿沉,又将落水的押运兵士全部溺死,乘船离去。随后马忠领着另一路人马赶往覆船地点,将粮食捞起,运往位于白沟上游的朝歌城中,存放起来,听候调用。就这样夏侯惇千辛万苦筹来的十万斛粮食,又成了贾仁禄大军餐桌上的食物。经此一役,汉军大小将校一致认为,曹丕总是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送上粮草,这个后勤部长,当得十分称职。汉军中分管粮草供应的大小官员,更是感激涕临,甚至打算上奏刘备,嘉奖其功绩。至于曹丕听到了,会不会欲哭无泪,那就不得而知了。

杨瑛一门心思想要为杨修报仇,贾仁禄要她劫粮,自然求之不得,欣然从命。可徐象就不同了,他原来既想劫了贾仁禄献给曹丕换取万两黄金,高官厚禄,又想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山寨大头领一职,当然他这些都还不是他最想要的,他连做梦都在想的事情,便是娶了杨瑛,和她一起双宿双栖,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杨瑛心中充满着仇恨,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报仇,根本没有情之一字,再者徐象的长相,虽说不像贾仁禄那般诸丑齐备,该长则短,该短则长,却也对不起观众,杨瑛又如何会看得上他?他汲汲营营,到头来美人得不到也就罢了,还成了贾仁禄的阶下囚,可算是倒霉到家了。

贾仁禄要他协助杨瑛前往白沟劫粮,答应事成之后,还他自由之身,并在军中给他安排份工作,让他摆脱水匪的恶名,堂堂正正作个军人,杀敌立功,升官发财。这条件已算是十分优厚了,可他却十万个不愿意,嘴里喋喋不休,一定要让贾仁禄将杨瑛许配给他,否则一概免谈。贾仁禄苦口婆心的劝了他半天,直至口干舌噪,徐象仍是咬紧牙关不松口。贾仁禄见软得不行,只好来硬的了。便将张飞请进帐来。张飞嘴上的功夫虽然不济,但拳脚上的口才却很好,当下也不和他废话,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往他的顶门上锤将下去,直打得他眼前金星乱舞,耳边百鸟齐鸣,泪水、白沫、鼻血、尿水一齐流将下来。这一下终于使得他认清形势,精神之后立即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连称愿为贾仁禄效死力,今后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不是张飞的神拳颇具奇效,他也不可能为贾仁禄卖命,万一行事的时候拉稀摆怠,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贾仁禄听闻杨瑛克成大功,开怀大笑,道:“很好,很好。只可惜你是个女子,不然我一定上表皇上,封你做大官。”

杨瑛撅起小嘴,道:“女子怎么就不能做官了,这是谁定的规矩?既然规矩已经定下了,改起来怕是麻烦的得紧,我也不想做大官,你让皇上封我个小官,也就是了。”

杨彪其时正在帐中和贾仁禄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听了这话,气得胡子根根上翘,道:“胡说八道!天下间哪有女子做官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咳……咳……咳……”气得咳嗽不止,杨瑛忙抢了上来,伸手轻轻拍打他的胸口。

杨彪瞪了她一眼,道:“像你这样未出嫁的女娃娃就该待字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你成天疯疯颠颠,舞刀弄枪,简直不成个体统!咳……咳……咳……”说到这里又是咳嗽不止。杨瑛不以为然,却不敢出言顶撞,向贾仁禄扮了个鬼脸,嘻嘻一笑,也就不以为意。

杨彪无可奈何,苦笑了笑,对贾仁禄说道:“这孩子从小就不在我身边,缺乏管教,让将军看笑话了。”

贾仁禄说道:“女子当官虽说骇人听闻,但也不是没有。我远征南蛮之时,曾听蛮王孟获说起,在他部落之南有个国度,女子便可以当官,可以执政,拥有权利也与男子差相仿佛,可以说是男女各顶半边天。”心想:“我要是将现代男女平等这套灌输给你,你非气得当场吐血不可。不这么说吧,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这个老古董解释,只好说是孟获说的了,反正你这辈子是不可能见到孟获的。就算见到了,孟获最讨厌读书人,也不会给你这老家伙好脸色看,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咱家祝融虽是的的道道的南蛮人,可是老子撒过的谎,她肯定是会帮老子圆的,老子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她肯定不会说太阳其实是打东边出来的,因此你也打听不出什么来,哈哈!”

