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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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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道:“都是我不好,让你难过了。现在好啦,水匪已被仁禄剿灭了,你也该回家了。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杨瑛摇了摇头,道:“我不回去,我要为哥哥报仇。”

徐晃道:“你哥哥是自尽死的,报什么仇?”

杨瑛冷冷地道:“自尽死的?哥哥要不自尽,曹贼能饶过他?”

徐晃道:“这个……曹公最讨厌诸子与外臣结交,德祖为子建张目,诬蔑造谣,败坏皇……子恒的清誉,也可算是死有余辜了。”

杨瑛道:“爹爹说的一点也没错,曹家的奴才根本就当不得,到头来肯定没有好结果。可哥哥却说曹贼宽厚爱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明主,于是一心一意的辅佐他,结果和荀文若一样,落得个饮恨而终。唉,不听老人言,总是要吃亏的。”说着想到了自己,杨彪曾数次来信劝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她满怀怨恨,一心一意的和曹丕作对,将她父亲的逆耳忠言当成了耳旁风。说到这几句话时,她忽地又想到了自己,心想父亲说得未必就毫无道理,自己所做所为不免也有不是。一个女孩子整日价和这些大男人混在一起是有诸多不便,且自己年轻识浅,不知江湖险恶,难免把一些事情看得太简单,处理事情的方法也过于激进。就像刚才二头领在奸人的挑拨下和自己为敌,自己就束手无措,既不能凭三寸不烂之舌揭露奸人阴谋,将叛乱者劝服,又无法靠武力将他们解决,若非贾仁禄及时引军赶到,自己虽说不一定会死,但这眼前亏是吃定了。

徐晃叹了口气,默不作声。杨瑛道:“怎么,没话说了吧。看情形你好像已归顺大汉,嗯,这个决定当真一点错也没有。魏国危如累卵,曹丕孤掌难鸣,不得不靠你们这些股肱之臣帮他应付眼前的恶劣局面。一旦危机过去,他缓过劲来,便又会像他爹爹那样排斥功臣,诛除异己。这官当得又有什么味道?”

徐晃沉吟良久,一言不发。甄宓笑了笑,道:“话虽这么说,你势单力薄,想要报仇,又从何谈起?不如先回到家里,从长计议,再作区处。”

杨瑛见她用那比黄莺还好听万倍的声音软语相求,不由得心肠软了,点了点头,道:“这里已被你们破去,弟兄们逃得逃死的死,我这个大头领成了孤家寡人,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嗯,我也有些想爹爹了,是该回去了。”

甄宓问道:“你家在哪里?”

杨瑛道:“我家就在离此间不远的长乐县。曹丕篡位后改封原来的皇上为长乐公,爹爹心念故主,便和他一起在长乐安居,每日前往请安问好,一如往昔。”

徐晃叹道:“真忠臣也!”

贾仁禄和甄宓对望一眼,心中均道献帝果然没有死,刘备一口咬定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又请道士,又办法事,还急急忙忙的给他上谥号,看来是急着想当皇帝了。贾仁禄早知献帝没死,装作大吃一惊,道:“噫,献帝没死?”

杨瑛道:“当然没死。爹爹说刘备在未得知长乐公确切消息的情况下,便认定长乐公已死,令群臣遥望设祭,恭上谥号,他也不是个好人。”

贾仁禄心道:“这个杨彪识透曹操在前,看破刘备在后,果然有两把刷子。”说道:“这个……这个……当初曹丕篡汉,长安城中讹传献帝已被曹丕五马分尸。有道是:‘三人成虎。’何况当时说献帝被大卸八块的又何止三个人?皇上见众口一词,不由得不信,不禁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当即命我等遥望设祭,并为其拟定谥号。皇上也是受人之愚,又不是有意为之,怎能说他不是好人?再说就算他再有不是,他好歹也姓刘,国号也叫大汉,总比曹丕篡汉要好多了吧。”

杨瑛向他瞧了一眼,道:“刘备能让你这么一个高人死心踏地的为他卖命,看来还真有些本事。”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我哪些什么高人,只不过是个插科打诨的小丑而已。我跟着皇上只是为了骗口饭吃,骗得不好瞎骗,让你们见笑了。”

其时已是酉牌时分,隆冬时节,天黑得早,四下漆黑一团。甄宓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别站在这说话了,有话到了船上,慢慢再说不迟。”说着向贾仁禄瞧了一眼,目光里满是内容。

贾仁禄尴尬一笑,摸了摸肚子,道:“老子肚子已开始咕咕乱叫了,先上船把肚子填饱再说。”

杨瑛问甄宓道:“他平时说话也是这样么?”