杨瑛信以为真,双眸一亮,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国家?”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嗯。”

杨瑛笑靥如花,道:“看来那国家的人见识要比咱中原人高明百倍。”

杨彪气得几欲晕去,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劲的咳嗽,怎么也说不出来。

贾仁禄知道再说下去,杨彪非当场气死不可,道:“好了,男女平等这个话题,无关眼下大局,就不讨论了。杨瑛,这事你办得漂亮。只可惜老子不能赏你官做,不过还是能赏你钱财的,一会你到公琰那支取黄金百两,蜀锦百匹,就说是老子赏你的,他不会……”

正说到这里,忽见蒋琬急匆匆进帐。贾仁禄笑道:“说曹操到,曹操还就到了。”瞥眼间,只见蒋琬眉宇间含有深忧,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不敢再开玩笑,正色道:“出了什么事了?”

蒋琬道:“方才下官巡视各寨,鼓舞士气。行至辕门附近时,忽听得巡哨兵士大声惊呼,知有情况发生,忙跑过去看时,却见……却见……却见……”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泪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打在衣襟。

贾仁禄心中一凛,道:“你见到了什么?”

蒋琬道:“却见孟起……孟起……的白马向大寨奔来……”

贾仁禄吃了一惊道:“你是说孟起的坐骑?”

蒋琬点点头道:“正是。”

贾仁禄道:“那孟起呢?”

蒋琬道:“下官只看见白马,没看见孟起,想是……想是……”

贾仁禄道:“快出去看看。”说着长身而起,大踏步向帐外奔去,甄宓忙取过一件皮裘披在他身上。

众人来到辕门口,果见一名兵士牵着一匹白马远远走来。那白马满身泥污,身上不少白毛被大火熏得焦黑,正是马超的坐骑。贾仁禄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流将下来,问那兵士道:“你们可在附近搜索过?”

那兵士道:“蒋大人见了白马之后,便令我等四散开来,仔细搜索,弟兄们将方圆五里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贾仁禄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那白马的额头,道:“马儿啊马儿,你的主人到底哪里?你快告诉我们啊!你倒是说话啊!”说着两道泪水沿着面颊流了下来。

甄宓走在他边上柔声安慰:“孟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想是孟起身负重伤,白马驮他回营时,路上颠簸,不慎将他摔在某处。你这就命人去找,可能还来得及。”

那白马显是听懂了甄宓说话,忽律律一声长嘶,像是在对他们说些什么,可在场之人无一精通马语,自然不知所云。

贾仁禄对那白马说道:“你知道你主人在哪?对不对?”

那白马又是一声长嘶,贾仁禄心中一喜,回头对马岱说道:“你这就领上五千人,让孟起……”

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喧哗:“走水啦,快救火,快来救火!”

贾仁禄愕然回首,但见中军大帐方向,一股火头冲天而起,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中军大帐火起!快令人救火,快,快,快。”说着向来路奔回。

甄宓抢了上去,道:“仁禄危险,有他们在,你就别过去了。”

贾仁禄摇摇头,道:“那里尽是些个什么军薄,令旗,文书,档案等等易燃之物,倘若付之一炬,老子这大半年来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

赵云道:“军师莫谎,末将这就冲进火海中将重要物事抢救出来。”

贾仁禄连连点头,道:“那就有劳子龙了。”

说话间众人来到中军帐前,只见火焰腾起十来丈高,大火甚是炽烈,中军大帐已完全被烈焰吞噬,数百亲兵乱叫乱嚷,东奔四窜,担水救火。可火势太大,这点点水远远不够。赵云二话不说,展开绝世轻功,冲进火海,于帐中冒烟突火,抢救军薄文书。可重要东西实在太多,赵云孤身一人,只有两只手,一时也拿不过来。眼见大火越烧越旺,大帐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无奈只得拣些十分重要的揣入怀中,奔将出来。他右足刚踏到火焰之外,只听身后砰嘭一声大响,大帐倒将下来。回想刚才情景实是险到极处,一颗心不禁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他虽然武功盖世,但手臂还是给大火燎到,鲜血直流,一张清秀白晰的脸庞也被熏得乌黑,好似包黑炭一般。