甄宓点点头,道:“嗯,这还是因为有你在,不然许多你连听都没听过的污言秽语早就脱口而出了。”

杨瑛笑靥如花,道:“打了许久的架,我肚子饿了,走,上船吃饭去。”

说话间,孙礼领着一队亲兵走近,说道:“水匪已全部肃清,只可惜让大头领跑了。”

贾仁禄指着杨瑛道:“这位才不折不扣的大头领,那个傻了吧叽的土老冒只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跑了也就跑了。”

孙礼两眼瞪得溜圆,嘴张的老大,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行人上了大船,贾仁禄命人在甲板上张布宴席。众人一面吃着山珍海味,一面观赏平湖秋月。贾仁禄厉声道:“杨姑娘,你这个小妮子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居然占湖为王,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残害良民。天兵到此,兀自抗拒!你的罪过大了,别像三天没吃饭似得,胡吃海塞,狂吞乱嚼,赶紧想想该如何立功赎罪吧?”

杨瑛苦战良久,本就饥饿难耐,眼见珍馐满案,有许多菜更是从所未见。哪还顾得上淑女形象,拿起筷子风卷残云,险些将舌头吞下肚去,此时听他这么说,放下筷子,喝了口汤,笑道:“你打算让我如何立功赎罪?”

贾仁禄心道:“那还问?自然是以身相许了。”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当下正儿八经地说道:“你纠集乌合,为害一方,其罪莫大,本当斩首,以儆效尤。念你是初犯,又是名门之女,在此间落草也是为报兄仇,其情可悯,其罪可宥,姑免一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罚你……”

杨瑛道:“罚我什么?”

贾仁禄心道:“罚你做我老婆!”说道:“你的罪过太大,罄竹难书,打屁屁那是肯定不够的,我一时没想好该怎么泡制你,暂时先放你一马。你是怎么跑到黄泽落草的,还不给老子从实招来……我正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又吃上了?”

杨瑛道:“你这人实在太啰嗦,我刚和人苦战良久,肚饿得紧,哪有空听你胡说八道,有什么话也得等我吃饱了再说。”

贾仁禄心道:“得,老子义正辞严的喝问,成胡说八道了。”怒道:“别以为老子请你上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老子的俘虏。我能让你和我们同桌进餐,已是看来你老子的面上,网开一面了……这盘菜是我的,你怎能随便动筷子,当老子是空气啊!”

杨瑛道:“我见你一个劲的说,面前的菜都凉了。这凉菜你可不能吃,吃了要拉肚子的,你身为是三军统率,万一拉起肚子来,耽误了指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是你的俘虏,是无关紧要的水匪头子,吃坏肚子不打紧,我这是好心好意在帮你啊!”一面说,一面吃。她在黄泽落草,平日里和众悍匪厮混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大大咧咧的习惯。

贾仁禄皱起眉头,道:“看来这案子是没法在审下去了。”

杨瑛道:“那就别审了。”说着低头猛吃,转眼间便将面前的酒菜吃得干干净净,道:“好久没吃得这么痛快了。”

甄宓问道:“吃饱了么?”

杨瑛道:“马马虎虎,也就七八分饱。”

贾仁禄心道:“得,比老子还能吃,看来这女的不能往家里领,否则咱那点家底,早晚要非给她吃穷不可。”

甄宓微微一笑,吩咐下人继续上菜。杨瑛笑道:“还是甄宓姐姐好,不像有的人,就会凶巴巴的训人。”

贾仁禄脸色微微发紫,要不是有徐晃等人在坐,早就破口大骂了,当下强忍怒气,道:“小丫头片子,我和你说这么多,那还是看在你是女……你是杨彪的女儿的份上,为了你好。要是换作其他人,老子才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拖下去打屁屁,先打上一百杀威棒再说话。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可是落在我们手里的匪首。我们的政策一向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罪行,就可以回家过年了,否则就只好委屈你把牢底坐穿了。”

杨瑛啧啧啧三声,脸现鄙夷之色,道:“你们这些官老爷就会摆自架子,我们老百姓才不来理你呢!”

贾仁禄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打算吃罚酒了。来人哪,把她面前的酒菜撤了,换上辣椒水,我让她吃个够!”