贾仁禄接过他手中的文书,赵云道:“里面还有不少重要物事,末将无能,没拿出来。”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算了,烧了就烧了吧,大部份重要计划文档,公琰那都有备份,令旗令牌也还可以再重制。好在老子有先见之明,调兵的虎符老子随身携带,若是给烧了,那可就糟了。子龙,且到后帐休息,我差太医前去诊治。”

赵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这火定是魏军细作所放,想来魏军不久便会来攻,末将这就组织人手抵御。”

贾仁禄点点头,道:“嗯,那就辛苦你了。”

赵云道:“军师何出此言,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

贾仁禄甚是感激,对马岱说道:“你带上五千人,让孟起的白马引路,往寻孟起。”

马岱大声应道:“是。”兴冲冲去了。

众人忙了一夜,大火总算是熄灭了,中军大帐被烧成一堆焦炭,帐中重要典籍文书,焚毁殆尽。所幸帐中众人听闻马超白马重现江湖,心中在喜,纷纷出寨观看,是以没有人员伤亡。

临时搭建的中军帐中,贾仁禄阴沉着脸,正中一坐,问守卫中军大帐的亲兵道:“大帐好端端的为何会着起来?”

亲兵吓了一跳,纷纷跪倒,道:“小的看守失职,请将军重重治罪。”

贾仁禄怒道:“你们以为这次还能跑得掉?把当时的情景详详细细给老子说一遍,还能减轻些痛苦,若有半句虚言,老子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一名亲兵道:“启禀将军,事情是这样的。将军走后,张将军突然来到中军大帐,说有要事要见将军。我们说将军出去了,他却不信,硬往里闯。我等上前拦阻,张将军气得哇哇乱叫,伸拳出腿,将我们一顿好打。我等无能,不是他的对手,四散奔逃,欲禀告将军,哪知行不多远,便听闻大帐火起,吓了一跳,忙赶去救火。

贾仁禄见他们个个面青目肿,显是刚被人暴打一顿,心中一凛,猛地想起,张飞大怒时说过的那句话:“惹恼了你张爷爷,一把火将你的中军大帐烧个精光!”大怒之下,不暇细想,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这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来人,将那厮给老子叫到这来!”

一名亲兵问道:“将军是想叫谁?”

贾仁禄怒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张飞这老匹夫,快去!”

那亲兵应道:“是。”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不多时,那亲兵奔回大帐,叫道:“不好了,张将军带着数百亲随硬闯出营,向邺城方向奔去,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贾仁禄怒不可遏,道:“这家伙居然不顾念结义之情,畏罪潜逃,反投曹丕去了。”取出怀中虎符,道:“持此符令子龙领军一万,务必将这厮追回来,若这厮敢顽抗,就地正法!”他的令牌都已被烧成黑炭,面目全非,仓促间来不及赶制,只好先用虎符代替了。

甄宓道:“翼德和皇上桃园结义,誓同生死,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投曹丕,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贾仁禄叫道:“这厮一时气愤,烧了中军大帐,自知闯下大祸,罪无可恕,便畏罪逃去降了曹丕。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更好得解释?”

甄宓道:“这个……我是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蒋琬道:“下官也认为此事处理当须慎重,不可太过轻率。”

贾仁禄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等拿了这厮,不就清楚了么?”连连挥手,对那亲兵道:“快去,快去。”

蒋琬道:“这令还是下官去传吧。”

贾仁禄道:“嗯,快去。这厮知悉老子的全部计划,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溜进邺城。”

蒋琬点点头,转身而出。

赵云接到军令,大吃一惊,道:“什么,竟有此事?不可能,不可能。翼德根本不可能去投曹丕。”

蒋琬道:“我也知此事不可能,不过翼德不辞而别,前往邺城,大是古怪。将军正在气头上,没法劝解,你追上翼德,好言好语将他请回来,那进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自会水落石出。”

赵云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第542章 … 巧施离间

从汉军大寨通往邺城的官道上,数百骑人马向前飞奔。时值隆冬腊月,天寒地冻,凌晨时分,寒风凛冽,更是冻彻骨髓,可是当先一人,却光着上身,露出满是黑毛的胸脯,下身只穿着裤衩一条,正是骁勇无敌的燕人张翼德。

身后一名亲兵说道:“将军,咱们这么硬闯出营真的不要紧?”