甄宓摇了摇头,道:“你那套官老爷的架子还是收起来吧,杨姑娘还小,可别吓坏了她。”

杨瑛道:“甄宓姐姐,你对你真好。我真得很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大姐姐。”

甄宓笑道:“呵呵,我也很希望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杨瑛道:“那我就义结金兰吧,我经常见山寨里的兄弟结义,很是羡慕。”

甄宓向贾仁禄瞧了一眼,道:“我可不能跟你结拜。”

杨瑛道:“为什么?”

甄宓道:“不为什么?你怎么会到这里落草的,能和我说么?”

杨瑛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不过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哼,某人动不动就要打人家屁股,我才不说给他听呢!”

甄宓笑道:“他性子本来就急,你就别再逗他了。”

杨瑛道:“好吧。当年父亲得罪了曹操,官职被贬。他嫌哥哥的钱不干净,不想靠他养活。便带着我们回老家弘农郡华阴县,打算学那伯夷叔齐,采首阳之薇,不食周栗。其时群雄割据,盗匪流寇十分猖獗。我们一行人刚过函谷关,来到一片树林,就遇到一伙歹人,自称是从王屋山上下来的,要我们交出身上的金银珠宝。他们以为爹爹曾做过太尉,一定是富得流油。其实爹爹清廉自守,家无余财,马车上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书,哪有财物给他们。爹爹很疼我们,他虽然自己怕得要死,但还是让我们先逃,自己留下来和土匪纠缠。我带着弟弟妹妹们转头向函谷关方向逃去,半路上接连遇到几件事,我们几个失散了。我被师父救起,我见她本事十分了得,便拜她为师,于是师父便带我到太行山中隐居。”

“过了几年,我学全了师父的本事。忽一日我听说爹爹到了长乐,便辞了师父,下山寻父。怎知到了黄泽便遇到了徐象,他当时带了一伙人要打劫我身上的财物,还说要让我到他们寨子里当押寨夫人。我也不和他们客气,出手结结实实的教训了他们一顿,他们被我打怕了,便愿意服从我的领导。我寻思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为哥哥报仇了,便在湖里落了草。本来这帮无赖占据此间打家劫舍,横行不法。我到了之后,便改了规矩,只打劫官军和土豪。官府被我们打了几次,很是头痛,便差大军进剿,可是他们不熟悉地形,我引着弟兄们跟他们打游击,瞅准机会就狠狠地给他们来一下。官军几次进剿都讨不到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我们胡作非为了,呵呵。可官军土豪毕竟不常打黄泽经过,其他时间弟兄们不出去打劫,便没了进项,开始寨中钱粮充足倒无所谓,日子久了,他们便怪死我啦。”

“后来某人来了,这时魏国派来一个叫满宠的来寨子里招安,说只要弟兄们能抓住某人,立赏万两黄金,封万户侯。徐象听了之后怦然心动,当即就是将某人引到湖中拿了。我寻思他虽然脾气不好,动不动就要打人,但好歹是和魏国作对。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们毕竟有着共同的敌人,可不能自己人先打将起来。于是我便严令弟兄们不能和他作对,这命令一下,寨子里便算是炸开锅了,大伙纷纷跑来指责我不该把这样一笔横财向外推。我给他们说那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这钱不好赚。可弟兄们打赢了几次官军,便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认为某人可以手到擒来。于是便不听我的号令,自行其事。今天徐象垂头丧气的回来,说已发现了某人踪迹,只可惜人手不够,拾夺不下他。要我把所有的弟兄交给他指挥。我当然不乐意,便和他吵了起来。徐象见我不肯,便破口大骂,说这寨子原本就是他的,他要调动兵马,不用经由我同意。我一听也火了,这寨子原先就二三百人,我到了之后发展到千余人。这些人大多是冲着我来的,这寨子怎能还是徐象的?当下我们两越吵越凶,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便拔刀子动起手来。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为了某人得罪了一众弟兄,可是某人却不领情,见面之后凶巴巴的,还动不动要打人屁股,哼,不理你了。”

贾仁禄一脸郁闷,道:“老子有名有姓,别动不动就某人某人的,忒也难听。”

杨瑛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甄宓笑了笑道:“该,就该有个人治你,不然你都无法无天了。”对杨瑛道:“你刚才说到献帝,他现在还在长乐吗?”

杨瑛道:“不在了,已被曹丕接回邺城了。”

贾仁禄问道:“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瑛撅起小嘴,哼地一声,却不说话。甄宓道:“能和我说说么?”

杨瑛道:“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公明叔叔应该知道。”

徐晃摇了摇头,道:“此事由司马太尉负责,极为机密,我也是最近方才听说的。”

贾仁禄问徐晃道:“那关在哪了,你可知道?”

徐晃摇了摇头,贾仁禄沉吟片刻,眉头一动,两眼精芒一闪,对杨瑛说道:“小妮子,你想不想为你哥哥报仇?”

杨瑛道:“我有名有姓,你为什么叫我小妮子!”

贾仁禄道:“我叫你小妮子,你叫我某人,这不是扯直了么,谁也不吃亏。嘿嘿。”

杨瑛道:“哼,你有办法为我哥哥报仇?”

贾仁禄道:“正是。”

杨瑛道:“什么法子,快说,快说。”

贾仁禄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这事没有你们家老爷子帮忙,那是不成的。所以你想要获得宽大处理,就得好好跟我合作。不然我就上表皇上,说你是黄泽湖一带有名的女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到时皇上下旨斩了你的脑袋,你可别来怪我。”

杨瑛白了他一眼,道:“好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贾仁禄道:“很简单,带我去见你的父亲。”

第522章 … 太尉杨彪

当晚一行人便在湖中过夜,杨瑛与甄宓一见如故,手拉着手进了孙礼特地为预备贾仁禄的舱室。贾仁禄企图跟将进去,却被甄宓推了出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跑到徐晃舱中和他连床夜话了。

徐晃为人正直,说话正儿八经,不合贾仁禄味口,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当下二人天南地北的聊了几句,便各自就寝。贾仁禄心中思潮起伏,一会想着隔壁舱中的二人在聊些什么,一会想着邺城该如何攻打,又哪里睡得着?过了良久良久,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忽听呼噜之声大作,贾仁禄在军中就以呼噜声奇响而出名,而徐晃武功了得,这呼噜打将起来,也是惊天动地。贾仁禄将枕头捂在脑门上,竟也无济无事,此刻他总算知道被呼噜吵得睡不着觉是个什么滋味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呼噜声非但没有止歇,反而越来越响,好似焦雷阵阵,尽响个不停。贾仁禄心想看来今晚是不要想睡着了,既是如此,索性别睡了,披上条被子,躲到二女舱前偷窥去,这两位顶尖美女的睡姿一定美不胜收,再怎么好过对着这个只会打呼噜的徐晃发呆。一想到此,心中大动,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悄悄下了床,穿好衣衫,抱起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舱室,反手带上门。甫一抬脚,瞥眼间只见远处芦苇动了动,湖中风大,芦苇随风而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不知怎地,他心中总觉的不安。他久历危难,数次死里逃生,这第六感已练得登峰造极。心想只要自己觉得心中不安,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当下凝目看去,微光下只见一艘小船钻出了芦苇,跟着又是一艘。

其时星月无光,大船上的灯火不能及远。小船又没点灯火,借着芦苇做掩护,悄然行进,若非凝目去看,决计不会见到。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不禁大声叫道:“不好,有人偷袭!”

初冬天气,三更半夜,寒风刺骨,冻入骨髓。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自然没人愿意值夜。众军眼见着水匪老窝被端,匪首逃离。按常理推测匪首逃走之后,自是有多远跑多远,哪里会傻傻的回来送死。有了这个想法,众军难免大意,于是乎轮值的兵士纷纷偷懒,开小差,躲在舱房里睡大觉。贾仁禄原本嗓门就大,惊悸之际,喊声越发大了,直如半空中打起一个霹雳。

只听对面船上有人惊呼,道:“不好,被发现了,弟兄们赶紧上啊!”说话之人正是那个皮糙肉厚,五大三粗,长得好似大象一般的徐象。

话音犹未落,四下里火把齐明,杀声四起,一只只小船从芦苇荡中钻将出来。

贾仁禄眼见敌人越来越近,不禁惊慌失措。正焦急间,忽听身后有人叫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袭击官船。”一面说,一面急匆匆走近,正是徐晃。

贾仁禄心道:“徐公明果然是职业军人,睡得这么死,居然一叫便醒。”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黄泽水寇二头领。他八成是舍不得那一万两黄金,想回来碰碰运气。”

徐晃道:“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好大的胆子。仁禄莫慌,有我在此,管叫他们讨不过好去!”