张飞叫道:“这话你从来时到现在已说了不下八百遍了,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俺老张可是皇上御弟,要出营就出营,哪个敢来管俺。”

那亲兵道:“倘若有小人乘机进馋,说您出营投敌,这可是天大的罪过,怕是连皇上也护不住您?”

张飞哈哈大笑,道:“说俺投敌?也要有人信。俺老张自打桃园结义以来,就死心踏地的跟随大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咱兄弟之情历久弥坚,我对大哥有多忠心,那是有目共睹。当初最困难的时候,俺老张都没有投敌,如今又怎会投敌?”

那亲兵道:“理是这个理,可是人言可畏,将军还……”

张飞不耐烦的道:“好了,我只是去和夏侯惇这厮再战三百回合,分出个胜负来,打完了就回去,打什么紧?”

那亲兵道:“夏侯惇那厮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您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这战我看不打也罢。”

张飞道:“不成,不打怎么成?今天我和这厮打了两百余合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两军阵前十数万人都看得个清清楚楚,传将出去,说俺老张浪得虚名,打了两百回合,还拾夺不下只剩一只右眼的夏侯惇,你倒说说,我这老脸该往哪搁?今后还怎么做人?”

那亲兵没想到他擅违将令,恃强闯营,只是为了替自己挣回脸面,自己冒冒然随他出来,这祸可闯大了。

说话间,众人又奔出了十余里,正行间,忽见身后有人喊道:“翼德,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飞带住了马,回头一看,正是赵云,叫道:“子龙,是贾福叫你来的么?你去跟他说,我到邺城有点事,去去就回,不劳他记挂。”赵云马快,虽比张飞晚出发许久,仍是赶了上来。

赵云奔到他跟前,将其拦住,问道:“翼德去邺城有何要事?”

张飞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今天和夏侯惇这厮斗了良久,也没分出个胜负来,心中不服气,想到邺城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赵云大为惊诧道:“你私自出营,就为这事?”

张飞道:“可不就为这事么,要不然还为什么事?”

赵云问道:“那你适才去中军帐找军师,又是所谓何事?”

张飞嘿嘿一笑,道:“也没什么事。”

赵云见他神色有异,知他所言不尽不实,道:“这事可儿戏不得,你到底去中军帐做什么?”

张飞听他口气像在审犯人,心中不忿,叫道:“俺老张去中军大帐,自有俺老张的道理,为什么要和你说?”

赵云叹道:“翼德啊翼德,我这可是在帮你,你怎么好赖不分?方才中军火起,想必你也看到了。军师已问过亲随,所有亲随众口一词,都说火起之前,你将他们打散,恃强闯入大帐,过不多久大帐便起火了。中军大帐被焚,帐中重要函件、令旗、令牌等物被烧毁,对主帅指挥决策造成多大的影响,对三军士气又造成多大的打击,你久统兵马,这些不用我来告诉你吧。这事你要不解释清楚,那是多大罪过?只怕连皇上都护你不住。”

张飞瞪回双眼,叫道:“你们以为是俺老张放得火?”

赵云道:“你我交情非浅,你老老实实和我说一句,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张飞叫道:“当然不是我干的。虽然俺看贾福那小子不顺眼,想将他大卸八块,把去喂狗,可也犯不着为他烧了中军大帐。”

赵云道:“我是相信你,可那又有什么用?你和军师不对付,三军皆知。那日你的坐骑马失前蹄,你在辕门口大声高呼,要将中军大帐一把火烧个精光。如今中军火起,而火起之前,你恰好到过中军帐。你说不是你,只怕没人相信。”

张飞向他瞧了一眼,道:“这么说,你是来拿我的了?”

赵云道:“我相信你不会因私废公,计较个人私怨而不顾全大局,所以特来问个清楚,好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张飞叫道:“这事我说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我说的话还不作数么?”

赵云摇头道:“凡事要讲证据,凭你一言,济得甚事?这事你说不是你干的,有什么用?得拿出证据来。”

张飞叫道:“俺老张从不说假话,说不是我,就不是我,还要什么证据?”

赵云道:“你到底去中军帐做什么,有什么不可说的?”

张飞嘿嘿一笑,道:“真没什么事。”

赵云挺起银枪,道:“这事已不是军师一个人的事了。这事处理不好,我们都没法和三军将士交待。我再问你一遍,你到中军帐去做什么?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飞道:“要打架咋地?我的手正痒痒的,不能和夏侯惇交手,和你玩几手,也是一样。”说着挺起手中蛇矛。原先那根蛇矛在和夏侯惇放对被拗断了,此时所使是他为防不测多预备的,大小轻重全都一样,使将起来,自然是十分顺手。

张飞亲兵眼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担心二人剧斗之下,或有伤损,忙道:“且慢动手。赵将军,这事真不是我家将军所为,赵将军明察秋毫,定不会冤枉好人的。”

赵云道:“可你家将军死也不肯说他到底去军中大帐做什么,我根本无从查起,又有什么用?”

那亲兵对张飞说道:“将军,这事是见不得人,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说了吧。”

张飞叫道:“不能说,说了我今后还怎么做人?”

赵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津津计较面子。你想想,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他该有多伤心?你若不解释清楚,既便皇上相信这事不是你做的,还是不得不处置你,好给三军将士一个交待,到时你的性命当是无碍,可是再也别想上阵杀敌了。一个将军不能上战场,整天在家里抱孩子,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张飞心中一凛,认为他说的有理,却兀自嘴硬,道:“皇上是我大哥,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

正说话间,前方尘头起处,一彪军马杀到,为首一将,正是夏侯惇,哈哈一笑,道:“翼德,你说要引贾福前来送死,怎么只引了一个赵云来?”

赵云大为惊愕,向张飞瞪了一眼,道:“你……你……”

张飞怔了一怔,叫道:“你别瞎咧咧,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话。”他一时想不明白夏侯惇为何会大放狗屁,惊诧万分,也就忘了面前之人正是自己不惜违令闯营,也要同他见个真章 的人。

夏侯惇笑道:“你换马回来同我交战的时候,不是悄悄对我说,你虽和刘备义结金兰,但刘备这厮近年来对贾福言听计从,颇疏远你们这些老人。你心中越来越是不满,打算弃暗投明,归顺大魏。可又恐身无寸功,皇上不信,不准你投降,便打算焚毁贾福中军,诱其来追,设伏歼之,希望我们能配合,共成大功。这话可不仅我一个听到了,我身后不少弟兄都听到了,你们是不是啊?”

魏军众人齐声高呼:“是!”

赵云气得手足冰冷,瞧着张飞,冷冷地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算我瞎了眼,居然和你称兄道弟。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日后战场上相见,定要和你这厮见个真章 。”拨转马头,向来路奔去。

这事来得太过突兀,所有的表象似乎都指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张飞纵火焚烧中军大帐。纵火和杀人一样,都是重罪,更何况张飞他老人家,烧得还不是一般人家,而是军中指挥中枢中军大帐,这可是天大的罪过,既便是刘备亲临,也无法徇私维护,一样要禀公办理。张飞脑子本就钝如木鱼,突然蒙此不白之冤,脑子里一片空白,更加难以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来回重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纵火,怎么连子龙也不信我?”怔在那里,连赵云什么时候走了,他也不知道。

夏侯惇叫道:“赵云休走,纳下命来。”对张飞说道:“翼德,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上前去,诛杀此僚。”

赵云也不回头,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将我留下?”跨下白马似乎也感到危险,不待他催促,迈开四蹄,顷刻间便奔出数十丈,将夏侯惇等人远远甩在后头。

夏侯惇喝道:“哪里跑?”不理张飞,追了上去。

夏侯惇坐骑不如赵云的神骏,追了一阵,竟连他的人影也看不到了。夏侯惇叫道:“这小子跑得倒快。”

身后亲兵说道:“看来是追不上了,不如回去结果了张飞那厮?”