贾仁禄心道:“你在陆上是很厉害,可在水中就不怎么样了,老子若是把宝都押在你身上,肯定会输得一塌糊涂。”说道:“公明神功无敌,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了。”一双贼眼东张西望,打算觅路逃生。

说话间,又有不少兵将赶到。各人深夜从床上惊跳起身,都是衣衫不整,有的赤足,有的没穿上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模样十分的狼狈。

便在这时敌船已到近前,喽啰将缚有抓钩的长绳在空中虚晃几圈,蓦地里一使劲,抛上大船,钩住甲板。跟着一队队小喽啰,嘴里咬着刀剑,沿绳攀上。

贾仁禄吓得魂飞天外,连声叫道:“敌人攻上来了,这个如何是好?”

孙礼叫道:“军师莫慌,区区几个小毛贼,何足道哉!”说着下达一连串命令。弓箭手从人群中抢出,弯弓搭箭,一枝枝羽箭射出,当先十余名小喽啰身上中箭,长声惨呼,滚入水中。贾仁禄的坐船乃是孙礼为讨好他,挖空心思搞到的楼船,船高尽十丈,可载千余兵士。而黄泽水寇的所乘的都是渔船,船高不过数尺,相形之下难免见绌。汉兵居高临下,以弓箭御敌,自是大占便宜,惨叫声中,又有数十名喽啰掉入水中。余下的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再上,纷纷掉转船头逃命。本来水寇要想和官军冲突,必须要像日间那样一队正面佯攻,一队在水里凿船才可操必胜。可是深夜湖水寒冷彻骨,寒气非常人所能抵抗,水寇到了湖里非给冻死不可,是以无人敢下湖凿船。

徐象原本也没打算和汉军正面交锋,只是觊觎满宠许下的万两黄金,打算乘其不备,突施偷袭,得手之后立即便走。哪料贾仁禄为了偷窥美女就寝,半夜三更还不睡觉,跑将出来,结果撞了个正着。眼见着汉军已有了防备,为山九仞终于还是功亏一篑,现在别说那万两黄金没法到手,就连自已的小命也随时有搭进去的可能,徐象不禁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当下气极败坏的大声嘶吼,指挥众喽啰撤退。

孙礼冷冷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上次一时疏忽让你逃了,这次再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一声呼哨,散在四周的艨舯斗舰顷刻间聚拢过来。火光下,只见孙礼挥动手中令旗,数十只艨舯斗舰如扇面般散开,向水寇的船队追去。

贾仁禄吁了口气,道:“还好老子出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就全他妈完蛋了!”

甄宓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不住的向他上下打量,似笑非笑,问道:“三更半夜,寒风凛冽,相公为何不躲在被窝里睡大觉,而跑到甲板上来喝西北风?”

贾仁禄脸上一红,道:“我一时尿急,出来方便方便。”

甄宓笑道:“原来是这样。既是更衣,为何手里还抱着被子。”

贾仁禄低头瞧了一眼,道:“这个……这个……老子不是怕风大着凉么。嘟,兀那婆娘,老子可是发现水匪的有功之臣,又不是犯人,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甄宓嫣然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相公一声,夜间风大,小心着凉。”

贾仁禄点点头道:“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正说话间,忽听远处芦苇荡中传来一声惊呼,跟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兵刃相击之声,显是汉军已追上了逃跑的徐象一伙。过了良久良久,兵刃声、喊杀声、惨叫声,扑通落水声渐渐止歇,四下里又归于沉寂,只闻呼呼风声。

贾仁禄皱起眉头,自言自语:“打完了?谁搞定谁了?”

只见芦苇向两旁分开,一只只小船从中钻出,撑船的都是汉朝水军健儿,脸上满是笑容。不片时,战船驶到大船跟前,当先一人大声叫道:“惊扰大人的水匪已全部落网,无一人走脱。末将疏于防患,致使大人受惊,罪该万死,请大人原宥。”

贾仁禄咳嗽两声,挥了挥手,道:“罢了。既然都搞定了,咱也别在甲板上喝西北风了,有什么话都到舱里去说吧。把那个傻大个拎到我舱里来,我要亲自审问。”

贾仁禄回到舱房,正中一坐,徐晃、孙礼等人坐在两旁。亲兵押着徐象进来。贾仁禄举起醒木在案上重重一击,发出啪了一声大响。徐象吓了一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贾仁禄喝道:“呔,将这小子拉下去先打一百杀威棒再说话。”

徐象吃了一惊,道:“冤枉!”