夏侯惇道:“他可是我们手中的杀人宝刀,现在可不能结果他。赵云不可不追,既使追不上,装个样子追上一程,也是要的。传令下去,众军不得休息,继续追赶。”

赵云并没有按贾仁禄之命行事,单枪匹马而来,身边没有一个随从,夏侯惇麾军杀上,他双拳难敌四手,也只有跑路的份了。奔了一阵,忽见前方尘头滚滚,一彪军马杀到,拦住去路。不禁吃了一惊,暗叫我命休矣。

只听对面有人叫道:“来者可是子龙?”说话之人却是张辽。

赵云心中一喜,道:“原来是文远,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若再晚来片刻,我这条小命可就交待了。”

张辽莫明其妙,道:“子龙何出此言?难道张飞这厮真得反了?”

原来贾仁禄听闻赵云单枪匹马往劝张飞回营,恐他有失,忙差军马前去接应。忽又想到,原先众将和张飞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说不定会卖个人情,放他逃走,于是便让新近投降过来,和张飞没什么交情的张辽领军一万前来接应。

正说间,夏侯惇麾军追到。张辽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元让。你我原有同僚之谊,为免伤双方交情,今日暂且罢斗,各自散去。元让真若有兴和我一较高下,来日两军阵前,咱再战个几百回合如何?”

夏侯惇眼见对方人数着实不少,且张辽和赵云都不是善茬,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要想取胜,殊无把握,何况他身后这些军马疲惫不堪,装装样子吓吓人,勉强还可以,真打起来,非吃大亏不可。当下他狠狠瞪了张辽一眼,道:“背主逆贼,且休猖狂,今日饶了你去,来日两军阵前,再决胜负。”

张辽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在下随时恭候大驾。”

夏侯惇冷哼一声,拨马回头,招引军马去了。

张辽问道:“子龙,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飞呢,怎么没见到他?”

赵云道:“这里不是说话所在,且回大帐,再作区处。”

张辽道:“仁禄嘱咐我必须拿到逆贼张飞,如今没见到人,怎能便回?”

赵云道:“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还是回到大帐再作区处。”

张辽点点头,道:“也好。”引着军马回归大寨。

这一边张飞仍是骑在马上,茫然若失。亲兵道:“将军,咱现在还去不去邺城了?”

他说了两遍,张飞才回过神来,道:“我若去邺城,更加解释不清楚,咱不去了。”

那亲兵道:“那要去哪?”

张飞道:“回长安,这事只有找大哥才能解决。”说着辩明方向,拨马往西驰去。

那亲兵招呼其他亲兵跟上,道:“正是,皇上和将军有结义之情,一定会设法为将军洗清冤屈。方才赵将军一再问您到中军帐做什么,您为什么不说。当时您若是说了,这事不是真相大白了么?”

张飞斜了他一眼,道:“真相大白个屁,俺若是说了,这事更加说不清楚。再说俺堂堂燕人张翼德,居然和下三烂的小贼一般,跑到中军帐去偷东西,这事传将出去,我可没脸见人了。唯今之计只有去求大哥了,虽说大哥对我动不动就辞严厉色,大声诘责,但其实他心里还是向着我的,这事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邺城皇宫铜雀台上,曹丕双手负后,在殿中走来走去。过了一会,他停了下来,对程昱说道:“也不知他们进行的怎么样了?这事成了,汉军必然退走,邺城兵患也就消于无形,朕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倘若败了,汉军得寸进尺,又将围城,城中粮食紧缺,朕这个皇帝也就当到头了。”

程昱道:“皇上切莫灰心。据流星探马来报,这次仲达之所以能成功烧了贾福中军大帐,完全是因机缘巧合,否则敌寨戒备森严,着实不易下手。可见上天都站在我们这边,皇上又何必担心?”

古时最相信天命,曹丕听了这话十分开心,笑道:“这话倒也有理。原本仲达差人潜进敌寨只是设法摸清敌军中军大帐的情况,好制定计策将其焚毁,嫁祸给张飞。谁叫他在两军阵前大叫大嚷,说要将中军大帐一把火烧个精光?出言不逊,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可世上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仲达的人欺到寨边正要设法潜入,忽听辕门口处有人大声喧哗,跟着一大群人聚在辕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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