贾仁禄叫道:“冤你个头,你屡次三番打老子的主意,老子没要你脑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挥了挥手,亲兵将徐象拖了出去,不多时舱外传来徐象犹似杀猪般的惨叫声,午夜时分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一百大棍打完,亲兵将徐象拖进舱中。徐象已疼得站不起来了,委顿在地。贾仁禄道:“怎么样,屁屁被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徐象有气无力地道:“不……不好受。”

贾仁禄笑了笑,对杨瑛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对你已经算是特别客气的了。”

杨瑛白了他一眼,道:“还没审就打人,有你这样的官老爷么?”

贾仁禄道:“你懂个……什么,这叫杀威棒。你瞧他刚进来时趾高气昂的,现在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叽,这一百大棍就是去他的威风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老老实实交待问题。”

杨瑛向徐象瞧了一眼,见他伤口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伸了伸舌头,道:“官府的古怪规矩真多。”

徐象觉得这女子声音甚是熟悉,缓缓抬起头来,见是杨瑛,怒目横视,眼中似要冒出火来,道:“你们别再打了,我说,我说,我全说。”

贾仁禄道:“你小子还算识得时务,好吧,你为何要在此间落草,都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过不去?给我从实招来。你可得老老实实,若是有半句虚言。”右手向下虚劈,比了个斩人的手示。

徐象道:“我说,我说。我这么做都是她逼我的,她才是寨子中的大头领,所有这一切都是她授意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杨瑛怒不可遏,道:“你……你……你血口喷人。”

贾仁禄摇了摇头,对杨瑛说道:“这可难办了,你说你和我同仇,不愿为难我。而他却说所做所为都是受你指使。你们两个人我到底该信谁啊。”

杨瑛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信也由你,你若是认为我指使人和你作对,就命人将我杀了好了。”

贾仁禄微微一笑,对徐象说道:“老子审案子的时候有一个习惯,你知道是什么么?”

徐象摇了摇头,贾仁禄道:“那就是老子从来都只听一面之词,而且是女人的一面之词。在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各执一词的情况下,你说我会信谁?”

徐象道:“女的。”

贾仁禄笑道:“你真聪明。”脸一沉,道:“拉下去砍了!”

徐象忍着疼痛,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好似捣蒜一般,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贾仁禄道:“没想到你块头挺大,胆子却小,似此如何能当土匪?”

徐象道:“我这是逼于无奈啊,连年征战,百业俱废。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没了活路,只好干这个了。”

贾仁禄道:“你要死要活?”

徐象道:“要活,要活。”

贾仁禄道:“要活就实话实说。”

徐象道:“我说,我说。”

贾仁禄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和我作对的?”

徐象向杨瑛瞧了一眼,道:“是她。”

贾仁禄挥了挥手,亲兵抢了向上,拽起徐象,拖着他向外走去。徐象吓得魂飞天外,道:“我说,我说。”

贾仁禄怒道:“快说!”

徐象道:“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的一日,我瞒着大头领,私自出寨,在黎阳通往长乐的官道上打劫过往行人。那日我运气很坏,在长草丛中伏了大半日,也没见一个行人。正当我打算颓然而返,等明日再来碰运气的时候,突然打长乐方向来了几个人,骑着马沿着官道向南前行。我心下大喜,待他们走到圈子里,我便发出号令,伏兵齐起,将他们围在垓心。当先一人不等我说话,便问我是不是叫徐象,我大为诧异,点了点头,他便对我说他叫满宠,是朝廷派来招安的特使。我一听他是朝廷的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当时便要下令将他杀了。满宠却说杀了他没什么好处,而跟魏国合作,将会大大的好处。我一听有好处,怦然心动。便问他有什么好处,他对我说,只要我能将大人抓起来,便立赏黄金万两,爵封万户,寨中弟兄全部改编成官军。寨中的头领职位最低的也可封到中郎将。我听了这后,心中大动,便打算干他的。可是大头领却说什么也不肯,我气不过就拔刀子和他动手了。”

贾仁禄道:“你还真是个傻瓜。我手握雄兵数十万会怕你们这区区千余人?这明明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魏主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这事若是不成,你定会被我们剿了,魏主便少了一个心腹之患。就算你们真有办法将我擒住杀害,那你们得罪的人可就多了,老子手下那帮弟兄会不顾一切的要了你的性命,到头来你们还是难逃一死。而魏主则会躲在一旁偷笑,他一箭双雕,一举消灭了两个敌人。所以这事不论成与不成,对魏主来说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对你来说那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这一万两黄金就这么好拿?那里面可是下了七步断肠散。”

杨瑛说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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